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七零美人软又娇,高冷京少想求婚全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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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扬的年代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红叶林婉瑜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美人软又娇,高冷京少想求婚全局》,由网络作家“飞扬的年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5G时代的宋红叶,人生信条就是:不结婚,不恋爱,我宋红叶独美!日夜工作打拼终于混成了公司的运营总监,升职宴和三十岁生日一起庆祝,哪成想喝大了,乐极生悲,一脚踏进了游泳池......宋红叶迷迷糊糊醒来,感觉浑身像火烧过一样,骨头缝都疼,喉咙冒烟,肚子饿得咕咕叫,脑袋晕乎乎的,眼睛半睁半闭间,视线无法聚焦,只觉得昏暗异常。醉酒的后劲儿这么大的吗?宋红叶只能半睡半醒地这么躺着。随之,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钻进耳朵。“妈,四姐长得好看,嘴又甜,一定能多要点彩礼,五妹就差远了,附近十里八村,谁肯要她?”“你别这么说,你五妹和你就差一岁,要不是家里太穷,吃喝都紧着你,她也不至于这么瘦弱......”“妈,咱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就该啥都让着我,现在她嫁...

章节试读

5G时代的宋红叶,人生信条就是:不结婚,不恋爱,我宋红叶独美!日夜工作打拼终于混成了公司的运营总监,升职宴和三十岁生日一起庆祝,哪成想喝大了,乐极生悲,一脚踏进了游泳池......
宋红叶迷迷糊糊醒来,感觉浑身像火烧过一样,骨头缝都疼,喉咙冒烟,肚子饿得咕咕叫,脑袋晕乎乎的,眼睛半睁半闭间,视线无法聚焦,只觉得昏暗异常。
醉酒的后劲儿这么大的吗?
宋红叶只能半睡半醒地这么躺着。随之,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钻进耳朵。
“妈,四姐长得好看,嘴又甜,一定能多要点彩礼,五妹就差远了,附近十里八村,谁肯要她?”
“你别这么说,你五妹和你就差一岁,要不是家里太穷,吃喝都紧着你,她也不至于这么瘦弱......”
“妈,咱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就该啥都让着我,现在她嫁不出去,彩礼筹不够,我拿什么娶秀秀?你和我爹赶紧想办法!”
“秀秀家要的彩礼是别人家的两倍!要不你再看看别的姑娘?”接着是深深的叹息声。
“我不管!我非秀秀不娶!你和爹赶紧想办法,耽误我爷抱重孙子,你看他不闹死你!”男人发了火。
显然这句话抓住了这个女人的七寸,女人忙道:“你可千万别去找你爷,你爷喝了酒,抡起扁担来不认人!我和你爹会想办法的!”
“这两天我就住在我爷家,等你们的好消息,如果没有好消息,就别怪我告状!”
“哐当”一声,门被摔上,宋红叶一震,顿觉脑袋清醒了点。
这是哪啊?
睁开眼睛,入目是报纸糊的墙和屋顶,也不知道糊了几年了,已经泛黄到看不出本色。听到有女人深深地叹息声,宋红叶刚想转过头寻找声音的来源,“吱呀——”门又开了,进来一个人,宋红叶忙闭上了眼睛。
“事儿有眉目了。”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
“谁的事?四丫头还是五丫头?”
“村长家听说四丫头和五丫头要找婆家,主动找上了我,说他家刘俊伟相中了四丫头红巾,哈哈,你说这不瞌睡来了就有人递枕头吗?”男人欢欢喜喜地说。
“哎呀他爹,你可真有办法!多亏听你的,把两个丫头找婆家的事放出风去,要不然没头苍蝇似的,上哪找这么好的人家!”
“实话告诉你,这是红巾自己想的主意,她说只要放出风去,必定有人上赶着求娶她,说不定两孩子早就看对眼了,哈哈哈......要不说红巾一脸福气相呢!”
“哎呀,这孩子,这么好的事咋还瞒着家里呢!那五丫头红叶的事呢?”
说到红叶,男人唉声叹气:“红叶丫头长得太弱了,那么瘦,这都十八了,还一次也没来过红,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婆家传宗接代,这谁家敢当冤大头啊?”
