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被辜负,不原谅!她抛夫弃子名动京城叶子清苏亦闻全文+番茄

本书作者

长安烟火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子清苏亦闻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辜负,不原谅!她抛夫弃子名动京城叶子清苏亦闻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长安烟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只见清溪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鞭痕,她小脸惨白,呼吸微弱,好似随时都会断气一样。“清溪!”叶子清不顾脏污,将清溪抱在了怀里,眼睛红了。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令她气血上涌,头脑却无比冷静。“清溪啊,我定会让欺负你的人都付出代价。”她沉声对一旁的小姑娘道:“劳烦让沈夫人为我准备一间客房,再帮我请个大夫。”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另外,我要清算一些东西,可能会扰了府上的清净,让她见谅。”孟扶摇下榻的小院。她满脸不忍:“苏哥哥,虽然那丫头弃了嫂嫂逃生十分罪大恶极,可她毕竟是嫂嫂的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嫂嫂醒过来后怪我们多管闲事,岂不是会坏了你们夫妻的感情?”这话好似是在替清溪请求,在考虑叶子清的感受。可字里行间都是对叶子清不分尊卑...

章节试读

只见清溪身上到处都是血淋淋的鞭痕,她小脸惨白,呼吸微弱,好似随时都会断气一样。
“清溪!”
叶子清不顾脏污,将清溪抱在了怀里,眼睛红了。
无尽的恨意涌上心头,令她气血上涌,头脑却无比冷静。
“清溪啊,我定会让欺负你的人都付出代价。”
她沉声对一旁的小姑娘道:“劳烦让沈夫人为我准备一间客房,再帮我请个大夫。”
她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另外,我要清算一些东西,可能会扰了府上的清净,让她见谅。”
孟扶摇下榻的小院。
她满脸不忍:“苏哥哥,虽然那丫头弃了嫂嫂逃生十分罪大恶极,可她毕竟是嫂嫂的人,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万一嫂嫂醒过来后怪我们多管闲事,岂不是会坏了你们夫妻的感情?”
这话好似是在替清溪请求,在考虑叶子清的感受。
可字里行间都是对叶子清不分尊卑、识人不清的嘲讽。
最后还拐弯抹角地提醒苏亦闻,他帮忙惩治下人可能得不到叶子清的感激,反而会被圣母心的她怪罪。
苏亦闻的脸色果然变得很臭:“她首先是我苏亦闻的妻子,其次才是那丫头的主子。整个苏府都是我的,我要惩治府里的一个丫头,哪里轮得到她置喙?”
苏宁轩也道:“若不是因为嫁给了我爹,她这辈子也过不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她的一切都是爹爹给的,哪里真的敢为了一个下人跟我爹闹翻?”
“扶摇姨母且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孟扶摇迟疑道:“是这样吗?那......好吧。”
她飞快垂眸,用袖子遮住了嘴角,才没让苏家父子看到她脸上的笑意。
天色已晚,苏亦闻还顾忌着男女大防,又和孟扶摇说了几句话便去了沈府专门给男客准备的院子休息。
父子俩走过拐角的时候,叶子清也带人来到了孟扶摇的院子。
看到叶子清带人闯进来,孟扶摇吓了一跳:“嫂嫂,你......你这是做什么?”
叶子清让人关上了院门,慢悠悠走到主位上坐下:“我来做什么,你心里很清楚。”
“你如何在我面前蹦跶我都不在乎,你想要苏亦闻,你有本事让他上钩,我也送你了。可你为何非要犯贱,把手伸到我身边的人身上?”
她抬眸,漆黑的瞳仁里一片冰冷:“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待清溪如亲姐妹。”
孟扶摇看着满院子五大三粗的护卫,心里突突的,不明白叶子清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多帮手。
她装可怜道:“嫂嫂误会了,我没有针对清溪,是苏哥哥因为她有背主的嫌疑才命人拷问她的。”
这话倒是不假。
但也只真了一半。
苏亦闻一开始没打算动清溪,因为清溪将叶子清在危急关头将她推了出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是她计上心头,故意用模棱两可的话挑拨,才让苏亦闻怀疑起了清溪的话的可信度。
哪个主子会甘愿为了一个下人放弃生命呢?
