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漫雪慕卿的其他类型小说《冻死冰湖中,我重生独美谋东宫全文》,由网络作家“桃之妖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娘娘,顾公子这会儿应该在自己院子里。”“嗯,去请他过来吧,让他来给本宫请脉。”“是,奴婢这就去。”门口还有二等丫鬟,橘如倒也不担心江漫雪一个人待在屋里,一溜烟就往客房跑去。没多久,身后就跟着身穿月白色锦袍的顾清时,回到了蒹葭苑。一路走来,遇到的丫鬟全都偷偷拿眼角瞄顾清时的背影,忍不住面红心跳。橘如忍不住打趣。“顾公子还真是受欢迎,一路走来,那些丫鬟婆子眼里都看不到活计了,一个二个眼珠子都快飞您身上了。”顾清时苦笑着摇了摇头。“橘如姑娘就莫要打趣在下了,在下两眼空空,唯有银子。”橘如嘴角扯了扯。一个月的相处,她算是清楚这顾清时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表面看着芝兰玉树,俊逸出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样,实则就是个变态死老扣。一文钱他都扣...
“嗯,去请他过来吧,让他来给本宫请脉。”
“是,奴婢这就去。”
门口还有二等丫鬟,橘如倒也不担心江漫雪一个人待在屋里,一溜烟就往客房跑去。
没多久,身后就跟着身穿月白色锦袍的顾清时,回到了蒹葭苑。
一路走来,遇到的丫鬟全都偷偷拿眼角瞄顾清时的背影,忍不住面红心跳。
橘如忍不住打趣。
“顾公子还真是受欢迎,一路走来,那些丫鬟婆子眼里都看不到活计了,一个二个眼珠子都快飞您身上了。”
顾清时苦笑着摇了摇头。
“橘如姑娘就莫要打趣在下了,在下两眼空空,唯有银子。”
橘如嘴角扯了扯。
一个月的相处,她算是清楚这顾清时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表面看着芝兰玉树,俊逸出尘,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样,实则就是个变态死老扣。
一文钱他都扣的死死的,她们四个丫鬟本来还想从他这偷师点保养的方子。
自己用的同时,还能更好的伺候主子。
却不想,这老扣谨慎的很,将这一块藏的死死的,她们试了不少法子,都没窥到一星半点。
每次,他都会开出上百种药材,让丫鬟去库房拿药,然后就拿着所有药材回自己屋,关上门倒腾。
到最后,就拿出一颗晶莹剔透的药丸子,交到江漫雪手中。
药膳也是亲力亲为,不让任何人沾手。
整整一个月,她们愣是没得到一点有用的信息。想起这点,橘如就气得要死。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被躲在假山后面,远远盯着蒹葭苑的莫子卿看了个正着。
对方顿时眼睛一亮,一把抓住边上的丫鬟,激动的问道,
“那男人是谁,为何能随意进出太子妃的院子?”
丫鬟翠儿狐疑的看向莫子卿,
“姑娘怎知那是太子妃的院子?”
她没记错的话,这位莫姑娘今日才来太子府,她也是管家刚刚才派她来伺候她的。
按理说,她应该对太子府一无所知才是,为何一来就带着她径直来到蒹葭苑附近,熟门熟路的,一副对太子府了如指掌的样子。
她就说之前总感觉哪里不对,现在想来,就是这里不对劲。
这莫姑娘别是何人安插进东宫的细作吧?
翠儿心里暗暗盘算着,要不要将这一发现告知太子殿下。
莫子卿心头一跳。
立马意识到自己一时激动,说漏了嘴,赶紧想办法糊弄过去。
“咳咳......”
莫子卿眼神闪烁,很快又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当然是辞哥哥告诉我的。”
“你这丫鬟怎么回事,竟然唤我姑娘,一点规矩都没有。日后唤我莫小姐,记住了没?”
翠儿:......
