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能不清不楚的……”
她的声音逐渐哽咽，双眸含泪。
我没有接苹果，也没有应声。
当年她当舔狗追了陈念北三年。
结果刚在一起一个月，陈念北就开始冷暴力她。
直到三个月后他出国分手，也没回她多少信息。
可分手后，陈父觉得这姑娘太差劲，玷污自己孩子的感情史，还对她进行人身羞辱。
最严重的一次，要不是我正好路过，她当真差点失了身！
那时候，是我陪着她、哄着她一步步走出阴霾。
这些年，我对她百依百顺。
可到头来，却依旧抵不过陈念北轻轻勾勾手指！
见我不回应，宋知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曲长歌，我真给你脸了啊，我好心带你来医院，你还给我唱反调！”
“行吧，这苹果爱吃不吃！”
她把苹果扔在桌子上，自己就走了。
可没过多久，她的朋友圈就更新了。
视频里陈念北老神在在玩手机，而她低着头剥荔枝。
她的手上全是汁水，把白嫩的果肉一个个摆好，再喂到陈念北嘴里。
动作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
陈念北皱着眉头，就要吐出来，她急忙伸手去接。
“太酸了。”
视频戛然而止。
但我也能猜到，她肯定低眉顺目。
如果里面的人是我呢？
我不知道。
毕竟，我们在一起时，我哪里舍得让她动手？
可就算她动作熟练，面对伤情更严重的我，她依然连苹果的泡沫膜都懒得去。
爱与不爱，真的很明显。
我想要赶紧出院，跟她再无牵扯。
可我伤得很重，护士一定要跟宋知夏打个电话。
但是打了好久也没有人接。
我扯唇一笑，让她别打了。
她只是不想接而已。
朋友圈刚刚还在更新呢。
念北让人给我做的拉面，超级香哦~
卖相不错，可惜混着一大把香菜。
以前我只是不小心在菜上放香菜点缀，她就要努着嘴不吃饭，说一锅菜都被香菜毁了！
但只放菜上，味道极淡；搅拌在面里，味道绝对重。
我还是一个人回家了。
等到半夜，她才给我打来电话。
一个接一个，有我不接就不罢休的姿态。
我拉
觉，我的业余时间都给了她，便再也没有玩过。
总归，陈念北跟她更合适吧。
4.
我去交接司仪工作，领导说我被投诉了。
不仅要赔偿婚礼损失，而且在业内名声也臭了。
他很担心地跟我说了很多，让我跟人家好好道歉，说不定就好了。
我给宋知夏打电话。
她那边人声嘈杂，似乎有人吵架。
她的声音格外含糊：“要钱你给就是了，你难道没毁了我的婚礼吗？挂了。”
我让领导帮我暂缓一下。
毕竟……不靠家里，这钱我一时间还真拿不出来。
看着电话薄上的父亲，我还是没有打下去。
当年吵得那么凶，他肯定也不想见我吧。
我路过了一家婚纱店。
店家摆出来的照片很眼熟。
是宋知夏和陈念北。
我问店家，他说是一个月前拍的。
正好是她拒绝我求婚那一天。
“小哥，你长得很好看呀，要不要也来拍一张当我们宣传照？”
“不了，准备分手了。”
等我回家时，桌上多了一碗已经凉掉的白粥。
底下垫着一张纸条。
亲手给你做的，记得喝哦~
她很怕麻烦，所以如果做饭也是做最简单的。
如果是以前的我，肯定热泪盈眶，忙不迭喝下去。
但我一点开朋友圈，就看到她新发的朋友圈。
今天跟阿姨学了俩小时的菜，希望念北吃得开心~
顺手煮了一点儿白粥，给家里的小狗吃一点点~
在早上，她还发了一条。
给念北买了一个金戒指，冬天的第一份礼物，仪式感要拉满~
我想到一年前我央着她给我买个游戏机。
尽管是开玩笑，她还是冷冷拒绝了我。
最后给我买了冬天的第一根烤肠。
还冠冕堂皇对我说：“买什么游戏机？你要少玩游戏多陪我！”
我当时也开心地把她抱起来转了三圈。
现在想来，我的开心如此廉价。
等我回家收拾衣服时，却发现柜子深处的毛衣不见了。
这是她唯一亲手给我编织的衣服。
其实它材质并不好，洗了两次就起球。
我却像遇见举世珍宝一样，穿着炫耀了一年又一年。
宋知夏不止一次说要扔
还以为能睡呢！”
“就那样子，老板们不就随手玩玩吗？过不了几天就腻了！”
我悄悄靠近包厢，透过缝隙看到她坐在陈念北腿上，乖巧喂酒。
逐渐跟那张三年前的照片重叠起来。
我给她发了微信，问她在哪。
长歌，我闺蜜一个人睡害怕，我就来陪她啦~
她还给我发了定位。
我看着眼前手机都没拿出来的宋知夏，止不住冷笑。
原来，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啊。
包厢里已经开始有人给她敬酒喊嫂子。
她把面具摘下，我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荡然无存。
身上本来也没好全的伤口仿佛更疼了。
我再也看不下去，转身那刻却听到她的声音。
“曲长歌哪里比得上念北？要不是他拿着救过我的恩情要挟我，谁看得上他？”
6.
