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宁沈棠的其他类型小说《闺蜜齐穿互助,在年代文里当配角全局》,由网络作家“木倾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宁眨了眨眼,逗他,“姐姐会变魔术呀!”小逸显然不相信,但也没有再多问,他很乐意被姐姐这么哄着。温宁揉了揉他的脑袋,“小逸,下一站我们到津市,姐姐的一个朋友会上来。她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姐姐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京市,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津市的朋友呢?小逸迷迷糊糊地点头。沈家“叔叔婶婶,我来接新媳妇了!”沈棠的叔叔婶婶看着一个穿着黑西装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进沈家,手里还拎着两匹高档呢子面料、一条名牌烟、两盒水果罐头。沈棠的叔叔婶婶笑盈盈地迎上前:“哎呀,赵厂长,您来了!快坐快坐!”五十岁的赵厂长喊两个四十岁的人叔叔婶婶,脸皮也真够厚。而这对夫妻,居然还能笑着答应,也真是不简单!沈棠一阵恶心。赵厂长被请到餐桌旁坐下,随手掏出一沓钞票递给赵曼...
小逸显然不相信,但也没有再多问,他很乐意被姐姐这么哄着。
温宁揉了揉他的脑袋,“小逸,下一站我们到津市,姐姐的一个朋友会上来。她以后会和我们一起生活。”
姐姐从小到大都没离开过京市,怎么会突然冒出一个津市的朋友呢?小逸迷迷糊糊地点头。
沈家
“叔叔婶婶,我来接新媳妇了!”
沈棠的叔叔婶婶看着一个穿着黑西装大腹便便的男人走进沈家,手里还拎着两匹高档呢子面料、一条名牌烟、两盒水果罐头。
沈棠的叔叔婶婶笑盈盈地迎上前:“哎呀,赵厂长,您来了!快坐快坐!”
五十岁的赵厂长喊两个四十岁的人叔叔婶婶,脸皮也真够厚。而这对夫妻,居然还能笑着答应,也真是不简单!沈棠一阵恶心。
赵厂长被请到餐桌旁坐下,随手掏出一沓钞票递给赵曼玲:“婶婶,这是彩礼。”
“赵厂长,您这人就是大方,棠棠嫁给您啊,那真是她的福气。”赵曼玲忙不迭接过,眉开眼笑地数了数,随后捧进卧室藏到枕头下。
沈浩宇着急工作的事情,不断给沈明涛使眼色。
收到暗示的沈明涛和赵厂长喝了两轮后,问道:“赵厂长啊,不知道咱家浩宇什么时候能去钢厂上班?”
“今晚洞房花烛夜之后,明天就让浩宇来上班。”赵厂长眯着眼睛瞟向沈棠,露出暧昧的笑。
赵曼玲大喜,伸手推了推沈棠,“你这丫头杵的跟块木头一样,赶紧给厂长倒酒啊!”
“赵厂长您多喝点。”沈棠露出假笑,倒了满满一杯酒,赵厂长接酒杯的间隙,还想揩油。
沈棠眼神一冷,迅速躲开,开始挨个给桌上的人倒酒。
看着几人推杯换盏,她眼底闪过一抹冷芒。
喝吧,尽情喝,待会儿都是我案板上的肉。
赵厂长喝得兴起,目光又色眯眯地盯向模样清秀的沈馨柔,
沈馨柔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还没开口,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身体发热。
“妈,我头有点晕,先回房休息了。”
“行,去吧。”赵曼玲随口答应,根本没在意。
沈棠冷笑目送沈馨柔回房,又重新拿起酒壶为几人倒了一轮酒。
不出十分钟,赵厂长、沈明涛、赵曼玲和沈浩宇接连昏睡过去。
“赵厂长,既然你这么舍不得沈馨柔,我就成全了你们。”
将赵厂长扔到床上,沈棠拍了拍手,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在这个年代,异性男女之间即便什么都没发生,只要脱了衣服躺在一起,都会被人诟病,说不检点。
处理完赵厂长,沈棠走进赵曼玲卧室,取出她藏在枕头下的二百块彩礼,
随后,她又从杂物间墙洞里掏出那个木盒。
里面有现金850元,津市和京城的三套房的房产证,以及一堆粮票、肉票、工业票、布票、糖票......
沈棠催动意识,将整盒东西收进空间。
看到叔叔、婶婶和沈浩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沈棠拿起棍子狠狠捶了他们几十下。
酒里下了充足的麻醉药安眠药,等药效褪去,非疼得他们满地打滚不可。
沈棠打的手酸了才扔下棍子,快步离开了这个折磨原主十多年的家。
“棠棠!”
刚在火车里找到自己的座位,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呼唤,抬头一看,正是温宁。
两人激动地抓住对方的手,眼中满是欢喜。
夹在两人之间的小逸,看着两人亲昵谈话的模样,一双圆溜溜眼睛瞪得很大。
察觉到小逸炙热的目光,沈棠低头一看,顿时被这漂亮的小男孩惊住了。
“哎呦,这是谁呀?”
温宁伸手揉了揉小逸的头发,“这是我五弟小逸,和我们一起下乡。”
小逸软软地喊了声姐姐。
沈棠激动得直捏他的小脸蛋,软乎乎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有了这个小家伙,以后我们的日子可更有趣了!”
沈棠把手伸向她的包袱,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了三个被油纸包好的鸡蛋糕,笑眯眯地递给小逸。
“小逸,来,给你吃!”
这鸡蛋糕软软的、弹弹的,油香四溢,小逸忍不住咬了一口。
吃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露出两个小酒窝,沈棠看得心都快化了。
火车晃晃悠悠地行驶着,车上人多而杂,温宁神情警惕地扫视车厢里那几个眼神不怀好意的男人。
这个年代人贩子拐卖妇女儿童的事情时有发生。她们好不容易踏上新生活,绝不能在这里被人算计祸害了去。
温宁朝旁边的沈棠靠了靠,小声咬耳朵道:“晚上咱们得守夜,我盯下半夜,你盯上半夜。”
沈棠点头,又悄悄约定:不管是上厕所还是接水,必须结伴而行,谁也不能落单,免得让人钻了空子。
就这样,两天两夜的车程,凭着两人的小心与坚持,这一路有惊无险。
第三天中午,她们到达了目的地、
站台上人头攒动,温宁和沈棠抱着包袱,一手牵着小逸,小心翼翼地随着人群下了火车。
刚出车站,温宁就看到不远处,两辆破旧的牛车边站着两人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留意人群,似乎在等待什么人。
“应该是来接新知青的人吧?”沈棠低声说。
温宁点点头,走上前,那位中年汉子主动迎了上来,笑呵呵地开口:“是今天去大梨树村报道的新知青吗?”
“大叔你好,我是来自京市的温宁,这位是来自津市的沈棠,我们坐了同一趟火车,已经在车上认识过了。 我们都是去大梨树村下乡的知青。”
温宁爽朗大方的开口做了介绍,顺便亮出和沈棠关系好是因为两人在火车上提前认识了。避免在下乡生活中引起村民的怀疑。
“温知青,沈知青你们好。我是大梨树村知青点的点长李贵山,这是我们村负责拉牛车的张老根张大爷,我们是来接你们的。”
李贵山目光扫过攥着温宁的衣角,眼睛黑亮怯生生的小逸身上。
“这小娃娃是温知青的家属?”
李贵山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从他拿到的资料里,京市的温知青会带着弟弟一起下乡。
“对,贵山大叔,这是我弟弟小逸。”
“哎呦,这么小的娃娃就跟着一块来,够有魄力,是个小男子汉呢!”李贵山听了,脸上露出一丝心疼。
确认了身份后,李贵山和张老根手脚麻利地帮她们把行李放到了牛车上。
“今天应该有六个知青过来,现在就接到你们三个,剩下的三个,火车大概两个小时后到站。”李贵山边整理着包袱,边说道。
听到还有人没到,温宁上前一步,笑着问:“贵山大叔,我们三人坐了两天的火车,浑身都快散架了,能不能趁着这两个小时,到附近走走?”
“想去转转啊?”
