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结局+番外小说
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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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竹

    男女主角分别是桃夭罗萍的其他类型小说《看透奸臣一家后,女主她杀疯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幻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从那狭窄的枝桠的缝隙中,她陡然看到了一轮圆月,红色的,阴森的。这里是哪里?她难道已经不在将军府了吗?绿袖害怕极了。“醒了?”一声悦耳娇媚的声音自身侧传来。绿袖转过头去,只见影影绰绰的树影之间,隐藏着一个黝黑的身影,她努力稳了稳心神,声音嘶哑,“我这是在哪里?”“放心吧,你还在将军府里。”那个黑影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侧了侧身,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之下。绿袖看到的是一张极其惊艳的冰雪芙蓉面。这个人,她白日里不止见过,还试图惹怒过她。当时,她故意撞倒了那上茶的丫鬟,弄脏了她的衣裳。没错,这个人就是她们家主子=一直刁难的,软弱可欺的乡野村妇——桃夭。只见桃夭正懒散地靠坐在巨大的树根之上。此时的她已经褪去了白日里那身素色的衣裙...

章节试读

从那狭窄的枝桠的缝隙中,她陡然看到了一轮圆月,红色的,阴森的。
这里是哪里?她难道已经不在将军府了吗?
绿袖害怕极了。
“醒了?”一声悦耳娇媚的声音自身侧传来。
绿袖转过头去,只见影影绰绰的树影之间,隐藏着一个黝黑的身影,她努力稳了稳心神,声音嘶哑,“我这是在哪里?”
“放心吧,你还在将军府里。”那个黑影仿佛知道她心中所想,漫不经心的答了一句,侧了侧身,将自己暴露在月光之下。
绿袖看到的是一张极其惊艳的冰雪芙蓉面。
这个人,她白日里不止见过,还试图惹怒过她。当时,她故意撞倒了那上茶的丫鬟,弄脏了她的衣裳。
没错,这个人就是她们家主子=一直刁难的,软弱可欺的乡野村妇——桃夭。
只见桃夭正懒散地靠坐在巨大的树根之上。
此时的她已经褪去了白日里那身素色的衣裙,换上了件带着繁复花纹的大红色对襟窄袖锦袍。
纤细白嫩的胳膊随意地支着额头。随着她的动作,窄袖落下半分,露出一截皓腕,上面带着两只上好的血玉镯子。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半分白日里与世无争的乖巧懦弱模样,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张扬与冷厉,举手投足间,极具攻击性。
见绿袖正长大了嘴巴惊恐地看着她,桃夭的面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微笑,那双狭长勾人的瞳,冷冷的盯着绿袖。
红月,巨树,盛开的杏花树,和,美艳的,不似凡人的红衣女子。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绿袖猛然想起了将军府那个关于月圆之夜,众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
原来,真的是有妖邪作祟吗?想到这里,她蓦地睁大了双眼,牙齿不由自主的开始上下打颤,一脸惊恐的看着桃夭,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是你!”
桃夭颔首,语气轻松地打破了她最后一丝希冀,“对,是我。”
“你,你是妖怪!”绿袖目眦欲裂,浑身因为恐惧而颤抖着,她极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干裂的唇丝毫没有底气的吐出威胁的话语,“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告诉将军,他会把你烧死的!”
“哦,是吗?”桃夭慵懒一笑,丝毫不在意绿袖的虚张声势,“呵呵呵,这四年来,将军府死了多少人?唔,细细算来,不多不少,你正好是第四十八个,你觉得将军他在乎吗?或者说,你还有命活到去告诉将军吗?”
上一世,这个时间,被她拿来祭祀的人,是甄嬷嬷。
那个老太婆没少帮着蔡宁舒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初她被逐出将军府,也和这俩人有关系,所以,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干掉她。
不过,如今嘛,她改变主意了,让那个老太婆活得久一点,游戏才能更有趣的进行下去,还有萧雨坤,也一样,她也会努力让他多活几天的。
而既然她 今夜又顺手捡回个要做坏事的丫鬟,那就用她代替甄嬷嬷好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如用有限的生命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绿袖不说话了,她拼命的扭动着身子,企图逃脱。
可她越是挣扎,那藤蔓缠得越紧。
看着那在祭台上拼命蠕动的可怜虫,桃夭又笑了,她抬头看了看那轮红月,“还有点时间,不如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是不是我回答了你就会放过我?”
“那要看你是不是如实回答了。”
“你问。”绿袖眼中闪过一丝灰败之色。
“二夫人为何要杀绵儿?”
“因为大姑娘看到了不该看的。”
“什么不该看的?”
