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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旧年给横肉松了绑，暗中安排好让周礼和小芽多盯着他点，刚刚横肉有提到和他一起的还有个兄弟。
兄弟......秦旧年啧了一声，把还在安抚群众情绪的陆从江叫来，说：“那男的不是说这是他兄弟的厂房，你注意到这人没？”
陆从江摇头，他刚刚在安抚群众的时候也留心过这个方面，只是的确没见过符合这一描述的人。
“算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去外面看看情况，你去问问那男的。”秦旧年一说起那男的心里就一阵恶寒。
他们到这个避难所的时间大概是后半夜一点多，经过刚那么一闹腾，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刚才在厂房内聚集的群众也被张珂等人安抚回去，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稳住这个避难所的秩序。
秦旧年不敢保证那波丧尸会不会一直追到这来，但是留个心眼子准是没错的，避难所门口有他们自己的守卫，秦旧年观察了一下环境，踩着墙角的半袋生石灰翻上墙，拿着望远镜极目远眺。
好在现在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远处游荡着几只丧尸，看不出要攻击人的倾向。
她摸出胸口的对讲：“怎么样？”
“问到了，说是白天去城里拿物资，到现在还没回来。”陆从江自己都不相信刚刚从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这好赖一个大工厂，需要跑出去拿物资？”
“距离这儿最近的城市就是c市。”秦旧年提醒，半晌，她适时地开口，“他兄弟估计寄了。”
“不是拿物资，是拿药。”一个男人说，他刚就站在陆从江不远处，听到了陆从江跟秦旧年的对话。
陆从江皱眉，说：“详细说说？”
男人打了个哈欠，眼睛半睁不闭俨然没睡醒的样子。刚从陆从江打听厂房老板时他就在旁边听着，但是陆从江没问他，他都准备要走了又折回来。
“老鲁说他发烧了，但是这地方没药，老板跟他是过命的兄弟，知道后就开车去c市找药去了。”
“老鲁是谁？”
“那个雇佣兵。”男人又打了个哈欠，“完了没？完了我要回去睡了。”
陆从江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夜色正浓，老鲁被松绑已经不知道跑到那个角落猫着了，不远处他看见张珂带着俩小孩也准备回车上休整，他招了下手，快步跑过去。
“我刚刚已经把这个避难所里的人做了个简单的统计。”张珂说，“男性三十四人女性二十三人，均在十八岁到五十岁之间。我还问到，他们说这个避难所因为物资多，地理位置好，只接收的时候就明确表明只要十八岁到五十岁之间的，不少人因此在路上失去的双亲和孩子。”
“这个畜生。”周礼没忍住骂了一句。
“话也不能说的太绝对，至少把这五十来个人的命保住了。”陆从江惋惜地叹气，“可惜了孩子啊。”
提到孩子，陆从江想起来那个被秦旧年救下的洛洛，她应该已经和谢寻坐上到a市的直升机，平安到达a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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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临时避难所。
“这里就安全了吗？”洛洛拽住谢寻的衣角，“姐姐呢？”
“姐姐在外面打丧尸呢，过几天就回来了。”谢寻摸摸洛洛的脑袋，抱起她配合当地部队一起疏散幸存者。
这个临时避难所是早期研究秘密武器所形成的大型工业区，位于城郊，秘密性很强，而且还有底下防空洞，一但外部被攻破，还可以躲进防空洞里。
“姐姐会没事吗？”洛洛问。
“会的，姐姐那么厉害，一定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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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的姐姐现在正坐在高墙上守夜，如果不出意外地话，她计划天亮就出发赶路，能早到一天是一天。