就连她也是这么想的。
说是挑拨,其实她也只是将自己的合理怀疑说出来罢了。
于是苏亦闻就动手了。
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出来。
可她不说,叶子清就看不出来了吗?
“我相信这件事的大头责任都在苏亦闻的身上,但你也绝不无辜。我会找他清算的,但在此之前,你需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一挥手,立马有人上前押住了孟扶摇。
叶子清接过旁边之人递过来的鞭子,狠狠挥下。
清溪身上总共有二十八道鞭痕,叶子清多收了两鞭子做利息。
最后一鞭子抽完,她身上的力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却还是强撑着道:“我最后警告你一遍,把所有的手段都用在苏亦闻父子身上,别打不该打的主意,否则......你一定会后悔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
将鞭子扔给身后的人,她回到了清溪养病的院子。
其实也是她暂住的院子。
这一天的折腾下来,她精疲力竭,喝下下人递过来的药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门外突然响起了闹哄哄的声音。
叶子清蹙眉起身,昨日负责照顾她的小桃赶忙上前解释:“是苏老爷,似乎是来为孟姑娘讨公道的。”
叶子清微微颔首表示了解。
打了孟扶摇后她便知道会有这一遭,是以没有驱散昨日的护卫。
否则苏亦闻如今就不是在外面闹腾,而是直接闯进来了。
她穿戴整齐,打开了门。
“你还有脸出来!”
苏亦闻的脸色是从未有过的难看。
叶子清反唇相讥:“我为何没脸?该没脸的难道不是你这个轻易就被人挑拨的蠢货吗?”
苏亦闻一愣。
他们初相识的时候,叶子清身上是有一股娇蛮气的。
毕竟是金尊玉贵的郡主,她性子再怎么宽和,也带着从小被娇养出来的底气。
每当面对不公事,或者是来自于他给的委屈,她都会直言不讳地提出来。
直到后来爱上了他,她才开始为爱退让。
底线这个东西,若一开始便坚守住了,那便是固若金汤。
可一旦有了退让,就会节节败退,直到退无可退。
这些年她都是以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面目示人,以至于苏亦闻忘了,她并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
不知怎么的,他脸上的冷意居然消退了一些,语气也不再冷硬,耐心地解释道:“清溪的事情,你若要怪就怪我,扶摇她温柔善良,只是看到了整件事的不合理性而提出了质疑,并不是在故意针对清溪。”
“你不该怪她,更不该打她,最不该的是在兄长的府里撒泼。”
他叹气:“你可知道你昨日那么一闹,我还得想办法替你遮掩?”
又道:“你收拾收拾,先去给扶摇道个歉,咱们再去向义兄和嫂嫂认个错。”
叶子清瘦削的身体在朦胧的天光中如同雾里的青竹,瘦弱而缥缈,让人看不真切她的神情。
“苏亦闻,是不是我这些年对你太好了,才会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蹬鼻子上脸?还是说,我只打了孟扶摇却没打你,你心里不平衡,才会一大清早地赶过来找揍?”

孟扶摇穿好衣服,起身盈盈行了一礼,眼底漾着说不出的得意,开口的话却柔弱非常:“嫂嫂这是要做什么?我又有哪里得罪你了吗?”
叶子清不语,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已经空掉了的瓶子。
孟扶摇以为她是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了,心中越发高兴,面上却是一脸惊慌:“那丫鬟的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只是出于正常的角度才提出质疑,并非是故意为难她。不过她确实受了伤,嫂嫂为了她针对我我无话可说。”
“可今日,我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她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做,但架不住有人愿意对她好啊。
叶子清从婆子手里拿过了装着紫金膏的瓶子,想到清溪虚弱苍白的模样,眸中便染上了戾气。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如同小牛犊子一般冲了过来。
叶子清没有防备之下,被他冲的一个趔趄,腹部重重撞在了一旁的矮柜上,她俏脸一白。
相比起疼痛,她更多的是不可置信,愕然地看向苏宁轩。
没错,刚才撞了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宁轩。
只见她拼了半条命、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才生下来的、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小少年,此时正一脸仇视地看着她:“娘亲,你太过分了!你若是再欺负扶摇姨母,我便不认你了!”
