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先救白月光?流产当天渣爹带崽火葬场云枝虞白苏后续+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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橄榄木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枝虞白苏的其他类型小说《先救白月光?流产当天渣爹带崽火葬场云枝虞白苏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橄榄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枝枝,你真的决定将股份转移给我?”程书砚还有些犹豫。云枝的态度却十分坚决的点头。程书砚自然尊重云枝的选择,他当即叫来了律师,完成了手续。完成一件大事,云枝轻松地笑了。“枝枝,让童童去她该去的地方吧。”程书砚趁着她心情好,提出为童童选墓地将她安葬。倒不是他不待见那个玻璃瓶。只是每当云枝看见童童,总是很伤心。最后的日子,他尊重她的决定。但也会尽力让她开心一些。云枝瞬间红了眼眶,童童早应该下葬了,只是自己舍不得她。“我想再抱抱她。”心中不舍,嗓音哽咽。程书砚说得对,童童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她不能这么自私。再过几天,她连自己都顾不上,更别提抱着童童。之前她对夜承宴和夜泽还有期待。希望他们在看见童童的尸体后,能真诚道歉。然后一家整整齐齐的,...

章节试读

“枝枝,你真的决定将股份转移给我?”程书砚还有些犹豫。
云枝的态度却十分坚决的点头。
程书砚自然尊重云枝的选择,他当即叫来了律师,完成了手续。
完成一件大事,云枝轻松地笑了。
“枝枝,让童童去她该去的地方吧。”
程书砚趁着她心情好,提出为童童选墓地将她安葬。
倒不是他不待见那个玻璃瓶。
只是每当云枝看见童童,总是很伤心。
最后的日子,他尊重她的决定。
但也会尽力让她开心一些。
云枝瞬间红了眼眶,童童早应该下葬了,只是自己舍不得她。
“我想再抱抱她。”
心中不舍,嗓音哽咽。
程书砚说得对,童童应该去她该去的地方。
她不能这么自私。
再过几天,她连自己都顾不上,更别提抱着童童。
之前她对夜承宴和夜泽还有期待。
希望他们在看见童童的尸体后,能真诚道歉。
然后一家整整齐齐的,将童童送走。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实现了。
夜家父子也不配。
童童,对不起,是妈妈不好。
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
你放心,妈妈不会放过伤害你的人。
程书砚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陪着云枝。
她的悲伤,他能懂。
因为他曾失去过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
现在,也正在失去。
云枝冷静够了,最终点头。
“哥,剩下的事情麻烦你了。”
“短短几天,你又是谢,又是麻烦的,把哥哥当外人呢?”
程书砚拍拍她的头。
“哥,下辈子我也会记得你。”
云枝被这个熟悉的动作治愈了不少。
她说的是大实话。
“那感情好,下辈子我再向你讨债。”
程书砚只当她在开玩笑,心情颇好。
“哥,我想出院了。”
云枝很快话题一转。
“不行。”
程书砚表情一收,难得的严肃。
云枝平静与他对视,“有些事情我想自己去做,我当初既然选择了,那就由我自己来亲手结束。”
程书砚想说,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能帮你。
可是看着云枝幽幽的眼神。
他知道,他劝不住她。
“好。”
最终叹了口气,同意了。
“可我有一个条件,我会安排人跟着你。”
他倒是想自己跟着。
但云枝不会同意。
他也要着手处理夜氏集团股份的事情,分身乏术。
云枝莞尔笑了,“好。”
“就知道哥不会拒绝我的。”
“多大的人了,还鬼精灵。”
惹得程书砚没好气地揉了把她的头。
云枝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一如十年前。
......
夜家别墅。
“承宴,找到枝枝了吗?”
看见夜承宴进门,虞白苏连忙迎上去。
“苏苏,你慢点,你还没好彻底,小心又摔倒了。”
夜承宴满腔怒火,瞬间平息。
“你也是,干嘛这么着急出院?”
“哎呀,我不要紧的,我还不是不想你几头跑,累到了。”
虞白苏着急的表情,很是真诚。
“你到底找到枝枝了没有啊?”
“没有。”
夜承宴摇头,眼底满是晦暗。
“程家明面上的医疗机构就那几个,怎么就找不到呢?”
