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意兰春的其他类型小说《出大事了!国公二小姐一心求死沈意兰春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疯狂鱼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沈意关在祠堂的第十天,国公府里格外热闹。透过窗户,沈意不仅看见树枝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叫着,还有远处,近处传来的热闹欢笑声。所有人都在为了沈之瑾的生辰而欢喜忙碌,却唯独忘了祠堂中还有个沈意。此时,温暖的阳光穿梭在院中最后落在沈意的睫毛,鼻尖,脸庞。就连她的发丝都散发着一层金色的朦胧。她仰着头闭目享受,指尖一圈一圈缠绕着发丝,听到哑婆的脚步声后她睁开眼,嘴唇微动:“哑婆,东西都准备好了吧?”哑婆双手捧着一套裙装,他神情原本有些犹豫但目光闪烁几秒后面色逐渐变得坚定“小姐,老奴一定做好你吩咐的事情。”“我相信你。”沈意拿过那套衣裙穿上,悄悄拉开后边窗户左瞧右看见没有人经过转脸向哑婆告别:“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切按我说的来。”说完便翻窗...
所有人都在为了沈之瑾的生辰而欢喜忙碌,却唯独忘了祠堂中还有个沈意。
此时,温暖的阳光穿梭在院中最后落在沈意的睫毛,鼻尖,脸庞。就连她的发丝都散发着一层金色的朦胧。她仰着头闭目享受,指尖一圈一圈缠绕着发丝,听到哑婆的脚步声后她睁开眼,嘴唇微动:“哑婆,东西都准备好了吧?”
哑婆双手捧着一套裙装,他神情原本有些犹豫但目光闪烁几秒后面色逐渐变得坚定“小姐,老奴一定做好你吩咐的事情。”
“我相信你。”沈意拿过那套衣裙穿上,悄悄拉开后边窗户左瞧右看见没有人经过转脸向哑婆告别:“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一切按我说的来。”
说完便翻窗而出。
沈意刚穿还没彻底熟悉国公府就被关进了祠堂,虽说趁着夜色也偷偷溜出去过但依旧没逛完全部。此时她刚出祠堂的界限就遇上了一群拿着精美点心的丫鬟。
“站住,你在这干嘛呢?”领头的丫鬟衣着俏丽,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见沈意形单影只,又见沈意面生的很,忍不住上前询问,可刚走近一步略有略无的腥臭味就从沈意身上传来,惹得她后退几步捂住鼻头,“你这身上什么味道?该不是净房处新来的丫鬟吧?”
沈意抬起脸,脸堆上笑,上前亲昵地挽住领头丫鬟的手臂,悄悄在她手心塞上金簪,“姐姐不仅长得漂亮还这么聪明。我猜姐姐一定是管事口中说的兰春姐姐吧,长得真像天仙儿似的呢。”
听到兰春,那丫鬟原本欣喜的脸又立马沉了下去,一把甩开沈意的手顺带着就连金簪也塞还给她。
“呸,好你个新来的竟把认成兰春那个小贱人!”
“呀!”沈意故作惊讶,“姐姐莫怪,我刚进府都见不着大人物,知道兰春都还是管事一口一个说的呢~所以看见如此好的姐姐下意识就将你认成她了。”
“我瞧姐姐生的柳眉小脸,这眼睛啊就像是会说话似的。我看你第一眼都走不动道了呢,莫不成姐姐真是那天仙儿变得?”
“既然姐姐是天仙那一定是主子了......”沈意说话声音虽轻但足以让她听见,“呀。”沈意惊呼,目光也瞬间变得无措:“主子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这就会净房呆着。”说着沈意抬脚便要走。
可这脚刚抬起,手就被那丫鬟抓住借力拽了回来。
“呵呵。”那丫鬟摸上自己的脸,“我真像这府里的主子?”
沈意故作无措,手指交叉垂放在跨边,目光单纯中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她点点头嗯了一声。
“瞧你这害怕的样子。”看见沈意的畏惧,丫鬟心里似乎是得到了满足,她眼中浮现出得意,嘴角咧的更甚,“记住了,我叫菊夏,是咱们公子身边的一等丫鬟。”
“原来是菊夏姐姐。”这时两人已与身后的那群丫鬟拉开些许距离。沈意再次将金簪塞给菊夏,“之前是我有眼无珠,错把珍珠当鱼目,还请姐姐行行好,给我个机会让我离开净房。”
“日后不管去哪儿,只要姐姐用的上我的地方我必在所不辞!”沈意握着菊夏的手,看着她拿起金簪仔细端详,她的目光在沈意与金簪之间不断来回,似乎是在思索。
几秒后,她唇角扬起,“你叫什么?”
“回姐姐,奴婢名叫米儿。”
沈意恭顺的样子无形中满足了菊夏的虚荣心,她将金簪往头上一戴,“去队伍末端站着吧。到时候机灵点儿,得了夫人小姐的赏识自然把你调出来了。”
“多谢姐姐。”沈意朝菊夏微微行礼,欣喜地朝队伍后边跑去站在最末端。
与此同时,菊夏也回到首位继续带队前行,“菊夏姐姐,你就这么让她......万一坏了事怎么办?”
