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江揽月魏绾儿完结文
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江揽月魏绾儿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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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揽月魏绾儿的其他类型小说《和离嫁暴君,前夫重生悔断肠江揽月魏绾儿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心软的棉花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时所有人都转向江揽月,魏母明晃晃地瞪了她一眼,厌恶的毫不掩饰。魏绾儿则嘟着唇,装没看见,也不叫人。江揽月完全忽略掉魏栩安的投怀送抱,如前世般上前和魏迟说话。“恭贺夫君高中,愿夫君今后仕途顺畅。”愿你今后穷困潦倒,机关算尽也得不到重用,最好身败名裂!江揽月在心中疯狂咆哮。再见年少发妻,魏迟双眸情绪涌动,岁月流逝中,他早已记不清年轻的发妻是何模样。最后的印象只有瘦骨嶙峋,脆弱地躺在床上的老妇。重新面对活生生又娇媚的白月光,犹如看到自己青春年少时刻骨铭心的爱情,他怎会不触动?昨日醒来时,他的身边便躺着沈佳雪那女人,一如当初那般,他被梁国公夫人捉奸在床,扬言要他负责。沈佳雪哭的梨花带雨,言语之间对他情根深重,字字句句通奸之事与他无关,却又...

章节试读

此时所有人都转向江揽月,魏母明晃晃地瞪了她一眼,厌恶的毫不掩饰。
魏绾儿则嘟着唇,装没看见,也不叫人。
江揽月完全忽略掉魏栩安的投怀送抱,如前世般上前和魏迟说话。
“恭贺夫君高中,愿夫君今后仕途顺畅。”
愿你今后穷困潦倒,机关算尽也得不到重用,最好身败名裂!
江揽月在心中疯狂咆哮。
再见年少发妻,魏迟双眸情绪涌动,岁月流逝中,他早已记不清年轻的发妻是何模样。
最后的印象只有瘦骨嶙峋,脆弱地躺在床上的老妇。
重新面对活生生又娇媚的白月光,犹如看到自己青春年少时刻骨铭心的爱情,他怎会不触动?
昨日醒来时,他的身边便躺着沈佳雪那女人,一如当初那般,他被梁国公夫人捉奸在床,扬言要他负责。
沈佳雪哭的梨花带雨,言语之间对他情根深重,字字句句通奸之事与他无关,却又隐秘的逼迫。
遥想前世他初次遇到这种情况,心里既觉得对不起自己深爱的妻子,又觉得自己魅力强大,让国公之女为他卑微至此。
所以在国公府软硬兼施下,便松口答应休妻另娶。
前世的他如自己预想的那般,仕途顺畅,入内阁当首辅,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名利双收。
唯一让他遗憾的便是自己的年少发妻,那个肤如凝脂、巧笑倩兮,会温柔地为他捶肩揉背的女子。
都是沈佳雪这个恶妇害死了她。
再次见到江揽月,魏迟只觉老天怜悯,让他有机会重来,这一次他定会护着她。
只是......沈佳雪善妒,他需要借助梁国公铺路,因此他和揽月仍旧要走一遍和离过程。
魏迟眼底划过一丝不忍,一双迷人的狐狸眼满是温柔,他轻轻牵过江揽月的双手。
“揽月,这些年家里辛苦你照料,以后你再不用这般辛苦了。”
是啊!你这个白眼狼马上就要休妻另娶,魏府自有新主母料理。
江揽月默默吐槽,偷偷地翻了翻白眼,面上却红着双颊:“不辛苦,夫君才辛苦呢。”
“哼!她有什么辛苦!没气死我这把老骨头就不错了!”魏母看不得儿子稀罕儿媳妇,酸气十足道。
然后魏母便絮絮叨叨地将昨日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状,魏绾儿则时不时地添一把火。
江揽月并不把这点事放在心里,毕竟马上便要与魏迟和离,作甚浪费口舌呢?
