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坏坏相公倒霉妻:苏四南烟番外笔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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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初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四南烟的其他类型小说《坏坏相公倒霉妻:苏四南烟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夜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绮波画院是宵鸣最大的画院,里面画师的技艺不但是宵鸣最好的,就是放眼整个大燕王朝,也没几个画师的画技能超得过绮波画院里的画师,而绮波画院里画技最好的画师当属性情古怪的首席画师乔风了。乔风画画,完全凭一已的喜恶来定,他不爱替达官贵人画像,闲来没事喜欢跑到城郊的野外画风景,美其名曰写生。为这事,绮波画院的院长段至情不知道说过乔风多少次,他却总是笑嘻嘻的答应,一转头却又不见乔风的人影了。这天,原本安静的画院里又听到段至情的咆哮声,画师们听到后都会意一笑,这样的戏码至乔风来画院后隔三差五的就会上演。只听得段至情吼道:“你知不知道张小姐花多少钱来请你画画?你这次失约,可知我们画院要赔多少银子?”乔风一听到段至情的吼声便觉得头痛,张小姐请自己过府...

章节试读

绮波画院是宵鸣最大的画院,里面画师的技艺不但是宵鸣最好的,就是放眼整个大燕王朝,也没几个画师的画技能超得过绮波画院里的画师,而绮波画院里画技最好的画师当属性情古怪的首席画师乔风了。
乔风画画,完全凭一已的喜恶来定,他不爱替达官贵人画像,闲来没事喜欢跑到城郊的野外画风景,美其名曰写生。为这事,绮波画院的院长段至情不知道说过乔风多少次,他却总是笑嘻嘻的答应,一转头却又不见乔风的人影了。
这天,原本安静的画院里又听到段至情的咆哮声,画师们听到后都会意一笑,这样的戏码至乔风来画院后隔三差五的就会上演。
只听得段至情吼道:“你知不知道张小姐花多少钱来请你画画?你这次失约,可知我们画院要赔多少银子?”
乔风一听到段至情的吼声便觉得头痛,张小姐请自己过府画画,无非是为了招婿。
一想起张小姐,乔风便觉得一阵恶寒,那张小姐肥矮的身材不说,一张脸长的像大饼,八字眉,眼睛堆在肉逢里,若不是有眉毛在上面真发现不了下面有眼睛,低矮而又硕大的鼻子,血盆的大嘴。
这样的一个女子,乔风怎么也画下去。不是乔风以貌取人,而是那副长相看多了实在是会做恶梦。最可怕的是,那张小姐还要求把她画的貌比西施。本来画貌比西施也就算了,不看她随便画便好了,可是她还要求按她的长相来画,这样子可么可能画得下去嘛!还西施,只怕东施都比她漂亮许多。
乔风待段至情吼完后,才道:“院长,你也知道张小姐的情况,我是画不了,你另处派人去吧!”
众人在外一听,冷汗直冒,均想可别派自己去啊!
段至情怒道:“派别人去?怎么可能!那张小姐可是指名道姓了非你不可!”众人一听皆松了一口气。
乔风只觉得满脸黑线,一头的包,忙捂住耳朵,吼道:“好啦!好啦!我去!我明日便去!”
段至情一听这话,怒火更甚:“你前日也说明日去,昨日也说明日去,今日还说明日去,你有几个明日啊!我告诉你,你明天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秦良,你给我守着乔风,他明日要是不见了,你就去把那张小姐取回来!”说完,一拂袖,便恨恨的离去了。
秦良一听乔风要是不见了,自己便要取张小姐,一想到张小姐的模样,秦良只觉想吐,赶紧对乔风道:“乔兄弟,你这次就行行好,好好的呆在屋里,就当是为我的后半辈子着想吧。”
乔风一听段至情讲完,直骂他卑鄙无耻,真亏了他想得出来。如此一来,只怕秦良是寸步都不敢离开自己了。实在是气不过,一掌便拍在了桌子上,那桌子是实木所制,这一掌拍下去,桌子没反应,乔风倒痛的哇哇直叫。
秦良在旁偷笑不已,平日里的乔风总是淡雅出尘,很难看得到乔风吃憋的样子。
乔风一边揉着手掌,一边骂骂咧咧的回到房里,在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叫道:“苍天无眼啊!”
