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杨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恶婆婆重生后换亲,我嫁绝嗣军官by江菱杨建国》,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家属院到钢铁厂仅两条街的距离,周炀这次没有骑车,他拿着瓶洋汽水等候在槐树下,瞧见江菱时条件反射的快步走了过来。江菱一脸歉意的冲贺敏解释:“那是我丈夫,周炀。”贺敏缩了缩脖子,秒懂:“那明早见,不打扰你们了。”和江菱贤惠温柔的表相不同,每一个见到周炀的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把汽水递来,江菱的视线却落在他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的麦色皮肤上。看得出来,周炀等了她很久。果然,男人都是会演戏的动物,哪怕心有所属,都不耽误他对着江菱大献殷勤,一向善于维持体面的江菱表情冷了些,委婉拒绝:“我身子不方便,你喝吧。”每次亲密后,周炀都喜欢抱着江菱睡,所以,今早的血迹弄脏他裤子时,男人肉眼可见的慌了一秒,江菱尴尬的去换了月事带。等她...
家属院到钢铁厂仅两条街的距离,周炀这次没有骑车,他拿着瓶洋汽水等候在槐树下,瞧见江菱时条件反射的快步走了过来。
江菱一脸歉意的冲贺敏解释:“那是我丈夫,周炀。”
贺敏缩了缩脖子,秒懂:“那明早见,不打扰你们了。”
和江菱贤惠温柔的表相不同,每一个见到周炀的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把汽水递来,江菱的视线却落在他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的麦色皮肤上。
看得出来,周炀等了她很久。
果然,男人都是会演戏的动物,哪怕心有所属,都不耽误他对着江菱大献殷勤,一向善于维持体面的江菱表情冷了些,委婉拒绝:
“我身子不方便,你喝吧。”
每次亲密后,周炀都喜欢抱着江菱睡,所以,今早的血迹弄脏他裤子时,男人肉眼可见的慌了一秒,江菱尴尬的去换了月事带。
等她从公厕回来时,被弄脏的床单还有她脱下来的睡衣,全都被周炀搓洗得干干净净,半点冷水都没让江菱碰,那一刻,她承认自己有丁点心动。
但所有旖旎都被马燕一瓢冷水浇得透心凉。
她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距离。
听赵红英说这种时候,女孩子就喜欢喝点甜的,周炀特意去供销社买的洋汽水,橘子口味的。
“我真不喝。”江菱有些不开心的推开他的手:“自己买的自己喝完。”
周炀嗯了声,很轻松的拧开瓶盖后,仰头,喉结滚动几下,一口气就喝光了整瓶。
知道特殊时期的女孩脾气古怪,但顺着她总是没错的,周炀不动声色的收腹,有点撑。
……
赵红英一反常态的殷勤,家里家外的活计,灶房一摊子的事,她全都料理得干净利落。
正在煮鸡蛋的高翠兰敷衍的夸:“不错,有点当人媳妇的模样了。”
赵红英背着孩子,一边扫地一边战战兢兢的问:“妈,我是说如果,如果在这个家里,有人犯了错,你……”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真的?”赵红英克制不住的想要坦白,但婆婆的下一句话直接震得她没了任何心思。
“反正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
赵红英忍不住给老二和自己掬一把心酸泪。
屋内,
江菱就差把周炀的东西翻个底儿朝天,橱柜、床底、木架,借着收拾东西的由头,能藏日记本的地方她都找了,全都没有。
她心不在焉的折着手里衣裳,眉头紧蹙。
难道,马燕是框她的么?!
就周炀那模样,实在不像个拿笔杆子的人。
男人进屋时,瞧见的就是自家媳妇攥着他贴身衣物,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今晚他就要离开,闫团的警卫员会顺路接他回B市,萦绕身边的低气压在发现江菱同样不舍后,霎时间烟消云散。
他欺身靠近,就差咬着对方的耳朵问:
“这么喜欢?送给你算了……”
江菱顺着对方的视线垂眸,一抹红攀上耳垂,她恨不得原地挖个地缝钻进去。
天爷啊!
她干嘛拿着周炀的内裤发呆?!
