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愿得此生不想见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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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晚晚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晚晚陆西衍的其他类型小说《愿得此生不想见全文》,由网络作家“叶晚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两人,画面和谐完美。这一刻,仿佛只有叶晚晚的世界突然静止了。她本能地后退一步,老旧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她。叶晚晚此刻说不清自己是更多地感到尴尬还是心酸。陆西衍愣了片刻,立刻站起身来。苏辞月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手捂着嘴:“晚晚?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在呢!”叶晚晚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微微点头:“多加练了一会儿,你们继续。”她声音平静,面无表情,但苍白的脸色和微颤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脆弱。陆西衍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适感。叶晚晚没给两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立刻转身离去。陆西衍下意识迈步想跟上去,却被苏辞月一把拉住。“西衍,都这么晚了,送我回家好吗?”陆西衍回过神来,轻轻颔首应允。......叶晚晚独自回到家,刚洗完...

章节试读


暖黄的灯光笼罩着两人,画面和谐完美。

这一刻,仿佛只有叶晚晚的世界突然静止了。

她本能地后退一步,老旧地板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两个人同时抬头看向她。

叶晚晚此刻说不清自己是更多地感到尴尬还是心酸。

陆西衍愣了片刻,立刻站起身来。

苏辞月做出一副吃惊的样子,手捂着嘴:“晚晚?我还以为只有我们在呢!”

叶晚晚强压下内心的波澜,微微点头:“多加练了一会儿,你们继续。”

她声音平静,面无表情,但苍白的脸色和微颤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脆弱。

陆西衍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适感。

叶晚晚没给两人任何反应的机会,立刻转身离去。

陆西衍下意识迈步想跟上去,却被苏辞月一把拉住。

“西衍,都这么晚了,送我回家好吗?”

陆西衍回过神来,轻轻颔首应允。

......

叶晚晚独自回到家,刚洗完澡,陆西衍才从外面进门。

她正忙着铺床,突然听到陆西衍罕见地开口解释。

“刚才那个情况,希望你别误解。”

叶晚晚转过身,平静地注视着他。

陆西衍继续说道:“我和月月从小一块儿长大,这些举动对我们来说很平常。”

叶晚晚沉默不语。

她想到自己的处境,别说更换鞋子了,陆西衍或许连她每天穿什么样式的鞋都不曾留意过。

他的解释只让她的境况显得更加可悲。

最终,叶晚晚只是平静地点点头:“我明白,你不怕别人闲言碎语,我也不会对外提起。”

陆西衍明显没料到她会这样回应,怔住了。

片刻后,他才开口:“年末了,几个以前的战友回来探亲,约好这个周六聚会,他们想见见你。”

叶晚晚闻言顿时惊讶不已。

前世十年婚姻里,陆西衍从未带她见过任何一位战友。

这是出于歉疚,还是某种补偿?

但既然他心里没有她,为何要多此一举?

叶晚晚思索片刻,还是摇头拒绝:“算了,你们的朋友聚会我不想凑热闹。”

她很快就要奔赴BJ,与陆西衍的这段婚姻也将走向终点,没必要再多一场无意义的社交。

陆西衍本不在意她的态度,但叶晚晚的回绝却让他突然烦躁起来。

他声音沉冷,不容商量:“聚会的事已经定下了,你直接做准备就行。”

说完这句,陆西衍便头也不回地走进浴室。

叶晚晚注视着他的背影,心中无言。

第二天,文工团里。

今天是新剧目《燕歌行》选女主角的日子。

经过几轮激烈竞争,叶晚晚以绝对优势当选,结果完全在意料之中。

排练结束后,苏辞月从后台追出来拦住她。

“晚晚,等一下!”

叶晚晚停下脚步,冷淡地看向她:“有事?”

苏辞月对她的冷漠视若无睹,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听说你拿到主角了,看来现在流行一句话确实没错——感情上受挫的人往往在事业上特别顺利呢。”

叶晚晚刚要反驳,却又觉得与这种人争辩毫无意义,转身便走。

苏辞月见状,表情顿时变得狰狞,眼中闪过一丝狠毒。突然,她向后猛地一倒,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直接滚下了楼梯!

剧团的其他成员闻声赶来,围成一圈。

苏辞月捂着脚踝,泪流满面地控诉:“晚晚...你、你怎么能推我下楼...”

