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毁我灵根?万人嫌改修无情道后杀疯了凌子虚雷灵根 全集

本书作者

塞上雪

    男女主角分别是凌子虚雷灵根的其他类型小说《毁我灵根?万人嫌改修无情道后杀疯了凌子虚雷灵根 全集》,由网络作家“塞上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长老恶狠狠瞪了眼墨秦鸢,带着还能呼吸的江南雪快速离去,留下一句话。“此事老夫绝不会就此罢休。”凌子虚飘落在墨秦鸢面前,苍老的脸黑如锅底。墨秦鸢心中一紧。他脸色如这般差,还是在三天前江南雪诬陷她时。“若非雪儿为你求情,你此刻应还在水牢中受罚。你不思悔改,一错再错,真是越发胆大妄为了。”墨秦鸢一言不发,凌子虚气得胡子都歪了。“你就没什么要辩解的?”身上药效散去,墨秦鸢身上更加滚烫燥热,整个人都烧起来般。她也想为自己辩解,眼前已经漆黑一片,倒在地上,意识勉强保持一丝。“墨秦鸢?”凌子虚质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听得见声音,无法做出回应。片刻,一片冰冷贴在她的额头,驱散不少燥热。短暂停留,很快又撤开。再次醒来,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凌子虚就坐在...

章节试读

江长老恶狠狠瞪了眼墨秦鸢,带着还能呼吸的江南雪快速离去,留下一句话。
“此事老夫绝不会就此罢休。”
凌子虚飘落在墨秦鸢面前,苍老的脸黑如锅底。
墨秦鸢心中一紧。
他脸色如这般差,还是在三天前江南雪诬陷她时。
“若非雪儿为你求情,你此刻应还在水牢中受罚。
你不思悔改,一错再错,真是越发胆大妄为了。”
墨秦鸢一言不发,凌子虚气得胡子都歪了。
“你就没什么要辩解的?”
身上药效散去,墨秦鸢身上更加滚烫燥热,整个人都烧起来般。
她也想为自己辩解,眼前已经漆黑一片,倒在地上,意识勉强保持一丝。
“墨秦鸢?”
凌子虚质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她听得见声音,无法做出回应。
片刻,一片冰冷贴在她的额头,驱散不少燥热。
短暂停留,很快又撤开。
再次醒来,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凌子虚就坐在不远处的石桌旁,双眼紧闭,白眉紧皱,身上笼罩肃然的气息,洞府中的气氛也万分凝重。
墨秦鸢身上高烧退去,轻松不少,应该是之前言生白喂的药生效了。
她运行体内真气,也察觉到丹田裂出缝,灵根损坏。
和夜玄说的一样。
她刚刚吃药强行使用术法,现在能好好躺在在,只能是凌子虚帮她。
真是可笑。
她坐起身,正要道谢,凌子虚的话比她先发出。
“鸢儿,为师对你很失望。”
许是察觉她的视线,凌子虚也睁开了眼。
对上她平静的眼眸,凌子虚心里莫名生出些许烦躁。
明明是她做了不对的事,他却是在她眼中看不到一丝悔改之意。
“没关系,师父。”我对你也很失望。
听到她这句平淡没有一丝感情,无头脑的话,凌子虚那一丝烦躁逐渐化为愤怒,握着拂尘的手指紧了紧。
以前的墨秦鸢做错事,都会第一时间道歉,承认自己的错误。
她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你可知道你错在哪?”
墨秦鸢清冷的目光直勾勾盯着眼前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
以往听到这话,她向来诚惶诚恐,不管是不是自己的错都揽下来。
她六岁就被凌子虚捡回来。
她将这里当成她的家。
她害怕凌子虚生气。
更害怕他会不要她。
可现在,这些她都已经不在意。
“我没错。”
“你......”