“秦部长，有人说是因为老鲁，就是那男的，他说他发烧了，他兄弟给他找药去了。”不知什么时候，陆从江站在墙下了，秦旧年依旧维持着原来的动作，“你行不行啊，没听到我脚步声？”
“三十八步，二十四秒。你从厂房门口到这里的时间，我只是不想看你而已。”秦旧年说，“那个男的撒谎了，他没发烧，至少在刚才没有，我打他的时候碰到了他的三角区，体温正常。”
“嚯——连自己兄弟都坑啊。”陆从江面露恶心，问她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啊，秦旧年有时候自己都觉得无力，还能怎么办。
“先别声张，有可能是他温度又退下来了，保持观察吧。”秦旧年从墙上跳下来，“天亮咱们就走，这里物资齐全，没必要留在这耗太久。”
“行，你去睡吧，我守着。”陆从江接替了她的位置继续守夜。
破晓之际，陆从江一个懒腰还没伸完，就看见一个人边叫边跑出来：“有丧尸！！！”
丧尸？陆从江在这蹲了一晚上没让一只丧尸靠近这里半步，从哪里来的丧尸？
只见瞬间，秦旧年就从车里飞快地窜出来奔向厂房内。
丧尸是老鲁，现在已经没有意识了。他现在皮肤已经泛青，还没有出现溃烂的情况，但眼神已经不清明了，在秦旧年冲进去的这段时间已经咬了三五个人。
秦旧年来不及拿枪，从大腿外侧抽出军刀一刀扎进老鲁的脖子，暗黄色的体液溅了秦旧年一脸，她来不及擦拭，而是转向那几个被咬的：“你们自己来还是我替你们动手？”
被咬的女生泪流满面，她是在睡梦中被咬的，睁眼那个黑色的牙印已经在她胳膊上了，她哭喊道：“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周围人已经看不下去了，纷纷扭过头。
“没有，我现在不杀你等你变成丧尸了还是要杀。”秦旧年努力扬起微笑，伸手给女生一个拥抱，“不怕。”
手里的刀瞬间扎进女生脆弱的喉管，女生的眼睛缓缓闭上，最后在秦旧年怀里脱力倒下。
剩下被咬的人也已经被陆从江带出去了解了，张珂带着手套翻到老鲁的尸体，说：“奇了怪了，他身上除了刚刚秦部长扎进去的刀伤外没有外部伤口。”
秦旧年也凑过来，“所以能肯定病毒有潜伏期对吗？”
“是这样没错。”
尸体被周礼和小芽抬出去集中处理，现在老鲁死了，他兄弟也下落不明，这几十个人一下子群龙无首，而秦旧年也不可能带着他们一起走。
“这样，你们中间有曾经在机关工作过的吗？”秦旧年问。
一个女生怯生生地举起手，“我......我以前是户籍警。”
“那就你了。”秦旧年说，“发挥一下咱们警察为人民奉献的精神，在部队到之间管理好这个避难所。”
“大家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就别难为小姑娘了，部队马上就能到。”陆从江出声替秦旧年把话说得更加漂亮一些，“不要太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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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人数过多且需要转移幸存者，秦旧年申请了两辆运输车，她的理想结果是一次把这二十位幸存者都转移。
“记住，你们面对的不是以往的敌人，而是异变种。”在车内，秦旧年再次叮嘱道，“现在我们还没有查清楚感染源和异变种的致命弱点，切记不可单独行动，今天我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把这二十个幸存者接回基地。”
大家都面色凝重，这次任务可谓是打响了对抗丧失的第一战，在秦旧年来之前，第三军区就像是个象牙塔一样被隔离起来，只知道外面有病毒，但爆发情况如何，到底严不严重，无人在意。
“虽然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但从共同穿上作战服，坐上这辆装甲车起，我们就是战友。”秦旧年眼神坚定，同时声音通过对讲传到另一辆车上，“这就是我来这儿给你们上的第一堂课，不要在战场上放弃任何一个同伴。”
突然，前一辆开装甲运输车的小芽紧急刹车，说：“丧尸太多了，要开过去只能硬闯，现在距离目的地还有二百米，请指示。”
“我下车开路，周礼火力掩护，在有丧尸的情况下咱们能跑二百米，老百姓不行。”秦旧年飞快地通过对讲指挥，然后背上冲锋枪打开车门跳下去，同时周礼伸出半个身子，用枪解决掉试图靠近秦旧年的丧尸。
有了这一配合，装甲车的前进速度也增快不少，很快就开车到小区门口。
秦旧年撤回到车里，“按照出发前给大家分好的组行动，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幸存者。”
