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铮秦菀的现代都市小说《逼我替罪流放,我涅槃重生你哭什么?林铮秦菀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风语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宇文府书房。换好一身淡雅襦裙的宇文瑶,顶着半张红肿的脸颊,坐在太师椅上低声抽噎。“爹,女儿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还是不相信呢?”就在刚刚,宇文承渊返回尚书府后,她便急匆匆的赶过来,将今夜郡王府发生的事,连同着她是如何筹划教训林铮,又是如何误入暗娼宅院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她还担心父亲不信,特意命人用冷水泼醒了被打晕的武师荀明。宇文承渊打发走了荀明后,在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瑶儿。”“今夜发生的事,仅凭着你和荀明的一番话,还不足以证明,林铮就是幕后真凶。”“你别忘了,秦诚也在,况且他的出现十分可疑。”宇文瑶抽噎两声,语气坚决:“不!绝不可能是诚哥哥!”真是个傻丫头!平素里聪明过人,可只要一碰上秦诚的事儿,那脑子都长到屁股上去了!宇文...
换好一身淡雅襦裙的宇文瑶,顶着半张红肿的脸颊,坐在太师椅上低声抽噎。
“爹,女儿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还是不相信呢?”
就在刚刚,宇文承渊返回尚书府后,她便急匆匆的赶过来,将今夜郡王府发生的事,连同着她是如何筹划教训林铮,又是如何误入暗娼宅院的事,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
她还担心父亲不信,特意命人用冷水泼醒了被打晕的武师荀明。
宇文承渊打发走了荀明后,在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
“瑶儿。”
“今夜发生的事,仅凭着你和荀明的一番话,还不足以证明,林铮就是幕后真凶。”
“你别忘了,秦诚也在,况且他的出现十分可疑。”
宇文瑶抽噎两声,语气坚决:“不!绝不可能是诚哥哥!”
真是个傻丫头!
平素里聪明过人,可只要一碰上秦诚的事儿,那脑子都长到屁股上去了!
宇文承渊捻着山羊胡,一脸严肃地教导:“瑶儿,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可以派人跟踪林铮,那秦诚自然可以利用这一点,来一个借刀杀人!”
“别忘了,三年前你可是林铮的未婚妻。”
宇文瑶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又无从开口。
可她始终不相信,一向温柔善良的诚哥哥,会假借他人之手伤害自己。
那种事情,也只有林铮那般卑鄙又善妒的小人才会做呢!
况且,林铮那个卑劣的浑蛋,是当着自己的面儿承认的!
宇文承渊深深的看了女儿一眼:“如今林铮流放归来,或多或少对秦诚的地位都会造成一定的冲击。”
“结合你刚刚所说,今夜在郡王府发生的事情,秦诚会对林铮动手也不足为奇。”
“如若真让爹查到今夜之事与秦诚有关,那爹可就要重新考虑你们的婚事了。”
一听这话,宇文瑶那张近乎纯欲的小脸上,闪过一抹狠辣之色!
不行!
她绝不能失去诚哥哥!
为今之计,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必须要想个法子,亲手撕碎秦诚那张虚伪的面具!
“好了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会吧。”
“这件事,爹会给你一个交代!”
宇文承渊摆摆手,下了逐客令。
人手都已经安排下去了,如无意外,这几天便能将元凶给揪出来!
......
另一边,离开家的林铮,趁着夜色来到长安街,方不平落脚的民房。
还没等接近,他就发现民房外晃动着几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不出所料,宇文承渊那个老狐狸,果然派了眼线过来。
但他们来得也刚好,若他们不来,林铮反倒要头疼了。
林铮几个纵跃跳到高处,避开尚书府的眼线,翻墙进入小院儿。
“谁?”
听到院内传来的窸窣声,房门猛地从里面打开,方不平手持短刀,一脸警惕地看向屋外。
“是我。”
听到声音,方不平这才放松警惕:“少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刚才从门缝儿往外观瞧,看到民房外有眼线盯着,您没叫他们发现吧?”
