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长祁琉璃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丫鬟好细腰,禁欲王爷沦陷萧长祁琉璃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十一月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时间流逝,暮色渐浓,白日游离在城外的飞鸟们也已经归巢。已经拖到不能再拖下去的时候了,即便是福宁公主对宫外的风物再怎么依依不舍流连忘返,都不耽误萧长祁板着脸把她送回宫里去。直到月上柳梢头,群星都开始眨眼,琉璃和萧长祁才回到了祁王府。刚回府就有下人来禀报,说大郡主想父王了,请王爷移步正院去看一看女儿。大郡主再怎么说也是萧长祁膝下如今唯一的子嗣,哪怕萧长祁再怎么看不上祁王妃,这时候都不得不给大郡主的生母一个面子。毕竟今日上巳节,他去陪了胞妹福宁,却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女儿。琉璃听见要去正院,俏脸险些吓得面无血色。毕竟上辈子她可以说就是在正院门口被活活打死的,才重生回来不到一个月,心理阴影没那么快消除。好在夜深了,天色昏暗,一点烛火根本照不...
已经拖到不能再拖下去的时候了,即便是福宁公主对宫外的风物再怎么依依不舍流连忘返,都不耽误萧长祁板着脸把她送回宫里去。
直到月上柳梢头,群星都开始眨眼,琉璃和萧长祁才回到了祁王府。
刚回府就有下人来禀报,说大郡主想父王了,请王爷移步正院去看一看女儿。
大郡主再怎么说也是萧长祁膝下如今唯一的子嗣,哪怕萧长祁再怎么看不上祁王妃,这时候都不得不给大郡主的生母一个面子。毕竟今日上巳节,他去陪了胞妹福宁,却还没来得及看看自己的女儿。
琉璃听见要去正院,俏脸险些吓得面无血色。毕竟上辈子她可以说就是在正院门口被活活打死的,才重生回来不到一个月,心理阴影没那么快消除。
好在夜深了,天色昏暗,一点烛火根本照不清琉璃脸上骤然变化的神色。
随即,萧长祁的话很快抚平了琉璃心里的不安:“你便先回去吧,不必跟去正院了。”
萧长祁自打三年前正院和芳华院闹过一场后,就十分清楚祁王妃不可理喻的嫉妒心了,若不是当时祁王妃怀着身孕,他是宁可斩断国公府的臂助也要同祁王妃和离的。
只是后来王妃平安生下大郡主,国公府又费了大力气劝说下了宫里的庄妃娘娘,有宫里施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可萧长祁虽然被强压着不许再提和祁王妃和离的事情,却是再也没有主动踏入正院一步,连后院都很少去了。
不管萧长祁是因为体贴琉璃今日在府外走累了还是出于其它原因免了琉璃去正院,琉璃都对萧长祁的这一举动感激不尽。
就当她是只缩头乌龟吧,反正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去祁王妃所在的正院。
常人死过一次再重活一遍都会想着要复仇,琉璃却没有半点复仇的心思,如果有机会她当然也想把祁王妃给杀了,但是敌我悬殊太大,对方是国公府嫡女,皇家玉牒记录在案的祁王正妃,身边护持的人数不胜数。她呢,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鬟,还没有什么聪明绝顶的脑子,不管是下毒还是刺杀都做不到。
那何必明知是死,还偏要去以卵击石。
琉璃这辈子只想好好活下去。
所以只要这辈子祁王妃不再威胁到她性命,琉璃就愿意把上辈子的事当做是一场深深的噩梦,死死地烂在自己肚子里,不去想它。
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彩云已经睡熟了。
琉璃没点灯,借着夜色从袖子里取出自己今天的收获,把四十五两银子和没有当出去的金钗银镯放回自己的小木头匣子里。
匣子一下子就被几个明晃晃的银锭子塞满了。
不舍地望着面前满满当当的匣子,琉璃从未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富裕过,可惜很快就要有一部分银子不属于她了。
琉璃心痛地从刚刚放进去的银子里又取出一锭十两的,本来要放进一个荷包里给出去的。
可是想到李管事那个糟老头子不知道暗中昧了她多少银钱,琉璃就连一个荷包也舍不得给出去了。
绣个荷包也要半天的功夫加上好几文的针线钱呢,随便找块碎布头包了银子还给他就好,毕竟那人一点也不值得她多费什么心思。
琉璃从针线匣里拿了块之前做鞋面剩下来的碎布,用它把十两银子包好,便借着月色轻轻出门了,赶往和李管事约定好的地点。
初春时节白日阳光和煦,晴朗明媚,可一到夜里晚风就变得冰冷起来。
琉璃回府后没来得及换身衣服,这个时候身上白天穿的春衣觉得正好合适,晚上被风一吹,却觉得冷嗖嗖的,浑身都不自觉的打了个颤。
她心里一边嘀咕着李管事真是不干人事,一边往后花园走去。
刚一踏过月亮门,琉璃就被一只又黑又粗的大手给拉到了被假山遮挡的墙根下。
“是谁?”
