乡村小说 女频言情 我捡的奶团子能读懂植物热门小说岁岁贺淮川
我捡的奶团子能读懂植物热门小说岁岁贺淮川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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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甜宝

    男女主角分别是岁岁贺淮川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捡的奶团子能读懂植物热门小说岁岁贺淮川》,由网络作家“夏甜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岁岁下意识看了眼傅一尘,只见他看着傅灵的表情很温柔,一旁的罗书和他站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一家三口,这四个字让岁岁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和那人更像了。傅一尘脑海中不期然又浮现出了罗素的身影。他面露烦躁,短短几分钟内,他居然两次想起了她。他看着岁岁的眼神更加不善。对上他厌恶的视线,岁岁默默低下头,牵住贺淮川的手。小窝囊。贺淮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对着傅一尘冷嗤一声,牵着岁岁就走了。到了车上,岁岁依旧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低落的样子。贺淮川莫名也有些烦躁,指尖轻点着方向盘,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岁岁犹豫了下,还是点头,“他是我亲生爸爸。”她果然知道。贺淮川更不爽了,“贺岁岁小朋友,做人不能太贪心,只能有一个爸爸,选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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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下意识看了眼傅一尘,只见他看着傅灵的表情很温柔,一旁的罗书和他站在一起,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这四个字让岁岁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和那人更像了。

傅一尘脑海中不期然又浮现出了罗素的身影。

他面露烦躁,短短几分钟内,他居然两次想起了她。

他看着岁岁的眼神更加不善。

对上他厌恶的视线,岁岁默默低下头,牵住贺淮川的手。

小窝囊。

贺淮川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对着傅一尘冷嗤一声,牵着岁岁就走了。

到了车上,岁岁依旧低着头,看上去情绪很低落的样子。

贺淮川莫名也有些烦躁,指尖轻点着方向盘,忽然开口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岁岁犹豫了下,还是点头,“他是我亲生爸爸。”

她果然知道。

贺淮川更不爽了,“贺岁岁小朋友,做人不能太贪心,只能有一个爸爸,选吧,要他还是要我。”

岁岁回过神来,毫不迟疑道:“要你。”

她的表现无疑取悦了贺淮川,他嘴角上扬,“你可想好了,当了我女儿,就不能惦记着别人了,傅一尘是傅灵的爸爸,不是你的,记住了吗?”

岁岁乖巧地点头,表情还是有些伤心。

贺淮川啧了声,“难过什么,我不比傅一尘好?”

比他帅比他高,还比他有钱,小屁孩不要太没见识了。

岁岁抿了抿唇,忽然开口道:“我只是想起了妈妈。”

“要是妈妈刚才看到那一幕,一定会很伤心。”

其实,她之前跟妈妈也遇到过他们一家三口,她没有哭,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是静静看着他们。

但她却觉得,妈妈像是要碎了一样。

提起罗素,贺淮川顿了下,没做评价,转而道:“那你呢?看到他们一家三口会伤心吗?”

她?

岁岁仔细想了想,摇头,小姑娘瘦瘦小小的,但语气却很坚定:“不会,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

贺淮川眉头都挑了起来。

她倒是比她妈妈干脆。

罗素当年要是有她这魄力,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

“而且。”岁岁仰头看着他,冲他露出一个笑容来,小脸上也浮现出两个浅浅的小梨涡。

小姑娘倾身上前,小脑袋在他手上轻轻蹭了蹭,甜滋滋道:“我已经有最好的爸爸了呀。”

贺淮川愣了下,随即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朝她递了个眼神过去。

“有眼光。”

父女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贺老夫人看到岁岁,眼睛一亮,大步走了过来,看也不看自家儿子一眼,一心只有岁岁,对她嘘寒问暖。

“乖宝,冷不冷?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饿。”岁岁仰着小脸,朝她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来,甜得贺老夫人心都化了。

她抱着她坐到刚让人为她量身打造的餐椅上,“快看看想吃什么,不喜欢再让人做。”

岁岁看着满桌子的菜,连忙点着小脑袋,“喜欢的喜欢的。”

贺淮川随意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贺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问道:“公司出事了?”