啊啊啊啊啊啊——
烫手山芋被扔了出去,周炀闷笑着捡起,把江菱帮忙收拾好的衣物全装进藤箱里,打开箱子的瞬间,一本黑色的日记本掉落,沉默的江菱条件反射的想去帮对方捡。
身为军人的周炀动作比她快多了,青筋暴起的手攥紧日记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东西塞进了藤箱外侧,欲盖弥彰的解释:
“……”
能当着周炀的面说出这种话,可见脑子里装的全是水,江菱笑笑,用手拨开被吹到脸上的发丝,不着痕迹的转移了话题:
“衣裳是新做的?”
“妈说这两天给我张罗相看,好找个上门女婿养老……”江晓帆的嗓音难掩得意,她长相虽然比不上姐姐,但从小就最得父母疼爱,哪怕漂亮如江菱,都只能给她铺路。
江菱笑意浅了一些。
表面慈爱的父母,一辈子都没能把水端平,上辈子,江母取了杨建国四百块钱,后找关系在粮食局给妹妹弄了个好工作,找了个上门女婿,一家人关起门来把生活过得红红火火的,她坐月子、生小孩,娘家人连看都没来看。
江母宁愿给女婿洗袜子,
都绝不来给江菱孩子洗尿布。
一想到这里,江菱推开院门的力道重了些,‘啪’的一声,木门撞在墙上的声音让正在停车的周炀都忍不住侧目。
正在屋檐下择菜的江母连忙站起来,嗔怪道:“菱菱,没轻没重的,周炀来了,随便坐啊。”
周炀刚进院子,江父就果断拿了家里的烟去招待他,后者婉拒。
江菱和江晓帆都坐到母亲身边帮忙择菜,江母话里话外开始探听周炀的津贴,江菱深吸一口气,开门见山的问:“妈,纺织厂那边谈的如何了?我什么时候能过去上班……”
嗓音不算低,院子里的人都听见了。
江母动作慌乱:
“你……你这孩子,不是已经有了周家的工作吗?”
“两码事,今天刚好谈清楚。”
“妈都听不懂你在说啥……”
江父顿觉尴尬,连忙拉了周炀出去遛弯。
女婿一走,江母的腰杆就直了些:“死丫头!当着周炀的面说这些干啥?!再说了,周家那老头子的工作不都让你顶上了?纺织厂的工作给你有啥用,占着茅坑不拉屎,这个钱能省就省。
我已经打算好了,回头在粮食局找关系给你妹妹寻个体面些的工作,将来她相看时条件硬些,最好是找个上门女婿,就不用麻烦你养老了。
当妈的煞费苦心,都是为了减轻你的负担,结果你刚回家,就来戳我的脊梁骨……”
她作势掉了两滴泪,江母是和高翠兰完全不同的性格,眼泪就是对方最大的武器。
从前的江菱不敢惹母亲哭,但现在,她递过去张擦桌的帕子,抬眼问对方:“我是你亲生的吗?你何曾为我考虑……”
江母眸底微僵,下意识的反驳:“当初生你时痛了一天一夜,我就知道你是个不省心的。”
江晓帆连忙劝:“姐,你不要惹妈生气。”
“养老的事先不谈,既然妈不愿意给我买纺织厂的工作,那五百块就还给我,你说过,不贪闺女彩礼钱的。”
“不行,钱要留着打点你妹妹的事。”
“那以后妹妹每次相看我都陪着去,我倒要瞧瞧,谁能看得上她?”撕去那层温婉贤惠的外壳,江菱初露锋芒。
江母仿佛被人踩中痛脚,“你敢——”
对方那张脸,当初在甜水村的时候就招惹了不少祸事,大女儿漂亮得就像落在山里的金凤凰,有她在,江晓帆处对象都有点困难。
江母不明白,原本听话的江菱为何一嫁过去就变了性格,但现在,还不是和对方撕破脸的时候。
周炀是部队上的军官。
将来,还有指望对方的时候……
哪怕再愤愤不平,江母终把那五百块给了女儿,江菱没有犹豫,直接揣到了兜里,就因为这件事,江母和江晓帆都没了精神。
江父领着周炀回来的时候,院子里气氛古怪,他轻咳了两声问:“老婆子,还不烧午饭?”
