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真心错付?王妃转身披甲赴戎机 番外
真心错付?王妃转身披甲赴戎机 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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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枝

    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寒书姜瑶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心错付?王妃转身披甲赴戎机 番外》,由网络作家“衍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幕,她决意要回到边关。“王妃,王爷在王府门口呢。”马车停了,丫鬟的声音低低的。却足够打断姜槿的思绪,她将圣旨收起,掀开帘子迈了出去。“阿槿!”顾寒书快步迎了上来,“听下人说你一大早就出了门。明明身体不好,你还乱跑什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姜槿头也不抬,面色淡淡的,如同没有看到顾寒书一般从他身边越过,径自进了王府。顾寒书怔了一下。自从成亲以来,姜槿对他几乎无所不应,倒是很少这样冷淡。想起如今西北焦灼的战事,顾寒书大约心里有了数。她大概是听见了什么,担心孟家,于是觉得好笑。“你在气我没有把西北战事的事情告诉你?”顾寒书亦步亦趋跟在姜槿后面,“可即便告诉了你,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可能再去边关了。知道你担心,但你想想,...

章节试读

于是,便有了今日这一幕,她决意要回到边关。
“王妃,王爷在王府门口呢。”马车停了,丫鬟的声音低低的。
却足够打断姜槿的思绪,她将圣旨收起,掀开帘子迈了出去。
“阿槿!”顾寒书快步迎了上来,“听下人说你一大早就出了门。明明身体不好,你还乱跑什么,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
姜槿头也不抬,面色淡淡的,如同没有看到顾寒书一般从他身边越过,径自进了王府。
顾寒书怔了一下。
自从成亲以来,姜槿对他几乎无所不应,倒是很少这样冷淡。想起如今西北焦灼的战事,顾寒书大约心里有了数。
她大概是听见了什么,担心孟家,于是觉得好笑。
“你在气我没有把西北战事的事情告诉你?”顾寒书亦步亦趋跟在姜槿后面,“可即便告诉了你,你现在的身体情况也不可能再去边关了。知道你担心,但你想想,孟老将军征战一生,区区匈奴还是应付的了的。”
“你就安心在京城养身体,别总想着打打杀杀。”
“再者,最近京城里也不太平,太后的爪牙又蠢蠢欲动,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让我安心,就好好待在府里,嗯?”
姜槿脚步顿住。
若是曾经,她真的会以为顾寒书是真心实意爱护她,希望她好。可自从听到了他和姜瑶的一番对话,她就知道,顾寒书想要的,不过就是好掌控她。
亲手拔掉她的羽翼,让她从翱翔的鹰,变成任人宰割的雀鸟。
见姜槿停下,顾寒书以为她听进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
“之前答应你,要为你寻一株千年灵芝,好治你身上的沉疴旧疾,可你也知道,千年的药材甚是稀少,我派出去了许多人都还未曾寻到,只能先找了株八百年的替一替,效果会差些,你放心,日后若寻到了千年灵芝,一定第一时间送至你房里。”
千年灵芝?
前段时间,她的老下属以为顾寒书想给她一个惊喜,悄悄告诉她顾寒书凭借剿灭山匪的功劳请皇帝赐下了一株千年灵芝。因为都知道她有一味药材需要千年灵芝,所以知情人都默认是给她的。
可本该属于她的千年灵芝变成了八百年的,那千年灵芝又去哪里了呢?
姜槿勾起唇角,笑容颇为玩味。
“姐夫?!”姜瑶惊喜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一道瘦弱的身影飘了过来,“姐姐也在啊,姐夫一听说姐姐早早就出门,恨不得立刻飞出去找你呢。你们两个倒是心有灵犀,回来便碰上了。”
“你不是心绞痛吗。”姜槿淡淡应了一声。
姜瑶捂着心口,笑意盈盈:“多亏了姐夫请来了御医,我已经好多了,哦,对了姐夫,前几日,你给我治咳疾的药真是好用,听说需要千年灵芝做药引,可惜吃没了,不知姐夫可还能寻来?”