乔风实在是想不明白,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可是自己怎么一点福气都没看到,反而倒霉连连。
没错,乔风就是被狂风吹进海里,大难不死的莫南烟。
那日南烟掉进海里之后,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南烟本来还会游泳,正常情况下还能游个几百米。可那日掉下去之前已与狂风暴雨奋战了很久,精力已全部耗尽,更兼海上风大浪大,连个狗刨式也刨不动了,一掉到海里,就如称砣一般掉下去就浮不上来了。
很快海水就将南烟呛的呼吸不过来了,南烟最后的意念是:“没想到我是被水淹死的。”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过来时,已到了一户破落的渔夫家里,南烟见身徒四壁,还以为自己又穿越了一回,忙问这是在哪里?那老妇人告诉南烟:“这是在大燕王朝宵鸣封地落凤城临海乡鸡鸣村。”原来是自己还没有死,被老妇人打鱼的儿子阿牛从海边救了回来。
自由倒是真的自由了,只是南烟身上所有的物品全部被海水冲走了,要行走江湖却是连一点启动资金都没有。
又不好意思长期赖在阿牛家里,更何况那阿牛看自己的眼神总是怪怪的。那日趁阿牛出去打鱼的时候,阿婆访客的空儿,南烟换上阿牛的衣裳,留下一张字条便只身上路了。
南烟也真是倒霉,本想着一到城里凭自己的本事应该能找到一份工作,谁知道工作没找到,倒一不小心着了人贩子的道。还好南烟穿的是男装,模样又被自己弄的狼狈不堪。
那人贩子的头头看了看南烟,骂道:“你们是怎么抓人的,这小子的身子骨这么瘦弱,长的又丑,卖不了妓院又做不了大户人家的小厮,还这么瘦,又做不了苦力,只是个吃饭的主,浪费我的粮食。”那头头把一干人贩子骂的狗血淋头。

南烟微微的慌了慌神,来大燕朝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被男子抱过。不过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女性又岂能被人抱住就乱了心神,南烟笑道:“白公子来劫南烟的船,无非是为了不取我。南烟自认声名狼藉,实在是担不起白公子的这个拥抱。”说罢,不着痕迹的从白洛飞的怀里钻了出来。
接着又笑道:“公子若问我怎么认出你的,说出也巧,南烟在朝京时曾见过公子一面。“
若不是白洛飞刚刚那好色的模样,南烟怎么也无法将朝京那个猥亵的男子与今日这个气宇轩昂的公子联络到一起。他那样处心积虑的伪装为了让皇帝放心,不得不说,他演的很成功。只是今日他本来的面目被自己发现了,不知道会怎样对付自己。
这个莫五小姐确实有些不同于寻常的女子,哪有女子这般说自己的。仔细想想,她之前若见过自己,这番认出来也并不为奇。白洛飞云淡风轻的道:“你认出我来了,难道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怕,怎么可能不怕。只是现在的白洛飞看起来温和无害,南烟见识过白洛飞的手段,虽对他并不了解,却知道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起了杀机。南烟也淡淡的道:“白公子的手段,南烟今日已见识过了。我的这条命,早已捏在公子的手上,公子若要杀我,方才在船上已经杀了我。能留我到现在,至少表示我对公子还有些价值。”
有什么价值南烟并不知道,这个时候只得赌上一赌了。
白洛飞看了看南烟,笑道:“是吗?我没发现你有什么价值,倒发现了你牙尖嘴利。”说完之后,凤眼里闪过一丝杀机。
南烟心里很是紧张,面上却不动声色,笑道:“南烟不才,却知道公子在朝京那么多年,处心积虑的谋划一切,断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南烟就坏了公子的计划。”
白洛飞笑道:“我现在杀了你,又怎么会坏了我的计划?”嘴里在说杀人的事情,表情却像在和人聊天一样轻松。
南烟笑道:“我只是一个弱小女子,本来也无足轻重,对公子的鸿图大业并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但是南烟嫁到青楚,同样也是有使命的。”见白洛飞似笑非笑的神情,接着道:“一双眼睛看到了什么,再如实告诉皇帝应该能帮得上公子一二。”
白洛飞的眼眸中精光一闪,好个聪慧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悠悠的道:“那你能看到什么呢?”