叶子清心口一滞,只觉得这二十多年所经历过的寒冬加起来,都比不上此时的寒冷。
“你当真要为了她,不认我这个母亲?”
苏宁轩梗着脖子,脆生生的声音里却满是厌恶:“没错!我就是喜欢扶摇姨母,她比你温柔贤淑、高贵端庄一百倍!”
看向孟扶摇的时候神情一变,真挚中还有些讨好:“姨母放心,我保护你。”
说完,他得意地看着叶子清,在等着她惊慌失措,等着她低头道歉。
叶子清身形晃了晃。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乍然碎裂,碎的彻底,再也无法粘连起来。
她的眸光也冷了下来:“既然你更喜欢她,日后......便管她叫母亲吧,你不再是我的儿子。”
苏宁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是慌乱。
孟扶摇拼命压抑着心中的喜色,忧虑道:“嫂嫂你莫要和孩子置气,小孩子不懂事。”
言外之意,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置气,你比小孩子还不如。
叶子清懒得接招,淡漠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孩子,你要如何与他相处无需告诉我。现在,我们来算算账。”
她指着将紫金膏瓶子朝前伸了伸:“这紫金膏乃是用几十种名贵药材制作而成,一两膏便价值上千两。根据律例,偷盗金额超过五百文便要坐牢。”
随着她的话落下,几个婆子快步上前将孟扶摇扯下了床。
孟扶摇慌了,直接维持不住虚伪的伪装:“什么偷盗?我没有偷盗!”
苏亦闻也挣脱开了护卫的钳制,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叶子清,你不要太过分!紫金膏是我拿给扶摇的,是赠与!”
叶子清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没有你过分!拿我的东西去讨好你的心上人,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她怒道:“你既然做得出来,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紫金膏是我出嫁之前从家里带出来的,是我的嫁妆之一。便是没有读过书的贩夫走卒,都做不出偷正妻的嫁妆去讨好小三的事情。”
苏亦闻沉着脸:“你胡说什么?谁偷了?”
“不问自取视为偷,苏亦闻你也是考过功名的人,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孟扶摇的脸色彻底白了,这次倒不是装的。
她料想过叶子清可能会来找麻烦,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找法。
她还以为那女人最多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腾一通,若是这种闹法,她反而求之不得。
因为如此一来,苏哥哥便会厌恶了她。
却没想到对方要送她去坐牢。
苏亦闻的下颌鼓了鼓,觉得不可理喻:“就为了一个下人,你要送扶摇去坐牢?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与扶摇清清白白,她是我们的好友!”
叶子清神情淡漠:“那是你的好朋友,不是我的。”
“我知道我说清溪是我的妹妹你们会嗤之以鼻,那么,就用你们能接受的说法来说道。清溪是我的下人,是我的所有物,紫金膏也是我的所有物。你们未经我的许可,先是打了我的人,又偷了我的灵药,即便你我是夫妻,你也不占理。”
“是她坐牢还是你坐牢,你们选一个吧。”
苏亦闻气结:“坐什么牢!谁都不会坐牢!”
叶子清淡定抬眸:“如此说来,你是准备赔我膏药和打了我的人的损失,并且愿意对清溪道歉了?”
孟扶摇突然低声哽咽了起来:“嫂嫂,你不要这样,不要为了我和苏哥哥吵架。”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却还要往你们的跟前凑,害得你们总是吵架。你放心,我这就离开,日后再也不会碍你们的眼,只求求你,不要再伤苏哥哥的心了。”
如此明显的以退为进,苏亦闻却没有看出来。
他心疼极了:“不要求她!”
他看向叶子清的目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厌恶:“我看错你了!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就守着你的钱孤独终老吧!”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踏进你的房门一步!”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摞银票:“两千两,我买断了这半瓶紫金膏,你满意了?”
他怒极反笑:“今后少来烦我!”