虞白苏失望地叹了口气。
夜承宴冷哼,倒是忽略了程书砚个人名下的机构。
心中顿时怒火萦绕。
可当着虞白苏的面,又不好发作。
“你也是,自己身体都不好,还担心别人。”
“妈妈,我好热,可以吃一个冰激凌吗?”
夜泽抱着小足球,满头大汗地从外面走进来。
话还没说完,就想起来云枝那个恶毒的女人还没回来。
熠熠的小脸立马阴沉起来。
“小泽今天很棒呢,可以奖励你吃一个冰激凌哦。”
虞白苏脸上僵了下,很快笑着迎上去。
“谢谢苏苏阿姨,小泽最喜欢你了。”
夜泽又笑起来,甜甜道谢。
虞白苏满眼慈爱,“苏苏阿姨也最喜欢小泽了。”
“枝枝也是,小孩子都是有口无心的,怎么就气性那么大呢?”
“小泽还那么小呢,她怎么就忍心不回家看一眼?”
“好了,别提那个自私自利的女人,提起就影响人心情。”
“我才不稀罕那个恶毒的女人回来看我!”
夜承宴和夜泽同时出声。
在程书砚的镇压下,云枝出院在两天后的清晨。
太阳初初升起,耀眼明媚,充满朝气。
云枝怀里抱着装着童童的玻璃瓶。
程书砚小心护在一旁。
走出疗养院大门,一排车整齐停在路边,挂着白花。
“云枝,你果真在和野男人鬼混!”
突然,一道充满戾气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云枝秀气的眉头轻皱,嘴角噙起一丝嘲讽的笑。
假装没有听见,抱着童童继续向前走。
见云枝没事人一样。
夜承宴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恼怒起来。
他喘着气三步并两步,就要伸手抓住云枝的肩膀。
“云枝,我和你说话呢!”
然而手还没来得及触碰到云枝。
手就被身边程书砚的保镖拦住。
“夜先生,请不要打扰云小姐。”
保镖出声。
夜承宴听罢,心中怒气腾升。
“她是我的夫人,我要带她回去。”
怒视着云枝的身影。
保镖心中暗翻白眼,但面上无波无澜。
“抱歉,我家先生吩咐过,不允许您接近云小姐。”
夜承宴哼笑,对于云枝。
还不是自己勾勾手指,就能乖乖跟着他走的?
“云枝,我给你两个选择。”于是他冲着云枝的背影喊。
“一,和我回去;二,我们离婚,儿子跟我!”
云枝的脚步一顿,嗓子胀痛发酸。
若是换做以前,这样的威胁,云枝一定会被震慑住。
但现在和过去已经完全不一样。
她如今已经不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了。
云枝没有任何反应,径直继续往前走。
她如今已经不想再和这个人有任何接触。
何况这个曾经自己最亲密的男人,只会让她觉得无比恶心。
云枝将怀里的玻璃瓶抱得更用力了几分。
“童童别怕,妈妈就在这里,不会再让坏人伤害你的。”
夜承宴见云枝决绝的身影,心中的怒气更盛。
“你们都给我让开,程书砚算什么东西,还敢拦着我不让我带我的妻子离开?”
他怒视着阻拦自己的保镖。
“抱歉夜先生,我们先生是云小姐在这里唯一的亲人,他明确说过您不能接触云小姐。”
保镖面色不变,依旧伸手拦住夜承宴的去路。
“云枝,没想到你和程书砚还是这样的关系,你还真是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夜承宴听罢,冷笑一声,冲着云枝冷声讽刺。
云枝全然不在意,似乎没有听见夜承宴的一番话一般,接着往前走。
童童死了,她也要离开了。
现在任何从前能中伤她的话,都已经毫无作用了。
夜承宴见云枝依旧不为所动,顿时心中便猜疑起来。
暗中落实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云枝是和程书砚是不清白的。
一直以来居然还在心里给另一个男人留位置。
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做他们夜家的太太?
怎么配做他儿子的母亲?
“云枝,这就是你的算计?”

原本早已毫无波澜的云枝,再看见这个日期的时候,想起她在玻璃瓶中的女儿,心脏还是猛地一痛。
本该陪她在医院待产的父子,居然一早预备好要在那天给虞白苏庆祝生日?
