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庄韫兰宋妙容的其他类型小说《庄韫兰宋妙容的小说皇妾咸鱼日常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知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庄韫兰才刚挨到石凳,差点当场殉了。她就不该吃这顿锅子。“是实话啊,”庄韫兰抬起眼,尽量真诚的看着太子说,“册封时内宫赏了妾一千贯钱,还有不少金银豆叶,现在还有一半没花呢,平日吃饭、做衣裳也不用妾自己花钱,算起来,妾在家的时候,每月也就能领一两银子的零用,手里面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多钱呢。”不过在家的时候安全感足啊,想买什么跟她爹娘撒个娇就行了,而且就算她一时没钱赏办差的丫鬟,也不会有人给她穿小鞋。但这话就不能对太子说了,实话和找死的话那还是有区别的。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景朝祖制,为了避免外戚干政,选秀都是从民间选。但因为对嫔妃的谈吐、仪态都有要求,所以真正能进宫的,大部分还是以乡绅富户家的女儿为主,其余的那些,就算因为外貌出众过了初选,...
庄韫兰才刚挨到石凳,差点当场殉了。
她就不该吃这顿锅子。
“是实话啊,”庄韫兰抬起眼,尽量真诚的看着太子说,“册封时内宫赏了妾一千贯钱,还有不少金银豆叶,现在还有一半没花呢,平日吃饭、做衣裳也不用妾自己花钱,算起来,妾在家的时候,每月也就能领一两银子的零用,手里面从来都没有过这么多钱呢。”
不过在家的时候安全感足啊,想买什么跟她爹娘撒个娇就行了,而且就算她一时没钱赏办差的丫鬟,也不会有人给她穿小鞋。
但这话就不能对太子说了,实话和找死的话那还是有区别的。
一两银子就是一贯钱。
景朝祖制,为了避免外戚干政,选秀都是从民间选。
但因为对嫔妃的谈吐、仪态都有要求,所以真正能进宫的,大部分还是以乡绅富户家的女儿为主,其余的那些,就算因为外貌出众过了初选,在习礼的环节,也就陆续被刷下去了。
庄韫兰这批嫔妃都是从南直隶采选的,太子参与朝政也有几年了,对各地的经济了解不少,倒没怀疑这话。
原本一个月才一贯钱,现在进东宫才几个月,就花了五百贯,也怪不得她心里面没底,这就开始节省了。
“花这么快啊,”太子又吃了一片羔羊卷,身上的寒气稍微散了些,“那花光了怎么办?你现在的份例好像也经不住这么花吧。”
庄韫兰眼看着太子的心情出现阴转晴趋向,猜不准这究竟是火锅的功劳,还是人倒霉的时候,就喜欢看到比自己还倒霉的人,什么安慰的话都不如兄弟我更倒霉有效果。
但太子心情没那么差了,对她这个太子才人来说自然是好事。
庄韫兰想了想说:“妾才进宫嘛,贵人们疼爱妾,遣了人来看妾,后宫和东宫距离可不近呢,妾总不能让他们白辛苦一趟吧,还有这西偏殿的宫女内官,勤勤勉勉的伺候妾,四时八节,多少也是要赏一些的,不过现在贵人们都看过了,这项花销应该也就少了,要是真花没了,那……妾就、就只好当个悭吝人,随他们背地里面嘲笑几句呗。”
一个太子才人,按制身边四个大宫女,还有粗使宫女、小火者各六个,就这么几个人,赏银能花多少,想也知道大头肯定是用来打发后宫娘娘们的身边人了。
那些人,能有几个是真正盼着东宫好的。
也难为她跟那些宫人周旋了。
太子扯了扯嘴角,“你倒还挺看得开。”
“看不开怎么办啊,妾就是日日愁眉苦脸的,也变不出银子呀,既然解决不了,那还不如看开些呢,总为难自己做什么,”就像今日太子把她难得的蔬果吃了,庄韫兰也没法子,总不能让太子别吃了吧?她也就只能盼着下个月快点到,份额更新了她再吃。
太子这次是真的有点想笑了。
他看了眼正眼巴巴的看着锅子瞧的小妃妾,吩咐宫人:“过来伺候你们主子用膳。”
芍药应了声是,庄韫兰终于又吃上了她心心念念的火锅。
太子没再让人去膳房取吃的,两个人就这么围着锅子,把现有的鲜蔬还有牛羊肉吃了个大半。
用完膳回到殿内,芍药奉了茶上前,庄韫兰接过来呈给太子,“殿下吃口茶解解腻吧。”
等太子接了茶,庄韫兰也捧着自己那盏暖手。
果然,火锅和冰可乐才是她的天选cp,可惜,她穿不回去了。
太子看向旁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亮晶晶的人,眼前又浮现出了庄氏刚才吃锅子时的样子。
说实话,太子还真没见过吃饭吃那么认真的人,连带的他都多吃了不少,正想着,视线就和刚抬起头的庄韫兰对上了。
庄韫兰赶紧小心翼翼的忖度着开口,“殿下,您今日刚回来,肯定还有不少事情要忙吧?”
