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鬼妃喜食恶鬼,冷面太子为她擦嘴:怀川白菲儿番外笔趣阁

本书作者

夏生生

    男女主角分别是怀川白菲儿的其他类型小说《鬼妃喜食恶鬼,冷面太子为她擦嘴:怀川白菲儿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夏生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将臣,她揍可以。旁人,谁都不能碰他一下!难道是她?灵妤徒手拎起梵银尸体,食指点在梵银眉间。梵银的无数记忆涌向她脑海。怪不得。原来是运气好,碰巧捡到了被人夺走三魂七魄,肉身还残破了的将臣。而后就用秘法把将臣困住,这才能用符咒把将臣引来。灵妤松开手,梵银尸身摔落在地。她回身,指尖一点金光点在将臣眉心,将臣身影形成一道青红色的雾气飘入她发梢的鬼烟中。鬼烟愉快地喷出一口薄烟,被灵妤抬手扇了一巴掌,并用神识警告它。“是让你好好养着将臣的肉身,不是让你吃了他!蠢货!”鬼烟委委屈屈地垂下了脑袋。做完这一切,灵妤转身就要离开,冷绪踱步而来挡住她去路。“太子妃不解释一下吗?”解释什么?灵妤看了眼双眸中带着探寻意味的冷绪,又看了一圈院内都在用震惊目...

章节试读

这是将臣,她揍可以。旁人,谁都不能碰他一下!
难道是她?
灵妤徒手拎起梵银尸体,食指点在梵银眉间。
梵银的无数记忆涌向她脑海。
怪不得。
原来是运气好,碰巧捡到了被人夺走三魂七魄,肉身还残破了的将臣。
而后就用秘法把将臣困住,这才能用符咒把将臣引来。
灵妤松开手,梵银尸身摔落在地。
她回身,指尖一点金光点在将臣眉心,将臣身影形成一道青红色的雾气飘入她发梢的鬼烟中。
鬼烟愉快地喷出一口薄烟,被灵妤抬手扇了一巴掌,并用神识警告它。
“是让你好好养着将臣的肉身,不是让你吃了他!蠢货!”
鬼烟委委屈屈地垂下了脑袋。
做完这一切,灵妤转身就要离开,冷绪踱步而来挡住她去路。
“太子妃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什么?灵妤看了眼双眸中带着探寻意味的冷绪,又看了一圈院内都在用震惊目光看着她的众人。
解释自己忘了施法瞒住这群蠢货了吗?
灵妤收回目光,要解释是吧。
“我从前得到过一个高人指点,方才略施小计救了满太子府的人。
我这人喜欢财宝,殿下若是想谢我,记得多赏我些金银珠宝。”
她想走,冷绪却轻轻攥住她“受伤”的手腕。
还来,就这么想试探她吗?
冷绪望着仍在“渗血”的纱布,低声道:“这几日给你炖的补血汤药一定要按时喝。”
呵,不是你同意的吗?现在来做这些假模假式有什么用。
灵妤抽回自己手腕,一言不发离开了。
冷绪灼热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背影上。
五年前,那个进入王如诩的黑影,在今天,终于有了解密的可能。
是灵妤给了他希望。
怀川和莫水平小心观察冷绪表情,莫水平犹豫开口:“殿下,不审审太子妃吗?”
冷绪摇摇头,脑海里闪过灵妤包裹着纱布的手腕:“终究是孤亏欠了她。”
亏欠?!
太子殿下,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莫水平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那可是将臣,说跪就给她跪下了,谁敢亏欠她啊?
能让将臣下跪,她若是恶鬼借尸还魂,那道行绝对有上千年了。
太子殿下,咱们不能不防啊!”
怀川也犹豫道:“殿下,太子妃和她头上那根烟杆不像凡间的人和物,安全起见,咱们还是?”
“还是什么?再割开她手腕吗?”
冷绪睨了眼怀川:“她说得没错,刚刚是她救了太子府。
即便她是恶鬼,是借尸还魂回来寻仇的,也寻不到我们身上。
不必多言,她的事孤心中有数。”
可你看起来确实不像心中有数的样子啊,太子殿下!
莫水平冲怀川使了个眼神。
——新房子也这么容易着火吗?