“嗯,你把东西收好,到时候布置场地还要带资料,别弄丢了。”
夜承宴平静应下,似乎丝毫不曾察觉云枝的异常,也似乎给虞白苏庆生,是他理所应当的本分一般。
“你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了吗?”云枝放下文件,想着她孤单冰冷的女儿,心如刀割。
夜承宴带着诧异抬眸,看鬼似的盯了云枝半天。
“你不是都读出来了吗?那天是苏苏的生日。”
“苏苏出国这么久,你该不会连生日都不让我为她庆祝吧?”
“苏苏从前受了那么多苦,她已经没有亲人了,我只是......”
“那天是我的预产期。”云枝冷声将夜承宴的解释打断。
夜承宴顿了一下,猛地想起那个他曾无比期待的女儿,似乎的确要在那天降生。
他最喜欢的就是女儿,当初夜泽出生时他还是失望了一瞬。
在得知云枝这胎怀的是女儿时,他一早就备下了一切用品。
可他怎么突然就忘了?
夜承宴的眉头转瞬松开,“预产期而已,又不是一定会在那天生,何况不是已经早产了吗?和苏苏的生日宴也不冲突。”
夜承宴理直气壮的辩解,让云枝的眩晕感愈重。
她早产,难道不是因为他们父子为了保护虞白苏吗?
是妈妈错了。
妈妈不该留在这个世界,将你带来这个冰冷的世界,却又没能让你平安出生。
你的父亲和哥哥,似乎早不期待你的降生了。
云枝看着手上那份预定场地的资料。
下一秒,就被她撕得粉碎。
童童是因为虞白苏才死的,凭什么她的女儿泡在福尔马林里,虞白苏却能开开心心过生日?
眼看云枝撕碎资料,夜泽尖叫一声,发疯似的撞开云枝,抢走她手中的碎片。
“你干什么!”
“没有资料证明就没有用那块场地了。”
“那是爸爸花好大力气才预定的场地,你要毁了苏苏阿姨的生日宴吗!”
“你真恶毒!”
夜泽虽然只有四岁,也云枝如今身体虚弱,被个孩子一撞就摔了。
云枝此刻趴在地上,浑身痛得无法动弹。
而夜泽那张她看来无比乖巧可爱的小脸,此刻也狰狞可怖,如同来索命的厉鬼。
她恶毒吗?亲手害死自己女儿妹妹的父子都不能称之为恶毒,自己只是不让虞白苏办生日宴,何罪之有?
“云枝,你太过分了!”
原本看在云枝刚生产完身体虚弱,态度尚且温和的夜承宴,也在此刻冷了面孔。
他甚至没去扶自己刚早产的妻子,只带着夜泽专心拼着那张资料证明。
最后,是云枝自己费力爬起来的。
直到资料全部拼好,父子两人脸上才带了笑意。
夜泽转头,明亮双眼恶狠狠瞪着云枝。
“我不允许你欺负苏苏阿姨,我讨厌妈妈,讨厌妹妹!”
“你们两个是坏人,在苏苏阿姨生日宴之前,我不许你和妹妹进门。”
“这里是夜家,姓夜,你这个外人不许进!”
夜泽带着愤怒的咆哮声响彻别墅。
从前将夜泽视为心头肉,哪怕简单吵两句都要落泪的云枝,此刻却格外平静。
“嗯,好的。”
她冷静回应,没顾那对父子诧异的目光,拖着剧痛的腿转身上楼。
无论在夜家,还是在这个世界,她都是外人。
离开也好。
带着她的女儿,离开这个冰冷无情的家。
反正这里属于她的痕迹,都已被一一抹除。
生下二十八天,她可以专心解决外面的痕迹了。
云枝动作慢,等她收拾好行李,带着童童的玻璃瓶下楼时,那对父子已经出门了。
正好,省得跟他们废话了。
云枝行李不多,只有一个双肩包和童童。
但只有这些东西,还是让她费了些力气才搬到新的出租屋。
一进门,鼻腔里传来熟悉的暖流。
云枝迅速冲到洗手间,可鼻血还是喷洒着落了一路。
她用流水冲了许久,直到洗手池一片猩红也没能止住血。
该不会没等到一个月,自己就先失血过多而死了吧?
云枝正自嘲笑着的时候,出租屋的门被人敲响。
她刚搬来不到一小时,是新邻居?