魏迟叹了口气,温声安慰了一番老母亲,心里根本不信魏母的话。
也不知何时开始,母亲对揽月的意见越来越大,明明揽月对母亲十分孝顺,对小妹疼爱,对栩安也视如己出。
他只当是两人磁场不和。
魏母见儿子护着儿媳妇,心里更酸了,却也不想拂了儿子的面。
“哼!罢了,下不为例!”魏母阴森森地瞥了眼江揽月,转头看向魏迟时,满脸堆笑:“我儿累了吧!江氏还不赶紧带迟儿回去休息!真是白长你那双眼睛,一点眼力都没有。”
江揽月脸色如常,只当这老太婆在放屁,然后带着魏迟回了惜月楼。
一路上魏迟似乎有说不完的话,牵着江揽月的手舍不得放开,气得江揽月朝他飞了好几个眼刀。
“再次见到惜月楼,真的倍感亲切!揽月,你看院子里的秋千,是你19岁生辰时,我亲自为你搭的,还有角落的那棵梅花,可惜还未到盛开的季节......”
江揽月眉头微蹙,心中警惕心起,方才她便觉得魏迟不对劲,现如今他的举止更让她生疑。
“夫君不过几日未回,怎么像是出了趟远门,对家里小物么如数珍宝?”
魏迟不疑有他,望着年轻貌美的妻子,一颗心都被思念充满,突然弯腰紧紧搂紧江揽月。
“揽月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也不会叫你早早的香消玉殒。”
他没注意到,被自己紧紧抱住的妻子,眼底满是震惊和怨恨,还有冲天的不甘。
凭什么!
上辈子魏迟已经那般好命,为何今世自己重生,他也跟着一起回来?
江揽月恨得咬牙切齿,若是此刻她手里有刀,定会毫不犹豫捅向魏迟胸腔。
魏迟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在颤抖,以为她在为自己的话感动到流泪,嘴角含笑道:“小哭包,你永远都是我魏迟唯一的妻子。”
谁稀罕当你劳门子妻子?
江揽月再也容忍不住,一把推开魏迟,转身面向卧室,生怕自己的异常引起他的怀疑。
“夫君,小心被人看到。”
身后魏迟显然被江揽月害羞的模样取悦到,胸腔震动,满眼欢喜。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江揽月静静期待魏迟提出和离。
可是她低估了魏迟的忍耐力,尽扯些无用的话题。
“我记得揽月在京城郊区有一处庄子?”
来了!来了!江揽月极力压制上扬的嘴角。
“是啊!小妹夏日里最喜欢的果子便是那庄子里出的。”
魏迟若有所思地点头,小妹似乎很爱吃各种果子,揽月素来宠爱她,自是满足她挑嘴的毛病。
魏迟犹豫片刻,神情复杂又痛苦,揽月无任何过错,待他温柔体贴,敬爱他家人,和离之事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
“夫君作何这样看着我,可是有话要与我说?你我夫妻一体,不必顾虑什么。”江揽月圆溜溜的美眸瞥了眼魏迟。
她已等不及,避免夜长梦多,今日必须和离。
其他事,待离开后再谋划。
魏迟双眸一闪,有种错觉揽月似乎猜透他的心思,甚至很期待。
仔细寻思便觉自己多想,揽月身后无娘家依靠,他是她的天,怎会想离开他?
“揽月我确有事要与你商议。”
停顿了片刻,魏迟微低头,阴沉着脸。
“我遭了人算计,那人权势滔天,我刚入朝堂无力与之抵抗,不如我们先避其风头,你且暂时去庄子上居住,待我在朝中站稳脚跟再接你回来。”
“只是在此之前,还需你与我做场戏,签了和离书。”
江揽月震惊地捂嘴,满脸不敢置信,她通红着双眼,可怜又破碎,身子摇摇欲坠,大受打击。

真是没眼力见的,迟儿身价不同了,就江揽月这样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不知以后会给迟儿丢多少脸
看来还得再给迟儿娶个身份高贵的贵女二房,以后参加宴会让二房的去,至于江揽月就让她在家赚钱给迟儿铺路吧!