江母提不起精神,只想翻白眼,屋檐口的江菱撸起袖子,回道:“爸,灶房我熟,我来做饭。”
她三步并做两步朝着灶房走,江母站在原地怔了两秒,很快反应过来:“菱菱,那那那灶台上……”
晚了一步,新春刚做的两块腊肉和腊猪蹄,全都被割断绳子,泡在了热水里,灶边的搪瓷碗里,卧着刚打进去的蛋,江母心神一震,下意识去数旁边的蛋壳,三个、四个、六个、八个……
天爷!
这回来的根本不是闺女,是土匪啊——
……
在周炀的记忆中,江家父母是偏爱小女儿的,对江菱一向很抠门,但桌上的腊猪蹄炖萝卜、白菜炒腊肉、野蒜鸡蛋等硬菜让他陷入了沉思。
哪怕是高翠兰,都不会轻易拿出两道肉菜招待人的。
或许,他对江家有误解。
中午煮的是白米饭,周炀足足吃了三大碗。
肉眼可见的,江母连笑都笑不出来了。
最终,吃饱饭的周炀抓起墙上的斧头,说是要去后山帮老两口砍柴,磨个刀的功夫,吃饱喝足的江菱就没了身影。
甜水村,赵家。
挺着个大肚子的赵红英坐在屋檐口,替侄子缝制鞋垫,坐在她旁边的宋桂兰舔了舔线头,成功穿进针眼后,她语气轻飘:
“幺妹,还不准备回周家啊?”
“嫂子,我拿什么脸回?!一个刚进门的新媳妇都能骑到我头上去,周家还有我的位置吗?周平要是不来接,我这辈子都不回,大不了就不过,周平那就是个窝囊废,嫁给他我算倒八辈子的霉——”
一辈子都不回,那就是长在娘家了?!
宋桂兰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幺妹,听嫂子一句劝,工作你拿了没用,让你婆婆给钱,咱顺梯子就下台阶,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赵红英喉咙里像吞了黄莲一样苦,别看她话语硬气,但周家人迟迟不来接,其实她也心慌得很,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伴随着江菱那中气十足的声音:
“嫂子开门,我是江菱。”
赵红英手里的针直接扎到手,慌不择路的站起来,她咬牙切齿道:“我……我不想看见她,烦死了。”
宋桂兰连忙摁住她胳膊:“有我在。”
宋桂兰果断把小姑子塞进里屋,她扒拉两下衣裳,拉开门,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江菱:
“是阿菱啊,来得真不巧,你嫂子出去挖野菜了,前脚刚走,对了,看在你从小跟在我们屁股后面长大的份上,有句话姐想叮嘱你,做人做事,得懂规矩、分长幼,不要仗着男人的疼爱就胡作非为……”
江菱点点头,顶着宋桂兰审视的目光。
尽职尽责的把戏唱全:
“我知道嫂子对我有误会,麻烦桂兰姐了,有句话妈托我带给她,工作的事真没办法,妈是很想给嫂子的,但又不想让嫂子辛苦,这次的事算委屈了。
所以,妈单独拿了五十块的补偿金给大哥,希望嫂子能看在夫妻情面上回去,要知道,在妈心中,最看重的就是嫂子……”
“是部队的工作笔记。”
“……”
江菱扯了扯唇角,她是很想信的,但前提是周炀的耳朵不要红,她很确定,那就是自己想找的东西。
警卫员准时准点的来到家属院接周炀,除了肚子疼的江菱,老周家人全都出来送别,高翠兰拉着他的手一阵絮叨。
周炀再次瞥了眼公厕的方向,嗓音微哑道:“妈,照顾好江菱,有空我带你们去部队玩。”
“妈知道的。”高翠兰生怕三儿子步上辈子的后尘,忍不住擦泪,强调道:“俺和菱菱都在家属院等你。”
周炀俯身进了后座,刚系上安全带的小张调侃道:“周营长,你和家人的关系真不错,哪个是嫂子啊?”
“她身体不舒服,没来。”
“……”
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小张连忙递过刚才落在后车箱的东西:“对了,这是不是你的?”