琉璃惊呼一声。
很快,她看见了月光下那人的脸:“李管事,你干什么?”
琉璃刚才还以为是什么狗胆包天的贼子敢在天子脚下祁王府里来偷鸡摸狗了,很快抬头看见李管事毫无美感的脸,飞快的甩掉他拉着自己的手,没好气地斥责他。
说实在的,李管事其实并不像琉璃心里嘀咕的那样是个糟老头子,他今年三十出头,长得不好看但也不尖嘴猴腮,能说一句五官端正有个人样,毕竟再怎么说也是祁王府伺候的下人,长得丑可就丢了祁王府的面子了。只是他在前院是管着马房那边的,成天伺候着那些马爷爷,风吹日晒,三十出头的人看着便像是快奔四十了。
当然,以这个时代的人均寿命来说,像琉璃这样正是二八年华的少女非要叫人一声糟老头子虽然牵强了一些,但也不是不可以。因为两人站在一起,貌美如花的少女瞬间把李管事衬托的再老了十岁。
在今日得知李管事给她买养颜脂膏谎报了价钱之前,琉璃一直觉得李管事这人虽然长得普通了一些,但心还是好的,每次见她都笑得像朵菊花,好人滤镜下显得十分和蔼。可今日听见玉容堂那伙计的话以后,李管事在琉璃这里的信用已经降到谷底了,被刚刚李管事那么冒昧的拉了一下手,琉璃更是觉得李管事的道德人品上很有一些瑕疵,根本就不可打交道。
她把袖中的那十两银子拿出来,问李管事要当初的那张欠条,打算把钱还完以后便就此两清,最好两人再也不要碰面才好。
李管事有些浑浊的双眼贪婪地打量着琉璃的身子,琉璃今日穿的是一件鹅黄色的春衫,裁剪得当的衣裳把琉璃的曲线完美勾勒出来,前凸后翘,视线上移,再看着琉璃这个月以来越发美艳的不可方物的脸蛋,李管事不禁赞叹自己的眼光就是好,竟然早早的就瞧上了这么一个长相身材都是绝佳的丫鬟。
这身材和长相可比他前头死了的那个老虎婆好了成千上万倍都不止,要是能够把她给强娶了,这以后漫漫长夜里的妙处......
没错,李管事找上琉璃可不是为了钱,而是打着给自己找个年轻貌美会伺候人的续弦的主意。
琉璃被李管事色眯眯的仿佛盯着一块上好肥肉的眼神给刺激地起了鸡皮疙瘩,但她是不知道李管事心里在想些什么下流的念头的,只觉得此人看人的眼光叫她有些恶寒,不由得催促道:“十两银子我已经准备好了,欠条呢,可以拿出来了吧?”