凌子虚气得吐出一个字,再说不下去。
如果刚才的失望只是一盆冷水浇在头顶,他现在的失望就是一场瓢泼暴雨。
他最乖的弟子,竟然会有如此叛逆的一天。
他吐出一口冷气,也不想再说什么。
“之前你在秘境对小师妹下杀手,江长老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没有追究,这一次,我也帮不了你。”
凌子虚说着,暗中观察墨秦鸢的表情。
见她面色平静,没有丝毫恐惧,更没有一丝懊悔之意,他心底遽然冒起一股无名之火。
他想过他的名声可能会被最跳脱的祝靖之毁了,都没想过会在最乖的墨秦鸢身上翻车。
“明日他会在主山大殿让宗主公开审理此事,你好自为之。”
此事再怎么说也是暮雨峰自己的事。
江长老心疼江南雪,怕凌子虚不给她做主,竟是闹到宗主面前。
他知道时想拦,也晚了一步。
墨秦鸢不以为意,但该谢的还是要谢。
“今日多谢师父出手相救。”
凌子虚唇瓣嗫嚅,也清楚墨秦鸢现在的身体状况。
“你若知错,师父会想办法修复你的灵根和丹田。”
墨秦鸢歪着头,眼神单纯,语气天真。
“我的灵根是师父打坏的,师父帮我修复,才是应该的。”
她知道她这话配合她的表情,能把凌子虚气得说不出来。
果然,凌子虚气哼一声,甩袖大步离开。
洞府内陷入安静。
她的目光落在头顶镶嵌在洞府上眼珠大小的水晶珠上,眼中闪过一丝精明。
这颗印珠有记录画面生成影像的能力。
之前她宝贝师父师兄们送她的东西,担心会有人偷盗,除了在洞府周边布置阵法,还特意将其放在上面随时监视。
她取下印珠,输入一点灵力,之前江南雪承认污蔑她的影像浮现在半空。
......
江长老带着焦黑的江南雪离开暮雨峰被人看到。
此前又有不少人看到言生白带墨秦鸢从水牢中出来。
墨秦鸢嫉妒江南雪,暗杀不成,再次对江南雪下杀手的事在溯明宗传开。
不出半刻,宗主明日在主山开庭审理墨秦鸢的事传出,更加证实他们的猜想。
墨秦鸢一时间成为宗门内口诛笔伐的主要人物。
更有不少弟子提出将墨秦鸢这种残害同门的人赶出宗门。
......
明月高悬。
暮雨峰。
“墨秦鸢!”
祝靖之暴怒的声音在暮雨峰上方盘旋。
墨秦鸢正在收拾东西,听到这一声,不悦皱起眉头。
用脚指头想想,她也知道三师兄祝靖之为什么这么生气。
“你非得要小师妹死了你才开心吗?若非今日不是被师父和江长老撞见,你是不是要杀了小师妹?”
祝靖之还没进来,噼里啪啦的斥骂声先一步闯入洞府,火药味呛人。
“我之前怎么没看出来,你竟是这样恶毒的人!”
祝靖之不是第一次为了江南雪骂墨秦鸢。
墨秦鸢的心还是下意识一紧,生出酸痛之意。
她六岁那年被师父捡回来,三师兄对她最是热情,带着她熟悉宗门里的一切,有什么吃喝玩乐都会带上她。
可这样的人,翻脸不认人也快。
最先跟江南雪混在一起的也是他。
江南雪还没拜师之前,也都是祝靖之带她上暮雨峰玩。
随着祝靖之出现在洞府中,他身后跟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也冲了进来,一下占了半个洞府,显得这方洞府狭窄不少。
这些人都是平日跟在祝靖之身后的跟班,内外门的弟子都有,其中还有几个亲传弟子。
以前祝靖之对她好,这些人也会给个面子,热切的喊她一声小师妹。
不过给的是祝靖之的面子。

现在墨秦鸢自己要走,他留不住就算了,怎么还把他孙女也踹出门?
气煞人也!
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这是一点也不给他留面子啊。
凌子虚像是没看到江长老气成猪肝色的脸,抬脚走出大殿。
殿外围成一团的弟子们也都有眼力见的让出一条路。
林怀瑾目光灼灼盯着墨秦鸢的背影,第一次感觉她如此陌生。
也是他第一次看不透她。
大家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是同门,亦是家人。
有什么是不能聚在一起好好商量的,非得离开?