“一点小事,我能处理。”

听他这么说,贺老爷子也就不再多问了。

饭后,贺淮川就去了书房,科技产品更新迭代最快,一旦有更好的上市,之前的,便无人问津了。

更何况,管一鸣拿走的,不过就是个半成品而已,他就急着偷去表功,呵。

贺老夫人正在帮岁岁整理她带回来的东西,那张被胶带粘起来的照片,她拿来相框,小心翼翼地镶嵌进去,放在岁岁床头,她一扭头就能看到。


岁岁抱着罗素骨灰盒的手微微紧了些,有些不舍,“爸爸,我不能和妈妈在一起了吗?”

贺淮川解释道:“你妈妈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你抱着她,要是撒了怎么办,她多疼啊。”

“给她买一个房子,以后你想她了,也可以看到她。”

“落叶归根,你妈妈应该也是这么希望的。”

或许是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岁岁,她的表情松动了些,开始认真看起墓地来。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张照片上,那个墓地修得像公园一样,旁边还有大片的白玫瑰。

她眼睛一亮,说:“妈妈最喜欢白玫瑰了。”

贺淮川点了下头,带着岁岁就去了,路过一个花店,他停了下来,扭头问岁岁:“要不要买点花?”

岁岁重重点着小脑袋,“要!”

她妈妈最喜欢好看的花花了。

她抱着罗素的骨灰盒,走得小心翼翼。

贺淮川正好有个电话要接,就没跟过去。

“怎么又是你。”岁岁正在仔细挑花,就有一道尖锐的声音传了过来。

她扭头看去,就看到了傅灵,旁边还有傅一尘和罗书,小眉头皱了下,她移开头,不想和他们说话。

见她敢不理她,傅灵眼底闪过怒气。

看她怀里紧紧抱着那个瓶子,看上去很宝贝的样子,她眼底闪过一抹恶意,在岁岁选好花要离开的时候,忽然伸脚绊了她一下。

“咣”的一下,岁岁一下子摔倒在地,手上的瓶子也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里面的白色骨灰散落一地。

岁岁怔了下,脸色大变,顾不得疼,爬起来就朝骨灰盒跑了过去,想要把骨灰重新装好。

一阵风吹过,将骨灰吹起,她惊慌地张开胳膊想要抱住。

妈妈,别走……

见她这样,傅灵眼里闪过快意,她故意走过去,把骨灰踹飞。

见状,岁岁气得手都在抖,抬手就推了她一下,“不许动我妈妈!”

她凶道。

傅灵被她一把推倒,哇的一下就哭了。

傅一尘正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他走过来,想也不想就踢了岁岁一脚,冷声道:“谁让你推我女儿的?”

这一脚正好踢在岁岁心窝的位置,她小脸霎时间疼得煞白,躺在地上喘不上气,眼睛却死死盯着傅一尘的脚。

他的脚下,正踩着罗素的骨灰。

岁岁的眼泪一下子就砸了下来,朝他的脚爬了过去,小手使劲推着他。

“别踩我妈妈。”

“妈妈疼。”

“妈妈……”

贺淮川一过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他脑海中空白了一瞬,紧接着,他大步上前,把岁岁扶了起来。

看着她心窝处的脚印,他抿着唇,对着傅一尘就是一拳。

傅一尘没想到他会突然动手,回过神来,也打了回去。

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就这么打了起来。

岁岁趴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妈妈,妈妈……”

贺淮川使劲给了傅一尘一拳,把他打倒在地。

他冷冷看着他,“傅一尘,你个畜生!”

知不知道他踢的人是谁,知不知道他踩的是什么,那是他的亲生女儿,是罗素的骨灰啊!

他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傅一尘听着他的话愣了下,下意识看向岁岁,目光顺势落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上。

那是……

他瞳孔微缩,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一样。

好疼。

就在这时,傅灵哭得更大声了,“爸爸!你敢打我爸爸,知不知道我爸爸是谁!”

“闭嘴。”贺淮川猛地扭头看向她,“再说一句话,我拔了你的舌头!”

