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湘湘欧阳澈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则她倒背如流,养兄该注意分寸了!曹湘湘欧阳澈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宁静致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打了未婚夫的白月光后,我被送进了一家礼仪学院。在这里学了三年,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我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等着人来叫我。“学员401,你可以走了!”我起身露出标准的笑容,整整齐齐八颗牙齿,走路都好似事先规划过,就连双脚开合的长度,都是完美的契合。“多谢老师的教导,我会谨记在心!”老师拿着细细的长针,满意的看着我,点点头笑了起来。“出去以后,尽量不要去医院,。”我点点头,体内的那些钢针好似又开始疼了,我是彻底害怕了。我的未婚夫是京圈的世家公子欧阳澈,今天是他来接我。“你好,兄长,麻烦您来接我了。”我站在他的面前,标准的丁子步,双手交叉在小腹前。看到我如此彬彬有礼,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总算是能拿得出手了,看来学校教的不错。”说...
打了未婚夫的白月光后,我被送进了一家礼仪学院。
在这里学了三年,终于到了离开的时候。
我端端正正的坐在凳子上,等着人来叫我。
“学员401,你可以走了!”
我起身露出标准的笑容,整整齐齐八颗牙齿,走路都好似事先规划过,就连双脚开合的长度,都是完美的契合。
“多谢老师的教导,我会谨记在心!”
老师拿着细细的长针,满意的看着我,点点头笑了起来。
“出去以后,尽量不要去医院,。”
我点点头,体内的那些钢针好似又开始疼了,我是彻底害怕了。
我的未婚夫是京圈的世家公子欧阳澈,今天是他来接我。
“你好,兄长,麻烦您来接我了。”
我站在他的面前,标准的丁子步,双手交叉在小腹前。
看到我如此彬彬有礼,他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很好,总算是能拿得出手了,看来学校教的不错。”
说话的时候他意外伸手,想要搓搓我的头。
这是他最习惯的一个动作,可我却害怕的后退了一大步。
“对不起兄长,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们两个都已经这么大了,是该注意分寸了。”
听到我的话,他稍微皱了一下眉,很快又满意的点了点头,带着我回家去了。
欧阳家和那些排在富豪榜的人不一样,世家更讲究权力和地位,来往的人大多手握大权。
所以这样的家族对于继承人的一举一动,都会更加严格要求。
可没想到京圈的欧阳世家,会定了一个我这种无父无母的野丫头,做未来的家主夫人。
因为我爸只是为了救欧阳澈的父亲,丢了一条命,可我却得到了欧阳家未来家主夫人的身份。
而且他们家的人都很喜欢我,从来没有对我进行礼仪约束。
我活得自由自在,像一颗野蛮生长的野草。
但这一切都因为我打了许望舒一个耳光,被彻底结束了。
我从小就知道自己是欧阳澈的未婚妻,加之性格比较野,总是对他身边的女人龇牙咧嘴。
欧阳澈最是看不上我,却也会时时刻刻维护着我。
他总是会做一些让我误会的小动作,让我以为自己还有机会。
可实际上,他只是把我当妹妹,我却没能收住自己的心。
所以当他和自己的白月光再次见面,深情拥吻的时候,我不顾一切的上前给了她一个耳光。
“许望舒你要不要脸?你老公就在大厅里,你在这里勾引我的未婚夫!”
没错,许望舒已经结婚了,但她没有放弃欧阳澈。
显然欧阳澈对她也有旧情,不然怎么会因为她的一句:“我没有教养”,就把我送进了国语礼仪学院。
这所学院是许望舒姑姑开的,虽然生员不多,但却是个很好的消金窟。
回到家以后,别墅的外貌是我所熟悉的,可里面的装潢都已经变了。
许望舒坐在沙发上翻看着一本书,内部富丽堂皇的欧式装潢,搭配着外表古风古色的园林造型,怎么看都觉得古怪。
不过现在我没有说话的资格,所以也并没有过多提醒。
站在门口的地毯上,佣人为欧阳澈拿来了拖鞋,却没有我的份儿,我就只好站在原地。
说实话,我穿高跟鞋站在这里是不舒服的,因为脚掌处还有扎进去的钢针,眼下特别疼。
欧阳澈进去以后,从身后缓缓的抱住了许望舒。
“湘湘回来了,你不是一直嚷着要见她吗?”
许望舒听到他说话,这才放下了书,露出一抹笑容。
“好久没有见湘湘妹妹了,还挺想她的。”
说话间她回头望了一眼,却见我依旧站在门口,于是来到了我的面前,拉起了我的双手。
“湘湘怎么不进来呢?”
她拉我的双手时,我疼的浑身都在抖,因为她按住了我手腕上的针眼。
那里面还嵌着一根钢针,我真怕她给我按进血管里,万一随着血管四处走动,我就没命了。
可我不能抽回手,按理说她应该是欧阳澈的女人了,身为嫂子,也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不能没礼貌。
只能笑着回答她。
“哥哥在这里,没有拖鞋,也不好光着脚进去,嫂子别介意。”
我话音刚落,欧阳澈便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你还是在乎这个的人?当初在我面前连衣服都脱过,还怕一双鞋?”
我不知道他哪来的恶意,明明这一次我没有惹他呀?
不过我还是礼仪周全的,露着标准的笑容回答。
“那是以前不懂事,现在懂事了,当然也要改正,还请兄长见谅。”
他冷哼了一声,仿佛有些不相信我的话。
“行了,别装了,接你回来是因为奶奶要过寿,带你回来让奶奶高兴一下,你可不要得寸进尺。”
说完他拿起衣服就往外走,我知道他很忙,所以恭恭敬敬的鞠躬送他出门。
许望舒看着我的样子,倒是高兴得很。
“看来姑姑的手段不错,曹湘湘,继续保持。”
我知道自己要保持什么,所以一刻都不敢放松。
我找这里的佣人带我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的收拾了衣服,带上爸爸留给我的银行卡。
我很清楚自己没资格住在这里,所以现在第一要务就是找房子。
我的爸爸以前是欧阳家的司机,给我留的存款也不少,只可惜好房子没那么容易找。
当天晚上我只能在酒店里将就一下。
站在浴室里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一片针眼,我的情绪几乎崩溃。
这是国语礼仪学校里的一种惩罚手段,将细小的绣花针刺入皮下组织。
此后每动一下都会传来疼痛,且要时刻小心,不能被刺入血管之中。
如果表现良好,才会有专门的人用特殊的刮板,催动针的尾部,进入的另一头刺穿皮肤抽出来。
因为能送到这里的女孩子,大多是大家族送来的。
这样的女孩子身上背负着联姻等多种功效,外表皮肤组织绝对不能受到太多伤害。
所以这种心理恐吓变成了最常用的手段。
刚刚进入学院的时候,我的性格极度桀骜不驯,为了让我学会服从他们,将我关入了一个冰冷漆黑的房间。
仅仅七天的时间就将我所有的骄傲打碎。
头顶上巨型的白炙灯,日夜不停的炙烤。
脚下是冰冷的活水,里面穿行着没有毒的水蛇和老鼠。
每天能吃的东西仅是一块窝窝头,而且是被扔在水中的,每天必须和老鼠水蛇一起抢吃的。
这样的极端环境下,我不得不选择服从。
从回忆中清醒过来,我忍不住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既然出来了,那就代表着机会来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再回去。
怀着这样的心思,我来到了卧室里,刚准备睡一觉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我以为是客房服务,谁知打开门以后却看到了欧阳澈。
看到他的一瞬间,我的第一反应是查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得体。
我刚刚用毛巾擦拭了身体准备睡觉,所以眼下穿的是酒店里的睡衣。
这是十分不得体的,于是我下意识的就要关门,却被对方一脚踹开。
“曹湘湘,你还真是够饥.渴的,才从学院里出来,就急着出来跟男人开房。”
那个我忍不住大吃一惊,这人怎么能这么说呢?和男子,这可是违背天理的。
“兄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未经父母同意和男子那个,是要被浸猪笼的!”