因为车只有两辆，但是小区的单元楼却很分散，有的幸存者多有的幸存者少，所以秦旧年才出发前就按照学员的自身综合素质高低给他们分好了组。
“全体都有！行动！”
秦旧年带着两个学员去幸存者最多的一栋，其中一位学员就是周礼。
“我负责最下面七层，你们往上走，带上面的幸存者下来，我在底下掩护你们。”秦旧年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要知道丧尸行动迟缓，上楼也是极其不便，所以楼下和地下室的丧尸泛滥最严重。
周礼本想展示一下他保护女生的优秀品质，但一想到面前的女生两招之内就把自己放倒后便收起了那些无聊的想法。
“好。”周礼冲她点点头后转身上楼。幸好大家都穿着作战服，带着护目镜和头盔，不然要是让秦部长看见自己刚刚的表情，估计丢人丢到澎湖湾了。
秦旧年拽过在楼道充电的电动车当掩体，站在墙角处与面前的摩托车形成三角形，自己就站在三角形中间。
都这样了那就当移动靶射击好了。秦旧年拿着枪扫射，架不住丧尸潮一浪接着一浪，幸存者和学员都没出来这样下去不行，秦旧年干脆赌一把，撑着电动车翻出去，试图吸引丧尸注意。
还得再想想办法。
秦旧年灵机一动，只能赌一把了，她摘下面罩对着食指咬一口，霎时间铁锈味充盈整个口腔。丧尸在闻到新鲜血液后表现得更加活跃，赌对了，人类的血液对丧尸有极强的吸引力。
在血液的加持下，更多的丧尸涌到前方，秦旧年以身饲饵，带着楼道里的丧尸跑到小区的广场上，丧尸的嗅觉极为敏感，一时间不止这栋楼的丧尸，就连附近几栋楼的丧尸都显得更加跃跃欲试。
秦旧年边跑边观察着周围，在左前方不远处有个私人仓库，门大开，而旁边倒着一个柜子。秦旧年深吸一口气，拔出大腿侧的军刀，在伤口处又重重划了一刀，吸引丧尸往仓库跑。
“报告秦部长，c栋幸存者转移完毕，请指示。”
“报告秦部长，a栋幸存者转移完毕，请指示。”
......
对讲机接连传来幸存者转移完毕的声音，秦旧年翻过花坛，顺着儿童滑梯跑到滑梯的顶层，好在丧尸还没进化成智慧体，只知道蛄蛹在下面嘶吼，暂时看不出要翻上来的迹象。
秦旧年拿出对讲，说：“带着幸存者回基地。”
“那你怎么办？”一个人问道。
“今天的任务是什么？复述一遍。”
“把二十个幸存者接回基地。”对讲那头的人乖乖复述。
秦旧年再询问：“有说要救我吗？”
“可......”
“服从指挥。”秦旧年冷冷地撂下一句话就把对讲放回去。
眼下她正占据高位，底下的丧尸密密麻麻，围着这个滑梯至少七八层，还有不少丧尸正在赶来的路上，也就是说拖得时间越久越不利。
秦旧年扯了一截衣服布料包裹住还在流血的手，又摸出颗手雷丢出去，炸了块空地出来，她起身跳到空地想要顺势跑出去，但血腥味太重，很快又吸引了一波丧尸，距离她最近的丧尸跟她只差了半个身位，要是速度稍微慢下来一点都有可能瞬间被撕成碎片。
秦旧年扯过背上的枪，边跑边打死面前的丧尸，如果能有个交通工具就好了......算了，现在不是靠别人拯救的时候。
她又用一颗手雷击退身后的丧尸，丧尸移动速度跟不上秦旧年，但胜在量多，前仆后继，密密麻麻。
要是就这么交代在这，估计下地狱了都要被陆从江笑死。
眼看丧尸越来越多，秦旧年飞快钻进仓库，再踩着门口的丧尸翻出去，一个丧尸朝秦旧年扑过来，被她一脚踢翻，她转身关上仓库的门，再把柜子踢倒在门口挡住。
“还想咬我？”秦旧年嗤笑。
这柜子挡不了多久，秦旧年的本意也不是靠柜子和仓库就把丧尸关住，她只是在给自己寻找交通工具争取时间。
在跑出去二百米左右，她听到仓库门被撞开的声音，但是她还没找到可以用的车。秦旧年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点真背。
这时，前面却传来枪响。小芽开着谢寻那辆越野，周礼正坐在副驾给秦旧年打掩护。
“秦部长！”周礼鸣枪示意。
小芽一个漂移把车停在秦旧年面前，秦旧年坐进去还没来得及关车门小芽就一脚油门到底，车跟离弦的箭般飞出去。
“谁让你们回来了？”秦旧年问。
“在半道时我们遇到了谢教官，就让他开运输车回基地，我俩开他的车来接你。”周礼解释道，“我知道任务的内容是解救人质，但是你不是教过嘛，不能放弃同伴。”
秦旧年重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的男生，笑了笑，说：“我要重新认识你们了。”
当天晚上夜幕降临，秦旧年拿着一罐啤酒独自一人坐在宿舍楼顶，月亮还是那个月亮，星空还是那个星空，但是并不是一切都照旧，她不知道这个突如其来的病毒要蔓延多久，但无论如何，她都想要站在战场上，身披荣光。
