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柳拂春裴青衍结局+番外
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柳拂春裴青衍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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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觉啦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拂春裴青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柳拂春裴青衍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我要睡觉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拿。”柳拂春毫不迟疑:“越快越好。”她不是圣人,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对她而言就是一道催命符,她做不出那套舍人不利己的事。小老头儿桀桀怪笑:“成,不过这药嘛还缺一味,需要准备个两三日,夫人三日后再来。”说着比出三根手指。“诊金,三金。”“你!”翠珠大怒:“你抢钱啊?什么药居然要三金!”“啧啧啧啧。”小老头儿摇摇手指:“这药嘛,也就值一两银子,这三金是小老儿的封口费。”“好,就三金。”柳拂春拿出一锭金子:“这是定金,三日后事成再给你剩下的两金。”话落便带着翠珠离开了。“世子妃!这人分明就是讹诈咱们呢!”翠珠气的不行。三金呐!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到三金呢!柳拂春好笑的敲敲她的头:“傻丫头,能用钱解决的事便是小事,他这样我反倒安心。”拿人钱...

章节试读

“拿。”
柳拂春毫不迟疑:“越快越好。”
她不是圣人,一个生父不详的孩子,对她而言就是一道催命符,她做不出那套舍人不利己的事。
小老头儿桀桀怪笑:“成,不过这药嘛还缺一味,需要准备个两三日,夫人三日后再来。”
说着比出三根手指。
“诊金,三金。”
“你!”
翠珠大怒:“你抢钱啊?什么药居然要三金!”
“啧啧啧啧。”小老头儿摇摇手指:“这药嘛,也就值一两银子,这三金是小老儿的封口费。”
“好,就三金。”
柳拂春拿出一锭金子:“这是定金,三日后事成再给你剩下的两金。”
话落便带着翠珠离开了。
“世子妃!这人分明就是讹诈咱们呢!”
翠珠气的不行。
三金呐!
多少人一辈子也赚不到三金呢!
柳拂春好笑的敲敲她的头:“傻丫头,能用钱解决的事便是小事,他这样我反倒安心。”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合情合理。
柳拂春不知道,有人正在她背后盯着她,直到她转过拐角后,那行人才从树后走出来。
为首的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
他一身华服。
整个人雍容华贵。
他死死盯着柳拂春:“就是她?”
“是。就是她的丫鬟拿着小主子的玉佩四处打听。那玉佩是小主子出事时丢的。”
男子当即转身下令:“把她刚才接触的那个人抓起来,审清楚她来做什么。”
“是!”
几个孔武有力的侍卫踹门而入。
那小老头儿正抱着个金锭子啃呢,被几个闯进来的侍卫吓得一个哆嗦。
他跟炸毛的猴子似得,抱着金锭蹿了起来:“诶,你们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啊!”
“少废话!”几个侍卫上前就把他摁住了:“说,刚才那个带着帷帽的女人来干什么的?”
小老头儿一愣,眼珠子咕噜噜一转。
“这可跟我无关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就是想把她肚子里的孽种给弄掉,我,我就是拿钱办事的!”
“什么孩子?”
中年男人冲进来:“说清楚!什么孩子?!”
小老头儿缩了缩脖子:“就是,她好像是怀了个孽种,应当不是她夫家的,看着是想弄掉。”
“几个月?”
“快......快两个月了。”
中年男人身子一晃。
他死死抓住小老头儿的肩膀,凑上去用厉兽一般的眼神盯住他:“你要是敢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就把把你千刀万剐,明白了吗?”
小老头儿是人精。
一眼看出这个男人非富即贵。
当即连连点头:“您放心,我不但不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我还瞒着她保下来。”
“很好。”
男子抬了抬下巴:“拿五十金给他,事办好了,还有五十金。”
待出了院子。
中年男子站了许久。
“你说,那女子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
管家模样的男人想了想,摇头轻声道:“奴才不确定,但据那天的暗卫说,小主子确实和一女子有了肌肤之亲,若真是这个女子,日子也对得上。总有七八分可能。”
“去查。查清楚她的身份。”
中年男子眼神锐利。
哪怕只有一分的可能,他也要抓住。
......
一个时辰后。
魏武侯府。
柳拂春刚回到院子,就迎来一个不速之客。
“姐姐回来了?”