“她搞砸了事情是她的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话间,她们就来到了西苑闲云殿内,店内阳光肆意,窗外的石榴花正红,桌上摆着花杯金盏,簇盘糖缠,龙眼蜜饯......林林总总皆是珍品。
容卿与沈泊聿带着沈之瑾一起在殿门口迎客,来的人都身着华服,就拿近处那位妇人来说,穿一身墨绿色阔绣长衣,腰间系着金丝腰封。浓密的头发经过精心梳理出高高的发髻,中间别着大大的赤金牡丹蝴蝶冠,周边点缀着或大或小的珠光金钗,贵气十足。身旁随行的男子身着深蓝锦袍,腰间系扎条同色系的金丝蛛纹带。小脸尖下巴,目光精明,谈笑时总爱摸几把自己的山羊胡子。两人身后跟着同样华丽的年轻女子,见其容貌与二人有些相似,应该是他们的女儿。
见三人到来,容卿与沈泊聿脸上的笑容更甚,热情地喊着:“楼尚书,楼夫人,欢迎欢迎。”
那位姓楼的尚书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与沈泊聿寒暄起来。
“沈大人,近日我倒是听说了一些见闻,不知沈大人可知啊?”
沈泊聿愣住,笑着摇头:“楼兄就不要打哑谜了,还请明说。”
“嗬嗬嗬。”楼延笑着凑近沈泊聿的耳朵道:“坊间传言有了继母,那亲身的爹也就不是爹了。”说着他环顾四周又问道:“怎么的不见二小姐?”
“呵呵。”沈泊聿后背一凉,干笑几声,“前些日子得罪了贵人,我让她这些日子好好呆在房中自省呢。”
楼延笑了笑,伸手在沈泊聿肩上拍了拍,颔首:“那是该好好反省下。”
那母女两人则是浅浅一笑躲过容卿热情的攀附,特别是那母亲眼睛都快顶到天花板,看着容卿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祸,“听闻上次你办得赏花宴搞砸了?还得罪了怀亲王妃?”
容卿讪讪一笑,“楼夫人说笑了,我带你们入座吧。”
“不用了,我们自己去就行,免得沾上晦气。”楼夫人甩甩手,领着身后的女儿目不斜视走向位置。
“娘。”楼夫人身后的年轻女子轻轻拉扯她的袖子,面上露出难色,“今日好歹是沈之瑾的生辰,你这样对沈夫人,是不是不太好。”
“这有什么不好!她当初办那个赏花宴不就是为了讨好怀亲王从而搭上三王爷那条船吗?现在又大办生辰宴,鬼知道她在搞什么算盘。”楼夫人拉着女儿入座,想起自己女儿与沈之瑾也算的上闺中好友,目光竟带上几分恨铁不成高,“萋萋,你说这上京你和谁是好友都行,怎么和沈之瑾成了朋友......你可知那坊间的传闻?”
楼氏指尖轻点向女子额头,“罢了罢了,我这么替你谋划,你可得给我争点气!别让那沈之瑾给抢先了!”
沈意在楼夫人身后不远处默默站着,仔细观察着她与沈家的关系。见到她给容卿难堪,心里便有了算计。
通往沈意小院的路两旁红的黄的野花正含苞待放。野花随着沈之瑾的裙摆走过而四处晃动。
“小姐,找那小贱人又何须你亲自去,奴婢保证将她完完整整地待到夫人面前。这块地刚撒上水,您看您的鞋子都脏了。”清新的青草气息与兰春叽叽喳喳的劝阻一同落入沈之瑾的耳中。
小贱人......呵。沈之瑾眼底划过抹恨意,在转过脸时便消失干净取而代之的是柔和的笑意,“无妨,左右不过是双鞋子衣服,脏了拿去洗便是。眼下母亲的事更为重要。”
“奴婢自然晓得,只是小姐您身子金贵没必要走这一遭。”兰春上前一步挤过小梅,自己紧跟在沈之瑾旁边,脸上的谄媚都快溢了出来。
“兰春,你跟在母亲身边多年定然知道她的性子。如今太子有立下战功,眼瞧着就要坐稳那个位子,那两位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如今又来府上为沈宜撑腰,若我不表现的跟沈宜相亲相爱,岂不是当众打了母亲父亲的脸吗?”沈之瑾脸上的表情没有发生变化,依然笑看着兰春。但不知道为何,看着沈之瑾那双带笑的眼睛,兰春总觉得心中发毛,身上无端起了凉意。
她赶紧笑道:“小姐说的是。”眼瞧着院子越来越近,兰春也越发的谄媚,谄媚到小梅都看不下去了,暗暗翻了好几个白眼。
快到沈意院门时,沈之瑾停下了脚步,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轻柔,“小梅,去我院中把我之前那套红色琉璃纱裙拿来。”
“是。”小梅颔首,转身往反方向跑去,随后沈之瑾又转脸对兰春道:“劳烦兰春姐姐开个门吧。”
当院门被打开的那一瞬间,柔和清风拂过她的面庞,顺着她的目光是那茂盛的大树,枝繁叶茂。树下小小的少女躺在张破烂摇椅上,一脚平躺,一脚翘起。阳光透过树叶形成的树影斑斑点点落在少女的脸庞,而那少女正恬静睡着。
在她身前是那名老妇,拿着扫帚扫着地上的树叶残枝。见院门打开,她自然往前看去。
见是沈之瑾等人后,微微弯腰行了个礼后跑向后边,轻轻拍着摇椅上的人。
“哑婆,怎么了?”沈意睡眼惺忪,艰难起身。哑婆指了指后面,见沈之瑾与兰春以及后边匆匆赶到的小梅,沈意这才走下摇椅,“姐姐怎么来了?”