南烟将兵书放到书架里,盯着白洛飞的眼睛道:“南烟自然只能看到公子想让皇帝看到的。”国家大事见鬼去吧,保命要紧。
白洛飞嘴角的笑意更深,笑意却并未达到眼底,幽幽的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南烟走到古琴边,轻轻拔了一个音道:“莫南烟只有一条命,现在命捏在公子手上,似乎没有其它的选择。”
白洛飞的眼里终于有笑意,也多了一分探究。这莫南烟与传说中的差异甚大,这般聪明的女子又怎会嫁不出去,除非是她不想嫁?此时时机还不成熟,有莫南烟在皇帝面前打烟雾弹,比起自己的伪装效果确实要好上许多。
南烟看到白洛飞眼里的笑意,轻轻舒了一口气,这条小命终是保住了,见到白洛飞探究的表情,笑道:“这把琴真是不错,南烟曾在家学过一段时间琴技,若公子不嫌弃,南烟为公子弹上一曲如何?”
白洛飞眼里的笑意更深,在太师椅上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南烟微微一笑,手指轻拂琴弦,一首菊花台便悠然而出,南烟伴着琴声,温婉的唱道:“
你的泪光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
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
一曲终罢,白洛飞拍拍手道:“好曲子,好词!”说罢却狠狠的抓过南烟的手,冷道:“谁的江山,马蹄声狂乱,莫小姐好才情啊!”
南烟暗道不好,却不动声色的任由白洛飞抓住她的手,正色道:“当今天下,皇帝已老,皇子个个不成器,这些年来,税收又重,官场腐败。番王个个拥兵自重,其中以韩王,楚王,齐王实力最为雄厚,早有了问鼎天下之势。三王之中,后辈虽人才济济。但南烟推测,他们之中,只怕没一人及得上白公子的雄才伟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南烟见白洛飞神情稍缓,面露微笑,便知说到他的心头上去了。其实这些家国大事,南烟又哪里知道许多,都是在苏四那里听来的,此时情况危急,只好将就拿来一用。
至于说白洛飞的雄才伟略倒也不是十成的马屁,今日见他带来的那些人,足以看出他带兵有方,很得人心。
白洛飞正色道:“莫小姐这话,等同于谋逆,若让旁人听了,只怕性命不保啊!”
南烟心里冷笑连连,这白洛飞还不是普通的会装,明明心里得意的要命,偏偏还要摆出一副君子的模样出来,当下也笑道:“白公子你想到哪里去了,南烟可是只字未提谋逆啊!”
白洛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南烟,本来只是欣赏她的胆识,接着发现她的沉着和聪慧,弹得一手好琴,现在又大谈天下局势,这个女人,还有多少自己所不知道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好奇,把这个女人取回家应是一件好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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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烟认识这个男子,曾经在城主府里见过一面,城主对他很是客气,管他叫马公子。南烟记得刚见马公子时几乎惊为天人,那日他一袭白衣,腰系黑色腰带,手拿一把通体透明的玉笛,翩翩而立,他不若白洛飞阴柔邪魅,整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虽未说上几句话,却对他印象很是深刻,只是没想到他也还记得自己。
没想到今日在这里遇上了,他今日还是一袭白衣,神情温润而又亲切,嘴角轻含着笑,没有嘲笑,也没有捉弄,只有亲和。
南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揉了揉摔痛的屁股,轻轻一拱手后笑道:“马公子说笑了,马公子这么晚也不也还在女子闺房外游荡吗?与乔某相比也就是半斤八两。”
马公子没想到南烟会这么说,略一思索,笑道:“乔公子莫不是看上张小姐呢?”