是了,千年灵芝的去处找到了。
姜槿只觉得讽刺,她身上的沉疴旧疾几乎日日折磨着她,稍有不对便疼痛难忍,阴天下雨更是咳喘不止。他明明知道她有多难受,可还是把千年灵芝给姜瑶做了并不怎么严重的咳疾的药引子。
“你胡说什么。”顾寒书有些慌张地看了姜槿一眼,轻声驳斥,“你那个小小咳疾,哪里用得到千年灵芝做药引,到底是哪个下人在你耳边卖弄了。”
姜瑶眨眨眼睛:“可是,分明是姐夫你给我的时候,说这药材十分珍贵。”
姜槿懒得再看两人眉来眼去,她向顾寒书摊开手掌:“库房钥匙给我,之前的嫁妆匆忙搬进库房,一直没来得及收拾,里面有好些祖父和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想去清点一番。”
顾寒书本来还想再解释两句,可看到姜槿不咸不淡的样子,忽然歇了心思。
也罢,听到边关战事,她心情本就不好,想去看看姜家人留给她的遗物也是正常的。
想着,将府库的钥匙放到了她手心里,略带一丝笑意道:“这本来就该给你的,当初你非说不善打理,不肯要,现在拿去正好,顺便看看有什么喜欢的宝物,尽管拿,便是把我的宝库搬空了都没关系。”
姜槿接过钥匙,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寒书的宝库许久未有人打理,里面的箱子四处都是。
而姜槿的嫁妆箱子全堆在角落里,因是刷着红漆,所以格外瞩目。
“银珠,去找几个人来。”姜槿手放在箱子上,在丫鬟应了后又补充道,“要自己人。”
她把箱子一口一口地打开。
这个,里面是她从小到大研习的兵书,以及祖父爹娘无数次绘制的行军布阵图,里面,她的笔迹从幼稚到稳重,见证了她随姜家的成长。
而最上面叠着的一摞,是当年她还在边关时,顾寒书一封封寄来的信笺,每一封都别着一枚干枯的木槿花,仿佛诉说着他无尽的爱意。
她将信笺全部丢了出来。
这些东西,不配和她的兵书在一起。
这个小小的箱子,里面都是顾寒书送给她的小玩意。
剑穗,这是她还未及笄时,准备赶赴边关时他给她的,说希望这个能替他陪着自己。
这个香囊,里面塞着两个人的发丝,这是她重伤时,他在旁边泪如雨下,一声声祈求,如果可以,希望能用他的命换她活下来。
同心锁,这是她回到京城之后,两个人一起到皇家寺庙求的,当时只想着,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还有这个......
一桩桩,一件件,充斥着她和顾寒书的回忆。
可这些都是假的,他的深情,他的眼泪,他的诺言,全都是骗她的,所以,就连眼前这些东西都变了味儿。
这几日,姜槿的眼泪已经悄悄流干了,如今,只觉得荒唐。
“姑娘,人我都带来了。”银珠是自小跟在姜槿身边的,她大约明白自家姑娘心态发生变化,连带着也改了口,不再称呼王妃。
姜槿深吸一口气,将小箱子合上。
“这个,这个,还有这几个......”她连连指了几口箱子,“这几个都运回姜府。”

他这才想起还有件公事要交代,于是给姜槿匆忙撂下一句:“此事等我回来再说。”
姜槿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蓦然笑了一声。
对于顾寒书而言,他可以为了姜瑶不顾公事,可公事来了,便连多询问自己一句都嫌多。
她摆摆手,让金穗继续收拾。
片刻,银珠又回禀:“姑娘,二小姐来了。”
“王爷都走了,她过来干什么。”姜槿懒得理会。
紧接着便听见门外传来楚楚可怜的声音:“姐姐,阿瑶知道错了,特来请罪,请姐姐责罚......”