他后悔了,接什么电话,他就该陪着岁岁过来的。


虫草晃了晃,知道了知道了,它肯定转达。

岁岁放心地走了。

本来她也想跟师父说一声的,但之前师父采药的时候都不肯带着她,这次肯定也不答应,她还是自己去吧。

一人一花,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朝着后山而去,在地上留下一串脚印,很快小身影就消失在了视野中。

两个小时后,岁岁敲着酸痛的小短腿,问道:“花花,怎么还没到呀。”

款冬花晃着黄色的花瓣,“早着呢,那可是五百年的人参啊,要是那么容易找到的话,不就早就没了嘛。”

有道理哦。

岁岁捏了捏小拳头,给自己打气。

为了小叔,冲鸭!

她重新振作起来,顺着款冬花指的路继续往山上走着。

这一走,天都快黑了。

贺景行一天没见小丫头了,到了晚饭时间,还没看到她,疑惑道:“岁岁人呢?”

白老也有些诧异,“她不是陪着你的吗?”

他也一天没看到她了,还当她是去陪他了呢。

听到这话,贺景行脸色一变。

白老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赶忙找了一圈,脸都白了。

完了,岁岁不见了……

此时,山上的岁岁瑟瑟发抖,冻得小脸都白了。

她啃着冻得硬邦邦的馒头,气喘吁吁地问道:“怎么还没到呀?”

幸好她之前跟着罗素的时候饿怕了,习惯往包里塞点吃的,不然她今天就要完了。

她以为很快就能找到了,没想到居然爬了一天都没找到。

她的腿都快断了。

款冬花:“你等等,我问问啊,我都跟老头下山有一年了,记不太清了,但你放心,肯定就是在这附近,不会走错的。”

说着,她晃着花瓣,问地上的其他植物。

很快,它兴奋道:“找到了!就在前面五百米!岁岁冲鸭!”

岁岁也一下子来了精神,只觉身上都不冷了,立刻朝着它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过了十几分钟,她总算是看到了师父带她认过的人参,但要比那个大得多。

不愧是五百年的老参啊。

岁岁赶忙掏出工具,小心翼翼地挖了出来。

老参比她的腿都长,岁岁轻手轻脚地抱着它,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太好啦,小叔有救啦。

虽然小叔坐着也能陪她玩,但之前那个大坏蛋用小叔的腿笑话他来着,小叔明显不开心了。

他要是能站起来,肯定会高兴的。

想到这里,她就干劲十足,想赶紧回去把他的腿治好。

结果,刚走几步,她脚下一滑,忽的往下滚去。

疼,好疼。

岁岁被地上的石头磕得全身都疼,但怀里还紧紧抱着人参。

“岁岁!”款冬花也吓了一跳。

一直滚了不知道多久,岁岁才终于被一棵树挡住了身形。

但她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撞了下,只觉眼前晕乎乎的,眼睛一翻,就晕了过去,任凭款冬花怎么喊都喊不醒。

贺家。

贺淮川本来还在开会,忽然接到贺景行的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到他说岁岁不见了,他脸色一沉,蹭的站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旁边的高管们面面相觑,他这是怎么了?

贺淮川一路飙车,将原本两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缩短到了一个小时。

看到他来,贺景行一脸愧疚,“对不起,我没照顾好岁岁。”

贺淮川强压下火气,“一会儿再说这个,岁岁人呢?”

“应该是上山了。”贺景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分析道,“我们发现了地上的脚印,看痕迹,是往山上去的。”

这也是他喊他来的原因。


但凡他在,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风越来越大了。

他顾不得和他们纠缠,脱下外套,挡住风,帮岁岁一起收拾着地上的骨灰。

岁岁眼泪一滴滴砸了下来,落在骨灰里,她慌忙抹掉眼泪,不想弄脏罗素,但偏偏眼泪越擦越多。

妈妈,对不起,是我没用。

眼看着她的手要去拿骨灰盒碎片,贺淮川赶忙拉住了她,“小心手。”

他帮着拿了起来,将混着雪水的骨灰全都包在他的外套里。

重新去买了个骨灰盒装好。

看着他们离开的身影,傅一尘的心揪得更紧了。

喃喃道:“那是谁的骨灰?”