“大姑娘,大姑娘看到二夫人和侍卫......和侍卫......”绿袖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那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桃夭饶有兴致地摆弄着一把精致地小匕首,继续逼问,“那个侍卫是谁?”上一世,这个热闹她还没瞧上,罗萍就一条白绫自挂房梁,诚然,她不是什么八卦的人,她只是顺嘴一问而已。
“这......奴婢......不......不知道。”绿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一抹心虚。
“哦,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让我知道?”桃夭似笑非笑。
绿袖咬牙,“是真的不知!”
“很好!”下一刻,闪着寒芒地匕首随着尾音的落下,稳准狠地扎进了绿袖的手背上!
“啊!”绿袖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声,谁能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三夫人,出手如此狠辣,说动手就动手,不留一丝给人缓冲的空间,她的喉咙因为惧怕发出“嗬嗬”地粗喘。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嗯?”女人尾音上挑,听起来好像带着一丝愉悦。
“我......我说......”绿袖大口喘着气,在主子的名声和自己的小命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是......是......周统领。”
周殷。
竟然是他!
这人,桃夭记得,沉默寡言,却有大才。虽然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府兵,可之后会随着萧雨坤上战场,以不要命的打法,赢得了赫赫战功。也是,最后,萧雨坤起兵时,义无反顾站在他身后的人。
为什么不要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他在意的人了吗?为什么最后明知道萧雨坤的身份有问题,却还是追随他,是忠心还是愧疚?
桃夭忽然放肆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啊,咱们英明神武的骠骑大将军竟然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
绿袖看着她笑的有些癫狂的样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不知过了多久,桃夭终于笑够了。
她猛地站起身,随着环佩叮当,几步走到绿袖跟前,低下头来俯视着这个还企图挣扎的小丫鬟,那眼神,犹如看一只蝼蚁般,轻蔑,无情,“所以,你们就准备借着月圆之夜的名头,杀了她,再推说是诅咒?”
绿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你们原本打算怎么杀了她呢?”
“二夫人说她会派人引开大夫人和春桃,由我去把大姑娘带到柴房关起来,然后放火烧死她......”
她的话还没说完,忽然,远处传来几声惊慌失措的叫喊声:“走水了!走水了!”
“柴房走水了!”
“快来救火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繁杂的脚步声,与叫喊声连成一片,使得整个将军府瞬间闹哄哄的。
闻言,绿袖皆一怔。
那些声音,距离她们,如此之近。
柴房!
绿袖的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黑漆漆的夜色里,入目只有看不到边际的盛开的杏花树。
这里难道是桃花院后头的杏花林吗,如果她现在呼救的话......
正想着,却见桃夭忽然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随着那纤细的手指不断施加压力,窒息的感觉瞬间席卷了绿袖的全身。
桃夭冷笑着瞪向绿袖:“看来,你们的计划成功了呢,大姑娘死了。”
“我......我不知道啊,咳咳......本来二夫人…是…是叫我放火的…”绿袖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可如今,她被绑在这儿,绵儿明明已经被桃夭身边的两个管事救走了,为什么柴房还会走水?可不管怎么样,大姑娘此时定是死了,将军查起来,她还活得了吗,如果,能趁着混乱逃出府去......
见绿袖面色逐渐从灰败变得又多了些神采,桃夭皱了皱眉头,缓缓松了松卡在绿袖脖子上的手。
绿袖得到空当,赶紧大口大口喘着气,刚想庆幸自己脱险了,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抹寒芒在月光下闪过。
她惊惧的瞪大了双眸。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脖颈一凉。
与此同时,站在祭台边的红衣女子缓缓放下了握着匕首的手。
她单手握着冰凉的匕首,抬头看向上空那轮火红的月亮,极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只见那圆月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杏花树的正上空。
祭祀也该开始了。
绿袖逐渐涣散的眼珠移向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她好像听见了鲜血汩汩流动的声音:“三夫人…你说过的…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会放过我的!”
“哦,是吗?我可从来没答应过你什么。我只说,你要如实回答我的问题而已。”
鲜红的血液终于喷洒而出,顺着绿袖身下的台子上的凹槽,缓缓流淌着,最后汇入巨树的树根里,隐没不见了。
绿袖怔怔地看着自己不断流血身体,感觉生命也随着那流淌的血液缓缓消失了。
她的眼角溢出了一抹泪水,果然,不该助纣为虐做坏事的啊,倘若她今晚老老实实待在碧荷院中,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想到这里,她虚弱的挤出最后一句话,“三夫人......你......你......杀了......杀了......这么多人,不怕......不怕......遭报应吗?”