想到这人是太子亲自接进府的,倒也相信了她的说辞,立马恭谨地改了口,
“是,莫小姐。”
危机解除,莫子卿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眼皮子下拉,趾高气扬道,
“哼,这还差不多。对了,赶紧告诉我,刚刚过去的那男人是谁?长得这么帅,一定不是普通人,他去太子妃的院子做什么?”
翠儿没有多想,将顾清时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都告诉了莫子卿。
闻言,莫子卿眼神微闪,突然意味深长地勾起唇角,“刚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天助我也。”
“莫小姐,你这话何意?”
“美女的事你少打听,守好自己奴婢的本分,否则,小心本小姐将你发卖出去。”
翠儿圆脸垮了下来,面上有些古怪。
她是太子府上的丫鬟,就算要发卖,那也得太子妃发话好不?
这女人初来乍到,就敢说发卖她,莫不是想当太子妃不成?
凭她没根没基,还真是异想天开。
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就是个小丫鬟,现在又被分派伺候这人,日后定是要在她手下讨生活的。
而这莫小姐一看就不是个好相与的。
既如此,还是忍气吞声为好,免得这女人私下给她穿小鞋。
“是,奴婢遵命。”
莫子卿看着卑躬屈膝的翠儿,心里极为受用,感觉自己的虚荣感瞬间得到了满足。
眉飞色舞道。
“算你识趣,回去吧。”
说完,便率先步伐轻快的往自己院子走去。
管家分给莫子卿的院子是清月居。
面积不小,布置的也很奢华,唯一的不足就是离太子住的皓月轩太远,得走上一刻钟。
莫子卿对此有些不满,但碍于初来乍到,不好直说,不过现在,她倒是想到法子了。
一回到清月居,莫子卿就让伺候的丫鬟都下去,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
“系统系统,快快快帮我。”
话音刚落,一道机械的电子音立马响起,[我在,什么事宿主?]
莫子卿,“帮我改变一下脉象,让我看上去病得很重,需要住采光极好的那种院子才能养病,其实什么事都没有那种。”
[这倒不难,系统商城就有这种药丸,不过需要很多积分。而你这次重生,已经用光了账上的所有积分。]
“所以你的意思是办不到喽?”
[没有积分,本系统也无能为力,总不能去帮你抢吧?]
莫子卿气的扶额。
不行,近水楼台先得月,上一世她就是手段太含蓄,又错过了大好的时机,这才会任务失败。
这一次,她不会再瞻前顾后了。
“好,我赊账总行了吧?”
[行是行,不过提醒宿主,系统商城一个月只有一次赊账的机会,且月底就得连本带息偿还,否则就要接受雷击三次的惩罚哦!]
“知道了,快给我吧。”
[好的宿主。]
很快,莫子卿手心就多出一粒白色的药丸。
她想都没想,一口服下,然后挥落桌上的茶具,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门外的丫鬟听到动静,立马推门进来,看到这副情景,全都吓懵了。
“不好了,莫小姐晕倒了。”
“怎么办?翠儿姐姐,要不要去请御医?”
才来伺候第一天就出了这样的大事,小丫鬟一个个吓得面色惨白,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上辈子,她就是太没见识,被他谪仙般的容貌、矜贵淡漠的气质迷得死死的。
疯了一般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心甘情愿攻略他。
眼看差一点就要成功了,不想半路杀出来个疯子,莫名其妙给他俩一人一刀。
她还没反应过来呢,就一命呜呼。
这辈子,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实在不行就下药。
尽快完成任务,彻底留在这个世上,和他一世一双人,恩爱白头。
无论如何,这男人和这泼天的富贵她要,那至高无上的太子妃之位,她也要。
现在的关键,就是要让他习惯这看似不经意的肢体碰触。
慕辞面色阴沉。
大步出了清月居,走到没人处,对影一道:
“过两日去宫里找母后,让她派个有经验的嬷嬷来府上,教教她规矩。”
“是。”
“殿下,我们现在回宴会上吗?”