祝靖之远远看到凌子虚离开,挤进人群中,一路连拉带扒,总算扒到林怀瑾身边。
“如何了?”
“江南雪被逐出师门,至于如何发落,宗主还没开口,墨秦鸢......主动与师父断绝师徒关系,也要离开。”
祝靖之坐不住,想要过来好好嘲笑墨秦鸢。
听到这话,他脸上笑容遽然僵住。
“她还主动断绝关系?”
祝靖之脱口而出,不可置信,脑子里像是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不对?师父为什么不要小师妹?”
这两个消息,哪一个他都想不通。
明明做错事的是墨秦鸢。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了?”
林怀瑾简单给他解释一番。
祝靖之怎么也无法相信,他们居然冤枉墨秦鸢了?
大殿上再次响起墨秦鸢的声音,正好提到祝靖之,引起两人注意。
“在离开前,弟子还有一事麻烦宗主。”
“你说。”
墨秦鸢不疾不徐说出昨晚的事,要求惩罚祝靖之,并赔偿她。
大殿中再次陷入沉默。
长老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
弟子们:“......”同门一场,都要走了,这一口是非咬不可吗?
林怀瑾用眼神同情身旁的人:“你今天确实不该来,扎心了吧。”
祝靖之心里郁闷,嘴巴硬如钢铁:“少管我。”
“准了。”宗主轻松吐出这两个字,目光落到江南雪身上。
“至于江南雪,所犯之罪伤及同门,影响宗门根本,也无需留在溯明宗,鞭笞一百,遣送出门。”
江南雪深深埋着头,宗主也看不到她的表情。
“江南雪,你可有异议?”
她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认命点头。
没想到图谋至今,她居然把自己的前程也给搭了进去。
她冷冷睨向墨秦鸢,眼底的怨毒如带刺的毒荆棘,疯狂滋长。
虽然都是被赶出宗门,可墨秦鸢孤身一人,她身后还有江家。
她要玩死她这个没有靠山的废物,比玩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宗主转而望向江长老。
“江长老,可有异议?”
江长老连忙抬手行礼道:“无异议。”
他要是敢有其他异议,他就不用在溯明宗呆了。
审理结束。
所有人如潮水散去。
议论的声音从未停歇。
祝靖之正要上前找墨秦鸢理论,张仲俞拦在他面前。
“祝师兄,这可不能怪我们,先跟我们走一趟吧。”
祝靖之憋着一肚子火,最后一眼看向墨秦鸢的背影,被执法堂的弟子带走。
林怀瑾也不放心他,跟着他一块过去。
墨秦鸢刚散去全身修为,站起来时眼前景物晃了晃,险些站不住。
夜玄幽幽喟叹一声。
“你这功还是散得早了,一会儿还得找人把你的丹田彻底毁了,断经毁脉。
“到时植入新的灵根,才不会发生太过严重的排斥反应。
“再根据新灵根重塑经脉丹田,这才是上上策。”
“......”
墨秦鸢后背寒气升起,冒起鸡皮疙瘩。
怎么感觉她好像正在往火坑里跳?
“照你这么说,是不是我的肉身也得换换?”
夜玄嘻嘻一笑:“这个倒是不用。”
好不容易走了几步,她的腿又不听使唤软了下去。
一条有力的手臂及时扶住她。
“墨师妹,你没事吧?”
她一回头,少年清隽的脸闯入她眼中。
是溯明宗的首席大弟子,鹤衔华。
“没事。”
墨秦鸢挣扎着想要起身,可身体软得厉害,几次三番也起不来。
鹤衔华察觉她的意图,扶她在旁边的台阶上坐下休息。
他拿出一颗丹药,墨秦鸢已经塞了一颗补气丹进嘴里。
踌躇几息,他默默收回。
“墨师妹,你的事我师父已然知晓,只是你现在离开宗门,也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你有什么打算吗?”
鹤衔华是首席大弟子,他的师父自然就是宗主。
看来,他刻意接近她,是受宗主的指示。
夜玄:看来,这个宗主倒是比你那个眼瞎心黑的师父要有良心。
墨秦鸢:......
