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周总虐什么?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周时琛陶艳姿 全集
周总虐什么?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周时琛陶艳姿 全集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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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的锦鲤

    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时琛陶艳姿的其他类型小说《周总虐什么?你只是一个替身而已周时琛陶艳姿 全集》,由网络作家“修仙的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男人看着我,眼中似有惊讶,随即变成了我看不懂的复杂。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递到了我的面前。“拿着。”我有些懵懂的伸出手,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向医院走去。我捏着他......

章节试读

男人看着我,眼中似有惊讶,随即变成了我看不懂的复杂。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方手帕,递到了我的面前。
“拿着。”
我有些懵懂的伸出手,男人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向医院走去。
我捏着他......
我没有回头,那人蹲在了我的身旁。
“师妹,你还走不出来吗?”
“我听你姐姐说你一个人偷偷离开了京市,留在了那个有长安心脏的男人身边,一直守着他。”
“晚音,你该走出来了,逝者已矣,你还年轻......”
“陈师兄,”我抹了一把眼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谢谢你,但我不需要你来劝我。”
我眼前站着的是长安公大宿舍舍友陈悦年,从长安牺牲之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我并不想看到这些故人,他们和噩梦一样让我窒息。
“你也不用管我。”
我说完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看着照片上的慕长安弯下腰,亲吻了面前这座冰冷的墓碑。
像是三年前那样郑重和他告别。
长安,现在这个美丽、没有毒品的南城你还没有好好看过,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刚走了几步僵硬地站在原地。
“周时琛,你怎么来了?”
林知意扶着他,看着我,眼底都是明晃晃的嘲弄。
“晚音姐,周少给你打了很多个电话了,没有想到你居然在烈士陵园,这里有你的亲人吗?他是谁啊?”
周时琛看着我,眼神像是刀子一样要把我穿肠戳肚。
“宋晚音,你来祭拜谁?还换了一身绿色的裙子,你不是一贯只穿白色吗?什么时候买的这身衣服?”
我掌心不自觉冒出冷汗,余光看向了长安身旁的墓碑,心中不免有些庆幸,幸好,烈士陵园为了保护缉毒警家属都是无名碑。
风吹起我的裙摆,我的声音都被吹的散开了。
“我大学师兄,今天是6月26日国际禁毒日。”
“是吗?”
“你思想觉悟倒是挺高的,要不要给你颁个奖?还有一个音乐学院的艺术生哪里来的公大师兄?”
周时琛步步逼近我,我看着他,轻声说:“距离近就认识了。周时琛,这里风太大了,你病还没好,我们回去吧。”
“在我要靠近他的时候,他嫌弃的推开了我,我踉跄了几步,陈悦年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心疼地看着我。
“晚音,你没事吧?”
我感觉到了周时琛杀人的实现落在了陈悦年身上,慌忙抽出自己的手。
“师兄,”我和他拉开距离,“我没事。”
“又一个师兄,”周时琛嗤笑一声,“宋晚音你的好师兄还真是多啊,地里埋着一个,这里站着一个。是不是心里还住着一个?”
“周时琛,”我紧张地看着他,放轻了声音,“你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我不和他们往来了。”
“这里毕竟是烈士陵园,以后只要你不喜欢的,我都不做了好不好?”
我看着他的心口,眼眶逐渐湿润。
“别生气了,你还要长命百岁呢。”
林知意似有感慨地说道:“周少,晚音姐对你的感情还真是天地可鉴啊,这番表白,我都想哭了。不求回报,只求健康,这得多无私啊。”
她话音一落下,周时琛气的更狠了,他用力捂着自己心口。
“无私?她对着每个人都是这幅泫泫欲泣的模样,也不知道演给谁看。”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做的那些事情,不管你藏了什么秘密,宋晚音,这辈子你别想安稳快乐一天。”
师兄挡在了我面前。
“周少,别太过分了,我们晚音从来不欠你的,她......”
“够了!”
我提高了音量,躲开了陈师兄,挡在了周时琛面前。
“是我欠他的,也是我愿意跟在他身边的,师兄,你走吧。”
周时琛嗤笑了一声。
“演的真好。”
他转身就走,外套掉在了地上。
我毫不犹豫的捡起来,想要跟上他,陈师兄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拉住了我的胳膊。
“晚音,你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你还是你吗?”