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一旁的罗书眸光微闪,给傅灵递了个眼神。

傅灵立刻哭了起来,把手递给她,“爸爸,我好疼啊。”

她的手被地上的石头咯了下,有个红印子。

傅一尘本该心疼的,但视线却忽然看到地上有一丝血迹。

那是刚才那个小女孩的?

贺淮川也发现岁岁流血了。

是被傅灵绊的那一下摔的。

手和膝盖上都流血了。

他帮她清理着伤口。

岁岁一言不发,只一个劲儿地流泪。

等把罗素的骨灰下葬,石板盖住的那一刻,岁岁忽然放声痛哭,小身子也扑了过去。

“妈妈!你别走,别离开我。”

“妈妈,对不起,岁岁没用。”

“妈妈……”

小姑娘哭得歇斯底里,贺淮川在一旁听得也很不是滋味儿。

他正要说话,就见岁岁忽然捂着心口,咳出一口血,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贺淮川脸色一变,“岁岁!”

他赶忙接住她,才发现她身子抖得厉害。

岁岁整个人蜷缩着,疼得嘴唇都在颤抖,眼睛紧闭,嘴里还喃喃道:“妈妈,对不起……”

得知岁岁来了医院,贺老爷子贺老夫人连忙开车赶了过来,就连贺景行也上了车。

“怎么回事?乖宝怎么会吐血?”贺老夫人急忙问道。

贺淮川站在手术室门外,脸上满是颓丧和愧疚,把事情说了一遍。

“医生说是心脏受到重击,毛细血管破裂,再加上情绪起伏太大才会吐血的……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岁岁。”

贺老夫人没忍住踢了他两脚,“什么电话那么重要,你非得那时候接!”

贺老爷子眉头也紧紧皱着,多大仇多大怨,傅一尘下手居然那么狠。

贺景行的拳头紧紧握着,眼底尽是寒意。

傅一尘,很好。

过了一会儿,医生总算是出来了,贺老夫人第一个冲过去,“乖宝?医生,我家乖宝怎么样了?”

医生取下口罩,蹙眉看着他们,很是不满,“这么小的孩子,你们怎么照顾的,怎么还打孩子。”

看着岁岁心口处的淤青,贺老夫人气得想把傅一尘的心剖出来。

贺淮川内疚地低下了头,第一次这么无措。

贺老夫人也想骂他,但这会儿她更关心岁岁。

“医生,乖宝她还好吗?”

见她脸上的着急不像是作假,医生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没什么大事,但得好好养着,也不能让孩子有太大的情绪起伏。”

他心下疑惑,小姑娘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怎么能刺激成这样。

他不知道,贺老夫人他们可是一清二楚。

几人狠狠咬了咬牙,看着脸色苍白的岁岁,心里把傅一尘祖宗十八辈都痛骂了一遍。

到了晚上的时候,岁岁又开始发烧了,小脸烧得通红,嘴唇却发着白,一个劲儿地喊着“妈妈”,看得人心里酸酸的。


贺景行瞥了他一眼,又看向心虚的赵正飞,冷声道:“什么意思。”

赵正飞轻咳一声,搓了搓手,“咳咳,那什么,队里最近和罗总有合作,所以就请他一起吃饭了,你不介意吧?”

他像是不介意的样子吗?

贺景行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岁岁也吭哧吭哧继续推轮椅。

她也不要和大坏蛋一起吃饭呢。

就在这时,罗砚修忽然开口道:“这顿我请。”

岁岁脚步一顿,看了眼贺景行,继续推着他往前走。

这下子轮到贺景行诧异了,偏头看向她:“免费的饭都不吃?”

她那天在酒宴上说要吃穷他的架势呢?