虽然每天要学四个时辰的规矩,但是这些日子也不是除了学规矩以外就不用做事了。
萧长祁让琉璃去学规矩是为了让琉璃将来能更好地伺候好他,自然不会不会本末倒置让琉璃这几天都不用伺候人了。
所以学完一天的规矩后,到了晚上,琉璃还得去书房伺候萧长祁。
这是那天晚上后琉璃第一次见萧长祁。
男人在案牍后的脸色阴沉冰冷,烛光摇曳,光影变幻下男人的脸色更像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压迫感十足。
琉璃心尖一颤,知道萧长祁那晚的怒火还没消,之前看在自己病了的份上,处罚一直没下来。现在她的病已经好全了,萧长祁也不会再放过她了。
琉璃低眉顺眼地上前给萧长祁换茶水,温度恰到好处的茶盏放好的时候,萧长祁也随之放下了手里批阅好的公文。
“你可知错了?”
萧长祁声音冷厉,琉璃一听就知道今天晚上这一关不好过。
“奴婢知错。”
琉璃立即跪下,认错的姿势很标准。
萧长祁冷漠地问道:“错在何处?”
这个问题好回答,琉璃这几天在心里想过很多次答案了,这时候萧长祁一问她就张口答道:“奴婢不该轻信李管事的话,不该深夜一个人出门,不该给王爷惹麻烦,让王爷费心了。奴婢知错,还请王爷责罚。”
“还有吗?”
什、什么?
琉璃不解,悄悄抬头觑着萧长祁的脸色,注意到萧长祁的眉毛依旧紧紧拧着,显然是不满意她刚才的回答。下一秒,对上萧长祁突然看过来的视线,琉璃的身子顿时一缩。
“嗯?”萧长祁不悦地发出鼻音。
琉璃绞尽脑汁,怎么也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错。感受到萧长祁身上传来的越来越不耐烦的气息,琉璃想起上辈子萧长祁经常骂她的一句话,不由得怯怯开口,试探着说道:“错在......奴婢太蠢?”
萧长祁:“......”
萧长祁被琉璃这新奇的回答给噎住了,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无言以对过。
他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手里的茶盏重重摔在书案上,语气格外森冷:“你最大的错是竟敢在那张欠条上签下你的名字。”
琉璃迷茫了:“可那张欠条是今安拿来让奴婢签的啊。”
萧长祁反应一瞬,意识到琉璃说的欠条跟他说的不是同一张。
他要被这个蠢丫头气死了。
为了防止自己一怒之下真的把人掐死,萧长祁深吸一口气,冷静一会儿才说道:“你给那李管事打的欠条上可是写着要是还不上就以身抵债,你不是说爱慕本王非君不可吗?怎么,你所谓的爱慕就是为了区区十两银子就可以让自己嫁给他人?还是那么一个又老又丑无耻之尤的小人?”
萧长祁这几天是真的恼火,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得出琉璃这丫头不仅蠢还眼盲心瞎的结论。否则,怎么会拒绝当他的通房而看上那个在马房看马的管事。
琉璃更加茫然了。
什么以身抵债?
她怎么就看上李管事了?