伴随着娇滴滴的声音,一道纤细身影从屋内走出,她身着一席白衫白裙,整个人飘然若仙。
她生的明眸皓齿,眉眼娟秀,光看样子端的是温柔似水的江南风情。
沈南意。
沈家真正的女儿。
十岁时强硬的闯入柳拂春的生活,把她从天上打入地狱,不止让她失去了亲人,也让她失去了爱人。
面对沈家人时。
她就是最可怜柔弱的那个。
而她柳拂春则是加害的那个。
“我记得告诉过你,我不姓沈,也不是沈家人,你不必叫我姐姐,我孤身一人没有亲人。”
柳拂春面无表情看着她。
她很佩服沈南意,明明那么恨她讨厌她,却偏偏还能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
“姐姐你怎么忽然生气了?是我哪里说错话了吗?我,我给你赔礼道歉。”
说着话就要向前。
“南意。”身高马大的青年出来,一把扯住她心疼道:“你这么怕她做什么?是她欠你的,应该是她怕你才是!”
听听她刚才说的是什么话!
孤身一人没有亲人,这是在埋怨他们沈家吗?
柳拂春呼吸一窒。
沈沐安。
沈家长房嫡子。
曾经是最疼爱柳拂春的人,也是在知道柳拂春身世后,转变最快的那个。
柳拂春心头微微发酸。
她已经许久没见过他了。
上一世,她被困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多年,终于跑出去后,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大哥沈沐安。
她跑去找他。
在大街上看到高中状元的他风光无限。
他骑着高头大马在游街,她扑上去求他把自己带走,却被他一脚踹翻在地。
“你也配叫我大哥?我的妹妹只有沈南意,滚远点儿!”
她被几个侍卫叉起来。
他光鲜亮丽。
她衣衫褴褛。
当真是两个世界的人。
云泥之别。
他叫侍卫们把她送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封死了她唯一的活路。
曾经温柔叫着‘春春’的脸,还有最后一次相见时厌弃的脸,都和眼前这张脸重合。
柳拂春垂眸福礼:“沈大公子。”
沈沐安一愣。
“你叫我什么?”
“沈大公子。”柳拂春又叫了一遍,继而淡漠道:“二位在我院子里做什么?”
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更没有波澜。
沈沐安一时有些不习惯,前几日他还见过柳拂春,那时的她小心翼翼的叫他大哥,费尽心思在讨好他。
这是在欲擒故纵?
对!
肯定是在欲擒故纵!
以前柳拂春最爱做的就是这样的事。
沈沐安提声:“沈大公子叫的好,往后就要这么叫,听你叫我大哥,我心里只觉得别扭。”

“陛下已经同意你改姓柳,也同意了你与魏武侯世子和离,十日后陛下南巡归来便会下旨,世子妃准备准备吧。”
太监送上一封信笺。
“这是世子妃外祖父生前留下的手书,陛下已经看过,世子妃自己留个念想吧。”
话落带着人悄无声息的走了。
柳拂春静静看着手书,眉目凝着淡淡哀伤。
外祖父临死前为她筹划好了一切,可惜上一世的她被感情蒙蔽了双眼,枉费了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世子妃,您真要这么做吗?”
丫鬟翠珠哭丧着脸:“您痴恋世子多年,好不容易才嫁给他,这才不过两年,怎么竟要和离啊?”
柳拂春深吸一口气:“我若还是魏武侯世子妃,是不可能继承柳家的。”
翠珠更不解了:“那您就更不该和离呀,您和老将军终究没有血缘关系,沈家又那样对您,您何必牺牲自己?”
柳拂春原本姓沈。
十岁以前她是沈家受尽宠爱的嫡出三小姐。
直到十岁那年有个女孩儿出现,说自己才是沈家的血脉,通过各种‘证据’证明了自己的身份。
柳拂春从此便成了沈家的一粒沙子,她从天上落到了地下,看着父母兄长们对她漠视。
那时的她惶恐不安,费劲苦心的讨好他们,生怕自己被‘抛弃’。
那时她安慰自己。
父母兄长们其实还是疼爱她的,只是顾忌着那个女孩子的心情。
直到她被诬陷伤害了那个女孩子。
他们毫不留情把她丢去庄子,吩咐那些人好好教她规矩,她被折磨了两年。
两年后外祖父归京。
不顾所有人反对把她接走养在边境。
“翠珠,你还记得吗,当时母亲愤怒的质问外祖父是不是老糊涂了,放着亲外孙女儿不疼,偏要疼我这个没血缘的。”
柳拂春捧着手书摁在胸口:“外祖父说,在他心里,我就是他亲外孙女儿,谁伤害我就是伤害他。”
她哽咽着继续说道。
“后来母亲要把婚事换给沈南意,是外祖父替我保住了这门婚事,哪怕母亲威胁他断绝父女关系他也没有松口。”
其实那时。
外祖父劝过她不要嫁给裴青衍。
她却像个刺猬一样,质疑外祖父也是向着沈南意的,根本就没把她当亲人。
她义无反顾离开外祖父。
嫁给了裴青衍。
可她得到了什么?