欧阳澈听了我的话,冷笑一声一把推开,我冲进来,将房间里里外外找了个遍。
结果什么也没看到,我本以为没事了,结果他突然揪住我的衣领一把扯开。
“啊~”
我被吓坏了,尖叫一声后,紧紧的扯住了衣领。
而他看着我身上被针扎过后,留下的大片红痕,怒不可遏的痛骂我。
“曹湘湘,还真是小看你了,你们玩的挺激烈呀!”
此刻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我满心想的都是,他刚才看见了。
我的身体已经不洁了,这不能被欧阳澈看到,如果他看了,我就要再次受到惩罚。
学院里的惩罚很可怕,每当有女生犯错,会被抓进绳房。
我害怕极了,我不想再受那样的痛苦,所以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不要受惩罚,你为什么要看我?你为什么要看我的身子?我不要受惩罚,我不要!”
实在太害怕了,如果让我回去继续承受那种痛苦,我宁愿去死。
于是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跑到了阳台上,直接头朝下翻了过去。
只可惜我的动作还是慢了,欧阳澈率先反应了过来,冲过来一把抱住了我的双腿。
我还在拼命的挣扎着,甚至往他脸上踹了好几下。
“别碰我,我不要去受惩罚,让我死吧,我求你了欧阳澈我错了,我求你放开我,我不要去受惩罚!”
最后我还是被欧阳澈,以及他带来的几个人拉了上来。
挣脱他的第一时间,我紧紧的抓着衣领蜷缩在一旁。
经过这一次,他是知道我根本没有在作秀,当时是真的想要跳下去。
“曹湘湘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里可是10楼,你跳下去会摔得粉身碎骨的!”
我还在拼命摇头,仿佛与这个世间彻底隔绝开来。
“为什么要碰我?你为什么要碰我?我不要去受惩罚,我不要,我不要再被绑起来了。”
我嘴里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欧阳澈也看出了我的问题,上前要拉我起来。
他刚一碰到我,我便忍不住胃里的恶心,趴在地上大吐特吐,还在不停的往后缩。
“别碰我,我求你了哥哥,你放过我吧,老师说了我不能被你碰,我绝对不能靠近你。”
我的反应实在太可怕,欧阳澈最终放弃了拉我起来的想法,只是叫人把我带回了家。
最后他找来了家庭医生,可我见对方是个男人,拼命挣扎着,不肯让他碰。
最后被他们死死的困住手脚打了针,之后我浑身无力,晕晕乎乎的躺在了床上。
只不过我的意识依旧清醒,这也难怪我在国语学院的时候,被打了太多次的针,用了太多的药,早就产生了抗体。
我能听到那个大夫在询问欧阳澈:“怎么回事?你们对病人做什么了?是虐待她了吗?”
“谁虐待她,她不欺负别人都不错了,你就说吧她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装出来的?”
“这根本不是装出来的,她精神受了很大的刺激,而且显然被人虐待过,身上那大片的红痕是被针扎的。”
“这都什么年代了,惩罚人不能这样折腾吧,我的欧阳大总裁,你是想要被告吗?这世家子弟玩的这么变态吗?”
欧阳澈顿时愣住了,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
“什么叫玩的变态?什么叫挣扎的?那不是吻痕吗?”
“来,你给我亲一个出来,我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上面细细密密的针眼能说谎吗?”
欧阳澈整个人愣住了之后,他们两个也没再说什么话,可我却依旧保持着神志清醒。
这个大夫也不知道给我用了多少药,后半夜的时候,我终于睡了过去。
直到第2天清晨,欧阳澈敲了我的门。
他进来的时候,我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等着他,露着得体的微笑。
“兄长早上好!”
欧阳澈脸色怪异,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微微一晃头。
“出来吃饭。”
我乖巧的看着他,点头跟着他下楼用饭。
不过我并没有坐在桌子旁边,而是准备端了饭菜回房间。
“你干什么?坐下吃。”
听到他的要求,我有些为难的回答:“兄长,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所谓的二门是自己房间的门,所以我要回去的。”
听了我的话他更加烦躁,冲上来一把打翻了我的碗筷。
“曹湘湘,你是在怨恨我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发脾气,明明我已经努力要把所有事情做到最好,可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我有些委屈,但不敢在他面前哭泣。
只能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将地上的饭菜用手捧起来。
我不明白这个举动对他又意味着什么,我只是不想浪费粮食罢了,他却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将我提了起来。
“曹湘湘,你不要装成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当初你不是嚣张得很吗?现在你身上那些刺儿呢?拔了吗?”
我有些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只能怯生生的望着他反问。
“这不是兄长你要求的吗?”