桃夭略带怜悯的看了她一眼,语气中带了一丝怅然,“我的报应,自有天罚。”
说罢,红色的衣角翻飞,她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中了。

是夜。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游廊转角处一张惨白的脸,青竹的头发都炸了毛,水桶也掉落在地上,那只指着墙根处的黑影的手指抖啊抖的,“鬼......鬼......鬼......鬼啊!”
“鬼叫什么,滚一边去!”那道黑影相当不耐烦,打断她的话,一步跳到游廊处,跺了跺脚下的靴子,麻溜地脱下了身上湿哒哒的蓑衣,丢到青竹的头上。“没规矩的东西,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本将军是谁!”
青竹抖得更厉害了,活得将军!她有生之年见到了活得将军!
似是不忍再看这蠢笨又没规矩的丫鬟,萧雨坤的脚动了,准备一脚把这丫鬟踹到院中去。
哪知霎那间,一道红影闪过,青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往后一拽,连退了好几步,险险躲过了那只能要了她狗命的大脚!
而萧雨坤因为没踹到人,受到力量的牵引往前扑去,好在他功力深厚,靠着强悍的核心力,双臂伸展维持住了平衡!
那一刻,他犹如一只要被拔毛的黑鸡展翅一般,撅着屁股,蹲成了一个姿势不太好看的马步。
然后,他对上了两双眸子。
一双眸含春水,一双神似寒冰,但两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情绪,诧异,震惊!
丢人,太丢人了!那一刻,萧雨坤只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年的脸都在这一刻丢尽了,都怪那两个该死的贱奴!
他轻咳一声,刚站直身子,刚刚害他丢脸的贱奴之一,流锦贱兮兮地开口,“哟,这谁啊?大半夜在咱们桃花院练扎马步。”
萧雨坤语塞,腾地一下站直了身子,好在他皮肤黑,又是黑夜,看不到他尴尬的红耳朵尖。
他战术性轻声咳嗽了一声,伸展了几下胳膊,冲着前方的白衣女子投去一个笑脸,“嘿嘿,太久不运动,活动活动筋骨。”
流锦还要开口,被打断。“好了,流锦,别气他了,下去吧。”
“知道了。”流锦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拎着青竹走了。
看着两个贱奴的背影,萧雨坤暗暗磨了磨牙齿:看不惯,干不掉,好气。
桃夭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二十岁,兼具成熟阳刚和少年活泼两种气质,在心爱的姑娘面前丢脸,还会尴尬脸红的掩饰,有点可爱。
凭着这点可爱让她一步步迷了眼,勾了心,丧了命!
下一刻,桃夭微微一笑,走过去温柔地挽住男人的胳膊,“将军,后院的事儿忙完了?怎么这个点还过来?”
男人顺势握住她的腰,低头在她耳边轻声低喃了一句,“当然是想你了。”
该配合他演出的桃夭立马娇嗔一声,“讨厌,没个正形~”
顺便在他的胳膊上狠狠地拧了一巴,渣男,先收回点利息。
“嘶!”男人低呼一声,宠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没良心的,我好不容易挤出时间来看你,你还掐我。”
“哼,谁让你不老实。”
“好好好,我的错。”男人安抚她一句,顺势就想将人往房间里带。
下一秒,桃夭拉着他的手臂,转了个弯,“陪奴家去亭中坐坐?”
“现在?”萧雨坤抬头看了看长廊外狂风骤雨,又重复了一句,“去亭中坐?”
“嗯,对啊,怎么,将军不愿意陪奴家去?”
“去,去,怎么会不愿意。”
一壶上好的茉莉清茶,并两三碟精致的小点心,风吹起凉亭中的层层沙曼,将相对二座的两人录了出来,男俊女俏,如果忽略外面哗啦啦的大暴雨的话,如果加上这狂风暴雨和时不时劈过来的电闪雷鸣,那就是,啧,俩神经病。
青竹拖着腮,趴在不远处的廊下,盯着湖心亭唉声叹气。“哎,如此寒夜,孤男寡女,久别重逢,漫漫长夜,难道不应该干柴烈火——哎哟!”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敲了一下。
抬头,就看到流锦揣着手靠在廊柱上,目不斜视,“不要瞎说,姐姐名义上是这将军府的三夫人,实际上......”说了一半,卡壳了。
“实际上是什么?”青竹不懂就问。
“实际上就是三夫人,不是大夫人,也不是二夫人。”流锦说了句废话。
“哦。”青竹乖巧点头,默认了这个解释。流锦轻嗤了一声:还真是个傻子。
他们姐弟三人当初跟着萧雨坤从漠北回来,是为了报恩,谁能想到,名满天下的少年将军竟然是个少了两魂一魄的短命鬼,每到月圆之夜总要晕上十二个时辰。
姐姐开始只是以夫人的名义进府,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给他治病补魂方便罢了。
谁知道这魂快补好了,人也搭进去了。俩人王八看绿豆对眼儿了,赌书泼茶,琴瑟和鸣日子过得美得很,只差个洞房花烛,就直接全乎了。
之前姐姐去了金陵寺,这个萧大将军就天天翻寺院的墙头来找姐姐,如今回了府,这才第一天,就翻院墙。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虽然他喜欢姐姐,但绝对不喜欢这个萧雨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谁劝都没用!