嫁到魏武侯府一年半,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裴青衍从不和她同车同席,也从不正眼看她。
她守着冰窖一样的院子。
过着毫无希望和盼头的日子。
柳拂春怅然若失:“裴青衍喜欢沈南意,他厌恶我,我何必守着他?”
翠珠擦了擦眼睛,红着眼眶道:“老将军疼爱您奴婢知道,可您若和离老将军也不忍,世子两个月前已经与您圆房了,这是好兆头啊世子妃,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世子妃若和离了。
一个人继承柳家,那世子妃就真的成孤家寡人了!
圆房?
两个月前与她圆房的。
根本不是裴青衍!
柳拂春闭上眼,她攥紧拳头浑身发抖,极力压制内心翻涌的滔天怒火和愤怒。
两个月前沈母寿诞,她和裴青衍回到沈家,那一天沈母对她异常热情,灌了她许多酒。
她在沈家留宿一宿,翌日晨起,她只看到裴青衍躺在自己身边,床榻上的那抹.红痕让她喜极而泣。
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是沈母给她下药,让别的男子和她一夜共眠。
“翠珠。”
柳拂春深吸一口气:“我累了,不想再和裴青衍纠缠了。”
纠缠了一辈子。
已经够了。
就在翠珠打算说什么时,外头小丫头忽然来报:“世子妃,世子来了!”
翠珠眼睛一亮,欢喜道:“世子竟然来了咱们院子,世子妃您看奴婢说什么来着?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柳拂春朱唇翘起嘲讽弧度。
他来这里只会是为了沈南意。
“你们都出去。”
裴青衍很快就进来了,他青松玉立、俊雅脱尘,深邃五官像画出来的好看,行动间自带着一股贵气。
面对柳拂春和她的人时。
他一向没好气。
柳拂春抬眸,看向一如记忆中意气风发的裴青衍,也看到了记忆深处漠然厌恶的眼神。
这眼神。
是她多年的梦魇。
再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厌恶自己更心痛的事了吧?
死了一回,她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了,可真正再看到这个自己痴恋多年的男子。
她竟还是会心酸。
还是会心痛。
裴青衍径直坐下:“十天后陛下归来就是秋狄,这次情况特殊,沈家没有随行的资格,到时候你带着南意。”
柳拂春收回视线。
她笑了笑问道:“我为何要带她,你可还记得我上一次带她避暑,她做了什么事?”
“她有沈家别苑不住,与你一同住进了魏武侯府别苑,与你同进同出、同席同卧。”
裴青衍没有觉得不妥。
沈家没有觉得不妥。
她为了沈家颜面、魏武侯府颜面,斥责了沈南意的歹毒用心,得来的是沈家的辱骂和裴青衍的羞辱。
最后。
沈南意住进了她的主院儿。
她却被赶回了京都。
裴青衍冷笑:“她住在我的别苑怎么了?与我同进同出又怎么了?你装什么受害者?”
“我与南意情投意合,如果不是你,这些本就属于她,我的妻子、魏武侯世子妃之位本就该是她的!”
裴青衍冷冷道:“你的委屈都是自找的。”
他的话宛如一把刀狠狠刺进了柳拂春的心,残忍的一刀刀剜着她的血肉。
“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柳拂春轻声问道:“我从不知道你喜欢沈南意,也从未想过你会喜欢她。”
她声音越来越轻。
望着他的眼神盛着贯穿两世的悲哀和怅然。
“裴青衍,你也曾对我很好的,你还记得吗?”