叶子清伸手想要接过钱,他却松了手。
叶子清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弯腰。
一旁的婆子弯腰将钱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捧到了叶子清面前。
叶子清分出了五百两地给她:“拿去买些补品好好给清溪补补身子,剩下的,你们平分了吧。”
其余的一千五百两,是给清溪的赔偿。
又看向苏亦闻:“你和她,谁去给清溪道歉?”
苏亦闻气的眼睛都红了:“你竟然让我给一个下人道歉?”
叶子清不语,只是冷冷看他。
苏亦闻额角的青筋鼓了鼓,须臾冷哼一声:“你放心,我会去道歉的!”
旋即阴恻恻道:“只不过,若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承受不住主子的道歉,你可别再无理取闹。”
“今天傍晚之前我要听到道歉,否则,休怪我将你的扶摇妹妹送去坐牢。”
叶子清像是没听出话语里的威胁,转身离开,没再看屋内的人一眼。
踏出院子的瞬间,她只觉得一身轻松。
曾经的她害怕决裂,舍不得这几年的沉没成本,又顾忌着优雅体面,才会对那些人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眼。
到头来她的体面退让换不来半点良心,只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受到更大的伤害,更跳脸的挑衅。
今日她方知,放弃沉没成本,放下个人素质原来并不难。
起先会有些不适应,还会有一丝疼痛。
过后却会满身轻松。

“什么?”叶子清怀疑自己听错了。
苏亦闻沉声道:“这不是商量,而是通知。扶摇她自小身体不好,对住的地方要求很高,你好好安排一下。”
让正妻给小三安排个住处,还要顾及对方身娇肉贵。
这和让她给孟扶摇接生,生的孩子是苏亦闻的有什么区别?
尽管不在乎苏亦闻了,叶子清还是感到了愤怒。
这不是基于爱情的愤怒,而是基于她的人格被挑衅的愤怒。
愤怒到极致,她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好啊。”
她会好好置办的。
她会将全城的好东西都送到他们面前。
只要他们承受得住后果!
“小姐,我们去找大公子吧?”清溪担忧地看着自家小姐,出声提议。
听到熟悉的称谓,叶子清怔了怔,摇头:“我有什么资格去找大哥?”
叶子清出身京城,父亲在京中还算说得上话。
她自小养尊处优,又听多了爱情话本,对贵族的联姻深恶痛绝,向往美好、纯洁的爱情。
七年前她得知父亲想要为她张罗亲事,便毅然决然地离家出走,还留下了字条。
信誓旦旦地表示,她找到的如意郎君肯定比联姻对象强一千倍一万倍。
后来她遇到了苏亦闻。
那时的苏亦闻还不是永定府首富,亦不是知府的拜把兄弟,只是一个家破人亡的破落少年。
两人共同经历了许多事情,互生好感。
她以为找到了良人,传信回去,希望家人能够接纳他,祝福他们。
家人却对她私定终身的行为十分失望。
后来,大哥亲临,要带她回家。
她第一次顶撞了大哥,说了很多难听的话。
叶子清至今都无法忘记大哥愕然悲痛的神情。
她没脸。
没脸在幸福的幻象被戳破之后灰溜溜地回去寻求庇护。
清溪还想说什么,叶子清打断她。
“等会儿我列个单子,你去把东西买回来。”又环顾四周一圈:“再把倚梅苑的东西都搬到孟扶摇的院子里去。”
倚梅苑的东西有一半都是苏亦闻亲自置办的。
身为永定府首富,他出手自然不凡,所置办之物皆担得起“最好”二字。
清溪一愣,神情悲切:“小姐......”