怀川无奈摊开手。
——母鸡啊。
“殿下,那这蛊婆和白菲儿的尸体,还有这两个疯了的女人该怎么处理?”怀川问道。
袭湘尽已经被将臣大杀四方那一幕吓疯了,与梵斯人抱在一起,一会哭,一会笑。
“一起丢回白家,裕王府和白家已经乱了,索性让它乱个彻底。”
冷绪眼尾上挑看向梵斯人腹部:“裕王长子的母亲竟然疯了,这么大的事一定要立刻把消息传到裕王府去。”
冷绪沉沉一笑:“他既病了,便让他病个痛快,也教他尝尝反噬的滋味。”
冷绪心中一片冰冷。
当年王家被灭族,不久后,他被裕王下毒。事情败露后,父皇却对外宣称是他替自己挡了毒酒。
他虽还有太子之位。可这位置他还能坐多久,会不会让裕王上位。这一切皆在父皇的许与不许之间。
这五年来,他一直在找寻王家“逼宫”的真相。
当年王家“逼宫”,白家是最先到达护驾的。因护驾有功,白家就此飞黄腾达,成为裕王的左膀右臂。
这次,又是白家作乱。看来,这白府,他得亲自去一趟。
“殿下,这是今日该喝的药,您快服药吧。”侍女端来汤药。
冷绪却摆了摆手。
“殿下,您得顾惜自己的身子啊。即便人逢喜事精神爽,也得按时吃药啊。”莫水平担心道。
“孤今日,不冷了。”
往往这个时辰,是他体内阴气最盛的时候,不服药,便会四肢百骸都疼痛难忍。
可今日,不仅不冷了,还觉得体内的阴气十分安稳。
倒像是在怕着什么。
他不由得想起昨夜,他嘴里那股香甜气。
是因为这个吗?
她到底给自己吃了什么。
冷绪心头一暖,见莫水平和怀川都在看着自己,沉下声道:“顺着蛊婆这条线查下去。
查清楚除了将臣,还有没有别的黑影存在。”
“殿......殿下。”一个侍女扭扭捏捏走来。
“何事?”冷绪转身。
侍女面露难色:“太子妃她想搬到您寝殿旁的偏殿去。”
怀川和莫水平倒吸一口凉气。
她怎么敢提这种要求的,满太子府,谁不知道那个偏殿是冷绪留给自己心爱之人住的。
五年前开始,冷绪便会时不时画一幅美人图,图中女子黄衣黑发,身姿曼妙。
唯独脸上一片空白。
没人知道冷绪画的是谁。
冷绪自己也不知道。
这女子经常出现在他睡梦中。
有时他被阴气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时候,只要一想起这女子,他的疼痛就会减轻一些。
只可惜,这女子的脸总是模糊的,他从未看真切过。
他为这女子画了不知多少画,都存在偏殿内。
现在,她竟要搬去偏殿。
他心中对灵妤产生的怜惜霎时间散了个干净。
原以为她只是喜欢撒娇而已,没想到竟是个不安分的,才嫁进来一夜,就想试探他心意了。
“回去告诉太子妃,孤已为她备好院落了。”冷绪转身离开。
怀川跟在他身后问道:“那让太子妃住哪个院子?”
冷绪脚步未停:“随便。”
随便住哪都可以,他的偏殿不是她该肖想的东西。
侍女匆忙回去回话,她跪在地上,幸灾乐祸道:“太子妃,那偏殿您住不进去了,太子殿下已为您安排好院子了。”
说完,她便凝神屏气等着灵妤气急败坏。

灵妤并不惊慌,她施了法,无人能看见她。
在见到来人是冷绪时,她嚣张地凑到近前去逗弄他。
在他脖子边吹了口气后,又将他手中烛火掐掉了。
冷绪只觉一阵娇风拂面,眼前隐隐有个红衣女子身影。
跟以往梦中那个女子带给他的感觉很像,只是衣服颜色变了。
脸还是那么的模糊。
冷绪下意识地把灵妤的脸代入进去,却总觉得不像,也为自己这种行为感到恼火。
伸手便要推开身前这片红影:“谁?”