慕辞顿了顿,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想了想,还是身子一拐,往蒹葭苑的方向走去。
“那边有父皇母后坐镇,不会出岔子。先去看看太子妃吧,免得她多想。”
影一小声抱怨道,
“太子妃也真是,平常最是温婉贤淑,最近这是怎么了,净耍些小孩子的把戏,学着那深闺妇人拈酸吃醋。”
“您一路奔波,几日未眠,好不容易赶在小郡王满月宴之前回府。”
“结果她呢,不仅不心疼您,体谅您,竟还当众甩脸子让您难堪,属下实在替殿下您委屈。”
慕辞听着影一的抱怨,深吸了一口气。
“住口,太子妃她只是太在乎孤,这才失了分寸,相信很快就能想明白的。”
“是,属下多言。”
慕辞脚下的步伐变得更快了。
两人一进蒹葭苑,里面的下人就上来见礼,还有人准备进去禀告江漫雪,却被慕辞拦住了。
“都退下吧,孤自己进去。”
丫鬟婆子面面相觑,又不敢阻拦,只好默默的让出路来。
走到门口时,影一站在屋外,负责防止有人闯进来打扰到自家主子。
慕辞推门而入。
却在抬起眼皮子的一瞬间,瞳孔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反应过来后,心脏不受控制般砰砰砰的直跳。
他快速转身,“啪”的一下关上木门。
目光不善地看向榻上,语气隐隐有些咬牙切齿道,“江漫雪,青天白日的,你在做什么?”
太子妃都不叫了,看来气得不轻。
只见金丝绣床上,杏目丹唇的秾艳美人襦衫委顿,楚腰云鬓,细长的双腿和大片光洁的美背裸露在空气中,露出绝美的风光。
只有关键部位被极少的面料遮盖住。
藕节一般白嫩的手臂半撑着脑袋,慵懒地侧卧在榻上。
因着细微的呼吸,胸口微微起伏着。
几个丫鬟跪坐在脚踏上,分别往她双腿手臂的肌肤上涂抹着什么。
而江漫雪蝶羽般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微垂下,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整个人柔若无骨地趴在绣着鸳鸯戏水的丝绸软枕上。
好似昏昏欲睡。
原本随意的侧卧,却勾勒出妩媚玲珑的身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只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忍不住面红心跳,脑海里浮想联翩。
那副慵懒矜贵的劲儿,像极了波斯进贡的波斯猫一般,一脸的娇憨享受。
因着他的闯入,正说说笑笑的主仆五人被吓了一跳,江漫雪则先是杏目微瞠,很快,又恢复了以往的淡然自若。
这样妩媚风情的江漫雪,美得似乎能勾人魂魄,是慕辞之前从未见过的。
果然刚刚的病弱,是装的。
即便早就猜到了,但此时此刻,慕辞心里还是忍不住叹息,再次对江漫雪感到失望。
更想痛斥她胆大妄为,连欺君之罪都敢犯,还要斥她没规没矩。
青天白日,就敢衣衫不整。
成何体统。
可那双浅薄的凤眼似乎有自己的想法,竟死死地黏在江漫雪身上,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将其移开。
那双墨黑淡漠的眸子不自觉蒙上一层旖旎的水渍,全身的燥热直充脑门,让他一时有些昏昏沉沉。
慕辞暗自气恼自己何时这般没有定力。
突然,感觉鼻孔有点痒。
还不等他反应,一股温热的液体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慕辞墨黑的瞳孔微缩,狭长黑沉的凤眸闪过一刹那的慌乱。
忙伸手一探,看清楚手上嫣红的血迹时,顿时一张脸变得青红交加,极其难看。
他竟——流鼻血了?
还是当着自己太子妃和这么多丫鬟的面,这让他储君的威严以后往哪搁?