姜瑶依然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飘了进来,进门便跪在了地上。
“虽不知姐姐缘何发怒,可惹姐姐生气,便是阿瑶的不对。”
姜瑶跪在地上都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且梨花带雨,倘若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真当是姜槿在欺负她。
可惜这院子里里外外都是姜槿的人,对姜瑶这番作态熟视无睹。
姜槿冷眼看着姜瑶惺惺作态,没有错过对方眸中一闪而过的嫉恨。
忽然想起往日她犯了错,姜瑶也是这般跪在她面前,泪如雨下,她只要一见,便忍不住心软,念在这是自己最后的血亲的份上,也就抬抬手放过了。
可以前怎么就没注意到。
在她泪眼婆娑的嘴脸背后,是隐藏的恨意呢。
“你想我怎么罚你。”姜槿的语气不咸不淡。
姜瑶愣住,她向来只是嘴上说说,料定姜槿也不会真的责罚她,哪里就想过这些呢。
好在她脑子转得算快,张口便道:“就罚我在佛堂反省,姐姐想要关我在佛堂待几日都可。”
“嗯。”姜槿应下,“便罚跪三日吧,期间只能送水,不得进食,更不可懈怠。”
姜瑶顿时瞪大眼睛,连哭都忘了,姜槿她怎么会真的罚她?!
若是真在佛堂罚跪三日,只能进水,不能进食,分明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啊。
这女人不是向来心软,对她训斥几句便算了,怎偏偏这会儿改了主意。
“怎么,不愿意?”姜槿问道,“如果不愿意便算了,只是自此不要再同我说什么,知错,请罪这样的话,没什么诚心。”
姜瑶咬了咬牙。
她当然不愿意,只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倘若在此时退缩,她这出苦肉计还怎么唱得下去。
只得梨花带雨地擦了擦眼角:“阿姐说什么,便是什么,阿瑶这便去佛堂。”
说着,姜瑶便款款起身。
“等下。”姜槿慢慢放下茶盏,勾了下唇角,“我和你一起去。”
佛堂离姜槿的院落并不远,只因这个地方偏僻,顾寒书给她安排院落的时候便说,这是因为附近清净,不会有人随意来打扰,方便她养身体。
可实际上呢?
是因为怕她打扰他和姜瑶的好事吧。
等进了佛堂,姜槿忍不住笑了。
她依稀记得当初刚嫁进来的时候,摄政王府的佛堂还是简陋破败的,怎么小罚了姜瑶几次之后,就修得这般富丽堂皇,连佛像都被塑了金身。
想到自己平日根本不到佛堂这边来,她忍不住打量起来。
这一打量,不由发现端倪——佛像下面有移动过的痕迹。
而姜瑶站在旁边,看着姜槿的动作,忍不住心慌,这女人不会真的发现什么了吧。
她愿意自请到佛堂罚跪,当然也是有原因的。
当然是仗着......
“姐姐,你既然已经将阿瑶押送过来,也该放心了,你那边事务繁忙,不如......”
姜瑶话未说完,就被姜槿的动作硬生生打断了。
只见姜槿转动烛台,佛像应声而动,一间密室缓缓露了出来。
姜槿几乎要笑出声。
她就知道,姜瑶怎么会真的心甘情愿来佛堂罚跪,顾寒书又怎么舍得姜瑶真的罚跪。
顾寒书对姜瑶的用心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佛像后面的密室不是别的,正是一间精心打造的闺房,不但有床榻桌椅,还有若干书籍,应是放着给姜瑶解闷的,连衣裙也挂了许多。
不用想,恐怕哪怕她吩咐下去不得给姜瑶送饭,顾寒书的人也会阳奉阴违,想方设法给姜瑶把山珍海味送进来。
姜瑶见状,顿时惊慌失措:“姐姐,不是......你听我解释......”
回应她的只有姜槿冷冷的目光。
“来人,给我把这密室里的东西全拆了,门也封死!”
姜槿身后跟着的人应声而动。
姜瑶眼睁睁看着一群粗人毁了小密室,不由泪水涟涟:“姐姐,姐夫就是体谅我身子弱,所以给我弄了个暂且小歇的地方......你便是看不惯,也不该......实属不该......”
“既然是自请罚跪,便该心诚。”姜槿冷冷看着那副楚楚可怜的面庞,心生厌倦,“若是在佛祖面前心不诚,可是会遭报应的。”
说着,径自离开了佛堂。
这摄政王府乌烟瘴气,她一天都不想待下去了,合该再催促金穗和银珠将东西收拾快些,最好今晚就搬回将军府。
结果回了院子,还未来得及喝口水,顾寒书便怒气冲冲地进来了。
“姜槿!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他眉头拧在一起,身上的怒气根本就压不住,看着姜槿的目光既是恨铁不成钢,又是极度的失望。
“有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要擅作主张,你太让我失望了!”