琉璃凭借本能地为自己叫屈:“王爷是知道奴婢心里只有王爷一个人的,奴婢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李管事?王爷英姿勃勃仪表非凡,宛若天上高悬的明月一般皎洁无瑕。和您比起来,其他人就是路边的野草野花,那李管事年纪又大长得也不好看,更是池塘里的一团淤泥,既然已经见过明月,奴婢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地底的泥巴?奴婢绝对不可能看上李管事的,还请王爷明鉴啊。”
生怕萧长祁不信,琉璃还指天发誓道:“若是奴婢真的喜欢上了李管事,就叫奴婢天打五雷轰。”
萧长祁被琉璃话里的奉承弄得有些气不下去了,眼里的寒气也淡了一些。他想起琉璃那天晚上的奋力挣扎和求救,确实不像看上那人的样子。
可是欠条上的字迹是货真价实的,萧长祁移开紫檀木桌子上刻着松枝竹纹的澄泥砚,露出下面一张和整张桌案都格格不入的发白纸张。
萧长祁的书房里从来没有混入过这么劣质的纸张和丑陋的字迹,能送进他书房里的书籍文字哪样不是字体端方笔墨上佳,也就只有这张险些让琉璃失身的欠条了。
打开来不用再看,他这几天已经忍着不适看过几回了,以萧长祁过目不忘的记忆力,看过一遍就足以记得清清楚楚,遑论他看过好几回。
萧长祁将这张纸丢到琉璃面前,冷声冷气地道:“既然不喜欢那人,为何要在这上面签下你的名字?你可知要是你出了意外没能及时还上这笔银子,本王也不愿为你做主的话,你就真的得嫁给那李管事为妻了。”
琉璃盯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纸张,上面确实有她的名字,可是王爷说的没还钱就要嫁出去是怎么回事?
她呆呆地看着地上的黑字,萧长祁看她在发呆,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问道:“看了这纸条,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本王解释的吗?”
琉璃回过神来,抬头看着萧长祁含怒的脸,有些不确定自己实话实说萧长祁会不会把自己剔除出前院大丫鬟的队伍里。
萧长祁低头看着琉璃,非要个解释不可。
琉璃没奈何,只得自暴自弃地道:“回王爷,奴婢看不懂这上面写了什么。”
“嗯?”
“奴婢只认得自己的名字。”
说得简单点,琉璃她其实是个大字只识两个的文盲。
一上午好不容易过去了,刚用过午饭,今安就进门回话说:
“王爷,定王上门拜访。”
琉璃的耳朵竖了起来,定王?
原来这个时候定王还活着啊。
对了,琉璃想起来,定王是应该还活着,他死的时候应该是大半年以后了。那段时间因为定王没了,圣上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不已,萧长祁为了跟圣上看齐,一个月没进后院呢。与之相反的是另一个王爷,在定王丧期天天寻欢作乐,被圣上怒斥不喜。
这事过了半年后,她们王爷就成了太子。再过没多久,......她就死了。
琉璃又回到茶室泡了两盏茶,端到会客室,先把一盏茶放到萧长祁手边,再走到定王萧长定身边,不着痕迹地偷看一眼,将剩下那盏茶奉上。
萧长定抓起茶盏喝了两口,语气愤愤开口:“四皇兄,你绝对想不到......”
琉璃随着屋里伺候的人一起退下,后面主子们谈的话,就不是她们这些小丫鬟能听的了。
好不容易得了闲,瞧着定王想说的话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琉璃正准备去歇歇。
可转念想起自己空空如也的私房,她又不由得顿了顿,脚步一转,往大厨房走去。
上辈子为了好好讨萧长祁的欢心,琉璃也是下过苦功夫去揣摩萧长祁的心思的。
或许是因为她身份低微,萧长祁在她的院子里不需要顾及任何东西,便露出了不少真性情。
琉璃在伺候了萧长祁小半年以后,留意到虽然每每她在晚饭时点了甜汤,萧长祁都会批评这东西甜的发腻。
但他行动上却实诚的很,即使次次都会皱着眉头,可到底也会和她一起分了那蛊甜汤。
久而久之,琉璃也就知道了,这人面上看着对甜食不屑一顾,背地里却格外嗜甜。
上辈子琉璃窥见了这点萧长祁的隐秘喜好,把这作为自己争宠的重要手段。这辈子只做个小丫鬟,争宠是用不上了,却可以用来挣点赏钱,缓缓囊中羞涩的尴尬境地。
琉璃一踏进厨房就被人注意到了。
她一袭清透的绿色长裙太过醒目,和厨房的油烟火气格格不入。
一看见她,白胖的张大厨立马过来打招呼:“琉璃姑娘来是有什么事?可是王爷有什么吩咐?”