江揽月咬着牙,含着杀意望向魏母,前世她过得那么凄惨,这个恶毒的老太婆占不少功。
她握紧拳头,强压恨意,这个账她会慢慢算。
江揽月委屈地低下头,一副害怕婆母磋磨的模样,小心翼翼道:“娘,我我不是故意晚来,这几日媳妇听您的话,日夜跪在佛堂前替夫君祈福高中,昨夜不小心受寒,病糊涂了。”
瞬间魏母收到所有人嘲讽的目光,考前祈祷举子高中很正常,但逼迫媳妇日夜祈福便是磋磨。
然而魏母看不出路人的嘲讽,反倒因为拿捏媳妇洋洋得意,心里的那一丝不满,被江揽月的听话取悦到。
对待江揽月也变得和善了些:“罢了,赶紧拿银子赏下去吧!让大家都沾沾我魏家的福气。”
魏母笑呵呵地扫了府外看热闹的人,报喜的官差笑容也真诚不少,期待的等着赏钱。
江揽月心中十分不屑,这老太婆一如既往的好面子厚脸皮,花着她的钱,踩着她的脸面。
上辈子她早便看清魏家人,只是陷入情爱中,甘愿委屈自己。
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她的心早就冷了,魏家的脸面与她何干?
“娘,夫君高中我自是高兴,可是您是知道的,我的嫁妆一半拿来置办这座宅子,另一半在夫君考前已拿出三分之一买往年的卷子,剩下的三分之二,不仅要维持家用,还要留着给夫君应酬。”
江揽月卑微且委屈的摊开嫁妆单子给魏母看,之所以这么大胆皆是因为魏母大字不识一个。
围观的吃瓜群众一个个瞪大眼睛,方才瞧着魏母大方的模样,还以为是江揽月把持着魏家家业。
没想到是魏家人在吸儿媳妇的血,拿着儿媳妇的嫁妆充面子,最不要脸的便是魏母吸血儿媳妇,竟然还敢摆婆婆的谱磋磨儿媳。
邻居张婶因为曾经与魏母发生过口角,两人素日互看不顺眼,得了公然嘲讽魏母的机会岂会不抓住?
“哎呦喂!某人整日里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不是嫌弃人家穿得寒酸,就是嫌弃别人吃的不好,我还以为某人家财万贯,哪知道脸皮这么厚,拿儿媳妇的嫁妆补贴家用。”
“某人身上的金银也是从儿媳妇那边抢来的吧!真是活久见,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婆婆的拿儿媳妇的嫁妆给自己购置首饰呢。”
魏母眼前一黑,江揽月可真没脑子,这种事怎么能说出去?
再听张婶阴阳怪气的讽刺,她一口气上不了,气得直哆嗦。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江氏嫁进了我魏家,就是我魏家的人,嫁妆我们想怎么用就怎么用!”
或许魏母真的被张婶气急,装都不想装,直咧咧地将自己真实想法吼出来。
所有人都被她的话震惊到,现场一片哗然,怜悯的看向弱不禁风,受了大惊的江揽月。
江揽月不敢置信地直视魏母,眼泪适时落下,绝美的鹅蛋脸挂上委屈的眼泪,瞬间俘获所有人的同情。
在场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纷纷指责魏母的丧良心,魏绾儿花容失色,她不敢相信明明上一刻高高在上享受众人的吹捧。
如此短的时间却受到所有人的指责,难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魏绾儿不过是个未经世事的十六岁少女,她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着离开。
彼时魏母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魏家下人也从喜气洋洋乱成了一团。
江揽月嘴角微弯,嘲讽一闪而过,面上着急吩咐下人:“还不赶紧扶着老夫人回去?”
报喜的官差津津有味地看了一场戏,接下来的半个月与同僚有八卦聊了。
目送魏母离开,现场的闹剧尚未结束。
江揽月委屈中带着坚强,先是盈盈福身感激众人的恭贺,再是真诚道歉。
“今日我夫君高中,本该设宴款待诸位邻居,实是府里有要紧事,还望各位亲朋原谅,待过几日魏府设宴,还请大家上门吃酒。”
“魏夫人客气了,探花郎的喜酒,便是您不说,咱们也会厚着脸皮沾沾喜气。”
江揽月淡淡一笑,听到魏夫人的称呼心中作恶,开始期盼明日到来,早日脱离魏府。
打发了围观群众,江揽月上前恭敬地朝着报喜官差拘礼,脸上略带着难堪。
“官爷实在抱歉,婆母犯了旧疾,民妇需赶回去跪地侍疾,不能空出手招待,这些是请官爷喝茶的,还望官爷原谅。”
官差摸了摸手里的钱包,重量不轻,阴沉的脸色浮现一丝笑意,又见江揽月不仅贴嫁妆还要受恶婆母磋磨,怜悯地安慰了一句。
心中对魏迟的印象定型,回去后定要和同僚说道说道。
目送报喜官差离开,江揽月在门口左右徘徊了片刻,害怕又怯弱地进府。
路边的吃瓜群众怜悯摇头,他们心里都清楚,魏夫人回去后还不知如何被她那恶毒的婆母磋磨。
有女儿的妇人看着这一幕,口呼造孽,心里寻思着要去看望出嫁的女儿,莫要白养夫家还要受恶婆婆折磨。
远离府外人的视线,江揽月毫不犹豫地往惜月楼走去,珊瑚疑惑问道:“夫人不去看望老夫人吗?”