叶子清捏了捏她的小脸:“别哭丧着脸,你家小姐我啊,可从来不是软弱的性子。他们想折辱我,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何况,我自己的东西都已经搬走了,留下来的都是苏亦闻命人置办的,那是他的东西,他爱怎么用就怎么用。”
第三日,东西便置好了。
叶子清命人将倚梅苑剩下的物件都搬到了彩云间。
同时,还从城中最好的匠人那里高价购买了其他物件。
放眼望去,彩云间无处不精致、典雅。
彩云间,便是叶子清给孟扶摇的安排的“好”住处。
苏亦闻很满意:“院子置办的不错。”
孟扶摇亦满意,盈盈一拜:“多谢嫂嫂。”
叶子清心中哂笑。
不知是笑苏亦闻还是笑自己。
属于倚梅苑的东西那么明显,他都没看出来。
想来,这几年的情爱时光,只算是一场笑话吧。
正想着,叶子清发现苏亦闻的眼睛瞥见了不远处的红木屏风。
那是他赚到第一个十万两白银的时候亲手画了样子让人打造出来的。
样式世间只此一份。
孟扶摇也看到了那屏风,见苏亦闻的神色有些不对,她忽然身形一歪:“哎呀!”
苏亦闻一回头就看到孟扶摇如同秋风中的蝴蝶一般孱弱坠地的身形,面色大变:“扶摇!”
他揽住她的腰肢,将人护在了怀里,神情紧张到了极点。
那样的神情,是叶子清不曾见过的。
哪怕她生产之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他也只是摸着自己的脸喟叹一声:辛苦了。
原来爱与不爱,早就有了预兆......
苏亦闻眼神冰冷地看来:“叶子清,你这个毒妇!”
叶子清如同看小丑一般地看着眼前的男女。
“苏哥哥,你不要怪嫂嫂。”
孟扶摇倚在苏亦闻怀里,眸中泪光点点:“是我不小心没站稳,嫂嫂她真的没有推我。”
“扶摇,你总是如此善良。”苏亦闻眸中满是不赞同。
他看着叶子清的眸光越发厌恶:“这种善意的谎言,只有眼盲心瞎的人才会看不清,你不必为她开脱。”
“我原以为你真的变大度了,没想到你一直都在憋坏,我看错你了!若早知道你如此恶毒,我当初就不会娶你!”
叶子清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面目可憎。
她平静地看着他,说道:“若早知道你心中一直有一抹白月光,我也不会嫁。”
苏亦闻看着她用最平静的表情说出绝情的话语,心突然慌了:“你说什么?”
叶子清却已经懒得和他掰扯了,“我说,你看人真准,我确实恶毒。”
京城大士族后宅出身的女子,没有几个是真的纯良纯善。
她从前,只是不想对心爱的人用手段罢了。
“你什么意思?”
叶子清没有回应,因为管家代她回答了。
“爷,不好了!文寿伯府大公子来了。”
苏亦闻不解:“文寿伯府大公子?他来做什么?”
永定府内三足鼎立,其中一足便是这文寿伯。
苏亦闻与文寿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找上门来。
他不明白,叶子清却是明白的。
布置新院子的任务重,时间紧,苏亦闻又什么都要好的。
她无法通过常规手段得到东西,就只能采用一些特殊办法了。
比如,截胡别人已经定做好的成品,并留下苏亦闻和孟扶摇的名号......
在苏亦闻跟着管家去找文寿伯府大公子董辉阳询问的时候,叶子清也准备离开。
“叶子清。”孟扶摇忽然开口叫住她。
孟扶摇一步步逼近,眼神睥睨,上下打量叶子清的眼神里满是不屑。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也看到了,苏哥哥的眼里只有我,你只是我不在的日子里他找的慰藉品罢了。就连你的儿子,都喜欢我,厌恶你。”
叶子清呼吸滞了滞。
她可以不在乎苏亦闻。
可苏宁轩是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孩子,本该与她血脉相连。
想到他的背刺,叶子清难免还是会心痛。
可她不能泄露自己的脆弱!

“娘亲是来给扶摇姨母道歉的吗?”
苏宁轩单纯的娃娃脸上满是期待。
苏亦闻微微抬眸,神色冷淡,只有在偶尔低头看见孟扶摇之时才会露出几许温柔。
他没有说话,态度却很明显。
孟扶摇假意道:“轩儿,别这样,你娘亲她定然不是故意的......”