“大晚上不睡觉在这消耗物资呢？”谢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真是让人扫兴。
秦旧年转过身，背靠住栏杆问：“你不是也没睡。”
“所以干杯。”谢寻说。
“下午那阵你怎么出来了？”
“担心我学生的安危不行？”谢寻走到她身边，和她并排站着，“你就这么把我的好苗子带出去了，要是被感染一个我都得心疼死。”
秦旧年没说话，依旧沉默地喝啤酒，但谢寻有办法让她说话。
比如接下来的话题，
“我听说陆从江的外派申请上面已经在审批了，估计这几天就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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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后才发现，第三军区占地面积不算大，可以说只剩下些必要的场所了，剩下的区域早已因为丧尸的缘故早就被割让出去。
秦旧年忽略掉谢寻没什么用的寒暄，直奔目的地。
“年年，当年......”谢寻抓住秦旧年的手腕，试图向她解释。
“松开。”秦旧年甚至没回头，“我不想说第二遍。”
谢寻只好松开手，任凭秦旧年越走越远。
虽然中间发生了些小插曲，但这不影响秦旧年很快赶到少将办公室。
办公室门没关，秦旧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走进去。
“你好，我是NSS的秦旧年，来配合工作。”秦旧年朝他伸出手，少将也伸出手和她握了握，“年轻有为啊，没想到秦部长这么年轻。”
“谬赞了。”秦旧年点题，“还是说一下情况吧。”
少将伸手示意秦旧年可以坐在面前的椅子上，面色沉重地开口：“现在我们这里的工作人员是203人，其中作战人员100人，幸存者57人。上面已经通知到这次行动由你指挥，我服从安排，从现在起，你拥有第三军区的指挥权和调兵权。”
秦旧年点头，说：“我需要一只6人的精锐部队随我深入市区，将居家隔离的人都带出来，在补给跟不上的情况下，这些人的处境非常危险。”
“我们也是考虑到这个情况才选择向NSS求助。”少将也表示很无奈，“现在丧尸已经多到不开装甲车破不出去的情况，如果只是6人小队的话，情况太危险了。”
情况危险就可以不救人？秦旧年一时间没明白这个道理，现在人是最值钱的，也是最不值钱的。
“我不清楚NSS的作战部门什么时候能过来汇合，难道这几天我们就干等着吗？物资不用收集？人不用救？要是都怕死还吃什么国家饭？！”秦旧年转身离开。少将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在不知道己方真实武力值的情况下，贸然进攻确实是不理智的行为。
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到最危机的时候，秦旧年只能强行逼着自己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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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NSS总部。
“局长，这是我写的申请外派报告。”陆从江将报告放到局长桌子上。
“驳回。”
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写报告了，前几次局长都找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驳回，这次倒好，直接“驳回”二字，连理由都没有。
“为什么？”陆从江有些着急，“现在NSS除了秦旧年有能力指挥外派的只有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一个人在c市生死未卜。”
“你也知道你有能力，如果秦旧年真的出了什么事，NSS只有你能顶上！”局长用力地用指关节敲陆从江的申请报告，“如果你们两个同时出事，这个责任谁来担？”
“我担！”陆从江双眼猩红，不知道是熬了几天夜，“我用我的生命担保，秦旧年不会死，我也不会死！”
局长死死地盯着他，最后叹了口气说：“罢了，我也知道你有这个能力，我可以替你向上面交这份申请，但能不能过审批我不保证。”
“谢谢局长！”