琉璃笑笑,只是道:“最近天气燥热,我想送碗雪梨百合汤给王爷尝尝。”
看着琉璃的架势,张大厨有些迟疑的问道:“琉璃姑娘,这是......打算亲自做?”
琉璃点头:“当然。”不亲自做,怎么体现她的诚意?又哪能借此引出话头讨要赏钱呢?
余光瞥见张大厨脸上的不放心,琉璃笑道:“自然还是要有张大厨在一旁指点的,还请您不吝赐教。”
张大厨担心的自然是琉璃手艺不好,之后让萧长祁不高兴了,大厨房一众人都跟着吃挂落。
但琉璃这么说了,他也就顺势下来,“琉璃姑娘放心。”
客套一番,厨房打杂的丫鬟小厮已经把百合、清水等都准备好了。
琉璃失笑,也不再多说,按着上辈子的记忆一步步来,也做得似模似样。
估摸着萧长祁和定王的谈话该结束了,她也就把做好了的汤用瓷碗装了,送进书房去。
书房里,萧长祁坐在书桌前,一旁是一堆已经处理好的公务。
听见琉璃进来的动静,萧长祁抬起头,瞧见琉璃手里端着的东西,问:“谁送的?”
他以为会是江侧妃送来的,想着也许久未去看她了,是时候......
不曾想却听见琉璃带笑的语音:“是奴婢亲手做的,王爷可要赏脸尝尝?”
萧长祁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看琉璃装出一小碗清透的汤水,上有几片百合点缀。
琉璃青葱玉手上拿着一个白勺,萧长祁看过去,竟比不出哪个更白。
“你亲手做的?”
萧长祁有些怀疑,但是看琉璃一脸坦然,想来她应该不敢说谎的。
按理来说,萧长祁不该给琉璃这个面子,他才想着要冷落琉璃一段时间,让她知道既然她自己选了当丫鬟,就别想有特殊待遇,可是鬼使神差的,看着琉璃柔美的手,他竟微微颔首,允许琉璃服侍他用汤。
琉璃浅笑一下,屋中烛光温柔,男人俊美无双,身姿随意自在,仿佛还是萧长祁总来她院子里就寝的样子。
琉璃一时忘了自己死过一次,竟是习惯性地含笑叫了声爷,想就着手把勺子递到人嘴边。
到一半,对上男人陌生奇怪的视线,琉璃心头一凉,手腕在半空转了个圈,硬生生拧回自己这边,勉强笑道:“奴婢,奴婢给爷试个毒。”
萧长祁:......
听出声音里带着哭腔的求救,萧长祁的心猛地一沉。
他确信这声音是琉璃的,但这么晚了,琉璃怎么会在这附近?琉璃的声音里充满恐惧和无助,萧长祁来不及多想,只得迅速转身,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快步走去,今安见状,虽然不解,但也赶紧跟上。
随着和琉璃的距离越来越近,今安也能听见假山里头的动静了。听见假山里传来男人不怀好意的狞笑和琉璃无助的哭声后,今安心里剧烈地跳动起来。
哪怕他是个没根的太监,但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吗?这种动静,里面正在发生什么显然不言而喻。琉璃可是王爷的人啊,也不知道是哪个起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动色心动到琉璃身上去了,嫌弃自己九族人太多了是吧。
如今也只能祈祷事情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否则王爷气极了要大开杀戒,他是拦着点还是不拦啊。
两人走到假山尽头,里头的李管事正要得手,心情激动,完全没注意到萧长祁他们的脚步声。于是萧长祁看见的画面就是琉璃正被一个高大粗鄙的男子逼到角落,那男人穿着府里下人穿的青色布衫,背对着他们,看不清面容,正在琉璃身上逞凶。
琉璃已经陷入了深沉的绝望当中,破碎的目光看着虚空,却隐约在黑暗中看见一道人影,是谁在那里?
