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小说
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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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玄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花重锦花肃的其他类型小说《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小说》,由网络作家“云玄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母亲的转变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但无疑,此刻的母亲是温柔的,她是渴望的。吴氏眼神落在不远处拿着小陀螺的花亦安身上,“孩子,过来。”花亦安怯生生的,看到阿娘眼神的肯定后,他才上前。吴氏伸手,替他整理衣服,“这陀螺是亦安喜欢的吗?看你一直拿在手里?”花亦安点头,“是。”“是吗?谁做的?”花亦安第一次见到如此温和的花夫人,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这一刻,他觉得花夫人和阿娘是相似的,相似的眉眼,相似的声线,就连说话时候的温柔语气都是相似的。花亦安好感倍增,有些骄傲的开口,“是顺清大师给我做的。”吴氏想要继续追问顺清大师是何人,就被花重锦的声音打断,“母亲前来,可是有什么事?”花重锦朝着花亦安招手,花亦安便乖巧的去到她身边。吴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嘴...

章节试读

母亲的转变让她有些看不明白,但无疑,此刻的母亲是温柔的,她是渴望的。
吴氏眼神落在不远处拿着小陀螺的花亦安身上,“孩子,过来。”
花亦安怯生生的,看到阿娘眼神的肯定后,他才上前。
吴氏伸手,替他整理衣服,“这陀螺是亦安喜欢的吗?看你一直拿在手里?”
花亦安点头,“是。”
“是吗?谁做的?”
花亦安第一次见到如此温和的花夫人,一双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这一刻,他觉得花夫人和阿娘是相似的,相似的眉眼,相似的声线,就连说话时候的温柔语气都是相似的。
花亦安好感倍增,有些骄傲的开口,“是顺清大师给我做的。”
吴氏想要继续追问顺清大师是何人,就被花重锦的声音打断,“母亲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花重锦朝着花亦安招手,花亦安便乖巧的去到她身边。
吴氏将一切看在眼里,嘴角挂上笑容,“母亲是想来问问,今日去苏王爷的宴会,一切可还顺利?”
并未问起为何和花晚一同前去的,怎么就她一个人回来。
花重锦不是太过亲近,但也没有敷衍,眼神清纯的望着母亲,“一切都好,除了......”
“除了有些姑娘口无遮拦,其他的都很顺利。”她并非一开口就是告状,只不过在阐述事实罢了。
吴氏自然知道这后院之中,宴会之上,若是名声不好的人,势必是不会有人真心相与的。
她开解着,“锦儿,咱们现在这情况,就不容挑剔太多,你现在总归是回来了,那就一定要面对的。”
她懂事的点头,吴氏看着逐渐乖巧下来,情绪稳定的女儿,心里很是欣慰,想着之前她那般作为,定是还不适应。
“亦安乖,我与你阿娘说说话,你先出去玩可好?”
花亦安看了一眼阿娘,见阿娘点了点头,便拿着陀螺出去玩了。
花重锦知道,母亲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不然不会一人前来,还不让亦安在她边上。
“锦儿啊,你马上就十九了,这个年岁的女子,按理来说都要许配人家了,可你...但现在你回来了,一切都不晚,母亲定会为你寻一绝佳的好夫婿,让你安顺无忧一辈子。”
原来是要给她提亲事啊,可花晚都尚未议亲呢。
花重锦一脸无害单纯的看着母亲,“母亲所言可是女儿与周家的婚约?”