他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愣了一会儿后一把推开了我。
早饭当然是没能吃得上,他推开我以后回了自己的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拉着我去做了个造型。
在选衣服的时候,我和他又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欧阳澈拿出了一件非常性感的露背礼服,这件礼服的确很符合我以前的风格。
而且曾经我缠着他,要过一件同样的礼服。
他是在我18岁成年礼上,他给我送来了一套非常奢华的礼服。
穿这样的礼服并不是他有多么的上心,而是提前我给了他这套礼服的照片。
当时我严格要求他,一定要买下这套礼服送我。
这套礼服名为玫瑰的初恋,让他送我这套礼服的用意也很明显。
只可惜当这套礼服一出现,他的一个朋友女儿一眼便看中了这套礼服,在我的18岁生日宴上开口讨要。
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在成.人礼的宴会上,被人当众讨要礼物。
不管这个礼物是什么人送的,又价值几何,这都是一件极其侮辱的事情。
而那个女人也并非是真的看上了这套裙子,她只是想要告诉我,在欧阳家我不过是个小玩意儿,根本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重视。
我苦苦哀求杨澈不要开口,可他却忽略了我的情绪,笑着将那条裙子当场转送。
那时候年轻气盛,也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他那条裙子被送到那个女人手中时,我疯了一样扑过去将裙子扔到了旁边的喷水池中。
当时欧阳澈暴怒之下,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大家族中十分注重教养,欧阳澈就算再生气,平日也不会真的对什么人动手,可那一次我却成了一个例外。
其实从那个时候我就应该清醒的,我不该爱上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但好在现在我已经不爱了。
我拒绝了这条裙子,但欧阳澈却执意不肯。
“你不是最喜欢这条裙子吗?当年还为这条裙子和我闹过很久的别扭,这条裙子是我让设计师专门给你制作的。”
我摇摇头缓缓的将那条裙子推了回去,笑着向他回答:“我现在不适合穿这样的衣服,这是学院老师教的。”
欧阳澈心底还有些奇怪,其实那家学院也有不少名门千金进去过,也没见哪一个人出来以后就成了我这个样子。
他哪里知道那所学校有着前院后院之风景,仅仅一墙之隔,内外两个学院可是天壤之别。
外面的学院教养着各大名门千金,他们来这里纯粹是为了修养身心学的,也的确是各方面的礼仪舞蹈等多方面的教学。
对于后院的教学,教的是如何成为一个乖顺的花瓶,成为男人的宠物。
这里有被强行送来接受教养的小三,有贵家千金不愿接受长辈婚姻安排,心生叛逆的不良少女。
甚至还有喜欢上普通女子的千金小姐。
这些人被送到这里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强行接受教化。
喜欢同性的姑娘,会在这里接受无数男人的洗礼。
不愿成为小三儿的姑娘,会在这里接受彻骨的折磨,最终舍弃尊严。
而我们后院的所有的血与泪,都不会影响到前院的真正千金贵胄。
最后在我的一番折腾下,我并没有穿那条裙子,而是选择了极其保守的一条旗袍礼裙。
其实我穿旗袍是很好看的,而且我是实打实接受过礼仪教学,恰到好处的一言一行,衬托着旗袍的古风古韵。
这一次的宴会我倒是没闹什么丑态,还得到了一两位夫人的夸赞。
在这一番交谈中,欧阳澈无数次想要过来拉我,都被我不经意间躲了过去。
我不太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按照规矩来说,我理应站在他的后方半步位置左右。
他的频繁拉扯,让我感到一阵心烦,尤其是当他抓住我的小臂的时候,触碰到了扎进去的那一根钢针。
我顿时疼的冷汗直冒,好在这时看到了许望舒。
我立刻仰起头,对欧阳澈进行提醒。
“兄长,许小姐来了!”
欧阳澈的脸色明显一黑,十分不满意的望了过去。
见许望舒扬起一脸笑容,身上穿着他亲手拍下来的礼服,大方得体的向着他走来。
也不知道欧阳文澈现在是个什么心思,他竟然一把抓住我的手,强行让我挽着他的胳膊,冲着许望舒走了过去。
我正被他这举动弄得不知所措时,却见许望舒的眼神瞬间冰冷,唇边边却还依旧挂着笑容。
她这样的表情,我见过无数次,之前在学院的时候,许望舒代替欧阳澈来看过我。
每次她来看我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一脸笑容,然后看着我被那些人折磨侮辱。
甚至于因为这所学院是她姑姑开的,我还得到了很多额外的教育。
有时会给她洗脚,再喝下那些洗脚水。
有时会让我光着脚站在冰块上,看着冰块一点点的化开,自己脖子上的绳子也会被一点点收紧。
这种绝望的折磨,往往比身体上的痛苦更加难熬。
其实许望舒的脾气十分暴躁,性格也非常阴狠,只是在外人面前总要装模作样。
所以我能感受到她的压力很大,每次她来学院都是在解压。
她的解压方式太过变态,以至于现在我看到她都十分恐惧。
于是在惊惧下,我一把推开了欧阳澈。
“不,我没有碰欧阳澈,我不是有意的!”
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声,让现场的所有人,瞬间将目光锁定在了我这里。
欧阳澈更是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差点被我推倒。
还好许望舒及时上前,将欧阳澈扶在了怀里。
我能明显感觉到,她的眼神中透露着满意。
见此情形,我终于是松了一口气,欧阳澈却不太愿意了,他转过头冲着我怒吼了一声。
“曹湘湘,你又发什么疯?”
说真的,这个时候我的脾气也有点上来了,我真的很烦他,以前有多爱他,现在就有多烦他。
我能离开那个地方,受了多少折磨,忍了多少血泪,他怎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我正想着怎么解释的时侯,寿宴终于开始了,欧阳奶奶被一群儿孙围着从楼上走了下来。
并且她在楼上的时候就一眼看到了我,然后满脸笑容的来到我面前。
“湘湘啊,你终于回来了,你这孩子说要出去留学,一走好几年,是真不惦记奶奶呀。”
不管欧阳澈对我怎么样,欧阳家的人对我还是很好的,所以我扬起笑脸走过去,乖乖的将手放在了奶奶的手心。
“实在对不起奶奶,离开这么久,也没能给您送封信回来。”
欧阳奶奶拉着我的手,怎么也看不够,甚至眼中还含着泪花。
对着我千叮咛万嘱咐,并且要我答应她,以后不能再一声不吭就出去上学了。
对此我没办法对保证什么,毕竟要不要出去上学,这还要看欧阳澈的态度。
欧阳奶奶很心疼我,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的在念叨这孩子在外面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这都瘦成什么样了。
看着气色也不好,从今天开始就搬来跟奶奶住,奶奶一定把你养的好好的
旁边的许望舒,一听这话有些心急,捧着她的礼物盒子,急忙上来打岔。
“奶奶,今天是您的生日,我专门托人订购了一批珐琅瓷的茶具,知道您喜欢喝茶,还特地在上面画了您最喜欢的茶叶,恭祝奶奶福寿千秋。”
突然被打断话的欧阳奶奶,心里还有些不太高兴,老人家如同小孩一样,冲着许望舒翻了个白眼。
奶奶不喜欢许望舒这件事,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倒也没多大奇怪的。
只是我一直不明白,按理说许家在商业界的地位不算低,可我只是个孤女,我不明白为什么欧阳家的人都更喜欢我?
难道只是因为我爸吗?
这些事情我想不明白,也就不愿意再去想了,我只知道我活到今天,并且顺利的从里面走出来,装的乖巧听话,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的。
许望舒愿意成为众人的焦点,那我正好偷偷溜出去。
许望舒凑在欧阳奶奶身旁,欧阳澈知道奶奶不喜欢她,也一直在旁边帮忙说好话。
没了欧阳澈的注视,我终于能喘口气儿了。
于是我来到了后花园里,温岚哥正等在这里。
“温岚哥,你终于出来了。”
面前的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嘴边还擒着一抹温暖的笑意。
任谁看到了这样的人,都会觉得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可谁能想到他发起疯来,会比恶魔更加可怕。
“你终于出来了。”
确认是我后,他嘴边的笑意才彻底收敛了起来,说出了那句久违的话。
“花开了,有空去看看吧!”
只是这一句话,便让我心头猛然一痛,一瞬间,眼泪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脑海中回忆起的,全是那个漂亮可爱的姑娘。
“湘湘你一定要相信我哥哥,他会带我们离开这里的。”
“湘湘一定要坚持住,就算全世界人都不爱你,但是我爱你,为了我也要活下去好吗?”
“湘湘,花开了,记得去看。”
......