“他爹,红叶丫头身体没问题,养一养肯定就好了,就是家里条件不好,耽误了长身体,你再给打听打听。”
宋红叶听得一头雾水,这几个名字听起来怎么有些耳熟?刘俊伟,宋红巾,还有和自己同名的红叶,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要不,去易家看看?”男人深深叹息。
“易知青?听说离这五里地的乔家沟,有个下放的军官在那改造,姓易的,他们是一家的吗?”女人问。
“对,下放的军官是易知青的爹。听说以前是个大人物,不知犯啥事儿了,两口子都下放改造。”
“易知青救了咱红叶的命,现在还在镇卫生所躺着呢。人不知道怎么样,这个时候去说亲,有点......”
“你可别糊涂,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五丫头万一过两年再不来红,可就砸手里了!他们俩一起摔下山崖,过了一夜才找到,这一夜足够姑娘家名声尽毁,他不负责谁负责?”男人声音里透着狠厉。
“他们摔下去不是摔晕了吗?”女人急道。
“谁信!”男人厉喝一声。
“他爹,不能这么编排咱们红叶啊,要是易家不认,传出去红叶还咋嫁人?”女人哭起来。
“你别管了,我先去他父母那探探口风。”男人说着出去了。
宋红叶想起来了,这是她前两天看的一本书——《重生之我在七零XX女首富》,背景是架空的,平行世界的七零年代,和他们这个世界的七零年代差不多,又不完全一样。讲的是女主宋红巾,一朝重生仿佛开了金手指,嫁给真爱刘俊伟,办工厂,搞企业,考大学,步入八零年代,随着时代的春风发家致富,爱情财富双丰收的无脑爽文。
死对头把这本书送给她,是为了恶心她,因为书中有个炮灰女配,和她同名同姓,是个十足悲惨的人物,农村重男轻女糟粕思想的牺牲品。
老宋家有五个女儿,只有一个儿子,儿子想娶媳妇没钱出彩礼,就想赶紧把四丫头和五丫头嫁出去,既赚了彩礼,以后又省了家里的口粮。四丫头嫁得如意郎君,这五丫头营养不良,身量不足,十八岁了都没来过例假。在队里干活的时候,知青易向阳救了宋红叶的命,反被讹上,易家死活没同意,宋家正扯皮,一个死了老婆的老男人来提亲,红叶嫁过去饱受虐待,贫病交加而死。
这个悲剧人物的塑造,就是为后文女主反抗原生家庭做铺垫的,妥妥的炮灰。
迷迷糊糊觉得有人往自己嘴里灌了什么东西,苦死了!妈的,这是又梦见了什么?脑海里死对头那张欠揍的脸飘出来,媚笑着:“大郎,奴家喂你吃药了~”
宋红叶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她此刻正躺在硬邦邦的土炕上,铺着薄薄一层褥子,盖着又硬又薄的一层棉被,全被她的汗水打湿了,身上头上全是汗,黏腻得要命。
眼前一个面黄肌瘦的妇人,端着一个有缺口的破碗,碗里的东西有一股难闻的味道。她惊喜道:“睡了三天,总算是好了!红叶啊,饿了没?妈做的棒子面粥,给你盛一碗吧?”
宋红叶被雷了个外焦里嫩。
啥情况?
我穿书了?

宋红叶往王桂芬身后一躲,箩筐正砸在王桂芬脸上,王桂芬似乎被打到了眼睛,捂着眼睛痛苦地蹲下身,嘴里直喊“哎呦~”。
宋红根傻了眼,忙要过去查看:“妈,你咋样?没事吧?”
宋红叶见他过来了,使尽浑身力气,抡起手里的漆盆砸向宋红根。漆盆啊,沉着呢,宋红根被砸得眼冒金星,晕晕乎乎地就往地下倒。
漆盆掉在地上“哐当”一声,惊动了屋里的宋福全。
“咋了?干啥呢?”宋福全趿拉着鞋出来,宋红根忙大喊:“爹,快打死这个臭丫头,她拿盆砸我!”