那老太婆有什么好看的?病死才好!
江揽月淡淡道:“不去!”
慈院已乱的不行,也没有人为魏母请大夫,婆子担心老夫人出事自己担责,只能找上江揽月。
最后连江揽月的面都见不到,偏小姐是个不担事的,婆子只能用以前剩下的药熬着。
祈祷着她别真气死了,到时她们这些伺候的下人定会遭殃。
惜月楼,江揽月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出神。
这里的一切既熟悉又陌生,美好的回忆和痛苦交织在她脑中,一时间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忠伯打开大门,婆子一时不察摔倒在地。
站起来嘴里骂骂咧咧,指着江揽月斥责:“江氏你好大的胆子,我是老夫人院里的,你迟迟不开门就不怕老夫人告罪?”
江揽月捏着帕子,一脸迷茫又无措,不解看向婆子。
“我已如魏探花的愿,签了和离书,离开了魏府,成全他与沈小姐,为何魏老夫人还抓住我不放?”
婆子不知沈小姐是谁,见着往日旧主卑微哭诉,她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嚣张跋扈骂道。
“咱们家主如今是探花郎,你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然配不上咱们家主,家主与你和离再正常不过,可你不该卷走魏家钱财!”
“老夫人让我来讨回魏家的东西,还不赶紧让开?”
婆子压住内心的狂喜,待会进去后,她顺手牵羊,拿走一两件老夫人也发现不了。
这可是发财的好机会!
看出婆子的贪婪,江揽月眼底闪过冷光。
前世这王婆子在她落难时,曾给她喂馊饭取乐,是时候拿回点利息了。
江揽月捏着帕子,委委屈屈的诉说遭遇的不公,以及将魏家那些不为人知的臭事抖落个干净。
连带着魏母的搓磨也一并说了,似乎要把上辈子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呜呜呜…这些年来我的嫁妆大部分补贴给了魏探花和魏府,剩下的这些只够我吃用,魏老夫人竟还要拿走我所剩不多的嫁妆!”
“她…她们魏家是想逼死我吗?”
最后一句话,江揽月悲痛欲绝哭出声音,身子摇摇欲坠,随时可能晕过去。
珊瑚早就泪流满脸,心疼的抱着江揽月痛哭。
余光扫过隔壁的庄子,一名贵妇不知何时出了门,远远望着这边。
庄子上的隔音不好,在屋内孟夫人便听到了江揽月的滔天委屈。
一字字一句句宛如割心,她身为女子,最能体会到女子的不易。
她不曾想,戏台子里唱的陈世美,竟被她撞见了。
那日新科进士游街,她远远瞧过一眼,魏探花长得人模狗样,背地里竟是薄情寡义之人。
果然人不可貌相,孟夫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愤愤地坐上回城的马车。
江揽月瞧见这一幕,无声的笑了。
“呜呜呜…夫人,奴婢不知您这些年过得这般苦,魏探花欺人太甚,可怜我家夫人无权无势,任由那薄情人家欺辱......”
这边珊瑚还在哭诉着,一双杏目愤愤瞪向嚣张跋扈的王婆子。
眼底的火气只差没将人点燃。
忠伯夫妻早已经拿扫把等着,若不是为了夫人的计划,他们早动手赶人。
江揽月肩膀湿了一片,都是珊瑚的泪珠子,她心里无奈又感动。
这丫头明知她在做戏,却依旧为她委屈的不行。
这份真心她默默记在心里。
孟夫人已离开,江揽月没了做戏的必要,暗示忠伯将王婆子拖进院里。
王婆子吓得腿直哆嗦:“你!你们想干嘛?我可是老夫人的人!”