这话一问出口,方不平就觉得多余。
以少将军的实力,想要避开几个眼线,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他也是关心则乱。
生怕林铮暴露踪迹,因今夜之事惹火烧身。
“放心,他们要想发现我的踪迹,还得练。”
林铮轻笑一声,话锋一转:“木匣呢,拿出来给我。”
方不平应了一声,转身进屋将木匣取出来,交在了林铮手上。
林铮打开木匣,从里面把写着“督远侯”三个字的婚约卷轴拿了出来。
随后,又看了看祖母留给他的几处产业,从中选出一家客栈的房契、地契交在了方不平的手上。
方不平那张被络腮胡子遮住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可那双如铜铃般大小的眼睛里,却闪过一抹诧异之色。
不等他开口,林铮便说道:“三天后,秦国公次子当选驸马,我们兄弟三人也能进入监察司当差。”
“可随我返京的其他兄弟,却连个营生都没有。”
“这处客栈的位置,在京城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
“你明日过去,将房契、地契转交给南玄陵,让他带着兄弟们过去接手客栈。”
“一来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必要时我们也能有个商议对策之处。”
“二来客栈鱼龙混杂,人来人往,最适合打探消息,对我们调查燕王与虎卫蒙冤一事颇有裨益。”
方不平心中一暖,按着房契、地契的手不自觉地稍稍用力蜷缩。
“少爷对兄弟们真好,果真是有情有义。”
“南玄陵他们知道了,肯定也会感动得不行。”
林铮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兄弟们舍生忘死,追随我返回京城,这点小事又何足挂齿?”
言罢,林铮收好木匣,又从怀中摸出宇文瑶的发簪:“你拿着这个。”
“明日去找南玄陵他们之前,去一趟郡王府,把这东西当面交给秦诚,记住一定要让尚书府的眼线看到。”
方不平双眸一缩,少将军这是摆明了,要将嫁祸秦诚一事做到底了!
林铮顿了顿:“之后剪掉胡子,换身衣服,甩掉那些尾巴,别暴露了南玄陵他们。”
方不平嗯了一声:“少爷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办。”
“只是这胡子......属下还真有几分不舍。”
林铮莞尔一笑。
他自然知道,这一脸的络腮胡子,方不平留了多年。
即便当年在边关受伤,伤到了脸颊,在处理伤口的时候,都不能把这些胡子剪掉。
“行了,等燕王与虎卫的冤屈昭雪,你再留也不迟。”
林铮伸出手,用力地拍了拍放不平的肩膀,又嘱咐了几句后,这才趁着夜色离开。
等他返回小院儿时,应天声早已经睡下。
林铮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打盹儿,脑子里反复地推演着,见到督远侯后,该从什么地方着手,来套出些有用的信息。
义父,虎卫的兄弟们,你们等着,用不了多久,我便会将事情查清楚,还你们一个清白!
哪怕是粉身碎骨,哪怕是前路深渊,亦在所不惜!
林铮就这么想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天光大亮,院门被人砰砰砰地拍响。
林铮胡乱的穿上衣服,来到外面打开院门,映入眼帘的竟是三姐秦颜。
“三郡主,你怎么来了?”
秦颜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焦急:“铮弟,快和我一起回王府。”
“祖母......祖母她要不行了!”
确定计划后,林铮三人迅速的加快脚步,朝着那条死胡同走。
眼看着三人加速,远远跟着的十几人中,领头的那人低声催促了一句:“跟紧点儿,咱家小姐说了,决不能把人给跟丢了!”
言罢,十几人也立刻加快速度追了上去。
可等转过街角,进了胡同后,那十几人这才惊觉,他们走进了一条死胡同不说,还全然失去了林铮三人的踪影!
“糟了,我们被骗了!”
领头那人惊呼一声,紧跟着发号施令:“走走走,四散分开,好好的搜寻一番,一定要把林铮的住处给我找到!”
大小姐吩咐过,先找到林铮的住处,再暗中偷袭,非要狠狠地教训林铮一顿,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伤害诚哥哥。
打闷棍这种事儿,众人虽不屑去做。
但奈何自家大小姐发话,他们也不得不听命行事。
“是!”其余十几人低声应着。
几人正欲转身离开,就见胡同口儿处,闪出两道人影。
“别费劲地找了,我不就在这儿吗。”
月光照耀,将林铮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添上了一抹肃杀之意。
“被发现了。”领头那人向后退了几步,藏在黑暗中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惊讶。
他想不通,林铮三人,是如何发现他们的。
其余十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目光落在领头那人身上:“荀武师,我们现在怎么办?”
可还不等荀武师开口,林铮略带戏谑的声音便响起:“我替他来回答你们吧。”
“唯有一条,被我们打残,然后逼问!”
敢跟踪老子,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瞧瞧,还真以为我的头是面团儿捏的?