花家与国子监祭酒周家的周之礼从小定下婚约。
当然,那个时候定下的是花晚,她归来后,花晚便提出婚约一事定的是花重锦。
当时家中怎么说的?好像说她与那周公子从未见过,也一直都是以花晚为定亲对象的,不好直接改过。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花家和周家都不可能让她嫁的。
吴氏一噎,扯起笑容掩饰眼里的慌乱,“锦儿啊,你也知道,那周家之前定下的婚约,本是晚儿,且与晚儿青梅竹马,早就有了感情,你此时的情况若是嫁过去,也没有什么好脸色的。”
她懂,就说她未婚先孕,清修产子,四年重回,这样的身份着实配不上正三品的周家。
“母亲放心,女儿对那周公子没有半分的觊觎。女儿婚事,任凭母亲做主,母亲爱护女儿,定会为女儿寻最适合的人家的。”
她的体贴让吴氏欣喜,拉着她的手抚摸着,但尽可能忽视她手上的伤疤以及之前冻疮留下的痕迹。
“母亲自然是为你着想的,你相信母亲定为你寻一个比周家还要好的人家,不让你后半生担忧半分。”
看着母亲急切的想要表达自己的心,花重锦点头,甚至尝试着亲昵的样子,靠在母亲的臂弯,“母亲都是为了女儿好,女儿都知晓,一切由母亲做主便是。”
吴氏抚摸着她消瘦的肩头,“好孩子,好孩子。”
说完了正事,吴氏开始闲话家常,也想起了刚进屋时候看到的画面。
“锦儿,这是怎么回事?”吴氏眼神看向院中。
“春杏觉得女儿没有二妹妹会体贴下人,让她落后归府,女儿让她回去照顾旧主,她又不干,不由分说的就要跪着,女儿实在是没有法子啊,怎么劝都不管用。”说着说着竟然也有些懊恼神色。
吴氏听后神色一沉,“本以为是以前伺候你的,能忠心些,没想到是个这样的下贱东西,母亲这就将人发卖了。”
花重锦握着母亲的手,善解人意,“春杏在二妹妹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突然发卖,二妹妹会难受的,不如让她回二妹妹那边伺候吧,反正我也已习惯一个人做活,也算是全了春杏与二妹妹的主仆之情。”
吴氏视线落在她手上,心里泛起酸疼,不忍拒绝,“好,依你,母亲过两日给你买两个贴心的来伺候你。”
她不过是学了些微花晚的作态,母亲便就开始顺着她了,真是让人心寒。
花重锦摇头,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小心的拉过袖口遮住,“不用了母亲,这些年在青城山,女儿已经学会照顾自己。”
她眼里有一闪而过急切的分享欲,“母亲不知道吧,女儿学会蒸包子,还会自己锄地种菜。”
说完后看到她眼里的神色,又立刻的止了话头,不敢看母亲的眼睛。
这谨慎小心的动作又让吴氏心里一酸,吴氏将她抱入怀中,“锦儿,你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母亲很心疼,以后...以后都不会让你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是花家的大姑娘,会有世人钦羡的姻缘,会有权势加身的好日子。”
花重锦没有反驳,而是不顾心里的疑惑,再次环住母亲的腰,贪念她怀里的这片刻美好。
她回来这么几日,这一次才是真的亲近了她,吴氏心里很是感动。
进屋时看她在绣东西,吴氏便问,“锦儿在做什么呢?”
花重锦将绣样献宝一样的递了过去,“女儿若是没有记错的话,父亲喜欢松柏,女儿想为他做个腰封,母亲帮女儿看看,可有不妥的地方?”
吴氏看着手里的绣样,松柏挺直,立于崖壁之间,寒雪压来亦是昂扬着。
绣工比起四年前,大有长进的。
“很好,针角紧密,颜色搭配适宜,你父亲看了一定会喜欢的。”
花重锦听到母亲这样说,却没有开怀起来,反而有些纠结神色,“母亲,父亲不喜我,这腰封,您代女儿送吧,别说是女儿做的就行。”
吴氏看着女儿眼里的渴求,她怎会不知道,女儿这样的神情是害怕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大姑娘,我并非有意提及,只是...我的确是在四年前的丞相府见过你一面的。”
那一面让她过目难忘,即便当时的她身着不妥,装扮不宜,可还是被她的仙姿佚貌所吸引。
都是世家子女,如何看不出今日她的搭配是有问题的,她刚从庄子养病归来,又是出身侯府。
为何花晚身为二姑娘就能知礼懂节,妆容,服饰,首饰全部相得益彰。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在欺她不懂。
花重锦轻笑,浑不在意她刚才所言,“时间太过久远,且当时事发突然,还请章姑娘勿怪,没有留意到章姑娘。”
当时的情况如此紧急,就像是瞬间被所有人知道一样的,别说当事人了,就连他们这些世家姑娘都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呢。
花重锦不在乎的态度更是令章穗意外震惊,“不会,大姑娘是耳聪目明之人,定能走出来的。”
花重锦愣神,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猜到自己是被陷害的吗?
