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声张，孩子生下来我再偷偷立个私生子继承协议。反正私生子也有继承权，还不用承担风险。”
“到时候……芸芸安心当幕后女主人，纪深棠安心做管家保姆，双赢。”
众人哄堂大笑，调笑声四起。
“牛啊老许，艳福不浅。”
“那这纪深棠不就是个高级工具人？”
“你说，她要知道自己是打分器选出来的，还不是你最爱的，会不会直接疯掉？”
许绍庭把酒杯碰得叮当作响，神情嘲弄：“疯什么疯？我哄哄她，她只会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女。就她那恋爱脑，一句‘你是我唯一’，能把她感动得痛哭流涕。你看看她的恋爱脑指数和忍耐度，就算后面知道了，也不会轻易跟我翻脸。”
笑声一浪高过一浪，而我，站在门口，听得清清楚楚，面如死灰。
我恍惚间想起，许绍庭曾在床头亲吻我的额头，低声说：“深棠，你是我余生唯一的答案。”
那晚，我红了眼，信了他。
现在才知道，我只是他算法计算出的最优解。
“我说了，我不想结这个婚了。”
我跪坐在地板上，双手撑着膝盖，嗓子发哑，语气却倔强得像磐石。
客厅里鸦雀无声三秒后，我妈的尖叫声几乎能掀翻屋顶。
“你发什么疯？！许绍庭给了八十八万彩礼！你说不结就不结？你当我们是收黑钱的吗？！”
我爸的脸冷得像冰碴子，坐在沙发上稳如泰山，沉声开口：“你这婚，不结就是我们家的耻辱。”
我还想说话，却被我妈一把拽起来，拽得我手臂生疼。
“你哪根筋搭错了？你知不知道你弟的工作还指望着绍庭介绍？彩礼钱我们早就定了，要给你弟娶媳妇用的！你弟还没对象呢。”她狠狠瞪我一眼，“你是我们家唯一能换点彩头的了，你还想反悔？”
我冷笑：“所以我就是一张用来换资源的筹码？”
我妈被我激得更狠，一巴掌扇来，我下意识抬手挡住，却更惹得她恼羞成怒：“你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让你嫁个金龟婿怎么了？”
我爸不耐地起身，拍桌怒斥：“你还有完没完？！许绍庭对你不好吗？房子车子都给你了，你还作什么作？！你弟都没说什
认识我第二天，许绍庭悔掉与青梅的婚事，转头牵起我的手说：“我最爱的人是你，芸芸只是过去。”
我天真以为，自己打败了白月光，赢得了爱情。
直到婚礼前一周的告别单身派对上，我无意中听见他和朋友的对话。
“纪深棠这女人，‘贤妻打分器’上直接爆了表，96分呢，老天爷送饭吃我还不接着？”
“靠，真的假的？还能有得分这么高的天选老婆？”
“她外貌90，身材92，学历全A，还能赚钱不作妖，性格温吞到忍你家三姑六婆都面不改色——这不就是娶妻过日子的天花板？”
“可你不是爱尹芸吗？”
“爱是爱啊，但她贤妻分只有78，恋爱可以，娶回家得出人命。”
“再说了，”他笑着点燃一支烟，眯着眼，“芸芸现在怀孕了，反正私生子也有继承权，还不用承担风险。”
众人哄笑，我却仿佛坠入冰窖。
我以为我是爱情的赢家，原来只是打分器上最合格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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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许，你真是把婚姻过成了创业。”
KTV包厢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许绍庭一手搂着麦，一手晃着酒杯，眼神兴奋得像打了鸡血。
手机屏幕摊在桌上，几个狐朋狗友围成一圈看得津津有味。
贤妻打分器
打分维度：外貌、身材、年龄、家境、学历、性格温柔程度、恋爱脑程度、赚钱能力、忍耐力。
纪深棠：96分
综合评语：婚姻最佳人选，适合操持家业、生养后代，性格稳定，不作不闹，是当之无愧的天选贤妻。
“我靠，这分数是我见过最高的，哪个项目拉高了？”
“忍耐力98，恋爱脑97，赚钱能力95，身材92。”
“这也太无敌了！”
许绍庭翘着二郎腿，一脸云淡风轻地笑：“选老婆嘛，当然得靠科技和理智。爱？那是18岁的事。”
“那尹芸呢？你俩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要娶别人她没跟你闹？”
他低笑一声，夹起烟，缓缓吸了口，神情说不出的得意。
“芸芸只有78分，还是我手动调高的。谈恋爱找她那样行，婚姻？还差点意思。”
“而且，她现在怀孕了，我哄着她
人嘛，有点摩擦很正常。婚礼一天天近了，你可别给人家外面议论的机会。”
我被包围在人群中，笑声、说辞、好话一股脑压过来。
我像个布娃娃，脸上挂着机械的微笑，心却一点点死去。
我终于崩溃了。独自一人坐在阳台，拨通闺蜜的电话。
“我那天听见他许诺，让尹芸生的私生子继承家产。”
“我就像个高分机器，被打分器算中最适合结婚。”
“我还能嫁吗？”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闺蜜叹息：“深棠，你想要的是爱，还是生活？”
“他用打分器选你，你也可以用打分器选他。”
“房子、车子、工作、体面、尊重……你都有了。”
“成年人，没有对错，只有选择。”
“他也许不完美，但他是这个时代最合适的结婚对象。”
我闭上眼，一滴眼泪滑进唇角，咸得发苦。
闺蜜最后说了一句：“你是想继续赌真心，还是开始过日子？”
我站在镜子前，看着婚纱合身地裹住我早已干瘪的灵魂。