这么想着,流锦看亭中二人的目光又凶狠了几分。
亭中二人毫无所觉。
萧雨坤深情款款,“府里这两年都不太平,为什么不继续在金陵寺好好呆着,跑回来干嘛。”
“正是因为不太平我才回来的,总不好叫主母一直操持。”
萧雨坤虽是粗人,领悟力却一流,“蔡宁舒让你回来的?”
桃夭低头,“将军您别问了。”
“还没问您,后院的事解决了吗?那尸体是......谁?”
萧雨坤叹了叹,“就是你想的那人。”
桃夭垂下眼眸,“可怜绵儿还那么小,将军不心疼吗,还有心情来这。”
萧雨坤握住了她搁在桌子上的手,“一个痴儿罢了,正好可以给我们今后的孩儿让路。”
“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可以如此冷血!”桃夭噌地一声站起来,厉声质问。
萧雨坤赶紧起身安抚,“夫人莫要激动,我自然也是心疼的,可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不如......”
“奴家累了,先回房吧,将军自便。”
“那我陪你......”
“将军回自己的院子吧,床大,舒服。”
萧雨坤看了看外面的大雨,企图再挣扎一番,“外面下雨了......”
“雨夜风大,将军忙活了半日,又痛失爱女,流锦,快将将军的斗笠拿来,送将军回去吧,不然耽搁久了,明日误了早朝就不好了!”
流锦适时窜过来,一弯腰,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将军,请。”
萧雨坤看了看俩人,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夫人生气了,今夜留宿失败。
哎,女人心,海底针。

“呵呵,连发现尸体的侍卫都没看出那人是谁,夫人怎得就那么肯定是绵儿呢?不过,您放心,我不会我用这件事要挟你什么。今日桃夭没有来过牡丹院,也什么都不知道。”桃夭脚步不停,丢下这句话,转身离开,与提着水壶进来的甄嬷嬷擦肩而过,带起一阵香风。
大夫人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忽然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说是我杀了绵儿,是二夫人!对!明明是罗萍那个小贱人想趁着月圆之夜的诅咒除掉绵儿,我才是受害者!”她嘶声力竭地冲着桃夭的背影喊着,然后赤红着眼睛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扫到了地上。
刚倒了茶水回来的甄嬷嬷一惊,赶紧上前给她抚胸口顺气,“哎哟我的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如此暴躁。”
眼见着大夫人依旧呼哧呼哧喘着气,甄嬷嬷面色严肃,“看来,桃夭这个小贱蹄子,不得不除了啊。”
与此同时,碧荷院。
丫鬟秋菊急匆匆地跑到墙角的角落里,对着瑟缩在那的人道,“二夫人,不好了,我找遍了整个将军府,都没找到绿袖!”
“什么!”那人吓了一跳,声音尖锐,“那绵儿呢,还活着吗?”
“柴房走水了,侍卫们找到一具尸体,应该......应该是大姑娘的。”秋菊缩了缩脖子。
二夫人罗萍闻言,心下一突,‘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绵儿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后悔了的......我让秋菊去拦她了,可还是没赶得及啊......我对不起你啊......眼下绿袖定是被抓住了......她会不会供出我来......完了,这次......真的什么都完了。”
三个院子各有不同,桃花院。
小丫鬟青竹正托腮坐在廊下发呆,冷不防屁股上挨了一脚。
她转头瞪向始作俑者。“你做什么!”
只见流锦披着一件火红的袍子,姿态慵懒的靠在廊下的柱子上。
见她回头,朝着院门口抬了抬下巴:“小呆瓜,去看看姐姐回来没?”
“你才呆呢!你全家都呆!”青竹说完,话锋一转,有些疑惑:“夫人不是在里间休息吗?”
“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流锦不耐烦地又抬了抬蠢蠢欲动的脚。
青竹立马嗷了一嗓子,捂着屁股跑了。
然后,由坐在廊下改到了坐在院门口的门槛上。
流锦看到她这幅蠢样,摇了摇头。
这般没有规矩的丫鬟,显然是没经过嬷嬷们调教的。
如此行事做派,白日里哪有资格去给主子们上茶?恐怕又是二夫人耍的手段来看姐姐的笑话吧。
哼,敢如此欺负他姐姐,改日定要找机会叫她好看!