陆从江恨不得抱起局长亲两口，出了办公室的门。他站在走廊上，窗外晚霞的血染半天，烧得陆从江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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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要的东西。”谢寻把对讲机递给秦旧年，“我还给你带了一个好消息回来。”
“说。”秦旧年低头鼓捣着对讲机。
谢寻笑说：“少将同意你带人出去找幸存者。”
秦旧年鼓捣好对讲机，揣在兜里直视他：“他同不同意我都会去，只是带不带人的问题，上面现在把指挥权放到我手里，我就有必要对你们负责。”
谢寻轻飘飘地给她鼓掌，说：“太有责任感了秦部长。”
“别叫我部长，我不是你的直系领导。”秦旧年转身离开。
谢寻在她身后大喊：“如果要用车的话可以去车库开我的那辆。”说完就把车钥匙扔过去，秦旧年没有回头，直接伸手在空中抓住了钥匙，“谢了。”
这次行动秦旧年不打算硬闯，她打算几个标记好的居民隔离点提前先踩好点，如果有补给十分紧缺，物资极其匮乏的情况下先把人救出来，物资充足的地段可以适当的延缓计划。
谢寻的车是一辆越野，倒也算很适合在丧尸堆里穿行。不过很快就没有时间跟秦旧年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主干道上可谓是丧尸横行，稍不留神就会撞到丧尸，活人的气味将丧尸全吸引过来。
秦旧年一脚油门加大马力顶翻车前盖上的丧尸，冲出丧尸堆，到达目标小区后将车横停在小区门口，挡住试图要进来的丧尸。
这是个新盖的小区。秦旧年打量一眼得出结论，背上枪带好面罩从第一单元进去。
一楼无人生存，二楼无人生存，三楼无人生存......一直到十四楼，秦旧年才看见一个上锁的房间。
秦旧年敲敲门，“有人吗？”
“你是谁？”是一道女声，听着约莫二十来岁。
“这里是第三军区，我们将于明天开始第一波幸存者转移，如果物资补给充足，我们将进行顺延转移，请问物资补给是否充足？”秦旧年语速很快，快到她都不敢保证门里的人有没有听清她说话。
万幸，门里的人听清了。
“顺延吧，我的囤货还能再撑最多半个月，放到最后一波也没关系，我相信政府。”女生的声音听不出绝望，好像这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病毒而已。
秦旧年也没打算跟她耗，听到不需要转移后立刻奔向下一个楼层，从十四楼一直到顶楼，秦旧年只遇到了四户还有人的房子，而物资紧缺紧急需要转移的只有一户。
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般，那户人家得知这个消息后如释重负般的失声痛哭，秦旧年很理解他们的心情但眼下只能提醒，声音太大会招来丧尸。
因为是新小区，所以楼间距都不远。秦旧年打算直接用绳子溜过去，刚刚已经在没人住的屋子里扯了件床单，秦旧年手脚麻利地将床单拧成绳，一头绑在顶楼的栏杆上，另一头绑上石头，扔过对面的栏杆固定住。
这栋楼有近20层楼高，要是摔下去陆从江怕是要笑死。秦旧年也是佩服自己，这个时候还能想起陆从江。
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秦旧年的身体素质足够让她从这层楼的楼顶滑过去。
然后就像刚到这个城市一样，倒着往下一层一层地走。
结果不容乐观，这栋楼里一个活人都没有。秦旧年如法炮制地搜了整个小区，活下来的人不过四五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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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部长，局长叫你。”
“好嘞！”
陆从江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上面给他的外派申请有结果了，现在丧尸病毒已经以c市为圆心迅速爆发，即使还没有蔓延到a市，但足以引起社会恐慌和上面的重视，情况刻不容缓。
“报告。”陆从江敲了敲局长的门，站在局长办公桌前问，“上面通过了？”
局长将协同令递给陆从江，说：“好消息和不算坏的一般消息。先听哪一个？”
“一般消息，好消息肯定是我的外派申请通过了对吧？”
局长笑了笑，“算你小子聪明，还有张珂跟你一起去，也算个技术人员。一般消息是，你得开车过去。”
陆从江皱眉，身体微微前倾，右手掩在嘴边，一副要交代秘密的样子，引得局长身子也微微前倾。
陆从江视线环顾四周，然后悄声问：“咱们局已经穷到没有直升机了？”
局长：......