“现在还不是去看的时候。”
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拿出了一朵折纸花,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你们真的把这东西带出来了!”
我点头冲他笑了一下,这枚小小的东西承载着多少,我心里很清楚,所以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把它带出来。
只是不等我跟温岚哥多说两句话,欧阳澈突然冲了出来。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揽住了我的腰,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
“温董事长,宴会在餐厅里,您怎么跑到后花园来了?难道是迷路了?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温岚看到他的一瞬间,飞快的收起了折纸花,并且警惕地将手揣进了裤兜里。
“倒也不算迷路,就是刚才喝的酒稍微有点多,一时有点头晕,过来透透气罢了。”
欧阳澈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每次他露出这种模样,大概率就是生气了。
我不太明白他有什么可生气的,他不是在宴会厅里给他的白月光帮忙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可不管原因是什么,眼下温岚都不能被留在这里。
所以我急忙给温岚递了个眼神,示意他赶紧走。
温岚对此还有些担忧,可凭温家的能力,他对抗不过欧阳澈的。
如果一直留在这里,很有可能给我带来更大的麻烦。
温岚哥也意识到这一点,于是寒暄两句后转头离开了。
看着温岚哥离开,我忍不住轻轻的出了一口气,下一秒又被欧阳澈掐着下巴转头。
“还真是不老实,就这么一会儿功夫,连温家的少爷都勾引上了,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和他还认识啊?”
我微微一笑,但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挣扎着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此刻与他的每一次接触,都会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而这并不是什么心理上的反应,实在是真的不想靠近他。
我在学院里待了整整三年,三年的时间里,每当我父亲的忌日那天,他会来见我一次。
而他每见我一次,我都会被逼着喝大量的脏水。
他们用这样的方式警告我,绝对不能靠近欧阳澈。
以至于现在看见他,我感觉自己嘴里都是恶心哄臭的味道。
“别碰我,求你了,别碰我!”
我开始疯狂挣扎,只可惜男女的力量实在太过悬殊,最终我忍不住吐了他一身。
欧阳澈有轻微的洁癖,被我吐了一身后,立刻将我甩到了一旁。
我趴在地上,胃里的酸水顺着口腔往外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不够大,很多酸水甚至顺着鼻子往外冒。
我跪在地上吐的几尽虚脱,而他却站在一旁,整个人都傻了。
“曹湘湘,你竟然恶心我吗?”
我感觉自己快要被割裂了,一只耳朵里的人告诉我,我应该对他进行报复,这个时候报复的越疯狂越好。
可另一只耳朵里的人却告诉我,应该赶紧逃离,他会给我带来无休止的灾难。
两种声音的交错中,我终于撑不住了,失去意识晕倒在了地上。
在闭上眼的那一刻,我听到了欧阳澈的呼唤,看到的却是那个软软糯糯的小姑娘。
“湘湘,我会永远在一起的,你不要去爱那个男人了,爱我吧,你给多少爱,我就会回馈你多少!”
我睁开眼,仿佛自己离开那所学院只是一场梦,温暖的去世也是一场梦。
此刻她坐在我的面前,笑语盈盈的看着我。
她拉着我的手,缓缓抚摸着她小小的脸颊,她是个很可爱的萌妹子。
但谁能想得到这样的萌妹子,居然会在那一片黑暗的世界里,为我撑起了短暂的光明天空。
她说自己是个同,因为这个原因才被家人丢来了这个地方。
她说她也被爱人抛弃了,所以本质上我们两个人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原因,我和她相处的要好一点。
后来她说她爱上了我,尽管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却还是和她相互扶持着。
我受罚的时候,她会偷偷为我留下半块馒头。
我被罚跪在雨水中,她会站在一旁的大树下静静的等着我。
我被抓进惩罚的房间后,遍体鳞伤的爬出来时,她扶不动我,就会钻到我的身子底下,将我顶在背上,带着我爬回去。
那个时候她还笑着跟我说,她是小乌龟,我是她的壳。
可实际上真正起到壳作用的人,是她。
温暖告诉我,只要我在一日她就能活一日,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小丫头在我寻死的时候,哭着拉住我的手,小心翼翼的哀求我不要死。
“湘湘你不要死好吗?我是真的爱你,不要让我再被爱人抛弃一次了好吗?你我都体会过抛弃的滋味,不能让我再经历第二次呀!”
我被她的这番话,唤起了活下去的意志力。
他说不想被爱的人抛弃第二次,那我就绝对不会再给这样的机会。
可是我忘了,我应该把这番话也留给她。
她在一个冬日里,死在了为我寻找药的药房中。
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她身上没有一件能够遮羞的衣服,她的双腿被强行分开,甚至掰到了骨折。
她的身上满是牙印,空气中还充斥着酒精的味道,她的头上有被酒瓶子砸破的痕迹。
她的眼睛是大大的睁着,手心还攥着给我要来的消炎药。
温暖死了,但奇怪的是我居然哭不出来。
没有一滴眼泪,甚至没办法做到嚎啕大哭,只是觉得心口好像破了一个洞,无数的冷风呼呼的往里钻。
后来来看望我的人,从两个变成了三个,温暖的哥哥,温岚也来到了我的面前。
从他那里我才知道,温暖根本不是同。
他们兄妹在和继母的儿子争夺家产,因为他的斗争失败了,所以温暖成了牺牲品。
他们给温暖安排了联姻,但温暖抵死不从,才会被送到了这个地方。
温岚能够来看我,是因为他已经拿回了家产,所以只差一步,温暖就能等到自己的哥哥来接她了。
温暖不是被爱人抛弃的,真正被爱人抛弃了两次的人,一直都是我。
我一直记得暴雨倾盆的那天,温岚站在我的面前,双目赤红地向我哀求。
“曹湘湘,活下去,我妹妹不是同,但应该是真的爱你,她的心口有你的名字,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来见见你。”
我已经不想去追究,温暖对我的感情到底是什么了,我只知道,温暖死必须要有人付出代价。
从医院里醒过来后,我身上的伤反而更重了,不是有很多地方皮肤都被彻底撕.裂。
好像是地下潜藏的蛆虫,冲破了土地,在土地上留下了一个破损的口子。
我动手摸了一下,几乎可以断定身上潜藏的那些钢针,已经被拔除。
看来有人给我做过检查了,而且已经发现了我体内的钢针。
这也就意味着,欧阳澈一定知道了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所以现在我也想知道,他的选择是什么?
只可惜我在病房里等了足足一周,都没能等来欧阳澈,反而最先见到了许望舒。
“你被虐待的事情,阿澈都已经知道了,可这有什么用呢?阿澈只是埋怨了我几句,被我送的一块手表,很轻易的就哄好了。”
这倒是让我没有想到,欧阳澈竟然会为了我,埋怨他的白月光。
“曹湘湘,我劝你把嘴闭紧了,我许家在商业界的威名,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破坏的,就算你告诉所有人,那国语礼仪学院背后的真相,你以为会有人信吗?”
“而且信了又能怎样?有人会承认吗?他们会承认自己的女儿早已经不干不净,会承认自己用来联姻的妻子,被一群老男人玩弄过吗?”
这就是他们的底气!