他声音冷冽,灵妤并不意外,法术竟又失灵了,有意思。
她发出轻轻娇笑声,更深地隐去了自己踪影。
冷绪压下心头烦躁,将书桌边的一块木雕花纹按了下去,书桌顿时移开位置,露出一条幽深通道。
冷绪顺着台阶走了下去。
小香猪惊呼一声:“你不是住了十年吗?他怎么比你更熟悉这个书房?”
灵妤偏头哼了一声。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她不爱学习呗。
被王如诩救回来后,王如诩只当她是哪家落难的女子,不仅没有嫌弃她,把她当亲孙女看,还对她十分放纵,府中各处她都可以去。
书房也包括在内。
王家几个嫡系子弟都不能随便进的书房,只有她和冷绪能进。
但她对书房没多大兴趣,倒是冷绪,和王如诩在一起,一待就是一整天。
王如诩待冷绪亲厚,冷绪对王家是有很深的感情在的,想来他这次也是奔着王家的事来的。
既然二人想要的东西应该一样,灵妤便懒得下去了,只等冷绪拿了东西上来,她直接抢走。
可左等右等,冷绪都没有上来的意思,她只好提着裙摆走了下去。
一进去,她的眼睛就亮了起来。
这一堆堆金砖、玉器和珠宝,跟不要钱似的到处都是。
这......这不是在考验她嘛。
灵妤的小手已经控制不住地伸了出去,却又强行控制住了。
干正事要紧。
她抬头张望。
冷绪呢?傻站在那做什么?
他面前那么大个盒子,不拿,反傻站在那等什么呢。
满室的财宝,就这一个盒子,一看里面就没装好东西。
灵妤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她明白了,原来这一室的东西只有她能看见,冷绪是看不见的。
估计是这白仓永不知请的谁施了个小障眼法,这才让冷绪站在这“空荡”的暗室中怀疑人生。
灵妤偷笑一声,知道有暗室又能怎么样,还不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大摇大摆走了过去,伸手拿起盒子,捏断上面的锁,打开,又是一个盒子。
捏断,打开,还是盒子。
捏断,打开,又是盒子。
不知捏断多少把锁后,灵妤耐心即将消散之际,终于出现一颗青红色的珠子,和一本册子。
灵妤随手翻了翻,正是梵银记忆中那本。
她看了看身边还在努力寻找的冷绪。
调皮地将册子叼在嘴里,现出些身影。
冷绪只觉眼前有本册子,伸手来拿,灵妤却松开嘴巴,径直吻了上去,将冷绪体内即将作乱的阴气压了下去。
真是忙昏头了,小屁孩。药也不吃,还学着探子的做派,半夜跑人家书房来找东西。
灵妤一吻上去,冷绪便觉唇边温润香甜,体内隐隐而现的疼痛顿时消散。
是什么?他如陷入云山雾海般迷迷糊糊,昏昏沉沉,想近一步,再近一步。
只是这么吻着,远远不够。他张嘴咬了上去。
灵妤刚要松开冷绪的唇,就觉唇角一阵刺痛。
她灵动的目光僵住了。
冷绪也僵住了,熟悉的香甜气出现了,他迫不及待加深了这个吻。
伸出的手也好像揽住了一段纤细腰肢。
灵妤想松开的唇又重新贴了回去。
冷绪的这个吻很霸道,一点点地摩挲着灵妤的唇形。
又带着柔柔的怜惜。
他柔.软的舌尖不停舔.舐被他咬破的那处,每舔.舐一次,他心中的愧疚就多一分。
他只想这么吻下去,一直吻下去。
小香猪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瞪得老大的看着。
鬼烟默默地把头掉转了方向。
灵妤被吻得浑身松软,手中的盒子套娃落在地上,“咚咚咚”,发出好几声闷响。
吻得难舍难分的两人顿时双双惊了一下,顿了顿后,猛地松开了彼此紧紧贴在一起的双唇。
灵妤被吻得晕头转向,身影若隐若现。
冷绪瞪大双眸:“你......你是......”