她正要询问的时候,门被推开,花晚兴奋至极,就差拍手叫好了,“大姐姐,你猜我看到谁了?”
不等她细想,下一瞬立刻开口,“是摄政王,摄政王竟然也来茶楼了。”
见屋里两人一脸的疑惑,她向章穗解释,“章姑娘或许不知,我大姐姐与摄政王相识。”
章穗满脸的惊诧,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出门清修四年的后宅小女子,竟然与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倚势挟权的摄政王相识。
“二妹妹这还没吃酒呢,怎么就醉了?我何等身份能与摄政王相识,真是说笑。”她神色已经很不好看。
就连一边的章穗都察觉出她有隐隐的生气,可花晚依旧没有看出来,又或者是故作不知。
“大姐姐,不是你说的吗?你与摄政王交好,见到了自然要上前见礼问好的啊,你虽然外出清修四年,但对于礼仪母亲父亲一直对你都是耳提面命的。”
这是将她往不懂规矩上推了,下一瞬,花晚上前拽住她的手,她一个不注意,就被她带着出了房。
房本就紧挨着楼道,所以两人站在门口之时,刚好看到从大堂自下而上的人。
裴琰跨着四方步拾阶而来,一如之前的黑袍加身,不同的是,今日头戴一顶束发紫金冠,阳光之下,折射出黑紫的光,与身上的黑色华服相互映衬着。
身边跟着两个微微弯着腰的朝臣,看那官服样式,应当官位不低。
“姐姐,花家的颜面可不能再有损了。”
这声,直接让上了楼梯的裴琰听了个正着,听到花家的字眼,他停下脚步抬头。
正好和楼道处的花重锦四目相对,裴琰脚步停顿,微微抬眸,眼神之中仿若寒潭淬冰,深不见底,亦不可轻易靠近。
花晚瞬间怂了,扯了花重锦一把,花重锦这样突兀的来到了摄政王的一步开外。
花重锦视线落在男人胸前的锦服纹样上,便不敢移动。
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那道冰冷审视,甚至带着些戏谑看戏的眼神,正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
让她如芒在背,不敢轻易动弹半分。
他是权势中心,是朝中权贵,一个眼神便能轻易的要了她这条小命,别说什么她是花肃之女。
花肃那宣平候在他裴琰面前,提鞋都不配。
她相信,但凡她呼吸错一瞬,便能殒命当场。
裴琰身后之人看到这一幕,笑出声,语带讨好的道,“看来王爷艳福不浅啊。”
花重锦这个人在上京城早就被遗忘,此时她一身素衫,未施粉黛,却能出水芙蓉,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尤其是这身略清冷,不柔弱的气场,着实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
裴琰听身后人这样打趣,也笑出了声,只是没有任何的温度,“你可知她是谁?”
“下官不知。”
“这可是宣平候花家的大姑娘花重锦。”
花重锦能明显感觉到,他这话一出,边上数道打量目光瞬间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种灼热又带着嘲讽的视线让她很是不适。
但她不能转身就走,皆因面前这不是一般人。
她硬着头皮,屈膝,“民女花重锦参见王爷,王爷万安。”
花重锦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他忽视,亦或是犹如之前一样不被允许起身的。
没想到头顶冷冷一声,“起来吧,既然她说你与本王是旧识,那便陪本王喝一杯。”
花重锦心里暗道花晚这个祸害,若不是她那一顿无脑子的高呼,她就不用面对这个骇人的存在了。
不等花重锦开口,裴琰又对着身后人道,“二位大人,今日本王有约,你们...”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说什么,“王爷之事重要,下官等下次再寻王爷。”
他嗯了一声,一撩衣摆,大步的上了三楼,花重锦则是在两个侍从的‘相请’之下,也不得不上了三楼。
看戏的人转身离去,花晚却久久无法回神,刚才摄政王睨了她一眼,她到现在都还觉得后脖子凉凉的。
章穗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过来。
“二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花晚眼神看了一眼已经无一人的楼梯,“我没事,章姑娘,咱们继续喝茶吧。”
章穗问,“大姑娘既然与摄政王是旧识,那二姑娘为何不跟着上去见礼呢?难道二姑娘就不担心丢了花家的脸面吗?”