瞬间,众人将叶晚晚团团围住,责难之声四起。

“叶晚晚你也太过分了,不就是得了个角色吗,至于这样害人?”

“这事跟上次相机风波是不是有关?心里不平衡就想找回场子?”

叶晚晚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混乱中,一个熟悉的声音穿透人群:“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叶晚晚循声望去,陆西衍站在人群外围,脸色阴沉如水。

看到地上哭泣的苏辞月,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痛惜。

苏辞月见到他,哭得更加伤心:“西衍...晚晚把我推下楼梯了...”

陆西衍二话不说,直接弯腰将苏辞月轻轻抱起,语气温柔如春风:“别怕,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做完这一切,他才冷冷地看了叶晚晚一眼,目光似刀,让人如坠冰窟。

叶晚晚刚要开口解释,陆西衍已经抱着苏辞月匆匆离开,连半秒等待的意思都没有。

晚上十点整。

叶晚晚依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大门打开的声音。

终于,陆西衍回来了,叶晚晚立刻站起身。

她迎上男人冰冷的视线,急切解释道:“苏辞月是自己摔倒的,根本不是我推的。”

陆西衍上下打量她,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不是你推的?难不成她会故意摔断自己的脚腕来陷害你?”

叶晚晚胸口憋闷,深呼一口气道:“我今天刚拿到新剧目的主角,有什么理由要害她?”

她明明只是陈述事实,陆西衍却眼神渐冷:“叶晚晚,你是在炫耀自己比月月更受欢迎吗?”

叶晚晚哑口无言,唇边泛起一丝苦笑。

陆西衍已经先入为主地认定她是凶手,再多解释也是徒劳,何必白费唇舌。

见她默不作声,陆西衍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和了然,甩下冷硬的背影直接钻进书房。

第二天,苏辞月没有出现在文工团,叶晚晚在众人异样目光的包围中孤独地排练着。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猛地冲进排练室,朝她大声喊道。

“叶晚晚!你妈刚才来交了你的退团申请!”


陆西衍那次创业决定,确实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反叛”,气得陆老爷子差点背过气去。

老人家的拐杖在陆西衍身上抽打了好几下,可这小子倔强得很,腰杆挺直、一个“错”字都不肯吐出口。

就在陆老爷子的拐杖即将落在陆西衍腿上时,叶晚晚突然冲了进来。

她身上还带着风雪的寒气,背包都来不及取下,慌乱中几乎把整个身体挡在了陆西衍前面。

虽然老人家反应尚算敏捷,但那一拐杖还是结实地落在了她的背部。

老爷子神情慌张,却因怒气未消,口中仍在数落:“晚晚啊,怎么莽撞地闯进来!这臭小子今天非得受些教训不可!”

叶晚晚缓缓站起身,仿佛毫无痛感,眉眼弯成月牙,明亮而温暖。

“爷爷,天津的冬天实在太冷了,这么早就开始下雪了呢。”

叶晚晚是江苏人,一开口便带着那片水乡独有的温婉韵味。

她说话时声线柔和,语句绕着圈子,像是淌过心尖的暖流,恰似冬日里裹了蜜糖的果脯,甜而不腻。

陆老爷子听她说话时眼中满是疼惜,握着她冻得通红的手,立刻叫管家带她去找件厚衣裳,热上一壶茶暖身子。

原本剑拔弩张的爷孙冲突,就这样在她不声不响的调和下平息了。

那天夜里回到家,临睡前,叶晚晚坐在床边松散地束着头发,陆西衍无意间瞥见她半遮半掩的背上,有道鲜红发紫的长印。

那伤痕落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就像一道骇人的裂纹,突兀而刺眼。

某种情绪在他心底翻腾,但他强行压下了那丝触动,冷言相向。

“不需要做这些多余的事。”

叶晚晚身体瞬间僵住,随即低下头笑了笑,没说一个字。

现在听着爷爷的数落,陆西衍并不觉得自己与苏辞月的关系有什么不妥,但他也没反驳老人的话。

他垂眸不语,面色难辨,抽了口烟后才缓缓开口:

“既然她选择离开,就随她去吧,等到外面混不下去的时候...”

她还会回来吗?这样决绝地不辞而别,恐怕宁愿流落他乡也不愿再回到这个伤心地。

看着孙子这副无动于衷的模样,陆老爷子气得差点跳起来给他一下狠的。

“真不知道你这冷酷的心是随了谁,简直像块顽石!哪有这样诅咒自己老婆的!”