尹芸忽然走进婚纱店，嘴角挂着冷笑：“纪深棠，你真行啊，明知道自己是替代品，还演得这么投入。”
我抬头看她，平静地笑了：“替代品也能当主角。至少我不会心甘情愿地，连私生子都愿意生。”
她脸色微变，一时间竟无言以对。我转身走出婚纱店，高跟鞋踏在瓷砖上，清脆如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订婚宴后第三天，许绍庭的父母又登门了。
这次比上次更殷勤，连我最爱吃的红烧牛腩都端来了。
我妈在一旁乐呵得嘴角都快裂到耳根，“你看看，人家多上心，哪有你这样的福气？不是所有人都能嫁进许家的。”
许母拍着我的手，笑容一脸慈祥，“深棠啊，结了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绍庭这孩子嘴笨，心眼却实在。”
我低头喝汤，筷子在手中几次颤抖。
许绍庭正和我弟在阳台抽烟，拍着他的肩，“毕业后我带你去见我在建交部的叔叔，安排个事业编不成问题。”
我弟眼睛都亮了，激动地回头冲我喊：“姐！你要是真不结这个婚，我第一个不同意！”
我手一抖，差点把汤泼在腿上。


他是我弟，是我最疼的人，我一直以为……
可现在，他站在许绍庭那一边，像所有人一样。
晚上许绍庭将我送回家，车子停在路边，他忽然拉住我的手。
“深棠，真的对不起。”
“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关于那个打分器，是真的有，但我用它也只是因为太想选一个对的人了。”
他一副懊悔模样，甚至眼眶都泛红。
“可选来选去，我才知道……只有你，才配做我的妻子。”
“我不是不爱你，只是……没意识到原来你早就住进我心里。”
我垂眼，沉默。他把一串钥匙放在我掌心，“这是我们新家的钥匙。车我换了新的，内饰按你喜欢的颜色配的。以后你喜欢什么、想去哪、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我保证——以后不让你再掉一滴眼泪。”
我抬头看着他眼中那近乎完美的深情，喉咙仿佛被钝刀子割开，哑得发不出声。
他好像真的很爱我。可那个在KTV里掐着烟冷笑，说我恋爱脑高达97的男人，也是他。
他把我送到楼下，站在车边说：“明天我妈陪你去看婚纱，再过几天就是咱们的大日子了。”
我点点头，像是点下了一纸判决书。
婚礼当天，天公作美，阳光洒在酒店巨大的落地窗上，仿佛镀了一层金。
我被化妆师团团围住，唇红齿白、妆容精致，仿佛童话故事里的新娘。
只是没人知道，我坐在化妆椅上，十指死死扣着膝盖，连粉扑扫过脸颊都觉得刺痛。
门外传来热闹声，父母笑得合不拢嘴，宾客齐聚，许绍庭的助理在大厅里穿梭张罗，气氛热烈。
我妈掀开门帘，手里拎着一串金灿灿的手镯。“深棠啊，快戴上，给你添添喜气！”
我轻声问：“妈……你是不是从来没问过，我开不开心？”
她神色一怔，随即皱眉：“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人家绍庭多好，车子房子都送你，婆家又大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弟弟都羡慕你，你倒好，一天到晚发什么疯？你要是敢临时翻脸，我们全家都得被人笑死！”
她把手镯一把戴在我手腕上，压得我骨头生疼。
“忍一忍，一辈子就顺了。”
我忍
么，你闹哪门子情绪！”
我弟端着瓜子斜靠在门边，吊儿郎当地笑了：“姐，你别作死行吗？姐夫那人多好，跟我拍胸脯说毕业就安排我进国企，现在你一句不结就毁了我的未来？”
我看着他们一个个为彩礼、为工作、为利益群情激愤的样子，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他们根本不关心我为什么要退婚，他们只在乎我这个“商品”还能不能物尽其用。
我低头笑了，眼泪滴落在地板上，烫得我自己都抖了一下。
晚上，手机振动，弹出一条微信。
纪沉渊：“我可以帮你。”
屏幕的白光映在我的脸上，孤独、苍白。
我盯着那短短一句话，看了很久，指尖却迟迟没有点下去。
他能帮我什么？他只是我的上司，一个偶尔递杯水、顺手扶我一把的“救世主”，而我呢？
我连逃婚的勇气都没有。
我锁了屏，躺在床上缩成一团。
门外传来父母的笑声，混着我弟的游戏声：“姐夫给我买的机械键盘，贼好用！”
“那房子装修风格我看了，是你喜欢的北欧极简风，多懂事的孩子！”
我睁着眼，天花板在我眼里像个巨大的监狱顶棚，没有出口。
第二天一早，许绍庭开着敞篷保时捷来了，穿着订制西装，手里捧着一大束粉玫瑰，跟电视剧里走出来似的。
我妈开心得都快合不拢嘴，“绍庭啊，你这孩子太上道了！”
我弟一屁股坐进副驾驶：“姐夫，这车借我开一天呗，我发个朋友圈帅一波~”
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语气温柔：“深棠，昨天都是我不好，是我没顾虑到你的感受。”
“那段‘打分器’的事，是我哥们乱说的，根本不是什么正式的工具，就是瞎玩。他们都可羡慕我能娶到你了，我对你，是认真的，我会用一生来证明。”
他将一串车钥匙、房产证、珠宝盒摆在我面前，“你要的，我都能给。”
我抬眼看着他，一瞬间仿佛看见了那晚KTV里，他点着烟冷笑的样子。
“她忍耐力98，恋爱脑97，我不娶她娶谁？”
公婆也赶来了。
“深棠啊，你是个懂事的姑娘，我们家绍庭啊，就是不太会表达。你们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