李婶子朝王婆子脸上吐了口唾沫,趁她尚未反应,两口气立即将人拿下。
“杀人了!救命啊!”王婆子尖叫声起,珊瑚随手拿过脏帕子塞进婆子嘴里。
王婆子惊恐的摇头看向江揽月,身子瑟瑟发抖,她从怯弱的夫人身上看到阎王的气息。
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珊瑚嫌弃地瞥了眼王婆子。
“夫人,这狗奴才胆大欺主,不如打一顿再将她送官吧!”
忠伯夫妻两人也期待看她,江揽月嘴角微弯,似笑非笑道:“不着急,这婆子嘴臭得很,忠伯去舀一勺牛马后溲喂给她。”
闻言忠伯立即去办,王婆子奋力挣扎,怎奈根本不是李婶子的对手。
珊瑚依旧不解气,上前哐哐两巴掌,扇得王婆子眼冒金星。
京城孟家府邸。
酉时左右,孟御史准时到家。
孟夫人等待已久,立即派人去请,三言两语间将魏迟从头到脚骂个遍。
说到激动处,眼泪哗啦落下,仿佛自己便是被抛弃的江揽月。
孟御史怒不可遏,拍桌而起,素日只会劝夫君息怒的孟夫人,此时火上浇油道。
“今日我回来后特意向魏府邻居打听,得知那魏老夫人很是跋扈,拿着儿媳妇的银钱给自己添首饰,私下里没少搓磨儿媳妇。”
“不仅如此,我在庄子上,听到那婆子竟还厚着脸皮打上门去,向已和离的前儿媳拿嫁妆......”
当下孟御史气得去了书房,愤愤地写了一叠厚厚的弹劾奏章。
魏府内,慈院里。
王婆子撑着肚子回到魏府,马不停蹄的向魏母告状。
岂料一张嘴便是恶臭味,魏母险些被臭晕,责令王婆子漱洗上十遍才让她近前。
骤然被人无人权般虐待,王婆子委屈又受伤,对江揽月敢怒不敢惹。
“呜呜呜…老夫人您可要为老奴做主哦!江氏在庄子上翻了天,根本不将您这个婆婆放在眼里......”
魏母眼底藏着一团火,冷意森然:“岂有此理!你是我的人,江氏如此对你,便是对我不满,明日我亲自带着人…”
“娘?怎么动这么大的气?”魏迟应酬完回来,便听魏母动气,所以赶过来了然情况。
最近他遭同窗嫉妒,没少背后挑他毛病,进翰林在即,家里不能出乱子惹人非议。
魏母看到儿子,怒气微消,添油加醋说了今日庄子上的事。
在外应酬已经够累,回家还要断案子,魏迟只感到身心俱疲。
对远在庄子上的江揽月亦心存两分不满,愧疚减少几分。
不管母亲如何不对,她为人儿媳也不能惹母亲动怒。
魏迟蹙着眉安抚道:“娘,我不是说过,这段时间不要去找揽月吗?”
“我…这不是担心江氏拿了我们家的银子跑了吗?一时心急,这才......”魏母委屈扭头。
提到银子魏迟脸上闪过几丝尴尬,他是读书人知礼仪廉耻,便是岁月遥远,他亦记得年少时窘迫不堪的生活。
那时魏家仅魏母一人在街头卖豆腐维持生活......
因束脩过高,几次辍学,认识揽月后,得她暗中支助,这才得以读书。
待揽月嫁入魏家后,魏母便开始养老,养家的重担落在揽月一人身上。
魏迟努力不去回想,捂住耳朵欺骗自己,揽月的情谊他日后必还。
将来重新坐上首辅再为她请封诰命。

魏府众人这才发现江揽月三人,魏母倒三角的眼睛一瞥,闪过几分不悦。
“江氏你还知道回来!这又是到何地鬼混去了?在庄子上也不安分,我儿弃了你一点没错,如你这般不守妇道的婊子......”
啪啪啪......
