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盛宠法医庶女:霜染苏九月番外笔趣阁
盛宠法医庶女:霜染苏九月番外笔趣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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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静语

    男女主角分别是霜染苏九月的其他类型小说《盛宠法医庶女:霜染苏九月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纳兰静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楼晏没打算放了她,她又怎么可以逃的这么顺利?他压根儿就是想逼她找这些极端自虐的方式逃跑,看她的笑话!身上一阵阵馊味儿传来,本来之前已经在茅厕里忍无可忍的差点吐出来的她这会儿更是又干呕了一会儿,要不是因为这两天没吃东西,估计真的就吐了!她深呼吸一口气,楼晏,这笔帐老娘算是记下了!刚要顺着她前些日子半夜习惯性溜走的小路回自己的院子,却是忽然瞥见前方一道华美的身影身着淡黄色冰丝曳地裙,正在丞相府后院的桃花林中穿行,与那美人一同走过桃花林的似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丫鬟。九月一顿,悄悄闪身至假山后面,本打算等那两人离去后再找机会回自己的院子,正在假山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安然的等着,便陡然听见桃花林中传来的声音。“这大夫人因为衿之小姐与皇长孙的婚约在...

章节试读

如果楼晏没打算放了她,她又怎么可以逃的这么顺利?
他压根儿就是想逼她找这些极端自虐的方式逃跑,看她的笑话!
身上一阵阵馊味儿传来,本来之前已经在茅厕里忍无可忍的差点吐出来的她这会儿更是又干呕了一会儿,要不是因为这两天没吃东西,估计真的就吐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楼晏,这笔帐老娘算是记下了!
刚要顺着她前些日子半夜习惯性溜走的小路回自己的院子,却是忽然瞥见前方一道华美的身影身着淡黄色冰丝曳地裙,正在丞相府后院的桃花林中穿行,与那美人一同走过桃花林的似是一个年纪不大的丫鬟。
九月一顿,悄悄闪身至假山后面,本打算等那两人离去后再找机会回自己的院子,正在假山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安然的等着,便陡然听见桃花林中传来的声音。
“这大夫人因为衿之小姐与皇长孙的婚约在即,而越发的嚣张了,丞相大人现下已经彻底被这大夫人迷惑的神魂颠倒,依奴婢看,丞相大人现在连已亡故的原夫人长什么模样都忘记了,现下别说是整日缠绵病榻的二夫人不知究竟还能活多久,就是小姐您这妾的身份就已经注定斗不过她们,小姐,您就整日这样放纵着丞相大人的心思全都留在大夫人那里,就不着急吗?”
妾?
九月耳根一动,她依稀记得苏丞相府中除了大夫人慕清莲之外,还有二夫人也就是她娘赫连锦枝,再有就是一个小妾玉氏,按理来说,古代官员的府内往往都是妻妾成群,偏偏这丞相府中有一个特别会抓住丞相心思的大夫人,所以这么多年,这府里也就只有这么几个妻妾而己。
二夫人缠绵病榻,一这点九月还真的不知道,打从到了丞相府后,她整天就忙活着四处找药先给自己做点防身的东西,以便日后方便走动,始终没考虑过在这府中如何生存自保,对她来说,她一个穿越来的异世魂魄,在这样一个根本不关心不爱自己的府宅里,也没有留下的理由,所以早早的就想等到时机彻底的溜之大吉了。要生存也要换个地方生存,她没心情跟这些古代女人玩红楼梦里的那套宅斗宫斗什么的。
可二夫人毕竟是苏九月的母亲,九月至今都未见过其人,如今听其竟然缠绵病榻,不禁心下有些酸楚的情绪逐渐蔓延。
在二十一世纪,她是孤儿,从不知父母亲情,而如今占着苏九月的身体,莫名的多了个母亲,若不去探望,的确是不太应该。
还没回到自己的院子,九月伴着自己这一身的馊味儿刚刚凑到自己住处的小院外,便听见里面传来香儿与玲音的抽噎声。
“老爷,奴婢们真的不知道四小姐去了哪里......”