她现在已经是个废人,灵根都毁了,她实在想不出宗主留下她,还能有什么用。
“没。”
去往哪,她确实没什么打算。
“你看这样如何,外门弟子虽然辛苦些,但包吃住,每月也有些微薄月俸可领,你若暂时没有地方可去,就先留在宗门。”
墨秦鸢一瞬不瞬盯着鹤衔华,心中明白,这些肯定是宗主交代的。
想来是她那么早进入宗门,又被凌子虚埋没,让他生出几分愧疚。
“这宗主倒是个有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图。”
脑海里夜玄的话音还没落,墨秦鸢又听鹤衔华接着道。
“至于你灵根的事,我来替你想办法,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夜玄:得,你这根灵根烂了,他也舍不得就这么扔了。
墨秦鸢吐出一口气,心中石头落下。
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现在的她,能继续留在宗门最好。
宗门建立在灵脉之上,即便是外院中的灵气,也比外面其他地方的强。
可继续留在宗门,没了暮雨峰几人的庇护,再加上因为江南雪而记恨她的江长老,她的处境举步维艰。
在她重新长出羽翼前,她需要一个足够强的靠山。
否则,不能让她顺利度过这个空档期,她随时会被人报复死。
宗主的愧疚也在她的算计之内,不然可对不起她刚才在大殿中那番维护师父,反省自我的说辞。
只是那时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毕竟像他们这种身居高位的人,心早就被利益和算计填满。

比起她这个双灵根,凌子虚更珍惜墨秦鸢这个变异灵根也说不定。
江南雪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忽视江长老的那个眼神,转瞬又察觉师父和林怀瑾的视线也落在她身上。
她假装得更加无辜,无声哽咽。
宗主的视线只是淡漠在她身上扫了一眼,转向站得笔直,不卑不亢的墨秦鸢身上。
“在回答宗主的问题前,有一点我需要为自己辩护。”
墨秦鸢偏头俯视坐在轮椅上的江南雪,字句铿锵。
“我要杀你,你现在应该是躺在这里。”
江南雪眼眸微抬,余光瞥见墨秦鸢森寒的视线,心口一滞,喘不上气,很不舒服。
见她不说话,墨秦鸢才收回视线,取出一颗印珠。
掌心输送一丝灵力进去,一段影像投射而出。
不止是大殿中的人,外面的人也能看到和听到影像和其中传出的声音。
这段影像正是昨日江南雪挑衅墨秦鸢时的事。
挑衅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江南雪亲口承认自己诬陷墨秦鸢,蓄意夺走她的辛劳成果。
这事仿如天降巨石,毫无预料砸进人海中。
瞬间惊起的巨大海浪,没有征兆地扑向江南雪,一浪接着一浪,几乎淹没她。
江南雪眼眸瞪大,不可置信,几乎快忘了呼吸。
她用来对付墨秦鸢的利刃,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刺向自己。
惶恐畏惧如凉风从尾椎骨席卷而上,众人的惊呼声和烦杂的吵闹声如锐利的银针,细小而密集的无情扎进她的耳中。
江长老的脸色骤然阴沉,黑如锅底。
他就知道,墨秦鸢这么有恃无恐,必然会惹出祸端。
果不其然。
林怀瑾站在人群中,看着殿内的影像,思绪恍然回到墨秦鸢之前从秘境中出来时的情形。
江南雪出来得比她早,一出来就找到凌子虚,哭着说墨秦鸢要害她,她差点就死在里面出不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无声流逝,其他在秘境中的弟子也都陆陆续续出来。
在秘境快要关上时,墨秦鸢才半死不活的从入口处爬出。
江南雪怯怯地缩在师父身后,他们几个也都用不善的眼神看向她。
那个时候的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目光相对,她的眼里全是茫然。
直到江南雪指认她下黑手,她才意识到她的境地。
没有被抓包后的窘迫和羞愧。
她大吵大闹的争辩,在他们眼中都是被拆穿后的恼羞成怒。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嫉妒他们都偏向小师妹,才会昏了头做出错事。
可事实竟是,她从未做过。
难怪她会把祝靖之以前送给她的那些宝贝都物归原主。
这是真生气了。
和以往歇斯底里的大吵大闹不同,却是没来由的让他感到心中不安。
他侧目看向凌子虚。
凌子虚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自若,面上没有丝毫变化,叫人看不出一点情绪。
他脸上的漠然,墨秦鸢也默不作声收入眼底。
夜玄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在她脑海中冒出。
“还真是冷淡啊你这个师父,当初你因为这事被罚下水牢,差点死在里面。
“现在他明明知道冤枉你了,为了维护他那少得可怜的面子,也不会站出来给你道个歉。”
道歉?