姜槿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是户部侍郎和工部侍郎得到消息,将她准备出征的事情告诉顾寒书了?
他还会为了她即将上战场的事情着急?这着急,又有几分是因为自己的身体状况呢?或许......是更气自己瞒着他吧。
她苦笑一下,正准备开口。
顾寒书便劈头盖脸冲着姜槿嚷道:“你明明知道阿瑶身体不好,罚跪佛堂三日,不能进食,你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整日便想着因为莫须有的事情和阿瑶拈酸吃醋。姜槿!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骨肉亲情?!”
竟然是为了她的好妹妹!

银珠饶是有心理准备,也蓦然一愣:“姑娘......您......”
“别多问,搬回去便是。”
“那您向来宝贝的这个小箱子......”银珠指了指被姜槿刻意遗漏的,有关顾寒书和她的一切的那口箱子。
“不要了。”姜槿冷漠道。
“是。”
被银珠叫来的人都是姜家的家生子,自小跟着姜家人练武,区区几口箱子不在话下。姜槿带来的嫁妆本就不多,几乎很快就搬了个干净。
忽然,姜槿目光一凝,叫住了最后一个人。
这是唯一一口不是红色的箱子,黑漆漆的,很古朴。她飞快走上前去拉住了那口箱子的锁,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这锁被人为破坏过了。
她打开箱子,飞快翻找起来。这个里面装的全都是爹娘的遗物,当初她嫁进来的时候,顾寒书怕她睹物思人,所以跟着她的嫁妆一起放进了顾寒书的宝库里。
她记得分明,搬进来的时候锁还是好好的。
如今却坏了。
很快,姜槿就知道少了什么——她娘亲的战袍。
姜槿抿唇:“娘亲的战袍不见了,还有谁来过库房?快去找找!”
银珠也慌了,姜家的女主人孟将军,也是一位很是英武的女将军,夫妻二人共同征战沙场,遗物是何等珍贵,怎么好好的放在库房里却不见了呢?
“我去问顾寒书......”库房的钥匙只有顾寒书和管家有,直接问顾寒书是最清楚不过的。
姜槿脚步匆匆,就向顾寒书书房方向去。
就在这时,她隐隐约约听见了唱戏声,若没听错,唱的正是《穆桂英挂帅》。
她皱起眉头。
姜瑶的生母本就是戏子,她会唱戏倒不稀奇,可是唱的这出戏......
鬼使神差,姜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去了。
转过月亮门,便看到了咿咿呀呀的姜瑶。
姜槿目光顿时一凛,无他,姜瑶唱戏身上穿着的正是她母亲那件战袍!
“姜瑶!”姜槿厉声呵斥,“你在干什么!谁允许你穿这战袍的!”
她快步走了过去,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姜瑶竟在这王府里搭了个戏台。
他们究竟把王府当成什么了,又把她当成什么了?
“姐姐!”姜瑶骤然被打断,一脸惊慌失措,“姐姐为何这样生气,是阿瑶做错什么了吗?”
“谁允许你穿这战袍的,给我脱下来!”姜槿原以为自己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可这一刻,眼前这一幕几乎气得她发抖。
姜瑶从小便不甘于她之下,什么都想和她争抢,但祖父爹娘或多或少都会偏爱自己一点。
可现在,祖父爹娘都不在了,她的夫君已经被姜瑶抢走了。为什么就连她娘亲的遗物都不肯放过?
“这是战袍?”姜瑶面露吃惊,而后便是楚楚可怜,“姐姐,我并不知道这是战袍,只是看样式好看,十分适合做这《穆桂英挂帅》的戏服,便取了出来。姐姐你不要生气。”
“阿槿。”顾寒书从旁边走了出来。
姜槿只顾着生气,方才竟没有看到顾寒书也在。倒也是,他若不在,姜瑶这出戏又是唱给谁听的呢。
“王爷好雅兴,竟然还有心情听戏。”她不由嘲讽。
顾寒书只当姜槿因为西北战事心情焦灼,耐着性子宽慰:“不过作为调剂罢了,阿瑶唱得好,偶尔听听也无妨。”
“我不管她唱什么,也不管你听什么,现在,马上,把这战袍给我脱下来!”