云枝胡乱捂着鼻子,挪了半分钟才走到门口。
可在开门看见门外那人的时候,云枝愣了一下,捂着鼻子的手也松了。
手刚一挪开,鼻血瞬间又涌了出来。
原本想给云枝惊喜的程书砚,开门看见的就是一脸血的云枝。
他漆黑的眼中瞬时一片慌张,拉着云枝的手腕将她拖进门按在沙发上。
“枝枝,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昨天收到医院的消息后,他连夜赶到了云枝所在的城市。
半小时前,他查到云枝搬出了夜家,直接就赶过来了。
程书砚拿纸巾捂着云枝的鼻子,温热的皮肤靠在她脸上,令人格外安心。
“没事,不小心撞到了。”
云枝有气无力解释,说话时嘴里都带着血味。
可程书砚紧锁的眉头不松,云枝又笑着安慰。
“你不是看见医院的体检报告了吗?我身体没问题,真是撞的。”
前天做引产时,云枝也做了全身检查,体检报告是绝对没问题的。
她是在体检结束后,才被设定为骨癌的。
程书砚想起那份健康的体检报告,这才松了口气,认定云枝的确只是不小心。
“都这么大了,走路怎么还是跌跌撞撞的。”
久违的关心,让云枝眼眶一酸,差点没忍住哭出来。
她一抿嘴,牢记自己目前的任务。
“哥,夜氏集团的股份你要吗?我给你,不要钱。”
程书砚心中一惊,深深蹙眉。
他看着云枝脸上悲戚决绝的表情,心蓦地疼了下。
能把云枝逼到这个程度,连股份都不要了,那些人到底做了什么!
他组织着语言,每个字都小心翼翼。
“枝枝,你......”
“滴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程书砚的话。
还在咬牙对抗疼痛的云枝反应了会儿,才确定是自己的手机响了。
她稳稳心神,慢慢从包里拿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上的“老公”两个字。
自嘲的勾唇......
她刚想挂断,对面的程书砚也看到了来电显示。
“枝枝,你接电话吧,我去洗个手。”
说完,便朝着卫生间走去。
云枝深吸口气,想必是夜承宴已经知道自己离开了,正好把话都说开,以后也就没有联系的必要了。
“云枝,给你20分钟,马上来医院一趟!”

云枝挂了电话,心中的牵挂又少了一分。
她在这个世界留下的痕迹不多,又有程书砚的帮忙,应该容易解决。
夜承宴和夜泽离开时,说今晚会回来。
但云枝整理完东西,早没力气等他们,自己抱着泡有童童的玻璃瓶睡下了。
深夜。
夜承宴与夜泽父子才姗姗晚归,云枝觉轻,被吵醒就很难再入睡。
因此哪怕有了身孕,不管多晚,她都会等夜承宴回家。
云枝还是被他们的开门声吵醒了。
但她没动,只抱着童童躺在床上装睡。
门口洒下两道阴影,是他们父子。
“妈妈居然没等我们自己就睡了,真懒!”门口传来夜泽不满的嘟囔声。
云枝冷笑。
她从前等,是因为爱,可他们父子似乎将这当成了自己的义务,不等就是懒了?
“妈妈刚生了妹妹,可能累了吧。”
“我们明天还要去看苏苏阿姨,被她知道了又要不高兴,我们去隔壁睡吧。”
夜承宴甚至没进门,拉着夜泽的小手转身就去了另一间卧室。
他只是怕自己不让他们去看虞白苏,而不是担心影响自己睡眠吗?
“怎么没看见妹妹?”夜泽倒是难得想起家里新添的人口。
夜承宴围着虞白苏转了两天,直到这会儿才想起他与自己刚出生的女儿还素未谋面。
“妹妹是早产的,可能还在医院,等我们有时间再去看她。”
夜承宴几乎瞬间就想到了理由,反正他们明天也要去医院看虞白苏,正好顺路看看女儿。
他好像给女儿起过名字。
叫什么来着......
太晚了,明天再想吧。
直到别墅里的灯全部熄灭,云枝躺在床上,眼中光亮也随之黯淡。
但她嘴角的笑却带着诡异的冰冷,等有时间,他们也见不到童童了。
只要他们走进卧室,甚至不用掀开被子,就能看见他们心心念念许久的女儿妹妹在哪。
童童,就在她怀中的玻璃瓶里啊。
其实他们明天到了医院一查,也能知道童童的下落。
可惜程书砚帮忙抹去了她的就诊记录,在她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他们不会找到童童的。
......