墨秦鸢选在今天把这事抖出来,不过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还自己一个清白。
至于其他人的道歉,她也没想过要。
道歉抚平不了她受过的罪。
谁让她受的罪,她会一点一点还回去。
凌子虚的道歉,她更没有奢望。
像他这样谪仙一般的人物,在面对强者时,也要维护颜面。
这种在他眼中无足轻重的小事,更不会让他低头。
“你们这种人,不都是这样吗?”
突然连带被骂的夜玄炸毛,不服,气愤。
“你才跟我相处多久,怎么能这么快给为师贴标签?这次就算了,不许有下次。”
“......”她还没拜师呢。
江南雪咬紧唇瓣,双手紧紧攥着袖口,心中懊悔。
这次玩脱了。
她实在想不通。
昨日墨秦鸢刚从水牢内出来,她去的时候,墨秦鸢还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何时有时间去准备印珠?
难不成她还能未卜先知?
还是这是......大师兄为她准备的?就是防止她做出出格的事?
毕竟今日大师兄也没出现。
思维扩散,她心中的不安也逐渐扩大。
也不知道现在在场的二师兄和师父会如何看她。
“江南雪。”
宗主的声音如同一记闷雷,盖过殿外那些细碎的声音,狠狠劈在江南雪头顶。
外面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消止。
“印珠记录的事,你认吗?”
江南雪瞳孔颤动。
这是铁打的事实,她说不认,不就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睁眼说瞎话?
她额头冷汗直冒,薄唇翕动,嗓子艰难挤动,在她快支撑不住时,江长老的声音先落入她耳中。
“宗主,江南雪性子乖巧,绝对做不出这样的事来,一定是墨秦鸢故意栽赃陷害。”
“乖巧?”墨秦鸢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屑笑出声:“怕是乖张吧,你这孙女有几副面孔,恐怕你这个做爷爷的,也未必全然知晓。”
江长老目眦欲裂,脖颈上的青筋爆出,突突跳动,憋红了脸。
脚步刚要迈出,宗主威严庄重的嗓音打断了他。
“江长老。”
这一声也唤回江长老为数不多的理智,保住了他的体面,让他没当着众人的面对一个小辈动手。
“既然事出有因,江南雪,你可认?”
随着宗主的话音落下,江南雪的头顶像是压了一座大山,抬不起头。
其他人尖锐的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如芒在背。
她咬了咬牙,暗中掐了大腿一把,眼泪簌簌而下。
“我知道错了,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羡慕师姐了。
“师姐比我来的时间长,和师父师兄们的关系更好,修为也比我高。
“是我猪油蒙了心,太想成为师姐那么厉害的人。”
墨秦鸢的嗤之以鼻明晃晃地挂在脸上。
认错就认错,怎么还扯上这么好笑的借口?

今日刚好是月初,领月俸的日子。
墨秦鸢来到聚财堂领她的赔偿金。
宗门还算有点良心,把上个月的月俸也一并结给了她。
她点着乾坤袋里的灵石,正想着去哪找鹤衔华,就看到鹤衔华从外面朝她过来。
“墨师妹,总算是找到你了,你这两天上哪去了?”