南烟一想起张汀烟的血盆大嘴和满脸脂粉,心里一阵发怵,这事情被马公子看到,实是有些尴尬,需拿些话挤兑他不让他乱讲才好。于是轻笑道:“马公子深夜在此徘徊,莫不是也为张小姐而来?”
马公子的眉头一皱,想起张小姐的模样,不禁失笑,望着南烟露出了然的表情。
南烟也笑出声来,这一笑,让南烟觉得一下子与那马公子亲近了许多,笑道:“马公子,这可是我们共同的秘密了。”实在不想明日落凤城里头号新闻是“画师乔风与张府小姐暗通款曲”,只得把马公子也拖下水了。
马公子暗道这乔风实在是鬼灵精怪,明白他的意思,便笑道:“马某与乔公子一见如故,不知可否赏脸喝几杯?”
南烟见他神情温和,并无恶意,对他的印象本不坏,只是天色已晚,自己与他并不太熟,今日又闹腾了一整天,还要回去找段至情算帐,便答道:“今日天色已晚,马公子若有诚意,改在明日如何?”
马公子笑道:“明日黄昏聚宾楼见。”
南烟叫过一辆马车,便回了绮波画院。
回到绮波画院,画童告诉南烟秦良还未回来,段至情被请到城主府喝酒去了。南烟心底暗笑,就让秦良好好的在张员外府里呆着吧。
第二日南烟去找段至情的时候,段至情还没有从酒醉中醒过来。南烟拎来了一桶冷水,从他头上浇了下去。
正值冬日,水凉刺骨。
段至情好梦正酣,被人吵醒后勃然大怒,一见是南烟,火气更旺,吼道:“乔风,你一大清早发什么疯?”
南烟笑嘻嘻的道:“我一早来谢谢院长大人将我卖给张小姐啊!”
段至情回过神来骂道:“什么卖给张小姐啊?休得胡说八道!”
南烟放下水桶,搬根凳子坐了下来,接着道:“画不好画像便要赔一千两银子,乔风卖给院长也才十两银子,院长的算盘打得可真响啊!”
段至情听完脸色有些难看,却道:“你都是画院的首席画师了,难道连一张人物的画像都画不好吗?”
南烟冷哼一声道:“把一个丑八怪画成貌出西施不难,难的是有貌比西施的丑八怪。”
段至情深吸一口气道:“以你首席画师的功力若是连这个都做不到的话,岂非砸了我们画院的金字招牌?”
南烟站起来,冷冷的道:“院子莫非是因为上次让我自己赎完身后悔呢?还是怕我日后不服管教,想最后再趁机把我卖出去。一副画五百两银子,张员外好大的手笔,院子好歹毒的计谋啊!”
段至情见南烟已识破自己的打算,也不再遮掩,拿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后道:“自从你赎身后三番几次拒绝出门画像,可知道画院损失了多少?”
南烟冷哼道:“所以你就打算把我卖掉?”看了看段至情,接着道:“一千两银子若要我来赔的话,只怕画一年的画也赔不起。只是你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环,我跑出来了。”
正在此时,听得有人叫道:“院长,张员外求见。”
段至情看了南烟一眼,问道:“张员外找我何事?”
那小厮道:“不知道,好像是说上门来提亲的。”
南烟一听吓了一大跳,自己昨夜都跑了,还来提什么亲,忍不住问道:“张员外为谁来提亲?”
小厮答道:“为秦良提亲。”
南烟一听完,松了一大口气,见段至情双眼瞪着自己,却笑哈哈的道:“走,院长,我们看看去。”说罢,便当先走了出去。
南烟在苍松厅里见到堆积如山的聘礼时,不由得双眼发光,没想到那张员外这么有钱,只是提个亲而已,用得着那么夸张吗?