太子瞥她一眼,刚刚打算直起的背,却就这么泄了力,舒舒服服的靠在了椅背上,甚至还闭上眼睛,惬意的养起了神。
“不多,”他闭着眼睛说。
庄韫兰:……
她求救般的看向张保。
张保没法装死。
殿下今儿可是刚从京营回宫呢,要真是歇在了庄主子这儿,那不是明摆着打太子妃娘娘的脸吗,皇上今儿可是刚为太子妃娘娘训斥过殿下呢。
可是主子们说话,也没他插嘴的份啊。
西偏殿陷入了一片死寂。
惬意是独属于太子殿下的。
沐浴着张保鼓励的眼神,庄韫兰欲哭无泪。
她就是个普通人,没有西汉班婕妤那样的胆量,不敢冒着触怒太子的风险做贤妾,可她也不想被皇帝打发去内安乐堂,做第二个楚婕妤啊。
太子真不是人!
不是人的太子顶着庄韫兰敢怒不敢言的幽怨目光,硬是坐在那把并不十分适合休息的鸡翅木玫瑰椅上,悠悠闲闲的养了一刻钟的神,这才大发慈悲的睁开了眼,然后优哉游哉的离开了承华殿,连半个眼神都没留给她。
“主子……”芍药目露忧色,“殿下该不会是生您的气了吧?”
庄韫兰苦笑,生气了又能怎么办,她今日总不能真把太子留在这儿吧。
大不了失宠呗,反正她也没得宠过,就当是提前退休了,总好过去内安乐堂跟楚氏抱头痛哭。
“打水来洗漱吧,明日还得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呢,”庄韫兰扭头走到妆奁前坐下,把那些烦人的事全部丢出了脑子。
忙了几天,年节前的事情终于彻底结束,现在开始商讨元月的事情了。
庄韫兰又看到了她最喜欢的部门:尚食局!
不过这次没有什么大餐可以吃了。
因为宴会的菜品单子都已经确定了。
尚食局这次是来请太子妃裁夺正旦那天东宫要饮用的椒柏酒、要吃的扁食、还有百事大吉盒的。
因为没有确定宴会菜品那么麻烦,这次女官们连初七那日要吃的春饼和菜,还有上元节那天要吃的元宵,也一起做出来请太子妃定夺了。
椒柏酒太子妃现在肯定是不能喝,品酒的任务自然就交给了庄韫兰。
庄韫兰没进宫的时候逢年过节也会小酌几杯,自认酒量不差,就没扭捏,把女官们呈上的椒柏酒喝了。
才品了两杯,她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这酒比她在家时喝的醇!
庄韫兰悲催的发现她现在有点上头。
虽然不至于神志模糊,在太子妃面前耍酒疯,但她明显发觉自己有点头重脚轻了。
太子妃也发现她眼神变的有点迷茫了,赶紧就吩咐玛瑙:“快扶庄才人去偏殿歇歇,给她煮碗醒酒汤送去,要不然酒醒了怕是得头疼了。”
天家什么都是用的最好的,连酿酒的技术都比外面好。
太子妃已经进宫有几年了,没怀孕的时候,她也会喝内造的酒,已经忘记这酒与外面的酒浓度差距不小了。
女官和宫女们更是如此。
玛瑙带路,领着庄韫兰往偏殿走。
刚迈进偏殿的门,庄韫兰就撑不住了,芍药和水仙半是扶、半是抱的把她移到黄花梨架子床上。
庄韫兰才挨到枕头就彻底晕了。
好在她酒品不错,既不会骂人,也不会打人,更没有什么拉着人吹牛,硬是要给别人表演节目这样的癖好,她甚至连吐都不会吐,就只是睡觉。
这一觉就睡到了日暮四合。
庄韫兰揉着眼睛坐起身的时候,外面已经点起了宫灯。
“醒了?”太子站在架子床前,好笑的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殿下?”庄韫兰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赶紧站起来给太子请安。
“嗯,还认的人,看来是没事了,”太子搀了她一把,又把她安置到架子床上坐下,他自己也坐到庄韫兰旁边,盯着她的脸打量。
“你可真成啊,自己多大的酒量不知道?让你喝你就喝,这也就是在宫里,要是在外面,你这会儿都不知道得被人卖到哪儿去了。”
庄韫兰心说她才不是那么没数的人呢,谁知道宫里面的酒那么醉人啊。
去年在琼华宫吃的也没这么醇。
可她没敢跟太子犟嘴。
主要是今日真失态了,而且吧,她现在还在太子妃宫里面呢。
庄韫兰偷偷瞄了眼坐在旁边的太子,突然产生了一种背着太子妃跟太子幽会的背德感,搞的她现在很心虚。
“殿下,妾知道错了……”庄韫兰能屈能伸,当即认错,“就是没喝过那么好的酒,没想到那酒能那么烈,其实也就只喝了那么一点点……”
庄韫兰伸出两个指头比划了下,诚恳的表示自己真就是只喝了那么一点。
她喝了多少,太子已经知道了,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是觉得好气,而是觉得好笑,这会子也就是轻飘飘的嗯了一声,“那你现在知道自己吃不了酒了?”