“妹妹休息的如何?”沈之瑾缓缓走进院中,眼神瞥向哑婆,“劳烦嬷嬷去烧壶热水,等会帮妹妹好好梳洗一番。”
恩?沈意目光瞥向小梅手中的红裙,心下疑惑。无事不登三宝殿,这又是送裙子又是洗漱的,莫不是要有戏要演?
“妹妹可知太子殿下南下水战已大捷,现已回到上京城了。”沈之瑾自顾自在树旁的石凳上坐下,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抿上一口后见沈意没有动作,又站起身牵上沈意的手将她拉过来坐下。
沈之瑾仔细端详着沈意的脸,鹅蛋脸型,狐狸般眼眸,眼波流转间的灵动与妩媚浑然天成。而此时这双眼睛却无比纯真的看着自己,看的沈之瑾心头软软的。明明是只狐狸,但自己偏偏拿她没有办法。
“太子是皇帝长子,不管是南下的水战还是北上收复失地他都立下战功,如今太子又重获圣上欢心。七王爷与谢世子乃是太子手足,现正在前院等着你呢。”
沈之瑾的一番话信息量巨大,听的沈意一愣一愣的。
等会?太子?立下战功?这怎么和她了解到的信息不一样!南朝史书上可是清清楚楚写着:南朝太子唐鸣谦身体孱弱后因他人谋害失去双腿终身无法站立。
这会怎么显得这唐鸣谦是个将军?
......
窗外的石榴花一簇簇点缀在枝头,在无数绿叶中燃烧着娇俏的火焰。看着摇曳生姿的石榴花,沈意不禁想起王安石的那句:“浓绿万支红一点,动人春色不须多。”也不知道家里院中的那棵长得如何,是不是也和眼前的这棵一般高大,茁壮。
“哑婆,你去照顾小姐吧,这里就交给我吧。”阵阵脚步声伴随着兰春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看见兰春含笑的脸,她一把夺过哑婆手中的水瓢,伸手将哑婆转了个方向往屏风外推去。
见哑婆站在一旁没有动作,兰春脸上的笑容凝固,她沉下脸:“哑婆,你觉得我是会对二小姐不利吗?”
沈意回过神,转过脸目光转过兰春最后停留在哑婆身上,她朝她微微一笑:“哑婆,你去外面歇着吧。”
等听见关门声后,一只手冰冷地搭在她的肩头,水面上倒映着兰春那张充满恨意又嚣张的脸。“小姐。”兰春凑近沈意,不怀好意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奴婢来伺候你洗澡。”
说着,兰春放在沈意肩头的手暗暗用力,想把她往水下摁去,可没想到沈意抓住自己的手借着力将自己拉向她。
沈意嘴角的笑在兰春眼中越放越大,只听见她说:“兰春,方才跟在姐姐身后一声不响,怎么现在倒会咬人了?”
”你!“兰春心中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眉毛竖起,眼里冒着火光,“小贱人!”
“呵呵。”沈意嗤笑,伸手拍拍兰春的脸,“别张口小贱人闭口小贱人的,怎么?我是哪里得罪你了吗?就不怕我去母亲那里告你个大不敬?”沈意嘴角噙着笑但眼底冷的吓人。
“真是好笑,你以为夫人会为你做主吗?若没有夫人老爷的首肯,你以为你会在祠堂自生自灭那么长时间?我真是纳闷了,这么长时间了你竟还没死!”兰春的面目逐渐扭曲,抓住水瓢的手青筋暴起,“不,不对!一定是表少爷派人偷偷去看你了是不是!”
兰春脸色越发难看起来,面容扭曲得如同怪异的画作,眼神恶毒锐利如刀狠狠射向沈意。
沈意还是头一回听见新的人名,表少爷?这又是谁?她疯狂搜索着记忆,终于在脑海中搜索出一张猥琐的男人的脸。别人是倒三角的身材,这男人却是反了过来,倒三角的脸,干瘪瘦小的身材,要换做以前,沈意一定一拳一个。
她看着兰春接近疯狂的脸,她唇角微微向下撇起,嫌弃快从眼眶溢出。不会吧,兰春竟然喜欢这样的男人?还有没有点审美啊!