却见秦良也回来了,脸色发青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张汀烟靠在他的身边,一脸的幸福甜蜜的模样
南烟还没惊叹完,就听得段至情问道:“张员外这是为何?”
张员外眯眯笑的道:“我今日来是为小女提亲的。”看了看段至情与南烟后道:“昨日乔公子为小女做画,画至一半时不见了踪影,我才知道秦公子原来也是一个画师,且画技不逊于乔公子,是以便让秦公子为小女作画。小女一见秦公子,顿生爱慕之心,故今日便来求亲。还请段院子不要推辞。”
南烟听明了来意,便知秦良是替自己娶了那张小姐了,心里想笑又不好笑。那张员外只怕是因为她逃跑之后,将秦良顶替了她。
段至情听完之后,心知肚明发生了什么事情。那秦良是段至情的义子,平日里对他是宠爱有加,跟在南烟的身边无非是想让他学习南烟的画技。此时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没把南烟算计进去,倒搭上了自己的义子!
段至情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只得问道:“那昨日秦良的画可令张小姐满意?”
张汀烟忙道:“满意,满意!”
段至情又问道:“不是乔风画的也没关系,不追究啦?”
张员外忙道:“小女喜欢便比什么都好,都成亲家了,还追究什么?不就是一副画吗?”
南烟这次是真正的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了,那张员外看起来一脸的老实相,其实是一肚子坏水,一肚子算计。在这场较量中,段至情是真正的输家,南烟是不输不赢,张员外大获全胜。

南烟本来还在高兴,这劫船的人终于到了,自己也快自由了。可是听那声音不对,顾清泉只是一个小帮派的首领,又怎会用炮来轰?拉开仓门,发现更不对,那几艘船船身身坚固,根本不像是普通帮派的船只,看起来更像战船。
战船!南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如果真是战船的话,只怕今日是碰到真正的海盗了,想起那日在小镇上老头所说的话,南烟暗自心惊。
转念又想,方武山文蹈武略,样样俱全,送亲的队伍又个个都是精挑细选,寻常海盗,应能应付。
以上南烟想的都对,唯一错的就是那群海盗真的不是普通的海盗,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战士。
方武山在小镇之上闻得海上有海盗,心中早有计较。只是雇的船只并未从政府征调,而是从小镇上所雇,人多,嫁妆多,足足雇了三艘大船方将所有的人和嫁妆装下。方武山和南烟坐的是最大的一艘,当然,所有贵重物品均在这艘船上。
那群海盗明显是为财而来,所有的炮火只往甲板上打,一则威慑人的心魂,二则打在甲板上船只还不会沉,船不沉,嫁妆便不会受到损伤。
方武山站在船头看着海盗们的举动,心中很是恼火,将副将叫过来,吩咐了几句,只听得那副将大声喝道:“我们是朝庭送亲的队伍,你们还是快快让道,今日之事便当做没有发生。若是再挡住航程,待我们上岸后定当上奏朝庭,剿灭你们的老窝!“
只是炮声很响,副将的声音再大也掩没在炮音里。但是那船上之人还似有听到一般,只见一男子一袭紫衣长身玉立在船头,海风吹的他的长发乱舞,脸上戴着一个银制面具,遮住了上半部分脸,看不清长相。
大手一挥,炮声立止,喝道:“我们劫的就是朝庭的船,这几年来,朝庭的苛捐杂税繁多,民不聊生,我们也是逼不得已才走上这条不归路。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将嫁妆交出来,我还考虑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不从,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那副将喝道:“无耻海盗,目无法纪,你今日碰上爷,叫你知道爷的厉害!”说完,拿起一把弓,操起一根箭就朝那紫衣男子射了过去。
那紫衣男子道:“好言相劝你不从,非要逼我用强!刚才只是一个见面礼,现在让你看看我们真正的实力。”见那箭射来,也不躲避,随手一抓,便将那箭抓住,随手一挥,那箭笔直的朝那副将飞来,将那副将穿胸而过。却见他大手做了个起的动作,只见那船上的炮立马换成了出口甚大的大炮。
南烟和方武山对刚才的变故均大吃一惊。
南烟惊的这大炮的尺寸,南烟参观过虎门的炮台,那炮的尺寸只比展示的稍逊一筹而已,若是真打过来,炮的威力若与南烟以前见到的炮相比的话,只需一炮,自己的这艘船只怕就会被炸飞。
方武山一则惊那紫衣人高超的武功,手上没有任何工具,看似普通的随手一扔,便杀了自己的副将。那副将是方武山亲自挑选的,武功可不弱。二则惊的是这炮是从何而来,这些大炮方武山曾见过,是皇帝派人研究了数十载才刚刚研究出来的,整个大燕朝也不过才制做了十枚,这一枚又是从何而来?