“师兄!”
我语气有些急促。
“谢谢你帮我,但我说了,我不需要。”
“晚音,你觉得你现在这个样子长安看到了会难过的。”
陈悦年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悲伤。
“他不会,”
我看着他,像是提线的木偶一样,双目空洞麻木。
“是他先失约的,我还在生气呢。”
“他有本事就起来管我。”
我说完大步转身,拿着周时琛的衣服跑下了山,他那辆张扬的车就停在山下,眼看着他和林知意要上车,我在车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想也不想的用手阻止了动作。
车门因为惯力几乎要将我指节拍碎。
“周时琛,”我忍着痛,看着车里的两人,“你们去哪里?”
“你不能出院,你的心脏情况现在不稳定。”
“晚音姐,”林知意挽着他的胳膊,看着我眼中满是挑衅,“可是周少觉得医院太闷了呢。”
“我带他去散散心。”
“不行!”
我紧紧地抓着车门,面色发白。
“林小姐,你不是爱他吗?他身体经不起这么折腾。”
“可他喜欢跟我折腾啊,”林知意弯了弯眼睛,笑容灿烂,“是不是周少?”
“晚音姐,周少还在因为你跟你师兄的事情生气呢,要不你现在在马路上跪下给他磕头,我帮你说情怎么样?”
“你那个死人师兄那里有周少重要是不是?”
周时琛一言不发,看着前方,默许了林知意所作所为。
手背上刚刚的伤痕火辣辣的疼。
身后是长安的魂灵,身前是他脆弱的心脏。
我松开了车门,闭上了眼,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周时琛,求你了,别伤害自己。”
“师妹......”
陈师兄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充耳不闻。
周时琛眸子总算是动了动。
“滚上车来。”
我毫不犹豫的在陈师兄追上来的那一刹那关上了车门。
周时琛淡淡地看了我师兄一眼,关上了车门。
经过一番折腾,他又打了很多针,胸前到处都是各种仪器和试管。
我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弯下腰将耳朵放在了他的心口。
他的心跳微弱没有规律,像极了长安教我的摩斯密码。
“宋晚音,你趴在我胸口干什么?”
周时琛眼神阴鹜地看着我。
我心口一跳。
“我担心你的病情。”
“是吗?”
周时琛地声音犹如腊月寒风。
“你今天是去祭拜你初恋的是吗?”

我看着他,心中没有任何波澜。
“周时琛,我找他也是为了你,我们回去说,成吗?”
祁聿明是一个好人。
他本就不该卷入我的爱恨情仇,也没必要一次次接受周时琛的误解和羞辱。
“怎么,心疼了?”
周时琛胸膛剧烈起伏,舔了舔牙后槽,语气森寒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会维护人的,你给我跪下!”
他捏着我的下巴,逼我看向他。
“宋晚音,你要是还想留在我身边,想让我乖乖听你话吃药,那就跪下。”
“否则......”
我无声的将指甲掐进肉里。
周时琛确实很烂,他配不上长安为他捐的这颗心脏。
为了拈酸吃醋,满足自己的占有欲,羞辱祁聿明,竟然用这么拙劣的手段。
可偏偏,我舍不得。
多么讽刺,一个刀尖舔血地卧底英魂将心脏捐给了一个奢靡享乐地烂人,来不及看看自己守护的家乡和故土,真不公平啊。
这是我的心病。
执念成魔,所以画地为牢。
我没得选。
“宋晚音。”
祁聿明拉住了我的手腕,那双黑白分明地眸子带着不解。
他想要阻止我。
医生救得了有求生欲望地病人,可一个明知真相却甘心放弃治疗的人,没有人救得了。
我一直都知道,我疯了,一直都知道,我这样很难看。
可若是连一点点执念都没有了,漫漫余生我要怎么度过?
我不是什么勇敢的英雄家属,甚至这样的我,早就配不上光明磊落的长安了。
失去他的那一刻,只有这颗心才能给我活下去的勇气。
我什么道理都懂,但说服不了自己向前走。
“谢谢。”
我冲他笑了笑,无比坚定的推开他的手,然后看向了周时琛。
“好。”
我缓缓地跪了下来。
“王八蛋!人渣!”