“自从月儿那日乍死之后,我便给了她这许多日的时间让她在房中好好反省,只有你们这两个丫头整日守着她,如今她在府中失踪两天,你们会不知她的去向?”丞相苏升平的声音里带着愠怒。
“真的不知,奴婢们的确是不知啊......”
“老爷,四小姐自从那天回府之后就经常自己一个人关在房中,很少出门,若不是昨天奴婢和香儿觉得四小姐已经有两顿饭都没有吃过,才不得己推门进去看看,才发现四小姐已经失踪了,不然奴婢和香儿还以为四小姐仍在房中呢!”
“爹。”院中竟传来苏衿之柔柔的声音:“依女儿看,四妹并不像是逃走了,她房中的衣物细软都没有少,我平日里赠她的那些小首饰也都在,如果四妹是不想与安王世子成婚所以打算逃走,她一个小小女儿家若不拿些金银首饰和衣物傍身,是根本无法走出皇都城的。”
苏升平长叹,那叹息声中仍可听见几分火气:“月儿这孩子若是有衿之你一半的懂事,为父也就不必再整日这般上火。嫁给安王世子有什么不好?何苦想方设法的逃婚?真是气死我了!”
逃婚?
九月靠在院外的墙角下,这才知道原来之前苏九月撞伤了额头寻死竟只是因为不想嫁给安王的世子,明明苏九月已经断了气,所以才有她这异世的魂魄莫名奇妙的在这里重生,他们这些所谓的家人竟然只以为苏九月是为了逃婚而乍死?
如今失踪两天,不仅并不担心她是否出了什么事,竟是围在一起讨论她是否逃婚又是否拿走了屋中的衣物细软与首饰?
好一个丞相府,好一个父母双全姐妹成群的苏丞相府的四小姐,这样一个挂着小姐的名声却被人人弃若敝履的连丫鬟都不如的苏九月,她的存在感竟然是这么的可悲......
“六妹,你可知道你四姐去了什么地方?”苏衿之轻声问。
院内陡然响起一道清脆稚嫩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和卑微,回答的小心翼翼:“二姐,绾绾不知......”
“六妹,你与四妹都是二娘的女儿,经常在一起,又怎会不知她的去向?”
“二姐,绾绾真的不知道四姐去了哪里,我这些天也没有见过四姐啊......”
那小小的幼嫩的像个孩童,却小心而卑微的声音触到了九月的心房,她想起自己曾经在孤儿院里备受欺凌的时候,也已经像这样早早学会了人情事故,学会在人前人后表现出不同的自己,即使那时候的她还不到八岁。
她靠在墙边,听着丞相苏升平那愤怒的低喝声:“绾绾,你当真不知?”
“爹爹,绾绾真的不知......”小女孩儿的声音里已带着委屈和害怕的哭腔。
“你们......”苏升平正要发火,却陡然被院外走进来的一道身影给刺激到差点风中凌乱,一脸惊诧的看着那穿着像是一件被撕破了的侍卫服,一身的脏污潮湿又万分狼狈的苏九月。
本来九月是打算回自己的房中换身衣服的,但这院子里被这些人堵着,无法悄悄进去,他们又把她的丫鬟和那所谓的妹妹都逼到忐忑哭泣,实在是不能忍。
一走进院子,真是没想到,除了她已经知道的苏升平与苏衿之外,竟然还有一干嬷嬷与各主子房子的丫鬟,大夫人慕清莲虽并没有在这里,但那大夫人身边的陈嬷嬷却是站在苏衿之的身后,正瞧着那跪在地上的小女孩儿时,一脸的蔑视。

九月目色一顿,抬起腿便要将眼前的人踢退,孰料楼晏比她先一步拽过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往身侧一按,加上九月忽然抬起要反击的腿,这相冲的力道正好让她整个人向前一扑,楼晏只轻轻在她背上一拍,九月暗道不妙,整个人直接扑进了眼前满是药材的浴桶里——
哗啦——
她却在入水的刹那间陡然钻出水面,以着无法预料的速度伸手便欲拽住他腰间的缎带。
忽地抬眼冲他一笑:“王爷,小的伺候您沐浴更衣!”