伸手就是在陆从江脑袋上来了一下，“你小子一天天的脑子不用你就捐了！亏你还是指挥部部长！我当年真是眼睛瞎了让你坐上这个位置！——是秦旧年已经在着手把幸存者转移到第三军区了，物资估计撑不太住，让你开着车好带着补给过去。”
“这样啊，局长您直说嘛。”陆从江摆摆手，“那行我现在去准备，一个小时后出发。”
“不用，后勤部准备好了，你直接走就行。”
“好嘞。”
走到门口时，陆从江突然停下，然后对着局长露出一笑，说：“要是我牺牲了，您就让副部长那小子坐我位子吧，我也算栽培他好几年了。”
“滚蛋，说什么牺牲不牺牲的，要走赶紧走，秦旧年都没你那么能磨叽。”局长冲他伸出手，手心向内手背朝外，一个很明显的赶人手势。
“知道了知道了，知道在两个爱徒中间您偏心秦旧年了，大脑小脑都知道了。”陆从江生怕局长搂起旁边的茶缸招呼到自己身上，说完这话就立刻跑了。
A市到c市开车差不多要11个小时，现在是下午一点，意思是如果陆从江不吃不喝不睡觉在路上不被丧尸耽误的话，半夜十二点左右就可以到c市。
“铁腚啊这是。”陆从江嘟囔了一句。
张珂接话：“谁说不是呢。”
两人计划换着开运输车，一路向南行驶。
在前五个小时一切都还正常，从第六个小时开始，沿途就已经出现丧尸，要知道这里还是华北，丧尸病毒才爆发不过几天，就已经迅速从东南蔓延到华北了吗？这个蔓延速度陆从江想都不敢想，如果变成丧尸的数量继续成指数增长，那么歼灭的难度也会越来越大。
“我嘞个乖乖，这才走到h省，刚走一半。”张珂开着车感叹道，陆从江面色凝重，“不敢相信现在c市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要不跟秦部长说说？”
“好主意。”陆从江拨通秦旧年的对讲，说：“我今天晚上到，那个......”
“好。”
“没了？”
“我在忙。”
秦旧年把对讲揣回兜里，谢寻脸上的表情带了丝玩味，说：“陆从江？”
“不然？”秦旧年现在确实在忙，昨天转移幸存者时，她发现人的血液对丧尸有着致命吸引，这一发现对于丧尸的研究算是提供了一些帮助，现在整个第三军区的领导层都在会议室研究是否可以用血液来吸引丧尸再集中处理。
“首先我不认同这个做法，太过于危险，不是每个人都有秦旧年这样的身手可以从丧尸堆里爬出来。”谢寻皱着眉说，“这样不能保证放血的人的安全。”
秦旧年主动请缨，“我可以申请当放血人。”
“不，先别急。”说话的人秦旧年只见过几次，好像是个研究员，“我们在一开始就抓了两只丧尸做研究，在知道人类血液对丧尸有吸引力后我立刻做了实验，不知为何，我的血液并没有吸引到丧尸。”
“不可能，昨天我亲身经历，在我将伤口割大时丧尸表现出异常兴奋。”秦旧年第一个出声反驳。
研究员说：“秦部长，我得采集一下你的血液样本，因为不止我，其他研究员的血液也没有吸引性，我想问题可能在你身上。”
这话虽然有道理，但是秦旧年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只有自己的血液对丧尸有吸引性，而其他人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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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集完血液样本秦旧年就一个人出去踩点了，学员们便回到列队中继续训练。
谢寻说：“晚上可能要来个人，你们做好随时出任务的准备。”
看着一个个一脸八卦，想问又不敢问的学员们，谢寻摆摆手说：“现在是提问时间。”
“谁啊？”
“陆从江。”
“男的女的？”
“男的。”
“有秦部长厉害吗？”
“他俩负责的部分不一样，没法比较。”
“教官认识吗？”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也NSS的人吗？”
“对。”谢寻及时制止，说“好了，最后一个问题。”
周礼眼珠子转了转，奸笑着问：“是秦部长男朋友吗？”
列队里响起一阵起哄的声音，看来大家都很关心这些有的没的。
而且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这几个混小子注意打到自己头上了，谢寻嗤笑一声：“不是。”
学员们还欲再问，却被谢寻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明天要转移的幸存者是几个老小区的，因为人数不多且分布较为集中，秦旧年决定一次性转移。老小区的好处就是楼层低，这样一个人负责一栋楼就行，扩散面会大大提高，但坏处也有，就是因为楼层低，所以丧尸会更容易攻击，存活的概率就很低。