荀武师瞳孔骤然一缩,一抹浓郁的不屑之色,瞬间填满他的双眸。
他冷哼一声:“郡王府的大世子说起话来,还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兄弟们,我们人多势众。”
“狠狠地教训他们一顿,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宇文家的这些武师,是随行保护宇文瑶来到郡王府。
他们始终等在郡王府门外,自然不知道林铮在德馨园秒杀郡王府两名执法长老的事情。
此刻,荀武师虽知林铮有武艺在身,可仗着人多势众,也并未将他放在眼里。
“应天声何在?”
林铮扣了扣耳朵,脸上的笑容越发浓郁。
黑暗中,应天声瘦弱的身影从天而降,堪堪拦在了宇文家十几名武师前。
“呵,流放三年,大世子手下是无人可用了吗?”
“找这么个骨瘦如柴的家伙出来,还不够我们塞牙缝儿的!”
荀武师脸上的轻蔑之色越发浓郁,望向应天声的眸光中,也闪着深深的不屑。
“啧。”
林铮摇摇头,他望向荀武师的眸子里满是怜悯:“很傻很天真。”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应天声动了,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宇文家十几名武师冲去。
他贪婪的表情,嗜杀的目光,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匹恶狼般令人生畏。
砰!
紧跟着,应天声伸出犹如猿猴般的长臂,狠狠地砸在与他正面相逢的第一个武师身上!
在那犹如铁鞭一般长臂的重击下,那名武师的脊梁骨传来断裂的声音。
他甚至来不及惨叫,哇的一口呕出鲜血,身体便急速下坠,重重地摔在地上,俨然失去了声息。
怎么会这样?!
荀武师与其他武师一样,脸上立刻露出震惊之色。
原本望向应天声眸中的轻蔑,此刻也被深深的恐惧所替代。
“这究竟是多么强横的力道啊。”
“只一击就能断人脊梁,当真是恐怖之极!”
荀武师惊惧之余,一想起刚刚嘲讽应天声的话,脸颊就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地抽了几个耳光似的。
可就在他迟疑的档口,应天声轻舒猿臂,如秋风扫落叶般,将宇文家的武师,一个个打落在地。
轻则断手断脚,重则丢了性命!
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十几名武师纷纷倒下,仅存的硕果,也只有荀武师一人!
“少爷,应天声的通背拳似乎又有精进。”
“看来跟在少爷身边的这几个月,少爷又没少指点他啊。”
方不平瓮声瓮气地说着,语气酸溜溜的,似是有些妒忌。
三年前,林铮教应天声通背拳的同时,也教了方不平硬气功。
可林铮时常指点应天声,却对方不平多少有些不闻不问。
听出了方不平的不满,林铮不由得轻笑一声:“硬气功讲究修行内在,我帮不上多少忙。”
“总不能我替你刻苦练功吧?”
“通背拳则不同,稍加指点,便能融会贯通。”
这......
方不平挠了挠后脑勺,少爷说的似乎有理啊。
咕咚!
二人正说话间,就见巷子里仅剩的荀武师,直挺挺地跪在了应天声的面前。
“好汉饶命!”
“小的也是奉命行事。”
荀武师艰难的吞了口唾沫,他怎么也想不到,刚才还瞧不起应天声的他,此刻会跪在应天声面前求饶。
没办法。
应天声的功夫他从没见过,但却也强的可怕。
与其被对方打个半死,倒不如跪地求饶,说不定还能捡回一条小命。
“你倒是能屈能伸的很嘛。”
应天声轻蔑一笑,毫不留情的讽刺道。
荀武师脸颊狠狠一抽,心中窝火,可脸上还要带着讨好的笑。
“对对对,好汉说的没错。”
“我......我就是个怂蛋!”
为了活命,荀武师也不得不自黑起来。
应天声冷哼一声:“刚才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搞了半天,就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对于这种软骨头,他打心眼儿里瞧不起。
这时,林铮带着方不平从巷子口儿走了过来。
林铮懒得废话,单刀直入地发问:“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宇文大小姐。”
荀武师乖乖的,将宇文瑶的计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方不平听完,虎目中闪着冷芒,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杀意。
他狠狠地啐了一口:“这个贱人!”
“少爷,让我去狠狠地修理她一番!”
林铮摇了摇头:“我们在巷子里,杀几个宇文家的武师,又没有目击证人,算不得什么大事。”
“但动了户部尚书的掌上明珠,这事儿可就大了。”
应天声不服道:“少爷,难道这口气我们就这么忍了?”
林铮不答,低头看向荀武师:“你家小姐现在何处?”