话落,便用力扯下他里衣的腰带,然后狠狠朝他脸上扔去,旋身便要跑。
楼晏躲开那甩去的腰带,抬手抓住腰带的一边,募然将那腰带甩向正欲飞身逃跑的九月的脚上,九月只觉脚踝处一紧,人便被拉了回去,更直接扑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啃屎!
猛地一回头,竟见是那条腰带系在了她脚踝上,她恨恨的翻坐起身低骂一句:“卑鄙!”
出手这么利落哪像是受伤的样子?
热水渐渐冷却,屋内盎然的水气也渐渐消失,九月出师不利,狼狈的坐在地上,头发和衣服都在滴着水,楼晏却是除了一根腰带在手里之外,连一点水珠都没渐到他身上。
楼晏不冷不热的神情落在她的眼里,九月因为知道苏家四小姐脸上的胎记格外好认,所以每晚出门前都会把胎记洗掉再出来做案,干净的小脸上夹着浓浓的愤怒,更也为自己的轻敌而感到悲哀。
之前她就怀疑过,晟王受伤这种事情不应该是全府上下都大力隐瞒的事情?怎么会轻易就对一个小侍卫说起,更似乎有着开诚布公的意思,现在看来,他哪里是受了伤,分明就是老虎假扮成了病猫!
看着她的表情和掩藏在帽子里的青丝,虽然她身上穿着侍卫的盔甲,但这会儿全都进了水,胸前的盔甲敞开了一些,露出里边的里衣。
半晌,楼晏才道:“是个姑娘?”
她干脆也不再遮掩,一把拽下头顶的帽子,然后踢了踢腿,不是她坐在地上不反抗,是刚刚在无形间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就被点了穴,除了动一动腿和拽下帽子的力气,身上基本没什么其他力气了。
“这腰带在我脚上系的太紧,再不松一松我这脚就要废了!”她皱眉。
本以为他见自己是个女人能留点情面,谁知这位爷看都不再看她一眼,直接漠然的走了,打开房门,道了句:“承封,把人带出去。”
接着承封便走进来,直接将她拎起,像是拎着一条死狗一样把她带出了门。
这两位爷应该不会为了引她来吧?
她区区一个小毛贼好像上不了这么大的台面,她是不是不小心当了替死鬼了?
可他们连审都不审她一句,也没问她是谁派来的人,就直接把她丢进了柴房,她听见府中小厮说王府还在整修,连王府的内的牢房也统一被改造,现在只能关在柴房。
你妹啊,她竟然连住进牢房的资格都没有!
既然把她当成了是什么人派来的奸细,可他们为毛不审问她?难道他们知道她不是奸细?那干吗要把她关起来?
九月靠坐在柴房里的一堆草上,盯着脚上那条依旧系着的腰带,扭了扭身子,想要把藏在衣服里的一把小匕首弄出来好割开身上这五花大绑的绳子,可是扭了半天也没感觉到匕首的存在,她一诧,明明换上这套侍卫装的时候有把东西都带在身上,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是......
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她身上唯一的利器拿走,他那快到诡异的手法真是变态极了!
本以为能靠着二十一世纪的智慧玩转古代智商的九月狠狠抽了抽嘴角,楼晏,算你狠!
......
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身体磨蹭到了墙根儿处,靠在墙根儿大口呼吸了半天,终于等到身上的穴位慢慢的被冲开了,九月屏气凝神,开始将手腕上的麻绳在柴房粗糙的墙面上用力蹭来蹭去。
大概蹭了半个时辰,被捆紧的手腕刹时一松,她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再侧过身子用肩膀贴着墙面,把肩上的麻绳蹭断,紧捆在身上的绳子一圈一圈的松开,然后迅速弯下身把腿脚上的绳子解开,最后去解那条腰带时,将那腰带纂在手里,九月恨恨的低骂:“十六爷是吗?好你个烂石榴,早晚有一天老娘用这腰带把你捆树上好好抽你一顿!”
揉着半天都没有过血的脚踝和肿起来的脚,这仇她九月记下了!
“王爷,这新王府还有几日才可入住,皇上希望您能在宫中小住几日,您怎就偏偏要住在宫外呢?瞧这屋子......”