庄韫兰赶紧点头,“妾知道了,日后肯定再也不喝了!”
太子对她的认错态度很满意。
“……那殿下不生妾的气了?”庄韫兰看着太子慢条斯理的点了点头,赶紧弱弱的表达撤退想法,“殿下是来看太子妃娘娘的吧。”
庄韫兰知情识趣道:“妾今日失仪,得去向太子妃娘娘请个罪,请完妾也该回去啦,就不耽误殿下了。”
说完她就低着头站在旁边,准备恭送太子。
本来就是去请罪的,总不能跟太子一起去吧,这叫什么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挑衅太子妃呢。
太子显然也不是那么荒唐的人。
他起身站起来,张保来给他披大氅。
要不是那个低头站着的人看起来太可怜,太子都要走了。
但实在是太可怜了,太子愣是没忍心直接把人晾在那儿。
他叹了口气,走到庄韫兰身边,停住步子有点无奈的和她说:“好了,孤真没生你的气,太子妃也不会为这个罚你的,你放心去,回了承华殿也别乱想,孤明天就去看你,啊?”
庄韫兰懵逼的看着太子的背影。
就……他脑补什么了,是不是误会了?
去请罪的时候,庄韫兰没看到太子,还是从太子妃那儿出去之后才知道,太子已经回前殿了。
刚才应该就是知道了她的糗事,临走前去看了她一眼。
太子妃疼爱治下妃妾,担心庄韫兰晚上吹了寒风会冻坏身子,还让人拿了热牛乳给她喝,一路回到西偏殿,庄韫兰肚子里面都是暖暖和和的,熨帖的很,因为喝醉的时候及时被灌了醒酒汤,她的头也一点都不疼。
这次意外宿醉的唯一后遗症,就是庄韫兰今晚变的有点感性。
她支开承华偏殿的窗子,歪在罗汉床上遥遥望着天边那轮明月,几千里之外的南直隶,说不定她爹娘也正在赏月。
还有她在现代的爸妈,不知道他们看到的月亮,是不是也是这一个。
想着想着,庄韫兰就睡着了。
芍药走过来合上窗户,把锦被从架子床上抱过来给庄韫兰盖上,被角也给她掖的严丝合缝,又掀开暖炉的盖子,看了看里面的炭火,这才朝水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往外面走,一路把内间的烛火也灭了大半。
到了殿外,芍药轻轻的和水仙说:“今晚就让主子在那儿睡吧,主子今日累了,再折腾着腾挪反倒不好,我们仔细盯着点炭火就是,千万别让主子受了寒。”
水仙点点头,跟芍药一起守在那儿值夜,直到海棠和芙蓉去上值,她们才回下房去。
庄韫兰这觉睡的很香,起身后简单用了早膳,还是换好衣裳去太子妃那儿打卡上班。
第二天,太子去上朝,庄韫兰去太子妃那打卡上班。
虽然不是大请安的日子,但太子昭仪因为上了册,又管着整个昭华殿的事情,所以每天都是要去正殿给太子妃请安的。
庄韫兰看到她的时候还有点心虚。
不管是按品级还是论资历,其实都应该是沈昭仪来帮着太子妃管宫务的。
但沈昭仪显然对庄韫兰帮太子妃管宫务这事没有丝毫的不满,起码明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庄韫兰给两位上司都问过安,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旁边。
太子昭仪话也不多,大多数时候也是太子妃开了口,她才恭谨端庄的答话。
一盏茶的功夫,太子妃就让太子昭仪回去了。
女官们这时候已经候在殿外了。
今天商议的是腊月二十四开始燃放花炮、安鳌山灯的事情。
这个牵扯到的部门比较多,好像除了六局之外,跟二十四衙门那边也有联系。