灵妤小脸已经红得快熟透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即便走得匆忙,她也没忘记把那颗青红色的珠子带着。
又施了个法,把满室的宝贝全装进了鬼烟里。
她风一般飘回太子府,把丢在白府的那只小蛊童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一回到自己寝殿,外头那些睡得正香的侍女和侍卫便全醒了,丝毫不知自己方才昏睡过去这件事。
灵妤身上的衣衫飘落,整个人缩进屋内的池水中。
明明池水是温暖常温的,灵妤却觉得满池子的水都要烧开了,烫得她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如活泼的小鹿。
“吱呀”。
门被推开了,一道踌躇的脚步声出现,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后,冷绪沙哑的声音响起:“太子妃,在吗?”
灵妤更深地缩进了池水里,一点声音都不想发出来,她现在只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池子里,哪也不去。
过了良久,也没传来别的动静,灵妤松了口气,小手不停揉搓唇角那处被冷绪咬破的地方。
女儿家的心事如池水般清澈透亮。
“既然在,为何不说话?”
身后突然传来冷绪克制温和的声音。
灵妤下意识又想躲进池水中,可一想到被这小屁孩咬破了嘴巴,她便昂着头转过身来。
“怎么?殿下想看臣妾沐浴吗?”
灵妤本是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却在见到冷绪双唇后,蓦地偏过头去。
不行,不能在小屁孩面前认怂。
她强撑着转过头来,媚眼如丝地就要起身。
“那臣妾便让殿下看个够。”
冷绪站在那一动不动。
灵妤心中恼火,小屁孩怎么不躲了,不对劲啊,你快躲啊,不会真要我赤条条站起来吧?

梵银冷笑道:“蛊童认主,只听主人的话。
只要放干你的血,引来蛊童,就能证明我说的是对的。”
灵妤嗤笑一声:“你这算盘打得好啊,我血都流干了,就算能证明清白也没命了。”
梵银冷哼:“不敢就代表你心虚。”
“好吧。”灵妤懒洋洋地笑了笑,走向梵银。
梵银拼尽全力抵挡才没有跪下去,心中有些害怕,却也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一步步向她走来的灵妤。
灵妤虽然在笑,却笑意不达眼底。
“敢倒是敢,只是我们俩都有嫌疑,不如一起放血,谁的血能引来蛊童,就说明谁是蛊童主人。”
梵银脸色大变,灵妤却看向冷绪:“太子殿下,你觉得呢?”
冷绪收回一直停留在灵妤脸上的目光,点点头,沉声下令:“来人,取刀。”
灵妤嘴角的笑消失了,真狠心啊,小屁孩。
梵银慌乱中摸到腰间一叠符纸,趁人不备,偷偷将其中一张弹进灵妤宽大的衣袖里。
灵妤只当不知。
梵银心中得意,这符能将灵妤的血“借”到她身上。
来而不往非礼也。
灵妤轻笑一声,袖中的符纸凭空消失,又回到了梵银身上。
亲卫捧着刀来到两人面前。
灵妤率先拿起刀:“公平起见,不如我们互相割手腕如何?”
“手腕?”梵银心中得意顿时消散。
灵妤不等她同意,捏过她手腕就是一刀,鲜血喷涌而出。
她笑着将刀递给梵银:“不然呢,就凭指尖那点血,连臭虫都引不来。”
梵银忍着痛狠狠割了灵妤一刀,灵妤手腕也开始流血。
不知为何,刚刚那刀明明是割在灵妤腕上的,梵银手腕却痛了一下。
可想起自己弹进灵妤袖中的符纸,梵银又得意起来。
早有侍女捧过盆接着二人的血。
望着灵妤手腕上源源不断流出的鲜血。
冷绪目光无波无澜,手却不自觉攥紧。
“咯咯咯。”一阵诡异的笑声出现。
一道小小的身影裹挟在黑气中现身,它脸上五官凌乱。
两只耳朵长在眼的位置,两个眼珠挂在耳朵上,一对眉毛像昆虫触角般长在头顶。
一张大嘴长在眉毛下面。
这些五官都是它精挑细选的,都是它最喜欢的,只差一个鼻子了。
它被鲜血吸引而来,同时也在贪婪地打量着周围人的鼻子。