万公公清早等在屋外伺候着,直到眼前的房门开了,楼晏走出来,这嘴就忍不住的开始往外倒豆子。
“您看昨儿个夜里多危险,我听说好端端的竟有个小毛贼潜进了府里,这些贼人胆子也是忒大了,依奴才看,王爷您还是回宫里住吧,皇上也是日盼夜盼的想您能留在宫里......”
楼晏瞥了他一眼:“万全,自打回了皇都后你这废话就越来越多,爷看你应该把舌头也割了。”
万全连忙缩了一下脑袋:“王爷,奴才只是觉得这皇都不比漠北的王府,这心啊总是吊起来的......”
“王爷!不好了!”
难得楼晏住在前院,来往的侍卫繁多,不需经过谁通报就可以直奔前院,昨夜守柴房的侍卫匆忙跑了进来单膝跪地:“昨晚被关进柴房里的那个小贼跑了!”
万全一愣,本想斥这侍卫一句,却是小心的看了看楼晏沉静的脸色,轻声说:“这......王爷,虽说这王府前院不如内院僻静,但晟王府可不是谁都能随意进出的地儿,有暗卫在,一只苍蝇都甭想飞出去,何况一个区区小贼,依奴才看那小贼这会儿应该还在府里......”
楼晏的声音波澜不兴地说道:“万全,你去柴房看看。”
“是,王爷。”
万全匆匆的向柴房的方向走,那来通报消息的侍卫也连忙起身恭敬的向后退了出去。
却在刚要退出前院的正门时,忽地听见楼晏说:“你过来。”
小侍卫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直恭敬的低着身子,虽说是看不见楼晏的脸色,但犹豫了一下,还是低着脑袋慢慢的走了过去。

虽说这牢房很破,不知道在楼晏回来之前,究竟是几十年前还是几百年前的古宅,可偏偏墙壁是坚硬的巨石,门又是坚硬的寒铁,除了顶部被锤的一颤一颤的之外,她压根就没考虑过在这种坚固的地方挖洞越狱。
想安然离开,惟有拿到钥匙。
怎奈何这两人站的地方又都这么洽到好处,这一个离的太远,她就去另一个那边,也同样就差一点点距离,偏偏就是够不到。
胳膊不行就用腿,结果大腿差点卡在缝隙很窄小的牢门里,活动完全不自如,她不禁咬牙切齿的抬起手索性直接脱下身上的小侍卫的外衣,把腰间的不知道是什么皮制成的细窄皮带解了开来,拧了两圈,向外一探,终于探到了钥匙,她目光大亮,用皮带用力一勾,那钥匙圈直接搭在了皮带的前端。
而就在那刹那间,另一个狱卒被顶上传来的一声重锤的声音惊的猛地睁开眼,刹那回头大喝:“你好大的胆子!”
九月亦是被那传来的重锤声惊的手一抖,本就有些发软的皮带立时弯了下去,钥匙落到了牢门外的地上,她抬起眼便朝那先醒来的狱卒瞪了一眼,你妹的!居然坏老娘好事!
差点被偷了钥匙的狱卒睁开眼向四周瞄了一圈,再又看向牢房顶棚上的石砖之间已经开裂的地方:“不好!还真的要塌了!”
两个狱卒都是一脸惊恐的看着上方,九月亦是抬眼描去,低头又看向牢门外地面上的钥匙,心头一动,说道:“快塌了你们还不快跑?都等着被砸死呐?你们死了不要紧,你们家里的老婆孩子要是没了丈夫没了爹可就惨了!”
那两人一听,其中一人直接毫不犹豫的向外跑,另一个亦是刚要跑,却是忽然脚步顿了一下,竟然不忘回头捡起地上的钥匙。
“哎?喂!喂!你这人也太阴了?我是犯人又不是死囚!不至于要让我死在这里吧?钥匙留给我又不会怎么样!你不能这么没人性!哎!喂!你回来......”
那厮压根儿不管她,拿起钥匙就跑。
九月看着眼前扑扑落下的灰尘和砖头瓦块,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来就没有这么无语过......