李贵山瞥了她们一眼,随即摆了摆手,“行,你们就在附近逛逛,小心点。”
道了谢后,三人走出车站,看着过往行人个个都顶着乌黑茂密像棉花团似得的头发,沈棠忍不住感叹,“这发量放21世纪,多少人得羡慕哭啊。”
温宁忍不住笑出声,“没有食品添加剂和乱七八糟的生活节奏,这身体底子就是好。”
小逸仰着小脸,听着两个姐姐的对话,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逛了会儿,看到一家国营饭店。
自打穿到这里,她们都没好好吃过一顿正经饭,这下可逮住机会了。
两人拉着小逸走了进去。
饭店布置很简单,桌椅老旧规整,空气里飘着菜香。
温宁看着窗口上手写的菜单,“来个青椒鸡蛋,再来个辣炒鸡丁和糖醋肉吧。”
三个菜,对于这个年代来说,已经是很丰盛的一餐了。
国营饭店的大师傅手艺果然不一般,青椒鸡蛋软嫩喷香,辣炒鸡丁麻辣开胃,糖醋肉外酥里嫩、酸甜适口。三人吃得心满意足。
吃过饭,他们回到牛车停放的地方。
远远地就看到张老根坐在牛车旁啃一个粗面馍,而李贵山也吃着自带的干粮。
那干巴巴的饼子,看着就硌嗓子。
她们肚子里吃得暖暖的,再看两位接站的大叔大爷只能吃这种干瘪瘪的东西,温宁和沈棠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贵山大叔,张爷爷,刚才我们吃饭时多买了点,分给你们尝尝。”沈棠掏出四个鸡蛋糕和两个麻油菜包,递了过去。
李贵山和张老根都愣住了,连连摆手:“哎哟,不用不用,这东西多金贵啊,给你们留着吃!”
“拿着吧。”沈棠笑着硬塞了过去,“吃点热乎的垫垫肚子。”
推辞不过,两人腼腆地收下了,脸上露出感动的笑意。
李贵山掰了一半鸡蛋糕,小口小口地吃着,剩下的小心翼翼地装进了自己的布袋里。
张老根则是把东西都包好塞进上衣口袋里,嘴里念叨着:“带回去给家里的小孙子尝尝,这香啊!”
温宁和沈棠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只微微一笑,觉得这两位是老实人值得结交。
瞅着沈棠从包袱里掏出东西,小逸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了一点弧度。
他早就发现了,姐姐们的包袱什么都有!掏了这么多出来,却一点也没瘪下去。
不多时,剩下的三个新知青也陆续赶到了。
来自贵省的女知青赵慧敏率先走来,一头清爽的短发,五官端正,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袖口卷起,利落得很。
紧随其后的是来自川省的两个男知青,郭明辉和孙志远。两人都是寸头,浓眉大眼,白衬衣外套着灰色中山装,衣着讲究,走起路来带着一股自信劲儿,显得格外精神。
温宁脑海里浮现起原书剧情,这个赵慧敏在恢复高考后,一举拿下贵省状元,后来成为医学院教授,教出了无数优秀学生。
点长李贵山仔细核对了三人的信息后,笑呵呵地挥了挥手:“行了,行李放到牛车上吧,咱们这就回村。”
从车站到大梨树村,需要坐三个小时的牛车。
沈棠、温宁和小逸坐在一辆牛车上,赵慧敏、郭明辉、孙志远坐在另一辆。
沙尘飞扬,车轮碾过的声音嘎吱嘎吱作响。
沈棠紧紧抱着包袱,一边揉着酸疼的腰,“这比坐火车还难受,骨头都快散架了。”
温宁靠着牛车沿,也有些吃不消,“忍忍吧,马上就到村里了。”
小逸乖乖地坐在姐姐们中间,没说话,但小手紧紧抓着车板,软乎乎的脸蛋皱成了包子。
三个小时后,牛车终于缓缓驶进了大梨树村。
进入村子的那一刻,视野豁然开朗。
秋收在即,大片的金黄稻穗在风中摇曳,像金色的波浪一样铺满了大地。
田地里,有戴着草帽的农人弯腰劳作,有穿着旧衣服的孩子们光着脚在田埂上奔跑......靠近村子的地方,几个和善的婶子奶奶围坐在一起纳鞋底,偶尔抬头看看过路的人,笑容温暖而纯朴。
这幅画面,与院长妈妈曾经形容的乡下生活一模一样。温宁嘴角微微上扬。
牛车摇摇晃晃地穿过田间地头,拐了一个弯,又走了十来分钟,终于到知青院了!
李贵山拽拽绳子,牛车嘎吱一声停住。
“可算到了!”温宁、沈棠和小逸一齐从牛车上跳下来,三人出奇一致地伸了个懒腰,舒展着酸痛的身体。
温宁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番。知青点远离村民的房子,被连绵的大山包围,简陋,但看起来十分清净。
赵慧敏、郭明辉和孙志远也各自拿起行李下车。几人一边活动身体,一边好奇地环视着四周。
“走吧,先把你们安顿好。”
李贵山挥了挥手,领着六人朝着知青院走去,边笑呵呵地说:
“咱们这个知青院,一共三间房,男女各一间,还有一个厨房。现在这里住着五个老知青,他们是两年前来的。”
“两个男知青,琼省的江旭东,苏省的王海峰;三个女知青,琼省的李春兰,赣省的林晓霞和陈玉梅。去年呢,也来了三个新知青。不过......”
李贵山摇摇头,叹了口气,“一个男的犯了错误,乱搞男女关系,被送去蒙省农场改造了。另外两个女知青,一个嫁给了本村村长家的儿子,一个嫁去了隔壁村。”
他说到这儿,目光特意扫过了温宁、沈棠,还有赵慧敏,脸色严肃地叮嘱道:“姑娘们,我可得多说一句,男女相处要合理,千万别让有心人给算计了清白。
要知道,一旦出事,不是被拉去改造,就是只能嫁进村子里了。这可是要影响一辈子的事儿啊!”
这话一出,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温宁和沈棠脸色微微一白,心里不由得沉了一下。
这个年代,村里有些娶不到媳妇的混混,确实会把心思动到知青身上,尤其是像她们这样有文化、家境相对不错的知青。如果稍有不慎,被算计了去,那后果不堪设想。
沈棠偷偷看了温宁一眼,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以后低调做人,谨慎使用空间里的物资和钱票,免得被人盯上了。
月亮一点点升高,桶里的龙虾快要漫出来了。
沈棠伸了个懒腰,说:“够了,咱们收拾收拾回去吧。”
温宁点点头,提起桶和工具站起身来,却发现小逸和铁蛋已经睡着了。
两人无奈地相视一笑,把龙虾和鱼送回知青院后,沈棠背起小逸,温宁背起铁蛋,分别回去。
快到铁蛋家时,他迷迷糊糊醒了,揉着眼睛问:“温姐姐,钓完了吗?”
“嗯,钓了满满一桶龙虾。”
温宁把他放下来,笑着将手里的鱼递给他,“这三条鱼你带回家。”
铁蛋赶紧摆手:“不行温姐姐,这鱼是叉给你们的,我不要。”
“我们还有三条呢,够吃了。”
温宁温声说,“这是你辛苦叉的,拿回去吧。”
铁蛋犹豫了一下,趁温宁不注意,打开门冲进去,又把门插上,“温姐姐,鱼还是你们留着吃吧!”
声音里透着几分得意和喜悦。
温宁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那明天你带个锅过来,我把鱼做好了给你带点回去。”
温宁回到知青院时,沈棠已经把小逸送进了房间。
瞧见温宁平安回来,沈棠才放下心来。
两人简单用水擦了擦脸和手,便回到女知青房的炕上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半时分,陈玉梅和林晓霞才回到知青院。
两人走夜路摔了几跤,在院子里摔摔打打的叫骂。
引得男知青那边有人喊了一声:“吵什么吵,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
陈玉梅和林晓霞吓得缩了缩脖子,怂得立刻安静下来。
这一夜,女知青都睡得沉,没人被吵醒。
天微微亮,村里响起第一声鸡鸣,知青们便起床了。
来到这儿好几天了,大家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节奏。
李春兰和赵慧敏是女知青这边起得最早的,两人打开房门走出来,却被堂屋的一幕吓了一跳。
堂屋地上,陈玉梅和林晓霞横七竖八地躺着,身上穿的还是前天扫猪圈牛棚时的衣服,散发出一股混合着动物粪便和馊味的恶臭,直冲鼻腔。
赵慧敏忍不住干呕了一声,连连后退,“她们俩就这么睡在地上?也不嫌膈应!”