岁岁摇了摇小脑袋,嘟着嘴不高兴道:“他欺负小叔,小叔看到他会不开心。”

还是小叔更重要一点。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贺景行怔了下,随即嘴角上扬,轻笑出声。

他在电动轮椅上按了下,掉头,带着岁岁往包厢而去。

“走,免费的饭,干嘛不吃。”

岁岁眨巴着眼睛,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罗砚修自然也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多看了岁岁一眼,又看向贺景行,直接道:“恭喜啊,你又赢了我一次,那个年年机器人,让我直接损失了三十几亿,我这个万年老二,到底还是输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咬牙切齿。

他和贺景行是同龄人,从小,他是第一,他是永远的第二。

圈子里的人都叫他万年老二。

本以为贺景行当了法医,他选择了从商,他们就再也没有交集了,没想到,他一个外行人,随随便便写的一个程序,让他这个专业人士输得一塌糊涂。

订单被取消,先前的努力全都付诸东流,他们堆积的原材料和新建的工厂全都成了一堆破铜烂铁,成了笑话。

“万年老二?”贺景行微微挑眉,有些疑惑,“你怎么会是万年老二?我大哥二哥三哥不都比你强?你该是万年老……”

他掰着手指头算了下,一副算不明白的样子。

岁岁连忙举着小手手说:“万年老五!”

说完,她仰着小脸喜滋滋看向贺景行,眼睛亮晶晶的,等夸夸!

贺景行一下子就笑了,摸了摸她的小脑袋,“真聪明。”

岁岁眼睛笑成了小月牙。

罗砚修脸黑了。

赵正飞差点儿喷出来,尴尬地打圆场:“吃饭吃饭,休息时间不谈工作啊。”

没人搭理他。

岁岁还悄悄瞪他。

本来都要原谅他了,结果他带着大坏蛋和小叔一起吃饭,哼!

赵正飞:他冤枉啊!

他本来没打算请罗砚修的,是刚才遇上罗砚修,他得知他要请贺景行岁岁吃饭,就非要留下来。

他总不能把人赶走吧。

就是不知道罗砚修干嘛非要来。

当然是来嘲笑贺景行的。

他扫了眼贺景行,忽然笑了:“贺总有没有用年年帮你看看腿啊,白老治不好的,说不定你发明的年年能治好。”

闻言,赵正飞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自从出车祸后,腿就是贺景行的逆鳞。

他说的白老,是当今公认医术最好的国手,也是贺景行的主治医生,但一直没什么起色。

年年再厉害,也厉害不过白老去。

他这分明就是在说贺景行要当一辈子的残废了。

正想着怎么打圆场,就见岁岁忽然端起杯子就朝罗砚修泼了过去。

水滴从脸上滑落,罗砚修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他舔了舔嘴角,嘴角挂着冷厉的弧度,目光紧紧盯着岁岁,声音幽冷。

“小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早上六点,天还没亮,岁岁就爬起来,熟练地穿好衣服,看了眼还在熟睡的妈妈,小眉头皱了起来。

妈妈已经睡了三天了。

岁岁凑过去,把她新捡来的破棉袄盖在她身上,这样妈妈就不会觉得冷了吧。

寒风透过窗缝钻进来,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她蹑手蹑脚地滑下床,小心避开地上的碎酒瓶,拿着比她高的笤帚,吃力地打扫干净,免得妈妈醒了扎到脚。

拖着昨天捡来的瓶子出了门,卖了换钱,买了菜,回到家后把菜洗干净,切碎。

她小心翼翼地捧着碗走到床边,小声道:“妈妈,吃饭啦。”

罗素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岁岁叫了好久也没得到回应,她踮着脚尖,小手哈着气,小心翼翼地贴在罗素冰冷的脸上,试图把自己的体温传给她。

罗素还是没有反应。

岁岁想去烧点热水给罗素喝,但热水壶按了半天,也没反应。

她忽然想起来,昨晚家里也黑黑的,好像是停电了。

她本来打算等妈妈醒了交电费的,但她叫不醒,她不想打扰她,只好安静地等着。

到了晚上,罗素还是没醒。

岁岁看了眼洗好的菜,咽了口口水,最后还是喝了口凉水,冰得她一激灵。

好在肚肚不饿了,要把菜留给妈妈吃。

她提着麻袋又出门捡瓶子,正好遇上对面的王奶奶。

王奶奶看到她,“哎呦”一声,“岁岁,你怎么就穿着个短袖啊,多冷啊。”

她的衣服给妈妈盖着了。

岁岁冻得脸都青了,但还是摇头说:“不冷哒。”