苏宁轩扁扁嘴:“扶摇姨母,你太善良了。”
苏亦闻轻叹:“我知晓你是不忍心伤害他人,可她有错在先。做错了事情,必然要付出代价。如今只是让她给你道个歉,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
孟扶摇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那......那好吧。”
她这副模样落在苏家父子的眼中,更让他们觉得她人美心善,如同九天之上的仙女。
叶子清发现自己非但不心痛,反而像是看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
这种不用花钱便有人专门为自己演上一场的感觉,还不赖。
忽然,屋内三人都看了过来。
“孟姑娘,我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叶子清收敛心神,满脸真诚:“是我误会了你的人品,也误会为了你与老爷的关系。”
“你品行高洁,清清白白,我不该用污浊的目光去看待你。”
“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我保证,日后绝对不会再怀疑你与老爷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
苏亦闻的神色稍缓,看向叶子清的眼神也有了暖意:“你能想通,是再好不过了。”
叶子清心头哂笑。
这是近一月以来他说的第一句软话,却是因为她对别的女子低了头。
“我累了一下午,先回去休息了。晚饭,不必等我。”
叶子清回到小院的时候,清溪已经将堕胎药拿了回来。
她神情忧郁:“小姐,真的要如此吗?”
毕竟是一条无辜的小生命啊!
叶子清迟疑许久,终究还是忍不住,手轻轻地覆上了小腹:“我首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谁的女儿,谁的妹妹,谁的妻子,谁的母亲。”
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去煎药吧。”
想到苏家父子近来的所作所为,清溪心头的那抹迟疑也消散一空。
第二天,叶子清依旧没去膳堂用膳。
孟扶摇优雅地放下汤匙,娇俏的面容上满是忧虑:“苏哥哥,嫂嫂怎么又不来用膳?难道她心里还在怪我?”
苏亦闻剑眉微蹙,须臾舒展开来,笑着宽慰她:“你不必多虑,她近来一直身体不适,只是因为这个所以才没来膳堂。”
孟扶摇闻言似是松了口气:“太好了,我还以为嫂嫂还心怀芥蒂呢。”
旋即柔柔一叹:“都怪我无用,若非王家欺人太甚,至今不肯放过我,我也不必躲在苏哥哥这里,也不会惹得你们夫妻生了嫌隙。”
听到“王家”二字,苏亦闻眸底闪过了一抹阴鸷。
“王家虽是京官,却不过是六品。我的义兄乃是四品知府,在京中的背景也颇深。待我将你引荐给义兄,只要他肯帮忙,那王家便再也掀不起风浪。”
孟扶摇眼睛一亮:“真的吗?”
旋即又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只是,我怎么听说知府夫人与嫂嫂十分投缘?我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若是知府夫人怪罪下来,恐怕知府大人不会出手帮忙。”
苏亦闻淡淡道:“大嫂不过是看我的面子才给叶子清几分颜面,你若实在担心,我便让叶子清陪你。”
叶子清终究是没能卧床休养。
早膳时间刚过,管家便来了小院,说是已经给沈府递了拜帖,让她下午带孟扶摇去串门。
孟家在当地也算是百年望族,只是近年来人才凋零,家族也慢慢没落了。
即便是孟家家主想要见知府,也得提前好几日预约。
清溪气的想骂人:“老爷这是想让您当筏子,引荐孟扶摇和沈夫人相识呢。”
叶子清何尝没想到这一点?
她轻笑着摇头:“这算盘打得不错,可惜,从一开始他们就错了。”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因为苏亦闻与沈知府交好,才有幸与沈夫人成了好妯娌兼闺中密友。
殊不知,因果关系是反过来的。
苏亦闻是因为她,才有幸与沈知府相识,甚至跨越阶级地做了拜把兄弟。
沈知府夫妇都知道她的身份,尽管她单方面切断了与家中的往来,他们也不会为了一个孟扶摇而得罪她。
就更别提,前些时日兄长也来了永定府。
清溪也想到了这一点,哼哼道:“真想早点看到那女人吃瘪的嘴脸!”
旋即又有些担心:“可是,小姐您才刚刚......身体吃得消吗?”