宋红叶道:“他打我妈!”
王桂芬直喊“哎呦”,她真被砸到了眼睛,酸疼酸疼的,流了满脸的眼泪,忙道:“儿子不是故意的,我不打紧!”
宋红根双眼赤红,大喊:“臭丫头!你就是故意的!爹!臭丫头拿漆盆砸我头,你还不快打死她!”
宋福全见儿子被打,火冒三丈,四下寻找趁手的东西要打宋红叶,可平时堆在墙边的锄头、钉耙、铁锹等农具全都不知被谁收起来了,只有房檐下静静地立着个扫帚,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拎起扫帚在手,朝宋红叶追打过来。
“爹,消消气,快别打了!”宋红巾一边拉架,一边关注着宋红叶的动静,但见她满院子跑,躲得甚是灵巧,全没有平时瑟瑟缩缩的样子——以前挨打她从不敢躲的,因为以她爹的脾气,越躲打得越狠!
这时候王桂芬和宋红根都缓过神来了,王桂芬一边眼角肿的老高,喊着:“他爹呀,别打了,丫头还找婆家呢,别打坏了!”
动静闹得这么大,宋家大门口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街坊邻居,有些人挤不进来,甚至爬上了墙头,有劝的,有叫好的,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
宋红叶累得躲不动了,一个不注意,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围观群众发出一阵哄笑声。
宋红根此时晃晃悠悠站起身,双眼通红,见刚才甩在他头上的漆盆正好在脚边,拎起来,喘着粗气,向宋红叶步步逼近......
“这是干啥呢?”媒婆刘玉兰引着林婉瑜来到宋家,见大门口里三层外三层的被堵住了,几个半大小子爬到墙头上,都齐齐的向院内张望,一会哄笑,一会叫好,还夹杂着几声:“教训一下就行了”,“还真下狠手啊”......
“起开起开,这是干啥呢,咋都在这围着?”刘玉兰拉着林婉瑜,左边一扒拉,右边一顶胯,三挤两挤,硬是挤进了门内。定睛一看,吓得她大叫一声:“住手!”
宋红根手里的盆已经高高地举过头顶,瞬间就要落下,被刘玉兰大喝一声,稍有迟疑,王桂芬趁机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
好险——宋红叶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儿——太冒险了,这一下若是落下来,脑袋绝对开瓢!早知道这个哥哥如此生猛,竟想要她的命,她绝不会出此下策。
“受伤没有?”林婉瑜忙把宋红叶从地上拉起来查看。她摔倒的时候膝盖着地,两个裤子膝盖处都磨出了大洞,幸好肉皮只是轻微擦伤,手掌也磨破了皮,其他地方没什么伤。
村里习俗,定亲要有媒婆做见证。今早林婉瑜找到了职业媒婆刘玉兰,宋福全见到刘媒婆一下子反应过来,忙吩咐宋红巾把宋红根拉进屋,陪笑道:“不知道贵客上门,兄妹俩小孩子打打闹闹,让贵客见笑了。”
见众人都瞅着他手里的扫帚,忙作势扫了两下地,又猛然间想起来,老话儿说,客人面前扫地,意味着——“扫地出门”,赶人的意思,忙又把扫帚立在墙边。墙上蹲着几个半大小子,见他尴尬地走来走去,都指着他哄笑起来。
刘玉兰见状,朝墙上的半大小子们挥挥手:“去!回家去!别淘气!”又朝门口挤着看热闹的街坊道:“都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
宋红叶哭道:“大家都看到了,我爹和我哥哥要打死我!呜呜——”
众人见还有热闹,哪里肯散,只往后稍稍退一点,依旧挤在那里观望。
“老宋大哥,姑娘也是你生的,新社会了,你这重男轻女的思想该改改了!”人群中不知谁说了一句,马上引起了众人附和。
“对呀,大嫂子,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自己也是女的,怎么能看着他们往死里打呢?”
“看他家红根长得人高马大,再看红叶,瘦瘦小小的,不知道挨了多少饿呢......”
“什么兄妹俩闹着玩,红叶打红根像挠痒痒似的,红根打红叶,怕是三两下就能打出人命!”