慕辞下意识看向江漫雪和众人。
好在那些丫鬟早就将头埋在胸口,应该没有看到他的窘迫。
至于江漫雪......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直接呆愣在原地,一双灵动的大眼睛乌溜溜的,目光傻傻地看向他。
很快,像是反应过来了一般。
嘴角忍不住扯了扯,死死抿紧如露水中绽放的桃花般粉嫩娇软的唇瓣,一脸憋笑憋的艰难的样子注视着他,两颊都憋得一片酡红。
慕辞眉眼下沉。
眼底翻涌着如海浪一般的光芒,白皙的俊脸突然白了黑,黑了白,变来变去,煞是精彩。
不过很快,又瞬间归于平静。
江漫雪生怕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来。
赶紧装作没事人一般,招呼丫鬟递上一方帕子,给太子处理。
又让人去端一盆清水。
很快,水端过来了。
只是放下铜盆后,丫鬟没动,太子没动,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江漫雪。
太子不喜丫鬟伺候,这件事不是秘密。
之前身边贴身伺候的都是内侍,后来和江漫雪成婚后,内侍都很少近身了,都是江漫雪亲力亲为照顾他。
这会儿看他表情,就知是在等她下来伺候。
江漫雪反应了一瞬,差点笑了。
他怕是想屁吃呢!
江漫雪直接扭过头,佯装拢起衣裙,没注意到这边发生的事。
太子久久等不到江漫雪,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俊脸越发黑沉。
莫子卿,又是她。
这个人简直就是江漫雪的噩梦,以至于提起她,江漫雪就忍不住小脸惨白。
冷汗顺着她额角滴落,前世那些濒临窒息的绝望画面一一回荡在脑海中,让她身子止不住微微颤抖。
这一日,终究还是到来了。
不对,为何这一世竟比上一世足足提早了五年?
难道是她重生引起的连锁反应?
“太子妃?”
许是沉默的太久,太子不解的声音打断了江漫雪的思绪,他站在床头,俯视着歪在床头的江漫雪。
剑眉不由蹙起。
以往,她断不会这般坐没坐相。
且只要他进屋,江漫雪必定上前迎接,朝他恭谨的行礼问安。之后便是安安静静的在边上伺候着,端茶递水,恭顺谦和,无不妥帖周到。
可今日,他都进屋这么久了,她不仅没有下床迎接,就连屁股都未曾挪动半分。
刚刚他与她说话,她还频频走神。
这在以往从未出现过。
这样的态度,难免让太子不悦。
她是太子妃,一举一动皆代表皇家,万不可失了规矩,堕了皇室威严。刚刚这声太子妃,就是在提醒她注意规矩。
江漫雪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就移开视线。葱白的纤纤玉指缓缓抬起,食指轻轻挠了挠头上的辑珠绣花卉纹抹额。
语气夹杂着一丝嘲讽。
“殿下是在与臣妾商量呢,还是已经决定好了,只是通知臣妾一声?”
这大逆不道的语气和态度,让慕辞额角青筋猛的跳了跳,周身不自觉笼罩上沉沉的压迫感。
锋利的剑眉压了压,裹挟着淡淡的不悦。
嗓音蓦地发沉,
“你向来端庄,这两日究竟怎么了,何故阴阳怪气?”
“师父他于孤有大恩,他不辛离世,孤心中悲痛不已,莫子卿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孤不能不管。”
“若我说,这太子府有她没我,有我没她呢?”江漫雪锦被下的手死死攥紧,死死试图做最后的抵抗。
太子却想歪了。
“孤竟不知,你何时变得这般冷血自私了,到底是孤太宠着你了。”
房间一时间静谧无声,落针可闻。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滞,慕辞唇瓣翕动,满眼的失望和不可理喻,仿佛江漫雪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
许久,慕辞冷冷道,“随你怎么闹,人,孤是一定要接进府的。”
说完不理江漫雪,甩袖离去。
江漫雪眼前发白,眸子一片死寂,一颗心像是被人死死按进冰冷的湖水里,直到最后彻底失去温度。
怔愣了许久,方才自嘲一笑。
果然如此。罢了,早就预想到的事,又有什么可伤心的呢!
