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小脸发白。
许冰月一惊，紧张道，“大哥，你怎么样，发生了什么事？”
陈明辉指了指我女儿，“她害我摔的。”
莹莹惊恐地摇头，“我没有，是他自己踩到了玩具摔倒的。”
许冰月上前，一巴掌扇在女儿脸上。
“还敢狡辩！”
我妈听到动静也从房间里面跑出来，看到这一幕，抬手戳着莹莹的脑袋骂道。
“小小年纪心思就这样毒，长大还得了！”
“你大伯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女儿泪眼汪汪，小小的身板一直在抖，“我没有，我没有。”
我迅速把女儿护在怀里。
“莹莹说了不是她！”
许冰月怒声道，“客厅只有大哥跟她两个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陈明辉扶着头说，“我的头好疼……”
许冰月脸色大变。
“大哥，我送你去医院。”
她跟我妈一起把陈明辉扶了起来，三个人朝外走。
到了门口，许冰月转头看着我。
“自从你们来了后家里就闹得鸡犬不宁，赶紧给我滚回去老家！”
紧跟着，门板就被重重甩上，震耳欲聋。
女儿的脸颊红肿，哭着说，“爸爸，真的不是我。”
我心疼地亲了亲她的脸，眼泪砸了下来。
“爸爸相信你。”
我知道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许冰月了，可就在刚刚那一刻，我对她彻底死心了。
思考了一番，我带着女儿来到医院。
到了病房门口，就听见我妈的声音。
“女儿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便宜别人。”
“还是我们明辉争气，能给我们我们家传宗接代。”
陈明辉笑了笑，“妈，这都是冰月的功劳。”
许冰月倒了一杯水，喂到陈明辉唇边，“来，喝点水。”
他们对视时，眼神拉丝，就像是一对甜蜜夫妻。
平时在家当着我的面他们只敢眉来眼去不敢太放肆。
这会儿我没在，他们也就没了顾虑。
我带着女儿走进去。
一看到我，他们脸上的笑容就齐齐消失了。
许冰月不悦道，“我不是让你们回去老家了吗？”
我直直看着陈明辉。
“大哥，莹莹说不是她害你摔倒的。”
变了心的女人不要也罢，
大嫂去世后，我妈让老婆兼祧两房。
她每个月给我打99个电话说爱我，却把所有工资都交给大哥。
我以为她工作不容易，带着孩子在老家省吃俭用，连裤子破了都舍不得买新的，做手工赚钱补贴她。
后来我才知道，她怀孕了，孩子是我大哥的。
……
得知许冰月兼祧两房后，我连夜带着女儿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来找她。
门一打开，我就看到她挺着大肚子。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
许冰月拉着我到楼下解释。
“修远，我实在是没办法才答应妈给大哥留个后的，现在我怀孕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跟他发生关系的。”
我沉默不语。
许冰月刚生下女儿没多久后就外出打工了。
我因为要照顾爷爷奶奶，带着女儿留在老家，靠做手工勉强维持生活。
这几年经济不好，她在外面也挺难的，我每天熬夜做手工赚七十块钱，哪怕手指流血也不敢休息，省吃俭用攒钱转给她。
她经常打电话给我，说很想我爱我，还说将来赚到钱了就把我和女儿接到大城市。
这也是我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
许冰月握着我的手继续说，“我爱的人是你，我知道你才是我唯一的丈夫。”
我抽出手，“你跟大哥是什么时候开始住在一起的？”
许冰月不敢看我，半响才坦白。
“大嫂死了后妈就带着大哥来找我……”
我震惊地看着她。
她们居然瞒了我整整三年。
大哥本来跟我一样都是住在老家。
三年前大嫂意外去世，他伤心过度就离开了，我妈也跟着他一起走。
原来从那时起，我妈就打定主意带着他去投奔许冰月，让他们生孩子！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路过，拿了一个小袋子递给许冰月。
“这是你老公托我买的游戏卡，你帮我拿给他。”
看样子，周围的邻居都以为许冰月和大哥是夫妻。
我皱眉问：“大哥是你老公？”
许冰月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急声说，“修远，他们误会了我跟大哥的关系，你别乱想。”
我没出声。
从我知道她怀了大哥的孩子后，我跟她的这段婚姻就走到尽头了。
回到屋里，我看见大
知道，你快去看看他。”
许冰月扭头看我。
“修远，你先睡。”
我忍不住说，“大哥头疼应该找医生，找你有什么用？何况，这么晚了你呆在大哥房里也不合适。”
我妈一边拉着许冰月的手臂，一边说：
“不用找医生，明辉是因为做了个噩梦，醒来头疼而已，你去陪陪他就没事了。”
跟着，她又看向我。
“修远，你大哥身体比较虚弱你也知道的，就让冰月去吧。”
许冰月也哄着我。
“修远，我知道你一向很懂事的，听话，我去去就回来。”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等我回答，就跟着我妈急匆匆进了对面的卧室。
我扯了扯唇，这些年我就是太听话懂事了，才会被他们当成傻子蒙骗！
这一夜，许冰月没回来，我也没觉得意外。