花晚一噎,讪讪的开口,“有大姐姐一个就足够了。”
跟着上了三楼的花重锦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行得极慢,这两个侍从也不催促,就等着她慢行。
“大姑娘进去吧,王爷就在里面。”其中一人推开了房门。
花重锦瞧了一眼,地面铺着柔软的绒毯,依稀能闻到雪松香,她想,那么多人看着她跟着摄政王上楼的。
这人应该不会杀人灭口,不然就污了这么好的地方了。
壮着胆子往里面进,刚踏入房中,门就被外面的人啪一下给关上。
她一惊,还来不及往里,里面传来一声笑,让人毛骨悚然的更是他接下来的话,“花大姑娘胆子不是挺大的吗?一个敢打本王巴掌的人,可不多见。”

花晚脸色一滞,随后余光瞟了一眼春杏,春杏一直低垂着头,不敢与她对视。
没想到春杏这贱蹄子还有这样梳妆的手艺,看来这些年是藏拙了。
两人相互挽着手上了马车,在马车上,花晚一直没有停下话头,都是在说近几年京城的变化。
花重锦一直听着,等到马车路过永安堂时,才状似欣赏的撩开车帘。
看到了永安堂挂了白底红字的帆布,她心里才放心下来,看来亦安是到了永安堂了。
“姐姐,你还记得尚将军家的二公子吗?”
花重锦摇头,“不记得,他是谁?”
“那周公子呢?大姐姐可还有印象?”
花重锦眸色微沉,“没有印象,时日太久远了,加上生产后亏损太严重,都记不得了,他们是谁?是二妹妹的玩伴吗?”
花晚笑着摆手解释,“不是不是,大禹民风严苛,最是讲究男女大防了,我怎么会与男子是玩伴呢。”
花重锦哦了一句,便没再接话,一直到了苏王爷的府上,花重锦率先下了马车。
刚探出头去,便听到有人欣喜的喊着,“晚儿,你总算是来了,我可等你好久了。”女子声线欢脱,悦耳动听。
可当花重锦从马车出来时,正要爬上车辕的女子愣住。
“你是......”她回头看了一眼马车,确定是花家马车,才问,“你是谁?”
她不认识花重锦,花重锦却对她刻骨铭心,她正是丞相府的小姐向姝,是花晚最好的手帕交。
花重锦眼神移开,快速下了马车,甚至都没有等春杏来扶她下马车。
花晚晚了些从马车里出来,“阿姝。”
向姝见到花晚笑着迎上去,不知道两人小声的说了些什么,向姝再次看她的眼神里,就带着了不屑和鄙视。
花重锦没有在意,她见到向姝也来这场宴会,便知道这一趟即便没有查出那男人的蛛丝马迹,也不亏。
前往门房,递上拜帖,门房上下打量了一下两人,便带着往里走。
苏王爷是当今圣上的皇叔,但因为是先帝的老来子,所以很是宠爱。
这苏王爷啊,从小便不学无术,他曾说过,他就是来享受的,为何要去做那些无所谓的争斗?
他也真的做到了只享受。
所以在当今圣上夺嫡之时,并未受到什么伤害,反观其他的王爷,要么被安置罪名,要么被送往封地。
苏王爷喜好奢靡,院中一树一瓦都是真金白银堆砌出来的,院中地面,铺的是汉白玉,房梁和檐柱都是用外邦进贡而来的百年黄花梨木所做。
“有些人啊,没有见过大世面,等下可别让我们丢脸才行。”向姝环抱双手,阴阳着音调。
很明显她说得是花重锦。
可她丝毫不在意。
花晚小声着,“阿姝,你别说了,被大姐姐知道她该难过了,她本就在外面清修多年。”
向姝奚笑,“也就是晚儿你性格柔弱,这种人要是换做我向家,已经乱棍打死了,还有机会回来。”
向姝的声音是在太过刺耳,花重锦想要忽视的,但忍了好一会儿,发现她做不到。
回头,眼神闪过一抹幽深,没有说话,但又好像说了什么。
向姝被她举动给吓了一跳,尽管面上不显,但这心里瞬间毛毛的感觉还是让她不适。
历来被宠爱的丞相府幺女,自然不容自己被一个乡野女人给吓唬住,立刻的回瞪回去。
“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四年前不要脸的在我家府上与人乱搞,还有脸出来呢?大家都来看看,这花家大姑娘,四年前...”