三道清脆的耳光响起,魏母被扇倒地,她撑着地不敢置信地怒视江揽月。
“你!你!贱人你岂敢!我可是你婆母,一纸状书告上公堂,你是要受刑坐牢的!”
江揽月并未搭理大喊大叫的魏母,而是先回自己的屋子,果然屋内已乱成一团。
魏绾儿和王婆子俩人听到外边的动静,气势汹汹出来,见魏母倒地哀嚎,魏绾儿震惊地看向江揽月。
“你疯了吗?竟敢打娘!哥哥绝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魏绾儿无能的怒吼,江揽月未放在眼里,反而十分欣赏母女狼狈的模样。
“是吗?我倒要问问魏迟,在天子脚下他这般不顾律法,派家仆私闯民宅强抢百姓财物,仗着为官身便肆意打伤无辜平民,莫不是他魏迟想改朝换代,自立为主不成!”
“你血口喷人!我们什么时候私闯民宅了?这里是我魏家的庄子,我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就是这两个奴才我想打杀便打杀!”
魏母已经被婆子扶起,插着腰,气势十足道。
“你这个贱妇也是我魏家人,你不知尊重婆母,我作为你婆婆教训你理所应当。”
越说魏母越有底气,丝毫未觉她和魏迟已和离。
或许她心里清楚,只是觉得江揽月不过是无娘家依靠的孤女,欺负便欺负了,她也不敢反抗。
看着魏母丑恶的嘴脸,江揽月眸中冷意渐深,拳头蓄势待发,然而有人比她速度更快。
“老妖婆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欺负我家小姐,先看我大刀同不同意!”
也不知如意何时去了厨房,并将砍柴刀拿出来,连胆小的珊瑚也拿了把菜刀,俩人一左一右护在江揽月身旁。
手里的刀朝魏母三人挥了挥,三人被逼退几步,眸底满是恐惧。
她们有预感,若是再多嘴一句,眼前的小丫头片子真的会砍过来。
“我…江氏看看你教的奴仆,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老夫人!”
江揽月顿时被气笑,唇角微勾,嘲讽味十足地扫了一眼。
“老夫人?若没有我,你还在街头卖豆腐呢!莫不是装久了,忘了自己是个不值钱的老货?”
平日里魏母最忌讳旁人提及魏府发家前的事,那是她不堪回首的往事。
早出晚归辛苦劳作,受尽旁人白眼,每提起一次,她便痛苦一次。
魏母气得又翻白眼,只得依靠旁人才能站稳,魏绾儿从小也是吃过苦的,见着娘这般,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又看江揽月不为所动,半点都不心疼娘,她气得骂道:“大嫂!我娘好歹是你婆母,你明知道她带大我和哥哥多么不易,还这般戳她伤疤。”
“果然是没爹没娘教养,不懂孝顺长辈,待回去后,便叫哥哥打死你!”
江揽月眼睛微眯划过一丝杀意:“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没爹娘的......”
啪啪啪......
熟悉的三联拍,打得魏绾儿措手不及,嘴角溢出细小的血丝。
可见江揽月使了多大的劲。
“魏绾儿我自认待你不薄,有好东西都是先想着你,你摸着自己的良心,我可有对不住你的地方?可你呢?吃我的用我的,现在却指着我鼻子骂,扇你这几巴掌我都嫌少了。”
江揽月步步紧逼,魏绾儿被吓后退,眼神闪躲。
诚然江揽月作为嫂子,待自己这个小姑子的确很好,可她嫁给哥哥,对她好不是应该的吗?
“你不怕我告诉哥哥你打我和娘吗?若哥哥知道了,定不会原谅你!”
“噗呲…”江揽月被她的傻气逗笑了:“魏迟那白眼狼你以为我稀罕?便是他跪求我,我都不屑看他一眼。”
在场之人皆被她话里话外的嫌弃震惊住......
自他们成婚六年以来,两人如胶似漆,蜜里调油,艳羡众人,成为京城内令人羡慕的模范夫妻。
一时之间,众人都怀疑自己听岔了。
正迈入院子的魏迟脚步一顿,眼神晦暗不明,心口处有丝丝疼痛。
怪他这几日忙着发展势力,忽略了揽月,不然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气话。
魏绾儿找不到继续攻击江揽月的理由,正委屈呢,就看到魏迟过来的身影,她嘴唇撅起,哭着奔进魏迟怀中。
“呜呜呜......哥哥你怎的才来,我和娘都被大嫂欺负狠了!你看我的脸,都肿了!”