“谢谢,是我的。”
是他慌乱中塞进行李箱的日记本,吉普车缓缓挪动,老周家人的身影在后视镜里逐渐模糊不清。
周炀垂眸,在汽车的颠簸中随意翻开了日记本的扉页,“冬月初二,大雪,在白象街遇江菱,她好可爱……”
吉普车在这个年代是很少见的,一时间,涌到家属院门口看热闹的人不在少数,江菱远远的瞧见高翠兰在偷擦眼泪。
她抿了抿唇,快步上前:“妈——”
“菱菱啊,肚子好点没?”高翠兰瞥了眼车辆离开的方向,满脸惋惜:“你要是早来点,没准儿还能和老三再说会儿话。”
“……”
江菱就是不想和周炀说话。
她一把挽上高翠兰的胳膊,同对方打着商量:“妈,有个事想要和你说,是这样的,我想把粮食关系转到厂里食堂去,你就不用每天早起帮我弄饭,省点事。”
“俺们乖宝就是会疼人。”
这句话高翠兰说的特别大声,在接受到周围人的瞩目后,老太太挺了挺胸膛补充:“妈不嫌辛苦的,只希望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将来好给老周家添丁进口。
但既然是你想的,妈肯定会成全,对了,在厂里工作如何?如果有人敢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诉妈,哪怕是工会的领导,老娘都能去说个一二……”
婆媳俩说着话,其他人根本就插不上嘴。
肉眼可见的,两人关系极好。
赵红英抱着孩子跟在后面,莫名的觉得自己地位低下,她果断加快脚步,掠过所有人,快步朝着家里去。
瞧见周家人陆续回来,杨建国第一时间推开院门,主动招呼:“婶儿,江菱……”
“建国,啥事啊?”高翠兰连忙挡在了江菱面前,戒备的看向这位前夫。
“下周末我结婚,都来啊。”杨建国的视线掠过老太太,最终落在江菱身上,语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落寞:
“作为朋友,你会来吧?”
“作为周家人,我会来的。”江菱态度敷衍。
“来!肯定来!到时候还给你买两圈礼炮放放,这简直是大喜事啊,俺心里畅快得很,秀娥妹子啊,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说,俺们家没别的,就是人多。
一准儿帮你们把事情办得敞亮,是和马主任家那闺女吗?哎哟,建国动作可真是够快的,哈哈哈……”
高翠兰一扫刚才的郁闷,欢喜得仿佛马燕嫁进的是老周家,她的喜悦甚至超过了当婆婆的张秀娥。
杨建国怔了一秒,果断点头:“是她,那就谢谢婶子了。”
“哈哈哈哈哈——”高翠兰魔性的笑声在家属院回荡。
躲在围墙后的张秀娥撇了撇嘴,骂:“疯婆子!”
周秀生平第一次失眠了,辗转半夜才睡着。
周末。
随着隔壁鞭炮声的炸响,提醒着家属院的所有人,杨家的喜事正式开锣。
哪怕是和张秀娥不对付的高翠兰都第一时间去了隔壁帮忙,同去的还有江菱和赵红英。
至于狗蛋和周秀,由周平亲自带着。
借着喜事的由头,一向不归家的周海偷偷摸摸的从大门处溜了进来,正在刷牙的周秀掀了掀眼皮,主动招呼:
“哥,今儿咋没带帽子出门?”
“啥帽子?!我这颜值还需要戴帽子?!笑话——”
“绿帽子呗。”
周海气得直接追着周秀揍。
直到隔壁的宴席开始,两人才结束斗殴。
帮忙端菜的高翠兰抽空瞥了眼小儿子嘴角处的青紫,后者默默往周平身后躲,老太太气不过,来到周海那桌,一巴掌直接扇在对方脑袋上。
正想喝水的周海被呛住,剧烈的咳嗽后,他泪眼汪汪的看向老母亲。
高翠兰居高临下,冷声质问:“干啥不把那丢人玩意儿带出来,咋滴?不想用你的颜面擦地?”