清晨。
云枝难得没被闹钟吵醒,而是睡了个自然醒。
从前她每天都要为那对父子准备早餐,哪怕怀孕也乐此不疲。
可哪怕关了闹钟,云枝的生物钟还是让她在往常的时间醒来了。
分明安稳的一觉,云枝起床却还是格外疲累,时不时的眩晕感,让她扶着墙才能勉强下楼。
一个月的时间演变至死亡,云枝预想到身体机能会极速下降,却没想到这么快。
这才一天,她连走路都开始吃力了。
下楼时,夜承宴与夜泽父子已经在吃早餐了。
看吧,就算没有自己做早餐,他俩也不至于饿死。
听见脚步声,夜承宴与夜泽抬眼。
可在看见云枝的同时,他们平静的眸中掀起一片波涛,从他们震惊的视线中,云枝察觉不对,拖着剧痛的腿去了卫生间。
看见镜子中面色青灰的自己时,云枝也猛然愣住。
她从前艳丽光鲜的容颜,一夜之间变得憔悴无比。
五官轮廓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优秀,可眼下两团青黑,面色也疲惫至极。
宛如一个缠绵病榻的重病患者。
云枝摸着自己的脸,对着镜子怔怔看了许久,突然笑出了声。
还真快啊。
云枝整理好状态,重新带着满面憔悴下楼。
夜泽边吃早餐,带着嫌弃的眼神不停瞄向云枝,“妈妈,你现在这样好丑,就不能打扮一下吗?”
夜泽嫌弃的目光,没对云枝心情造成任何影响。
可她还是禁不住想起,从前总是在她脸上一口接一口亲,会夸“妈妈最漂亮”的儿子。
她十月怀胎一手养大的儿子,最终还是成为了刺向她的利剑。
倒是夜承宴的目光柔和许多,仿佛想起云枝是为了给他生孩子才如此憔悴。
“既然刚生完孩子,就在医院多养几天,我们两个可以处理生活小事,你不用急着回来照顾我们。”
夜承宴难得的关心,让云枝一阵无语,他还以为自己如此憔悴,是因为早产后匆忙回家导致?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快死了呢?
云枝无语,甚至没有跟他们说话的欲望。
她坐在餐桌旁,可身体各处隐隐的痛,却让她连进食的欲望都没有。
门铃声响起。
“夜先生,您的快递。”
门外响起快递员的声音。
父子两人依旧在吃早餐,纹丝不动,往常这种琐碎小事都是云枝做的,但她今天不想做,也没力气做。
头晕,腿疼,一站起来就容易流鼻血。
云枝跟没事人似的,顶着一张憔悴的脸往那一坐。
门铃声响了半天都没人起身。
夜承宴这才给夜泽使了一个眼神,“妈妈身体不舒服,你去拿。”
夜泽这才不情愿一瘪小嘴,带着一身气起身。
“真麻烦,女人都要生孩子的,别人怎么没这么矫情......”
带刺的话语扎在云枝心上,只带来一阵微弱的痛。
夜泽是她的儿子,但更是男人。
哪怕是她含辛茹苦养育的儿子,也无法理解她身为女人受到的伤害。
哎......
要是离开这个世界时,能带走童童就好了。
“爸爸,是你的文件。”
夜泽拿了快递,小步跑着将东西动刀夜承宴面前。
可夜承宴拆开文件刚看几行,眉心就蹙成一团,满是不耐烦。
“小泽,你帮爸爸读。”
夜承宴随手将文件递给夜泽,可夜泽看了几行,也不耐烦地放下文件。
“还是妈妈读吧,我读得费力。”
文件最后落到云枝手里。
这对父子患有失序症,没法像正常人一样阅读理解文字。
正常的文字在他们眼里就是一团乱码。
夜承宴上学时因为看不懂课本,永远是倒数第一。
每天都是云枝耐心帮他读课本上的一字一句,带他理解每个汉字的形状。
直到现在,夜承宴已经勉强能看懂文件。
但在家里,他还是懒得读文字,都是云枝代劳。
云枝原本没心思读,可在低头看见文件内容时,眉心紧紧蹙起。
“夜先生,您为虞白苏小姐预定的生日宴场地已备好,日期是8月13日,请提前一周时间布置场地......”