李春兰皱着眉,赶紧冲到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她摇了摇头,无奈地叹气:“真是服了她们,为了不弄脏床单,干脆躺地上睡?幸亏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躺一宿,第二天铁定冻成冰棍。”
赵慧敏点头:“对了,点长不是让她们三天内赔钱和鸡蛋吗?这都过去一天了,连个动静都没有。咱们等会儿催催她们,别真赖账了。”
“嗯,得催一下,免得再拖。”
说完,俩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进厨房忙活去了。
而此时,男知青正围着院里两桶东西议论纷纷。
“哎,你们快来看,这桶里装的啥?”王海峰指着其中一桶,皱眉说道,“模样这么狰狞,红红的,还会动,不会是毒虫吧?”
江旭东凑近看了看,说:“这是水里的东西,我前两天灌溉田地时还差点被咬到。”
“这谁弄的,弄这玩意儿干啥?”王海峰一脸嫌弃。
这时,沈棠和温宁从房间出来,刚推门就被陈玉梅和林晓霞身上的臭味攻击,两人立刻捏着鼻子快步绕过堂屋,来到院子里。
见男知青们围着水桶好奇,温宁笑着解释:“这是我们昨晚抓回来的,我们南方的亲戚说过,这东西叫龙虾,可以吃,味道还不错,所以抓来试试看。”
“啊,原来是这样!”江旭东点点头,“还以为是毒虫呢!你们俩真会过日子。”
“是啊,知道这东西能吃,我们都没想到。”王海峰也忍不住感慨。
随后,男知青们纷纷散开,各自去忙早饭和收拾自留地。
知青院的半亩自留地被打理得井井有条,西红柿、辣椒、豆角长得正好。
早上,李春兰她们用刚摘的番茄和鸡蛋做了一锅疙瘩汤,还掐了一把野菜拌进去,鲜美得很。
温宁也没闲着,调了点肉馅,搭配冬梅婶子送的野菜,包了点小馄饨。
小逸吃得满嘴流油,沈棠也连声说好,两人吃饱喝足后便赶去上工。
李春兰和赵慧敏上工前,趁林晓霞和陈玉梅还赖在地上没走,直截了当地催促她们赶紧赔钱和鸡蛋。交代完,便跟着知青队伍一块儿去了地里。
林晓霞和陈玉梅倒是懒得彻底,知青院里男知青来来回回走着,她们竟还躺在堂屋地上呼呼大睡。
温宁从厨房走出来时,见状忍不住摇头叹气。
随后她去洗了碗,又烧水给盖房的工人们泡红糖水。
温宁拎着水壶来到新房工地,看到一车车土坯已经推到地基旁,有几个大叔正在削粗壮的圆木头,那显然是做房梁用的。
她跟工人们打了招呼,把水壶放下,又赶紧回了知青院,心里琢磨着中午该给大家做什么好吃的。
昨晚抓的鱼,她打算做两条给工人们尝尝鲜。
回到知青院,林晓霞和陈玉梅已经不见了。
刚才在工地,她远远瞧见巧云婶子提着棍子把两人赶去上工了。
堂屋里地上却留下她们换下的脏衣服,散发出浓浓的臭味。地上甚至还印着两人躺下的痕迹......
温宁赶紧捂住鼻子,来到厨房处理鱼。
她杀了两条黑鱼和一条鲫鱼,黑鱼用来做酸菜鱼和麻辣鱼,鲫鱼用来炖豆腐汤,给小逸和铁蛋补身体。
在穿越前,她和沈棠都喜欢下厨,片鱼片时,她手法利落熟练,没一会儿鱼片就切得薄如蝉翼。
她将鱼片分别用空间里的酸菜鱼腌料和麻辣鱼腌料腌好,又加了点鸡蛋清,放一旁静置入味。
等待鱼腌好的空档,她又开始处理昨晚抓的龙虾。
桶里的虾一夜过去仍然活蹦乱跳,她拿起剪刀,熟练地剪掉虾头、抽掉虾线。想着小逸和铁蛋从没吃过龙虾,她特地处理得干干净净,方便他们下口。
不一会儿,她就收拾出一大盆,足够十几个人吃。剩下的小半桶,留着明天再做。
扔掉虾头之类的垃圾后,她回到厨房,鱼也腌好了。
她先起锅烧油,做了一锅麻辣鱼,配菜有豆芽和老豆腐,鱼片嫩滑入味,辣香扑鼻。
接着,又做了一锅酸菜鱼,搭配白萝卜片和酸菜,酸辣交织,鱼汤金黄带白。
浓浓的油辣味勾得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温宁也好久没吃过酸菜鱼了,今天终于可以解解馋了。 而且这还是天然无公害的河鱼,肉质肯定更好!
将鱼盛进两个大汤碗后,温宁转身把昨晚的青椒茄子包放在锅里热了热,担心工人们吃肉觉得腻,她又切了半棵白菜,利索地炒了一盘酸辣白菜。
把菜端上桌后,温宁洗了一把脸,就去喊工人们吃饭。
“大叔们,吃饭啦!”
村民们放下手里的活,一个个往桌子这边走来。等看到今天的菜肴,大家的眼睛都直了。
“两大碗鱼肉!还有白面包子!”
“温知青太大方了!”
工人们连连感叹,随后坐下开动起来。麻辣鱼辣香扑鼻,酸菜鱼酸爽开胃,配上一笼热腾腾的白面包子,个个吃得满嘴流油。
“温知青,这鱼做得真好吃!这是你们城里的做法吧?”大牛叔夹了一筷子鱼片进嘴里,连连点头。
“是我爷爷老家的做法。”温宁微笑着,随口胡扯。
石头叔也忍不住附和:“还是你们城里人会吃,我们乡下人抓到鱼都只会清炖,有时候腥味重得吃不下。”
“等下次我们再抓到鱼,得让你婶子来请教你这做法!”大牛叔说道,石头叔也跟着点头表示同意。
温宁连连答应,心里却有些发虚。她这做法好吃可全靠料包的功劳,要真让婶子们来学,她总不能把料包拿出来吧?
想了想,她决定回头提前备些自制的调料放进瓦罐里,到时候送一些出去,这样就不会露馅了。
工人们吃饱喝足后,纷纷自发的洗刷碗筷,桌椅也整齐摆放好才散去。
看着整洁的院子,温宁站在厨房门口,心里涌上一阵感动。
她抬头望向工地,新房的墙已经砌了一圈,高度大约到小逸的膝盖了。
温宁转身回厨房继续忙碌,把鲫鱼豆腐汤和麻辣小龙虾做了出来。
鱼汤奶白浓郁,带着豆腐的嫩滑和鲫鱼的鲜甜,麻辣小龙虾则红彤彤一大碗,香辣诱人,简直是视觉和嗅觉的双重享受。
没过多久,下工铃声响了,小逸第一个跑回了知青院。
一进门,他就兴冲冲地问:“姐,那大虫子做了没?好吃吗?”
温宁被他馋得发光的眼神逗笑,指了指桌上的那碗麻辣小龙虾:“喏,做好了,够你吃的。”
小逸凑近一看,发现碗里红彤彤的虾尾,疑惑地嘀咕:“怎么煮了以后更红了?”
话还没说完,他已经伸手捏了一只虾尾,凑到嘴边嗦了一口。结果刚一吸进去,辣味直冲鼻腔,他被呛得猛咳了几声。
“很辣吗?”温宁皱眉问。
她怕小逸和铁蛋不能吃辣,特意用的微辣料包。
小逸咳了两声摆摆手:“不辣不辣!”
说着,他把虾尾连壳带肉一口吞了下去。
“哎!”温宁见状,急得赶紧教他怎么剥壳。
小逸笨拙地剥出两个虾尾,吃进嘴里满满都是肉感,瞬间笑得眯起了眼。
“姐,这虫子真好吃!”
温宁哭笑不得,“去把铁蛋叫来一起吃,让他带个汤锅过来,我做的鱼汤多。”
小逸乐呵呵地应下,顾不得擦手,直接冲出知青院,边跑边喊:“铁蛋!铁蛋!”
温宁看着他一溜烟不见,忍不住摇头失笑。
没过多久,小逸把铁蛋叫了过来。两人一前一后跑进院子时,温宁已经把锅里的鲫鱼豆腐汤盛出来了。还分出一小碗麻辣鱼和酸菜鱼,是她特地留给自己和沈棠的。
铁蛋盯着碗里红红的虾尾,有些发憷:“温姐姐,这大虫子真能吃啊?”
“当然能吃!”