见蛊童现身,梵银得意无比,她常年泡在蛊虫中,她的血当然能引来蛊童。
她手中捏诀,引着蛊童往灵妤方向走。
蛊童“咯咯咯”地笑着,一步步爬近灵妤,却在与灵妤对视上时顿住了。
梵银丝毫不知自己正流着两个人的血,脸色已然苍白,手势越来越快。
可在鬼王灵妤面前,蛊童却动都不敢动,也不敢笑了,只卑微地趴在地上,小小的身子害怕得直抖。
梵银终于察觉出不对,边捏诀,边慌忙止血,可那符纸是灵妤加强过放回去的。
任她想尽一切办法也止不住。
灵妤抬抬手指,蛊童得了灵妤的令,一下跳到她脸上撕咬起来。
梵银大叫着想把蛊童扯下来。
她意识到这其中有古怪,转头冲灵妤大喝一声:“你竟敢算计我。”
灵妤正悠闲地让侍女给她“止血”,她抬眸瞥了冷绪一眼:“殿下,臣妾已经证明自己的清白,就先回去了。”
她转身就走,心里不停咒骂冷绪冷血。
即便她手上的伤是她使的障眼法,可他竟就这么看着她流血却无动于衷。
冷绪冷声道:“来人,去给太子妃顿补血汤药,再将这婆子和袭氏都押下去。”
梵银狼狈地止住血,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
她大笑一声:“既如此,那就都别活了!裕王殿下,老婆子今天算是还了你的恩了。”
听到她的话,灵妤脚步停住了。
梵银端起侍女手上的两盆血倒在自己身上。她已然成了血人,嘴里发出“桀桀桀”的诡异笑声。
她执发为笔在地上画出巨大符咒后,跪在符咒中间,大喝一声:“我以身入符,恭迎尸王降临,全我心愿!”
天空骤然暗了颜色,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降临院落。梵银身后出现一个巨大黑影,缓慢地钻进她体内。
冷绪神色阴沉。
五年前,便是这样的黑影要钻进他身体,紧急关头,是王家家主王如诩推开了他。
黑影钻进了王如诩体内,王如诩当即带人逼宫,失败后,全族被灭。
如今,这黑影竟又出现了。
梵银被尸王入体,登时凶相毕露,抓起身边一个羽林军就咬断了他脖子。
羽林军齐齐拔剑刺向她。
所有剑刃在碰到她的瞬间便尽数断裂。
霎时间,好几个羽林军被咬断了脖子。
整个太子府陷入一场单方面的惨烈屠杀。
莫水平护住冷绪,手中捏诀,却被梵银一掌拍飞,眼见梵银大嘴就要咬上冷绪脖子。
灵妤在救和不救之间终于做出抉择。
她拔下鬼烟,深吸一口喷向梵银。
黑烟正中梵银面门,宛如一掌拍在她眉心,那黑影竟硬生生被拍了出来。
梵银没了黑影助力,被怀川一剑刺中心脏。
梵银疯狂地掰断剑刃,徒手抓出自己心脏扔进黑影:“以我心室助尸王塑身,求尸王血洗太子府,一个不留!”
一个高大恐怖的青红色身影于黑影中走出,发出阵阵嘶吼。
他每走一步,地面就出现一个血坑。
“是上古僵尸王将臣!快保护殿下!”莫水平从地上艰难爬起。
众羽林军心惊胆战地围在冷绪身边。
灵妤暗骂一声“傻缺”,遇到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将臣,不跑还上赶着送死。
她打了个响指,将臣登时转身朝她走来。
灵妤快乐地用神识跟他打招呼:“好久不见啊,将臣。是缺钱了吗?怎么人间的活都接了。”
将臣却直直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别说众人,灵妤自己也吓一大跳。
她和将臣不打不相识,打了上千年了,哪怕被她打哭过,将臣都没有跪过,他这是?
灵妤走上前,手掌按在将臣头上,瞬间暴怒道:“谁把你的三魂七魄偷走了?”

过了良久,纱幔后传出一声轻笑。
“知道了,你自己下去领二十个板子吧。”
侍女没等来出洋相的灵妤,反等来一顿板子
她不服气道:“太子妃,即便您心中有气也不该往奴婢身上撒。”
“谁说我有气了。”
灵妤嘴角一直挂着笑。
小屁孩还是有良心的,画了她那么多像,还不给别的女人染指那个地方。
只是她奇怪得很,她施的法比孟婆汤还管用,怎么偏偏到冷绪这里就失效了呢。
真是的,还记得她那时爱穿黄裙子呀。
灵妤轻咬下唇,眉眼含笑。
小香猪从烟杆里吭哧吭哧爬出来:“主人,你是老房子着火了吗?”