难办啊。有了前车之鉴，秦旧年走之前专门锁上了小区大门，这种老小区都是挂的老式锁，一按就锁上了，明天要开的话就一枪崩开算了。
秦旧年坐回到车上之前，她注意到有个人影从前面的药店闪过。这种情况下还有人敢出门？秦旧年不放心，背上枪跟上去看看。
是一个留着长发的女生，敞着包把药店里的药一股脑地往里面塞，此刻一个丧尸正向她走来，秦旧年刚架好枪准备射击，女生一个侧踢将丧尸踢倒在地。
装好药后女生准备离开，刚好和站在门口的秦旧年打上照面，女生眼里立刻充满警惕，但看见秦旧年穿着作战服又放松下来。
“你挡到我了。”女生说。
“抱歉。”秦旧年侧过身子让开可以让女生出去的路，“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不用了，我家很远。”女生跟她告别，“我大学主修医辅修生物，有需要找我。”
“你叫什么名字？”
“程玉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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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曾经的做法是有些过激的，以至于给NSS造成了不少的损失，他现在就当是道歉，也深知肩负的责任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重。
他坐回了椅子上，思索着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帮忙的办法。
局长站起身，走到窗边，凝视着外面混乱的城市，声音低沉地说：“抗体的希望就在秦旧年他们身上了，在他们带着目标人物回来之前，避难所的防御工作也要继续加强。”
“是，我会立刻去安排。”谢寻回答道，然后快步走出了指挥室，跟手下人商量如何处理防护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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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旧年他们正在夜色中艰难前行，时不时就会有几只夜行者突然窜出来，虽说构不成什么威胁，但也难缠的要死。
装甲车的前灯划破了黑暗，这几天起雾，能见度很低。秦旧年全神贯注地驾驶着车辆，陆从江则在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盹。
“你也是能睡着。”秦旧年冷笑。
“秦部长会置我的生死于不顾吗？”陆从江反问，见秦旧年半天不说话，笑着说，“那不就得了。”
“有时候真的好奇，当年你是怎么通过NSS的考核的。”秦旧年说。
陆从江嘴贫道：“靠我绝佳的智慧，和通情达理的情商。”
突然，车灯照亮了前方一群游荡的丧尸，他们似乎被灯光吸引，开始向装甲车靠近。
“又来？”陆从江一秒变脸，“还是夜行者？”
“看着像。”陆从江从车窗架枪，同时按下对讲，“张珂，有丧尸，你对比一下看是不是夜行者。”
“收到。”张珂说。
秦旧年没有理会他们俩个之间的动作，只是轻轻地踩下油门。瞬间装甲车加速向前，直接撞飞了阻挡在前面的丧尸。
而此刻张珂的分析也从对讲里传来：“不太像，夜行者的皮肤溃烂会更加严重。”
“但是一般丧尸也跟不上装甲车的速度吧？”陆从江又给了一枪。
秦旧年一打方向盘，车子一个漂移转出去，车尾又撞倒了几个丧尸。
“看来是又变异了。”秦旧年说。
“我去，那还有完没完？杀他们的速度赶不上他们变异的速度，这不直接game over了。”
丧尸的数量越聚越多，陆从江只好将目光转向装甲车前的几只丧尸，试图给车开出一条道路来。
秦旧年紧紧握着方向盘。她知道，如果丧尸持续变异，他们的处境将变得更加危险。
而且很有可能现阶段研发的抗体会失效。
“我们需要找到一种方法来应对这些不断变异的丧尸。“”秦旧年冷静地说。
“现阶段我们的目标是安全地找到目标人物，并且把目标人物安全的带回来。”秦旧年说，“我们的子弹禁不起浪费。
陆从江点头，然后拿起对讲机说：“张珂，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好，丧尸速度太快，甩不掉。”张珂回答。
陆从江打断他，说：“避免正面斗争，尽量节省弹药，得用在最关键的时刻。”
“明白。”张珂回答。
秦旧年再次加速，装甲车如一头黑夜中的猛兽，靠着车灯上的光撕破黑暗，冲破丧尸的包围。
“我嘞个乖乖，这是个什么玩意儿？”陆从江坐回到座位上。
“丧尸。”秦旧年说。
“我能不知道是丧尸？”陆从江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按下对讲问张珂，“能看出来是个什么玩意儿不？”