陆西衍想说叶晚晚已经不再是他的妻子,但话到嘴边终究咽了回去。

“总有一天她会回来的。”

这句话像是说给爷爷听,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元旦一过,不到一个月就是春节,商场里又迎来了一波购物高峰。

服装公司上下忙得不可开交,作为总裁的陆西衍也整日被各类文件围困。

就在他埋首工作时,陈秘书满脸慌张地闯进了办公室。

陆西衍抬眼投去不悦的目光,无声地质问他何事如此紧急。

陈秘书擦着额头的汗珠,勉强挤出笑容:“苏小姐电话打来了,哭得心碎,说她的话剧表演失败了,观众不满意,连舞台都没让她站完。”

实话说,苏辞月确实不适合话剧这条路,特别是担任主演,她撑不起整部戏。

她从小顺风顺水,没经历过太多磨砺,那种甜美娇柔的气质,演不出生活的苦涩与挣扎,舞台表现力太弱。

陆西衍手中的笔停顿了一下,但没有完全停下,只是抬了抬眼皮问道:“要我怎么做?”

“苏小姐希望您能...去接她。”

公司正值忙季,而且叶晚晚刚刚离家出走。

陈秘书不清楚老板对前妻究竟是什么态度,更不知该如何处理苏辞月这种事。

在这个节骨眼提起这事,简直是自讨苦吃,但他一时手快接了那通电话,现在骑虎难下。

听完这番话,陆西衍太阳穴隐隐作痛,却还是合上文件站了起来。

“走吧。”


叶晚晚如遭雷击,浑身冰凉。

团长语气更加严厉:“叶晚晚,你严重影响了今天的演出秩序,记过处分!即日起暂停你所有演出安排!”

叶晚晚面如死灰,无力反驳,只能低头认下这个罪名。

接下来的日子,整个剧团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言语间满是嘲讽和不屑。

“我还真以为她有多负责任,结果到了关键时刻竟然这么没职业操守!”

“谁说不是呢,一声不吭就消失,真当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什么主演,这么多年的话剧训练白学了,最基本的团队精神都不懂,真是白瞎了她那点才华。”

苏辞月更是趾高气扬地在叶晚晚面前晃悠:“叶晚晚,多亏了你的缺席,我才有机会展现自己的实力,观众反响很好呢。”

叶晚晚沉默不语,径直走向训练室。

她变得更加刻苦,每天都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个人。

她在心里计算着时间,只剩十天就要去总政话剧团报到了。

叶晚晚有意避开与陆西衍的所有接触,却依然在一天深夜回家时撞见了他。

陆西衍半躺在客厅沙发上,神情中带着一丝工作后的疲惫。

看到她满身寒气地归来,男人抬眼打量她:“看来你还是不长记性。”

重生至今,叶晚晚第一次真正对这个男人感到厌倦至极。

她无视他的存在,直接从他身边走过。

却被陆西衍一把拽住手腕:“叶晚晚,我在跟你说话。”

叶晚晚眼神平静如死水,直视着他:“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交流的必要。”

陆西衍眉头紧蹙,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你忘了你的身份?我是你丈夫。”

丈夫?这个词在此刻听来简直是世上最大的笑话。

叶晚晚心脏疼痛难忍,声音因压抑的怒火而微微发抖:“丈夫?陆西衍,那请问你哪怕有一刻把我当成真正的妻子看待过?”

陆西衍明显愣住了。

叶晚晚却不打算就此止步,眼中积蓄的泪水在灯光下闪烁:“陆西衍,我确实嫁给了你,但我首先是个独立的人。你可以不爱我,但你有什么权利为了苏辞月这样伤害我?”

“你要是真心喜欢苏辞月,大可直接跟我离婚,这样你就能名正言顺地和她在一起了。”

陆西衍回过神来。

他冷笑一声,根本不相信叶晚晚会舍得离开他:“离婚?你先过了你妈那一关再谈吧。”

叶晚晚全身猛地一颤。

两人在沉默中对视良久。

她最终甩开他的手,背对着他走进卧室,眼泪无声地滑落。

陆西衍也不再多言,目光却追随着她纤细的背影。

那背影孤单、削瘦,却给他一种即将逃离的错觉。

......