魏母看到儿子过来,也收起丑恶的嘴脸,装起了白莲花,拉着魏迟哭诉。
“儿啊!娘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我和你妹妹差点就被江氏这个毒妇打死了,你可要给咱们撑腰,恶狠狠地惩罚她,最好打断她双手......”
目睹一切的众人,纷纷看向江揽月,珊瑚和如意气的腮帮子鼓鼓的,眼睛透红,心中替她委屈,就连几名护卫都面露不忍。
唯有江揽月平静地看这场戏,嫁入魏家六年,母女二人不知给她安过多少罪,若无意外,魏迟会不由分说地让她低头道歉。
魏迟皱着眉扫过魏绾儿挂着血丝的嘴角,魏母脸上倒毫无痕迹。
他娘他是知道的,虽然嘴比较厉害,却不会随便冤枉人的。
不过片刻,魏迟便给江揽月定了罪。
他不悦地命令道:“揽月此事是你不对,快给娘跪下认错。”
“家主不是这样的,夫人她…”
珊瑚辩解的声音截然而止,魏迟正用看死人的眼神看她。
“你们一起跪下给我娘认错!”
有了儿子撑腰,魏母底气更足,吊着倒三角眼,嚣张地瞪着江揽月。
江揽月轻蔑一笑,突然鼓起掌:“魏探花可真威风啊!私闯别人府宅来耀武扬威了,不知这天下何时改姓魏,我好提前准备白绫自我了断。”
“不可胡言乱语!”
魏迟蹙眉眼底闪过不满,当今圣上喜怒无常,若听了这大胆的话,定会问罪魏府。
“你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我只是让你给咱娘道个歉。”

“大小姐,小女名叫多多,得您恩典,让她无忧无虑在家快活几年,也不知这孩子从何处认识一名游医,并得了游医的看重,学了点医术,平日里我和孩子娘生了病都是她帮忙看的。”
“虽然药方与众不同了点,但效果还真不错,以后您带她在身边,府里婆子丫头有头痛发热的,不用花钱请郎中,就让这丫头医治。”
为了小女儿的前程,钱掌柜将钱多多的优点略提了提,以谋来日大小姐能重用。
江揽月美眸微亮,从模糊的记忆中提取相关线索,在她病糊涂的最后那段日子,似乎闻到草药味。
仔细回想,她身上银钱皆无,绝没有多余的银子让钱多多买药。
想来是她自个开药方,又自个上山采摘草药的。
本是想把她带在身边好好养着,到了年纪给她脱奴籍,寻个好人家,以报前世之恩。
没想到竟有意外之喜!
“钱叔,多多这孩子我很喜欢,可否让她跟着我几年,你放心,到了年纪,我定会给她寻个好去处。”
钱掌柜瞬间笑得比花儿娇,见礼后匆忙往家赶。
铺子伙计见掌柜亮出的牙龈百思不得其解,默默做手里的事。
闲着无事,江揽月帮着整理书架,以此打发时间。
不过一炷香,钱掌柜便带着十三岁的幼女到了铺子。
钱多多得了爹娘吩咐,恭敬地磕了个头,脆生生道:“大小姐安好。”
彼时的钱多多还是个未及笄的孩子,身高只到她肩膀处,眼里还有光。
“好孩子快起来!多多你可愿意跟着我?”
钱多多被江揽月扶起,目光舍不得从她身上移开,大小姐好温柔,身上好香…
“奴婢誓死孝忠大小姐!”钱多多学着戏文忠仆的话。
噗呲…在场三人都被她逗笑,钱多多不明所以,尴尬挠头,江揽月心中划过一丝暖意。
若前世她没有被沈佳雪关起来,想必这孩子依旧如这般鲜活吧!