叶子清道:“我没那么娇弱,何况就算今日不动,三日后也是要动的,而且届时咱们可是要长途跋涉的。”
清溪眼睛一亮:“我们三日后便离开吗?”
叶子清微微点头。
这几日她一直都在处理手中的产业。
她认识苏亦闻的时候他几乎身无分文,她倒是也没有无偿赠与,只是与他一同想办法赚第一桶金。
后来,他们的利益捆绑越来越深。
不过说白了,再怎么深度的捆绑若想抽离,也不过是将所有的财产都对分割掉罢了。
她已经将她在永定府的所有宅子、田产都处理掉了,如今唯一麻烦的,就是分散在各处的产业的利润。
以及,一张和离书。
三日后,便是彻底割席的时候。
和离书,也会有的。
刚过了午膳,管家便过来催促。
叶子清已经穿戴整齐,只是苍白的面庞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
主仆二人来到马车前,才发现苏家父子也要一起去。
她本想换一辆马车,苏亦闻冷声道:“上来。”
叶子清干脆上了马车。
“嫂嫂为何看到我就想下车?难道你还在怪我?”孟扶摇委屈巴巴地开口。
叶子清身子乏的厉害,实在没心思跟她虚与委蛇。
若非知道她不来这一遭,那父子俩又得上蹿下跳地闹腾,她也懒得在离开前再生波澜。
“没有的事,我只是看马车太挤,装不下五个人罢了。”
清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离京之后又陪她吃了许多苦,她早已经把清溪当成了亲姐妹,外出出行的时候,清溪向来是陪她一同乘坐马车的。
这一点,苏家父子都知道。
孟扶摇见父子俩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怔了怔,很快便笑了:“看来嫂嫂与我一样,都将下人当成了平等之人。”
旋即担忧道:“可是嫂嫂,咱们今儿个要去的可是知府大人的家,官宦之家最注重身份与门第,若是被知府大人看到了,说不定会觉得咱们坏了规矩,怕是会影响苏哥哥的前途。”
苏亦闻的眸光瞬间变得锐利了起来,冷冷看向清溪。

叶子清弄出的动静不算小。
别看她已经搬到了无名小院,可满院子的人还是会听令于她。
于是晚饭后,苏家父子和孟扶摇便看着下人们忙忙碌碌,终于在子时到来之前将宅子收拾的焕然一新。
苏亦闻面色稍霁,叶子清虽然出身不高,但人情通达,是正妻的好人选。
如果她的性子能够再软一些,就好了。
孟扶摇看着苏亦闻眸底溢出的欣赏,眸中冷光闪烁。
叶子清正准备休息,下人突然来报,说孟姑娘有请。
叶子清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色,微微挑眉:“不见。”
还有最后几个时辰,她可不想节外生枝。
文妈妈突然俯身说了句话,叶子清眸光一闪,改变了主意:“罢了,我还是过去走一趟吧,说不定孟姑娘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叶子清到达彩云间的时候,孟扶摇刚梳洗完毕,头发还半干着,服帖地垂在肩头。
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擦拭着发尾,冲叶子清挑衅一笑:“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世间怎么会有你如此不要脸皮的人?明知道苏哥哥不喜欢你,却还要霸占着他,霸占苏夫人的身份。”
叶子清不怒反笑:“他不喜欢我这个妻子,难道喜欢你这个抛弃过他的人吗?”
“不然呢?”孟扶摇姿态慵懒,娇俏的脸上满是自信:“我与苏哥哥自幼相识,若非当年事出有因,如今坐上苏夫人这个位子的人应该是我。”
“你在他身边赖了六年又如何?我一回来,他还不是巴巴凑过来了?”
“我若是你便识趣地离开,如此,还能留个好念想。若你继续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小心将来鸡飞蛋打,什么都得不到。”
叶子清低低的笑了。
孟扶摇皱眉:“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可笑。一个在他低谷的时候抛下他离去的人,有什么资格大放厥词?”
“就凭在你和我之间,他选择的永远都是我!就凭我一句话,他就将清香阁交给了我打理!就凭你的亲儿子也无条件站在我这边!”