“姐姐......”姜瑶顿时梨花带雨。
“阿槿!不过就是一身战袍,你和小姑娘较什么真!”顾寒书隐隐压着怒火,“改日本王再命人为你做一身更好的!”
姜槿不语。
他怕是忘了,娘亲阵亡那日,她便是抱着这身战袍哭了一夜,他劝慰她,有这身战袍在,孟将军定会保护她在战场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如今,就成了‘不过一身战袍’。
他明知道这战袍对她而言有多重要,还是放任姜瑶取走穿上唱戏,不但用作戏服,按照姜瑶的身量本该宽大的衣服,此时却无比合身,分明是已经改过了。
姜槿咬着牙关,强忍下想把姜瑶撕碎的冲动。
“你脱,还是我命人把你扒了!”她气势全开,看向姜瑶的凛冽眸光中带着全然的杀意。
姜瑶这才想起来,面前这人曾经是在战场冲锋陷阵的,手上是真的沾过人血的!
连顾寒书都被这等气势威慑住,一时不得言语。
“我脱......我脱还不行吗。”姜瑶哭哭啼啼地把战袍褪下。
一阵凉风吹来,姜瑶忍不住抖了抖:“姐姐你别气,我都已经脱了,你便是冻死我,也是我的错。”
说着,泪止不住流下,面色惨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
“阿槿!你太过分了!”顾寒书立刻将自己外袍解了下来,裹在姜瑶身上,“春寒料峭,阿瑶身体本就不好,你这个当嫡姐的,怎么可以如此虐待庶妹!”
“虐待?”姜槿几乎被气笑,“顾寒书,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王妃,你是不是对姜瑶的关心过了头了。”
顾寒书一噎:“我是不想你们姐妹生出嫌隙。阿瑶一个深闺女儿家,不通军事,也认不得战袍,只是喜欢唱戏。你未免太小题大做了,衣服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竟然为了件衣服责难亲生妹妹。”
深闺女儿家?亲生妹妹?
哪个好人家的深闺女儿,谁家的亲生妹妹,会像姜瑶这样,和姐夫暗度陈仓恩爱缠.绵。
“到底是我责难她,还是你在意她。”姜槿诘问。
顾寒书眉头狠狠一皱:“你整日在胡思乱想什么?知道西北战事让你心中烦闷,我也尽力顺着你了,可你万万不该如此无理取闹!”
他看了眼姜瑶,声音微冷:“阿瑶身子柔弱,眼看便要下雨,我先把她送回去,你好好冷静冷静吧!”
说着,便把战袍踢到了一边,径自护着姜瑶离开。
姜槿慢慢蹲了下去,将沾了灰尘的战袍搂紧。她看着袍角那朵技艺拙劣的刺绣小花,仿佛看到了娘亲反复摩挲时的模样。
“我家阿槿真有女工天赋,日后一定能找个好郎君。”
姜槿使劲眨了眨眼睛,想要忍住哭的冲动,眼泪却止不住流下。

姜槿头被打偏,额角发丝散落,面颊瞬间红肿起来。那火辣辣的感觉异常明显。
姜槿眼底带着不可置信,缓了好一会儿,也不敢相信顾寒书竟然真打了自己!
为了一个没有名分的、毁了她娘亲遗物的庶女!打了她这个王府正妃!
她顶了顶腮帮子,察觉到口中有血腥味道,心中的恼怒全部变成了悲哀和绝望!
姜槿抬起手,捂着脸,面上毫无生机,对顾寒书的情分因着这一巴掌,彻底消散。
“顾寒书。”她轻声喊了一句。
顾寒书也是不敢相信看着自己的手,手心还微微发麻。
但他想着,自己已经很对不起姜瑶,接她到府中,却不能给她名分。
如果不是姜槿太过分,非要罚她跪佛堂,她也不会撞柱寻死。
这一巴掌,姜槿该得!
可瞧见姜槿那般失望的看着自己,顾寒书还是有些心虚。
只听姜槿语气毫无波澜说道:“这就是你当初给的诺言,现如今你违背了,等着天打雷劈吧。”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狠毒,他可是你的夫君!你怎么这么诅咒他?!”