像沙漠中饥渴得三天没喝水的人在濒临死亡时看见了一小块绿洲,琉璃爆发出惊人的力量挣扎起身,“救我!”
李管事还没发现自己很快就要大祸临头,得意地奸笑一声:“别白费力气了,没人会......”
话还没说完,李管事只觉得自己背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背上的脊椎骨都要被人踢断了。
“啊啊......”身体向一边滚去,李管事痛的眼泪鼻涕一齐出来,和灰尘一起糊在脸上成一团,狼狈不堪。
本来就一般的脸,这下子更是叫人不忍直视了。
与此同时李管事还发现了一个叫他难以接受的事实——他,他的脊椎骨,不是仿佛断掉了,是真的已经断掉了啊啊啊!!
“啊啊啊!!”
李管事发出痛到极致的哀嚎,血色上涌,怒火中烧地抬头去看害他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你竟然敢......”
没了人在洞口挡着,姣好的月光无悲无喜地洒在黑暗的假山里。月光下,萧长祁冷若刀锋的面庞清晰可见,不容错认。
李管事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愤怒瞬间被恐惧取代,他万万没想到,出现在这里一脚踹断他骨头的人竟然会是萧长祁,当今的祁王爷,祁王府唯一的主人。
“王、王爷......”李管事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缩,试图拉开与萧长祁的距离。然而,支撑他整个人的脊椎骨已经被萧长祁一脚踢断,剧痛让他根本无法移动,只能瘫坐在地上,冷汗直流。
萧长祁将琉璃抱在怀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已经瘫成一摊泥的男人,眼神冷冽如冰,“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王府中为非作歹。”
李管事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王爷,小的......小的只是一时糊涂,求王爷饶命啊!”
“一时糊涂?”萧长祁冷笑一声,“既然糊涂,便别活在这世上了,活着也无非浪费粮食罢了。”
说罢,萧长祁不再理会挣扎求饶的李管事,将琉璃抱走,离开这个狭小的地方。
今安在假山口守着,萧长祁路过时扔下一句话:“将里面那人处理好,本王不希望再在世上看到他。”
今安低头应是。
萧长祁抱着琉璃,大步离开了假山,朝着他在前院的屋子走去。琉璃蜷缩在他怀里,不发一言,身体依旧微微颤抖,显然还未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踢开房门,将人丢在床上,萧长祁隐忍了一路的怒火终于忍不住爆发:“本王让你先回屋,你是怎么会出现在那里的?”
琉璃还没从今晚遇见的一系列变故中回过神来,被李管事欺负的时候她差点想一死了之了,可是又觉得自己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凭什么要因为这么一个小人放弃自己来之不易的生命呢。
她喊着王爷,心里未尝不是期待萧长祁能从天而降来救她,毕竟前世今生,萧长祁都是她认识的最强大最有权势的人了,而且,而且两辈子都和她有过肌肤之亲。
萧长祁真的出现的时候,琉璃心里既惊喜又害怕,喜的是自己得救了,怕的,就是萧长祁秋后算账了。
上辈子和萧长祁相处了那么久,琉璃是知道萧长祁最厌恶不守规矩的下人的,今晚固然是李管事生了恶念,可自己也不应该一个人悄悄的这么晚出门。
琉璃被萧长祁冲她而来的怒气吓得一颤,眼眶瞬间红了。她往后缩着,把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尽量拢住,可惜这件衣服已经被李管事撕的不成样子了,琉璃再怎么努力,胸前还是有一大片雪白的肌肤照顾不到,被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惊起一片片颤栗。
琉璃蜷在床角,低着头,声音嘶哑且颤抖:“奴婢、奴婢之前借过李管事十两银子,约定好今日还的,所以,所以才去了后花园。”
萧长祁闻言,眉头紧锁,眼中的怒火并未消散,反而更盛了几分,不过十两银子,差点惹出这么大的祸事。而且那李管事还约定在晚上见面,摆明了有问题,琉璃竟然还一点防备都没有,就这么傻傻地去了?真是笨得无可救药。
他冷声问道:“欠条呢?”