小逸不由分说地剥了两只虾尾,直接塞进铁蛋嘴里:“快吃,你试试就知道好吃了!”
铁蛋一开始还皱着眉头,“这么红,会不会辣死......”
结果嚼了两口,发现虾肉紧实鲜甜,比他吃过的任何一种肉都好吃!
铁蛋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惊讶地说:“这虫子居然这么好吃!”
“看!我没骗你吧!”小逸得意的说。
在小逸手把手教导下,铁蛋很快学会了剥虾尾。不一会儿,两人吃得满头大汗,碗边已经堆了一堆虾壳,小肚子也鼓鼓的。
温宁见状,赶忙叫停:“别吃了,虾肉蛋白质高,吃多了不好消化。”
她盛了两碗鲫鱼豆腐汤递过去:“喝点汤润润。”
铁蛋和小逸捧着汤碗,吸溜一口鱼汤,连声感叹,“真鲜!”
沈棠这边夹了一筷子酸菜鱼,细细品了品,忍不住点头:“酸菜味儿够劲,鱼肉嫩得一抿就化,真不错!”
温宁笑眯眯地说:“村里大叔们也喜欢这种重油重辣的菜,下次我再试着做点新的。”
而另一边,老知青们的桌上也摆着一碗龙虾尾,是温宁特地送过去的。
毕竟大家同住一个屋檐下,总不能让人家看着她们大快朵颐却尝不到。再说,这小龙虾本就是溪里的东西,严格说起来,也算是大队的“共有资产”。
江旭东夹起一只虾尾,皱着眉头剥开尝了一口,立刻眼睛一亮,“这味儿真独特!温知青手艺不错啊!”
王海峰点头附和:“是挺好吃,不过这辣劲有点过了,我不太行......”
吃了七八个后,两人鼻涕直流,赶紧放下筷子求饶。
郭明辉和孙志远却截然不同。他们是川省来的,天生爱辣,吃得不亦乐乎。
“这味儿真香,跟家乡的味道一模一样!”两人像嗑瓜子似的,三下五除二就把碗里的龙虾尾全扫了个干净。
饭后,温宁将锅里剩下的豆腐鱼肉都倒进铁蛋带来的锅里,叮嘱他端回家慢慢吃。
铁蛋捧着热腾腾的锅,脸上满是感激,“温姐姐,太谢谢你了!”
“谢什么,回家去吧。”温宁笑着拍拍他的肩膀。
铁蛋红着脸点点头,端着锅快步往家走,时不时还低头看一眼锅里鲜美的鱼汤,心里别提多满足了。
时间一晃过去了十来天,姐弟三人的新房终于完工。
工人们手脚麻利,房子盖得又快又好,不管是外墙还是内部结构,都平整结实,连窗户和门框的细节也处理得格外到位。
原计划要等到秋收后才能围好的院墙,也提前完工了。这主要归功于铁蛋爷爷也就是村长,他每天下工后都会来帮忙围院墙。
看着整齐干净的院子,姐弟三人乐得合不拢嘴,决定办一场乔迁宴,好好感谢这些工人们。
盖房共花费205块,温宁将钱装进布袋,交到大牛叔手里,让他帮忙分给工人们。
铁蛋说他爹盘炕的手艺好,温宁就拜托他爹来盘炕。
铁蛋的父亲铁柱,是一个安静内敛的汉子,身材结实,脸上总带着温和的笑意,一看就是个好脾气的人。也难怪会被周明珠欺负,最后一家三口不得不搬出去单住。
铁蛋爹垒的大炕厚实平整,炕面光滑结实,烧火通气后特别舒适。温宁让他在两间房里各盘了一张大炕,一张是她和沈棠的,另一张在小逸的房间,特意做得大些,方便以后家里人来住。
盘炕的工钱加材料费一共给了六块,温宁还额外送了两斤红糖和一斤排骨。
两张炕烧过后,铺上褥子,睡起来特别舒服,小逸在炕上打了好几个滚,乐得不行。
这十来天,温宁的脚伤也彻底好了,昨天她还和大家一起去上工,薅了一天草,赚了六个工分。
这期间,林卫东来了两次,一共带走十三斤羊奶粉。他自己五斤,其余八斤是给邻居和同事家的新生儿买的。听他说,还有两家人已经提前预订了下周的奶粉,打算等孩子出生后直接用。
林卫东干脆和沈棠约定,每月逢5,让沈棠去凤城县最南边的供销社送货,由他妹子林翠萍代销。林翠萍在供销社上班,人脉广,能帮助拓展更多订单。
为了达成长久互惠的合作,温宁和沈棠商量后,将羊奶粉定价调整为12块5一斤,并将多出来的利润当成介绍费分给林卫东和林翠萍,她们拿7成,林卫东1成,林翠萍2成。
一开始沈棠还担心定价太高,林卫东却笑着宽慰:“你们这羊奶粉品质好,有钱人就算20块一斤也抢着买。再说,现在黑市劣质羊奶粉都卖到25块一斤了,你们这个价已经很公道了。”
听他这么一说,两人才放心。
十三斤羊奶粉的成本+利润分成,到手148.85元,在加上上一次林卫东买走的五斤羊奶粉付的45元,现在,她们卖羊奶粉的小金库已经积攒了193块8毛5分钱,还攒下了不少工业票、粮票、肉票、手表票、自行车票等物资。
为了避免浪费,她们计划在过年前去供销社用掉一些票据,正好给新家添置些实用的物件,让新家更有烟火气。
傍晚,下工铃声刚响,沈棠、温宁和小逸就兴冲冲往新家赶。今天是木匠送家具的日子,三人早就盼着了。
新家的家具全部交给二毛他爹做的,听说村里大半人家的家具都是二毛爹打的,有的已经用了二十年了质量还是杠杠的。
等她们到的时候,二毛爹和二毛娘推着两辆木板车已经等在门口了。车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家具,有四个床头柜、两个梳妆台、两张大桌子、六把矮椅子、八把高椅子。数量有点多,但这是温宁特意要求的,多准备些家具,留着以后给温父温母和沈父沈母用。
二毛爹和二毛娘把家具搬进屋里,又帮着三人摆放整齐,看着她们的新房不住地夸:“这房子盖得真漂亮,家具这么一摆,越发像模像样了。”
温宁和沈棠笑眯眯地递上结算好的钱,共计208块。
二毛娘接过钱后,小心翼翼地问:“温知青沈知青,我家粮票和肉票不太够了,能不能用票抵些钱?我们少收点钱。”
沈棠和温宁欣然同意。
拿出30斤粮票、10斤肉票,加上198元现金,把总款结清了。
二毛爹和二毛娘感激不已,推着空木板车离开前,温宁还特意叮嘱:“后天别忘了来吃席啊,我们办乔迁宴,您二位一定得来!”
“一定来!” 夫妻俩满脸笑意地应下.
送走木匠夫妻,姐弟三人围着新房转了一圈又一圈,怎么看都觉得满意,脸上的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新房大约有四十平米,两个卧室,一个堂屋,厨房在左前侧,沿外墙圈起了一个宽敞的院子,厕所建在院子的后方。
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显得屋里特别宽敞明亮。
沈棠特意摘了几束野花,插在两个卧室的瓶子里,顿时让新房子多了几分家的温馨气息。
温宁站在院子里,打量着四周,忍不住说:“新房什么都好,就是柴房还是空的。眼看秋收了,天气很快要冷了,得赶紧准备柴火。”
沈棠点头附和:“是得屯柴火。不过烧炕光靠柴火可不够,等下次去县城时买点煤炭吧?”
温宁说,“等降温了,我跟你一起去。”
三人转悠完,各自忙活开了。
温宁和小逸背上背篓,拿着扁担准备上山捡柴,沈棠则去了自留地翻土。
村长叔特意在新房附近分给她们三分地种菜。
东北的冬天漫长而寒冷,能种活又能存放的蔬菜不多,也就白菜和萝卜。
沈棠挥舞着锄头,不一会儿就把整片地翻了个遍,她站在地头擦了把汗,又喝了几口凉白开,暗暗盘算着下次去供销社得买些菜种子才行。
这段日子,温宁每天都琢磨着做好吃的,给三人补身体。鱼汤炖了两次,猪蹄、猪尾巴、五花肉排骨也早就吃得干干净净。营养跟上了,三人的身体状况肉眼可见地好转起来。
其中变化最大的就是沈棠,原本清瘦的小脸多了些肉感,小脸红润,甚至因为干农活,小腹上还隐隐有了腹肌的轮廓。
小逸经常羡慕地说:“姐,你好厉害,都快变成村里最能干的女劳力了!”