正想着,有轻微的脚步声断断续续的传来。
流锦的耳朵动了动,往院门口走去。
“姐…”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如同旋风一般从他身边刮过。
“夫人!原来你真的出去了!青竹好笨,竟然都没发现!”
流锦:“......”小人!抢他风头!
桃夭看着面前微喘着粗气,满脸担忧的小丫鬟,心里暖了暖。
这桃花院好像不再死气沉沉了。
青竹没有察觉到桃夭的失神,还在喋喋不休道:“夫人,您可不能乱跑了,今天可是月圆之夜!”
“这几年你不在府里,可能不知道,每个月圆之夜,府里都不太平的。”青竹神秘兮兮地说。
桃夭无奈地笑了笑,打断了她的话,“不要担心,我只是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就出去了看了看罢了。”
“那夫人可瞧见了什么?”青竹立马被转移了注意力。
“杏花林附近的柴房走水了。”
“啊,有人受伤吗?”
桃夭刚想说话,就看到眼前红影一闪,流锦不知何时挤了过来,还顺手推了青竹一把。
被推到一边的青竹不服气地要扑上来,被流锦反手一把按住了脑袋。
桃夭看着青竹被流锦抵住脑袋,嗷呜嗷呜叫着往前扑的画面,唇角轻轻地勾起。
“姐姐要沐浴了,你快去备水!”流锦使唤人。
“我不去,你去!”
“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能去干那种事情!”
“那你让别的丫鬟去!”
“现在这院子里就你一个丫鬟!”
“哼,反正我不去。”
......
眼看二人越吵越凶,一直默不作声的天琴终于忍不住揉了揉突突作痛的太阳穴,冷声道:“你俩一起去!”
对于发怒的天琴,流锦还是有些怕怕的,他哼了一声,拉着青竹走了。
“真是两个小孩子。”桃夭摇头叹息了一声。“要下雨了,回房吧。”
夏夜的雨说来就来,刚刚还燥热难当,忽然就狂风骤起,下起了大暴雨。
如果,再早半个时辰,将军府后院也不会那么手忙脚乱了,真是讽刺。
天琴看着流锦和青竹两人打打闹闹的背影,淡淡道,“将军府的大姑娘没死......”
桃夭闻言,脚步不停,“嗯。”
“是你救了她。”疑问的句子,肯定的语气。
“是我。我将她安置在了城外的庄子,庄头会好生照顾她的。”
天琴皱眉,“总觉得,从前日起,你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见桃夭不说话,天琴猛地站定,一字一句说出来上一世每个人的结局,“前日,遇到二夫人后,我算了一卦。今夜,绵儿本就是该死之人,二夫人不久之后也因此会死。甄嬷嬷,是你本来选定的祭祀人选。而,本该叛主的绿袖却死了。这其中,都是你的手笔,你到底想做什么?”
桃夭闻言,回身冲天琴一笑:“既定的结局有什么意思,咱们不如改一改,把这将军府的天翻过来,这样才有意思啊。”
“你要掀翻将军府?那萧雨坤呢?”
“不救了。”
天琴受到了惊吓,萧雨坤可是姐姐的宝!他歪头看了桃夭半天,“你是我姐姐吗?还是,被绝情鬼附身了?”
“我是不是你姐姐,你不清楚?但我不是以前的桃夭了。天琴,以前的我们太傻了。”
天琴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什么,“啊啊啊啊啊啊啊!鬼!鬼啊!”忽然被一声尖叫给打断,是青竹!
二人脸色一变,齐齐地冲着声音来源地奔去。

镀金的释迦摩尼像高高的端坐于上,只见佛祖面露慈悲,一片岁月静好。
座下,一老师太正敲击木鱼,口中念念有词。
伴随着老师太的念经声,桃夭跪坐在大雄宝殿正中央的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双目紧闭,面目沉静。
她在忏悔。
前世种种在脑海中一一闪过,让她的思绪渐渐清晰。
“佛祖在上,罪仙桃夭,前世今生,错信奸佞之人,与奸人达成交易,在将军府中开祭坛,于每个月圆之夜献祭生魂一条,许诺他凑足九九八十一人,换取将军萧雨坤两魂一魄。三年多来枉害四十六人性命,大错已成,已经无法挽回,桃夭自知罪孽深重。但如今世道纷乱,小人得道,真正的紫微星蒙尘,桃夭愿以性命赌上一赌,拨乱反正,还萧世子一个清白光明前途。待事成之后,灰飞烟灭抑或是青灯古佛桃夭亦无怨无悔,望佛祖成全!”