许望舒的姑姑,敢明目张胆的对付这些有钱人家的女孩,一方面是他们的管理严格,不会有任何证据。
另一方面就是他们很拿捏这些权贵人家,珍惜名声的心理。
再有另一点,后院的女孩大多以情.妇小三构成,其次是问题少女构成。
能把孩子送到这样的地方的人,大多更看重利益,没人会为她们讨一个公道。
而且就算知道孩子遭遇了不公平待遇,许家也不是他们能得罪得起的。
毕竟那个学院的前院里,有权有势的女孩不在少数,这也是他们的人脉关系。
许望舒今天来,无非是想恐吓我两句。
尽管他们不怕事,也不代表他们会主动惹事儿。
我静静地看着许望舒。
她坐在病房的真皮沙发上腿翘着腿,指尖捏着一块手帕轻轻擦着手腕。
就好像刚刚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你知道的,湘湘。”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你现在这副样子,说出去谁信?你以为你是受害者,可你连个身份都没有。”
我坐在病床上:“你说的对。”
“我没有身份也没有靠山,所以我很听话。”
“你最好一直都这么听话。”许望舒站起身,修长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哒的一声。
“你就乖乖待在欧阳家,当一只温顺的猫,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不然,下一次死在药房里的就可能是你了。”
她说完这句话,满意地看着我低下头,做出被吓到的样子。
我的手指床单下悄悄掐破了皮,生怕自己忍不住抽她一个耳光。
她想要离开,又折回来靠近我:“对了,你身上的针......还疼吗?”
我微微一笑:“疼!”
“那就好。”她满意地转身离开。
病房的门关上的一瞬间,我的笑容倏然收起。
她威胁我。
以为我还是那个会因为一个耳光就吓到发抖的曹湘湘。
三天后,我被欧阳奶奶接回了家。
她亲自来接我,带着一身香火的气味和药草味儿,说她梦到我站在悬崖边上哭得眼都红了。
“湘湘啊,你是不是受委屈了?”
我摇摇头,笑着回:“没有,奶奶,湘湘很好。”
她摸了摸.我的头,叹了口气。
“你爸死得早,你又是个没娘教的孩子,奶奶知道你打小就倔,但心眼不坏。”
“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告诉奶奶,咱欧阳家还是护得住你一个小丫头的。”
我心口一阵发酸。
奶奶从来不问我学校的事,也从不提许望舒,只一句话。
你是我孙媳妇,谁敢动你我就找谁拼命。
回到欧阳家,我在院子里种下了第一株茶花。
那是温暖最喜欢的花。
她说茶花是最不怕冷的东西,冰雪压不弯,雨打不散的。
她还说:“湘湘,你以后要是活着出去,就给我种一地的茶花。”
我答应她了。
这天晚上,欧阳澈回来了。
他穿着一深灰色的西装,站在门口换鞋。
我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低着头。
“哥哥回来了。”
他看了我一眼,许久没有说话。
最后他冷冷丢下一句:“你又在装什么。”
我抬头看着他,见他还是那样子,忍不住说了一句:“哥哥误会了,我只是变得懂事了。”
他突然快步走过来,猛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看见我就会扑上来,哭着叫我阿澈,说你爱我,现在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了?”
我咬着牙,没有挣扎。
“哥哥说过,我那样不懂事,所以现在改了。”
“你是改了。”他冷笑了一声。
“改得像条狗。”
我看着他,忽然也笑了:“那哥哥喜欢狗吗?我可以学得更像一点。”
他像是被我这句话彻底激怒了一把将我推到墙上:“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以为你这副样子就能让我愧疚?
你以为我会心疼你?你配吗?”
我身体撞墙的那一刻,旧伤被震得生疼,后脑一阵发晕,但我还是笑着:“哥哥,我不配。”
他愣住了。
“你变了。”
“是啊,我变了。”我低声道。
“以前那个曹湘湘已经死了,是你们亲手杀的。”
第二日,欧阳家来了个不速之客。
温岚笑了笑,走到我身边:“我来跟你妹妹谈件事。”
我一愣,下一秒他将一份文件递给我。
“湘湘,这是你父亲生前留下的股权转让书,还有他在欧阳集团名下的保险赔偿文件。”
“你是第一受益人。”
我接过那份文件,心里咯噔一下。
欧阳澈猛地站了起来:“什么?”
温岚转头看他:“你不会真以为,湘湘只是你们欧阳家收养的孤女吧?”他顿了顿。
“她是你爸的救命恩人留下的唯一孩子,同时也是欧阳集团的持股人。”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敢把你们这点家底全掀了。”
欧阳澈的脸上第一次失去了从容。
我站在温岚身旁,还是什么都没说的站在那。
只是这一次,我再也不是那个被送进礼仪学院的曹湘湘了。
我是欧阳集团合法持股人。
欧阳澈死死盯着我。
我却在他看过来的时候低下了头:“哥哥,我真的没有想过争什么。”
“只是......这是我爸爸留给我的。”
他终于无法保持风度了,咬牙质问温岚:“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温岚看了他一眼:“计划?你以为我们还需要计划?”
“你不配,如果对付你都需要这么麻烦,那我也不用混了。”
我抬起头像个小恶魔一样说了一句:“哥哥,以后请叫我曹小姐。”
欧阳澈像是被人当众扒了衣服一样,火大的几乎压不住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能接受自己失败的人,而我现在正是他最耻辱失败的那部分。
“曹湘湘,你别忘了,你还没退婚!”
“是,婚约还在。”我的声音很小。
“那就等您哪天愿意退,我随时都在。”
“你别用这副嘴脸和我说话!”他猛地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抓住我。
但温岚挡在了我面前:“再往前一步,我就把今天的录音寄到你爸的办公室。”
“你知道你爸最讨厌什么。”
欧阳澈伸手指了指他。
他当然知道。
父亲最忌讳的就是一个家主在外面闹出绯闻丑闻,更不允许任何人用私情影响集团的声誉。
“你威胁我?”
温岚依旧笑着:“不,是保护她。”
“哥哥,我身体还没完全好,需要多休息。”我礼貌地行了个礼,退后一步。
“请您见谅。”
我和温岚一同离开欧阳家的时候,阳光正好。
出了门,我才感受到后背全是冷汗
刚才那一刻,我是真的怕他动手,怕他再次失控。
“你刚才怕了。”温岚忽然说。
我点头。
“怕了。”
“那下一步呢?”他看着我。
“温暖的仇,你准备怎么报?”
我低头看向手上的那枚小小折纸花。
“从今天开始。”
“我要他们一个个,都把欠温暖的吐出来。”
温岚的车停在欧阳家门外的梧桐树下,我坐在副驾驶上,手里还攥着那朵折纸花。
“温暖最后的时光里,一直在念叨你。”温岚的声音很小。
我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画面——药房里,温暖赤L的身体上满是伤痕,手心里却还紧紧攥着给我的消炎药。
“她说过,湘湘是她的光。”温岚继续说着。
“可她不知道,她也是你的光吧。”
我睁开眼,看向窗外:“温岚哥,许家的产业链你了解多少?”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生意上的往来不少,但真正的核心是那所学院。”
“前院养着权贵千金,后院......”他顿了顿。
“后院是他们的摇钱树。”
我转头看他:“那些被送进后院的女孩,家里都给了不少钱吧。”
“岂止是不少。”温岚冷笑了一声。
“一个女孩进去,少则几百万,多则上千万,美其名曰是教育投资。”
“那些家长明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是把孩子送进去。”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所以许望舒才敢那么嚣张。”
“湘湘,你想做什么?”