沈裴两家是指腹为婚,后来魏武侯一家戍边,直到她七岁那年裴家才全家归京。
她也第一次见到裴青衍。
这个比自己大三岁的未婚夫。
小小的少年好奇的望着她:“你就是春儿妹妹吗?母亲说你以后会是我的妻子,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

沈南意一副犹豫的模样,但是在裴青衍鼓励的目光中,还是说了出来:“姐姐是什么时候和萧公爷有了接触,还救了萧公爷一命的呢?当然,我们都缺乏对姐姐足够的关心,或许是我们疏漏了也说不定......”
说到这里,沈南意叹了口气,满脸都是悔意:“若是,若是对姐姐再多一点关心......”
“你想关心她,她还未必领情呢!”沈沐安想起方才柳拂春那副不把他们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淡漠模样,不知为何觉得浑身上下哪里都不得劲,心里一块不知名的地方像是打翻了什么一样,再加上前几天柳拂春还还回来了之前他送的东西,这说出口的话就更加带着刺了。
沈南意咬着下唇,故意道:“可是,姐姐终究没有错,若不是我强行介入姐姐的生活,恐怕姐姐如今也不会这样......”
若是柳拂春在这里,听到沈南意这句假惺惺的话,说不定会冷笑一声,顺带着补充一句“你也知道”。
但很可惜,这里在场所有的人都是向着沈南意的,一听到沈南意这句可怜巴巴的话,心里不约而同升起了怜爱的想法。
裴青衍皱了皱眉头:“不是你的错,本来就是她占据了你的身份。好了,不说这些了,现在最要紧的是要弄清楚那个女人肚子里的野种是谁的。”
这个问题,柳拂春自己也想知道。
她并没有和萧公爷同乘一辆马车,或许是因为男女大防,或者是因为其他原因,也不知道萧公爷是不是早就做好了要把她接走的打算,就连马车都提前准备了两辆。
坐在平稳行驶又舒适的马车里,翠珠一脸劫后余生:方才她真的要以为自家小姐要出事了呢。
她本想上前帮助柳拂春,可是沈南意和沈夫人身边的婢女控制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夫人......”翠珠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柳拂春平坦的肚子上,似乎是不太相信这里面存在着前天就应该落掉的胎儿。
柳拂春睁开眼就,声音冷淡:“不必再称呼我夫人了,再回魏武侯府想来也是回来拿走外公给我的嫁妆。小姐,那个郎中骗了你!”翠珠从善如流地改了称呼,语气颇有些气愤。
还收了小姐的三两黄金!
那可不是银子!
“他或许是出于别的考量,比如......”柳拂春没说下去,但是翠珠已经懂了她的未尽之意,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小姐是觉得这件事和萧公爷有关。”
“除此之外我找不到任何解释,我和这位功绩赫赫的萧公爷此前从未接触,凭什么让他帮我?”柳拂春的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倒没有任何惶恐,也没有不安。
虽然当时她顺着萧公爷的话往下编,但说实话她当时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警惕和提防。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一位功绩赫赫,甚至在京城可以媲美皇亲国戚的人也不会莫名其妙帮助一个没有交集的,被养母一家和夫君一家厌恶的人。
最终的解释都指向一件事:她肚子里这个未能落掉的胎儿,和萧公爷有关。
很有可能是萧公爷那位仅剩的孙子的。
把这个可能性提到脑海里,柳拂春迅速在脑海里浮现里回想起关于萧公爷那位仅剩的孙子的信息。
虽然这位小公爷在京城的传言并不多,但也不算特别神秘。
萧封戟,当今太后的侄孙,也是大越赫赫有名的战神。文武双全,十五岁起就跟随父亲一起戍守边境,今年不过二十有二,便已经是威武大将军了。只可惜这位大将军在一个月前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据说现在还没醒。
那这位大将军两个月前有在京城吗?
柳拂春皱起眉头,想要寻找更多证据来佐证自己的猜想。
好像还真在,两个半月前是太后的寿辰,身为太后最喜爱的侄孙肯定要回来赴宴,她的记忆中是在京城待了半个月之久。只是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大将军,又为何会和她春风一度呢?