太子妃强撑着听了一会,就撑不住了,胡嬷嬷扶着她去内殿休息,然后回来站在庄韫兰旁边,陪她听女官们汇报。
吃的、穿的庄韫兰熟悉,花炮、鳌山灯什么的她就不大懂了。
不过女官们肯定也不是让嫔妃来制作这种东西,其实也就是来请太子妃裁夺东宫到时候要放什么样的花炮、安什么样的灯,还有就是这项的支出需要太子妃用印。
庄韫兰的工作内容就是听女官们描述那些花炮和鳌山灯的样子,然后坐在旁边打算盘,看那些用度有没有算错数量的。
期间她还和胡嬷嬷一起去殿外的空地上看了几样花炮,又回殿内看了鳌山灯的图纸。
女官和她说,到时候这些花炮会比他们现在看到的升的更高,也更壮阔,现在主要就是先看个模样,要是像年节时候那么放,惊扰到内宫的贵人们就不好了。
庄韫兰赶紧表示同意,然后把她觉得好看的花炮和灯描述给太子妃听,看太子妃喜欢什么样的。
完全就是一个传话筒。
没有好吃的、好穿的,明显就不怎么吸引人了。
庄韫兰觉得自己今天比昨天累多了。
等办完了今天的事,跟太子妃告退之后,还是胡嬷嬷亲自去送她,这次比昨天送的还要再远一点,都送到前面穿堂了。
“嬷嬷,”分别的时候,庄韫兰小心的跟胡嬷嬷打听,“今日都议到二十四日的事情了,那年节的事情,是不是就快要忙完了啊?”
胡嬷嬷嘴角的笑意更真切了点。
从庄韫兰开始到后院正殿帮着太子妃做事,胡嬷嬷就一直在观察她。
说实话,这位庄才人的表现跟胡嬷嬷先前猜想的完全不一样。
正常应该是刚摸到不属于自己的权柄时如履薄冰,然后慢慢养大了胆子才是。
可是庄才人却不是这样的。
胡嬷嬷发现庄才人昨天对差事的兴趣比今天大多了。
倒不是说今天庄才人办事就不认真了,胡嬷嬷看的清楚,这位主子算盘珠子拨的又快又准,是仔仔细细的算了两遍才把账本呈给太子妃娘娘看的。
可是她也看出来了,庄才人对这些那压根就不感兴趣。
比起昨日兴致勃勃的试菜、欣赏女官们画的衣裳和首饰的图,庄才人觉得今日的事情无聊了。
不是那种养大了胃口,就看不上这种小差事的无聊,而是那种只要对不上她的兴趣,她就觉得没意思的无聊。
换句话说,庄才人不关心这种难得的与六局女官还有二十四衙门的内臣打交道的机会,对宫内的各项开支,她也没有顺着杆子打听的意思。
比起这些东西,庄才人只关心她自己感兴趣的事。
那庄才人对什么事感兴趣?
吃喝玩乐。
哪样都跟权利野心不沾边。
这就好办了。
胡嬷嬷看着就差在脸上写“是不是结束了啊?结束了我可就回去歇着了”的庄才人,笑容难得的添了几分和气。
“才人想的也忒简单了,这才刚开始忙活呢,”胡嬷嬷解释说,“前朝的规矩,上元之前不办差,内宫和我们东宫后院虽然不用守着这条,但常规的事情,还是要赶在正旦前就定好的,您看着今儿是把二十四日的事情都商量到了,可还有明年元月这一整个月的事情呢,都得是在年前就把章程拟定出来,这样娘娘和您也都能轻轻松松的过年不是?”
庄韫兰:QAQ这班还得继续加。
胡嬷嬷给她福了福身:“奴婢就把才人送到这儿了,您今日就快些回去歇着吧,明日是大请安的日子,等娘娘叫了散,您也不用跟着沈昭仪她们回去,还留在内殿帮着娘娘参详就行。”
庄韫兰只能谢过胡嬷嬷提点,然后往回走。
出正院的时候,差点被个行色匆匆的小宫女撞到。
那小宫女赶紧给她跪下磕头,庄韫兰没难为她,叫她起来了,那小宫女就继续往正院内跑。
“主子……刚才那个好像是朴选侍身边的宫女,”从正院走出去一段路,芍药附耳和庄韫兰说。
啊?