我看着手里的折纸花:“温暖死的时候,药房里有七个人。”
“我查过监控,都被删了。”
“不,我是说......”我深吸一口气。
“我认识其中三个。”
温岚猛地踩下刹车:“你说什么?”
“后院的管理员会喝酒,喝多了就会吹嘘。”我继续说着。
“他们说那天晚上,有几个前院的公子哥想找乐子,正好撞见温暖去药房。”
“他们认出了温暖,知道她是温家的小姐。”
我停顿了一下:“然后就......”
方向盘在温岚手里发出咯吱的声音,他的指节都泛白了。
“是谁?”
“许望舒的表哥许明轩,还有两个是欧阳澈的朋友,一个叫陈子昂,一个叫林逸。”
这三个名字,我记了整整一年。
每天晚上闭上眼,我都能看见温暖最后的样子,听见那些人醉酒后的笑声。
“他们现在在哪?”
“许明轩在许氏集团做副总,陈子昂家里做地产的,林逸......”我顿了顿。
“林逸最近在追欧阳家的一个远房表妹。”
温岚沉默了很久,最后说:“需要我做什么?”
“不急。”我摇摇头。
“鱼要一条一条钓,太着急会打草惊蛇的。”
“而且......”我看向欧阳家的大门。
“我还有别的事要做。”
回到住处,我翻开父亲留下的文件。
里面不只有股权转让书,还有一份保险单,受益人的确是我。
但最让我意外的是,文件夹最底下还压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年轻的父亲抱着还是婴儿的我,旁边站着一个女人。
女人的脸被撕掉了一半,不知道长什么样子了。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直到手机响起。
是欧阳奶奶打过来的。
“湘湘啊,晚上回来吃饭吧,奶奶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糖醋排骨。”
我握紧电话:“奶奶,我......”
“乖孩子,奶奶知道你受委屈了,但这是你的家,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我明白她的意思。
欧阳家的脸面很重要,我这个名义上的未来少夫人如果一直住在外面,会让人说闲话。
“好的奶奶,我晚上回去。”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
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全套。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曹湘湘还是那个乖巧听话的曹湘湘。
只是这一次,我心里装着的不再是爱情,而是一个名字,温暖。
晚餐时间,欧阳家的餐厅里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欧阳澈坐在主位上,脸色难看。
许望舒坐在他旁边,一直笑呵呵的。
而我,规规矩矩坐在末位,安静的吃饭。
“湘湘啊,多吃点。”欧阳奶奶不停给我夹菜。
“看你瘦的,心疼死奶奶了。”
“谢谢奶奶。”我小口小口的吃着,每一个动作都符合他们希望看到的礼仪标准。
许望舒忽然开口了:“湘湘妹妹在学院里学到不少东西呢,现在吃饭都这么优雅。”
我抬头看她,露出标准的微笑:“多谢嫂嫂夸奖。”
“谁是你嫂嫂?”欧阳澈突然一拍桌子。
餐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我放下筷子,依旧保持着笑容:“对不起哥哥,是我僭越了。”
“你......”
“阿澈。”欧阳奶奶皱眉。
“吃饭的时候不要发脾气,也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
欧阳澈深吸一口气,重新拿起筷子。
许望舒适时的给他夹了一块鱼:“阿澈,别生气了,湘湘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看着他们两个的互动,我心里毫无波澜。
以前看到这样的画面,我会嫉妒到发疯。
现在,我只觉得恶心。
“奶奶,我吃饱了。”我擦擦嘴角。
“可以回房间了吗?”
“去吧。”老人家心疼地看着我。
“早点休息。”
我起身行礼,准备离开了。
“站住。”欧阳澈叫住我。
“明天陪我去个酒会。”
我回头笑了一下:“好的哥哥。”
“记得穿那件玫瑰初恋。”
我顿了一下:“哥哥,那件礼服我穿不了。”
“为什么穿不了?”他冷笑了一声。
“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因为......”我低下头,声音很小。
“我配不上那么美的裙子。”
说完,我快步离开餐厅。
身后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应该是欧阳澈又发脾气了。
回到房间,我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新种的茶花。
手机响了,是温岚发来的消息。
“许明轩明晚会去君悦酒店的慈善酒会。”
我看着这条消息,嘴角慢慢扬起。
真巧啊,欧阳澈要带我去的,应该就是这场酒会。
我打开衣柜,里面挂着各式各样的礼服。
最显眼的位置,正是那件玫瑰初恋。
我伸手摸了摸那件礼服,脑海里浮现出十八岁生日那天的画面。
那时的我多么天真,以为穿上这条裙子,就能成为他的初恋。
现在想想,真是可笑。
我关上衣柜,拿出手机给温岚回消息。
“帮我准备一件礼服,要特别的。”
“什么样的特别?”
我想了想:“要让所有人都移不开眼的那种。”
“明白了。”
放下手机,我走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哪里还有当年的鲜活。
我伸手触摸镜中的自己,轻声说:“温暖,游戏开始了。”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欧阳澈的要求,乖乖去做了造型。
化妆师看着我的脸,有些为难:“曹小姐,您的气色......”
“尽力就好。”我闭上眼。
“遮瑕膏多用一点。”
两个小时后,镜子里出现了一个精致的女孩。
只是那份精致像是画上去的,没有半点生气。
“礼服呢?”化妆师问着我。
我指了指旁边的盒子:“在那里。”
打开盒子的瞬间,化妆师倒吸一口凉气。
那是一件纯黑色的礼服,设计简洁到极致,但每一处细节都处理的非常好。
最特别的是,礼服的裙摆上绣着暗纹,那是一朵朵盛开的茶花。
只有在一些角度的光线下,才能看清那些花纹。
“这......”化妆师咋舌。
“这件礼服......”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第一次见这么特别的设计。”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这件礼服是温岚连夜让人赶制的,设计师是温暖生前最喜欢的一位。
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能穿上这位设计师的作品,死也值了。
现在,我替她穿上了。
换好礼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曹小姐,您真的很美。”化妆师过来说了一句。
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等着欧阳澈来接我。
他来的时候,身上穿着深蓝色的西装。
看到我的瞬间,他愣住了。
“你......”
“哥哥不喜欢吗?”我歪着头。
“那我去换掉。”
“不用。”他多看了我两眼,深吸了一口气。
“走吧。”
上车后,他一直没有说话。
我也安静地坐着,手里捏着一朵茶花胸针。
那是温暖生前最喜欢的一枚胸针,被我从学院里偷偷带出来的。
“你今天......”欧阳澈突然开口。
“算了。”
我看向窗外:“哥哥想说什么?”