天亮以后，我出门去咨询离婚手续，才知道现在离婚需要三十天的等待期。
于是我又找人打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忙完这一切才回去，我妈已经把午饭做好了，看到我手上拎着的苹果，她以为我是出去玩，为了偷懒不做饭，于是对我摆着脸。
我没解释。
吃饭时许冰月问我，“修远，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我昨天刚来，他们就迫不及待要赶我走？
“我没打算回去。”
陈明辉一听，筷子掉在桌上。
我妈不满道，“你们必须回去，这房子没办法住这么多人。”
我不咸不淡，“不够住的话那你跟大哥就搬出去，另外再租房子住。”
听到我让他们搬出去住，我妈发飙了。
“租房子不要钱吗？再说冰月现在怀孕了，也需要我在身边照顾。”
“我跟冰月才是夫妻，没有分开住的道理。”
我妈说不过我，只能拼命对许冰月使眼色，让她赶我走。
许冰月没说话，脸色却无比难看。
我装作没看见，专心喂女儿吃饭。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女儿的额头很烫，应该是发烧了。
我急忙喊上许冰月带女儿去看医生。
来到附近的医院，医生说女儿确实是发烧了。
开了点药回家吃就没事了。
付款时，我才发现我没带手机，刚才急着出门，我忘了拿，便让许冰月去付
哥陈明辉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潮牌，干净得一丝不苟，看起来意气风发。
而我穿着19.9元的T恤，裤子上面还有小破洞，整个人因为长年劳累而显得面黄枯瘦。
他就像是有钱人家里面的大少爷。
而我就是土里土气的乡下人。
我妈端着水果从厨房出来，笑着拿给陈明辉。
“多吃点苹果。”
在旁边的玩耍的女儿听到有苹果，眼睛都亮了，她平时很少吃的。
“奶奶，我也想吃苹果。”
她伸手去拿却被我妈打了下手背。
“不准吃，这是给你大伯吃的！”
看到女儿红着眼低头，我的心瞬间被揪成一团。
我知道我妈一直嫌弃莹莹是女孩，不是男孩。
莹莹出生的那天，她还阴阳怪气说我不争气。
她欺负我无所谓，可不能欺负我女儿。
“妈，我知道你偏心大哥，但莹莹是你的亲孙女！”
我妈被我这么一呛脸上的表情顿时架不住。
“你胡说什么啊，我不是这个意思，厨房里面还有苹果，莹莹用不着跟她大伯抢着吃。”
我冷着脸，“我看你就是舍不得给莹莹吃苹果。”
从小到大，我妈都很偏心，在她眼里大哥才是她的亲儿子，我一直被她骂没用。
许冰月看着我。
“修远，你怎么能这样说妈？”
我直接抱起女儿进去房间。
我妈指着我的背影，尖声道：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眼里都没有我这个妈了！”
我关上门，屏蔽了外面的声音。
女儿擦了擦眼泪，小声说。
“爸爸，我不吃苹果了，你别生气。”
看着她委屈的小模样，我一阵心酸，连忙安慰她，“爸爸没生气，明天起床爸爸就去菜市场给你买大苹果吃。”
女儿用力点头，“好。”
好不容易把女儿哄睡着了，我刚要去洗澡就被许冰月抱住。
“老公，我好想你。”
她的手伸进去我的裤子里面，我正愁着要找什么借口拒绝时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我妈喊道，“冰月，明辉说他头疼，你快去看看他。”
许冰月听到陈明辉头疼，立即收回手，快步走去开门。
“妈，大哥怎么了？”
“我也不
款。
许冰月的表情尴尬。
“我没那么多钱。”
我皱了皱眉，“什么意思？你的工资花哪去了，还有我每个月给你转的钱呢。”
许冰月支支吾吾说，“……我都给了大哥。”
我愣住了。
许冰月每次打电话给我都说工作很辛苦，喊穷，我恨不得多做点手工赚钱给她用，家里碰到什么困难事也没告诉她，自己扛下来。
结果她却把所有钱都给了陈明辉。
我举起双手气愤道，“你知不知道那些钱都是我熬夜赚的，你看看我的手！”
许冰月看到我粗糙皲裂的手指，语气愧疚。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大哥让他转钱给我。”
说着，她就拿出手机打给陈明辉。
过了一会儿，她挂了电话，声音不自然地对我说：
“大哥说家里花销很大，他现在卡里也没钱。”
“没钱？”
见我脸色难看，许冰月立马解释，“大哥要管家里的开销，还要买补品给我养胎，他没乱花钱的。”
我被气笑了。
许冰月每个月的工资五千五，再加上我给她转的一千，总共有六千五，我来了这两天都是吃鸡蛋青菜，还有点猪肉，家里的花销根本就不多。
我看钱都花在他自己身上了，昨晚我还看到他买了一个名牌手表。
可我明明记得大嫂是在工厂里面意外被机器砸死的，当时保险赔了他三十多万。
他不可能会缺钱花，为什么还要花我老婆的钱？
最后，许冰月把她身上带的所有钱全部凑起来才勉强够还。
翌日傍晚。
我拿出用离婚协议书折出来的同心结，刻意把签名的位置留在中间空白处。
看着刚下班回来的许冰月说，“这是我做的同心结，你签个名字，能保佑我们夫妻的感情幸福恩爱。”
昨天从医院回来后我一直没怎么搭理她，现在主动跟她说话，还做了同心结。
许冰月很高兴，拿起笔就签名。
签完名字她就要来亲我。
我还没躲开外面就响起陈明辉的惨叫声。
许冰月听见陈明辉的叫声也没了跟我亲热的心思，大步走出去。
我收好离婚协议书，也跟着一起出去。
外面，陈明辉倒在地上，额头流着血。
女儿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