此后的叶晚晚愈发沉默寡言,全部精力都用来精进自己的演技和台词功底。

团长看到她每天起早贪黑,连休息日都在剧团里默默练习,终于有些心软,给了她一个带队去沥江村演出的机会。

这是一部叶晚晚极为熟悉的话剧,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

几天紧锣密鼓的排练后,剧团一行人坐上前往沥江村的公共汽车。

上午,临时搭建的舞台下已聚集了不少村民,剧组成员正忙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主持人宣布完开场词,叶晚晚作为主演领着其他演员刚迈上舞台。

她还未来得及说出第一句台词,便在台下观众中看见了面色铁青的叶母。

“叶晚晚!你这个不听话的死丫头!才教训完你没几天,又敢跑到乡下来演戏?!”


车上,陆西衍靠在后座,闭上了眼睛休息。

那场感冒始终没有完全康复,病程拖得异常之长。

这段时间,他回陆家吃过几次晚饭,与爷爷短暂见面。

老人家每次听到他的咳嗽和鼻音,就开始意有所指地感慨。

“感冒还没好?哼,身边少了个真心照顾你的人,病当然好不了。”

陆西衍眉间跳动加剧,烦躁感像涨潮的海水般翻涌上来。

剧院的外围区域。

苏辞月垂头丧气地蜷缩在台阶上,头发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凌乱不堪,满脸都是泪痕,哭得鼻尖通红。

方才她在台上的表现太糟糕,观众几乎是用嘘声将她轰下舞台的。

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当陆西衍到达时,眼前的景象正是如此。

疲惫感侵袭着他的身体,但他还是抬脚走了过去,低声唤道:“月月。”

苏辞月抬头看向他,双眼湿润模糊,整个人宛如被雨打湿的小狗般楚楚可怜。

“西衍——”

她立刻站起身来,委屈地控诉道:“那些观众简直太残忍了!”

苏辞月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自己遭受的不公。

陆西衍听着她的话,太阳穴隐隐作痛,可能是感冒未愈的缘故,这些曾听过无数遍的牢骚今天格外令人难以忍受。

他本就厌恶那些不肯下功夫自省的人,表演不好就应该勤加练习,体验不到情感就该去生活中寻找,道理如此简单,却总被人复杂化。

陆西衍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嗯”,鼻音浓重得不同寻常。

苏辞月丝毫没注意到他的不适,继续抱怨道:“叶晚晚是真的离开剧团了!她担任主角的所有剧目都已经换人,也没给她安排任何新工作,她这一走可真是好事!”

说完,她面颊微红地瞄了陆西衍一眼,“现在终于没有人能阻挡我们的关系了。”

陆西衍眼神冷淡,声音干涩:“人都已经走了,这种话就没必要再提。”

苏辞月脸上闪过一丝羞怒,嗔怪道:“你不是一向讨厌她吗?今天怎么反倒替她说话了?”

讨厌吗?陆西衍沉默不语,心底也不甚明了。

说后悔她的离开?也不尽然。

只是如果时光倒流,他绝不会放任叶晚晚就这样消失。

见他没有回答,苏辞月试图靠近拥抱他,却被他一手挡开。

“别靠太近,我感冒还没好。”

“哦!”她立即退后几步,语气关切起来,“你病还没好啊西衍……”

陆西衍面无表情地站着,心里却掠过一丝异样感觉,但他选择不去深究,只是示意苏辞月上车。

“你不是喜欢唱歌吗?既然话剧不适合你,不如转向歌手发展。”

苏辞月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忧伤一扫而空。

“真的可以吗?西衍,你真是太好了!”

……

元旦前夕,叶晚晚乘坐的长途大巴终于从天津抵达了BJ。

这趟旅程历时两天一夜,比起之前从苏州到天津的行程短了不少,但依然让她筋疲力尽。

漂泊的感觉似乎已经渗入她的骨髓,对颠沛流离,她竟然有了一种诡异的适应。

招待所的小床上,叶晚晚将被子裹得紧紧的,凝视着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明明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曾经在江苏苏州,父亲还在世时,他们一家三口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父亲牺牲后,老宅被父亲的兄弟攫取,抚恤金也很快见了底。

叶母不得不带着她四处投靠亲戚,颠沛流离。

叶母虽然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家闺秀,却也是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