“没什么,记住你的身份,别给我丢脸。”
“好。”
君悦酒店到了。
这是一场慈善酒会,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
我挽着欧阳澈的手臂,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
刚进门,就看到了许望舒。
她今天穿着一件香槟色的礼服,站在人群中央,不得不说确实很美。
而她身边,站着一个男人。
许明轩。
我的手指微微收紧。
就是他,温暖死的那晚,他是其中一个。
“怎么了?”欧阳澈察觉到我的异样。
“没事。”我松开手。
“就是有点紧张。”
他嗤笑了一声:“装什么装。”
我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看着许明轩。
他端着红酒杯,和周围的人谈笑风生,哪里有半点愧疚。
“阿澈!”许望舒看到我们,立刻走过来。
“你们来了。”
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
“湘湘妹妹今天真漂亮。”
“谢谢。”我微微一笑。
许明轩也走了过来:“这位是?”
“我未婚妻。”欧阳澈冷冷说道。
许明轩的眼睛亮了一下:“原来是弟妹,失敬失敬。”
他伸出手想要握手,我却后退了一步。
“对不起,我不太习惯和陌生人有肢体接触。”
场面有些尴尬。
许明轩讪笑着收回手:“理解理解。”
“明轩。”许望舒打圆场。
“你不是说要去见王总吗?”
“对对对。”许明轩立刻找到了台阶。
“我先过去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在心里默数。
一、二、三......
我在心里默数着,这是温暖教我的方法。
她说当情绪快要失控的时候,就数数,数到十,气就会小了很多了。
可她不知道,有些情绪是永远过不去的。
“湘湘?”欧阳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回过神,发现自己一直盯着许明轩的背影。
“怎么了哥哥?”我转头看向他,脸上依旧是那副乖巧的笑容。
“你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的人好多,有点不太习惯。”
欧阳澈皱了皱眉,伸手想要拉我,我又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你总是这样躲着我。”他的声音有些不悦。
“我没有躲。”我低下头。
“只是......学院里老师说过,未婚男女要保持距离。”
“狗屁的距离。”他冷笑了一声。
“曹湘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抬起头看着他:“哥哥觉得我在想什么?”
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被问住了。
以前的曹湘湘,心思单纯得像张白纸,一眼就能看透。
可现在的我,他看不懂了。
“阿澈,你们在聊什么呢?”
许望舒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两杯香槟酒。
“给湘湘妹妹也拿了一杯。”
我接过酒杯,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湘湘妹妹今天的裙子真特别。”许望舒的眼神在我身上扫了一圈。
“是什么品牌的?”
“不知道。”我喝了一口香槟。
“是朋友送的。”
“朋友?”她的眉头微微上扬。
“什么朋友?”
“就是......普通朋友。”
我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心里忍不住想笑。
许望舒最害怕的,就是有人威胁到她的地位。
“湘湘妹妹在学院里应该没有机会交朋友吧?”她笑着说道。
“毕竟那里管理那么严格。”
听到学院,我的手微微抖动了一下。
“是啊,很严格。”
“不过出来以后,倒是认识了一些新朋友。”
欧阳澈皱眉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什么样的朋友?”许望舒继续追问。
“男的女的?”
“这重要吗?”我歪着头看她。
“朋友就是朋友。”
她被我这么一问,反而有些尴尬。
毕竟在这种场合,她也不能表现得太过咄咄逼人。
“当然不重要。”她笑了笑。
“我就是随便问问。”
这时,酒会的主持人走上了台。
“各位来宾,欢迎大家参加今晚的慈善拍卖......”
人群开始向拍卖台聚拢,我趁机脱离了许望舒的视线。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对欧阳澈说道。
他点了点头,注意力已经被台上的主持人吸引了。
洗手间里,我拿出手机,给温岚发了条消息。
“他在这里。”
很快,温岚回复了:“你打算怎么做?”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
“再等等。”
“太着急了会露马脚。”
放下手机,我补了补口红,整理了一下裙摆上的茶花暗纹。
温暖,我没有忘记你。
也永远不会忘记。
回到会场时,拍卖已经开始了。
台上正在拍卖一幅名画,起拍价一百万。
我找到了欧阳澈,安静地站在他身边。
“五百万。”欧阳澈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周围响起一阵小小的骚动,五百万对于一幅画来说,确实是个不小的数字。
“八百万。”
另一个声音响起,我循声望去,竟然是许明轩。
他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挑衅的笑。
欧阳澈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许明轩这是在故意针对他。
“一千万。”欧阳澈再次举牌。
“一千五百万。”许明轩毫不示弱。
两个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价格很快飙升到了三千万。
周围的人都在小声议论,这早就已经超出了那幅画的价值。
我静静地看着这场较量,心里却在想别的事情。
许明轩这个人,看起来很喜欢出风头。
这样的人,往往自大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五千万。”欧阳澈咬牙报出了一个天价。
乱哄哄的会场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在等许明轩的反应。
许明轩看了看欧阳澈,又看了看我,忽然笑了。
“欧阳少爷果然财大气粗。”他放下了手中的号牌。
“我就不和您争了。”
“成交!”拍卖师敲下了锤子。
“恭喜欧阳先生,以五千万的价格拍得这幅《春江花月夜》。”
掌声响起的时候,欧阳澈的脸却更黑了。
他知道自己被许明轩耍了。
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打算要那幅画,只是想让他多花钱。
“恭喜哥哥。”我轻声说道。
“这幅画真的很美。”
“你懂什么。”他没好气地说道。
“不就是被人耍了吗?”我歪着头看他。
“哥哥生气了?”
他转头看我,怒气冲冲的说着:“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许明轩是在故意抬价。”我看着他说道。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那幅画。”
欧阳澈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刚才一直在看手机。”我解释道。
“一个真正想要那幅画的人,不会在拍卖的时候分心的。”
“而且......”我停顿了一下。
“他看你的时候,明显就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欧阳澈看了我一眼。
这确实不像是以前那个单纯的曹湘湘会说出来的话。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了?”
我笑了一下:“学院里学的。”
“老师说,要学会观察人。”
这话倒不是假的,礼仪学院的后院,确实教会了我如何察言观色。
只是那些技能,是用一次次惩罚换来的。
拍卖还在继续,但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台上了。
我在看许明轩,这么好的机会可不能浪费了。
他现在正和几个人聊天,看起来很轻松,完全不像是个做了那种事情的人。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吧。
但我记得,温岚给我看过的资料里,这个男人有暴力倾向。
他喜欢控制女人,喜欢看她们哭泣求饶的样子。
温暖就是死在这样的人手里。
“湘湘妹妹在看什么?”
许望舒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边。
“没看什么。”我收回视线。
“就是觉得这里的人很有趣。”
“有趣?”她挑了挑眉。
“怎么个有趣法?”
“每个人都戴着面具。”我轻声说道。
“表面上光鲜亮丽,但谁知道背地里都做过什么呢?”