庄韫兰有点脸盲,倒真没认出来,而且那宫女不是一直低着头吗。
庄韫兰看着芍药,默默的给自己的外挂大脑点了个赞,她觉得要是芍药来当这个太子才人,应该比她当的好多了。
分到这么靠谱的员工,她可真是太幸运了。
庄韫兰打算年节的时候给员工们多发点奖金。
她瞎琢磨的功夫,芍药已经开始思考朴选侍的宫女那么急匆匆的去寻太子妃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不过,这次还没等她们关起殿门,发挥集思广益技能,消息自己送上门了。
宋妙容走的快,气都有点喘不匀了,喝了口茶就直接道:“朴选侍有喜了。”
哈?
庄韫兰没反应过来。
宋妙容坐下说:“昨儿不是轮到她去给昭仪侍膳吗,好像是那时候犯了恶心,昭仪一问,听说她月事也有日子没来了,昭仪赶紧就报给太子妃娘娘知道了,这不女医来了吗,给她扶了脉,说是有三个月了。”
宋妙容脸上的笑容带了点说不清的意味,她从鼻子里面轻轻哼出了声,“三个月,那不就是我们刚进东宫的时候吗?算起来,太子殿下也就召幸了她那一次吧,她竟然就有了,一个番邦来的贡女,运气倒好,你看着吧,这下她尾巴更要翘上天了。”
太子妃看了眼神色大变的向选侍,压住心底的不忍,坐回位子上说:“既然殿下有令,向选侍就先回去思过吧,还有庄才人和宋才人,今日你们也受了不小的惊吓,都快些回去歇息吧。”
庄韫兰和宋妙容福身跟太子妃告退,向选侍原本是跪着的,现在也磕了个头退下了。
殿内除了丢魂似的朴选侍,就只剩下太子妃和沈昭仪。
太子妃这会儿脑子又胀又疼,肚子也不舒坦,她有心想再劝慰朴选侍几句,好让她安心养胎,可是她心里面也乱呢,实在是支撑不住了。
“朴选侍就拜托给昭仪照顾了,”太子妃勉强挤出一抹笑容对沈昭仪说。
沈昭仪福身说:“妾知道了,也请太子妃娘娘保重玉体。”
太子妃点点头,胡嬷嬷扶着她离开,殿外涉事的几个宫人也都被她带走了。
沈昭仪看了眼魂不守舍的朴选侍,叫人把她抬回内室歇着,又给她多添了个火盆子暖着。
“我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也就不劝你什么了,只盼着你能记住,皇嗣好,你也就能好,”沈昭仪站在床边看着朴选侍说,“今日我就留在这儿陪着你,你要是有什么不舒坦,就赶紧告诉我,就是我解决不了,娘娘那边也记挂着你呢。”
朴选侍唇角动了动,到底没吭声。
沈昭仪走到次间的罗汉床上坐下,让后殿的宫女给她拿本书来看着解闷。
庄韫兰回到承华偏殿的时候,人还有点懵呢。
“主子饿不饿?您今儿都没吃多少东西呢,”芙蓉把桌子上面那两碗已经凉透了的扁食撤下去,问庄韫兰,“要不要让膳房给您做点吃的啊?”
庄韫兰现在哪儿还有心情吃东西。
在芙蓉提起吃的之前,她甚至都没觉得饿。
芍药觉得主子这可能是被今日的事情唬着了,她偷偷和庄韫兰说:“您也不用太把这当回事,其实皇宫里面这样的事情多着呢,有的是还没生下来就没了,有的是生下来了,但养不大,朴主子闹了那么一出,现在皇嗣都没丢,这已经算是天大的福气了。”
要让芍药看,就朴选侍那么个折腾法,皇嗣没掉才是奇事呢。
庄韫兰原本在想那个被太子点出去回话的宫人,听芍药这么一说,也顾不上琢磨那个了。
皇嗣存活率真有那么低么。
不会宫斗剧里面的打胎队都是真实存在的吧。
庄韫兰打了个寒颤问芍药:“那……这又是生不下来、又是养不大的,都是怎么回事啊?”