刚说完,它便喜提灵妤重重的一巴掌。
侍女早看不惯灵妤了。
既不得宠,出身也不高贵。说不定哪天就要被休了。也敢在她面前耍威风。
“太子妃,奴婢只是传话的,还请太子妃收回您刚才的话。”
“我既说出去了,就不会收回来。”
灵妤不想在自己高兴的时候闹出人命。
这也就是在凡间了。在鬼殿里,这侍女早被她扔进恶鬼池了。
“不过,这板子数要加一加才好。五十个板子,一个不许少。
这就是你藐视太子妃的下场。
我既是太子妃,就是你的主子,这才入府第二日,你便敢来挑衅我。
若是太子府尽是你这样以下犯上的奴才。
我这太子妃岂不是当得太憋屈了。”
灵妤挥挥手,两个侍卫将侍女押了下去。
侍女终于知道害怕了,哭道:“太子妃,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她的叫声很快湮灭在清脆的板子声里。
灵妤敲了敲鬼烟,鬼烟吐出了将臣。
太大了,灵妤搓搓手,开始给将臣整容。
忙活了一天,终于把将臣变成了缩小版的小将臣。
灵妤满意地将他握在手里,戳了戳他的小脸:“也就我可怜你了,走吧,带你去找魂魄去。”
她刚穿门而出,外面的侍卫和侍女便都歪歪扭扭地靠在墙上睡着了。
她凭着记忆,往白家走去。
白士郎府内已经乱成一团了。
太子府的羽林军将两具尸体和两个疯子送回来后,只留下一句“袭氏大闹太子府,太子既往不咎,将人送回”,便离开了。
下人们正慌得不知所措的时候,差点死在裕王府的白仓永回来了。
他刚经历了死里逃生的喜悦,还没喘口气,就被眼前一幕惊住了。
他听管家说完袭湘尽怎么带梵银去太子府接白菲儿,又怎么被羽林军送回来的这件事后。
气急败坏地扇了管家一巴掌:“她要去你就让她去了!为什么不拦着?你是嫌你老爷我命长了是不是?”
管家委屈地捂着嘴:“老爷,我哪里敢拦夫人啊。
您快看看夫人和梵圣女吧,梵圣女肚子里可有裕王的长子啊。”
白仓永瞬间吓丢了魂:“赶紧把消息封锁住,千万不能让裕王知道。”
管家都要哭了:“可瞒能瞒多久呢?您又不是不知道,这梵圣女可是裕王挚爱。
她这么一疯,咱们全完了,裕王不会放过我们的。”
白仓永颤抖着道:“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说完,便脱力般瘫倒进椅子里。
整个士郎府瞬间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愁的愁,哭的哭,怕的怕。
灵妤旁若无人地穿过这片乌七八糟的地方。
顺手把那只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蛊童丢了下去。
“乖孩子,饿了吧,好好吃一顿,等会我回来接你。”
蛊童立刻显露真身,挂在耳朵上的两个眼珠乱转,一下跳上白仓永那张老脸,咬住了他的鼻子。
“什么鬼东西!来人!救命!”白仓永叫得惨烈。
府内众人躲都来不及,哪敢去救。
“老爷,您那第十八房小妾要生了,我去请大夫去。”
“老爷,我那八十老娘要生三胎了,我跟您告个假”
“老爷,我来救你。”却只说不动。
院内人逃的逃,散的散。
鬼哭狼嚎声此起彼伏。
灵妤在偌大的府院内七拐八绕。
小香猪趴在她肩膀上:“主子,这个院子好熟悉啊。”
“不就是王家那院子吗?我住了有十年呢。”灵妤灵动的双眸中满是怀念。
“那怎么成了白家的了?”小香猪不解道。
灵妤嘴角挂上冷笑:“不是这白家‘有功’吗。王家被灭族后,所有财产都落入裕王手里。
这套院子,就是裕王赏给白仓永这条狗的。”
“主人,你似乎很讨厌这个白士郎。”小香猪问道。
“岂止是讨厌。”灵妤走进书房,目光冷了下去。
她刚刚搜索梵银记忆的时候,看到了不少“好东西”。
当年,这梵银引着一抹残魂,想要引入冷绪体内,让冷绪做出逼宫之事。
就在这紧要关头,是王如诩推开了冷绪,王如诩被残魂操控,做出逼宫这种大逆不道之事。
以致全族被灭,只有几个年幼.女眷活了下来。
而这白仓永是早被裕王安排在那里的,就等着立功行赏呢。
这踩着他人尸骨得来的富贵,终究是要让他还回来的。
“该不会王家被灭族,跟白家有关吧?”