姜瑶压着眼中冒出来的得意,嘴上对顾寒书满是心疼。
顾寒书则是一脸感动,方才的心虚和恐慌,全都消失不见。
“我与摄政王说话,你插什么嘴!”姜槿烦不胜烦,走到姜瑶面前,狠狠一巴掌甩了上去。
就连顾寒书都没反应过来!
姜槿没留力气,这一巴掌,当初女将风采使出一半,倘若不是方才撞到了腰,现在怕是能将姜瑶真的打晕过去!
姜瑶眼中只余下震惊和恨意。
这女人先前从未对她出手过,为何现在敢这么大胆!
顾寒书面前,她都敢如此放肆了!
姜瑶恨得不行,本来这王妃的位置该是她的,给了姜槿,现在倒是成了她打自己的名头!
姜瑶有些气顾寒书,但是面上却还是可怜兮兮的:“姐姐,若是打阿瑶能让姐姐出气,那姐姐将阿瑶打死,也值得......”
“多嘴!”
姜槿再次抬手,这次顾寒书倒是反应过来,他一把掐住姜槿的手腕,狠狠往后一推。
“你这是做什么?这个时候拿摄政王妃的身份来压人了?本王不在的时候,你到底用这身份欺负阿瑶多少次!?”
姜槿气得胸口旧疾愈发刺痛,这次不再容忍,过往的宽容竟然全部都被抹去。
“你与我之间的事情,为何要对阿瑶动手!?来人啊!将王妃捆起来!今日本王要家法处置!”
言罢,当即有人取来了长鞭,送至顾寒书手中。
姜瑶掩嘴哼笑,愈发火上浇油:“姐姐,你快跪下与姐夫认个错,他今日也许不会对姐姐动手,你们莫要因着阿瑶生了嫌隙呀!”
“姐夫,你冷静一些,过往种种,阿瑶已经不在意了,只要姐姐姐夫感情好,阿瑶便心满意足......”
“行了,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本王不与她一一计较,可今日,这家法若是不用,日后这妒妇出去惹了事,也会牵连这摄政王府!”顾寒书小心护着姜瑶坐下,叫她亲眼看着。
姜槿孤零零一人站在那里,心中愈发悲凉。
风起云卷,黑压压一片的云袭来,空气中当真出现了一丝湿气,紧接着是一道闪电!
顾寒书莫名心慌,瞧着姜槿站在那儿,生了一丝不忍:“姜槿,你若是知错,现在跪下认错,与阿瑶道个歉!本王便将家法收起。”
“做梦!”姜槿背脊挺直,不卑不亢:“我本无错,为何跪下!她身为庶女,卑贱戏子出身,毁坏嫡母遗物为一罪,顶撞摄政王妃为一罪,挑拨摄政王与王妃关系为一罪,猖狂至极,数罪并罚,理当该死!我只叫她跪佛堂,叫她真心悔过,我何错之有!?”
“还是你这摄政王,是非不分,颠倒黑白,狼心狗肺!违背誓言,错的人是你,该跪下道歉的人是你!”
顾寒书何时被人这般下过脸面,听闻此言,当即恼怒,目眦欲裂:“口出狂言,不知好歹!给本王拿下!岳母已逝,今日本王亲自教习你,何为女德!三从四德,你占了哪样?还顶嘴?”
家仆瞬间扑上去,要将姜槿拿下。
姜槿是杀过敌,上过战场,被称之为女将神的练家子,这些个家仆怎么可能靠近得了她?
可是,倾盆大雨骤然落下,黑茫茫之中,偶有闪电刺眼光芒亮起,那雨点仿佛尖锐的刀子,生生砸在她身上。
伤口仿佛被撒上了盐巴,疼的要命,旧疾再次复发,姜槿几乎站不稳。
家仆借机上去,一人抓住姜槿一边胳膊,将人使劲儿按下。
那双膝盖弯被狠狠踢了一脚,姜槿闷哼一声,大雨遮掩她的视线,遮掩她的面容,身上伤口竟然开始出血,混杂着雨水滴落在地上。
噗通一声,姜槿被踹在膝盖弯上,撑不住,跪了下去。
家仆立刻将绳子围绕在她身上,捆得结结实实,压着抬到了顾寒书面前。
她那般狼狈模样,看起来颇为可怜。
顾寒书居高临下,“你可知错?”