“回大世子的话,就在两条街外的凯旋街等着我们的消息呢。”
唔......
林铮摸索着下巴,然后一个掌刀将荀武师打晕。
“应天声,看到街边儿的孩童了吗?”
“去给他们点儿银子,叫他们把宇文瑶,引到那边的宅子去。”
林铮抬手一指,不远处一个挂着红灯笼,院门虚掩的院子。
“我没记错的话,那儿原本是个暗娼的宅子,后来暗娼死了,她那游手好闲的儿子还住在这儿。”
“那是个好色之徒。”
“我流放前就曾听闻,这厮时常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儿,更是巧取豪夺,欺压良善,是个为祸一方的无赖!”
“用他做局,一举两得。”
听到这儿,方不平二人立刻露出恍然之色。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眸子里,看出了赞许之色。
好一招借刀杀人!
可紧跟着,林铮又看向方不平:“你在这儿等着,见到宇文瑶进去后,立刻找人去给户部尚书府送信。”
啊?
听到这话,方不平两道卧蚕眉拧在一起,一脸困惑地问道:“少爷,这又是为什么?”
“我们只要做得隐蔽,没人能查到我们头上!”
应天声也附和道:“对啊,少爷,做都做了,又何必救她呢?”
呵。
林铮脸上故意浮现出的天真,看得宇文承渊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
“贤侄应该知道,有些人惯会伪装。”
“而燕王久居高位,且手握重兵,平素自然要装出一副清高的样子了。”
“以贤侄的聪明才智,怎么会被这点小恩小惠蒙蔽了双眼?”
三年为奴。
怕不是把林铮的脑子给弄坏了?
昔日聪明绝顶的郡王府世子,如今却问出这般引人发笑的问题。
亏得老夫还怀疑,今夜瑶儿之事,大概率是出自林铮的手笔呢。
这么想来,还是老夫高看他了。
“可是......”
林铮的脸上故意露出不服气的神色,他正欲开口,却被宇文承渊摆摆手打断。
“贤侄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问督远侯曹镇边,他曾是燕王麾下的得力大将。”
“前些年他旧疾复发,留在京城后,这些年一直都是他代表燕王与户部接洽军饷一事。”
“也是他在燕王谋乱后,主动向朝廷检举揭发燕王贪墨。”
竟然是他?!
林铮心中骇然,深邃的眼窝里,以极快的速度闪过一抹冷厉。
默默地盘算着,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督远侯。
为了燕王,为了虎卫的兄弟,他必须尽快行动起来!
可林铮却没有察觉到,宇文承渊的嘴角不经意间勾起,划过一抹狡诈的笑。
车厢内安静下来。
林铮和宇文承渊二人都没有再开口,分别盘算着各自的心事。
很快,马车停了下来。
林铮跳下马车,又和宇文承渊寒暄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直到亲眼见到,林铮摸出钥匙打开院门上的铁锁,宇文承渊这才下令离开。
“老爷,报信那人的住处已经查明,就在长安街的一处民房。”
马车走出去不远,尚书府的管家李拓就一路小跑着追了上来,隔着帘子低声汇报。
“嗯,做得不错。”
听到主子的赞许,李拓抬起头,脸上也迅速洋溢出志得意满的笑容。
“老爷,要不要派人把他抓来,严刑拷打一番?”李拓又问。
车厢内,宇文承渊皱了皱眉,骂道:“愚蠢!”
“派几个人,暗中盯着他,看看这段时间,他都和什么人接触。”
“等查明实据后,再动手也不迟。”
区区几个蝼蚁,还用得着兴师动众?
等拿到了证据,自然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另外。”
宇文承渊话锋一转:“再找几个人,暗中盯住林铮。”
“是,老爷。”
先前被骂了一句,这会儿李拓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可是怀疑,今晚之事出自林铮的手笔?”
“嗯......”
宇文承渊拉长了声音:“这小子不似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
“今夜之事,他暂时还洗不清嫌疑。”
尽管宇文承渊自认为,以林铮的才智,大概率做不出这么精妙的局。
但也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弃对他的怀疑。
宇文承渊顿了顿,继续道:“除此之外,你别忘了,林铮是从北边儿回来的,刚刚在马车上又装作不经意间问起燕王的事。”
“他还真以为,表面上风轻云淡,就能真的打消老夫对他身份的怀疑?”
“老夫故意透出,参奏燕王贪墨的是督远侯,就是想看一看林铮接下来的反应。”
“若此子真的和燕王有关系,那利用他,说不定就能找到燕王留下的财宝呢!”