鹤衔华这一声,引来不少人侧目。
毕竟前几天她还在鸿云大殿上“风光”一把,现在名声正在风头上。
墨秦鸢收起乾坤袋,朝他迎上去。
“有点事情暂时出去一趟,刚刚回来,正要去找师兄,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在这遇到师兄。”
“不是巧,我是听说了你来这边,这才赶过来。”
鹤衔华下意识释放神识,探查墨秦鸢的身体情况,有些意外。
墨秦鸢走了两天,回来竟然已经是炼气期一层。
但这不是什么好事。
根基坏了,重新强行修炼,修为越高,隐患越大。
鹤衔华眉头微皱,带着墨秦鸢先离开这里,提醒她这一点。
“我知道你也不想放弃修炼,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我想到修复你灵根的办法,你再考虑重新修炼的事。”
经鹤衔华这么一说,墨秦鸢这才发现,她体内的灵根覆盖一层幻象。
外人看到的,都是她坏掉的灵根。
看来是夜玄弄的。
“我知道了,谢谢师兄提醒。”
鹤衔华带着她先去录知堂登记,换取新的身份玉简,才带着她去往外院,安排她的住处。
“外院的弟子都是多人一间,三间一院,这是二院,你要是住不惯,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弄个单间。”
墨秦鸢受宠若惊,连忙摆手道谢。
“师兄已经为我费心太多,我会和其他同门好好相处,不会麻烦师兄的。”
鹤衔华看着眼前笑容甜美的姑娘,心神微动。
这么善解人意的师妹,暮雨峰的那三个居然一点也不珍惜,反而还护着江南雪那个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
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师妹。
他盯着墨秦鸢,眉眼沉了沉,递给她一个哨子。
“这身修为还是废了吧,如果遇到危险,就吹响这个哨子。”
没有修为,哪怕是在外院,也免不了被欺负。
墨秦鸢有自保的手段,但不想让鹤衔华起疑。
“谢谢师兄。”
见她接过哨子,鹤衔华松了口气。
她要是不接,他还真不放心留她在这。
出了事,他也没法跟他师父交差。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告别后,鹤衔华御剑离开,立在云端,看着墨秦鸢进入屋内。
另外一位女弟子朝他御剑而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眼睫投落的阴影下浸出怜悯。
“师父还真是心软,愿意留她在外院,我这几日在藏书阁翻边所有修复类的书册,压根没有修复灵根的办法,她这辈子算是毁了。”
来人正是鹤衔华的师妹,刁无阕。
“师妹,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倒是可以和她多走动走动,外院的弟子知道她认识内院的人,动她的时候也会掂量掂量。”
鹤衔华说这话时,已然心不在焉,目光望向其他方向。
刁无阕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丰华城内三金阁的方向。
她额头青筋暴跳,这不靠谱的又手痒了。
“这是师父交给你的任务,已经够简单了,连这都办不好,你的屁股是不是该从首席大弟子的位置上挪开了?”
听到刁无阕咬牙切齿的声音,鹤衔华汗颜。
“师父不让,我也没办法啊......”
刁无阕横眼睨来,杀气弥漫。
鹤衔华吓得缩了缩脖子,逮个机会赶紧溜。
刁无阕正要去追,下面的院子内,忽然出现真气波动。
和前几日在大殿中出现的波动一样。
墨秦鸢散功了。
没想到这人这么听劝,倒是让人省心。
云端下的外院二院内。
墨秦鸢盘坐在床上,睁开双眼。
夜玄:那人已经离开了,你以后就戴着这朱凰玉佩,能隐藏你的修为,大乘期以下,无人能看穿。
墨秦鸢:......
这东洲能有几个大乘期?
夜玄一出手,几乎都是极品。
她摸索脖子上挂着的朱红色镂空椭圆玉佩,上面雕刻的凤凰栩栩如生,底下有颜色更浓的丝红在其中缓慢游动,仿佛活的一般。
她默默将玉佩收到衣领中。
夜玄还在喋喋不休:要赚灵石,内院岂不是能领得更多?何必窝在外院?