嫁给叶父后,丈夫疼爱有加,从未让她承受过生活的重担。

在那个人人都要参与劳动的年代,能够做一名专职的家庭主妇是多么难得。

后来,母女俩只能四处求人,寄人篱下,长则一月,短则数日。

渐渐地,叶母也开始接触社会,进工厂做工,闲暇时接些零散的手工活维持生计。

她独自勤工俭学,最终摆脱了求人的窘境。

母女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叶晚晚一直希望母亲能多体谅自己一点。

然而事与愿违……

叶晚晚不愿再深思下去,闭上了双眼。

她对母亲确实心存愧疚。

但那种以爱为名的桎梏,令她窒息。

逃离是她唯一的选择。

如今,争吵过、对抗过,分道扬镳成了唯一能缓和关系的方式。

至于陆西衍那边……

算了,不去想了。


二人走出剧院,春节刚过,街道上车水马龙,到处是节日后的繁华热闹,城市的灯光已经点亮。

周围嘈杂的声音突然涌入耳膜,令人有瞬间的不适应。

陆西衍掏出香烟盒,抽出一支递给柏景澜,二人站在街边各自点燃。

片刻后,一缕轻烟在空气中盘旋上升。

陆西衍打破沉默:“你们相识很久了?”

经过方才的交锋,两个男人对彼此觊觎叶晚晚的心思已了然于胸。

柏景澜吐出一口烟雾,脸上浮现出平日里罕见的讽刺笑容:“很久?不过两年罢了。”

“是吗?”陆西衍陷入沉思,手中香烟燃烧却未抽一口。

“我认识她五年,同住三年,从未见她像今天那样轻松自在地笑过。”

这番话撕开了之前的客套伪装,将真相直白摆出——不再是商界精英与艺术演员的社交,而是两个情敌为同一个心仪之人暗自较劲。

为同一个女人而烦忧。

没轻松过?柏景澜心中冷笑。

他指尖轻敲栏杆,毫不客气地指出:“那恐怕你该反思自己的作为,晚晚心性单纯真诚,只要有了交往,整个人就像一本翻开的书,清清楚楚地摊在你面前。”

这一席话准确地击中要害,也让陆西衍首次体验到情感被戳穿后的刺痛。

他叼着烟,轻声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何等荒谬,第一次能畅谈叶晚晚,竟然是与一个“对手”,而他身边居然找不出一个能与他讨论她的人。

爷爷不行,叶母更不可能。

那么,当初的叶晚晚呢?

她那时的孤立无援,或许只有此刻的他才能真正体会。

柏景澜目光下垂,无声地审视着眼前靠在街边栏杆上、表现得漫不经心的男人。

这段日子与陆西衍的接触,他早已看出这个男人游刃有余的行事作风。

若无过人的头脑和手段,也不会将服装企业在全国范围内经营得如此成功。

可惜,这一局他必胜无疑。

陆西衍的专车已经驶来,他向前走了几步,转身看向柏景澜。

对方挑眉问道:“不一起走?”

柏景澜将烟头掐灭,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恰好,我约了晚晚共进晚餐。”

此时此刻,陆西衍将内心那一丝失落深深掩埋,依然维持着惯有的傲气。

他将烟头在垃圾箱上碾灭,咬着牙回道:“行吧,回见,后会有期。”

……

叶晚晚换回平常服装,走出话剧团大门时,天色已暗,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她没带伞,低头快步前行,突然一声汽车喇叭让她吓了一跳。

抬头一看,就见柏景澜坐在驾驶座上,透过车窗注视着她。

男子容颜清朗,在初春细雪的昏黄灯光中显得格外柔和。

叶晚晚神色微怔:“柏大哥,你还在这里?”

“看你表演结束后情绪不太好。”柏景澜唇角勾起浅淡的微笑,隔着窗口递给她一杯热饮,“今年春寒料峭,比往年冷得多。”

叶晚晚伸手接过,暖意瞬间透过掌心蔓延全身。

这种细微的关怀他经常做,照顾凌薇时顺带着也照顾她,每次都让她措手不及。

身后车流中传来几声不耐烦的鸣笛,叶晚晚赶紧上了车。

坐稳后,她环顾四周,犹豫着开口:“柏大哥,陆总呢?你们不是应该一起吃饭吗?”

柏景澜启动车子,目光平静,不着痕迹地瞥了她一眼。

“他刚才有急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