不过,这个表少爷倒是可以利用一下呢~
她勾起唇,目光游走在兰春脸上,“兰春,我原以为你针对我是为了你家夫人,没想到竟是为了个男人?”她从水中抬起手,手指轻轻拂过兰春的眉眼唇,几秒后她“啧啧”摇头退后,“我的好表哥可是说了他的心里啊只有我呢?你觉得他会要一个下人当娘子呢还是我呢?”
“兰春啊,你也知道母亲视我为眼中钉,但如果我去求母亲把我嫁给远房表哥她也是会同意的,可你呢?母亲会把一个下人嫁给表哥当正牌娘子吗?”
兰春的脸越扭曲,沈意的兴奋也就越大,这些兴奋在兰春眼里无疑都是激化她内心杀意的催化剂。
“有本事就杀了我啊,不然你的好少爷,我的好表哥可就与你无缘了。”
沈意脸上的笑容越发放肆,一双明亮的眸子直勾勾盯着她看,眼底的疯狂汹涌澎拜,如被鲜血淋漓的玫瑰,妖艳诡异,摄人心魂。
偌大的祠堂,沈意如死水一般滩在两根长凳上。胸脯微弱的起伏证明着她还活着。
恍惚间,沈意耳边穿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熟悉声。
“嘀唔嘀呜”
警笛声,救护车声此起彼伏。沈意艰难睁开眼睛,一滴雨滚落在她额间,瞬间让她清醒。
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山间努力救援。
是了。
沈意想起她与剧组上山拜庙举行开机仪式,下山时却遇到了泥石流。整个人还没下山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此时她就站在救援人的旁边,亲眼看着自己被救援组抬起,送到一旁救助。
她刚想张口告诉他们自己就在这里,可一位身穿橙色救援服的人直喇喇穿过自己的身子往前跑去。
下一秒,沈意又回到了万籁俱寂的祠堂。
她的手垂下,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
我,是不是要回家了......
回家好啊,家里的小老头还等着我去哄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意觉得有双粗糙干燥的手行走在自己的背上。耳边隐隐约约传来声响,“小姐,坚持住,您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异常沙哑,像沈意之前碰到的那些声带坏掉的歌手。随着背上那双手不断走动,沈意慢慢感觉到一丝丝的疼痛。
她很想睁开眼看看自己到底身在何处,可眼皮实在是太沉重了,它像是与下眼睑融为一体般无论沈意如何挣扎就是不愿意分开。
忽然,她鼻尖触到抹微凉,凉意带着股药味钻进沈意的身体里,很浓郁但异常的温和。
“沈泊聿当真是心狠啊。”
“用我的吧,等你那金疮药起效了,你家小姐早就跟你家夫人团聚了。”
“瞧这眼珠乱转的,都这副样子了还不安生。”
“安心睡吧。沈宜。”
他的话音刚落,沈意就觉得有什么东西覆在她的眼上,带着莫名的安心。而沈意,也再一次沉沉睡去。
这一夜,安国公府当是真正热闹起来,倒不是因为祠堂这的小小动静,而是另一边的望月楼。
府上的丫鬟小厮齐齐往那跑去,就连宫中的太医都被请来给沈之瑾看病。
是的,沈之瑾旧疾犯了。多年后的沈意回想起今夜,心也仍然是感慨万分。若不是沈之瑾恰好的病重,沈意她怕是开局就是死。
沈之瑾面色发白,连带着嘴唇都毫无血色。容卿坐在床边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眼泪也是说来就来,“瑾儿,你醒醒看看娘啊,醒醒啊。”
“夫人......”
“太医呢?太医到了吗?”容卿一把推开兰嬷嬷,站起身颤颤巍巍地走向沈泊聿,“老爷!我们的瑾儿怎么这么命苦啊......”
沈泊聿揽过容卿的肩膀,任由她在自己怀里絮絮叨叨地哭泣,“都是老爷您的孩子,为什么就我的瑾儿这么命苦,有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凤命,而我的瑾儿......呜呜呜。”
“好了,夫人别哭了。”沈泊聿用手擦拭容卿脸上的泪,余光瞥见门外的太医拿着箱子疾步而来,欣喜道:“你看,章太医来了!瑾儿不会有事的!”
前方的章太医被小厮拽的跌跌撞撞,一进门就被妇人扑到跟前,鼻涕眼泪糊了一眼,伸手就要拽他,他轻移步子躲开。
“夫人莫急,老夫一定竭尽全力。”说完,章太医甚至不用小厮,容卿带路,自己就轻车熟路地来到纱幔前,一眼便看见了那玉葱般的手。
章太医心中直叹气,这手,与他上次来相比,又纤细了几分。这大小姐怕是没有把医嘱放在心上。
可当他把手搭在沈之瑾手上时,立马发现了不对。这脉象浮紧,脉搏有力,分明是略感风寒,怎么是旧疾复发?