之前她留在外院的目的,只是想要蹭些溯明宗的灵气。
现在知道夜玄那一方空间内的灵气比溯明宗的还浓郁,她也确实没必要继续呆下去。
墨秦鸢:毕竟是对方的好意,有些东西,在这里出手,才能达到目的,等出手一部分,攒点灵石,我们就走。
夜玄忽然想起墨秦鸢要把林怀瑾的东西卖了。
卖出去的东西得让一手拥有者看到,才能算是达到目的。
夜玄都忍不住吐槽:你可真是生了一颗莲蓬心。
“吱——”
房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身黄袍的中年男子进来,目光一扫,就看到墨秦鸢。
“你就是今天刚来的墨秦鸢吧,我是二院的院长符宽。”
墨秦鸢从床上下来,朝他行了一礼。
“符院长。”
符宽点点头:“外院的弟子修为有限,想要赚取灵石,需要做杂活,你虽然刚来,也不能偷懒,后院堆着刚砍来的柴火,你去把它们劈了堆放好在柴房吧。”
“是。”
符宽给她指了一个方向就走了。
墨秦鸢进入后院,看着快堆出墙的三面长树干,陷入沉思。
她得先把树干劈成一段段的,再每一段都劈成两半。
这三堆的柴,三天三夜她也劈不完啊。
夜玄:好家伙,谁直接把树干运回来啊?这里的柴劈完,整个柴房也塞不下啊。
墨秦鸢自然也看出,符宽是故意的。
她不认识他。
溯明宗里现在跟她过不去的,也就江长老。
墨秦鸢看着满堆的树干,陷入沉默。
外院弟子不是不能去顺风堂领任务。
对外的任务有风险,所以对弟子的修为有明确限制。
除非......
有人带。
夜玄:看来这外院不好待啊,要不要去找你的鹤师兄啊?
墨秦鸢:确实是要找,但现在也要先把这些柴解决了,蚊子肉也是肉。
佩剑在录知堂登记时已经被收回。
她看向木桩上插着的斧头,伸出手,释放真气。
斧头咻咻飞入她掌心。

而她手里,除了她的灵根,还真没什么能让人惦记的。
“好,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过来找师兄。”
“嗯。”
鸿云大殿外的操场上,还有不少人未散去。
像今日这样的大事,审判后的行刑也直接在大殿外执行。
这些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江南雪眼看执法堂的弟子围过来,她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
“祝靖之师兄呢?我是和他一起受罚吗?”
张仲俞偷瞄了眼旁边的江长老,斟酌字句谨慎道。
“师妹,你的事是宗主亲自审的,更为重要,祝师兄的处罚可延期处理。”
江南雪僵硬的小脸煞白三分,一颗心垂直跌入冰谷。
她的余光一直在注意停留在操场上的宗门弟子们。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心思?
她暗暗攥紧长袍下的袖口,摇着唇嚅嗫问道。
“我可以和江长老单独说两句吗?”
毕竟是宗门的长老,这点面子张仲俞还是得给的。
“当然可以,但别太久。”
见对方松口,江南雪迫不及待拉着江长老避开人群,到旁边的过道上去,压低声音诉求。
“爷爷,你能不能想想办法,我身上的伤还没好,挨不过去的。”
一百鞭刑,即便是一个健全的人,受完还剩半条命都是幸运。
江长老自然也清楚。
一想到墨秦鸢在大殿上嚣张的样子,他心里堵着一块石头一样难受,低声责怪。
“还不都怨你,做事不做干净,给别人留下把柄,本来这次就能帮你把她赶出去,现在反倒把你自己搭进去,连带我也被牵连。”
“......”
江南雪听着江长老的话,头越埋越低,肚子里也蹿出一股火。
这也不是她能预料的。
况且公开审理墨秦鸢是江长老的主意,又不是她的,她劝都劝不动。
她压着一肚子的火气,眨巴着泛水的眸子,两指揪着江长老的衣袖,可怜兮兮地轻轻拉了拉,软着嗓子道。
“爷爷,先别生气了,快帮帮我吧。”
江长老黑沉着脸,释放神识,偷偷查看宗主所在方向的情况。
宗主离开,似乎没有要监督行刑的意思。
看到这一幕,江长老也缓缓松了一口气。
宗主不在,那就好办了。
“行了。”
他手一抽,袖子从江南雪的手中抽出,掌心向上,一只手掌大小的木偶幻化而出。
“我会用这只木偶代替你,你去我的洞府待着,晚点我陪你去收拾东西,送你回江家。”
江南雪就知道她爷爷有办法,闻言也露出浅笑。
“我就知道爷爷最疼我了,谢谢爷爷。”
......