8月13日。
那是她的预产期啊。

时间紧迫,云枝想着还是要尽快将夜氏股份的事情敲定。
原本对夜承宴,她不并没有多少报复的心理。
在接受任务之初,就已经知道这个世界的设定就是如此。
夜承宴对虞白苏情有独钟。
是她不自量力,以为改变了设定,非要留下。
她输得起。
可童童是无辜的,她也无法容忍夜承宴的得寸进尺。
因为云枝右手没有好利索,早餐都是能用勺子吃的。
期间程书砚细心地给她夹了小菜,一顿早餐温馨愉快。
程书砚收拾妥当,又给云枝取好了饭后吃的药。
“哥,坐会儿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吃完药,云枝无奈叫住了还想继续忙碌的程书砚。
程书砚僵了下,有些怕她再提参加婚礼的事情。
可看着云枝期待的目光,他无法拒绝。
好在,她说的是另外的事情。
“哥,我之前说的股份的事,你怎么想的?”
云枝声线平稳。
“枝枝,你对夜承宴真的死心了吗?”
程书砚喉结动了动,问出自己关心的问题。
云枝抿抿唇,点头,“嗯,死心了。”
“但我给你的股份,和这个关系不大。”
原书中,夜承宴和男主争夺虞白苏落败。
败的不仅仅是爱情,还有身后的夜氏集团。
因为云枝的到来,才挽回颓势。
当初夜承宴为了表示对她的看重。
也在于云枝是拯救夜氏集团的大功臣。
将手中持有夜氏集团的股份悉数转给她。
结婚后,云枝也动过将股份还回去的念头。
但各种原因不能成功。
那时候她就猜测,设定就是设定,人力难以更改。
可夜承宴和夜泽对她太好,好到她忽略一切,自欺欺人。
直到半年前,夜承宴第一次失约。
她知道,剧情又回来了。
她难过,她防备,想要再次扭转剧情。
如果说夜承宴和夜泽是害死童童的直接刽子手。
那她就是帮凶,是她的一意孤行害了童童。
所以她决定,既然无法改变剧情,那就顺势推一把。
夜氏集团必将覆灭。
“枝枝,你想我做什么?”
程书砚看着云枝平静苍白的小脸,有些怅然。
“吞并夜氏集团。”
云枝抿抿唇,微白的唇瓣轻动。
原本她想的是,将股份免费赠与程书砚,请他对夜泽看顾一二。
现在,夜泽怎么样她已经不在乎了。
而且经过六天前的事情,以夜承宴睚眦必报的个性。
一定会想办法报复程书砚。
既然程书砚已经入局,那就干脆先发制人。
程书砚瞳孔震动,“枝枝,你......”
“哥,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枝见状,打断他的话,温柔笑了。
程书砚不再迟疑,“好,只要是你想做的,我都支持。”
“需要我将小泽送走吗?”
云枝毫不犹豫摇头,“不用了。”
“人死如灯灭,他很快就和我没关系了。”
“对了哥,我还想和夜承宴离婚。”
想起来什么,她再次提出请求。
“我想干干净净地离开。”
程书砚喉头哽住,有些失态的抓住云枝的手。
“枝枝,我已经联系了专家,会治好的。”
云枝没有像曾经那样,急忙抽回手。
“哥,我自己的病情,我自己知道的,我不难过。”
反手握住程书砚的手,语气淡然。
相反,她还有些期待。
为了夜承宴,她已经在这里耽搁了十年。
她的病不仅不能治好,过些天,连止疼药都会失去效力。
昨晚她已经和系统沟通过了。
所以,她要趁还有药效的时间里,快点将事情办完。
想着,云枝来了瞌睡。
她知道,这是治疗骨癌药物的副作用。
“枝枝,睡吧,我会帮你。”
程书砚看出来,贴心扶着她睡下。
云枝窝心一笑,“哥,谢谢你,从开始到现在。”
掀开被子,童童狰狞的小脸暴露无遗。
程书砚毫无异样。
云枝感动又羞愧,这么好的程书砚。
因为她,扰乱了原本的人生。
莫名的,她竟有些羡慕未来那个能拥有他的女人。
如果不是时间有限,她真想亲眼见见。
但也不敢再提要参加程书砚婚礼的话。
担心程书砚会胡乱找个人完成婚礼。
胡思乱想中,云枝抱着童童沉沉睡去。
程书砚坐在床边,久久未动。
“枝枝,这个世界,你真的就无牵无挂了吗?”