小香猪摇头晃脑:“要真是这样,太子怎么查了五年都没查出来,他也太笨......”
它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赶紧捂住头,小心翼翼睁开眼睛看向灵妤。
灵妤表情中罕见地带上了怜惜:“他母族被灭,母后自尽。贵妃得势,与裕王不停打压他。
唯一支持他的王家又被灭族。
他不仅被夺了气运,还被下毒,体内阴气不散。
怎么五年未见,他竟被人欺负成这样。”
灵妤长叹一口气,搜索起书房。她能感应到将臣的一魄就在这里。
除此之外,还有一样东西她也要寻到。
梵银记忆里,白仓永手里有本册子,记录了他为裕王做过的那些脏事。
王家的事也在其中。
灵妤眯眼搜寻。
黑就是黑,白就是白。
王家人的魂魄她要找,王家人身上背负着的污名她也要洗掉。
想起这些陈年旧事,灵妤摇摇头。
这人间啊,还不如鬼界清朗。
她正找得心烦,忽听门外传来声响。
来人了?

蛊婆咬破手指又加深了血符。
她阴狠一笑:“要彻底断太子气运,只有引百鬼,炼出百鬼怨气引入他体内。把他炼成凶尸。”
饶是心如蛇蝎的白菲儿,在听到“凶尸”二字后都大惊失色。
“炼成凶尸岂不是要害人?”
蛊婆笑声阴森恐怖:“就是要让他害人。他害了人,我才好引来雷劫,将他劈得魂飞魄散。
他的气运自然就会被我引入裕王体内。”
“而裕王......”
再次提到裕王,蛊婆的老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红晕。
“他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太子,再成为帝王。”
蛊婆脸上挂着邪恶的笑容,大喝道:“百鬼速来!”
灵妤歪歪头:“这么有志向啊,那便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御鬼。”
她打了个响指。
无尽鬼物浮现,整齐地匍匐于她白皙的足下,每个鬼都吓得直哆嗦。
鬼王,可御百鬼,也可吞百鬼。
这些鬼其实早被蛊婆招来了,只是不敢出现。
他们本来都是张牙舞爪被招来的,一看到灵妤在就畏缩起来,不敢离开也不敢进去。
生怕被灵妤手里的鬼烟看上,变成鬼烟和灵妤的腹中餐。
灵妤连眼皮都懒得抬,倒是鬼烟昂了昂头。
百鬼得令,瞬间阴风四起,鬼哭狼嚎声铺天盖地,数不尽的鬼影直冲蛊婆而去。
蛊婆起先还很开心。凭空画血符,继续发号施令。
“百鬼入符,任我炼化。”
她的符咒十分强大,但百鬼的求生欲更强。
蛊婆的符咒越凶,它们越是往上冲。窗户和门都被鬼物们冲飞了进去。
砸得蛊婆和白菲儿嗷嗷直叫。
白菲儿三魂七魄都要吓没了,不停拍打追在她身后的黑影。
“死老太婆,百鬼为什么不听你话?啊,别咬我!”
“不可能啊。”蛊婆气得双目血红,头发凌乱,状如恶鬼。
“百鬼入符!速来入符!”
地上全是她的血。
她满手都是血,凭空画出的血符看得人胆战心惊。
灵妤本当个乐子在看,突然瞥见桌上盒子里的脸皮,嘟囔了一句:“真麻烦。”
她皱眉打了个响指:“暂停一下。”
蛊婆还以为是自己符咒见效了。
刚要笑,就哽住了。双眼瞪得老大。
她看见......看见一身狼狈的白菲儿身后涌起一团黑金色雾气。
一个极美的女子走了出来,她穿着白岚的白裙,身上全是血。
她目光不冷,却仿佛世间万物都不在她眼里。
她径直穿过蛊婆的血符,赤足走到盒子前。脸皮已经被蛊婆处理过,不再血淋淋,而是像张人皮面具。
灵妤食指微抬,白岚的脸皮就缓缓升起,严丝合缝地融在了她脸上。
白菲儿吓得浑身打颤,瘫坐在地上:“鬼!鬼!”