王府后院北侧年久失修的牢房一夜坍塌,承封听到消息后,想起那牢里还关着的小毛贼。
此时已天已将亮,承封带人到那坍塌的牢房附近去看了看,本来这牢房就是准备拆了重建,倒是没想到那个丫头这么倒霉,刚关进去就塌了。
“啧啧。”
身后的侍卫一脸叹息的说:“这王府是百余年前的前镇远侯爷私建的大宅,甭管这府邸在这许多年里被多少人垂涎,终究也是过了百余年,也不再那么坚固了,啧啧,看看这青石砖瓦,这在当年也应该算是最顶级的石材了吧,当初咱们十六爷被封王赐封地的时候,就应该早早的把这里重建了,迟了这些年,真是可惜了这么个风水极好的地方。”
承封瞥了那侍卫一眼:“怎么,这些年跟随十六爷在漠北王府,还委屈着你了不成?”
侍卫当即一脸尴尬的低下头:“承大人教训的是,是属下多嘴了,属下只是觉得以咱们王爷的胸襟与谋略,这皇都城早就该是我们......”
“闭嘴。”承封忽然皱眉:“别忘了十六爷最讨厌什么,再敢说第二次小心你的脑袋!”
侍卫连忙闭了嘴,不敢再多言。
“去看看,昨儿被关进去的那倒霉小贼死了没有。”承封冷声道。
“是!”
侍卫匆忙走上前去,在一片碎裂倒塌的巨石中看了看,忽然惊叫道:“承大人,她兴许是逃了!”
承封一怔,有些不太确信的走上前去,低下头一看,当即眉宇一皱。
果然,昨儿把那个不老实的小贼扔进的是下面最靠里面的牢房,虽然牢房坍塌,但因为这间牢房所在的位置是最靠里间的角落,两边的石墙坚固未倒,有一个能容身的角落可以避免被砸,而这顶上已经塌下一个窟窿,眼下这牢中没有她的尸首,亦没有半点血迹。
怕是真的让她给逃了。
九月的确是逃了,但事情的结果并没有想像的顺利,这王府内根本不像她昨天以为的那么松懈,实际上戒备森严,她虽然躲在墙角下保住了小命并成功逃出了那臭味熏天的牢房,却没能顺利离开王府。
就在承封他们已经发现她逃了的时候,九月正躲在王府前院的一堆新运来的石料后,偷偷探出头来向外看,后院在整修,前院被截出的部分并不大,但却来往有两队侍卫在巡逻把守。
看来昨天她的一时疏忽是真的疏忽了,他们昨天是在故意下了圈套等人往里钻,结果真正等的人没来,她歪打正着的落了进来。
见有一队侍卫正向这一方向走来,九月麻利的闪身蹿去了其他地方,却是刚一跃过高墙,打算从王府侧院溜出去时,眼前传来一名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的大喝声:“何人如此大胆!敢闯王府禁地!”
九月脚下一个踉跄,你妹啊,不就是个侧院吗,谁知道你们在整修期间把禁地挪到了这里啊!
她这辈子真是跟地雷有缘分,踩到哪里都是雷!
下一秒,那侍卫已持刀冲了过来,九月现在虽然身手没二十一世纪那么灵活,但对付一个侍卫还算可以,既然躲不了就直接迎战,刚一脚踩到那侍卫的肩上,双腿反剪趁他完全没料想到的时候直接将他踹向高墙的方向,远处便已冲来十余个带刀侍卫。
九月想,兴许是这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饿到头眼发昏,这小身板儿也经不起这折腾,竟然很是识时务的在那十余个侍卫冲上来的时候直接双腿一蹬,躺地上不动了。
十几个侍卫果断将她包围,那被她踹了一脚的侍卫亦是举着刀冲了回来,低头一看,九月躺在地上,双眼紧闭,任是他怎么骂她卑鄙无耻竟然出阴招在背后踹他,她就是不动。
毕竟是个姑娘家,侍卫们也不知道是直接将她乱刀砍死还是怎么处置,正在盯着地上那个躺着不动的女人犹豫不决,忽然,身后传来公公万全撕心裂肺的叫喊声。
“啊——”
躺在地上装死的九月被那尖细的声音刺激的耳根一抖,硬是控制着没睁开眼睛。

看着眼前这漂亮的跟水做似的人儿,九月感叹,这丫就是一人生赢家啊!