琉璃想到今晚自己分明给了钱,李管事竟然都没把欠条给她,眼泪终于忍不住滑落,她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和无助:“欠条还没拿到......”
萧长祁被琉璃的行事气得额角直跳,“今安。”
今安小碎步从门口赶进来,连一根眼睫毛都不敢往床上看:“王爷有何吩咐?”
萧长祁吩咐今安去把琉璃借钱的那张欠条找回来,今安领了差事便出门了,半点不敢在萧长祁怒气高涨的时候多待。
琉璃的眼睛还在淌泪,萧长祁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不许哭。”
琉璃打了个哭嗝,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来了。
萧长祁走到床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捏着她的脸颊,强迫琉璃松开她咬紧的下唇:“今晚的事,你不必再想。李管事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而你,本王自会处理。”
琉璃听到这里,心里浮起惧意,她知道萧长祁的手段向来狠厉,李管事的下场恐怕不会太好,而她的下场,又会是什么样的?
三月三日是上巳节,也是大盛朝的桃花节。
马车刚在宫门口停下,还未曾停稳呢,一道穿着桃粉广袖彩蝶罗裙的少女就已经跳上了马车,白嫩的手掌随意掀开帘子,未见真容娇俏的声音就已经传入:“皇兄!”
琉璃抬眸看过去,十岁的福宁公主面上含娇含俏,玉树琼枝,清澈见底的眼神里是被保护得滴水不漏的天真纯洁。
福宁看见马车里除了她皇兄还有另一个女子,好奇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未在皇兄身边见过你?”
琉璃早已起身行礼,“回公主,奴婢是王爷身边的丫鬟,只是近来才到王爷身边贴身伺候,故而此前未能得见公主。”
福宁故作大人地点点头,她此前从未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女子,从祖宗身上遗传下来的颜控基因不合时宜地发作,脆生生地说道:“这样啊,你长得这么好看,要不今天跟我回宫吧。”
琉璃讶异不已,她素来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的,也知道自己的容貌对世间男子的吸引力,若是福宁公主是个男儿身,琉璃此时恐怕得吓得跪地求公主放她一马了。
可福宁公主是个才十岁的女儿家啊,竟是这般性子吗?
琉璃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她这样的身份当然是进不了宫去伺候福宁公主的,但公主金枝玉叶,她也不能说个不字。
好在萧长祁看不下去福宁公主的胡闹了,略带一丝怒气地出声制止道:“福宁,不许胡闹。”
不知为何,听见福宁公主这么说的时候,萧长祁的第一反应不是这样不合规矩,而是琉璃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可以送去幼妹身边伺候。
福宁公主撇撇嘴:“我哪有......”
不过怕自家皇兄动起真格的来,她及时转移话题,“马车怎么还不动啊,皇兄,我们快走吧,不然等下护城河边肯定会挤满了人的。”
萧长祁淡漠的目光清冷地落在福宁公主身上:“你身边的宫女呢?”
福宁摆摆手,“别等她们了,我们先走嘛,之后让你身边这丫鬟跟着我就好了。”
经不住福宁的撒娇卖缠,马车还是动了。
在她们走后不久,两个带着小包的宫女急匆匆赶到宫门口。
“公主呢?”
......