这时,章太医眼尖的发现沈之瑾的手动了动,随即层层包裹帐幔包裹中心的那人发出几声咳嗽。
“咳咳咳。”
“是章太医吗?”沈之瑾虚弱若无的声音从里边传来。
没等章太医回答,容卿的声音再一次尖锐响起:“瑾儿,你醒了!”
容卿顾不得章太医在场,一把拉开帷幔,激动地拉过女儿的手,仔仔细细地看着眼前人。
沈之瑾话到嘴边又被咳嗽盖住。
容卿看着沈之瑾咳得眼里蓄满亮莹莹的泪花后才伸出手帮她拍着后背顺气。
过了一会,沈之瑾才虚弱的朝容卿一笑。
“又让母亲担心了。等章太医给女儿施针后,女儿就过来陪母亲。”
容卿看着沈之瑾又看了眼杵在一旁的章太医,点了点头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沈之瑾向一旁的兰嬷嬷使了个眼神,兰嬷嬷随即拿出一个钱袋子递给章太医。
章太医刚拿过袋子,就被这沉甸甸的重量吓得心中一惊。
“大小姐,这是......”
沈之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章太医,您进宫当值多久了?”
章太医心中咯噔一声,“已有23年了。”说完,他心中了然,怕是让他识趣些。
果然,沈之瑾苍白的脸上出现抹笑容,美人的笑容总是动人的,但她眼中所透露的冷漠叫章太医心中胆寒。
“那章太医定是个知趣的人,待会出去您知道怎么说的。”
空气中带着股无形的压力,让章太医的腰弯了再弯。
“大小姐放心。”
“兰嬷嬷,请章太医喝了茶后送太医出门。是,章太医,这边请。”
兰嬷嬷带着章太医在房中逗留了一会后送章太医出去。等章太医与夫人对接完毕后兰嬷嬷才回到房中。
一进门她就瞧见沈之瑾站在床边,单薄的衣裳被冷风吹的变了形,勾勒出她瘦削的身姿。
兰嬷嬷连忙跑上前将窗户放下,“小姐,窗边风大。”
“怎么样了。”沈之瑾没有理会嬷嬷的话,眼神直勾勾看着窗外。
“您放心,他们说话的时候老奴全看着呢,章太医安分的很,夫人也没有起疑心。”
“嬷嬷,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兰嬷嬷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小姐,您放心吧,那边一切都安排妥了。”
沈之瑾只穿件单衣,听完嬷嬷的话,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她转过身。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轻轻洒在女子脸上,衬的她毫无血色的脸越发苍白。
“小姐,您说您这是何苦呢?”兰嬷嬷上前扶着沈之瑾去床榻,她上下打量着眼前人瘦弱的身子,眼中的疼惜快溢满出来。
“或许,她心中还记恨着你呢......”
“嬷嬷。”她出声制止住兰嬷嬷的话,目光再一次转向窗外,许久。
她说:“我杀了她的母亲,抢走了她嫡女的身份,现如今又要抢走她的夫婿。”
沈之瑾轻笑一声,目光回到兰嬷嬷的脸上,眼底的一丝难过在满是嘲讽中一闪而过,“你叫她如何不恨我?”
“小姐......”她摆摆手,自顾自的躺上床,闭上眼,俨然一副不想听的样子。兰嬷嬷叹了口气,弯腰帮她掖了掖被子,转身离开。
“兰嬷嬷。”兰嬷嬷在刚踏出房门的那一瞬,身后传来兰春的声音,“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表哥。”在离开国公府那一刻,唐有渝看向谢潇年,不解道:“你今日心情很好?”
谢潇年挑眉,想起沈意摸着他的脸时说的那番话,眼底闪过抹趣味,“倒也不错。”
“难怪......”唐有渝点点头,喃喃自语,“难怪你没对宜妹妹动手,但你那天为什么对昭华郡主动手啊,我记得那天你心情也不错啊。”
谢潇年撇嘴,自顾自往前走去,“别废话了,接了你皇兄给咱们就去醉花楼好好喝一顿。”
“好吧好吧,也不知道他们谈完没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朝皇城走去,殊不知国公府又要迎来新一轮的风暴。
沈泊聿面色阴沉的厉害,他目光带着无法隐藏的敌意,扭曲的嘴角似乎是在咒骂,反身就给了沈意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屋内传开,与此同时还有沈泊聿暴怒的声音:“贱人!竟然不知廉耻的勾引世子,你简直跟你那个死去的娘一样贱!”
耳畔旁迅速红肿起来,火辣辣的疼痛感顺着耳垂蔓延到全身。沈意缓缓摸上右脸,心中升腾起的厌恶如暴风雨般迅速裹挟至全身,以至于她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脑海中对于沈泊聿的记忆再一次铺面而来。
靠着沈宜的娘亲发家致富最后还要反过来踩上一脚。
沈泊聿......你可当真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啊......