“无错!”姜槿倔强,即便跪下,可那狼性眼神也在嘲讽顾寒书,嘲讽他人面兽心!
顾寒书恼怒不已,手中长鞭甩开,狠狠抽在姜槿身上。
她生生咬着嘴唇,压抑住即将破口而出的惊呼,盯着顾寒书的眼睛渐渐淬上恨意。
顾寒书被盯得烦躁,手起手落,再次抽.打:“你可知错!”
姜槿不应,只昂着头,任由后背风吹雨打,任由顾寒书手中长鞭落下。
姜瑶侧眸,冲着她挑衅地笑,再厉害再倔强又能如何,顾寒书的心在她姜瑶这里,终归还是姜槿这个嫡女输了!
顾寒书打一鞭子询问一句,姜槿只撑着,不认错。
直至第十八鞭子,顾寒书胳膊有些酸胀,心中焦躁,没留力气,“姜槿,还不认错?!”
“我、没、错!”姜槿咬牙。
她背后血肉模糊,看起来极为可怖,眼底阴翳一片,盯得顾寒书心中发毛。
姜瑶此时终于开口:“姐夫,罢了,姐姐脾气一向固执......”
她可不能让顾寒书真的将姜槿打死,她死了,顾寒书怎么能看得到自己和姜槿的对比?怎么能感觉到自己的好?
顾寒书骤然负气丢了手中长鞭,“不知悔改!姜槿,你真是好样儿的!要不是阿瑶开口——”

顾寒书本就不耐,此时更为心烦,开口便是:“哪里毁掉了,阿瑶只不过穿......”
是了,他的声音生生止住,姜瑶当初与他撒娇,说那一出戏配着盔甲比较好看,但她并无合适的。
而顾寒书也恰巧记起,库房之中有过盔甲,他便喊人送来给姜瑶。
那盔甲于她而言极大,姜瑶甚至还担忧这盔甲是不是不能碰,是他给了命令,说大了改小便是。
这摄政王府上下,都是他的,他还做不了一副盔甲的主?
于是,姜瑶欢天喜地改了盔甲,当夜也异常热情,令他十分欢喜。
似是想起那晚,顾寒书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但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面对姜槿,又将那笑意收起。
姜槿自然是没错过,心中火气滔天,正欲说话,被顾寒书生生打断。
“穿了便穿了,一副盔甲而已,倘若岳母泉下有知,知晓你与阿瑶姐妹情深,定然不会怪罪,你怎的如此小气?阿瑶可承受不起你那责罚,三天三夜,就算是你去,也未必受得了!你非要逼死阿瑶吗?”
顾寒书此言,着实将姜槿彻底激怒。
“顾寒书!”姜槿喘着粗气,意识到他想的是其他事情,并非她抱着娘亲的盔甲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之时所说的话,她猛地拍了下桌子,指着外面:“滚!顾寒书,你也配喊我娘亲为岳母?当初娘亲待你如何!你亏心不亏心!滚啊!”
顾寒书何时被人这么对待过?
他恼怒道:“姜槿,你怎么敢对本王这么说话!”
本王、本王!
姜槿听他又拿身份欺压自己,额角青筋直跳。
先前怎么未曾发现这人这般无耻?
她一腔真心,到底是错付,还是错付给了这般恶心的人。
“顾寒书,是你在我娘亲面前发誓,要照顾好我,若不然,天打雷劈!如今反倒是拿着身份压我,好、好、好——”
姜槿四处搜寻,似乎想找什么东西。
偏生此时下人突然出现,扬声禀告:“不好了,王爷!王妃妹妹她......她在佛堂之中撞柱晕过去了!”
“什么!?”顾寒书大惊失色,一把推开姜槿,直奔佛堂。
姜槿猝不及防,整个人生生被推到桌子上,茶杯掉落在地,瞬间碎裂。
她的腰更是撞到桌边,瞬间疼了起来。
姜槿吸了口气,扶着腰,满目恼怒。
银珠匆匆奔进来,一把扶住姜槿:“姑娘!”