萧长祁带着一行人到护城河边的时候,河岸上的人已经很多了。
福宁公主久居深宫,从未见过如此多的人,不由发出惊叹的呼声。
琉璃也有许久没有出府了,上一次还是一年多以前了,也有些惊奇地张望着四处的热闹。
萧长祁一低头,看见两个姑娘脸上如出一辙的好奇和喜悦,她们身后摆了摆手,让跟着的侍卫隐入人群,免得打扰她们的兴致。
几人顺着河岸走,福宁公主很快被不远处聚集叫好的人群吸引了,拉着琉璃的手往那边走。
萧长祁只得抬步跟上。
穿过人群,琉璃发现人群中间围着的人都是男子,而附近旁观的大多是女子。
原来这是一群提前进京,准备参加今年四月春闱的举子们碰到了一起,恰好是上巳节,他们欲仿先人曲水流觞,来一次文会展示自己的才华横溢。
今天这样的日子,说不定就有哪位朝堂上的大人与民同乐,看到了这一幕呢。
哪怕没有,这么多妙龄女郎们围观,有可能自己日后的妻子就在其中,哪个举子敢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力来。
琉璃她们来得正好,此时的比试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只有一青袍男子和一蓝衣男子还未决出胜负。
虽然琉璃和福宁公主都辨不出这两人的诗作哪一个更好些,但在这种氛围下,两人都不禁屏息凝神,等着最终的结果。
直到看到蓝衣男子面上露出苦笑,从身上取下个什么交给对方,后对青袍男子双手一抱拳退下来,才知道是那青袍男子胜了。
福宁好奇问道:“那人给出的是什么?看着像朵花。”
旁边有人解释道:“这是近两年兴起的玩意,上巳节这日有意寻觅良人的未婚男女都可提前准备一朵花在身上,遇见心仪之人便可以送出去,若是对方也有意便把自己的花也送出去,若是无意也就算了,只当是一句赞美便罢。”
“那他们把自己的花输给了其他人?”
“没了花,输家今年便与女郎们无缘了。姑娘们可不会看上已经把自己的花弄没了的家伙哈哈。”
琉璃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风俗,微微惊奇地张大了眼。
果然,就在几人接着往下走的途中,已经看见好几对少男少女互相赠花羞涩一笑了。也有人送出了花却没得到回应的,也都没有纠缠,而是大方地赞美了对方一番,双方就此别过。
琉璃看了许多对,也是发现这些花的材质竟然是五花八门的,有精挑细选被采摘下来的鲜花,有亲手雕刻的木花,有布料针线做成的绒花,有金银打造的金花银花,还有美玉雕琢而成的玉花......
琉璃这时候也就是看个热闹而已,没想到在萧长祁被福宁公主缠着要他去买冰糖葫芦的时候,她竟也收到一朵代表一个男子爱慕的花。
琉璃看着面前白净的脸庞微微泛红的男子,摇头拒绝道:“我没有花送你......”
可面前穿着锦绣的少年却是挠头一笑,“我看出来了,但是送出去的花是不能被拒绝的。我觉得你是今天,不,是我有生以来见过最貌美的姑娘,所以这花就送给你了,有缘再见。”
说完少年便回到了他的同伴们之中,不知那群公子哥们说了些什么,少年急声叫了一句:“至少我送出去了,你们呢?一群胆小鬼!”
琉璃听见莫名慌神了会,果然,这句话像是捅了什么马蜂窝一般,不一会儿,琉璃怀里便被这群少年郎塞满了花。
萧长祁只是带着福宁去买了个糖葫芦的功夫,回来便看见抱着满怀花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琉璃。
福宁公主已经兴奋地迎了上去:“哇,琉璃你竟然收到这么多花!”
萧长祁没有管福宁公主的大呼小叫,走上前去,也低头看着琉璃怀里颜色各异的花,要么是金的要么是玉的,粗粗一数足足有五朵。
看着琉璃羞怯泛红的桃李面庞,萧长祁心里升腾而起莫名的恼怒,冷声打断道:“招蜂引蝶!”
说完,他看着福宁公主手里多拿着的那个糖葫芦,没好气道:“不是说要多买一个给她,买回来了就叫她拿着。”
这话虽然是对福宁公主说的,但针对的显然是琉璃。
毕竟怀里的花有大有小,已经把琉璃的两只手占满了,又哪里腾得出手拿糖葫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