沈泊聿的谩骂声还在持续不断,因为那个帖子,他不敢对她动手,但那些污言秽语一股脑地进入沈意耳中,恨意在她身体里横冲直撞,冲的心脏直疼。
沈宜啊沈宜,这些年你就是这么过来的吗?一直忍受着家人的虐/待与忽视,还要被这些人包装成傻子,疯子!
呵......你沈宜忍得,我沈意可忍不了!不都说我是疯子吗?那今天就来看看谁比谁疯!
沈意大口大口喘息试图平复心情,几秒后她突然抬起头,用一双充满厌恶的眼睛紧紧盯着他,道:“父亲,你是靠我娘容疏才有如今的地位,你忘记了吗?”
“当年你可是在我祖父面前跪下发誓这辈子只娶我娘一人为妻,可事实呢!外祖被贬永世不得回京,同年我娘身故,不到一年你令娶新妇!”沈意说着,手指蒙地指向容卿,眼睛充血红的厉害,目光带着利刃不断在两人身上打转。
“你们,一个枉为人父人父,一个妄为姊妹手足!”
一句句发自肺腑的埋怨带着恨意如当头一棒打在沈泊聿的脑袋上,他眼中寒光肆意,脑门青筋暴起,伸出手一把掐住沈意的脖子将她抵在桌上。
“我如今的成就是我一步步得来的!”沈泊聿此刻就像一头暴虐的不受控制的野兽,他呲起嘴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若不是那贱人!我早就该继承这国公府何须仰人鼻息地活着!”
沈泊聿的手如钳子般桎梏在沈意的脖子上,她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嗬嗬嗬”的声音,渐渐地她开始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视野也开始变得模糊,整个世界仿佛在旋转,一会看见沈泊聿呲牙咧嘴暴虐的脸,一会看见容卿得意的眼神,最后是沈之瑾朝自己跑来抓住沈泊聿的手,嘴巴上下张着好像在说话。
“父亲,快住手!皇后娘娘可是点名要见沈宜,您这会把她掐死了咱们该怎么交差呀!”
沈之瑾的话似乎是点醒了容卿,她赶忙抱住沈泊聿,在沈泊聿耳边嘀咕几句。最终在沈意快失去意识之前,沈泊聿松开了手。
容卿帮沈泊聿抚背的同时还不忘给兰春递去个眼神,示意她赶紧把沈宜关回房间。待沈宜走后,容卿柳眉紧皱,抬手用帕子帮沈泊聿擦着汗,嘴里还不忘念着:“你跟个孩子计较什么?气坏了身子可怎么好。”
沈泊聿大口吸着气,胸脯上下浮动的厉害,伸出跟手指颤巍巍指向沈宜离开的方向,“我能不气吗,那个逆女不仅当众说出那种昏话来还敢忤逆!真是返了天了!”
“父亲您消消气,别气着身子。”沈之瑾端了杯茶过来递在沈泊聿面前。
他长舒口气,忍着不悦接过那杯茶,没喝反而“咚”的一声放在桌面上。容卿目光扫过沈之瑾,微微颔首似是安慰:“你朝瑾儿撒什么气,又不是她惹得你不快。”
见沈泊聿没有说话,容卿继续轻拍沈泊聿的背部,另一只手握住沈泊聿的手将其放在桌上。在沈泊聿看不见的地方她嘴角勾起,眼底闪烁着精光,话锋一转道:“左右不过是个孩子。既然我们管不住,就找个能管的。”
沈泊聿微微一愣,他抬起脸,看向容卿的眼里闪着疑惑,“夫人的意思是......”
容卿微微一笑,她轻轻把沈泊聿拉起,伸手整理着他的衣襟,将褶皱抚平后她的手再一次搭在沈泊聿的胸膛,轻轻抚摸着。
“夫君,母亲快回来了。”
见沈泊聿的目光亮起,容卿话锋一转,“其实说起来宜儿的年纪早该上学堂了,之前咱们是怕她疯疯癫癫的吓到别人但今日你也看见了,太子起势,他必然会来要个说法。不如直接将她送去学堂,一来可以平息外边的谣言,二来......若是在学堂里出了什么事情,太子也怨不得我们不是?”
沈泊聿点头,目光若有所思。
..................
“布谷布谷”
深夜,沈意的窗外不断传来布谷鸟的叫声,一声又一声。沈意翻了个声,将枕头捂住脑袋试图阻止声音进入耳朵。几秒后,沈意一把甩开枕头,踢开被子,猛地从床上跳起来,震得整个床都斗了三分。
“谁家死鸟半夜吵吵吵,信不信我给你做成红烧乳鸽!”