周围的街坊邻居一边分碗筷,
一边竖起耳朵看向这对闹翻了的母子。
周海笑容微敛,“她有事,来不了。”
高翠兰翻了个白眼后离开,周海无形的松了口气,他知道以老母亲的性格,情绪上头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好在对方没有给他太多难堪。
如果不是刚才手贱揍了周秀,或许高翠兰根本不会过来多说这一两句话,她理都不想理自己,意识到这个事实,和老周家人分开坐的周海心里分外不是滋味。
他强打精神,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今天的宴席上,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喜宴是大家最期待的。
马家和杨家都是钢铁厂的职工,今日这顿饭本该十分丰盛,但当所有菜上齐后,周海怔了一秒。
八个菜,只有中间的猪肉炖白菜沾了点荤腥。
挨桌敬酒的新娘马燕瞧见这宴席脸色都隐隐发青,她把办酒席的钱全交给了张秀娥,没想到对方只收钱不办事,居然让她在新婚宴上成为了家属院的笑话。
大家明面上不说,笑容分明冷淡了些,甚至有些嘴快的背后就说起了酸话,那些素日里和她交好的女工们,都在暗暗戳她脊梁骨。
和那些人相比,一直埋头吃饭的江菱就成了异类,她大快朵颐,面对的仿佛是满桌珍馐。
吃完饭后,对方抱着婴儿离开了席面。
马燕的心情复杂,果然,嫁进高家只有表面上的风光,高翠兰明面上对江菱好,实际上把最苦最累的工作给了她,连吃饭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只为了早点空出时间带娃。
最重要的是,如果周炀心里真有这个媳妇,咋可能不带去随军,说白了就是没把对方当回事,可怜江菱如花似玉,只能在家独守空房,还得面对老周家的一摊子破事……
马燕知道婆婆张秀娥和隔壁的周家一直不对付。
此刻,不知是对张秀娥的逆反心理作祟,还是对江菱的同情攀到了顶峰,敬完酒后,马燕一把拽住杨建国的胳膊,吩咐:
“房间里有两包我表姐从省城寄来的喜糖,你拿一份,帮我送给江菱,她挺可怜的。”
言语间,带了点施舍的意味。
杨建国果断拒绝:“我去送?这不太合适吧……”
“怎么?新婚第一日你就不想听我的话了,我让你去送就去送,妈和老周家的矛盾早该解决的,今儿是个破冰的好时机。
听到江菱这番话,宋桂兰神色稍缓,她笑了笑:“牙齿和嘴唇都有磕碰的时候,你放宽心,等红英回来,我一准儿叮嘱她早点回周家,都快当妈的人了,不能胡闹。”
“谢谢桂兰姐,那我先走了。”
江菱连声冲她道谢,转身离开。
等对方的身影消失在赵家院坝后,躲在里屋的赵红英才挺着个大肚子走出来,江菱说的话,她半个字都不信,要知道,周家一贯是高翠兰做主,对方平日里在钱财的分配上是极苛刻的,不可能轻松拿出五十块给大房。
而且,从江菱嫁进门后,婆婆对自己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不接。
江菱刚才的表演确实很拙劣,
她想骗的并不是赵红英。
果然,还不等赵红英开口,站在门边的宋桂兰就一脸喜色的扭头,先发制人道:“幺妹,听见没?你婆婆还是疼你的……”
“疼个屁。”
“……”
见小姑子油盐不进的模样,宋桂兰连忙给同在里屋的婆婆使了个眼色,后者踮着小脚靠近,温声道:“红英啊,你是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时时刻刻都希望你好,老周家那婆子性格是强势了些,但架不住她有四个儿子,生活总不至于差。
这次她低了头,你就回去,把钱攥在手里才是最重要的,周平虽是个老实性格,但男人有钱就变坏……”
赵红英红了眼,下颌一抬:
“他敢?仔细我揭了他的皮——”
在老赵家人的游说和劝慰下,最终,赵红英搭乘了牛车,竟还比江菱他们更早归家,院子里静悄悄的,唯有老实巴交的周平坐在屋檐下打磨小板凳,瞧见进门的赵红英,他立马站了起来,神情略显激动:
“媳妇。”
赵红英环顾四周,因奔波而稍显疼痛的肚腹让她心情不爽,瞧见面容憔悴的周平时,不由得满脸嫌弃。
就连话语都少了寒暄,直奔主题:
“钱呢?”