墨秦鸢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没之前那么无力。
回暮雨峰的路上,她第一次感觉心中如此畅快。
那些诬陷她的,不信任她的,通通抛弃。
如同推翻压在她身上好几年,让她喘不过气的巨石。
唯一让她担心的一点......
“我真的还能再修炼吗?”
“放心,本尊说的话,向来做数,就是你得想想,让谁来彻底废了你。”
墨秦鸢感觉夜玄说的那个方法,跟杀了她差不多。
“要不......”
她脑海中闪过鹤衔华那种如玉的脸,还没来得及说出他的名字,身后一股恐怖威压骤然袭向她。
恐惧如浓烟,顷刻之间裹挟她的全身,令她窒息。
她全身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捆绑定住,动弹不得。
无法抵抗的威压迅速扑来,排山倒海的真气直击后背。
她瞬间飞出百丈开外。
骨头“喀嚓喀嚓”的碎裂声伴着疼痛,随她滚了一路。
终于停下来,墨秦鸢的五脏六腑像是搅和在了一起,胸口闷得难受。
一口气没喘上来,先吐出一口鲜血。
全身阵阵泛疼,骨头寸寸碎裂。
她艰难翻身,回头望去,看清来人,浑浊的眼神骤然清明。
竟是江南雪。
她现在不应该是在操场上受刑吗?
江南雪看着地上爬不起来的墨秦鸢,确认现在的她没有一点反抗之力,脸上的喜悦生出兴奋和疯狂。
“墨秦鸢,你可真是好算计,你早就预料到今天这个结果,等着我往里面跳了吧?”
墨秦鸢疼得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嗓子疼如磨砂纸摩擦过,说不出话。
这江南雪的脑子莫不是有什么大病,坑是他们自己挖的,也是他们自己跳的。
关她屁事!
夜玄兴高采烈的笑声此刻如魔音贯耳。
“哈哈哈哈哈哈哈......还真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你这小师妹可真不是一般的贴心。”
墨秦鸢手指在地上动了动,完全没力气。
“什么......”意思?
她还没问出来,夜玄已经迫不及待公布。
“这一掌可真是妙,正好震碎你的丹田,连带经脉一应俱断,还让你能喘口气,妙啊。”
能让夜玄笑得这么开心,看来江南雪这一掌确实是有点东西。
江南雪也在笑,她的笑中浮现狰狞,脸皮下的恶鬼仿佛随时会撕开人皮而出。
看着面前如蝼蚁一般的人,昨日的耻辱催生出的残忍在这一刻达到顶峰。
“我不能留在宗门,你也别想活着!”
墨秦鸢心里明了,江南雪这是奔着她的命来的。
她敢在大殿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废修为,也做好了随时被人杀的情况。
只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碰上。
夜玄似乎乐于见到这种情况,慵懒的语气透着轻佻。
“乖徒儿,看来她并不打算收手啊,你现在也没有丝毫还手之力,想活吗?叫声师父来听听。”
“......”
在对暮雨峰的人失望后,墨秦鸢已经不再将希望寄存在任何人身上。
她艰难移动几乎快断的手,摸向腰间。
江南雪不过炼气期,她乾坤袋里的七彩琉璃手镯可抵挡筑基期全力一击。
“去死吧,墨秦鸢!”
江南雪大喝一声,手中真气汇聚,气压骤低,风云俱动,树枝摇晃。
墨秦鸢剧痛颤抖的手也伸入乾坤袋。
“江南雪,你不去受罚,也不该跑到暮雨峰撒野。”
墨秦鸢听到这声音,心跳一滞。
江南雪亦是面色大骇,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
浩荡真气裹挟杀意奔至墨秦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