芍药一看就知道主子这是误会了。
“主子想什么呢,哪个敢在这上面动手脚啊,就是自己不要命,难道连族人的死活也不顾了?”芍药扶着庄韫兰坐下,轻轻的给她揉额角,琢磨着措辞解释,“那些生不下来的,可能是皇嗣金贵,有的贵人命格担不住吧,至于养不大的,那原因就多了,有害风寒的、也有出痘的……像七皇子,就是薨在了风寒上,没的时候都八岁了,可把顺妃娘娘心疼坏了。”
庄韫兰不知道七皇子的事。
准确的说,进宫之前,她比较了解的皇子只有三皇子。
因为这位皇子实在是太特殊了,一生出来直接就序了齿不说,名字听说还是皇上亲自想的,为了不耽误三皇子上玉蝶,硬是从他还没出生时就开始琢磨,据说琢磨了好几个月,可惜这位承载了帝王厚爱的皇子降世不久就夭折了。
为这事儿,民间更忌讳提前给孩子起大名了,就怕福薄担不住,全都先起个粗名当小名叫着。
庄韫兰家乡那边,那几年简直就是粗名泛滥。
庄韫兰无比庆幸她爹娘没那么迷信,这才让她免于迈入“花丫儿”行列。
但皇帝那么疼爱的皇子死了,也没听说哪个嫔妃倒大霉,那应该就真是自然死亡吧?
医疗条件落后,民间婴儿夭折率也不低呢。
芍药看到自家主子表情放松了些,继续劝:“其实主子也不用太担心了,您跟那些轻狂人可不一样,要是有了,肯定能平平安安生下来养大。”
庄韫兰:……
她觉得她现在的年龄比较适合为高考而奋斗,而不是在这儿跟学姐讨论生孩子的问题。
说实话,她之前看朴选侍顶着那张十几岁的脸摆孕妇姿态,感觉别提多怪异了。
别说她了,就是太子妃,那也就是小清新研究生学姐啊。
庄韫兰那么大的时候,还在吃着炸鸡跟室友吐槽她的龟毛导师呢。
不过思绪这么一挥发,庄韫兰的愁绪淡了点。
她现在想吃炸鸡了。
意识到这点之后,庄韫兰肚子响了。
她有点尴尬的问芙蓉:“刚才我那碗扁食你丢了吗?要是没丢的话,拿到茶水房热热我吃了吧,都这个时辰了,朴选侍又出了事,再去膳房要吃的也不好。”
进入东宫后的第一个正旦,在一碗香香热热的扁食下肚后结束了。
庄韫兰还没来得及充分享受皇室奢靡的年节氛围,就先体验了把速度与激情。
天亮之后,在这个民间妇人欢欢喜喜回娘家的日子,东宫这些看起来尊贵风光的嫔妃们没有一个能回家,连太子妃也不能。
她为朴选侍担忧了半日,又为太子把她放在旁边,亲自处置后院嫔妃的事情而忐忑。
胡嬷嬷不忍心看太子妃这么愁。
她提醒太子妃:“娘娘别忘了,殿下不是和您说,初六那天他要请晋王和皇子们来东宫用膳吗?连晋王妃也要来陪您说话呢。”
太子妃这才回神,“还好有嬷嬷提醒,本宫这脑子,全叫昨天的事情给填满了,玛瑙——”
玛瑙放下茶壶听太子妃吩咐。
太子妃说:“之前都是叫你去庄才人那儿传话的,今日还是你去吧,把庄才人请来帮本宫参详参详宴客的事情。”
玛瑙领命往承华殿走。
楚婕妤去内安乐堂“养病”了,向选侍被太子殿下禁足了,整个承华殿都平静祥和了不少。
玛瑙被芍药迎进西偏殿见庄才人,态度相较之前来办差时的生硬软和多了。
庄韫兰听她说明了来意,就起身跟着她去太子妃那儿了。
“又要辛苦庄才人了,”太子妃笑着说,“昨日本宫没顾上问你,朴选侍的事情,没吓着你吧?”
庄韫兰赶紧摇头,“没有呢,妾当时不在那儿,之后才听宫人们说,那纸炮炸到朴选侍的裙子,燎了好大一块,也是挺让人揪心的。”
当然了,她这心主要是为那几个宫人揪的。
朴选侍还能怨她自己没数,可那几个宫人就纯属是无妄之灾了。
太子选侍大小也是个主子,一个怀着身子的太子选侍问他们要纸炮,庄韫兰要是那几个小宫人,准得吓到哭鼻子。
这不明摆着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么。
太子妃听她这么说,只当她也是在担心朴选侍,还宽慰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