“以后你便改名为钱如意。”
一愿你这辈子顺心如意,二愿她复仇之路事事顺心。
钱掌柜父女欢喜道谢,不愧是大小姐,如意这个名字真好听。
说了几件趣事后,江揽月将书铺改成香料坊的事告知,钱掌柜举双手同意。
“该换!这间书铺每年都要亏损三四百两,时不时地魏探花那些同窗,还要厚着脸皮赊笔墨纸砚,甚至借了书不肯换的。”
这件事钱掌柜与江揽月提过多次,只是前世的她顾及魏迟的脸面,默默吃亏也不去书院寻麻烦。
忽然江揽月灵机一动,若是将魏迟同窗赊账不还的事捅破,那些学子丢脸定会算在魏迟身上。
即便不能使他伤筋动骨,却能杜绝这群学子将来入朝为官后,成为他的助力。
“钱叔,你帮我办件事…”
......
回程的路上,江揽月嘴角一直含笑,珊瑚好奇地心痒痒,想问不敢问的,只能硬邦邦来了句。
“好久没见夫人这么开心过了。”
如意小口地吃着糕点,扭头疑惑问道:“珊瑚姐姐,小姐平日不爱笑吗?”
珊瑚一时语塞,诺诺道:“也不是。”
自从和离后,夫人虽然不说,但她好几次看到夫人时不时地出神,一副忧心重重的样子。
江揽月无奈摇头,她再不说话,还不知会被这两个丫头脑补成什么深闺怨妇呢。
“我只是期待接下来会有好戏看!”
一大一小纷纷期待看她,想听到底是怎样的戏文,能让江揽月这般喜爱。
突然马车猛的停住,车内三人东倒西歪,珊瑚一手扶住江揽月,一边怒喝马夫。
“大壮你怎么驭马车的?要把夫人摔出好歹,定要罚你!”
大壮是忠伯在荒年收养的义子,行事还算稳妥,自从江揽月住在庄子上后,便被忠伯安排跑腿和马夫的活。
此刻他有苦难言,不知为何庄子五十米处停放了四五辆马车,偏这块有个拐角,越过后才发现路被堵死。
“夫人,不知谁家的马车堵住了路,小的这就叫人来挪车。”
江揽月蹙了蹙眉,想着到家不过几步,就下车准备走回去。
“嘶!夫人是魏府的马车!”珊瑚心里一咯噔,总觉得没好事,她担忧地瞥了眼江揽月。
江揽月眼神晦暗,淡淡扫过眼前车马,马车数量不少,人应该也多。
“庄子出事了,大壮辛苦你重回京城报官,就说有人私闯民宅,蓄意杀人夺财!”
珊瑚顿时慌了神,半扶着江揽月劝道:“魏府来者不善,要不夫人暂且回京避避?”
江揽月坚定摇头:“恐怕是冲我来的,若这次我退了,只会助长她们嚣张气焰。”
说完她率先回庄,如意和珊瑚紧随身后,真出了事,她们拼死也要护住夫人。
目送三人离开,大壮犹豫了片刻,咬牙重新上马,他早些找人搭救,才能护住夫人的安危。
庄子里,魏母高高在上俯视跪在院中狼狈不堪的忠伯夫妻,眼底皆是嘲讽与不屑。
两个贱仆还敢抵抗,等回去便顺道将他们卖了。
说来可气,她带了五六个护卫都差点打不过这瘸腿老汉,所以折腾了许久,才得以进院。
魏母朝着两人翻了翻白眼,向身侧的魏绾儿和王婆子吩咐道:“你们进去把江氏那贱人带走的东西找出来,全部装进马车。”
魏绾儿绞着手帕,眼睛亮着精光,她决定进去后趁机拿点首饰,反正娘也不知道。
两人兴奋地进了江揽月的卧室,几乎将房间翻了个地朝天,值钱的便往身上揽,没用的便扔地上踩踏,一时之间收获颇多。
江揽月进来后,顿时怒上心头,看到的是脏乱不堪的院子,浑身上下都是血痕的忠伯和李婶子,两人皆被五花大绑扔在院中央。
其余空地站满了魏家护卫,魏母端坐上方咒骂她。
“再打!想当江氏那小贱人的走狗,也不看看她配不配!”魏母满脸凶相道。
护卫闻言抄起手里的棍棒,便往忠伯两人身上招呼,江揽月大声喝止:“不想死就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