江漫雪拼命咽下心里的难过,唤来梅见。
“你拿着我的对牌去库房,支十万两银票出来,再拿着那些银票去落霞峰,找一个名叫顾清时的男子。”
“就说,久闻公子大名,特聘请他入太子府,为本太子妃调养身子。”
梅见眼睛一亮。
“娘娘说的是那位京城最有名的千金圣手——顾清时吗?”
不怪梅见这般激动。
传闻顾清时妙手回春,能让女子容颜娇嫩,媚骨天成,尤其是生产过的女子,经他这么一调理,不仅能尽快恢复身材,容貌还能更甚从前。
上一世,他的名声在京城如雷贯耳。
只是听说,要想请他出手,最少需要十万两白银。那时,她舍不得白花花的银子,便只让太医帮她调理。
不想扣扣搜搜一辈子,不过为他人做嫁衣。
这一世,这钱她不省了。
微笑点头,“对,就是他。”
梅见高兴坏了,之前她就提议过,等江漫雪生下小主子后,就请顾清时来为江漫雪调理。
可那时江漫雪嫌十万两太过破费,一口拒了。不想今日竟主动要求请对方进府。
梅见高兴的要死,生怕江漫雪反悔,接过对牌一溜烟的跑了。
十万两不是小数目,即便有江漫雪的对牌,管家也不敢掉以轻心,亲自来了趟蒹葭苑。
“老奴见过太子妃娘娘,娘娘凤体金安。”
江漫雪隔着紫檀掐丝珐琅蓝地百宝嵌百鸟朝凤屏风,轻柔开口:
“管家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谢娘娘。”
管家简单问了一下梅见要支十万两银票一事,问江漫雪是否知晓。
江漫雪告诉他,
“这银子是本太子妃要用来请千金圣手调养身子的,你只管从账上支就行。”
管家想了想,道,
“娘娘,不是老奴多嘴,实在是账上能动的银两不多,且马上还要筹备小郡王的满月宴。”
“现在若是一下子支走十万两,那小郡王的满月宴规格就得调整,怕是没办法按之前说的那样,办的风风光光了。”
江漫雪娇软的身子懒懒倚在柔软的靠枕上。
素手端起茶盏,淡淡的押了一口茶水。
才轻轻将茶盏放在炕桌上,慢条斯理的接过橘如递过来的藕色绸绣百合花手帕轻轻点了点唇角。
“哦,那就随便办办好了。”
管家:???
他可能耳聋了,不然怎会听到太子妃说,小郡王的满月宴随便办办就好呢?
那可是嫡皇长孙,皇家的第一个孙子辈,从怀孕到现在,一直万众瞩目。
他的满月宴,宫里的几位主子都很上心,已经派来不少人帮着筹备了,怎能随便了去?
之前听下人嚼舌根,说太子妃最近奇奇怪怪的,对小郡王一点也不上心,冷淡的就像后娘。
当时他还狠狠罚了那些下人。
毕竟之前,太子妃将小郡王看的比自己的命都重要,府上谁人不知,怎么可能不上心?
今日一见,他突然觉得传言或许不假。
只是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管家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只好压下心里的疑惑,将手里已经准备好的一箱子银票交给梅见,又来向江漫雪请教满月宴的一些细节。
只是才开口,对方就慵懒的伸了一个懒腰,优雅的打了个哈欠。
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管家,这种小事我觉得你自己做主就行,不必特意来烦本太子妃。”
心里不停的咒骂京城这些世家子弟猪脑子,没眼光。
竟然说她是无颜女?
他们瞎吗?
旁的不说,系统给她挑的这具身体,可是她花了很多积分兑换来的。
就算达不到倾国倾城的程度,那也是难掩姝色。
怎么着也不算无颜女吧?
还将她跟江漫雪做比较,凭她个裹小脚又裹小脑,没一点自主意识的封建社会顶级恋爱脑,也配跟她比?