周平的手下意识摸进兜里,但想到母亲说过的话,硬生生的缩了回来,他梗着脖子道:“这个钱,不能给你。”
“周平,要死啊你!我当初嫁给你的时候你是咋说的,结婚不到两年就变了样,这日子过下去还有啥意思……”赵红英原本是试探,但瞧见男人的动作,她就知道婆婆是真给了钱,那可是整整五十块啊!
一想到这里,赵红英的心都在滴血,她拧住对方耳朵,企图用疼痛来让男人妥协,但这次周平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哪怕是用离婚威胁,都不为所动。
直到赵红英闹累了。
周平摸着兜里的一块钱,委屈到了极点。
一张由高翠兰画的大饼直接套住了夫妻俩。
傍晚,
高翠兰前脚刚进屋,后脚赵红英就猫着身子摸进她的房间,笑容满面道:“妈,你咋能把钱交给周平咧?他就是一根筋儿,没准儿哪天被人骗了都不知道,要不你给他说说,把钱交给我保管。”
在钢铁厂奔波了一天,总算将儿媳妇的工作落实,高翠兰累到不想说话,但大房的事还得解决,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循循善诱道:
“红英,这次给老大钱是因为妈想让你们明白,在这个家,没有谁是特殊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妈从不偏心谁,这个你是知道的吧?”
“……”
不知道啊!
赵红英只知道江菱现在是老太太的掌心宝,她藏起嫉妒,亲亲热热的挽住高翠兰胳膊:
“妈,我知道你好,对了,这次我回甜水村,得知了一个天大的消息,关于老三媳妇的……”
“啥。”
“听村里人说,江菱和隔壁家张虔婆的儿子杨建国有旧情,两人是青梅竹马,听说张虔婆经常去江家,两家走动得非常频繁,差一点就成为亲家了!
现在想来,其实很多事是有迹可循的,妈,你听我和你细说,老三新婚夜那天晚上,我就听见江菱在里面吵吵,说什么‘离婚’,‘你滚’的话,难怪喽,她根本就没有和三弟圆房……”
赵红英撇了撇嘴,丝毫没察觉到周遭的温度明显下降,高翠兰嗓音都拔高了:“你咋知道圆房的事?”
“没洗床单,连帕子都没洗,或者说,她早就不干净了。”赵红英一脸唏嘘,原本,她是不想管两口子的事的,但高翠兰一再因为江菱而嫌弃她,一来二去的,赵红英不得不想办法打压弟媳的气焰。
说曹操曹操到,外面传来了江菱和周炀说话的声音,赵红英贴在窗户上偷看,转头时,刚好瞥见高翠兰那张被气到扭曲的脸,对方嗓音沉沉:“老大媳妇,这事你都和谁说过?”
“妈,这是丑事,不能宣扬。”
“……”
肉眼可见的,高翠兰额头青筋跳了跳,她踮脚就去取挂在墙上的鞭子,在周家,这形同于家法,是最严厉的惩罚,一时间,赵红英唇角止不住的上翘,她装模作样的去拦高翠兰,实际上是帮对方把鞭子拽了下来:
“妈,消消气,别打江菱,不是她的错——”
高翠兰盯着直接被塞到掌心的鞭子。
无语凝滞。
在赵红英欢心雀跃的期待中,老太太揣着鞭子,脚下虎虎生风,直接奔到院里,狠狠一鞭抽在了老大周平的背上,后者陡然吃痛,嗷嗷叫着差点跳起来。
赵红英脸上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她着急道:
“妈,错了,打错了!”
她连忙去拦,老太太反手抽她一巴掌,嗓音恶狠狠的:“没有错!你大着肚子挨不得打,这顿家法就让你男人受着!俺老周家容不得乱嚼舌根的坏东西。
赵红英,你最好把娘家那些龌龊手段给俺忘干净,否则,老娘天天抽你!你以为她张秀娥是啥人,当初要不是俺下手快,菱菱现在是谁的媳妇都说不准。
轮得到你在背后说三道四吗?!挑拨是非、自私虚伪,这顿打,是挫你老赵家的歪风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