偶尔上工累了,沈棠和温宁会悄悄溜进空间里偷吃些21世纪的垃圾食品。那些科技与狠活制成的小零食虽然不健康,但解馋得很。
那边,温宁和小逸没敢进深山,就沿着北华山的外沿转了小半圈,两人一边捡柴一边聊着天,不知不觉间,背篓里已经装满了柴火。
“姐!我看到蘑菇了!”小逸忽然喊了一声,丢下背篓就蹦到一旁,趴在地上开始摘蘑菇。
他身上穿的是温宁改良过的粗布衣服,衣服上多加了一层粗布,想着耐磨耐脏些,但小逸活泼好动得厉害,那衣服还是被他磨得起毛快打绺了。
“小心点,有些蘑菇有毒。”她提醒道。
“知道啦!”小逸头也不抬,专心地摘着蘑菇,双手泥乎乎的,开心得不得了。
温宁捡柴累了,找了块石头坐下歇息,
不一会儿就听到小逸兴奋的喊声:“姐!你快看,我摘了好多蘑菇!还有这种,好漂亮啊!”
抬头一看,小逸捧着蘑菇跑了过来,蘑菇全兜在他的上衣里,衣服被树叶和泥巴弄得脏兮兮的,膝盖窝更是两个大大的泥圈。
温宁两眼一黑,正想说他两句,却猛然发现小逸兜着的蘑菇里,赫然有五六朵是带斑点的红色和橙色毒蘑菇。
温宁吓得站了起来,赶忙伸手把那些毒蘑菇一个个丢远,脸色有些发白。
“小逸,越是漂亮的蘑菇,越是有毒,以后不要捡这种了。”
小逸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半懂不懂地点头:“哦知道了,以后不捡漂亮的蘑菇。”
剩下的蘑菇都是一些榛蘑和鸡腿菇。
他捏着两根榛蘑,高兴地炫耀:“铁蛋告诉我,这叫榛蘑,用来炖鸡最好吃了!”
说着他抬头看着山林四周,“姐,山上到底有没有野鸡啊?我可想尝尝野鸡炖蘑菇的味道了。”
看着他那副小馋猫的模样,温宁忍不住笑了,摸了摸他的头:“你继续捡蘑菇,我去附近转转,看看能不能碰到野鸡。”
“好!”小逸兴奋地应了一声,埋头捡起了榛蘑。
温宁把柴火筐放好,往山上稍微爬了一段路,四下张望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发现。
她有些失望,正准备返回却不小心迷了路,急的她四下打转,脚下忽然踩到一片松软的泥地。
就听见一阵扑腾扑腾扇翅膀的声音,一群野鸡被她吓得四散飞起,有两只慌不择路地直接扑到她头上。
利爪把她的头发抓得散乱,鸡毛乱飞。
温宁吓得伸手乱挥,结果竟意外抓住了两只野鸡的腿。
她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心里一阵狂喜。
真没想到她会以这种方式抓到野鸡!
她赶紧从空间里拿出绳子,把两只野鸡的脚牢牢绑住,倒提着它们,又在附近的树枝上绑了一块红布做标记,方便下次再来这里抓野鸡。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逸坐在柴火筐边,脚边放着一堆蘑菇。他不安地四处张望,显然等了很久。
看到半山腰的温宁终于出现,他立刻激动地冲上前,“姐!你没事吧?”
等跑近一看,发现温宁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沾着鸡毛,手里提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大野鸡。
温宁笑着,把野鸡举到他面前晃了晃:“小逸,姐抓到野鸡啦!咱们今晚能吃野鸡炖蘑菇了!”
小逸眼眶迅速红了,抽抽搭搭地哭起来:“姐,我以后再也不贪吃了......刚才一直找不到你,把我吓坏了......要是你真的出事了,我也不活了......”
听着小逸带着哭腔的声音,看着他满脸真挚的担忧,温宁心头酸酸软软的。
她赶忙放下野鸡,蹲下身将小逸抱进怀里,轻声安抚:“傻孩子,我没事,就是迷了路,没遇到什么危险,别害怕。”
她摸了摸他的头,说:“小逸你记住,就算以后姐姐真的出事了,你也要好好活着,咱们还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姐姐呢,明白吗?”
小逸扑在她怀里,泪光闪烁,奶声奶气地说:“我不管!我就要姐姐!”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小逸内心里已经完全认可温宁和沈棠了,两个姐姐都对他很好很关心,在他想把家里的粮食和肉分给好朋友吃的时候,也没有责怪他,而是大力支持他,这种被尊重被宠爱的感觉,让小逸感觉到了被爱。在这段离开父母的时间里,他没有掉眼泪,也都是因为他被两个姐姐的爱滋养着。
温宁心中一阵动容,抬手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正想再哄他几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沈棠的声音:“小逸,宁宁!你们在哪儿?”
显然是两人久久未归,沈棠放心不下,上山来找她们。
温宁赶忙应了两声:“我们在这!”
沈棠寻着声音,很快就找到了温宁和小逸。
三人简单聊了几句,随后拖着柴火、蘑菇和野鸡下了山。
回到新家后,三筐柴火被倒进了柴房里,却只堆了一个小角落。
温宁皱了皱眉:“才装了这么点啊,还得跑十几趟才能把柴房堆满。”
沈棠叹了口气:“冬天柴火就是命根子,咱们慢慢来吧。”
柴火倒完,小逸和沈棠蹲在地上挑蘑菇。
沈棠是农科院的,对植物很了解,没一会儿就挑出了几株毒蘑菇,说:“这几株是白毒伞,外表看着像普通白蘑菇,但菌柄细,伞盖纯白,这种蘑菇有致命毒性!”
温宁听得心惊,赶忙把毒蘑菇踩个稀巴烂,又拉着小逸到水缸边洗了手。
回来后,三人商量晚饭就做野鸡炖蘑菇,正好厨房已经准备好了灶台和锅,也有柴火,动手就能做。
温宁烧了一锅热水,用来杀野鸡。这两只鸡扑腾得很凶,被热水烫了三遍才没了气息。
温宁和沈棠麻利地拔鸡毛,小逸蹲在旁边看着,脸上斑驳的泪痕看起来像个小花猫。
“去洗洗脸!”温宁瞥了他一眼道。
小逸不情不愿地站起来,随便从水缸里捧了点水抹了抹脸,又蹲回来继续看着两人忙活。
野鸡毛拔得干净,露出肥嘟嘟的鸡身。
温宁掂量了一下,估摸着有个四五斤,她们三人估计吃不完。
她让小逸去喊铁蛋一起来吃,如果铁蛋睡了就别喊了,单给他留一份。
小逸一听,高兴得一蹦三尺高,拔腿就往外跑。
没多久,院子外就传来了两个小家伙的说笑声。
小逸正在绘声绘色地讲温宁抓野鸡的过程,听得铁蛋一脸崇拜,“你姐太厉害了!”
温宁听着这话,忍不住笑眯了眼。
沈棠也笑着感慨:“前世咱俩都没经历过家庭生活,现在有小逸陪着,感觉每天都有盼头。”
“可不是么,小逸就是咱们的小暖男。”温宁笑了笑,边鸡肉剁成块,用葱、姜、盐腌着入味。
沈棠从空间里挖了一点白面,正在揉面,打算做些葱花辣卷子贴到锅边。
温宁又开始烧火热锅,用野鸡自带的鸡黄油开锅,这样新锅就不容易粘了。
没多久,小逸和铁蛋一起走进厨房。
铁蛋笑眯眯地喊:“温姐姐,沈姐姐。”
温宁摸了摸他的脑袋,看到他怀里捧着一把干红薯粉,不禁诧异,“怎么还带东西来了?”
铁蛋有些羞赧地挠了挠头,“温姐姐,现在粮食这么金贵,我不好意思总白吃白喝。这是我奶奶去年手工做的红薯粉,可好吃了!”