性子唯唯诺诺,目光短浅,整日只知道拈酸吃醋。
眼里只有丈夫孩子。
王宝钏见了她都得甘拜下风。
这样空有皮囊的女人,哪里能跟她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独立女性相比?
等着吧,上一世是她太过善良。
这一世,她一定会抢走江漫雪的一切,让她彻底一无所有。
太子妃的位置,太子这样优秀的男人,都将是她的囊中之物。
......
太子是习武之人,周围那些不堪的议论,一字不落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他年轻俊美的脸明显的沉了下来。
隐隐有些不悦地眯了眯眼,锋利的眼尾微微上挑,墨黑的凤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里面暗潮翻涌。
就连眼角那颗朱砂痣的颜色,似乎突然变得更鲜艳了些。
什么叫他抛弃了太子妃?
简直是无稽之谈。
他明明只是去接了一趟恩师之女,怎就被他们传成了这样?素来好脾气的他头回怒不可遏。
锋利的剑眉紧紧蹙起,在眉心拧成一个川字。眸底的情绪慢慢变得冷冽,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让人不敢直视。
刚欲张口斥责这些胡说八道之人。
就听皇后怀中的慕卿突然发出“咿呀~~~啊~呀呀”的声音。
众人目光齐齐看着小小的襁褓。
太子的目光也有一瞬间的柔软。
皇上笑着打趣,“吆,朕还是头回见小郡王发出声音呢!”
皇后也乐的合不拢嘴。
“这孩子眉眼像极了漫漫,性子却跟辞儿如出一辙,时刻都板着一张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本正经的,像个老古板。
不过这会儿倒是稀奇,竟然张口说话了,还神奇的对着辞儿笑了。”
所有人都在说着奉承的话。
“娘娘有所不知,这就是血脉的羁绊,这孩子啊,聪明着呢,知道跟谁亲。”
“就是,臣妇瞧着小郡王刚刚看您和皇上的眼神,满满都是孺慕之情呢!”
“哦?真的假的?”
皇后高兴的接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臣妇岂敢欺骗皇后娘娘,就是给臣妇十个脑袋,臣妇也没这个胆子啊!”
“是是是,李姐姐说的千真万确,臣妇也看到了,小郡王刚刚看着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欢喜孺慕呢!”
“臣妇作证,臣妇也看到了。”
“我们几个也看到了。”
皇上皇后开心的哈哈大笑。
“好,好好好,小福子,传朕旨意,朕今日高兴,你们在场的几位,有一个算一个,通通有赏,哈哈哈,通通有赏。”
“是,皇上,奴才接旨。”
众人听到有赏,全都眼睛一亮,开心的不得了,好听的话更是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多谢皇上赏赐。”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现场一片欢声笑语,只有江漫雪小脸惨白,身子僵硬,整个人如同丢了魂。
因为慕卿看的方向,是莫子卿。
对着笑之人,也是莫子卿。
都说婴儿看不了多远,而莫子卿离他足有好几米远,所以没人怀疑他看着笑的对象是莫子卿。
反而全都以为是听到了慕辞这个亲生父亲的声音,才发出的笑声。
只有江漫雪无比笃定,慕卿看着的那个人——就是莫子卿。
前世就是这样,她聪慧过人的儿子只要对上莫子卿那个女人,就会变得跟没脑子的蠢货一般,满心满眼的维护她,没有任何底线。
这一世看来也是如此。
意识到这一点时,江漫雪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坍塌了,身子如坠冰窟。
原来,原来从这么早起,他的心就已经偏了。原来,白眼狼真的是天生的。
上一世,他歇斯底里的控诉她管他管得太严,事无巨细,让他压抑到无法呼吸。
还说莫子卿从来不拿他当小孩子,她会尊重他,理解他,鼓励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所以他喜欢莫子卿,讨厌她这个生母。
可这一世呢?