花晚不等她说完话,赶紧将人拉住,一脸的为难,“阿姝,你莫要说了,姐姐会难受的。”
向姝最是瞧不上花晚这柔弱的性格,要不是她性子太柔,四年前她用得着那般为她吗?还不是心疼她在花家会受这乡野村妇的欺负?
“晚儿啊,不是我说你,你就是性格太柔,总是为他人着想,可别人呢,说不得还在恨你抢了她的位置呢,这种不知检点的贱人,就应当一根白绫,或者丢进护城河淹死。”
向姝的话引来了不少人的视线,瞬间有人开始指指点点,“天啊,我记得,四年前这件事可是人尽皆知呢。”
“我也记得,当时真是好一场颠鸾倒凤的好戏啊,只是等丞相府的赶到时,没有那奸夫的身影,竟然给逃了。”
“不过要我说啊,这花家的大姑娘身段长相无一不差的,也算是便宜那不知名的小子了。”
几人说得哈哈大笑,丝毫没有在意花重锦这个当事人是不是会听到。
或许他们正巴不得她暴怒,这样愤怒的美人也正是满足了某些人那不良的癖好。
花重锦始终人淡如菊,好像他们口中的奸夫淫妇与自己无关一般。
可有人却不淡定了,花晚焦急着一张小脸,急急摆手向众人解释,“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我大姐姐没有做那样的事情,这些年她也一直在外面清修,你们误会她了。”
正所谓火上浇油,越描越黑,或许还有些不知情的人不明白他们口中主角是谁呢,经过她这样一提醒,就都明白了过来。
花重锦感受到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种要被灼烧的窘迫感油然而生。
她本来已经练就不被外界所影响情绪的,可最终还是抵不过这些人的嘲讽鄙视眼神。
她缓步走向花晚,声音不辨喜怒,但却让人无法忽视,“二妹妹这手段拙劣了些,或许你想让他们知道我是被你生母换去乡野的?而你才是他们最瞧不起的卑贱血脉,你说到时候他们可还会称呼你为花家的姑娘?”
花晚脸色一怔,“我...我没有,我明明在帮大姐姐解释的。”
“花晚,我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你是在帮我还是害我,我能一眼看出来。”
花晚震惊的看着她,她不一样了,至少与四年前相比大不相同了。
“大姐姐,我真的没有,你错怪我了。”花晚满脸的委屈,甚至还带着讨好的神色。
这样子直接激怒了向姝,向姝上前,毫无征兆的推了她一把,“你走开,你敢欺负婉儿,我绝对不饶你。”

花重锦巴不得,她不给马车里的两人留半点神色,转身就下了马车。
而在她刚站定之时,只听车里花其衡冷着声音吩咐,“走!”
马车立刻驶出去,扬起的灰尘扑了她一脸。
她挥了挥眼前的灰尘,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对于花其衡的怒气视若无睹。
春杏现在是她的侍女,自然要跟在她的身边伺候,也急急的追上去,“大姑娘,侯府在那边,您要去哪儿啊?”
花重锦并不理会她的啰嗦,而是依旧我行我素的大步走着。
花其衡从撩开一角的车窗里看到花重锦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气得不行。
花晚赶紧柔声安抚,替花重锦解释着,“二哥哥,你别生气,大姐姐就是这个脾气,她又在青城山四年,怕是一下子不能适应这上京城的生活,咱们多给她点时间。”
花其衡还是很生气,但面对妹妹,他还是控制了些音量,“那怪谁?还不是她自己一点不检点,做出那样丢脸的事情,现在怪谁?”