她带着那仅存的残缺的记忆,打量着眼前笑的很是开心的苏衿之,彼时九月还存着一种名叫恻隐之心的东西,做为穿越后第一个对她笑脸相迎的丞相府中的人物,而不是像昨晚那样举剑要杀她的小参将,你让她怎么忍心对着眼前笑的很真很真的苏二小姐怒脸相迎呢?
即使她明明感觉到这副身体本能的对眼前的美人儿有着强烈的抗拒和排斥,九月露出一抹姐妹间相亲相爱的笑意:“二姐这是......”
“四妹,原谅姐姐这几日在宫中陪伴太后,竟不知府中发生这样大的事情,今早随爹爹赶回府时才知道四妹你这几日的遭遇,幸好你大难不死,否则我也是要伤心死了。”苏衿之没有做作的抹眼泪,只是一脸温暖的笑着,伸过手来,用手中素净的帕子擦了擦她身上的血迹,见那血迹已经干涸许多了,便突地眼睛一红,像是看着都不忍心。
好一个演技精湛的苏家二小姐,连苏九月原本的身体都惧怕她,可见即使她演的再好,原来的苏九月也知道她从没安好心,但是这么多年在府中唯唯诺诺习惯了,而她也经常是被苏衿之拉出去笼络人心的好对象,只要在府中对苏九月好一点,送些吃穿用度,送两盆花或是金钗,大家便都说苏衿之是活菩萨转世,面慈心善云云,对这么一个人人嫌弃的丑丫头都这么关心。
事实上九月还在怀疑这周围都没什么人,苏衿之怎么还会把戏演的这么传神。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衿之是在做什么?”
那道声音清亮干净,是一把极好听的男声,九月还未转身,便见苏衿之眼神一亮,徐徐上前做了个万福礼:“长孙殿下。”
九月转过身,看见那男人头带金冠,一身浅青色衣袍将颀长的身材趁的洽到好处,一双狭长的凤目里搀着一抹温柔,笑看着苏衿之:“起身吧。”
苏衿之含羞带怯的直起了身子,九月却是面无表情的瞥着那位皇长孙殿下,搞了半天原来是知道皇长孙会来,在这丞相府门前又演了一桩仁德善心的好戏。
“皇长孙殿下怎会过来,不是说今日十六爷回宫,皇上他......”
“二小姐,我们殿下就听说丞相府出了事情,怕您伤心难过,赶在圣上摆宴之前来府中看一看你,十六爷这会儿已经入了宫,我们殿下马上就得走呢。”小太监在皇长孙身后尖声细语的笑着说。
苏衿之脸上现出一团好看的粉红,似是有些羞赧:“殿下,衿之没什么事情,倒是我这四妹,死里逃生,真真是叫人心疼......”说着,她伸手便拉过九月的手。
九月却是不着痕迹的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她瞥了一眼转过头来的苏衿之,笑的无害:“二姐,之前那棺材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死人躺过,我怀疑那里有尸虫,现在我这身上痒的很......”
尸虫?