似是自嘲,似是疑问的话语。
很轻,连尘埃都没惊动,便消散在空气中。
......
虞白苏病房。
夜承宴坐在床头,肩上依偎着虞白苏。
俩人笑容满满地看着绘声绘色讲故事的夜泽。
画面温馨,像极了幸福的一家三口。
突然,急切的手机铃声破坏了这份和谐。
夜承宴接通电话,下一瞬大力将手机摔到墙上。
“奸夫淫妇!”
疗养院。
“不行!”
云枝悠悠睁开双眸,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恍惚了下。
她做梦了。
梦中,她回到了那个抉择点。
夜承宴痛失所爱,伤心痛苦,可怜巴巴地求她留在身边。
她不知道是自己臆想的,还是真实发生的。
竟然看到了夜承宴眼中浓浓的恶意。
云枝下意识否认,一个人怎么可能伪装那么久?
可如果不是真的,又怎么解释虞白苏一出现,夜承宴就立刻变了?
不管真假,她都不想去探究了。
可她只能以旁观者的姿态,眼睁睁看着“自己”为了夜承宴留下。
“枝枝,饿了吗?先喝点水。”
程书砚温润的声音响起。
云枝醒神,没矫情,坐起身就着他的手喝了两口温水。
“哥,几点了?”
视线轻轻一动,就看见程书砚办公的桌子。
心下一阵感动。
庆幸自己在最后时光,还有一位真心为她着想的亲人、朋友。
“两点了,现在要吃饭吗?”
程书砚一边给云枝调整床,一边回答。
“我睡了这么久?”
云枝蹙眉,懊恼自己睡得太久。
她本来时间就不多,还有那么多事情,后面痛起来只会更加厉害。
看来,除了止疼药,其他药不能再吃了。
于是,见程书砚再次拿药的时候。
她阻止了,“哥,除了止疼药,都别动了吧。”
程书砚并不赞成,“枝枝,别放弃,哥哥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的。”
云枝没说话,程书砚心中一紧,还想劝说,可惜被打断了。
“哥,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希望轻轻松松的离开,在一个真正自由的地方。”
云枝声音不大,语气也柔柔的。
程书砚却听出了她的决心,尽管心中沉痛,还是笑着答应了,“好。”
云枝笑着。
“哥,东西准备好了吗?”

夜承宴越想,心中便越发地厌恶起云枝。
这样的女人果真是比不上一点虞白苏。
想起虞白苏,他又马上确定了一点。
这个女人搞这一出,不过就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罢了。
这样的手段他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
他无奈一笑,伸手将保镖的手挥开,迈步走向云枝。
嘴里依旧不干不净。
“云枝,你不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引起我的注意吗?”
“就算这样,也不应该和程书砚假装奸夫淫妇吧?”
走在前面的云枝脚步停住,她毫无表情的小脸有了厌恶的情绪。
不明白她和夜承宴怎么会走到今天这样?
仅仅是因为那些设定吗?
她转身,快走一步。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现场响起。
夜承宴的头被扇得偏向一边。
云枝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干涩无光。
保镖们生怕夜承宴因为这一巴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齐齐地围在云枝的周围。
但因为夜承宴的身份,他们也不敢对夜承宴做什么,只能小心提防。
夜承宴不可置信地扭头看着云枝,“你打我?”
他像是低声呢喃般问出。
“夜承宴,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这样的人?”
云枝颤抖着身子,隐忍情绪。
夜承宴哑着嗓子说不出话。
他被云枝这句话问得很懵。
他难道不是一开始就这样吗?
看着夜承宴茫然的表情,云枝终于彻底清醒。
夜承宴不是变了,而是一开始就是这样。
是她自己给这个本来就是废墟的家伙镀了一层光。
云枝无力地笑笑。
“夜承宴,我警告你,以后不要让我听见你说我哥半句不好,也不要再给我扣上出轨的帽子!”