“啪。”
一声脆响传来,闭眼立誓的桃夭猛然睁开了双眼,眼中厉色一闪而过。
老尼姑看着手中断掉的木槌,表情有些错愕。
桃夭闻讯扭头,与慧明师太对视。
半晌,师太面露了然,冲她微微点了点头,表情高深莫测,“你回来了。”
“师太这是何意?”
老师太却答非所问,“今日的早课就到这儿吧。老身观仙子面目憔悴,不如先回房休整几日。”说着,她站起身负手走了两步,又交代了一句,“仙子做事之前定要三思,切莫再走错了路。”说完,抬步走出了大殿。
桃夭看着她清瘦挺直的背影,微微挑眉:“总觉得,这老尼姑好像知道了什么,神神叨叨的!”
正思忖间,
“桃夭,你这个小蹄子果然在此!”一声刁蛮的娇喝声自身后响起。正是将军府二夫人,罗萍。
桃夭微微偏头,只见一穿红带绿的华贵妇人正手提裙角,一脚踏入大雄宝殿。
竟是她来了吗?桃夭掐指算了一算,山中岁月不可数,如今罗萍出现在这,那现在的时间,应该是她要被接回将军府的前一日。上一世,这个时间点,她是因何被接回将军府来着?
是了,是因为将军府的嫡出大姑娘要死了!
因为大姑娘绵儿无意间撞破了罗萍偷人的秘密,罗萍要借着将军府每个月的诅咒的传言杀了她!为此,今儿清晨,还派人悄悄在大姑娘绵儿的闺房外墙上,用黑狗血涂了大大的死字,将氛围做的足足的。
也正是因这黑狗血涂成的死字,整个将军府戒严,大夫人蔡宁舒却借着这个空挡,派人将她也传回了将军府,美名其曰,近来不太平,要把将军府中所有人都保护起来,实则,她要顺水推舟,将这一出杀害大姑娘的戏码做全了,将她桃夭和二夫人罗萍一网打尽。
上世,罗萍在紧要关头后悔了,及时制止了自己要去害人的丫鬟,可惜,天不遂人意,最后绵儿还是死了,死法跟罗萍之前设计好的一模一样。这其中,多半是蔡宁舒在暗中推波助澜,最后将军果然依着线索查到了罗萍身上,罗萍又急又怕,最后一卷白绫悬于梁上,自杀了。
而她桃夭,因受大夫人蒙骗,自不量力去主持绵儿的丧礼,却因办事不利,中途棺材掉落,惹怒了当朝首辅蔡阁老,直接被一纸弹劾告到御前,虽不至于失了性命,却被削了侍妾的头衔,降为下人,在将军府受了不少刁难白眼。
她堂堂上界仙人,若不是为了报萧雨坤的恩,早就转身离去,何至于受此等侮辱,最后还被萧雨坤这奸臣亲手所杀!
如今,重活一世,萧雨坤不是她所亏欠之人,对于一个假货,那,就不要怪她心狠手辣了!
如今,罗萍出现在金陵寺,恐怕一是因为要做坏事,心虚前来忏悔,二,就是对她要回将军府不满,前来示威的吧。
“小蹄子,几年不见,胆子肥了,跟我说话还敢走神!”罗萍见桃夭面目发直,上前就要去揪她的耳朵准备好好教训一番。
哪知手还没碰到桃夭,只见桃夭衣袖一翻,一把将她的手打落。
“啊!”罗萍惊叫一声,似是没想到桃夭会反抗,看着自己被拍红的手背,胸口剧烈起伏着,“你,你,你!”了半天也未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佛门大殿,岂容放肆!你来此处,若不是诚信叩拜,那就出去。”桃夭面容淡淡地站起身,替她把话说完。
“我......”
“我还有事,就不在这里打扰二夫人了,告辞!”罗萍的话还没说完,再次被桃夭打断。
罗萍的脸瞬间气成了猪肝色!万万没想到,之前向来唯唯诺诺的乡野村妇,刚刚不仅顶撞了她,还打了她!
眼见着桃夭要走出大殿,她一口气终于缓了上来,怒喝一句,“小蹄子,别以为你被接回将军府,就能有好果子吃了!我不会叫你好过的!”
“我好不好过,就不劳二夫人费心了。倒是二夫人,还是先管好自身吧。切不要走错了路,到时候一步错步步错,万劫不复!”
“你诅咒我?”
“不,我在关心你。”
桃夭说完,转身出了大殿。
而此时,独自站在大殿中的罗萍,看着正前方慈眉善目的佛像,忽然喃喃了一句,“佛祖,明日我要做的事情到底是对还是错?”