姜槿眉眼阴沉,让银珠给自己上了药,跟着顾寒书,也去了佛堂。
顾寒书此时已经坐在地上,怀中抱着姜瑶,他面上满是焦急与心疼。
姜瑶额角带着血迹,看起来十分骇人,只是那面上白里透红,着实不像是虚弱之人。
然而,顾寒书仿若没看到,心疼不已:“阿瑶,你怎么样?你怎么会这么想不开?”
姜瑶紧紧闭着眼睛,好似没了气息。
姜槿刚到这里,顾寒书已经急到大吼:“愣着干什么!喊太医来啊!”
他贴着姜瑶的脸,眼眶泛红:“阿瑶......阿瑶......醒一醒,阿瑶!”
姜槿冷冷看着他,自相识到现在,她第一次见到顾寒书这般失态。
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不喜形于色。
可现在......
姜槿微微垂眸,瞧见姜瑶动了动。
紧接着咳嗽了两声,好似清醒了过来。
姜瑶瞧见顾寒书,眼泪瞬间落了下来,她抓着顾寒书的衣领,哭得好不可怜:“姐夫......姐夫,阿瑶不知姐姐这般生气,姐夫和姐姐莫要为了阿瑶生气吵架。”
“倘若......倘若阿瑶去死能换得姐姐姐夫重归于好,阿瑶,这条贱命,不要也罢!”
说罢,又挣扎着,从顾寒书怀中起身,朝着柱子再次撞去。
顾寒书大惊失色,匆忙拉住她:“阿瑶!不要——”
“啪啪啪——”姜槿忍不住鼓掌,假装没瞧见再次被顾寒书拉到怀里的姜瑶眼中带着的得意和挑衅。
“演得不错,不愧是戏子之女,这出戏,好听,好看,只是这血迹着实不真实了点儿,下次可以考虑用真的血。”
顾寒书瞬间阴沉了脸:“姜槿,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阿瑶因为你的任性受了伤,你还在这儿冷嘲热讽!”
“姐夫......姐夫不要生气呀,姐姐许是误会了什么,才会这般恼怒,阿瑶知晓,姐姐不喜欢阿瑶这个庶妹......”
“最近阿瑶与姐夫走得近了些,姐姐才......寻了盔甲的由头。”
“姐姐,姐夫也是心疼你呀,所以才这么照顾阿瑶......”
又是一番我见犹怜的卖惨。
“别演了。”
话音落下,姜瑶的眼泪掉的愈发厉害,她捂着嘴巴,好似哭得喘不上气:“姐姐......姐姐怎么能这么说阿瑶?我知晓我身份卑贱,姐姐自小就看不上我是庶出......”
“可身为摄政王妃,姐姐你怎么能这般不体谅自己的夫君?阿瑶本意也是想让你们二人和好,怎么到头来反倒是成了阿瑶的不是?”
姜瑶口口声声,说是为了他们两个好,可那身子,一直朝着顾寒书怀中钻。
姜槿看得心烦,知晓她是在故意惹怒自己,便错开眼神,只冷冷看着顾寒书。
顾寒书本就恼怒,此时瞥见那眼神,更是气恼不已。
“阿瑶好心为你我着想,你那是什么表情!哪儿有身为摄政王妃的气度!”
顾寒书话音落下,姜瑶火上添油:“姐夫不必如此生气,你知晓阿瑶的用心良苦就好!”
“姜瑶,你在府中无名无分,却一直往王爷怀里钻,如今又演这一出小白花的戏来挑拨我与王爷之间的关系,这些我暂且不与你论,但你毁了我娘亲的遗物,羞辱它,你请罪是该还是不该?”
姜槿不想再忍,跨步到二人面前,声音铿锵有力,颇具当初女将风范!
该与不该,姜瑶都无法回答,要么背上毁坏遗物之罪,要么背上顶撞王妃之罪!
姜瑶心中怒骂这女人怎的突然计较了起来,真是该死,面上已然苍白了脸色。
“姐姐......”姜瑶哽咽,捂着头:“姐夫......我突然好头晕......”
顾寒书沉了脸,怒视姜槿:“阿瑶已经不舒服,你还质问!姜槿,你到底想干什么!”
姜槿怒道:“论个公道!”
“啪——”
顾寒书竟打了姜槿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