这一世她什么都没做,莫子卿更是刚来此处,与他头回见面。
即便如此,他也对莫子卿与旁人不同。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江漫雪心口止不住颤抖,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
明明十月怀胎,辛苦生下他的人是她江漫雪啊!他凭什么......凭什么这般诛她的心?
江漫雪指甲深深陷入肉里,掌心一片黏腻的湿濡,喉咙处更是涌上一股淡淡的腥甜,被她死死压了下去。
明明已经说好不难过了,但真正到了这一刻,才知骨肉之情,没那么容易割舍得下。
心还是会痛,还是会不甘。
但好在早有准备,也能挺得住。
皇后注意到了江漫雪的不对劲,立马反应过来,看着嘴角含笑的慕辞冷哼一声,
“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你知不知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太子:......
皇上到底沉得住气,见皇后这么说,立马重重的咳了两声,不悦的打断皇后。毕竟今日之事到底如何,还未搞清楚。
且慕辞是他的嫡长子,又是太子,日后还会是慕国的储君。
皇后当众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他,这让他的面子往哪搁?威严何在?
“好了,来了就好,先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剩下的事先等宴会结束,有空了再慢慢说。”
“是,父皇。”
莫子卿见太子没有介绍她的意思,周围众人也只当没她这个人。
顿时感到憋屈的不行。
看向江漫雪的目光更恶毒了。
突然,感受到一抹强烈的杀意袭来。莫子卿身子一抖,顺着感觉看了过去,正好对上轮椅上男人阴冷的目光。
瞬间头皮发麻,如同被人死死扼住喉咙一般。
是他?
主仆俩再次来到清月居。
清月居的丫鬟们此时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实在想不通,蹦蹦跳跳进院子的新主子,为何一会儿功夫不到,就昏迷了两次。
看到太子殿下再次踏进院子,一个个吓得鹌鹑一般,将头埋得很低,生怕被人注意到问罪。
好在这会儿,太医还未离开太子府,听到人再次昏迷后,又回来把了把脉。
太子进来时,他还没结束。
慕辞便站在屋里等了一会儿,对方才缓缓收回手,沟壑纵横的脸上表情凝重,眉心似是要拧成死结一般。
缓缓地抚了抚自己的胡须,最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慕辞心里咯噔。
“怎么回事?”
对方拱了拱手,道,
“殿下,这位小姐的病来势汹汹,比微臣料想的还要严重。”
“年纪轻轻,寒气却已经深入骨髓,这样的女子,此生怕是都不可能有子嗣了。”
太医唉声叹气地出去开药方去了,留下慕辞风中凌乱。
此时此刻,他心里终于明白,剑宗那么多弟子,师傅为何偏偏要将莫子卿托付给他了。
想来看中他、信任他是一部分。
另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莫子卿这病,也只有跟着他,才能得到妥善的照顾和治疗。
看来更换院子一事拖不得了。
慕辞脑子涨得难受,太阳穴突突直跳。他忍不住抬手,用指腹重重地按了按,方才感觉那股胀痛缓解了一些。
“吩咐下去,让太子妃最迟两日搬离蒹葭苑,不得有误。”
“再告诉厨房,多做滋补的膳食给莫姑娘补身子,若是做得好,孤自有重赏。”
“可太子妃万一......”
“没有万一。”
江漫雪既身为太子妃,就该有太子妃该有的端庄和容人气度。更何况,莫子卿只是恩师之女,还不是他的女人。
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她就不配坐上太子妃之位。
影一唇瓣嗫嚅了两下,欲言又止,最后又什么都没说,全数应下,吩咐了下去。
初春日短,忙活这一遭,竟已是日落西斜。
两人再次回到宴会上时,仪式已经结束,席面也早就开始了。
三皇子慕楠看着姗姗来迟的慕辞,唇角翘起讥讽的弧度,在慕辞快要路过他时,声音压得很低,语气更是阴阳怪气。
“啧啧,皇兄这护花使者一当就是一下午。”
“也不看看今日是什么场合,这般不管不顾地宠着捧着,当真是羡煞旁人。”
“就是可怜我那刚坐完月子的太子妃嫂嫂,她若知晓皇兄对旁的女子这般温柔多情,不知会不会心碎一地,躲在被窝里哭红眼呢?”