孟扶摇冷笑:“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句话,苏哥哥就会休了你?我若是你,就在颜面尽失之前自己离开,还能保留一份体面。”
叶子清挑眉:“哦?你这么有自信,那怎么他不肯碰你呢?”
孟扶摇笑容一僵,俏脸涨的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
“男人的爱与欲是分不开的。”叶子清一步一步地走到她面前:“你没少勾引他吧?可他是不是不敢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因为我曾经说过,若有朝一日他脏了,我就不要他了。”
她挑起孟扶摇的下巴:“换句话说,他只敢与你暧昧,却不敢真的和你发生关系,因为他怕我离开他,懂吗?”
她勾了勾唇,苍白的面容上却挂着自信与张扬:“我们两个之间,从来都不是我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我。”
刚确定彼此的心意的时候,两人都不太成熟,经常会发生争吵。
有关于原则的问题,叶子清从来都不会低头。
有一次他们因为吞并一家濒临倒闭的香料店的方式不同而吵了起来,叶子清主张晓之以情,再加上金钱补偿,花高价吞下那家店。
苏亦闻却主张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逼得店主不得不低价出售。
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叶子清发现苏亦闻竟然已经在背地里做起了手脚,她当即就和他吵了一架,并派人去阻止苏亦闻的恶行。
那次他们足足冷战了一个月。
最后还是苏亦闻低了头,以高于叶子清最开始的预算一千两的价格买下了铺子。
那一千两,是赔偿。
婚后这些年她鲜少再动用什么雷霆手腕,性子也软和了许多,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人觉得她软弱可欺。
她说这些并不是要秀优越感,而是为了刺激孟扶摇。
“至于清香阁......”她满不在乎道:“清香阁的清,你以为是哪个清?不过是为我打白工,也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
她转身欲走,孟扶摇突然喊住了他:“叶子清!”
叶子清回头看去,却见孟扶摇突然倒在了地上,伴随着痛苦的呼喊:“嫂嫂,不要!”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我知道错了,求求你不要再打我了!”
说话间,她竟是左右开弓,朝脸上扇了四巴掌。
白嫩的脸上,瞬间就出现了红痕。
叶子清看的眼皮微抽。
好......拙劣的伎俩。
她不用回头也能猜出,苏亦闻到了。
勾唇浅笑,她饶有兴致地走回孟扶摇跟前:“这种低级的小把戏有什么意思?我帮你做戏做全套,如何?”
“什么......”
不等孟扶摇想明白,叶子清突然出手,一连左右开弓地抽了她十几巴掌。
孟扶摇起先被打蒙了,待到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却发现她根本挣脱不开衣领上的手。
叶子清将这些时日以来的郁气都抽了出去。
“叶子清,你住手!”
一只大手从身后穿了过来,用力抓住叶子清的打人的手。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苏亦闻铁青的脸:“你这个毒妇,怎能如此对扶摇?”
他气急了:“这里可不是沈府,没有兄长和嫂嫂替你撑腰。”
叶子清挣了挣都没挣脱开钳制,反手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所有人都懵了。
孟扶摇原本还在装可怜,这一下直接被吓傻。
苏亦闻更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敢打我?”
叶子清终于抽回了手:“打你就打你了,还要知会你一声?”
她冷笑:“有人用低劣的把戏诬陷我,我就坐实了罪名,分明是在做好人好事,你该感谢我而不是要抽风。”
她又纠正道:“况且,你凭什么认为在苏府我就不能为自己撑腰了?是不是我给你的脸多了,你忘了我叶子清从来都不是可被你捏扁锉元的面团了?”
苏亦闻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怒不可遏:“叶子清,你再发疯,小心我休了你!”
叶子清眼眸微睁:“休了我?”
心,不可抑制地微微颤抖。
却不是因为痛苦,而是气的心肝发颤。
她又一巴掌甩了过去:“你有什么资格休我?”
苏亦闻的脸被扇到了一边,气的眼睛都红了。
叶子清退到了两个护卫身后,面无表情道:“我只接受和离,不接受休妻。你若敢动歪念头,尽管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得住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