沈意一把踢开门,朝门外嚷嚷发泄自己的怒气。夜突然静了几分,几秒后“布谷”声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次的声响变得小心翼翼。
紧接着离沈意几步之远的墙边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随后月牙白色的头冠出现在沈意眼中。
她冷笑一声,弯腰一把将那人扯了出来,伴随着石子与砖块的掉落,那人以一个狗吃屎的动作扑到在地,怀中的包袱也顺势落地。”哗啦“一声,掉出好多的金银首饰。
“咳咳。”那人从地上爬起来,飞速收拾好身边那个包袱,可下一秒他的衣领被提起,看见了一张带着愤怒的脸。
“宜,宜妹妹......你你先放手!”那人眉头紧促,鼻子微皱,想要挣脱沈意的桎梏但又显得有些害怕,双手只能不停甩着。
“唐有渝,你来干嘛!”沈意眼底挂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目光带着幽怨恶狠狠地看着他。唐有渝躲开沈意的目光,将包袱一把塞近沈意怀里,“我是来给你送东西的。”
“今天早上给你的银票,你一定没拿到手吧!”唐有渝的话不是疑问,见沈意没有反驳继续说道:“我就知道他们不会把好东西留给你,所以我偷偷给你送来了!”
唐有渝说着不自觉地双手叉腰,他微微抬着下巴,眼神是不是地瞟向沈意,见沈意实在没有什么反应,他长叹口气放下手,嘴角向下撇着。
眼神也开始变得幽怨,像极了做了好事却没有受到妈妈表扬的委屈小狗。
沈意随意翻了翻怀中的包袱,金银收拾发出“哐啷啷”的声响。几秒后她抬起眼,道谢。眼前的人眼底立马闪起光来,摇晃起身后的尾巴,嘴里发出愉悦的声音,“嗯哼。”
“行了,没事的话我要回去睡觉了。”沈意摆摆手抬脚就要往回走。但刚抬起脚,她的手就被唐有渝抓住:“宜妹妹,不要相信这府里的每一个人。”
“什么?”沈意回头看向唐有渝,目光带着疑问。唐有渝也一改之前的耍宝样子,伸手在沈意的脑袋上揉了揉,语气变得温柔又严肃:“这里每个人都有秘密,所以永远不要相信别人。”
在唐有渝走后,沈意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都睡不着。这里的人都有秘密?
于是她索性起身,打开房门顺着那个狗洞钻了出去。狗洞的外面正好的府邸的侧边,她抬眼看向天空,那里圆月上枝头,星辰布满整个天空。不远处传来几声犬吠,紧接着越来越多的犬都齐声叫起。
沈意顺着墙边一路向前走去,快走到侧边小门时,沈意听见了马蹄声。她赶紧躲进拐角的黑暗处,露出只眼睛观察。
只见一辆马车稳稳停在门前,车上走下一位头戴斗笠的女子。她身形纤细秀长,虽看不清她的脸,但她的气质超俗不凡,如同空谷中的幽兰。
眼见着那人就要走进门中时,一阵晚风吹起轻纱,露出斗笠下的脸。
柳眉杏仁眼,目光直视前方,平静的底下是暴风雨般的疯狂。在她身后,跟着另一个略微年长的男人......
“沈之瑾?”沈意心中一惊,半夜三更,她跟着沈泊聿去见了什么人吗?
“怎么都杵着这呀?这儿的花可没里边儿的多呢?”
欢快嘹亮的声音使得那群贵女纷纷回头,沈之瑾对着那人轻微俯身,“母亲。”
她身边的贵女也纷纷走向那边,各自挽起妇人的手腕。
噢~原来是沈之瑾的生母容卿又带着姐妹团过来了。
容卿见女孩们的表情都不一般,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消散。她快步走上前,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原本花团锦簇的美景如今败得败,落得落,其中还不乏有着名贵品种。
“这就是夫人说的绝色?”容卿身旁的夫人开口问到。那妇人身着华服,一头青丝梳成高耸的发髻,插戴着金丝缠绕的宝钗,她微微侧头,唇角虽含着笑意,但透露着一股自带的威严与高贵。
容卿面色一紧,眼底闪过抹杀意,这贱人......这花可是她辛辛苦苦培育了好久就为了今天!可惜......但随即又换上一副笑脸,对着身旁的夫人行礼赔罪,“还请王妃恕罪,小女莽撞坏了王妃的兴致,日后定当严加管教。”
怀亲王妃垂眼看着容卿,似笑非笑,又抬起脸看向一旁的沈之瑾,道:“你们侯府人的性子当真的莽撞。这日后可得好好改改免得坏了规矩。回府吧,嚒嚒。”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沈意。
沈意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的,要是这还看不清楚那她这些年就真是白混了。
完了......开局就是个死。
等等!死?
沈意突然想到那些自己之前演的那些个电视剧,女主角穿到别的世界,无非是死了就回到原世界。
天助我也天助我也!沈意心中大笑,丽萨等着我吧!
沈意想到这,嘴角的弧度忍不住放大。容卿眼底那抹转瞬即逝的杀意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真是期待容卿待会会以什么样的方式送自己走。
毒酒?白绫?