一旁的祁聿明直接单手将我拽起,一拳砸在了周时琛的脸上。
“为了拈酸吃醋,欺负何羞辱无微不至照顾了自己三年的女朋友,算什么男人!”
他力气很大,我看到周时琛唇角都溢出了血,整个都是蒙圈的。
很快,周时琛恼羞成怒。
“你竟然对我动手?”
祁聿明冷笑,单手解开了西装扣子,眼中带着明晃晃地鄙夷和讽刺。
“打的就是你,周时琛有本事还手啊,你惹得起祁家吗?”
“懦夫!”
似乎觉得不痛快,祁聿明又补了一句。
我脑子直接发蒙,吓了一大跳。
还没来得及反应,祁聿明直接拽着我往外走。
“等等,祁聿明,你放开我。”
我挣扎起来,回头看着周时琛。
他又要发狂了,万一折磨长安的心脏怎么办?
长安死的时候,已经被毒贩折磨了三十六个小时了,死后心脏还要被继续折磨吗?
可男人力气大的吓人,完全和他的外表身份不符合,就这么强硬把我塞到了车里。
“祁先生,我知道你是好人,你想帮我,但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能不能放我下车,我得回去,我......”
“宋晚音,我不是周时琛那个眼盲心瞎的蠢货,我知道长安是谁,也知道你为什么留在他身边。”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没有人了解长安对你的意义,还有你们的感情。但你可能不知道,那幅天使之城其实是半张画,想知道另外一半画了什么吗?”
男人上了车,西装外套松垮的挂在手上,露出了手臂结实的肌肉。
就那么沉静的看着我,眼中似有惊涛骇浪最后归于平静。
“那幅画......”
“没错,我拿到了。”
祁聿明声音在狭小的车厢里清润迷人,又带着独一份的毋庸置疑。
他也不继续兜圈子,直接单刀直入地说道:“宋晚音,想要这幅画,你就安安心心完成这次的设计图。”
我捏着车门地手指节泛白,看着车窗里那个双目无神,瘦削固执的女人,低声问道:“为什么是我?”
“曾经的天才设计师,二十岁拿下全球新人珠宝大赛冠军,昙花一现,从此消失在了珠宝设计这个行业里,我也想知道你能为我创造多少价值?”
我听着这些陌生的词汇,苍白的笑了。
“你也说了那只是曾经。”
“可我也说了,我是商人,只看重一个人身上潜在的利益,而且我相信,你会为了这幅画拼尽全力,不是吗?”
祁聿明在我身后不紧不慢地说道,他那声音笃定又毋庸置疑。
“好。”
我哑着嗓子说道,用尽全力拉开了车门。
真是荒谬,一个认识我不过半个月的人,拿捏了我所有的软肋,看透了我皮囊下的伤痕累累,然后推着我向前走。
我想不通他到底图什么。
而我,明明清楚的知道长安不在了,还是止不住对这个各个方面都和长安无比相似的人充满幻想,甚至一度认为,是长安还活着。
是他站到了我面前。
多么荒谬。
我回到西山别墅的时候,大门被紧紧地关着。
家里的佣人看到我回来了,提着扫把,上下打量着我。
“宋小姐,”佣人故意拖着我的名字阴阳怪气,“周先生说了,你既然那么爱跟别的男人跑,就别回来了。”
“您啊,就在门口慢慢待着吧!”
她说完志气高昂地抬起头,直接当着我的面锁上了门。
我抬起头,二楼阳台上周时琛正在冷眼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故意惩罚我。
他笃定了我不会离开,想看着我狼狈难受。
可他错了,一个只有肉体活着的人怎么会伤心呢?