方武山曾见过那炮的威力,船上面这么多人,又肩负了送亲的使命。心中实在是不敢拿这么多人的性命来与大炮硬拼,只是若是丢了嫁妆,莫五小姐就这样嫁到青楚去,自己实在是无颜回京见皇帝。
心中略一思索,已有计较。站在船头道:“且慢,英雄劫船无非是涂个财,又何必伤人性命,东西都在船上,你们过来取便是。”
紫衣人笑道:“还算有个识趣的。”打了个手势,喝道:“弟兄们,拼船!”那群海盗一得命,有条不紊的掏出绳索挂勾,将南烟所在的船拉了过去。
方武山本想只是一群海盗而已,武功定是平平,那紫衣人的身手虽然不凡,但应该只有他一个高手。自己带的这些送亲之人,大多都是从皇宫侍卫里挑出的好手,待得海盗们上船后,再将他们制服。到时海盗有自己人在船上,投鼠忌器,定不敢开炮,只要船只一靠岸,自己便安全了。
可是方武山一见到那群海盗敏捷的身手,那拉船之人一人便将两船拉在一起,船只有好几十吨重,虽然有海水的张力托着,可还是不轻,那份臂力方武山自愧不如。
再则这群人根本不象普通的海盗,个个训练有素,听从那紫衣的指挥,没有一丝杂乱。就是御林军也未必能做到这样的纪律。心下了然,这群人只怕根本不是什么海盗,也不是为嫁妆而来,那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呢?
两艘船越来越近,那拉勾的汉子已一马当先跳到南烟所在的船上来了,不消片刻,已跳过来十余个,个个手持大刀,满脸杀气。方武山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动手,动手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不动手就是束手就摛。
终是一咬牙,一声轻啸,一手执剑,便与那拉勾的汉子斗了起来。送亲将士一见主帅动了手,纷纷加入了战局。一时间,船上乒乓之声不绝,不时传来一两声惨叫。南烟看的暗自心惊,站在仓门边静静的看着这场打斗,只希望方武山能赢。
另两艘船见主船打了起来,送亲的将士纷纷跳过来帮忙。那些水手与见无人管这两艘船,使了个眼光,便将那些嫁妆搬了些装在小船里,准备趁机逃走。
那紫衣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露出冷笑,用手轻轻的比划了一下,却见十来名弓箭手执弓箭朝那些水手们射去,弓满箭出,不消片刻,那群水手没有一个活命。鲜血染红了小船,染红了一片海域。
南烟见那紫衣人的手段如此狠辣,心头只冒冷汗,强忍下胃部的不适,只觉得那晴空万里的天突然乌云密布,那明灿灿的太阳看起来是那么的讽刺,照在海面上,不再是金光闪耀,而是血色翻腾。
方武山动手时心里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这些海盗个个身手不凡,那紫衣人立在船头身子纹丝不动,他的实力刚才已可见一斑。他此时还没有出手,自己要速战速绝,需在紫衣人还未出手前将这些上船来的人先制住。