才怪。

王奶奶心疼地把她带回自己家,听岁岁说罗素已经三天没醒了,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放心不下,给岁岁套了个她孙子的衣服,就急匆匆去了岁岁家。

家里一片漆黑,冻得跟冰窖一样,一股酒味,边上还放着没吃完已经开始结冰的水。

王奶奶知道,那就是岁岁的饭了。

小孩子不会做饭,当妈的又不靠谱,小孩只能喝水充饥。

看着罗素被子上的小衣服,她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罗素,赶紧起来。”

小闺女这么懂事,她能不能有个当妈的样儿。

要不是因为岁岁,她才不来看她呢。

多好的小姑娘啊,可惜摊上这么个妈,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怕是连孩子爸爸是谁都不知道。

见她还是没反应,王奶奶有些不耐烦地上前推了她一下,触手的冰凉让她吓了一跳,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她打开手电筒,看着罗素发青的脸,哆嗦着手伸过去放在她鼻子底下,顿时咯噔一下。

岁岁正在王奶奶家喝水,忽然听到对面传来一声尖叫,赶忙跑了过去。

这会儿家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了,都挤在门口。

岁岁仗着个子小,很快就穿了过去,然后就看到她妈妈脸上盖着白布,旁边还站着两个警察。

“妈妈?”她懵懵地喊了一声。

警察看向她,又看向王奶奶,“这就是死者的女儿?”

王奶奶点头,心疼地看着岁岁。

虽然罗素不靠谱,但好歹也是个妈。

她死了,岁岁以后可怎么办啊?

周围人也都小声说着什么。

岁岁听不懂,只听到了什么“死”字,眼睫毛不由轻轻颤了下。

岁岁被带去了警局,再之后,她看到妈妈被送进了一个大炉子里。

很快,穿着警服的女警就递给了她一个白色的罐子。


很破,很烂,很冷。

没什么多余的东西,就算是有的,看着也都像是捡的别人不要的,地上还扔着一个破碗,里面有几根结了冰的青菜。

他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能开火的地方。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岁岁仰着小脸看着他,从他眼里看到了怜惜,她愣了下,咧着小嘴笑了起来,大着胆子牵住他的手,“爸爸,我可以把这个带回家吗?”

她指着被扔在地上的一件白裙子,这是妈妈最喜欢的,是她们在夜市上买的,只花了二十几块钱,质量很差,但罗素穿着它在房间里转了很久。

那时候她素着一张脸,跟岁岁印象中浓妆艳抹的样子完全不一样,漂亮得跟个仙女一样。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妈妈出去一趟,就再也没穿过了,还要她把它扔掉。

她没舍得,偷偷藏了起来。

贺淮川只随意看了一眼就点头了,“想带就带吧。”

贺家大,多的是地方放东西。

最后,岁岁只拿了一个裙子,一张照片。

她像是捧着宝贝一样,紧紧抱在怀里。

路上,贺淮川接了个电话,是助理打来的,好像是公司有什么事。

岁岁耳朵竖起来,等他挂断,懂事道:“爸爸,你先去忙吧,我可以自己回家哒。”

“你自己怎么回?”

岁岁:“走回去呀。”

贺淮川扫了眼她的小短腿,“走得动?认识路?”

这话把岁岁问懵了,她抬头往外看了眼,看着完全陌生的地方,脖子又缩了回来。

以前她走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城中村到废品回收站的,这里她根本就不认识。

贺淮川勾了勾嘴角,沉吟片刻,说:“跟我去公司。”

语气不带商量,说完的瞬间,他已经开始打方向盘转弯了。

岁岁老老实实坐在后面。

下车后,她仰着小脑袋,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忍不住“哇”了一声。

好高呀!