难不成也是被自己的养母下了药?那就更不可能了,沈夫人和沈南意不会看着她攀上更高的枝。
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柳拂春想要回忆更多,头却蓦地一下像针刺一样巨疼无比,迫使她放弃回忆之前的事情。
“小姐不如放宽心,眼下这位萧公爷暂时还未对小姐表现出恶意,而小姐的猜测若是真的,说不定还真像萧公爷说的那样,有救命之恩呢。”
翠珠见柳拂春的脸色一下变得苍白,还以为柳拂春是在担忧萧公爷无缘无故就伸出援手。
某种意义上翠珠说得还真没错,流言中说那位大将军已经醒不过来了,若是真醒不过来,而她肚子里的孩子真是萧封戟的话,相当于萧家唯一的血脉就在她这里。
这对于看重血脉的京城世家,可不就是“救命之恩”吗?
柳拂春点了点头,不再纠结这件事。
她想,萧公爷想做什么,或许去了护国公府就知道了。
她不认为萧公爷会瞒着自己。
事实上,也瞒不住。
果不其然,一到护国公府,萧公爷便看向她:“裴夫人看上去一点也不疑惑。”柳拂春脸上带了一点浅笑:“国公爷解救我与水火之中,无论出于怎样的目的,我都只有感谢之情。”
不着痕迹地拍了一记马屁,萧公爷看上去心情不错:“有些事,等会儿老夫会向裴夫人解释清楚的。”
柳拂春跟着萧公爷去了护国公府的书房。
早有准备的侍女在柳拂春落座的时候便端上了一杯温度刚刚好的白水,随即恭谨地退了出去,却并没有把门关上,想来也是怕有风言风语传出来。
还有一点,萧公爷自信这个府里的人不会传出去,哪怕一个字。
“裴夫人怀有身孕,这茶叶老夫就吝啬一点,没放了。”萧公爷乐呵呵的,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夺嫡之战中带着当今圣上杀了个七进七出的人。
柳拂春瞥了一眼清澈见底的茶盏,道:“国公爷细心,不算吝啬。”

“他们认出了南意,说起那天的事,就被人发现是我与她同行留宿。”
裴青衍深吸一口气:“偏偏那宴席上有宋御史夫妇,他便揪着这事不放。”
柳拂春淡淡道:“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
裴青衍:“宋御史的妻子,和你在边关不是有些交情吗,你去找她就说那日的事有误会,是你让南意与我外出求药的。”
柳拂春苦笑。
她就知道,裴青衍若是为了自己,断不会纡尊降贵叫她过来,原来还是为了沈南意。
“是不是在你眼里,我就是一个一文不值,可以随便践踏的人?”
柳拂春起身。
她一步步走向裴青衍轻声道:“你凭什么以为,你们踩着我的脸面去成全你们的感情,我还要奉上我的尊严去讨好你们?”
到底她做错了什么?
被抱错,沈家人怨她恨她,可她也是受害者,她当时也还是个襁褓中的孩子,她能知道什么?
不过是爱着自己的未婚夫,以为和他情投意合,不顾一切要在一起,新婚夜却被告知,她成了破坏者,以为的恋人从未心悦过她。
她被家人抛弃。
又被心爱的人抛弃。
他们却回过头朝她捅刀子。
柳拂春胸膛起伏,两世的委屈让她不能平静,她一字一顿道:“你们可以怨我恨我,可你们不能伤害我。”
裴青衍怔住。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柳拂春情绪起伏这么大,两人成亲后,虽然见面的次数少,可每次她都是端庄无懈可击的。
无论面对什么事她都能毫无波澜。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裴青衍怒不可遏,压抑的情绪倾泻而出:“我知道你心里怨恨南意,定然不会愿意帮她,亏她还这样信任你非要我来找你,你简直是个怨妇!毒妇!”
“咔嚓!”
他抓起茶盏扔到地上:“我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柳拂春转身便走。
哪怕脚踩到碎瓷片也片刻不停,脚上的疼远不及心里的疼,甚至只有身体的疼才能让她有片刻的喘息感。
拉开门后。
她脚下顿住。
“裴青衍,你和沈南意去踏青那天,我让翠珠来找你,只求你陪我去一趟王大夫那里,你可还记得你说了什么?”
自从外祖父去世后,她便染上了梦魇的毛病,困扰她多年,及至现在她每每谁不着都头疼欲裂。
那天她疼的几乎想一头碰死自己。
王大夫治头疾是出了名的,她知道裴青衍对他有恩,所以想求他带自己去。
以前她不想麻烦裴青衍。
唯独就求他这一次,翠珠都跪下来了,裴青衍却说叫她忍着,他有更重要的事。
她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舌尖都咬破了。
他却带着沈南意,在踏青游玩。
多么可笑。
裴青衍愣住。
小厮从外头进来,看见地上的血迹吓了一跳。
“世子,这......”