我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长安的心脏,他唯一还活着的东西。
南城的天气在夏季像是阴晴不定的孩子,一个不高兴就要变天。
我回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现在已经起风了。
我只能坐在大门外花坛边,等周时琛这个游戏玩够了。
好在,有了要做的事情并不算是无聊,我找了一根树枝开始在地上画图。
想要找回曾经的手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竟然没有注意,周围飘起了丝丝小雨,淅淅沥沥地,淋湿了我。
就在我起身的时候,大门被拉开了,出来的不是周时琛。
而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她穿着一身水蓝色的裙子,眼尾有一个泪痣,纯情又魅惑。
“好久不见啊,宋晚音。”
来人冲着我笑了。

秦思琪最终还是走了,她临走之前给我留了一张卡。
最终我还是叫律师办了股份转移手续。
她比我更适合当秦家的女儿,冷静又理性。
不像是我,是这个世间行走的卑劣者,自私的想要再偷一点和长安的时光,其他的什么都顾不上了。
看啊,人就是这样用尽所有力气说服别人,却说服不了自己。
这一晚我没有回医院守着周时琛。
三年了,他每次住院我都是衣不解带,还是第一次放任他在医院。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一张张白纸上想要临摹长安的样子,但和从前许多次一样,我仍旧没有办法坚持画出他的五官。
一夜时间过得那么快,第一缕阳光照进我房间的时候,我手中的画笔失去了全部力气掉在了地上。
长安要走了......
我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他的衣冠冢从此要去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了。
我推开门,家里的佣人都意外极了。
“她怎么这个时间点在家啊,先生都住院了,她还真睡得住。”
“装不下去了呗,觉得先生有了别的女人,自己没戏了。”
“我要是他每天被先生那么折磨,早就自觉滚单了,也不知道她在高傲什么?”
......
我无心理会他们的冷嘲热讽,打开了电视。
电视台正在报道关于无名英雄的事迹。
长安的战友捧着他的骨灰盒,上面还盖着鲜艳的国旗。
隔着屏幕,他就这样一点点离开了我,去往繁华的故土,去往安宁长乐的人间。
与此同时我的手机在震动,是社交软件推荐的今日热点,标题是警号重启。
突如其来的热搜,在长安离开的第三年,将他仅仅可以窥见的一部分人生公之于众。
这一刻,无人知晓他的姓名,人人都在歌颂他的伟大。
没有人知道这样的伟大之后说一个怎么样优秀的公大毕业生无数次失约,无数次不告而别。
我一点点从沙发滑落,紧紧地抱着自己,将头埋在膝盖里。
可是......
可是我真的很想让长安看看他背后的这片故土和家乡,看看这万家灯火,我不甘心......
长安,说好了你守护你的理想和信仰,我守护你,我怎么能和你一样失约?
我要怎么样才能恒久的把你留下,你的躯壳已经面目全非,骨灰守护身后的战友,唯独这颗血红滚烫的心还在宣告活力,我怎么能舍得它停止跳动,舍得离开它?
嗡嗡嗡......
我身旁的手机一个劲震动,我转头看了一眼上面跳动的周时琛没有接。
片刻后,我拿着姐姐给我的银行卡,再次去了四季酒店。
小六跟我说程锦鸣有个重要的学术讲座,他一定会下来。
果不其然,程锦鸣在几名年轻人的时候包围之下走了出来。
既然这样......
“程医生......”
我叫了他一声,走了过去直接跪在了他的面前,仰头看着他,带着我最后的倔强和决绝。
“求求你答应帮我研究特效药,您是最顶尖的科学家,科学不就是要造福人类吗?你难道真的忍心看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么消失在你的眼前吗?”
“宋小姐,”程锦鸣皱眉,被我这样的咄咄逼人搞得很是骑虎难下,“你这是在强人所难。”
“如果你没有这个能力,我不会来这里。”
“程医生,如果你不答应我的话,我就一直跪在这里。”
“宋小姐,你这是在威胁我?”
程锦鸣这样的文化人,大约还是第一次遇到眼前的场景,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在恳求你,程医生。”
我看着他,完全不在意那些鄙夷的目光。
这里是整个南城最大的酒店,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在看热闹了,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
“宋晚音!”