宋福全的脸都成了猪肝色,平时他家总有打孩子的声音,这些年大家都有些看不过去,今天有人起了个头,于是大家纷纷指责起来。
红叶只是哭,林婉瑜心疼得什么似的,掏出干净的手帕,一边细心地给她擦去伤口的泥沙,一边轻轻地吹着。
“刘媒人来了,是来做媒的吧?这位嫂子是谁呀?看着面生呢。”人群里议论纷纷。
刘玉兰暗想,今天要是黄了,这么多人看着,堕了名头,以后还有谁找自己保媒?今天必须把这事儿管下来,但以后老宋家的活儿她再也不接了。
她压下怒火,挤出职业假笑,客客气气的介绍道:“这位大嫂子就是易家易向阳同志的母亲,这两位就是宋红叶的爹娘。”然后指着宋红叶,假模假式的给林婉瑜介绍:“这姑娘就是他家老五,宋红叶,今天相看的姑娘就是她。”
宋家二老忙寒暄着,请屋里坐。林婉瑜却不动,今天看到的这一幕,给她带来了极大的震撼,她决定必须拉宋红叶出火坑,今天就要!
“呦,原来是红叶说婆家了。”
“红叶爹,今天媒人上门还把红叶打成这样,是怕以后没得打吗?”
“还亲爹妈呢?都不如未来婆婆知道疼人,要你们这爹妈有啥用?”
王桂芬急道:“各位嫂子,婶子,她大娘,她姑奶,我家的事,你们就别掺和了,都散了吧......”
宋福全也一个劲的邀刘玉兰和林婉瑜屋里坐。
林婉瑜神色肃然,道:“不坐了,就在这说清楚吧。我相中了你家姑娘,今天就奉上彩礼。我忙得很,是抽空过来的,宋红叶,我今天就要带回去,做我的帮手。”

“呃——会,不过我只学到小学毕业,以后跟着林阿姨,我想让她继续教我读书。”宋红叶的小学文凭,早晚被发现和她这个985名校毕业的水平不相符,向林婉瑜这个大学教授学习,是个不错的挡箭牌。
易向阳拉开桌子抽屉,伸进去一掏,手里多了一支钢笔,递给宋红叶:“拿着。”
宋红叶接过来一看,英雄牌的钢笔,是金属外壳,入手很有质感,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收。”她忙递还回去。
“是我有求于你,我母亲性格柔善,对我是一向报喜不报忧的,什么苦都默默扛着。如果家里有什么事情,你就给我写信,虽然我可能帮不上忙,但我想知道。”易向阳看着宋红叶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地说。他的表情依然如冰山一样冷峻,但眼神中是掩不住的担忧。
宋红叶郑重地点点头:“放心吧,我会给你写信,也会照顾林阿姨,她是我的恩人,我会像保护自己的生命一样保护她。”
易向阳不再说什么,神情依旧恢复了严肃冷漠,和易振堂的样子简直如出一辙。
宋红叶想,如果易向阳知道了,她曾算计他,说他们有过肌肤之亲,他也会像易振堂一样对她充满戒备吧。
......
从卫生所出来,林婉瑜带宋红叶去了供销社,挑了一块最普通的浅灰色的布,给宋红叶做衣裳,宋红叶特意要求做大两个码,她说:“虽然我现在瘦小,但是我离开了那个糟心的地儿,没有人压迫,一定能长高长胖!”
小女孩天真的言语,逗得林婉瑜眉眼都笑弯了,离愁别绪散了不少,她宠溺地揉揉宋红叶的头发:“都听你的!”