宇文承渊的眸子里,迸发出两股贪婪且炙热的光芒。
他早就听闻,燕王战死后,留下了一大笔财宝。
若真的弄到手了,他岂不是能富可敌国?
“高,老爷果然智珠在握,将那林铮小儿给捏得死死的。”
尽管隔着帘子,宇文承渊看不到,但李拓的脸上,仍旧习惯性地堆满谄媚的笑。
“去吧。”
“做好这两件事,别出了岔子。”
“否则,老夫唯你是问!”
被拍马屁的宇文承渊心情大好,就连刚刚冰冷的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是,小的这就去办。”
李拓应了一声,转身没入黑暗之中。
另一边,返回家中的林铮点亮火烛。
照亮房间的一瞬间,先前在暗娼院外煽动百姓的应天声,正坐在椅子上。
“嘿,少爷还真是好定力。”
“我还以为,我能吓少爷一跳呢。”
应天声嘿嘿地笑着,脸上的表情颇为意外。
林铮没好气的放哪了翻白眼儿:“你小子是不是傻?”
“我刚一进院门儿,就感受到你的存在了。”
“想吓唬人,也至少敛住你身上的气息吧。”
应天声这货,除了废话太多,就是喜欢搞恶作剧。
可明明十次有九次失败,可这家伙仍旧乐此不疲。
应天声挠了挠后脑勺,露出尴尬的笑,他岔开话题:“少爷,今晚折腾了这么一大圈儿,问出点儿什么没有?”
林铮倒了杯水一饮而尽,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参奏燕王贪墨的是督远侯曹镇边。”
“竟然是他?!”
应天声一听这话,蹭的一下站起来,一双拳头更实捏的咯吱作响,虎目中更是怒火翻涌。
他破口大骂道:“曹镇边这个王八犊子!”
“亏得当年在虎卫,燕王颇为信任他,还任命他做亲卫指挥使呢!”
“可他却背地里中伤王爷,真他娘的是个烂心肝的!”
“少爷,我这就去督远侯府,非打得这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满地找牙不可!”
应天声杀气腾腾,迈步要走,却被林铮拦住。
“你给我站住!”
“先不说我们手头没有证据,就你这样莽撞地冲到督远侯府去,肯定会暴露我们的身份。”
“到那时,燕王与虎卫的冤屈没能昭雪,我们就得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滚出京城!”
看着怒气冲天的应天声,林铮心中轻轻一叹。
这小子单枪匹马的,就敢硬闯督远侯府。
这要是给他几千人,他他娘的就敢攻打平安县城了!
“少爷,那你说怎么办?”
“难不成就眼看着陷害王爷的元凶逍遥法外?”
应天声红了眼睛,七尺高的汉子声音哽咽。
若非当年燕王救了他,这会儿应天声的坟头草都得几米高了!
“别急,这件事交给我,先与督远侯接触接触,而后暗中调查也不迟。”
林铮那张俊朗的脸上满是认真。
他抬起手,重重的拍了拍应天声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
“罢了。”
应天声胡乱地挥了挥手:“这事儿就听少爷的。”
“可是少爷,您就这么去督远侯府,怕是会惹人眼球啊。”
林铮轻笑一声:“不是还有祖母给我的婚书吗?”
进入院门后,林铮反复地推敲过。
唯一能接近督远侯,却又不引人怀疑的办法,就是拿着祖母留给他的婚书上门!
也亏得祖母的婚书,否则林铮还真没什么好的办法,在不引人怀疑的情况下接近督远侯。
“簪子呢?”
林铮话锋一转,朝着应天声伸出手。
应天声从怀中摸出发簪,交到林铮手上:“少爷,您不会打算亲手把发簪还给宇文瑶吧?”
“听我一句劝,就那娘们儿,您就是费尽心思,也换不回她的真心。”
“何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呢?”
林铮抬起脚,狠狠地踹在应天声的屁股上,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去你大爷的!废话真多!”
出了口气,林铮转身吹灭蜡烛,嘱咐应天声留在家中别出声,独自离开房间,几个纵跃,便消失在一片茫茫黑暗之中。
“大......大哥,你别乱来啊。”
“我,我也是好心安慰你啊。”
秦诚的脸色骤然一变,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半个身子缩在了三姐秦颜的身后。
“秦铮!”
“你想干嘛?”
“赶紧收了匕首!”
“你若是伤了诚弟,我肯定饶不了你!”