她想了n种方法愣是没有想到是活活打死。
容卿也真是挑了一个好时间,当她与最后的那位尚书夫人手牵手掩面哭诉时,沈泊聿正好下朝归来,与他一起的还有些刚刚在场夫人的丈夫。
“夫人这是怎么了?”沈泊聿连忙上前将容卿掩在自己身下。
容卿忙拿帕子将面掩住,虽极力停住抽泣,但话语间仍充满哽咽。“妾身没事,倒是夫君今日回来的怎如此早?还带着......”
她眼中水雾弥漫,眼尾泛着泪光,烟波流转间透着坚忍,宛如一朵小白莲。
容卿瞟向后方,又迅速低头,喃喃道:“是妾身失礼了。”
看着如此楚楚可怜的容卿,沈泊聿的心早已软的不成样子,哪里还会责怪,连忙安慰道:“怎会,倒是谁惹的夫人如此。”
容卿嘴唇微动但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动了动嘴唇但最终还是垂下眼眸,“无事,只是家中事情繁琐而已。”
“你这人,这么大的事你竟还想瞒着!”容卿身旁的尚书林夫人说到。
沈泊聿左瞧瞧容卿又瞧瞧林夫人的面色,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向身后的同僚作揖,“各位,今日怕是不能同各位饮酒了,还等明日,在下必做宴相陪。”
“好说好说,刚刚小厮来报,内子已经回到府中,那我就先行一步。”
“我也先行一步,侯爷先处理家事。”
......
待人走的差不多了,沈泊聿将目光投向尚书夫人,“内子是个好性子,可是这家中......”
林夫人叹了口气,“都说侯府二小姐是个跳脱的性子,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了。日后侯爷夫人还得多多看管,免得再让二小姐出去冲撞贵人。”
二小姐,贵人......
沈泊聿眼睛一转,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
“既如此,你们夫妇两好生商量,若有什么事,卿卿你直接拿了帖子来府上找我。”林夫人握了握容卿的手安慰到。
“多谢你。”容卿反握住林夫人的手泪眼盈眶。
待人走后,沈泊聿顺势将容卿拥入怀中,“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容卿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手轻拍在沈泊聿的胸膛,带着点嗔怪。
“你当我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都怪我是我没管教好孩子,让她坏了事。”
“这事怪你做什么。你放心,怀亲王那我有办法,现在得先把眼下的事情给解决了。”沈泊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容卿的背,眼神看向远处,“那孩子现在在哪儿?”
容卿抬起眼,眼底泪光闪闪。
当管家带着家丁闯入沈意破败的小院时,沈意刚搜罗出一堆破烂玩意儿。
剪刀,菜刀,耗子药......
以及一把锈了许久的匕首在沈意跪倒祠堂面前时从她怀中掉出来。
“哐当。”一声,落在列祖列宗面前。
“呀!”容卿吓得连忙用身子挡在沈泊聿面前,待看清后又连忙道:“你这孩子,若是不想过来直说便是何苦偷藏一个匕首,他可是你的父亲啊!”
“逆女!”沈泊聿越过容卿直接给了沈意一巴掌,“你究竟想干什么!得罪了怀亲王妃不说还想弑父吗?”
“来人,拿鞭来。”沈泊聿居高临下地看着沈意,沈意正仰着头,血痕结痂像是一条形状怪异丑陋的毛毛虫牢牢粘在脸上。
可沈泊聿像是压根瞧不见似的,眼底全是冰冷。
“今日,我要让这逆女长长记性。”
很快,沈意嘴里就被人塞上布条,放倒在地。
鞭子落在沈意的背上,一下又一下。而沈意被牢牢拷在椅子上动弹不得,后背从第一鞭落下时就变得火热疼痛,像千万只蚂蚁齐齐爬上她后背踩着她的伤口吸血吃肉。
“夫人,夫人不好了!”
突然间沈之瑾身边的兰嬷嬷疾跑着来到祠堂,神情慌张,像是出了什么大事。
“怎么回事!冒冒失失的。”容卿拂袖,眉心紧锁。
兰嬷嬷低着头余光先是瞟了眼被绑在长凳上的沈意后背皮开肉绽血肉模糊,心下胆寒。好歹也是国公爷的亲骨肉啊......怎么......
容卿见兰嬷嬷没有说话,心再一次烦躁起来,她沉声问道:“兰嬷嬷,到底怎么回事。”
容卿不容置疑的语气让兰嬷嬷的脑袋一下子清醒过来,连忙道:“夫人,小姐突发旧疾晕过去了。”
“什么!”容卿猛地坐起,回头看向沈泊聿,“老爷~”
沈泊聿揽过容卿大步朝外走去,边走边吩咐小厮,“拿我的帖子将章太医请来,要快!”随后又低声安慰容卿道:“别怕,瑾儿不会有事的。”
沈泊聿与容卿的离开带走了祠堂大部分的人,剩下的小厮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随后四下散开,没有人敢上前为沈意松绑也没有人敢抬着沈意回院子。
最终,祠堂又恢复了黑暗,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祠堂血腥弥漫,残留着沈意的微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