周时琛像是暴怒的狮子一样冲了过来,拉着我伤痕累累的胳膊。
“你他妈贱不贱?你就非要这么没骨头吗?我的死活还轮不到你这种女人低三下气求别人。”
“给我滚起来。”
周时琛这张脸在南城赫赫有名,已经引起了不少的骚动。
“周总怎么会在这里,难不成这个女人是她朋友,好深情啊。”
“你们还不知道吧,周总身边一直有一位舔狗,怎么赶都不走那种,估计就是这位。”
“真丢人啊,大白天就道德绑架人家程医生,还被周总看到了。”
......
周时琛听到这些话面色铁青,转头对着陈助理呵斥道:“还不把人赶走?”
他说完继续弯腰扯我的胳膊。
“宋晚音,给我站起来。”
“你他妈聋了吗?!”
任凭他怎么拉我,我都纹丝不动。
最后我直接挣脱开了他的手。
“周时琛,你现在这样是心疼我了?丢人受折磨的是我,你可以继续否认跟我的关系。”
“可是,周时琛,你可以不在乎你的生命,但我不行。”
“只要有一丝希望,我都会竭尽全力。”
我别过脸,不想再去看这张暴戾的脸。
如果不是他脾气差,心脏也不至于被雪上加霜。
周时琛打小高高在上,又久居高位,哪里受得了别人无视他?
他邸了邸牙后槽。
“好,很好。”
“不走是吧?宋晚音,你以为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男人说着举起了自己的手。
我毫不意外。
当一个男人只能通过殴打女人维持自己可笑的自尊心的时候,那就恰恰证明了他的懦弱无能。
早就习惯了这样折磨的我,反而挺直了自己的脊背。
可我预想当中的疼痛没有落下来。
一道挺拔修长的身影站在了我们中间,祁聿明背着光,拦下了周时琛的手腕。
“周总,你的爱人为了你连自尊都不要了,甚至三顾茅庐,你就只会动手,活该短命!”
怎么会有一个人,连说话的语气,都和长安一样。
那年长安也是这样,挡在我面前,拦下了想要困住我的小混混,骂他们是败类。
就在我出神的时候,祁聿明转过了身,他垂眸看着我。
他的眼眸深邃不见底。
“宋晚音,苦情戏只能感动你自己。”
他的话宛如一个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 ,膝盖被石子摩擦的痛感越发明显了。
我咬唇看着他,挺直了脊背,无声反抗他的话。
反应过来的周时琛丢了面子,脸色跟锅底一样。
他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突然当着祁聿明的面抱起了我,然后挑衅道:“我的家事还轮不到祁先生评头论足。”

回到医院的路上,我叫小六帮我查查祁聿明和程锦鸣的弱点。
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好拿捏。
程锦鸣是研究特效药最合适的人选,就算是手段卑鄙又怎么样,结果比什么都重要。
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周时琛居然醒了,他靠在病床上,带着病容,手边还有我的资料,也没有避着我的意思。
“你去哪里了?”
“去找程医生,心脏界的年轻专家。”
“医生还没告诉你吧,”我犹如一潭死水地视线缓缓落在他的心口,缓缓地眨眼,就连声音都放的很轻,怕惊动了那越来越微弱的心跳,“你现在身体状况太不稳定了,必须得有特效药延缓心脏寿命。”
“我会说服程医生组建研究团队,叫你活的更长久。”
“周时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都不会放弃让你活着。”
“你要按时吃药,按时休息。你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
“呵,”周时琛轻蔑地笑了一声,“宋晚音你一边杀了我的未婚妻,将我像个物品一样据为己有,一边为了我的身体健康不眠不休,你不觉得你虚伪吗?”
“我这辈子,直到死的那一天,都不会爱你。”
“你该打吊针了,我去叫医生。”
我对他这种恶毒诅咒充耳不闻。
坐在床上的周时琛也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抓起手边的杯子砸向了我的脚边,男人有些恶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宋晚音,你能不能去死!”