花晚佯装生气,“二哥哥,快别说这件事了,到时候大姐姐就不会去宴会了,今日...”
这一停顿,倒是让花其衡发现不同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今日她又让家里丢脸了是不是?”
花晚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有一段时间,春杏都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晚儿是担心大姐姐又像四年前一样被人欺负。”
“简直放肆!”花其衡一拍身边的小几。
“她根本就没有把花家放在眼中,还要继续丢花家的脸,我就说了不带她去宴会,晚儿你就是心地太过善良了。”
花晚温婉笑着,“可她是大姐姐啊,不能排斥她的呀。”
花其衡还是生气得很,她越是帮她解释,他越是生气。
“回去我定要跟父亲好好说说,要是她没学会礼仪,还是不要出门,莫要又给花家的颜面上蒙羞。”
这一次,花晚没有劝阻,“只要大姐姐不让家里丢脸,就行了。”
春杏一直跟在花重锦的身后,她想要做点什么都没有办法。
她就去逛那些人多的铺面,多逛了几家,就把这烦人的春杏给甩掉了。
甩了人的花重锦从小巷子中穿梭而过,虽然对京城还不熟悉,但她方位感还可以,用了一炷香,便来到了永安堂的后门。
有序的敲响后门,一个小男孩前来开门,见到花重锦,小男孩欣喜的叫人,“锦姐姐你来了,快进来。”
进入永安堂的后院,就见小亦安正在认真的看着后院之中的草药。
林掌柜见她回来,上前与她说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不算有太大的收获,你最近帮我留意向家,尤其是绯月香。”
林掌柜的点头答应。
“我把亦安接回去了,今日多谢林老了。”
林掌柜的摆手,“你我之间说谢就见外了,有需要只管来信。”
在林掌柜这里,她总是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暖,那正是她所缺失的部分。
他只是一句不要见外,她是真的心里暖洋洋的,便会想着下次有需要,就会开口。
可花家...她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开口。
目前她没有太大的收获,只知道这绯月香与向家脱不了干系。
她本应该在宴会上多调查一番的,但出现了裴琰这个极大的变故,她不敢贸然的有多举动。
世人都说,琰王性格阴晴不定,手段狠辣,在他面前,不管男女,得罪了都只有一个字,死。
且是极为惨烈的死。
民间有人专门用裴琰的会吃人这样的话来吓唬爱哭闹的孩子呢。
花重锦带着花亦安边往花家而去,花亦安依旧从围墙下的洞中进入,她则是从侧门而入。
她回了秋水苑,将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春杏才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到她正在院中惬意的喝着茶,带着怨气的开口,“大姑娘怎么都不等奴婢的?”
“你是何身份,用我来等?”
春杏一顿,虽知自己是奴婢,但也没有半分害怕花重锦的样子。
“以前跟二姑娘出门,二姑娘都会照顾妥帖,发现婢女没有跟上也会等候一二。”
花重锦缓缓坐直身子,直视着春杏,“所以你是觉得我没有等你,是做错了?”
春杏不敢直接说是,但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就是她花重锦做错了。
当真可笑!
“既然你觉得我苛待了你,那哪儿不苛待你你便去哪儿。”
春杏一听,这是要赶她走?
她可不能离开,她来此处是带了任务的,“大姑娘恕罪,奴婢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啊。”
花重锦嘴角露出蔑笑,好坏都是她说了算,还真是可笑。
她起身,冷冷的斜了春杏一眼,“我不瞎,也不傻,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春杏扑通一声跪地,“大姑娘,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面对她这一副自己受了好大委屈的样子,花重锦并不惯着,“想跪,那便跪着吧。”
之后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去房中关上门开始尝试着配置绯月香。
在青城山,她能呆四年,并非一无所获,青城山上有两处庵子,一座寺庙。
她在半月庵师太的帮助下产子,并得到师太传授药理,方丈讲解药材,用这些年的时间,也算小有成就,不说能够称为神医,但一点小伎俩在她面前还是不能瞒过她的。
花亦安趴在窗沿,看着跪在院中的春杏,“阿娘,她这样跪着没事吗?”