秦菀吃了一惊,连忙横跨一步,张开双臂,挡在林铮与秦诚之间。
她满脸愤怒的表情,凶狠的眼神,让林铮不由得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秦菀也是这么护着自己的。
“铮儿,都是为娘不好。”
“你可千万不要冲动,不能兄弟相残啊。”
“你要怪,就怪娘吧,呜呜呜......”
秦夫人也冲出来,死死的把秦诚护在身后,悲怆的哀嚎着。
你瞧瞧,这才是一家人啊。
林铮原本冷冰冰的心脏,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没由来的疼了一下。
三年前,他也曾希望,他护之如命的家人,也能如此护着他!
可惜......
林铮强压下心头的难过,目光鄙夷的看向秦诚:“你虚伪又胆小的样子,还真是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郡王府有你,未来可期啊。”
他加重了“未来可期”四个字,任谁都能听出,那语气中满满的嘲讽之意。
话音落下,林铮远远的瞥见远处的街角,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朝他挥了挥手。
他眼神一黯,许是他派人去做的事情,应该有了结果。
林铮此次返京,除了探望祖母,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看来今日,见不了祖母了。
林铮收回目光,沉声道:“我今日本打算不惊动你们,只想探望祖母她老人家。”
“可看到了你们,我现在心里只剩下戾气。”
“若去见祖母,只怕是会惊扰到她老人家。”
“改日,我还会再来。”
冷冷的丢下几句话后,秦铮紧了紧身上单薄的棉衣,迈步朝着街角的方向走去。
“你!”
望着林铮冷漠的背影,秦菀刚要发火儿,就听耳边传来秦诚的惊呼:“娘!您这是怎么了?”
“快!快传府医!”
眼见到秦夫人昏厥,秦菀也顾不上林铮,当即下令让婢女们将秦夫人抬回了郡王府。
林铮来到街角。
除了刚刚朝他挥手的男人外,还有一名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虬髯大汉。
二人一见到林铮,毕恭毕敬:“见过少将军。”
林铮稍稍皱眉,一脸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这里是京城。”
“若不想惹祸上身,查明陷害虎卫的真相,少将军这三个字,就莫要再提了。”
大晋边关三大精锐,虎、豹、鹰三卫各十万人,皆隶属燕王麾下。
三个月前,新君登基。
豹、鹰两卫趁夜,对燕王嫡系虎卫发动进攻。
燕王战死!
十万虎卫被毁!
唯有林铮与几名兄弟杀出重围,逃进荒山,这才保全性命。
林铮沿途打听到,朝廷给出的解释,是收到密报,燕王将趁新君登基,皇位不稳,率领虎卫造反。
豹、鹰两卫将领忠心护国,斩杀乱贼燕王。
可林铮清楚地知道,燕王一心为国,绝不可能做出忤逆之事,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是以,林铮带着几名弟兄,更名换姓,偷偷返回京城,为的便是要还燕王与十万虎卫一个清白!
林铮收回思绪,目光落在虬髯大汉手里的纸上:“让你们办的事,进展的如何?”
方不平咧嘴一笑,可那扎里扎煞的络腮胡子,完全没法儿把他的嘴巴给露出来。
“少......少爷,我们都办妥了。”
“您是不知道,秦国公一看到您的那首诗,眼睛都直了。”
“这不赶紧打发我们来,带着少爷您一起过去呢。”
林铮挑了挑眉,深邃的眼神,绽放出一抹精芒。
“那还等什么?”
“随我一同过去。”
说罢,林铮转身,便朝着秦国公府的方向出发。
晋人尚武且好文采。
尤其是先帝在位的那几年,往往文风出众的士子,能够在官场平步青云。
是以,新君继位后,为他最疼爱的,也是年纪最小的亲妹妹灼华公主招驸马,除去考察德行外的第一条,便是要文采斐然。
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贩夫走卒。
只要能用文采打动灼华公主的,便可成为大晋的驸马!
林铮也正是打听到,秦国公李骥正摩拳擦掌的,想让那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次子,成为皇室的乘龙快婿,从而巩固国公府的地位。
这才命方不平二人,将一首诗送进了秦国公府。
毕竟,想调查清楚燕王与虎卫的冤情,必须要换个身份,并顺利的进入大晋监察司才行。
监察司类似锦衣卫。
监察百官的同时,能很方便的,调查到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贤侄,真想不到,竟然是你?!”