许望舒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湘湘妹妹说话真有意思。”她勉强笑了笑。
“不过有些话,还是不要乱说比较好。”
我转头看她,天真的问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没有。”她快速摇头。
“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没什么。”她不再说话了。
但我看得出来,她有些心虚。
人在做,天在看。
做过坏事的人,心里永远都有鬼。
拍卖会结束后,就是自由交流的时间。
我跟着欧阳澈在人群中,不时有人过来打招呼。
“欧阳少爷,这位是?”一个中年男人指着我问道。
“我未婚妻。”欧阳澈淡淡地介绍着。
“曹湘湘。”
“哦!”那人看着我笑了笑。
“就是那个司机的女儿?”
周围安静了一下。
我感受到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这边,有好奇,有轻蔑,还有幸灾乐祸。
司机的女儿。
这就是他们眼中的我。
一个靠着父亲的命换来富贵的女孩。
“是。”我大方的承认了下来。
“我父亲曾经是欧阳家的司机。”
“那还真是......”
那人想说什么,但看到欧阳澈的脸色,又咽了回去。
“缘分啊。”
我笑了一下,没有接话。
但心里却在想,是啊,缘分。
如果不是这样的缘分,我也不会有机会走进你们这个圈子。
不会有机会,亲手报仇。
“澈哥!”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逸。
温暖死去那晚的另一个凶手。
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手里端着红酒,正朝我走来。
我的身体瞬间紧绷起来,心里一直告诫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好。”
“欧阳澈的未婚妻?曹湘湘?”他伸出手。
“我是林逸,欧阳澈的朋友。”
我看着他伸出的手,心里泛起阵阵恶心。
这双手,曾经伤害过温暖。
“对不起,我不太习惯握手。”我礼貌地拒绝。
林逸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没关系,欧阳澈的女人,当然要矜持一点。”
他这话说得有些轻佻,我听了很不舒服。
但更不舒服的是,欧阳澈竟然没有反驳。
“林逸,你今天怎么来了?”欧阳澈问道。
“当然是来支持慈善事业的。”林逸笑着说道。
“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人。”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让人不舒服。
“说起来,欧阳澈,你的眼光倒是不错。”
“什么意思?”
“你的未婚妻,比照片上漂亮多了。”
照片?
什么照片?
我心里一紧,但没有表现出来。
“什么照片?”欧阳澈也皱起了眉。
“就是......”林逸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
“没什么,我说错话了。”
但我知道他没有说错。
他见过我的照片。
什么时候?在哪里?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心里冒了出来。
难道......
“我去一下洗手间。”我对欧阳澈说道。
这一次,我没有等他回答,直接转身离开了。
洗手间里,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温岚的电话。
“湘湘?”
“温岚哥。”
“林逸说见过我的照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什么意思?”
“我怀疑......”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怀疑他们早就认识我。”
“在温暖死之前。”
如果这个怀疑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温暖的死,根本不是意外。
电话那头传来温岚沉重的呼吸声。
“你确定林逸说的是照片?”
“确定。”我紧紧握着手机,指甲掐进手心里。
“他说我比照片上漂亮多了,可是温岚哥,我从来没有给过欧阳澈任何朋友我的照片。”
温岚半天没有吭声,我能听到他那边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
“湘湘,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什么事?”
“温暖死的那天晚上,她的房间被人翻过。”
“什么?”
“我当时以为是那些人在找什么值钱的东西,但现在想想......”他停顿了一下。
“温暖曾经跟我说过,她在学院里交了一个朋友,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我的手开始发抖。
“她说那个女孩子是欧阳家的未来少夫人,她很担心那个女孩子会出事。”
“所以她偷偷拍了那个女孩子的照片,想要寄给我,让我帮忙留意。”
我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温暖,她死之前还在担心我。
“可照片从来没有寄到我手里。”
“现在看来,是被他们拿到了。”
“所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所以他们早就知道我是谁,知道我和温暖的关系。”
“湘湘,温暖的死很可能是她说了什么,刺激到了他们。”
我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晚上的画面。
温暖说她要去药房给我拿消炎药,我当时阻止了她,说太危险了。
可她坚持要去还在那不停的说:“湘湘,你的伤口感染了,再不用药会留疤的。”
“我不能让你留疤,你那么漂亮。”
如果她的死是这些人搞的鬼,那就意味着......
“他们是故意让我生病的。”
“故意让我感染,然后等温暖去药房。”
“湘湘......”
“我没事。”我擦干眼泪,站直了身体。
“温岚哥,我需要找到更多的证据。”
“你想做什么?”
“钓鱼。”
我挂断电话,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念叨了一句:温暖,你放心,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回到会场时,欧阳澈正在和几个生意伙伴聊着天。
看到我回来,他皱了皱眉:“怎么去了这么久?”
“不舒服。”我低着头回答。
“女孩子的问题。”
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没有再追问。
我站在他身边,却在暗中观察着林逸和许明轩。
他们两个正站在不远处,不时看向这边。
“湘湘妹妹身体不舒服吗?”
许望舒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了过来。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
“那要不要我陪你去休息一下?”她伸手想要拉我的胳膊。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不用了,待会儿就好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的不知道要不要把手抽回去。
“湘湘妹妹怎么总是这样生分呢?”
她收回手,笑着说道。
“我们是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的。”
一家人?
我在心里冷笑。
温暖死的时候,你可没把我当一家人。
“嫂嫂说得对。”我露出乖巧的笑容。
“只是在学院里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学院里都教些什么?”她看似随意的问道。
“就是一些基本的礼仪,教我们怎么做一个合格的贵族夫人。”
“那倒是挺有用的。”她还是那样假惺惺的笑着。
“不过湘湘妹妹在学院里有没有遇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有趣的事情?”我歪着头看她。
“比如说?”
“比如......”她停顿了一下。
“交到什么朋友之类的。”
我知道她在试探什么。
她想知道我是不是还记得温暖,是不是知道她的死。
“朋友?”我茫然的看着她。
“学院里的规矩很严的,不允许学员之间交流别的事情,我们都是过去好好学习的,也没时间做别的。”
她明显松了一口气。
“这样啊,那确实挺严格的。”
“是啊。”我点点头。
“老师说,专心学习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这时,林逸走了过来。
“聊什么呢,这么热闹?”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那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
“没什么,就是随便聊聊。”许望舒笑着回答。
“对了林逸,你刚才不是说见过湘湘的照片吗?什么时候的事?”
林逸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
“我......”他看了我一眼。
“可能是记错了。”
“怎么会记错呢?”我笑着说道。
“林先生确实说过这样的话。”
“我很好奇,什么照片呢?”
林逸显然没想到我会主动问起这件事。
这让他慌了起来:“就是......”
“就是什么?”欧阳澈也注意到了这边聊天的内容。
“林逸,你什么时候见过湘湘的照片?”
“我......”林逸的额头开始冒汗。
“可能是在什么聚会上,有人提起过欧阳少爷的未婚妻,然后......”
“谁提起的?”欧阳澈这样代表他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我很少把湘湘的照片给别人看。”
我在心里暗自得意,但依旧保持着天真无邪的样子。
“不如林先生仔细想想?我也很好奇呢。”
林逸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显然没想到会被一个小女孩逼到这种地步。
“我确实记不太清了。”
“可能是在什么场合无意中见到的,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