花重锦唇角带笑,温柔非常,“不用担心,阿娘巴不得她有事。”
春杏若是没有事,那她还如何将人从身边踢走?
春杏是花晚的人,这当天她便知晓的,说不得当初泄露家中知道亦安生父的这个消息都是花晚的授意。
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完美复刻出来,那便说明,这绯月香还有她没有悟出来的配方。
刚收拾好,外面便进来了人,花亦安小声的说着,“花夫人来了。”
然后立刻从小榻上下来,端端正正的坐着。
吴氏一进院子就看到跪着的春杏,有些疑惑的进房。
“锦儿?”
花重锦放下手里的绣样,起身屈膝,“母亲。”
吴氏赶紧伸手将她扶起,笑得一脸的温柔和蔼,“别这么见外,母亲就是来看看你,可还有什么缺的,跟母亲说。”
花重锦轻轻摇头,“没有缺的,家里对锦儿已经很好了。”
她的态度让吴氏很是满意,拉着她坐下,“锦儿啊,你也别怪父亲母亲心狠,当年那件事,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花重锦垂下眸子,让自己不去细想当年的事情,不然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好在吴氏又道,“不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咱们向前看,你正值好年华,以后会有更好的好日子呢。”

她是什么穷凶极恶,亦或是身染疫病的人吗?血脉相通的二哥哥竟然避他如蛇蝎。
“二哥哥,别这样对大姐姐,大姐姐是害怕狸奴,所以才...”
吴氏和花家几人一愣,很明显他们都不知道她害怕狸奴。
花其衡脸上有些挂不住,声音硬硬的,“她害怕狸奴,所以就能让他儿子杀害狸奴了吗?”
“二哥哥,你别这样说大姐姐...”
花重锦虚弱的开口,抢过话头,“二哥哥所言不尽正确,那年天灾,那陈家觉得我一个女儿,就是浪费口粮,便将我赶出家门,饿极了的我只能以狸奴的腐肉为食。”
众人一惊,他们都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
看到家里人这样惊诧的神色,她心中愉悦极了,他们是不相信自己年幼时候受过这样的苦吗?他们是从未想过去了解她。
“二哥哥可知道那腐烂的肉上爬满了蛆虫,放进嘴巴里是什么味道?”
花其衡眉头蹙起,他本以为她不过是在乡野之间生活过得苦些,没有得到那么好的教养。
他以为,花晚能在花家众星捧月,那她在那乡野之家至少也能吃饱穿暖。
只能说这公子哥的想法无人能敌,他甚至还以为花重锦等得到那家人的宠爱。
花重锦又看向依旧生气的父亲,嘴角带着一丝轻蔑笑意,“父亲可知道吃了那爬满蛆虫的腐肉之后,腹痛难耐是什么感觉?”
花肃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心里一片恶心,甚至手臂上都起了鸡皮疙瘩。
“姐姐,我...我不知道你之前受了这么多的苦,这事儿说到底还是我的不对,我以为这么多年,你已经不害怕狸奴了,是我没有照看好这畜生,是我对不起你。”
这下她再出口帮花重锦说话,花其衡和花肃都默不作声的什么都不说。
花重锦并未因为她的道歉而改变神色,因为她这道歉从不是真心,更何况她也不需要。
吴氏心疼地将她抱进怀中,“我的锦儿,命好苦啊,母亲以后一定多了解你。”
花重锦倒无所谓家里是不是了解她,她看着父亲,“父亲,女儿这半生从未求过什么,女儿只求您,别送走亦安,他是女儿的命啊。”
花重锦哭喊着脱离吴氏的怀抱,爬着就去将花亦安抱进怀中,“他很乖的,亦安是很乖的。”
“父亲,女儿求求您了,您就开开恩吧。”
花肃深吸一口气,甩袖离开,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但他的态度说明了一切,他不会再动不动就要将亦安丢出去了。
这样看来,倒也不是一无所获,只是那登徒子是谁,看来是不能从父亲口中问出来了。
既然问不出来,那她便不问,只要留在了花家,她会想法子查出来的。
此事就这样不了了之,花亦安被之前那阵仗给吓唬到了,不过有阿娘陪在身边,他也很快的就缓了过来。
小耳房中,花亦安心疼的替阿娘的额头上药,花重锦察觉不对,有些疑惑的问,“这药哪里来的?”