“我和我哥清清白白,我们两个人之间,到底谁出轨,想必你心里一直以来都有数。”
本以为夜承宴听完这些会反思一下。
结果显然是云枝想得太简单了。
夜承宴舔了舔嘴角,口腔中布满铁锈的味道。
“云枝,你装什么贞洁烈女?你和程书砚整天腻歪,凭什么管我?”
他讽刺又阴狠地笑了,而后满是嘲讽地看着云枝。
云枝觉得夜承宴简直不可理喻,懒得争辩。
“程书砚不过是我手下败将,一条狗而已。”
夜承宴以为自己说中了她的痛点,越发来劲。
“你竟然为了一条狗打我?”
“我哥是我的亲人,是你这辈子也比不上的人!”
云枝被夜承宴的形容恶心到了。
程书砚是她这个世界最后的牵挂,她不允许有人侮辱他。
“你!”
夜承宴被气到,目光下移却注意到云枝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
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刚要问出口,却听身后传来急急刹车的声音。
夜承宴转身,就见车门打开下来一个楚楚可怜,柔弱美丽的女人。
脸色焦急,嘴巴一张一合。
“承宴!”
虞白苏跑到夜承宴的身边,心疼地抚摸夜承宴肿起的半边脸。
“承宴,你怎么样了?”
夜承宴见是虞白苏,想起虞白苏受伤的手立刻就紧张起来。
“你小心点,手还没好呢。”
云枝见对面郎情妾意的模样,心中没有任何可以令她起伏的情绪。
只是更加抱紧怀里的玻璃瓶,转身就要离开。
她现在没有任何的闲心和这两个人缠斗。
一门心思只想让童童好好地离开这个世界。
这两个人的出现,只会污染了她女儿离开的路。
“麻烦不要再让这两个人打扰现场。”
她扭头对着旁边的保镖叮嘱。
保镖颔首,“是,云小姐。”
云枝点头继续往前走。
虞白苏见她要走,心中又起了彻底离间二人的方法。
她故意拔高声调,一派替夜承宴打抱不平的模样。“枝枝,承宴对你这么好,你怎么能打他呢?”
夜承宴一副怒气攻心的模样,看着云枝的背影。
眼眶通红,像是要入魔了。
虞白苏见夜承宴这个反应,心中气恼。
没想到到了这一步,夜承宴心中竟然还在乎云枝。
“承宴,你也别生气,枝枝或许是现在才认清自己喜欢的究竟是谁。”
她很快调整过来,温声出言安抚。
她这句话相当于在变向地告诉夜承宴,云枝一直以来喜欢的都不是他。
果然夜承宴的反应更加剧烈了。
正当虞白苏以为夜承宴要对云枝失望,甚至动手的时候。
“云枝,你别想着离开我夜承宴的身边!”
夜承宴却是恶狠狠地放狠话。
“我不要的女人也只能是我的,我是不会让你和别人在一起的!”
云枝听见夜承宴这话的时候,依旧面无表情。
如果是过去他们还生活甜蜜的时候,她听见夜承宴说这话一定会很高兴。
这代表了他对她的占有欲。
可现在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时刻提醒。
她违背规则选择的路,输得一塌糊涂的提示一般。
从申请脱离这个世界开始,云枝就已经做好了任何免疫。
包括方才夜承宴口出狂言的话。
夜承宴见她仍旧是这样仿佛没什么值得她在乎的模样。
心中顿时升起不安的感觉。
如果说刚才虞白苏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丝毫不惊慌。
那么现在就是已经脱离了掌控。
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虞白苏完全没有料到。
她对什么都算得精准,唯独遗漏了一点。
就是云枝在夜承宴心中仍然有分量。
也是同时,她注意到了一直以来自己忽略过的事情。
夜承宴似乎从来没有真的想过和云枝离婚的事。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目光淬毒地扫了一眼云枝。
云枝究竟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都要为她相争。
就连这个自己曾经最自信的夜承宴,也是如此。
她从前太过自信,根本没把云枝放在眼里。
现在想来,或许自己从一开始就算错了!
夜承宴见云枝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立刻便头脑风暴起来。
“你要是敢离开我,那就做好准备吧,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夺走你的人!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男人接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