供销社旁边是一个国营书店,林婉瑜挑了厚厚的两本书和一本字典,对宋红叶说:“回家我教你查字典,这两本书你自己读,有不会的字就查字典,再不懂就问我。等这两本书都看完了,字也认得差不多了。”
宋红叶万分感激,林婉瑜能让她自学,这样就不怕在她面前露出马脚了。林婉瑜见易向阳送了钢笔给她,还特意给她买了瓶墨水。
当天晚上,宋红叶竟然来了人生第一次例假,林婉瑜和宋红叶都欢喜万分,这证明她的身体是正常的。林婉瑜教宋红叶用月事带,这东西可真是比现代的卫生巾差远了。
宋红叶肚子疼得厉害,她住在易向阳以前的房间,林婉瑜把炕烧得热热的,天天给她用红糖水煮两个鸡蛋吃,尽管这样,宋红叶也在炕上躺了三天才转好。
三天后林婉瑜带她去村队,和宋家人一起,开迁户口的介绍信。
宋红叶不想再姓宋,她随了林婉瑜的姓,改名林叶。算是彻底与她的过去,甚至前一世的过去道了别。
从今以后,她将开启她新的人生。
易向阳舅舅把他接回了京市治伤。半个月后,易家收到了易向阳的来信,全信只有短短的一百多字,问候了父母的身体是否安康,讲述了他现在住在舅舅家一切安好,腿已经完全康复,他还提交了征兵入伍的报名表,并且已经顺利通过体检,等待政审。
闻听这个消息,最激动的就是易振堂。可能是受到家庭的影响,易向阳从小就渴望像父亲和父亲的战友们一样,参军入伍,保家卫国。而易振堂更是希望儿子能传承他的志向,早早就对他进行军事化训练,若不是那个年代特有的原因,家庭遭逢巨变,易向阳很有可能早已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了。
易振堂迫不及待地找出信纸和笔给儿子回信,写了小半天才写完,林婉瑜和林叶都怀疑家里仅剩的几页信纸还够不够用,等他写完拿出来一看,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只见信上写着:
“易向阳同志:
盼你顺利通过政审!若不过,不要气馁,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若通过,戒骄戒躁,拿出奋斗的劲头,坚忍不拔,才能在军旅路上走得长远。”
没了。
对,就写这几句话,没了!这几句话写了小半天。
林叶因与易向阳有约定,就问林婉瑜:“阿姨,我有话想对易大哥说,我可以写吗?”
“当然。”林婉瑜笑道,她的笑容温婉柔和,岁月与磨难并没有夺去她的韵致,反而柔美当中更见亲和。
林叶提笔,想了想,在易振堂的内容下面接着写道:
“易大哥,收到你的消息,易叔叔和林阿姨都很高兴。
开春了,马上就会迎来农忙,
......”
她把易振堂和林婉瑜最近的生活,事无巨细地说给易向阳听。林叶写完拿给林婉瑜,林婉瑜看了,笑了又笑,嘴角怎么也压不住。提笔接着写道:
“小叶古灵精怪,把你爸爸惹得吹胡子瞪眼睛,不过小叶最近在监督你爸爸锻炼身体,他胳膊和腿酸疼的毛病好转了很多,小叶功不可没。
你要注意你的腿,虽然伤好了,但是万不可贪凉,以免落下病根......”
之后殷殷叮咛的话又写了一页纸,最后署名——爸爸妈妈与小妹。折好,把这封三人接力写完的信装进了信封里。
接下来的日子,宋家人果然没有再来找过她,听闻宋红根结了婚,宋家没有给她送信,她就权当不知道。出工干活的时候遇到过两次宋红巾,宋红巾有意想和她说话,她都找借口避开了,宋红巾见她是铁了心不再与宋家有瓜葛,便也作罢。
林叶手脚很是勤快,有一些林婉瑜不会做的农活,她凭着原主的记忆做得像模像样。有脏活累活她都抢着干。小嘴巴又甜得很,每天跟在林婉瑜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变着法地哄她开心。家里常常充满着欢声笑语,易振堂对她的态度也渐渐改观。
果然被林叶说中,她吃得饱,穿得暖,没有了精神压力,身体很快开始长高了,也壮了不少。
一转眼,嫩绿的新芽已舒展成了繁茂的枝叶,夏天带着炽烈的阳光,扑面而来。
易家收到了易向阳的第二封信。

林婉瑜看着宋红叶的眼睛,她的眼睛澄澈而坚定,她谈吐有礼而逻辑清晰,竟觉得怎么看怎么喜欢。林婉瑜认真地考虑起来,这样一个女孩,在宋家这样的吃人魔窟,日后将遭受些什么。
王桂芬进来了,林婉瑜笑了笑,道:“从前没见过这孩子,不知道这孩子竟真的能合我的眼缘,但是一百块钱彩礼不是小数,我同当家的好好商量商量。不管成不成,三天后,我给您来信儿。”
王桂芬一听,这是有希望了,兴奋地道:“哎,哎,那我等您信儿!”