她的小脑袋都快和地面平行了,一个没注意,往后仰去,贺淮川大手轻轻一托,把她扶稳。

岁岁笑脸有些红,有些羞涩地朝他笑了下,牵住他的手。

感觉到掌心里的温度,贺淮川身形一顿,扫了眼岁岁,没说什么,牵着她往里走去。

刚进办公室,助理就一头大汗地跑了过来,正要开口,贺淮川抬手打住了他的话。

他低头看着正好奇打量着周围的小姑娘,叫来秘书,和岁岁说:“你先跟着她玩,别乱跑。”

“好,爸爸你快去忙吧。”岁岁乖乖点了点头,松开小手手,朝他挥了下,像个小招财猫一样。

手心一空,贺淮川下意识捻了下指尖,竟还有些不大适应。

他看向助理,眼神莫名有些凉,“走吧。”

助理一头雾水,也不知道他突然怎么了,赶忙快步跟上。

临走前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岁岁。

爸爸?怎么一天不见,贺总就有了个三岁大的小闺女啊,从哪儿冒出来的,他连夜生的?

不愧是卷王,生孩子都连夜生。

而连夜长到三岁的“小卷王”正被公司女同事们包围着。

“哇居然是贺总的孩子,长得好好看啊。”

“小妹妹,你叫什么呀?”

“姐姐,我叫岁岁。”

“啊啊啊声音也好听!好软啊,能不能捏一下小脸啊。”

听到这话,岁岁眨巴眨眼睛,主动把小脸递到她手边,抬头看着她。

呐,捏吧。

这一动作,差点儿把前台小姐姐萌晕过去,一个个掏出自己自带的零食给她吃。

岁岁一一道谢,坐在沙发上吃着,不哭不闹,也没有乱跑,看上去乖得不行。


他的表情看上去很吓人,岁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但仅仅一秒,她就又鼓起勇气瞪了回去,张开小短胳膊护着贺景行,朝他龇着牙。

凶巴巴道:“不许欺负我小叔!”

一字一句,即便吓得腿都在抖了,但眼里却满是坚定。

跟那个蠢女人真的好像。

罗砚修脑海中冷不丁又闪过罗素的脸,今天已经想起她两次了。

他烦躁地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助理看到他脸上的水,吓了一跳,“罗总,您怎么了?”

罗砚修扯了下领带,“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知道他说的是谁,助理有些疑惑,“您不是说不用管她了吗?”

罗砚修神色一顿,他确实说过这话,在一个月前,那天……

想到了什么,他脸色更冷,声音里透着寒气:“不用管她,以后她的事都不用和我说。”

“是。”助理点头。

罗砚修却更烦躁了,忍不住踹了车一脚。

助理已经习惯他这样子了。

以前大小姐还在罗家的时候,还能管得住他,后来她离开罗家后,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差了。

真搞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明明他以前和大小姐关系最好了,偏偏现在最差,每次见面都恶语相向,也不知道两人怎么会闹成这样子的。

大概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吧,到底不是亲生的。

包厢里,贺景行捏着岁岁的小揪揪,“怎么这么凶啊。”

话音刚落,岁岁就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呜呜呜好坏怕,那个大坏蛋刚才看着像是要掐死她的样子。

贺景行:“……”

不经夸!

他有些无语地把她提溜了起来,恨铁不成钢道:“一个万年老二,有什么可怕的。”

岁岁颤着声音纠正道:“小叔,是万年老五哦。”

贺景行都要气笑了,怕罗砚修也不怕他是吧。

她这小脑袋瓜是不是有点毛病。

赵正飞也是这么怀疑的,看着岁岁的眼神都有些崇拜了。

罗砚修脾气再差,那最多也就是条疯狗而已,贺景行才是真毒蛇啊。

嘴毒,做事更狠,绝不留后路。

她怎么就偏偏不怕他呢?

贺景行也纳闷这一点,忍不住问了出来。

岁岁听完,眨巴着眼睛,拧着小眉头,一脸的不高兴:“小叔哪里凶啦,小叔这么温柔。”

完了,这是个傻子,赶紧去医院看看眼睛吧!

晚上,贺景行刚躺到床上,一个小奶包就咕噜噜朝他滚了过来。

岁岁从被子里钻出来,冲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

贺景行一脸无语地看着她,“干嘛。”

岁岁咬了咬唇,扯着他的衣角小声问道:“小叔,你跟今天那个大坏蛋是不是一起长大的呀?”

贺景行:“差不多,算是吧,一直在一个班,怎么了?”

“那你是不是跟我妈妈也认识?”

她知道,今天那个大坏蛋是她小舅舅,看上去和妈妈年纪差不多大的样子。

小叔要是和他熟的话,是不是也见过她妈妈呀?