“让我更想不到的是,一别三年,你的文采竟突飞猛进,能写出‘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般佳作,着实让老夫刮目相看啊。”
秦国公李骥身材清瘦,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里,闪烁着惊讶的光芒。
林铮端起茶盏轻呷一口,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国公爷,不吹嘘的说,像这样的好诗,在下胸中不说成千,也必定上百。”
“随便拿出几首来,绝对能保证二公子如愿以偿,成为灼华公主的驸马。”
唐诗宋词,这些林铮早就烂熟于胸。
做不了傲视文坛的巨人,还不会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坐享其成?
“吹吧,你就可劲儿的吹!”
还不等秦国公李骥开口,他身后的大管家就面露鄙夷。
“我承认,你的这首诗已经堪称经典。”
“很多文人墨客,穷极一生,都不一定能作出一首与之媲美的佳作。”
“可大世子你年纪轻轻,又在边关蹉跎三年。”
“就敢夸下海口说这样的好诗,还能做出成百上千,根本就是在吹牛!”
“你若是真有这个能耐,为何自己不去当驸马,偏生跑到国公府来?”
“依我看啊,大世子怕是来国公府招摇撞骗的!”
大管家所言,也正是李骥心中所想。
他眯起眼睛,没吭声,只是笑吟吟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林铮。
看到李骥审视的眼神,林铮就明白,若是不解释清楚,怕是很难取信于人。
“国公爷,三年前,这世上就再也没有果郡王大世子秦铮了。”
“这三年边疆的苦楚,让我早就恨透了郡王府的每一个人!”
“我此次回来,也不想再与郡王府有任何瓜葛。”
“是以,才来国公爷这儿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谋一条生路。”
“至于做驸马一事......”
林铮忽然停顿下来,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只要我还不傻,就不会再把自己轻易送到陛下面前,勾起他三年前不好的回忆。”
三年前一事,李骥自然是知晓的,林铮这么说也的确合情合理。
谁会傻到,去碍皇帝的眼?
“可既然国公爷不信......”
林铮忽然话锋一转,紧跟着耸了耸肩膀:“那我便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
“说不定赵国公、越国公等人,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呢?”
“只不过......到时候灼华公主的乘龙快婿,可就要易主咯。”
林铮站起身,也不等李骥反应,大步流星的就朝着门外走去。
可没等他走出去多远,就听身后传来李骥的声音:“等等!”
啪!
宇文承渊大踏步来到宇文瑶面前,抡圆了胳膊,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地抽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霎时间,宇文瑶原本白皙的小脸上,立刻浮现出一个猩红的巴掌印!
“逆子!”
“对待恩人,你焉敢如此?”
父亲的厉声呵斥,以及那一记响亮的耳光,都让宇文瑶大为震惊。
“爹,你因为林铮打我?”
宇文承渊冷喝一声:“住口!”
紧跟着,他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抱拳,对着林铮深深一礼。
“林贤侄,是我教子无方,我向你道歉了。”
堂堂的户部尚书,竟当众对林铮折腰,这一幕看呆了院外围观的百姓。
啧。
林铮暗骂了一句老狐狸。
更是默默感叹宇文承渊若是进了演艺圈儿,肯定是当之无愧的老戏骨!
也就是大晋王朝不流行直播,否则宇文承渊哪怕是不当官儿,靠着卖酒都能狠赚一笔。
“你瞧瞧人家户部尚书这气度,这涵养,当真是天下为官者的典范啊!”
“谁说不是啊,户部尚书是什么官儿,那可是朝廷的正二品大员,竟能当众道歉,这人品没得说啊!”
“行了行了,咱也别在这儿聚集了,人家大官儿都道歉了,你还能苛责人家什么?”
“官小姐都有些脾气,也不是不能理解,但人家当爹都替她道歉了,这事儿我看也就到此为止了。”
“对对对,散了吧,散了吧。”
果不其然,宇文承渊这番惺惺作态,瞬间将百姓的风评拉回来不说,还狠狠地刷了一波好感。
眼看着年关将近,又要到了朝廷派专员品评官员的时候了。
这个节骨眼儿上,宇文承渊这么做,无疑是在为他积攒名望!
“尚书大人太客气了。”
林铮放开宇文瑶,伸出双手向上虚托:“说到底,宇文大小姐也是年轻气盛。”
“您刚才的那一记耳光,她应该会长记性了。”
人家都已经把姿态放低。
若是林铮还揪着不放,反倒显得他不大气。
对林铮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反而没有什么好处。
“瑶儿,还愣着干什么,道歉!”