“总之不是夜行者，可能是变异出来的新品种。”张珂语速飞快地总结着这类丧尸的共通点，“移速快，血厚难杀，暂时还不确实是不是只有晚上才出现。”
陆从江没忍住笑了：“指不定到最后，丧尸进化出一百零八的品种，直接上梁山当好汉去吧。”
经过一夜疲惫不堪的驾驶，张珂的平板显示他们终于踏进了x省内，这就说明距离西琼县已经不远了。
“可算到了，再不到我就想跳车加入丧尸了。”陆从江在车里伸了伸懒腰说道。
秦旧年淡淡地瞟他一眼，说：“你要是想的话我现在可以踹你下去，让你和你的丧尸兄弟贴身拥抱一下。”
陆从江讪笑两声：“也是不必。”
这时，张珂突然从对讲里传来声音，说：“总部发消息了！目标人物叫程玉姣，女性，在西琼研究所。”
在听到程玉姣名字时，秦旧年立刻抬头，说：“我见过她，在c市救援的时候遇到过。”
“这消息时间显示的是两天前，也就是说在咱们刚出发这消息就发出去了，只是一直没收到。”张珂解释，“现在能收到也能表示总部那边可能在修复信号塔了。”
“有了这些信息找人应该好找多了吧？”周礼问道。
“未必。”秦旧年叹了口气，说，“西琼实验室是上个世纪造核弹的地方，不太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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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工！”助理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有......”
“嘘！”程玉姣将食指放在唇前，“实验室不许大呼小叫。”
她正在进行第一百零三次变量实验。
结果不出意外，还是失败。
程玉姣晃动毫无反应的试管，说：“怎么了？”
“小李说在入县的路上看见了装甲车，有可能是来接你的。”
程玉姣诧异地皱眉，拿起自己的通讯设备，上面还是空无一条消息，说：“我这边没有消息提醒，没信号他们可能不好找我。”
“但是外面......”外面都是丧尸。助理话说一半没往下接着说。
现在任何人都清楚，没有什么比程玉姣的命更值钱的东西，不到万不得已是断然不可让程玉姣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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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想个办法，”秦旧年沉声说，“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陆从江点头表示同意，他拿起对讲机，对张珂说：“尝试联系程玉姣，或者定位西琼实验室的具体坐标。”
张珂迅速操作起通讯设备，但很快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不行，信号太弱。”
秦旧年皱眉，时间紧迫，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
张珂突然眼前一亮，说：“我找到了上个世纪的手稿，上面有西琼实验室的具体方位。”
秦旧年点头，说：“我们即刻出发，同时让你继续尝试联系程玉姣。”
“明白。”
晨曦中，他们像是在与时间赛跑，每一个小时，甚至每一分钟都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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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西琼实验室。
程玉姣面上还是在保持镇定地做实验，但内心已经焦急万分。她知道外面的情况不容乐观，但她也清楚自己的研究对于整个避难所乃至整个人类的生存都至关重要。
“程工，我们得做好准备，”助理紧张地说，“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们得有应对措施。”
程玉姣点头，她开始整理重要的研究资料和样本，准备随时撤离。
就在这时，她的通讯设备突然响了起来。是一条来自匿名小队的消息，简短而明确：“我们正在接近西琼实验室，请做好准备。”
程玉姣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她迅速回复了一条消息：“收到，我会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