......
林婉瑜和丈夫易振堂从宋家出来,一直沉默不语。
“宋家不是什么好人家,救了她反被讹上。你去见那女孩,怎么说?”易振堂见妻子若有所思,问道。
“那女孩对她爹妈撒了谎,却对我很坦诚,她也很可怜。”林婉瑜叹道。
易振堂无奈地勾了勾嘴角,刀刻般严肃的面容在看向妻子的时候有了些许松动。这几年面对无数的打压与欺凌,他一个男人尚且受得住,可是妻子羸弱的身躯在陪她一起忍耐着,承受着,他很是心疼。
“婉瑜,你动了恻隐之心?”
林婉瑜点头:“从前在京市,我资助的福利院里有很多可怜的孩子,无父无母,可是他们进了福利院之后,能吃饱穿暖,没有人打骂他们,还有学上。宋红叶有爹有妈却比那些孤儿还不如。”
“在这一片贫穷落后的山村里,有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人,宋红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个,你救助不过来。”易振堂眼里泛着对妻子的心疼。
林婉瑜道:“我知道,我们自保尚且不易,还能救助谁?但是宋红叶的事让我们碰到了,只需要一百块钱,一百块钱对我们来说算什么?但却能把她带出火坑,我无法对这个孩子坐视不理。”
“之后呢?真的嫁给向阳?”
“当然不是!彩礼只是对宋家那边的说法,在我们家,就当是暂时收养了她,如果我们回不了城,就先想法子把她送进城,她也成年了,让向阳舅舅给他找个工作,可以自己谋生,我们就照应她到那时候,不过是一两年的功夫罢了。”
易振堂叹了口气:“你跟我受了这么多苦,可你骨子里仍然是你,纯真善良,这些磨难并没有改变你的心,你还是那么心软。这件事都听你安排吧,我都支持你。”
林婉瑜微笑着看向丈夫:“你也没有变,总是无条件支持我,我们都会好的,向阳也会好的。这一切磨难很快就要过去了!”
......
宋家人正在吃饭,门“哐当”一声被踹开,有人大步迈了进来,不用想也知道是宋红根回来了。在炕上吃饭的宋家爹妈脸上都漫上了笑意。
“妈,快给我盛碗饭。”宋红根声音洪亮。
“哎,好,到里面挨着你爹坐,暖和。”王桂芬脸上挂满慈爱的笑容。
宋福全也笑呵呵道:“臭小子,饭量大,长得高。”
宋红叶和宋红巾齐齐换到桌子另一边,给宋红根让位置。
宋红巾一向嘴甜,道:“我弟长得一表人才,附近这几个村子里没有哪个男青年长得比我弟好,又高又壮还白净。”
宋红根得意地道:“我当然出色,要不秀秀怎么会答应嫁给我?她条件那么好,提亲的人都排队上门!”
于秀秀是全村有名的美女,宋红根算长得不错,用现代的审美来看也是帅哥一枚。
“对了,爹,我听说五丫头定了乔家沟易家,易向阳?真的吗?”
宋福全道:“正在商量。”
宋红巾闻言暗暗留了个神:前世,她记得清清楚楚,易家对宋家是一口否决的,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她不禁悄悄打量了一下宋红叶,见她仍像往常一样,默默抱着饭碗吃饭,却不见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样子,而是神态自若,她不禁留了个心。
宋红根道:“和我一组干活的知青杨晓峰,与易向阳一样都是从京市来的,从小住一个大院儿,我听他说,易向阳平时傲气的不得了。易家从前可牛逼,他爸是大得不得了的官,他妈是大学老师,还有他外公和舅舅,都是高干。有一次,我看见杨知青老远就点头哈腰地打招呼,他就冷着脸点了下头。杨知青说,他向来那样,眼睛长在头顶上。”
宋红叶不禁唏嘘,他定是众星捧月着长大的一个人,沦落到这穷乡僻壤,亲眼看着父母跌落神坛,饱受磋磨,也是不易。
宋红根继续说道:“而且他长得也好,不说别的,光他们知青点,就有两个女知青想跟他处对象,听杨知青说,从前在京市,追求他的人更多呢。他家怎么可能看得上五丫头?”