是对是错,也不管桃夭的事儿了,罗萍这人,除了嘴巴毒,性格暴躁,但其实心眼并不坏,不然当初也不会在最后关头收了手,可惜,却还是棋差一步,给了蔡宁舒这个伪善的女人钻了空子。
看着简陋的禅房里,被收拾齐整的包袱卷儿,桃夭叹了口气,她来的时候,除了天琴,流锦相依为命的姐弟三人,空无长物,如今要离去了,东西依旧寥寥无几,不过几卷经书,三两木簪罢了。
不过,她这次回去,带回去的不是物件,而是一颗复仇的心,明日就要回到她的战场,萧雨坤,他不是想要那个位置吗,那她就要把他高高的捧起,狠狠地摔下,碾碎他所有的自尊心和骄傲,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绵儿呆呆傻傻的,被拽的又一个趔趄也不知道反抗,只是嘿嘿傻笑。
那丫鬟更加急躁了,脚下步子不由又加快了几分。
“哟,绿袖姑娘好雅兴啊,大半夜的这是准备带着大姑娘去哪啊?”忽然。一声冰冷的声音自她身后传出。
绿袖吓了一跳,慌忙转身。
她的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个负手而立的白衣男子!
男子那双漆黑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着幽幽的寒光。
不知为何,绿袖觉得这人仿佛如一条冰冷的蛇一般,在黑暗中冲着她嘶嘶吐着蛇信子,随时都准备着扑上来杀死她。
她苍白着嘴唇抖了抖,半晌,才结结巴巴的唤了一声:“天......天......天琴管事。”
天琴不语,仍是冷冷的盯着她。
“我......我......我送大姑娘去大夫人那里。”绿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低低的开口道。
“呵呵,绿袖姑娘真是热心肠啊,大半夜的不在碧荷院伺候自己的主子,却来这后花园带着大姑娘遛园子找娘亲,在下今日可算是开了眼了。”又一声轻笑传来,只见流锦摇着扇子从一棵芙蓉树后走了出来。
看这情形,绿袖心里暗道一声完了,伸手将大姑娘绵儿往流锦怀里一推,拔腿就想跑。
流锦一只手接住了绵儿,另一只手仍然闲适地摇着扇子。
绵儿仿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般,流着口水冲抱住她的男子唤了句:“漂亮哥哥!”
听到这奶声奶气的呼唤,流锦脸上立马笑出了一朵小花。他伸手揉了揉小姑娘的脑袋,“真乖。”然后又把她往怀中搂了搂,防止她滑下去。
小孩子什么的,最可爱了,哪怕是个痴儿,也是可爱的!
天琴看着流锦这副满足的模样,嘴角抽了抽,丢下一句“这里交给你了。”然后,闪身冲着绿袖追去。
绿袖连滚带爬,没跑几步,忽然感觉后颈一紧,转瞬就被人拎着领子腾空飞起,她只来得及喊了声:“二夫人救我!”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流锦仰头抱着绵儿冷眼看着这一幕,直到那二人都消失不见了,这才,砸了咂舌,又伸手摸了摸绵儿的脑袋,轻声哄着:“绵儿什么都没有看到哦,绵儿今天一直在牡丹院睡觉觉哦。”
绵儿乖乖的点了点头。
流锦这才满意的带着她闪身回了牡丹院。
眼看那小小的身子歪歪扭扭的走进院门,流锦这才转身离开了。
红色的烛火在房间里跳动,透过雕花的窗户纸,影影绰绰能看到窗内坐在小桌前做着活计的身影。
忽地,烛火一闪,发出了啪地一声,惊了桌前正在绣花的人。
“啊!”大丫鬟春桃低低地惊呼一声,用唇吮了吮带了血沫子的指尖,哪知还没放下手指,外面又是一阵响动。
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春桃耳朵动了动,有些警惕地放下手中的绣花绷子,从屋内走了出来。
当看到站在门口的绵儿时,她顿时吃了一惊:“大姑娘,你怎么回来了?”
绵儿看到春桃,立马开心得冲她张开了双臂,奶声奶气地喊着,“抱!春桃姨姨抱!”
春桃立在门前不动,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半晌,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扶了扶发间的簪子,一步一步冲绵儿走了过去。
“绵儿,你怎么回来了?”
绵儿歪着脑袋想了半晌,咧嘴一笑,“咻地一下就飞回来了。”
春桃品了品她的话,暗自叹了口气:终究是个痴儿,话都讲不明白,对夫人毫无用处啊。
在心里惋惜一瞬后,她一把抱起绵儿,“春桃姨姨带你去玩躲猫猫好不好?”