却见那紫衣人一言不发的站在船头,冷眼看着自己人和送亲将士们恶斗。不知为何,南烟见那紫衣人气定神闲的站在船头,那模样好似自己这边只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根本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南烟见那紫衣人好似有些相熟一般,他的声音也好似在哪里听过,只是他戴了面具,根本认不出他是谁。那紫衣似感受到了南烟的目光,嘴角扯过一丝笑意。不知道为何,南烟只觉得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和不屑。他那个笑容,顿时让南烟明白了,这群海盗是为自己而来。

莫南烟的存在是所有朝京人的心病,更是所有朝京男子的心病,学士府里门弟甚高,寻常人家都欲去攀附,只是一谈起她的婚事,便能令所有的男子望风而逃,令所有的冰人恨不得不认识莫大学士,令全天下的人都恨不得从无莫南烟其人。
传闻她有着天生的克夫命:
莫五小姐自小便配给镇远候的三公子,谁想到就在成亲的头一日,那三公子突然暴毙。
三公子死后,莫大学士又将莫五小姐许给定南王的七公子,离婚期还有一月时,七公子与朋友一起外游划船游玩,好端端的船划到湖中心突然沉了下去,险些将七公子淹死。七公子想起三公子的传闻,连忙到大学士府里把婚退掉。
冰人上门做媒,欲掇合莫五小姐与新科状元张仕元,那张仕元也是个不信邪的主,许是看上莫大学士在朝中的地位,便同意了这门亲事。谁知就在订亲的当日,张状元突然暴病在床,御医们看过之后,俱说药石无救了。张状元想起之前莫五小姐的传言,便将亲事退掉。说来也怪,亲一退,张状元的病便全好了。自此后,全朝京的人俱知莫五小姐是天生的克夫命。
按此看来,莫五小姐实在是难以嫁出去了,可天下间还真有不怕死的人。朝京第一风流才子王进安,时常流连花街柳巷,闻得莫五小姐大名,便去学士府提亲。莫大学士本以王进安人品不好不答应,但想想女儿已十九高龄了,再不出嫁着实不妥,便同意了这门亲事。确不料在成亲的前三天,王进安也来退了亲。
众人问其缘由,王进安满头是汗,却死也不说是为何种原因。
于是众人猜测那莫五小姐定是不守妇道,又凶悍异常。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传到最后变成了莫五小姐早不是处女了,又长的其丑无比。
更有传言,那莫五小姐性情古怪异常,喜怒不定,动不动便喜欢砍人手指,扎人指尖,她的贴身丫环更是可怜,出门的时候就没见她身上有块好的皮肤。如此性情,如此命格,试问天下间谁人敢娶?
还有传闻,那莫五小姐还有一个爱好,喜欢饲养蛇虫鼠蚁,曾有人亲眼见她抱着一只老鼠不像老鼠,狐狸不像狐狸的东西在朝京的街上走动。普天下的男子胆子虽然比女子大,可是又有谁能接受她那些古怪的爱好?
于是莫南烟很光荣的成了朝京一害,人人避之不及。
只是当那一道圣旨宣入莫大学士府时,朝京里的男子们都松了一大口气,青楚封地的韩王居然替其次子白洛飞求亲,请求皇上赐婚。
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这样子的女人也有人敢求婚!众人闻讯后皆暗笑不已,但也只敢暗笑,圣上下的旨,谁敢明着笑,有几个脑袋够砍?
按理说像莫南烟这样性情,这样的命格,在家中的地位应该极低,可是她在学士府里还甚得宠爱。
传闻莫大学士视她如掌上名珠......