一听这话,苏衿之本来又要去拉她的手瞬间收了回去,脸色亦是青了青。
但因为皇长孙在前也不好大步退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似是发现了苏九月的态度有些不同往常,莫名的哪里隐隐透着几分古怪。
“四妹,当真里面会有那东西?”声音里带着几分不确定与迟疑,还有,探究。
九月呵呵笑着:“谁晓得呐?就记得躺在里面的时候身上有些奇怪的东西在爬,痒的很,兴许是呢。”
苏衿之这下是彻底将双手规规矩矩的端在自己身前,文文静静的捏着帕子,似是一脸担忧心疼的看了九月一会儿。
须臾她转身,走向皇长孙的方向,又行了个礼:“殿下,爹爹不在府中,衿之还要陪一陪四妹,宫中既然有事情,殿下就请回吧,不必挂念衿之。”
事实上九月现在痒的抓心挠肺的,没心意看那二小姐和皇长孙两人含情脉脉的对视,她在这里反倒碍了别人的眼,何况那皇长孙连看都不削看她一眼,她索性直接带着香儿和玲音走了。
回到苏九月的房间,也不去看那屋子里摆着的白烛和门上悬挂的白布,香儿也很麻利的备了热水来给她洗身子,依稀记得曾经苏九月都是由丫寰服侍着沐浴,但是从来都是自己一个人洗脸,九月让香儿和玲音在门外侯着,自己整个人浸入了木捅中的热水里,憋了一会儿气便受不了的钻了出来。
这副身体真是虚弱的可以,过去她在水下憋气能憋个五分钟,可现在竟然一分钟不到就受不了,低头看着这瘦弱的小身板儿,看着水中这张病恹恹的小脸和脸上那块红印,看来要多吃点东西加强锻炼才是。
洗过澡后,坐在铜镜前把梳妆台上的几个小盒子翻了个遍,才找到所谓的胭脂,放在鼻间闻了闻,没什么味道,这似乎是极为上好的胭脂,只要不遇到水就不会掉色,小心的按着之前的样子把眼睛周围涂了胭脂,对着镜子照啊照,仔细看来,这苏九月虽然不是什么绝色美女,但如果脸上没有这块胎记的话,再好好保养保养,也是个模样不错的小家碧玉,清秀可人的很呢。
“四小姐,夫人来了......”忽然,门外传来玲音放的很轻的声音。
九月应了一声,丞相府的夫人是苏衿之的生母,不知道苏九月的死和这对十分得人心的母女有没有关系,可九月在残缺的记忆里回想着这些人,就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可感觉是一回事,真相又是一回事,总是要不动声色的观察一段时间才能下定论,只凭感觉,也不一定靠谱。
丞相夫人慕清莲,世袭定安侯的长女,曾嫁入丞相府为妾,大夫人病亡后被扶为丞相府正夫人,因其在府中管理有方,上下对她极是拥戴,也是个很得人心的主子。
还真别说,当九月看见这丞相夫人的第一眼时,便也差点被表像所迷,这夫人慕清莲虽是一身精致妆容,但衣着颜色素净,不像电视剧里那些穿金带银满脑袋都是金步摇的那种当家主母的类型,她身上没着太多的物件儿,只有手上带了一对翡翠镯子,可即使是这样简单的打扮,却依然不掩其贵为丞相夫人的气度。

阵阵哀乐之声传入耳中,隔着厚厚的棺材板儿,九月觉着自己的耳膜都快被这难听的声音穿破了。
想想就他妹的有气,她堂堂一个特种部队精英,兜里还揣着特级法医资格证,虽说是刚被入编,在第一次跟随正式队伍演习中就被猪一样的队友出卖,那埋在地底的炸药好死不死的就在她屁股下面爆炸,想逃命都没来得及,她亲眼看着自己的胳膊和腿被炸飞,连喘口气儿的机会都没有就直接阵亡。
好歹也出过十几次重大任务,她九月无论是从谋略城府还是身手都绝对是这一批特种部队新人中一等一的人才,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死在最信任的队友面前。
她可是法医啊!竟然有一天沦落到尸体被炸飞无人能对她做尸首死因检查的地步!死的太冤!
更他娘可恨的是,穿越就穿越,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棺材里,从昨晚到现在什么声音都听不见,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处何地,就一直静观其变,老实的躺在棺材里边没有动。
躺了也不知多久,就在刚刚终于听见有人打开门的声音时,外边传来一阵儿低弱的哭声:“四小姐......”
有人厉声催促:“哭什么哭,人已经死三天了,再怎么哭也是活不过来了!少在这里找晦气!快把人抬走,在老爷回来之前赶紧把人给殓了......”
这一路上那些抬着棺材的人脚程很快,九月不知道现在究竟是什么时间,但要是再拖延下去怕是自己现在这条小命也将要保不住,可她现在这副躺在棺材里的身体娇娇软软的使不出什么力气,手边也没有可利用的工具,陡然的,她缓缓抬起手,在棺材板儿上敲了敲。
“叩叩。”
一阵敲打的声音从棺材里传了出来,几个抬着棺材的大汉脸皆是一惊,互相对视了两眼。
“怎么回事?这棺材里怎么有声音?”
“不管她,赶紧把人入殓。”一把粗重的男声带着狠绝的味道:“快走!”
“可是真的好像是有什么声音,该不会人还没死透吧?”