宇文承渊也顺势起身,扭头对着女儿严厉呵斥。
看着女儿脸上红肿的巴掌印,他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可偏偏林铮这个臭小子,当着那么多贱民的面儿,把宇文家架在火上烤。
若是不打瑶儿这一巴掌,宇文家可就要名声扫地了!
事情若是真传到陛下耳中,也没宇文家的好果子吃。
心念及此,宇文承渊眼角的余光,也朝着林铮的方向偷瞄过去。
林铮此子,手段隐蔽歹毒。
若今夜之事,让自己查到与他有关,新仇旧恨必定一起清算!
被打了一巴掌,宇文瑶果然老实了不少,对着林铮语气生硬道:“多谢你救命之恩!”
林铮却满脸笑意地摆摆手:“宇文大小姐不必客气。”
“我呢,也只是做了秦世子想做的事情。”
“还请秦世子与宇文大小姐,不会记恨我搅了你们二人的好事呢。”
他故作大度的同时,还不忘拉着秦诚一起,继续把水搅浑。
“你!”
“小人得志!”
林铮笑得越是灿烂,宇文瑶心里的怒火就越盛。
可偏偏这一次,还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算是被打掉了牙,也只能硬生生地吞到肚子里。
一旁的秦诚也是怒目而视,可人家户部尚书都当众道歉了,他又能多说什么?
只是心中对林铮的恨意,又多了几分罢了。
“好了好了。”
宇文承渊瞪了女儿一眼,又将目光落在林铮身上:“老夫记得林贤侄刚刚说过,你是顺路回家。”
“既如此,老夫送你一程如何?”
林铮闻言,暗暗冷笑。
宇文这条老狐狸,看似送他回家,实则就是变相拘押他,来验证自己说话的真伪性。
若发现有假,林铮甚至不怀疑,宇文承渊会当街杀了他!
“好啊。”
“既然宇文大人如此热情,晚辈也就不推辞了。”
“站了半天,我还真有点儿累了。”
“就算宇文大人不说,晚辈我都要腆着脸蹭车呢。”
林铮的坦然,让宇文承渊表情一滞,难不成今夜之事,当真是个巧合?
上了马车,车厢内点着暖炉,即使林铮穿着单衣,也丝毫感受不到寒冷。
“三年未见,贤侄一向可好?”
瞥见林铮身上的伤疤,宇文承渊神色一凛,脑海中没有来得,浮现出燕王、虎卫这些字眼。
“宇文大人,您瞧我这一身的伤疤,能好到哪儿去?”
林铮嗤笑一声,知道这是宇文老狐狸在试探自己,便随口敷衍道:“三年来,日复一日地做披甲人的奴隶。”
“也就是老天爷抬爱,又遇上当今陛下宅心仁厚,登基后大赦天下,我这才捡了条命回来。”
他的话音落下,车厢内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林铮抬头,正迎上宇文承渊那双深邃的眼睛。
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里,闪烁着猜忌的目光。
“宇文大人这样看我做什么?”
“也对,燕王谋反,震动天下。”
“也就是豹、鹰两卫反应迅速,这才提前诛灭叛贼。”
“可从北边儿回来的人,都会被人怀疑。”
林铮撇撇嘴,他看似说得轻松,可心情却无比沉重。
燕王谋反。
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
每每提及此事,就像是有人用刀,狠狠地剜他的心头肉。
“呵,贤侄说笑了。”
宇文承渊的眸光,渐渐变得温和起来:“燕王已死,虎卫伏诛,日子久了,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过去了?
林铮的心头,划过一抹难以言明的愤怒。
怎么可能过得去!
虎卫的兄弟没日没夜地保家卫国,舍身忘死,他们的冤魂还留在边疆,遥望着京城,等待着沉冤昭雪的那一天呢!
谁都能过去。
但!
林铮,过不去!
“宇文大人说的是。”
心里这么想着,林铮仍旧挤出一丝笑意,随口附和着。
也正因他表现得格外平淡,这才打消了宇文承渊心中,对他身份的怀疑。
紧跟着,林铮话锋一转,看似不经意间发问:“宇文大人,我一路南下返回京城,见张贴的告示上写着燕王的几宗罪。”
“其中有一条,是燕王贪墨军饷,且吃空饷。”
“可我在边军为奴的这三年,听闻燕王两袖清风,为人相当慷慨。”
“想当初我在边关时,每逢年节燕王都会命人发放棉衣,帮我们这些奴隶过冬,我还领到过哩。”
“不知道是哪一位大人,参奏燕王贪墨,是不是搞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