闻听此言,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了。宋红根看了一圈,笑道:“五丫头,你不会真失了身吧?哈哈哈!那也没什么大不了!彩礼收完,送嫁出门,就是泼出去的水!五丫头,你以后没事多回来帮爹妈干活,婆家有什么好吃好喝的,想着点爹妈和哥哥,别以为嫁了人就不用伺候爹妈了!——易向阳竟然成了我妹夫,杨晓峰得惊掉下巴!”
王桂芬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宋红叶,尴尬地笑笑:“小孩子家别胡说八道。吃饭吧,一会凉了。”
宋福全一个劲道:“好小子,好小子!”看着儿子吃得香,自己也忍不住多倒了一盅酒。
宋红叶暗自咬牙切齿:结了婚还想打女儿的主意?怎么才能和这宋家彻底断绝关系?
三天转眼过去,宋红叶逐渐拿定了主意。
这天一早,她给自己洗了个头,又就着剩下的水,把灶台擦了一遍,接着就端着这一盆黑水出去了。
宋红根正蹲在地上修理箩筐,箩筐磨出了一个窟窿,他聚精会神地摆弄着几根枝条,想把这个窟窿补上。
忽然一盆污水兜头泼来,把他浇了个浑身湿透。早春的风凉嗖嗖的,他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大喷嚏。
宋红根红着眼怒不可遏,大吼一声:“谁他娘的不长眼睛!”
但见宋红叶拎着个大盆站在对面,神情丝毫不见慌乱。
见儿子被泼了一身水,王桂芬拽过宋红叶狠命拍了两巴掌:“长眼睛干啥使的?泼你哥哥一身水,还不快给你哥再找一身干净衣服换上?”
宋红叶只是站着不动,扬起小脸挑衅地看着宋红根。
“臭丫头,老子打死你!”宋红根不是第一次打宋红叶了,宋家二老从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天受了这么大委屈,更是恶向胆边生,甩起手中的箩筐向宋红叶兜头砸来。

“那太好了!我们求之不得啊!”徐超非常真诚地说。
陈永玲却嗤之以鼻,自从听过那些流言,她根本不相信林叶有什么真本事,不过是靠美貌和讨好上位,有什么资格指点她?
奈何李勇和徐超都看着,音乐声缓缓响起,陈永玲只得随着旋律,先完整地跳了一遍动作。一旁的林叶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永玲的表演,脑海中迅速梳理着需要改进的地方,对整体的修改方向有了初步的构想。音乐结束,大家围拢过来,开始逐段雕琢细节。
“大家看这几个动作,要是改成这样,效果会不会更好一点?”林叶说着,舞步轻旋,把动作改了两处,为大家简单地做了一下示范。
陈永玲越看眼睛越亮,迫不及待地说道:“我来试试。”她模仿起林叶的动作试了一遍,心里道:“对了!就是这样!之前我每次跳到这里,都感觉动作衔接不顺畅,有一回还差点扭到。后来我反复练了几十遍,才勉强顺畅。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想不到你是真有些本事的,我不该听信谣言,先入为主。谢谢你!”
她其实也是个坦率真诚的人。
“以后再有人传你的谣言,我会向着你的!”
林叶谦逊地摆手道:“我只是擅长处理一些细节,真要让我独立编排这么长、这么复杂的一段舞蹈,那可远比不上你。”
李勇也赞道:“陈同志不愧是首席演员,舞蹈编得十分精彩,再和林叶互相交流、优势互补,这支舞在国庆演出时,必定能惊艳全场!”