“叩叩——”又是一阵诡异的敲打声。
这时已经是凌晨,天将亮,街上没什么人走动,但偶尔有一些早起的小摊儿出来了,抬棺材的四个汉子又嘀咕了几句什么,像是怕被人发现,继续迅速的把人抬走。
就在这时,迎面而来的一条长长的军队让那几个大汉一惊,万万没想到这好好的做个死人生意,怎么偏偏撞上今日从北边凯旋归来的军队。
朝着军旗的方向远远望去,那可不就是当朝晟王爷的大军么?
几个大汉连忙放下棺材想要躲到一旁去,但是那棺材里不停的敲打声还是引起了前方人的注意。
“站住!何人在此?竟敢冲撞晟王的车驾?”
晟王楼晏,元恒皇朝皇帝的十六子,常年驻守于漠北王府镇守边关,骁勇善战,更善用兵良策,两年前以三千骑兵战五万敌军大胜,更被赞为现世诸葛,但为人低调谦逊,无心参与储君纷争,甚得帝之宠爱,但却不知因何原因,已经有五年不曾回过皇都。
九月的脑子里不知怎么忽然出现这么一段认知,从她醒来后脑子里就有些模模糊糊的东西,似乎是存着一些这副身体原来的残缺记忆,并不完整。
并没有时间思考太久,这棺材里也不知是不是有什么虫子,身上痒的要命,九月骤然狠狠朝着棺材盖儿踹了一脚,本是想引起那个什么军队的人注意,却没想到,棺材盖儿竟然就这么被她踢开了!
她刚一坐起身,旁边的大汉便一蹦三尺高像是活见鬼了一样的跳开。
“诈尸了!”
“你是人是鬼?”
在那军队前,一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人身穿银色铠甲打马过来,这人看起来像是个参将,他眼里倒是没有什么惊恐,但眼神锋利的仿佛要将她穿出个洞来。
九月嘴角一抽,看看这周围人的装束,便抬起手来嘿嘿一笑,很是入乡随俗的说道:“贵人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我是个女鬼来了,不错,在下正是如假包换的女......”
话音未落,颈上赫然一阵入骨的冰凉。
她瞬时禁了声,斜眼看了看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长剑,只觉古人这玩意儿虽不如枪好使,但这个小参将使剑的手法还真是快狠准到只要稍稍一用力就能马上结束她的小命儿。
刚穿越,人生地不熟的,这身体还没什么力气,九月可不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主儿。
她顿时贼眉鼠眼的一笑,伸手把脖子上的剑推了开:“别这么严肃,我这刚从棺材里坐起来,您要是怕我触了霉头,就朝这地上吐三口唾沫,保准没有晦气沾身,您看我这......”
依旧是话还没说完,那长剑便再次架到了她的脖子上:“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人?十六爷寅时回皇都的消息是谁通知你们的?不说实话,小爷我要了你们的脑袋!”
那人一声厉喝,吓的那几个抬棺材的汉子跪成了一片。
“大爷饶命啊,我们无意冲撞了十六爷的车驾,我们只是给苏丞相家的四小姐送殡,这送殡大都是赶在凌晨天还没亮的时候,免得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了给人招晦气,真的没想到会冲撞到了各位爷爷,饶命啊!”
“还敢扯谎?”那人眉眼一瞪,神情狠厉严肃的让人九月颇为吃惊。
“承大人。”后边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公公,低声在那人马边轻声说了句什么。
那参将这才收了剑,冷冷的瞥了一眼几个跪倒在地的大汉:“算你们命大!还不快滚!”
“好好......小的们滚!谢大爷不杀之恩......”
说着那几个大汉就要再把棺材抬起来,可再一看见直挺挺的坐在棺材里的苏家四小姐,顿时都犹豫了一下,在这么多人的眼前,也不好把一个活人抬去入殓了,何况都是刚刚死里逃生的,谁会为了几个钱不要命,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便匆匆忙忙的跑了。
九月亦是悄悄的从棺材里爬出来,打算和他们一起“滚”,却是双脚刚一落地,那骑马的男人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苏丞相府的四小姐?”
九月低眉顺眼的咧嘴一笑:“大爷您这是认识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