慕楠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食指漫不经心地、有节奏地在扶手上缓缓地敲击,细长的眸子毫不遮掩地露出幸灾乐祸的光芒。
慕辞只是脚步微顿。
剑眉墨瞳居高临下的对上他的视线,冷冷的睥睨他。
片刻,便毫不犹豫的抬步离开,举手投足皆凸显金昭玉粹的皇家气度。
声音轻飘飘传了过来。
“孤与太子妃如何是孤的家事,就不劳烦三皇弟操心了。”
“三皇弟若实在闲得慌,不妨管管三弟妹。孤可是听说,三王府后院昨日又抬出来了一名面目全非的女子尸体。”
顿了顿,似是嘲讽,又似是鄙夷。
“这都第几个了?”
“平民女子身份虽低,但她们的命也是命。”
“有些人,不能因为自己是皇亲国戚,便随意草菅人命。毕竟那些女子也是爹生娘养的,不该被这般作践,三皇弟说是与不是?”
太子的音调不低。
一时间,离得近的人纷纷看了过来,皇帝皇后面色也极为不善。
“小三,你若不想在这呆,没人勉强你,再敢整幺蛾子,就给朕立即滚回你的三王府,别搁这丢人现眼。”
热闹的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慕楠被斥责得有些下不来台,一张俊脸不自觉涨得通红,眼底的怨毒几乎快要溢出来。
但提起家里那个母老虎,慕楠也顿时一脸吃了屎的表情,没了底气。
嫁进去的这几年,她仗着家世显赫,不仅嚣张跋扈,还善妒成性。
他后院的女人,几乎没一个能躲过她的毒手。
昨日抬出去那个,是他当初通晓人事的通房丫鬟,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因着宋晓晓善妒,他连名分都没敢给她,本想着只要自己不找她,不宠幸她,就没人知道她和他的关系,这样也能救她一命。
她也是个乖顺的。
这么多年矜矜业业地为他做事,无怨无悔的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从不向他索取任何东西。
可即便如此,也没能逃过宋晓晓那毒妇的魔爪。昨日竟趁他外出,随便寻了个由头,将她折磨到不成人形,直到最后没了气。
他听到风声赶回来时,已经晚了。
只能去乱葬岗将她的尸首找回来,买了副上好的棺材好生安葬。
也是在那一刻,他在心底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登上高位,不用看任何人脸色。
到那时,他一定要将宋晓晓那毒妇千刀万剐,以解心头之恨。
这件事是他心底的疼。
这会儿被慕辞戳出来,心头一时悲愤,也没心思奚落别人,讪讪起身,对着上座道,
“儿臣一时失言,还请父皇母后莫怪,儿臣保证再也不敢了。”
皇后厌恶地扫了他一眼。
心想,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儿子。这慕楠跟他母妃万贵妃一样,当真让人不喜。
“既知失言,便好生吃你的席罢。”
说完便扭过头去,贴心的为皇上夹了一筷子菜,温柔地冲他一笑。
“皇上,吃菜。”
四目相对,夫妻俩对视一笑。
“还是皇后贴心。”
周遭的气氛渐渐缓和了几分,有些谄媚的立马抓住机会,小声拍马屁奉承。
“真羡慕皇上和娘娘成婚这么多年,还这般情深似海,不像我家那口子......”
“皇上和皇后娘娘鹣鲽情深,当真羡煞旁人。”
“帝后同心,乃我慕国之福。”
慕楠低下头端起羊脂玉酒杯,一杯接一杯地喝了起来。
心里忍不住翻白眼。
就在这时,逍遥王慕言的贴身侍卫突然凑到他的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