我收拾好东西就睡了，等第二天一早就离开。
可半夜，我就发起了烧。
早上，我被一声巨响惊醒。
“曲长歌，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接！”
我浑身发冷，连一丝回应她的力气都没有。
她看到我虚弱的样子，没有多余一句关心，随手拉开抽屉，想要给我找板退烧药吃。
可她看到了我的车票。
她把票举起来，黑着脸问我：“这是什么。”
“我想着事情赶紧结束跟你结婚，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
她用力捏紧我手腕上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
我想到三年前，她又拒绝我的求婚，却和陈念北拍那种露骨照片。
照片上她身上的吻痕密密麻麻，脸上的欢愉不似作假。
两年前，纪念日和我农历生日叠加在一块，她的闺蜜却失恋跳江，要她陪。
我断断续续做了半年的礼物没送出去。
一年前我被污蔑，降职。
她说出差，可留存的某张票根告诉我，她飞去找了陈念北。
我那一刻才直到，枕边人对我藏了这么多秘密。
而现在，她跟我说，想跟我结婚。
“你不是已经跟陈念北领证了吗？”
她略微瞪大了眼睛，声音含糊。
“……你听谁说的！”
“在你眼中我就是那种人吗？”
她不悦拧眉，还要说什么，陈念北却打来了电话。
她瞪了我一眼
同事有事，我临时替他主持了一场婚礼。
却发现新娘跟我全国0重名的女朋友同名同姓。
站在台上的我，秉持着司仪的职业素养，颤抖着声音念出她的名字。
她却一个正眼也没给我，自始至终，深情款款地看着新郎，大声回答我愿意。
下台后，面对我的质问，她一脸理所当然地解释：
“只是帮朋友一个忙，又没有扯证，你急什么？”
“你待会去抢我的捧花，讨个吉利，等你下一次求婚我就答应你。”
可等我抢到捧花时，她却一把推开我：
“我重新抛吧，一个司仪抢到捧花能得到什么幸福？”
捧花散落在地上，花瓣掉了一地。
这一刻，我终于死心了。
1.
“这司仪抢什么捧花，这么出风头，这是他的婚礼吗？”
“我看他就是看上新娘了，当众勾引呢！”
我站在原地，赤裸的目光让我格外无措。
我下意识看向宋知夏。
可她却扭过头，跟新郎陈念北嘀咕。
“这家司仪真是晦气，早知道不请这家了，真不走运！”
“知夏，我们筹备了半年的婚礼，可别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影响。”
筹备了半年吗？
可是半年前，她还拉着我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说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等宋知夏重新抛起捧花，我落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
我故作镇定地退出离开她们身边，重新开始走流程。
新郎新娘再次接吻，两人脸颊的凹陷告诉我。
——他们情难自已。
可我记忆中的知夏，却是连在大街上牵手都要害羞的女孩。
我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强行cue完最后一个流程，我再也待不下去。
但是宋知夏却一把拉住我。
“你怎么回事？不就说你两句吗，这你就受不住了？”
“你难道不能为我考虑一下吗？本来就是帮朋友忙，要是他家人怀疑我怎么办？”
我的脚步一顿，大脑间思绪万千。
为了给她买新出的一款金项链，我最近一直在兼职司仪。
还担心今天情人节她受委屈，给她发了一万块红包。
她平常内敛，是叫我名字，收的时候竟是甜甜蜜蜜的“谢谢老公~”。
两个字直
掉，我都不同意。
我翻着她之前的朋友圈，果不其然看到——
本来想扔掉这毛衣的，没想到小狗竟然喜欢这材质！那就裁剪下来给它洗澡用啦~
这只狗跟我小时候养的那只被狗贩子抓走的狗很像。
其实我长大后一直想再养一只。
可是宋知夏怕狗，哪怕是亲人的小狗崽，她都要躲在我身后。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能出息到亲手给狗洗澡了。
照片的背景里还有陈念北半个身影。
他围巾的花纹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妈妈缝制的围巾花纹很独特，市面上是没有的。
我有一条，一直舍不得戴，开玩笑说要当我们孩子的传家宝。
可翻箱倒柜的结果告诉我，这条“传家宝”到了陈念北的身上！
我给她打电话，她不接。
最后是陈念北接起，好心告诉我地址，并带上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她现在，很忙。”
5.
等我打车到时，酒吧已经到了最繁华的时候。
我看着灯火通明的酒吧，却站在黑暗处点了一根烟。
这条街的背面，是一条商业街，平常宋知夏都去那边购物。
每次我陪她去，后备箱都要塞满她的新衣服。
而一当我有事，她就只买一两件，甚至只吃个饭。
她说，没我在身边没兴趣。
可刚刚陈念北还给我发了一张图片。
照片上的时间是三年前。
她穿着兔女郎的服饰端着酒，眼神魅惑。
和我印象中的清纯小花截然相反。
图片上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
她说，拒绝了我的求婚很难过，要去商场血拼。
我亲自送她去商场。
她什么也没买，甚至没有吃饭。
我去接她时还在不停地嘘寒问暖，生怕她不开心。
原来，是意不在此。
我走进酒吧时，台上的蒙脸兔女郎正跳钢管舞。
发型成了大波浪，音线也做了调整。
可我怎么会认不出来，她腹部那一块小爱心胎记呢？
她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只剩吊带。
台下的人眼神越来越火热，出口就是污言秽语。
可她一叼玫瑰，转身就进了包厢。
台下一阵唏嘘。
“原来是老板包厢的娘们，难怪那么极品，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