几个子女之中,他最为宝贵这个最小的女儿,至于其中的缘由,也由得众人去猜,有人猜她因为自小身体不好,所以比较矜贵,也有传闻莫南烟的母亲乃烟花女子,年轻的时候百般妖娆,甚得莫大学士的欢心。
而那个女子偏偏死的极早,一切都无从查证。
只是传言只是传言,任凭众人去说,一切的一切都成了人们在茶余饭后的谈资。
圣旨宣入府后,莫大学士还在上朝,心里却有些战战兢兢,他的那个女儿的性情他是知道的,根本就不会任由人去摆布她的婚事。所以一下朝之后便直奔她的房间而去,想去看看她有何反应。
他还未走进,便见得房门大门保证空气的流通,一个女子站在屋内,婷婷袅袅,似梦似真。
此时正时薄夏,南烟白晳的皮肤上有着细细的汗珠,神情端庄而优雅,一头黑发软软的垂在脑后。她此时身着一件淡绿色薄裳,内衬浅黄色抹胸,清爽又淡雅。
莫大学士不由得心里暗骂那造遥生事之人,谁道南烟长的丑,南烟的姿色也许及不上其它的几个姐妹,气质确远胜那几个女儿。
自五年前南烟从树上摔下来之后,性情大变,性子不再像以前那软弱可欺,越来越有主见,也越来越让自己觉得以前是愧对她了。努力想要补偿她,想让她嫁最好的婆家,过幸福的生活,怎奈事与愿为,随着一家家公子的退亲及苏四的名嘴一说,南烟已成了朝京最难嫁的女子。
随着南烟年龄一日日的增长,圣上提议要将南烟嫁至青楚韩王之子白洛飞,知那白洛飞性格软弱,又好鱼色,实是不同意。
他不由得想起那日圣上在御书房叹着气对他道:“朕知道你宝贵你的女儿,可是也请你体谅朕一番。我年岁已高,几个皇子又没个争气的,管理这天下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如今番王林立,也是朕一直在苦苦支撑,就怕朕归天时,就是天下大乱时啊!所以朕必须在几个番王里找一个能够支持朕的,而偏偏几个公主年纪已长,再无合适之人,朝臣之中,朕也只有你一个朋友,这个忙你一定得帮!”
想到南烟此次若是不嫁,只怕便再也嫁不出去了,莫大学士叹了一口气,便点头同意了。
南烟看到莫大学士站在门门口,轻唤道:“爹爹来了,含玉,还不给老爷奉茶!”南烟的嗓子柔柔软软,比黄鹂的声音脆,比夜莺的声音娇,听得人心旷神怡。几个女儿,就属南烟的声音最好。
莫大学士见南烟画的是一副山水画,浓淡刚好,神韵全出,远的山,近的水,船上的渔夫,落日的余辉,笔笔传神。
莫大学士赞道:“烟儿的画技远胜为父了!”
南烟轻道:“爹爹说笑了!”顿了顿又道:“爹爹今日来找南烟,是否是说今日圣旨赐婚之事。若为此事,烟儿回爹爹,此事烟儿没有意见。”
她能有什么意见,皇帝的圣旨都已经下了,就算她有意见,也只能保留,可是至于嫁不嫁,却不是皇帝说了算,而是她说了算!
莫大学士暗自叹了口气,这个女儿还是这般凌角分明。说是答应了,不知为何,心里却还是放心不下。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却又说不上来。只得道:“烟儿若是同意,为父便放心了。”说完便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莫大学士一走,南烟将画轴卷好,放进抽屉里,轻唤道:“含玉,我今日叫你去办的事情可都办妥呢?”
含玉将银子放到南烟的面前道:“小姐,都在这里了,一共是一千两。”
这一千两是南烟所有的家当了,是她把她所有的首饰和月银全部攒在一起才有这个数目。
南烟拿起银票看了看道:“很好!你明日便随我去找苏四。”
含玉露出为难的表情问道:“小姐,你拿这些银子找苏四做什么?他只是一个说书先生罢了。”
南烟眉毛一挑,淡淡的道:“找他自然是有事,他若只是一个算命先生,这朝京便再没有身份比他复杂的人了。”
她要做的事情是她早就想做的事情,谋划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了,只是她这样做,她的父亲只怕会很为难。一想起莫大学士,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在这个时空里,莫大学士是对南烟最好的人,也是最关心南烟的人。也知道莫大学士为了自己的婚事,不知愁白了多少头发。可是南烟虽然拥有的是莫南烟的身子,只是灵魂却来自二十一世纪,怎可能忍受得了那古板又不文明的盲婚哑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