温宁心里一暖,夸了他两句,又让他和小逸去玩。
院子里,两个小家伙捡起地上的野鸡毛,正琢磨着做鸡毛毽子。这个年代没有电子产品,农村的孩子总能自己找点乐子。
厨房里,沈棠的花卷已经做好了,用葱花和辣椒面点缀,扭得像麻花似的。
温宁把铁蛋带来的红薯粉加热水泡开,打算和野鸡一起炖。
两只野鸡的肥肉不少,炼出的鸡油盛了一部分放进橱柜,留着以后炒青菜用。
锅里留了一些鸡油,沈棠将腌好的鸡块放进去翻炒,等鸡肉变色,又加入花椒、大料、干辣椒提味,随后加水烧开,再放进榛蘑和红薯粉一起炖煮。最后,将发好的花卷贴在锅边,盖上锅盖小火慢炖。
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浓郁的鸡汤香味混着榛蘑的鲜香,飘满整个厨房。
正和铁蛋踢毽子的小逸,闻到香味冲进了厨房。
“姐,这味道太香了!”小逸夸张地吸了口口水,“山珍野味,果然不假!”
温宁被他的模样逗得直笑,“你这小馋猫,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吧。”
等炖好后,四人搬了个小桌子,围坐在厨房吃了起来。
野鸡肉炖得酥软,鲜嫩多汁,每一口都带着榛蘑的独特香味,而榛蘑本身脆嫩爽滑,比她们之前吃到的任何一种蘑菇都要好吃。
温宁吃得差点咬到舌头,忍不住感叹:“这真是人间美味!”
铁蛋带来的红薯粉丝也没让人失望,煮熟后晶莹剔透,入口糯叽叽的,又吸饱了鸡肉和蘑菇的鲜香,再配上沈棠做的葱花辣卷子,吃起来别提多满足了。
小逸捧着碗,喝了一口飘着鸡黄油的鸡汤,满足得眯起了眼:“我也是吃过野鸡炖蘑菇的人了!”他抬头看向铁蛋,得意地笑了笑。
铁蛋一边啃着鸡腿一边点头,“真好吃,比我爹那次做的还香,温姐姐和沈姐姐的厨艺太厉害了!”
这一顿饭,四个人吃得心满意足。小逸和铁蛋的小肚子都撑得鼓鼓的。
锅里还剩了大半只野鸡,温宁拿出一个砂锅,把剩下的鸡肉和汤盛好,递给铁蛋让他带回家吃。
铁蛋腼腆地笑了笑,接过砂锅,红着脸说:“谢谢温姐姐,我知道你们是真心对我好,以后我也会多帮小逸干活。”
温宁笑盈盈地摸了摸他的头,目送小逸送他离开。
等小逸回来时,温宁和沈棠已经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的鸡毛也清理得一根不剩。
等后天办完乔迁宴,她们就可以搬进新家住了。
三人手牵手一起回了知青院。
明天是15号,沈棠和温宁要早起去给林卫东妹子送奶粉,顺便买摆席用的食材,所以两人回去就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沈棠和温宁背上竹篓,走到村东头时,老根爷爷的牛车已经等在那里,车上还坐着几个村里的婶子。
“温知青沈知青,今天去县城啊?”一个婶子热情地问道。
沈棠笑着回:“对婶子,去采买些食材。”
“可巧了!我们也要去县城囤点肉,秋收要出大力气,可得补补身子。”另一个婶子接过话茬,“三天后就秋收了,家里壮劳力累坏了可不值当,平时再节省,这时候也不能抠了。”
听着婶子们的对话,温宁和沈棠点点头。
她们对秋收的辛苦早有耳闻,趁着这次进城,正好多买些肉和粮食,方便秋收期间用。
牛车晃晃悠悠,一个多小时后到达县城。
两人和老根爷爷约定好回程时间,便提着竹筐往城南的供销社走去。
到了一条无人的小巷子,沈棠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注意,才从空间里拿出五十斤奶粉和一个红木箱放进竹筐里,木箱里是她们给林卫东儿子准备的满月礼。
两人走进供销社,直奔柜台问:“林翠萍在吗?”
柜台里的售货员愣了一下,抬头说:“我就是林翠萍,你们是?”
沈棠和温宁对视了一眼,开口说:“我们是林大哥的朋友。”
林翠萍听了,立刻明白了过来,放下手里的活,带着两人进了仓库,反锁好门,带着两人往里走了些,才开口:“大哥跟我说了今天沈知青会来送奶粉。”
沈棠笑着点点头,“翠萍姐,我就是沈知青,这是我好姐妹温宁,也是知青。我们这次带了五十斤奶粉过来。”
林翠萍皱了皱眉,“五十斤有点少啊,我手里预定的订单已经有七十斤了。”
沈棠和温宁闻言都愣了一下,心里震惊。这五十斤已经是她们提前多备的,没想到奶粉的需求量竟然这么大!!
温宁反应快,立刻夸道:“翠萍姐,你业务水平真是厉害,能拿到这么多订单,简直太让人佩服了!”
这一番话哄得林翠萍笑眯眯的,脸上难掩自豪:“还不是你们奶粉好!男女老少都抢着要。”
随后,林翠萍拿来秤,把奶粉逐袋称好,总重量52斤。她从随身的布包里数出650块钱递给沈棠,“给,沈知青你点点。”
沈棠接过那一沓钞票,手都微微发抖,激动得不知所措。
650块钱!这是她们穿书后挣到的第一笔大钱!
温宁看着厚厚的钞票,心里也一阵澎湃,面上笑着,提醒沈棠把钱收好。
“嗯,好。”沈棠数了一遍,确认金额无误。
正当沈棠低头将钱放进布袋时,林翠萍忽然注意到她耳朵上的耳钉,眼神瞬间亮了:“沈知青,你这对珍珠耳钉真漂亮!是哪里买的呀?这好像不是淡水珍珠吧?”
沈棠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耳朵。这对耳钉,是她前世亲手做的。
在前世,除了科研,她最喜欢的就是买珍珠,自己打孔做耳饰、耳环、手链、项链。她的空间里还囤了不少珍珠、工具材料,以及做好的成品。
她抬头看了温宁一眼,两人会意地交换了一个眼神,沈棠便笑着回道:“翠萍姐,这耳钉是我自己做的,用的是珠母贝,是海水珍珠。我南方的亲戚送了我不少珍珠,有浙省、苏省的淡水珍珠,也有海南、北海的海水珍珠。我平时没事就喜欢做些首饰玩。”
七十年代珍珠饰品并非常见商品,即使供销社有售,价格也比较高,且需要凭工业票百货票购买。珍珠饰品被视为奢侈品,价格高昂。林翠萍这么问莫非......
林翠萍听了,目光更亮了,“你这珍珠耳钉可比供销社卖的漂亮多了!我们这儿的珍珠饰品又贵又丑,15块一对,还经常供不应求。如果你的耳饰能量产,拿到供销社去卖,就算是30块钱一对估计都能被抢疯了!”
她感慨着,越看越遗憾:“你不知道,现在县城里的人多爱攀比。谁家要是能戴上这么一对漂亮的耳钉,走亲访友肯定特别有面子。
还有新娘子,结婚都要买珍珠项链。可惜供销社的珍珠项链又贵又粗糙,昨天就有两个新娘子买回去,说是为了撑场面,心里其实特别不满意呢。”
听完林翠萍这一番话,沈棠只觉得老天爷又给她们送钱来了。
她扬起笑脸说:“翠萍姐,我平时闲着就喜欢做珍珠饰品,做好的成品其实不少。今天正好带了几套,我送你试试。你帮我们推销看看能不能卖出去。”
说着,沈棠将手伸进阴影处的背篓,实际上是伸进了空间,她拿出两对珍珠耳饰,两条珍珠项链,还有四条珍珠手链。
林翠萍看着这些精美的饰品,眼睛里闪动着亮光。
她忍不住轻轻抚摸着那圆润饱满的珍珠,感叹道:“太漂亮了,太高级了!沈知青,你的手也太巧了吧!”
沈棠笑了笑,把珍珠饰品推到林翠萍面前:“翠萍姐,这些饰品送给你。你帮我们开拓羊奶粉订单,是大功臣。”
林翠萍连连摆手,惊慌地说:“使不得使不得!这些东西加起来值好几百块呢,抵得上我一年的工资了,我怎么敢收?”
沈棠摇头笑道:“翠萍姐,这可不算白送。我是想着啊,你每天站在供销社,就相当于我们的模特了。你戴着这些饰品,别人看上了想买,就让他们先交定金,你记下订单,等我们下次来送货。你看,这样是不是两全其美?”