我和往常一样蹲了下来一点点捡起碎片。
像是周时琛这样的男人最享受的就是有个女人对他掏心掏肺,为他要死要活。
男人的占有欲跟爱无关,我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女人只是他们身为胜利者的战利品。
我做到了前者,没有表现出后者,所以他才会生气,诅咒我去死。
我将碎玻璃片一点点扔到垃圾桶,内心毫无波澜。
他不知道,其实死亡对我来说是一种祝福。
好在他是个病人,没折腾多久就睡着了。
我本想催催小六问问他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却没有想到三年没有给我打过电话的姐姐秦思琪居然给我打电话了。
在手机屏幕上那个名字跳动了很久之后,我按下了接听键。
那个声音如同我记忆里的一样冷酷:“宋晚音,你借钱干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我捏着电话的掌心微微发湿,无比坚决地说,“姐,你不是想坐稳公司总裁的位置吗?我手里的股份可以全部卖给你。”
“理由。”
电话那头的秦思琪冷漠的像是一个ai,这反而叫我松了一口气。
“我需要组建一支实验室,研究特效药。周时琛的心脏已经在衰竭了,还有两年不到寿命。我需要钱,很多钱。”
“又是为了这颗心,”她语气里的嘲讽隔着手机我都能察觉到。
“我不买,你手里的流动资金我也会冻结了。”
“等你准备好什么时候回家再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干脆利落的挂了我的电话。
我面色惨白坐在椅子上。
秦思琪并不是我的亲姐姐,她是当年我妈抱错的。
这三年我之所以能成功隐姓埋名来到南城都是她在背后帮我。
我只需要一条消息,她都会帮我安排。
我以为她会一直站在我身边。
这还是她第一次拒绝了我。
就连我给她一直想要的公司股份,她也不动心。
我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南城比不上京市,如果秦思琪不给我钱,我还能怎么办?
难道看着长安心脏停止跳动吗?
我捂着自己有些发疼的太阳穴。
眼下还有可能跟我站在一起的就只有陶艳姿了,可我要怎么让她相信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合适的心源了?
万一她找到了心源呢?
我赌不起,输不起。
在纠结了一个下午之后,最终我还是决定先去探探陶艳姿的口风。
可是当我把车开到周家老宅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了陶艳姿在跟一个陌生男子说着什么。
那男子脸上有一道明显地刀疤,整个人看起来阴恻恻的。
我觉得奇怪,将车停在了看不到的地方,躲起来听他们说话。
“夫人放心吧,我们老板说了,只要价格到位,一颗心而已。那年我们的合作不就很愉快吗?”
“我儿子的时间不多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拿到新的心源,至于你说的其他条件我会考虑的。”
那一瞬间,我后脑勺几乎麻木了。
原来陶艳姿什么都知道,她已经在寻找新的心源了。
她从来都是那个为了儿子活着,什么都不在乎的母亲。
我站在原地任由掌心出血。
周家再怎么说也是南城首富,想要找一颗合适的心源并非难事。
我必须赶在陶艳姿之前想到延长长安寿命的办法。
否则他就要离开我了。
我没有继续听她和那个人说什么,失魂落魄的离开。
很久之后,我一直都在后悔如果那天我走的再晚一点,我就可以早点窥见陶艳姿爱子心切皮囊下是怎样丑陋和肮脏的心。
......
离开了周家,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去哪里了。
我也不敢去墓地,只能在路边停车,像是流浪汉一样坐在马路牙子上,摸着自己脖颈间的项链。
命运对我的长安不曾善待半分,他以那样灿烂残酷的方式结束了一生,如今我连他仅活着那颗心脏都保不住。
突然,一道阴影包裹住了我。
我抬起头秦思琪不知道怎么找到了我。
她还是跟我记忆里一样穿着一身不近人情的红裙。
“姐......”
我有些不争气的哽咽了。
“等长安心脏衰竭了,我会来接你回家,爸妈很想你。”
“姐......”
我抱住她的腰,有些委屈地说道:“长安真的没有死,真的......”
“你帮帮我,帮帮我......”
这一刻,我像是要不到糖的孩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晚音,”秦思琪用冰凉地手指擦去了我的眼泪,平静的阐述残忍的真相,“经过慕阿姨的争取长安的墓地将会迁到京市烈士陵园和慕叔叔葬在一起。明早举行仪式,跟他好好告个别吧。”
“三年了,他该回家了,你也一样。”
我全身血液都像是冻住了一样,叫我无法思考。
秦思琪蹲在了我的面前,用她那冷静到近乎到残忍的语气说:“晚音,放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