“好呀,好呀!”绵儿开心拍手。
春桃一路抱着开心不已的绵儿火速地冲到杏花林边上的柴房里,将她搁在柴火垛边上,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诱哄,“绵儿,春桃姨姨数一百个数,绵儿就在这里面躲好,一会儿姨姨来找你好不好?”
“嗯,好!”绵儿乖巧的点头,然后转身,扭着小屁股往柴火垛里钻。
春桃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又看了看干柴上,被浇筑好的油,眸子微微一闪,暗自思忖:距离二夫人那蠢丫头绿袖带绵儿出去,已经有两个时辰了,按理说,他们应该早就得逞了才是,可如今绵儿好好的回来了,柴房里空无一人,看来,是二夫人那边出了变故;大夫人果真料事如神,看来,只能实行备用计划了。
想到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阴狠,伸手缓缓地拔下头上带着的银簪。
银簪尖锐的那头借着小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泛着彻骨的寒意。
春桃咽了咽口水,一步一步走向还在草垛里拱来拱去的稚童。
忽然,一阵风刮过,春桃忽然觉得肩膀上一凉。这刺骨的寒意,不像是人能发出的。一瞬间,春桃头皮发麻,猛然记起,今天,可是月圆之夜啊,将军府的月圆之夜,忌出门!
恐惧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她甚至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尖叫,只是喉咙里不自觉的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她只觉得浑身都抖了起来,簪子也应声掉在干草堆里,几乎没发出什么声响。
春桃觉得自己牙齿都在打颤,她哆嗦着,瞪大眼睛以极其缓慢的低头看自己的肩膀。
那里,搭着一只手,一只惨白惨白却又纤细的手。
在这极度的恐惧下,她本应该闭上眼睛不在去看身后的景象,可又像控制不住似的,继续转头。
然后,她看到此生最恐怖的景象。
一张青面獠牙的脸,正一脸凶狠地瞪着他,那露出的獠牙,在微弱的月光下,甚至还带着一丝血迹。
春桃再也支撑不住,连尖叫都没发出一声,就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呵,还真是不经吓。”鬼面下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嗤声,然后,那双冰凉的素手轻轻地摘掉了脸上的面具,自己又盯着看了看,“不过就是夜市里三文钱一个的面具罢了。流锦,将她丢回牡丹院。”
“是,姐姐。”流锦随意地应了一声,一把拎起地上女人的头发,红衣翻飞,瞬间消失了。
而这时候,草垛里的绵儿听到声响,也回过了头来,歪着脑袋笑,“漂亮姐姐,你也要跟绵儿玩躲猫猫吗?”
“好啊,不过,我想换个地方。”女人说着,弯腰抱起地上的小姑娘,伸手擦了擦她脏兮兮的脸,忽然目露严肃,“刚刚你看到了,是吗?”
“漂亮姐姐,你在说什么,绵儿不明白。”小姑娘依旧笑得憨憨傻傻。
桃夭叹了口气,将军府大姑娘年仅八岁,因一场疫病,烧傻了脑子。
上一世,连她也被骗了,她刚刚探了这小丫头的脉搏,发现,她竟根本不是一个痴儿!
她的目光更加的严厉,“说吧,为什么装疯卖傻!”
这一句问话,仿佛一下子问进了人的心里,忽然让小姑娘鼻头一酸,半晌,她脸上呆傻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伤感,“为了,活下去。可是,我好像没有机会了。”
将军府大夫人,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女孩子,她要的是嫡子!可她与将军,只有使了计谋的那一晚。
然而,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却是个女娃,这叫她如何甘心。平日里,怎么看这个女儿都是不顺眼的,非打即骂,更是连饭都吃不饱,堂堂将军府嫡长女,过得连个下人都不如。
那次高烧不退,大夫人更是直接将她丢给了春桃,不闻不问。
于是,将军府大姑娘,高烧,傻了,也因此,一直交予了大丫鬟春桃照顾。
而她初入将军府时,罗萍总是爱找她麻烦,这个小姑娘总是恰到好处的出现,挂着呆呆傻傻的笑容,将罗萍气的不清,算起来,两人也算有些缘分呢。
桃夭叹了口气,“跟我走,你会活下去的。”
绵儿点头,轻轻靠近了她的怀里,漂亮姐姐好香啊,好温暖。
伴随着桃夭温柔的一句,“睡吧,等你醒了,一切就都好了。”绵儿渐渐闭上了眼睛。
然后,桃夭手指轻轻朝地上掉落的银簪点了一下,只见那银簪在荧荧绿光中,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小的人形模样。
夜色越渐浓重,今晚的将军府当空,是轮红月。
绿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棵巨大的杏花树下的高台上,整个人被藤蔓捆得结结实实的。
杏花树极其高大,枝叶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