林翠萍捏着精美的珍珠项链,心跳怦怦加速。听到可以通过珍珠饰品挣钱,她瞬间心动了起来。
她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把饰品收进自己的皮包里,“行,我就试试,帮你们看看行情。”
沈棠和温宁对视一笑,内心满是期待。
温宁看着林翠萍,心里转了转,忽然问:“翠萍姐,供销社的茶叶怎么样?都有什么品种,价格如何?”
林翠萍思索了一下,说:“低档一些的有浙省的珠茶、闽省的烘青,一斤价格在五毛到一块之间。高档点的也有,比如碧螺春,要五块钱一斤。不过碧螺春的口感还是有些糙,很多顾客喝了说苦,不是特别满意。”
温宁听完,心下了然,觉得茶叶市场也大有文章可做。
她笑着点了点头:“翠萍姐,我南方的亲戚能搞到口感更好的高档茶叶,像杭市的西湖龙井、苏省的碧螺春、徽省的祁门红茶、闽省的铁观音,每斤价格也就五到十块钱。”
林翠萍听了眼睛一亮,惊喜地问:“你们这次带了没?如果有,我帮你们推销看看!”
温宁含笑点头:“带了些。”
说完,她把手伸进竹篓里,实际上从空间中取出半斤龙井、半斤碧螺春、半斤祁门红茶和半斤铁观音,全都装在白色塑料袋里。
林翠萍接过袋子,刚一打开,就被那扑面而来的清新醇厚茶香吸引住了。
她低头仔细嗅了嗅,不禁感叹:“这茶叶的质量真不错,香味比供销社卖的那些强多了。妹子,我敢说,喜欢喝茶的人一定都会喜欢!”
听到这话,温宁松了一口气。
三人聊完生意后,沈棠把一个精致的红木箱子递给林翠萍。
“翠萍姐,这是我和宁宁给林大哥儿子准备的满月礼。过两天就秋收了,我们没办法去家里送祝福,只能提前送了。”
林翠萍接过红木箱子,感动地连连点头:“真是有心了!我代我哥嫂谢谢你们,等秋收完了有空一定要去家里坐坐。”
沈棠和温宁笑着点头答应。
随后她们离开仓库,来到柜台和肉铺,开始采买东西。
一共买了五种菜种,两个瓦罐,八斤五花肉,三条鲤鱼,四块老豆腐,两斤豆芽,五斤散装白酒,二十瓶汽水,一共20.3元。
沈棠递上肉票、豆制品票以及钱,林翠萍麻利地收好,又热心地帮忙把东西装进她们的竹筐里。
两人背上竹篓正准备走时,温宁余光扫到柜台的角落,几瓶茅台酒静静地摆在那里。有两瓶五星牌茅台,两瓶金轮牌茅台,还有三瓶飞天茅台!
看到那几瓶飞天牌茅台,温宁的心脏猛地一跳。
飞天牌茅台!1969年的飞天茅台因产量低、以及国际化背景,在后世收藏市场上的价格堪称天价。保存完好的飞天茅台在拍卖市场上成交价能高达150万以上,就算品相稍差的,价格也在50到100万之间!
温宁心跳如雷。
来了!她们穿书后,第一次能用21世纪的信息差赚钱的机会来了!
她激动得抓住林翠萍的手:“翠萍姐,那几瓶茅台我要了!”
林翠萍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那几瓶酒,慢吞吞地说:“妹子,我实话跟你说,那几瓶茅台口感不如散装酒,价格也贵,五块钱一瓶,放这儿快半年了,根本卖不出去。”
温宁忙笑着随口胡诌:“姐,我爸喜欢喝这种酒,我买了孝敬他。”
林翠萍听了,点了点头:“行吧,既然你要,我也不能坑你。这酒放得有点久了,我给你打个折,4块5一瓶,六瓶一共27块钱。”
温宁差点没乐疯了,忙递上30块钱:“翠萍姐,太谢谢你了!”
温宁笑着,语气带着几分憧憬:“如果我们在凤城县的口碑打响了,将来改革开放的政策出来后,还可以考虑开厂。你和我爸我妈都是高知识分子,到时候能一起研究奶粉配方。”
沈棠被她的乐观感染,“嗯,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回到知青院,就听见林晓霞和陈玉梅在不远处摔摔打打的声音。
点长贵山大叔已经调解完了她们和李春兰、赵慧敏之间的矛盾,判定林晓霞和陈玉梅三天内各赔偿十个鸡蛋和三块钱。
如果到期不赔偿,就将她们扭送县知青办。
这会儿,林晓霞和陈玉梅正在院子里发疯,跺脚骂人:“凭什么啊!赵慧敏和李春兰小题大做,非要闹到点长那儿去!”
李春兰在不远处冷笑,“要是真不想赔,那咱直接去知青办吧。”
陈玉梅和林晓霞听了,咬牙怒瞪,最终还是没敢再多说,愤愤地扭头走开。
小逸看到沈棠和温宁回来,急匆匆跑上前问:“姐,那个人来找你们干啥?是不是出啥事了?”
沈棠摸了摸他的头,笑着安抚:“傻小子,是好事,别担心。”
“赶紧去休息会吧,等下该上工了。”
“好。” 小逸乖乖去睡觉。
很快,下午的上工铃响了,知青们又拎着工具和水壶陆续往地里走去,知青院又恢复了宁静。
温宁给工人们煮好红糖水送去,又回房间小睡了一会儿。
醒来时,觉得时间还早,便把知青院扫了扫,把垃圾倒干净,又去收拾晾晒的衣服。
叠到小逸的衣服时,发现小逸几双袜子的大拇指位置都破了洞,显然是脚趾甲太长划破的。
温宁摇头笑了笑,责怪自己没留意这些细节。
她拿着针线篮子坐到院子阴凉处,开始缝补。
脑海里不由想起早上给小逸提裤子时,看到小逸的裤腿好像短了半截。
小逸最近个头蹿了不少,脸上也长了些肉,不再像刚来的时候那么枯瘦干瘪。
现在是夏天,短点还能凑合,但天一凉肯定不行。她们从家里带下来的衣服本就不多,大多也都旧了。
琢磨了一会儿,她从屋里拿出上次沈棠在供销社买的布料,又翻出空间里存着的小孩衣服。
她对比了一下,裁了一块粗布缝在衣服外面。粗布耐磨耐脏,正适合小逸这种爱满地打滚的年纪。
不过针线活不是她的强项,缝得歪歪扭扭不说,一下午才勉强缝了半只裤腿,手上还多了几个小血点。
日头西斜,温宁放下针线,把没缝好的裤子丢进空间里,去了厨房。
打开菜篮子,发现冬梅婶子送的茄子还有不少。
决定今天晚饭就蒸一锅青椒茄子包,再烧个玉米碴子粥。
温宁麻利地和了面,把面盆盖上后便往工地去了。
工人们忙碌一整天,地基已经打好了,看上去压得整整齐齐,结实牢固。
温宁满意地点了点头。
陈大牛和李石头看见她走来,笑盈盈地:“温知青,只要天不下雨,照这进度,十天准能盖好房子!你们可以提前找木匠打柜子桌子了。”
温宁听得心头一喜,“谢谢各位叔叔伯伯了!真是麻烦你们了!”
工人们摆摆手,陆续与她道别。
温宁在工地四下转了转,越看越满意,想到十天后就能搬进新房,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笑意,哼着小调往知青院走去。
进了厨房,她掀开盖布检查发面情况。
日头足,面发得格外暄软,看着却有些多了。
看来得多调点馅,要是包子包多了,也可以留些明天给工人们吃。
想着,温宁挽起袖子,清洗茄子、青椒和蒜苗,将茄子切成丁,撒上盐杀水后,拌入青椒碎和蒜苗末,再倒了些从空间拿出的猪油渣。
香油和包子饺子料一淋一搅,浓浓的香味瞬间溢满厨房。
温宁麻利地擀皮、包馅,不一会儿就包出了二十个包子,蒸笼分两锅才装得下。
等蒸包子的功夫,她又洗了些玉米碴子,用另一口锅熬上粥。
晚上的下工铃声响起时,粥和包子正好熟了。
温宁拿出九个包子,剩下的收进空间。
院子里,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沈棠和小逸打了水洗完手,便一前一后跑到桌边坐下。
小逸看到白面包子,眼睛亮得像星星。
伸手掰开一个,青椒茄子的香气混着猪油渣味瞬间涌了出来,红油顺着包子流下,小逸的手上也沾得满满的。
“慢点!”沈棠无奈又宠溺地用手帕给他擦手。
小逸哪里管这些,腮帮子鼓得像个仓鼠,含糊不清地说:“姐,太好吃了!我能吃三个!”