花亦安不想说,但还是开了口,格外的疏远,“花家二公子给的,说是神药,两日便能好。”
花重锦将小瓶子往外推了推,花亦安看得出阿娘不想用,开口安慰道,“阿娘,这药用材昂贵,比我们自己做的好太多了,你这伤在脸上,可不能大意。”
此时的花亦安成熟得跟个大人一样。
他对药材很是敏感,也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花重锦有时候都在想,他那生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性格是凶狠的,但脑子也是异常聪慧的。
“亦安,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在询问他为什么要将那两只狸奴给杀害的事情。
她了解她的儿子,在她面前他很是乖顺,但若是别人欺负到他的头上,他可不是如今的模样。
她见过他和青城山下村里的小孩子打架时候的凶狠,恨不得将对方的耳朵给咬下来。
花亦安从不对阿娘隐瞒,“阿娘昨晚出去就没有再回来,中途我醒来,就听到门口有脚步声,然后是将什么东西放下的声音,再后来,门被推开一个小缝,那两只狸奴就进来了。”
花重锦心里一惊,“有人?”
所以说,白日里那狸奴也不可能是平白无故跑到她床榻之上的,只是她赶路太累,没有察觉,所以以为是你那狸奴自己进来的。
而她这院子中,也仅有一个春杏伺候,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花亦安小脸上露出这个年纪没有的老成,“阿娘莫怕,那畜生被我打死了,以后不会再来吓唬阿娘了。”
他只要阿娘好,阿娘不喜欢的他也不喜欢,阿娘害怕的他就替阿娘处理了就是。
没过一会儿呢,春杏端着托盘而来,脸上尽是欣喜,“大姑娘,好消息。”
她对春杏本就没有太多的好感,再加上刚才花亦安所言,她神色出奇的平静,看她忙出忙进的,“过两日便是苏王爷的宴会了,二姑娘去求了侯爷,会带着大姑娘一起去见见世面呢。”
花重锦将视线移向春杏,有些疑惑,春杏笑得灿烂,“大姑娘,您不知道吧,这苏王爷的宴会可是京中人巴不得前往的,能得到邀请可是不容易的,花家也是前几日才得到这份请帖呢。”
这宴会是何等的风光,让众人趋之若鹜她不知道,但这苏王爷是什么样的人,她倒是有所耳闻。
“为何要带着我?”她疑惑的询问。
“大姑娘,这可是二姑娘求了好久侯爷才松口的,这些衣服首饰都是二姑娘让奴婢送来的,过两日大姑娘可得打扮得漂亮些,这样才能给花家争面子呢。”
“你把东西送回去,那什么宴会我不参加。”
春杏微顿,“大姑娘为什么不参加?这样的大好机会,说不得能遇到良婿呢。”
良婿二字提醒了她,同样的宴会,同样的跟着花晚参加,或许她要故技重施?
花重锦沉默了一瞬,春杏以为她还是要拒绝,这准备开导的话都已经到了嘴边,她却开口,“好,替我谢谢二妹妹。”
若真是花晚的故技重施,那她去说不得会有大收获。
还有就是,当年她迷迷糊糊之间,好像记得一些那男人的长相,虽然朦胧,但她想,若是见到了,她应该能够感觉得到。
“好嘞,奴婢这就去回二姑娘的话。”
春杏欢脱的跑着出了院子。
这人多半以为她还是四年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所以连神色都懒得在她的面前装一下。
她那般欣喜,是因为花晚给她的任务她完成了,所以要急着去邀功吗?
真是可笑!
晚上,难得一家人都在,便一同在饭厅吃饭,经过早上那么一出,席间花家几人的神色都有所不同。
不过总体来说,都好看了很多,对亦安也没有嫌弃的神情了。
桌上也有一两个她稍微爱吃的饭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