一上午的时间转瞬即逝,随着大家不断地探讨与磨合,舞蹈动作越来越流畅,几人之间越聊越投机,也有几分惺惺相惜起来,直到肚子发出“咕咕”的抗议,还意犹未尽。
这时,林叶才忽然想到今天约了易向阳,忙提醒李勇:“团长,午休时间到了,我之前约了人,实在得走了。”
林叶匆匆和大家告别后,便赶去赴约。她刚要前往部队岗亭,就看到了已经等在文工团大门口的易向阳。
时间是正午,太阳正毒,他挑了一个阴影处站着,身着一袭笔挺的军装,修长的身形被勾勒出利落的线条,路过的人无不多看两眼。
午休有一会了,人们都去吃饭,走得差不多了,易向阳抬手看了看腕间的手表,眉头微微蹙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她怎么还没出来,难道是她忘了吗?昨天她只是随便说说,转头就忘了?还是因琐事耽搁了?
易向阳想起昨天王斌说,她是有对象的,心微微发紧。又想起她的笑容,像小猫爪挠着他的心。不过是一瞬间,已经千回百转,分外煎熬。终于,那个身影出现了,易向阳难掩惊喜,眼中瞬间绽放出光芒,他快步迎上前去,叫出她的名字:“林叶。”
“易大哥!”林叶粲然一笑,明媚动人,“实在不好意思,等很久了吧?今天上午有一些工作,有点忙。”
“没有,我也是刚到。”易向阳声音温和,一向紧抿的唇角也微微有了弧度。
“我请你吃饭!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不知道食堂还有没有菜,去饭店,时间又怕是来不及......”林叶有些抱歉,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
“去食堂看看。”易向阳提议,二人走向文工团食堂,路上一直保持着大概一米的距离。
“明天是周日,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尽一尽地主之谊。”易向阳道。
“好啊,我还没尝过青市的特色菜。”林叶性格开朗随和,脸上总是带着笑的。
易向阳却是不爱多言的,微微弯唇点点头。
两人来到打饭窗口,果然已经没什么菜了,只能加钱单了两个小炒。他们的饭票是通用的,林叶低头翻包的时候,易向阳已经率先把饭票递了进去。
“不是说好我请客吗?”林叶诧异道。
“你替我妈带东西给我,我理应请你吃饭谢你。”易向阳一本正经地道。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早点出来了,加钱点菜,让你破费了。”林叶心里很过意不去。
易向阳觉得她板着脸认真的模样很可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不必算得这么清楚,这没什么。”
林叶转念一想,易向阳的工资是什么水平?家里又是什么条件?和他计较这两个饭钱,也着实没那个必要。笑了笑,瞬间就释怀了。
直到面对面坐下来吃饭,林叶才惊觉,他们不过才见过几面,说过几句话而已,本就是不熟悉的人,而她面对他素来冷硬的,不苟言笑的面孔,竟然不觉得拘谨,反而觉得他是她认识很久的朋友一样。就算现在两人都不说话,只默默吃着菜,她也觉得相处得很舒服。
“家里都还好吗?”易向阳率先打破了沉默。
家里——这个用词让林叶觉得无比美好,连带着笑容都更加绚烂起来,易家,那是她眷恋的温暖,那里有她热爱的亲人。
易向阳望着林叶愈加璀璨的双眸,觉得像有细细密密的针尖儿一下一下戳着他的心脏,痛痛的,麻麻的,酥酥的,又痒痒的。
“很好啊,易叔叔每天工作都很忙,经常早出晚归的,身体还不错,我这两年都在监督他锻炼,就是常常免不了会喝酒。”林叶聊起易家人,就打开了话匣子。
“他肝不太好,还总喝酒吗?”
“他喝酒是免不了的,我和阿姨都劝不住,不过我在家的时候,每次都会为他煮一壶解酒茶。”林叶道。
林叶说起来易振堂,笑了起来,眉目弯弯的,“去年有一次,易叔叔血压有些高,医生叮嘱他,这一段时间不要喝酒。某一天,我竟然发现他偷偷溜进厨房,打开一个酒瓶的盖子,见被我当场抓住,你猜他说什么?”
易向阳听着她绘声绘色的讲述,忍不住微微弯起唇角,带着疑问望向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