温宁被他逗乐了,“大话张口就来,吃得了三个,我今晚给你颁个小猪奖!”
小逸听了,三两口便将一个包子吞下,打了个饱嗝,端起碗喝了两口粥,满足得直眯眼。
“姐,我真能吃三个!”
温宁无奈的笑笑,转头问沈棠,“今天拿了几个工分?”
沈棠咧开嘴,“我今天拿了七个,比昨天多一个。”
小逸也激动地插话:“姐,我今天靠自己拿了四个工分呢!干完自己的活儿,我还帮铁蛋干了一点!”
温宁乐呵呵地摸了摸他的头,“小逸真厉害,那姐姐奖励你一个包子。”
小逸接过包子,正准备张嘴咬,却忽然停住了。
他看了看包子,又悄悄地把它藏进怀里。
温宁见状,疑惑:“怎么了?不是说能吃三个吗?这就吃饱了?”
小逸摇摇头,小声说:“不是......我想起铁蛋说他们家十来天才能吃一次白面,我想把这个包子留给他吃。”
温宁听了,心里酸涩得不行。
伸手摸了摸小逸的头,柔声道:“你吃你的,姐以后多做些,让你带给铁蛋吃,好不好?”
小逸眼睛一亮,兴奋地点点头:“谢谢姐!我以后多割猪草,多挣工分和口粮!”
说着,他拿出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温宁又说起新房地基已经打好的消息,“大牛叔说,再过十天,咱们就能搬新家了!”
沈棠眼里满是期待,“那真是太好了!咱们终于不用挤在知青院的小屋子里了!这些村民大叔干活真是实在,这才一天地基就打好了。”
小逸也兴奋得不行,放下筷子就准备去新房那里去看看。
温宁拦住他,让他吃完饭再去。
小逸捧着碗,呼哧呼哧的喝粥,急等着去看新房。
沈棠干了一天活,累得不行,连吃了两个半包子,温宁也只吃了一个半。
吃完饭,沈棠擦擦嘴,说:“突然想吃麻辣鱼了。上次去县城忘买鱼了。”
小逸听了赶紧说:“姐!村西头的小溪里有鱼!铁蛋叉鱼可厉害了,每次都能叉两三条。他还说溪里有红色的大虫子,会夹人,上次铁蛋被夹得流血了!”
“红色的大虫子?”沈棠挑眉,随即眼睛一亮,“龙虾!这不是龙虾吗?”
温宁也激动起来,“现在正是吃龙虾的季节!明天咱们去抓鱼抓龙虾吧!”
两人一拍即合,决定明天抽个时间去看看。
饭后,沈棠收拾碗筷去厨房洗碗,温宁则端了一盆温水,拿着剪刀和小板凳走到院子里的树下。
找了一圈不见小逸,她走出知青院,发现小逸正围着新房地基转悠。
“小逸,回来!”
听到温宁的声音,小逸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
“姐,新房子好大啊!我好想快点住进去!” 小逸拉住她的胳膊说道。
温宁笑了笑:“大吧?到时候你在里面翻跟头都行。”
小逸哈哈大笑,眉眼弯成了月牙,然后被温宁牵着坐下来泡脚。
他乖乖地把脚放进水盆里,盯着温宁温柔的脸庞,心里暖洋洋的,“姐,你对我真好。”
温宁抬头看了他一眼,“那是当然。”
给小逸剪完指甲,沈棠也洗好碗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到天上挂着一轮圆月,清辉洒满院子。
她眯了眯眼,凑到温宁耳边悄声说:“月亮这么好,不如我们现在就去抓龙虾?”
温宁抬头看看月亮,也觉得不错,“等把小逸哄睡了,我们悄悄去。”
话音刚落,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从脚边传来,“我也要去!”
两人低头一看,小逸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她们旁边。
他气呼呼的小模样软萌又可爱,逗得两人哈哈大笑。
沈棠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行吧,带上你。”
小逸乐得眉开眼笑:“那我去喊铁蛋一起好不好?”
温宁想了想,说:“你去看看铁蛋睡没睡,睡了就别喊了。”
小逸连连点头,跑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他和铁蛋一前一后蹲在知青院门口聊起天来。
当温宁和沈棠走出来时,正好看到铁蛋手里捧着一个白面包子,吃得满嘴流油。
“温姐姐!沈姐姐!”
铁蛋腼腆地站起来,冲温宁笑了笑,“小逸说这个包子是你留给我的,谢谢你温姐姐!”
温宁看着铁蛋瘦瘦小小的样子,鼻子微微发酸。
她点点头,回厨房冲了一壶奶粉递过去,“干吃包子容易噎着,喝点这个。”
铁蛋接过来喝了一口,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这是什么?这么好喝!”
“羊奶粉。”温宁摸了摸他的头,语气温柔。
铁蛋感激地笑了笑。
随后,四人拿着工具,沿着洒满月光的田间小路,朝村西头的小溪走去。
今晚的月亮特别亮,洒在水面上,连水底的鱼影都清晰可见。
温宁站在溪边随便一看,就发现好几条肥美的黑鱼和鲫鱼在水里游动。
铁蛋蹲在旁边,激动地指着前方喊:“温姐姐!沈姐姐!你们看,大虫子!”
温宁和沈棠赶忙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果然看到一只只红彤彤的虾趴在石头缝里,爪子挥舞着,模样威风凛凛。
她俩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兴奋。 果然是龙虾!
“这虾可真大!”
沈棠眼睛亮得像星星,“估摸着是没人抓,长得肉特别多!”
“今晚咱们多钓点!”
温宁一边说,一边熟练地拿出准备好的绳子,把肉串在上面,再用竹棍绑好,一个简易的钓竿就这么成了。
两人各持一根竹竿,将诱饵甩进水里。
龙虾感应到肉味,争先恐后地扑上来咬住肉不松口。
轻轻一提竿,虾就挂满了钩子。
沈棠压抑着兴奋,把虾抖进桶里,桶壁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我的也来了!”
温宁笑得眉眼弯弯,一手提竿,一手把虾抖进桶里。
看着桶里逐渐攒起的红壳大虾,两人心里头满是成就感。
一旁的铁蛋对这些“会夹人的大虫子”,没有兴趣。
他拿着木叉子,站在溪水中间,目光紧紧盯着水里游动的鱼影。
只见他猛地往水里一叉,等木叉提起来时,已经挂着两条活蹦乱跳的大鱼。
“铁蛋你太厉害了!”沈棠看得目瞪口呆。
温宁也忍不住拍手称赞。
铁蛋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也没啥,就是抓得多了,熟练了。”
小逸看得佩服极了,连连给铁蛋竖起大拇指,“铁蛋,你真是高手!”
不一会儿,铁蛋就又叉了几条鱼,一共是两条鲫鱼、两条鲤鱼、两条黑鱼,每条都足有四五斤。
温宁见已经够吃一阵子了,便让铁蛋停下。
她掏出几块牛肉干递给铁蛋,说:“铁蛋,你辛苦了,坐着歇会儿吧。”
铁蛋接过牛肉干,和小逸一起躺在铺好的凉席上,一边看星星一边啃牛肉。
铁蛋讲起他爹铁柱斗野猪的故事,“我爹厉害着呢!有一年,山上的野猪找不到吃的,下山糟蹋庄稼。那天夜里,我爹看守玉米地,愣是一个人斗翻了三头野猪!每头都有五六百斤重呢,后来村里人把野猪杀了分了肉,家家户户都吃了好些天。”
小逸听得一愣一愣,“你爹一个人打败三头野猪,太厉害了!”
铁蛋得意地扬了扬头:“那当然了!村里人都夸我爹厉害,说我们家有福气。”
说到兴头上,铁蛋又兴致勃勃地讲起去年他爹抓到一只大野鸡的事,“那野鸡肥得流油,我爹用山上的鲜蘑菇炖了汤,那味儿,简直鲜掉眉毛!”
小逸听得咽了咽口水,“我还没吃过野鸡炖蘑菇呢,肯定特别好吃!”
不远处忙活的温宁听到后,砸吧了一下嘴,也被馋得不行。
她一边收杆一边想着,等得闲了,她也去山上转转,抓只野鸡配上蘑菇,看看到底有多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