灵妤不满意地照了照铜镜:“没我好看。”
地上的血液开始无火自燃。
灵妤立于滔天的黑金色火焰中,冲着快昏死过去的白菲儿,点了点鬼烟:“玩也玩够了,出来做个了断吧。”
白岚死状可怖的残魂飞出鬼烟,凄厉惨叫着扑向白菲儿。
蛊婆仅被灵妤看了一眼,就呕出一口血,双腿一弯跪倒在地。
灵妤虚抬手腕,四面八方的鬼影全拥了过来。空中,地上,到处都是黑影。
阴风呼啸大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
她指着蛊婆道:“入体,夺壳。”
隔壁院落中,莫水平大叫一声:“老蛊婆怎么招来了这么重的鬼气。”
冷绪则握住怀川气喘吁吁带回来的两只绣花鞋,脸色阴沉地拂袖起身,大步往外走。
一行人跟在冷绪身后,刚入院,首先看到的就是蛊婆咔嚓一声扯下自己手臂,抱在嘴里吃得血肉横飞。
吃着吃着。她又伸手扣下自己一个眼珠扔进嘴里,嚼得嘎嘣脆。
白菲儿徒手撕下自己整张脸皮,又扒开自己肚子,扯出胞宫。
她流着血泪,嘴里叫喊着:“放了我的孩子。”
动作却像是被另一个人控制,径直将胞宫扔进嘴里,吃得满嘴流血。
不少亲兵见到如此惨烈的一幕,都止不住地干呕。
阴风肆虐,鬼哭狼嚎声,诡异的笑声共同编织成一张血腥无比的巨网笼罩在院落中。
偏生有个人像个陌生的看客,斜斜地倚在门框上。
她赤足如玉,血渍在她的白衣上形成诡异的花纹,她轻轻吸了口烟,红唇微张,吐出烟气。
一双美目悠悠地向冷绪扫了过来。
“太子殿下?冷绪?”
还是你呀。还是这副冰块脸。
冷绪目光波澜不惊。莫水平却吓坏了,他两指立于胸前,嘴里念叨不停。
“她身上怎么会一点鬼气都没有,妖魔鬼怪快现形。”
怀川与众羽林军头皮发麻,纷纷拔刀:“休得放肆!”
灵妤只轻笑一声,他们就刀剑落地,不受控制地跪了下去。
有意思,灵妤缓步走向院落中唯一站着的冷绪。
怀川不断试图起身保护冷绪,羽林军们如临大敌。
灵妤却轻飘飘地倒进冷绪怀里,叫声又柔又媚:“殿下,你可算来了,臣妾都要怕死了。”
怀川等人石化了。
冷绪不动声色想推开她,可她虽轻却推不动,身子软软地贴在他胸口。
“我怎么看不出来你在怕?”
他低头看着怀中人,烟视媚行,楚楚可怜。
灵妤刚想继续逗他,可身后的蛊婆和白菲儿咀嚼声实在是吵闹。
她伸出手中的小巧精致的鬼烟,两根手指转了一圈后插进发髻。动作轻柔极了。
可霎时间,蛊婆和白菲儿惨叫一声,昏死倒地。
疯狂呼啸的阴风和一切鬼哭狼嚎声瞬间消散,形成一道旁人看不见的黑雾落进鬼烟里。
灵妤双手贴在冷绪胸口。
气运被人夺走九成,体内还有极重的阴气,却也能活这么久。
换成旁人早死千百回了。
终于能动弹的怀川怔怔地望着灵妤。
这女子如此投怀送抱,太子却没有推开她。她该不会把太子的魂勾走了吧。
冷绪冷冷扣住灵妤脉搏,心中诧异,竟然有脉搏。
灵妤却顺势反手握住他手腕,将他手掌贴上自己胸口。
“殿下,你听听,臣妾的心好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