看着小姑娘期待的目光,贺景行反应过来,原来她是想问罗素的事。

实际上,他跟罗素并不熟。

罗素和罗砚修是双胞胎,只不过罗素是被抱错的。

罗素学习并不好,他们所在的学校又是按成绩分的,所以他和罗素的教室离得很远。

对罗素的印象,也只是个漂亮没脑子的花瓶而已。

一天到晚追在傅一尘屁股后面,也不在乎他的冷脸。

她和罗砚修的关系倒是还不错,打打闹闹的,罗砚修那狗脾气,在她面前竟有难得的乖巧。


贺淮川任由她摆弄着,他们从他的表情上,竟然看到了慈祥。

一些人忽然就想起了之前听到的“谣言”。

谣言说,贺淮川亲自生了个闺女。

今天看来,好像也不一定是谣言啊。

要不是他自己生的,哪能让这活阎王露出这一面啊。

谣言竟是真的!

贺淮川觉得他们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

盛豪举办的一场庆功宴,竟然成了贺氏的新品发布会。

场地和钱还都是盛豪出的。

他们都替盛豪憋屈。

等他们走后,傅一尘还没离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下,目光下意识落在岁岁身上,抬步走了过来。

岁岁也发现了他,吓得小脸一白,立刻扭头躲到贺淮川怀里,用他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从傅一尘的角度,还能看到她发抖的身体。

他的脚步一下子停了下来。

贺淮川抬眸看了过来,脸色倏然变冷,一手按着岁岁的小脑袋,一手轻轻在她背上拍着,冷声道:“滚。”

现在他看到他,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想再打他一顿。

果然上次还是打轻了,看这才几天,他都能下床出门了。

实际上,傅一尘今天也是强撑着来的,看着岁岁怕他的样子,他身上的力气也少了几分,站了一会儿,还是走了。

岁岁躲在贺淮川怀里,感受着他的体温,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她悄悄扭头看了眼,见傅一尘走了,猛地松了口气。

贺淮川心疼地摸着她的小脸,问道:“还吃吗?”

岁岁摸着圆溜溜的小肚子,努力吸了吸肚子,给自己打气,“能!”

然后,多吃了一颗花生米,再也吃不下第二口了,又满是不舍地看着这些美食,小声问道:“爸爸,这些可以打包吗?”

原则上是不行的。

但他这人,最不讲原则。

贺淮川下巴一抬,叫来服务生,“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打包起来,账记在盛豪罗总的账上。”

岁岁赶忙补充道:“这些空酒瓶可以给我吗?”

都可以卖钱哒。

服务生有些为难地请示了下经理,经理见是这活阎王,立马亲自来打包了。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这活阎王啊。

最后,父女俩带着一车东西从酒店出来,岁岁挑了一些她觉得最好吃的带回去给家里人,剩下的则是送给了路上的乞丐。

以前她很饿的时候也会想,要是能有人给她一口吃的就好了。

贺淮川静静看着,这一次他没有坐在车里,而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岁岁,帮她把食物都发了出去,又跟着岁岁去废品回收站把空酒瓶卖了。

酒瓶子还挺值钱,卖了二十多块,岁岁眼睛一亮,找到新的发财路子了。

等回到贺家后,岁岁哒哒哒跑到贺景行房间,年年跟在后面,看上去跟姐妹俩一样。

“小叔,我给你带了好吃的哦。”

贺景行躺在床上,冷哼一声,“不吃。”

年年:检测到有人说谎,他的意思是,想吃,要你喂

贺景行:???

这谁做的机器人,拉出去!!!

岁岁恍然大悟,立刻搬着小凳子坐在床边,拿着勺子舀着饭,伸到贺景行嘴边,自己小嘴张得大大的,“啊——”

贺景行:“说了不吃了。”

年年立刻开启翻译模式:要哄哄才能吃

贺景行:“……滚!”

年年:有人害羞喽

说完,她调转方向,圆溜溜的身子一溜烟就滑了出去,俨然一副闯完祸就跑的模样。

贺景行气得脸都红了,这么欠嗖嗖的功能,根本就不是他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