裴青衍抬眸,眼睛短暂晃了一下,似乎被什么刺了一下,随后急促嗤笑。
以为装可怜对他有用吗?
“什么事。”
“哦,是南意小姐来了,她说不用麻烦世子妃了,宋御史那边已经改口了。”
裴青衍松了一口气,他笑道:“那便好,快收拾一下,请南意进来。”
小厮犹豫了会儿。
他鼓起勇气替柳拂春说话:“世子,听说世子妃那日挺难受的,她在院子里疼了整两日,郎中来了多少个都不管用,而且......”
“而且什么。”
“看南意小姐来的这样快,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解决,实在不该叫世子妃出面的。”
小厮嘟囔。
世子妃说的也没错啊,叫她去帮着南意小姐说话,未免也太过分了些。
裴青衍沉默了。
他眉眼闪过一丝迷茫,而后很快就被坚定取代。
“南意心思单纯,她想不到这么全面也是正常,更何况她被保护的太好,一时着急也是有的。”
一面说一面摆手:“好了别说了,去带南意进来吧。”
急切的语气似乎是在逃避什么。
小厮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不过心里却在嘀咕:世子是糊涂了吧,听说南意小姐十岁前在乡间长大,乡野中人情复杂,孩子懂事也早,她怎可能懵懂天真?
同一时间。
一辆马车从偏门出了魏武侯府。
摇摇晃晃去向城东南巷子。
“世子妃,世子也太狠心了,您伤成这样他也不说给您叫个郎中看看。”
翠珠小心翼翼给柳拂春脱下靴子。
一面涂药一面吐槽裴青衍。
柳拂春面无表情。
裴青衍恨不得她立刻死了,又怎会在意她脚上有没有伤?
不过她已经无所谓了。
“我要你去打听的东西,你可去打听了?”
翠珠“哦”了一声,递回玉佩摇头表示没什么进展:“那玉佩样式古旧,奴婢打听了好几个金楼,都不是他们雕出来的,怕是什么传家物呢。”
那会是谁?
柳拂春把玩着手上的玉佩。
这是个双蛟样式的玉佩,玉色青翠糯冰,成色很好,能用这样玉佩的人,应当是很有身份的人。
这正是柳拂春疑惑的点。
沈南意母女俩的本意是为了让她失身,好被裴青衍蹬掉,怎么可能会找个有身份的人来?
不然到时候沈、裴两家都很难收场。
这玉佩是她在床上发现的。
一开始以为是裴青衍的,她存着小心思就自己偷偷放着了,重生后她便知道,这玉佩是那人留下的。
“世子妃,到了。”
马车停下,车夫请示:“奴才在哪等您?”
柳拂春被翠珠扶着下了马车。
她望了望四周,随手指了一棵书:“你就在那儿等着我吧,我带翠珠去买一些首饰便回来。”
话落主仆两人扬长而去。
她们没急着去找郎中,而是真的在四处逛了逛,买了一些东西后才带上帷帽,悄悄进了一处院子。
因为是翠珠约好的人,双方也没有多说话,进去便直奔主题了。
“伸手,把脉。”
郎中是个小老头儿,一扶脉便说:“确实有了身孕,已是将近两个月,夫人可想好了,真的要拿掉?”

裴青衍并不知道这间茶楼是柳拂春的嫁妆铺子,不如说他连柳拂春的嫁妆有什么他都不知道。当初娶柳拂春的时候满心都是不耐和厌恶,又怎么可能去听柳拂春的嫁妆有什么。
再说了,裴青衍自己有自己的傲气,对柳拂春的嫁妆更是不屑一顾。
一进茶楼他便被人认了出来,小二诚惶诚恐地到了裴青衍跟前:“裴......裴世子......今日怎么有空大驾光临?”小二不说还好,偏偏这小二的嗓门还算清亮,一声“裴世子”几乎喊得所有人都听到了,原本正在听书喝茶的茶客都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看到是裴青衍的那一瞬,又像是想起了身份有别,纷纷把头转了回去。
裴青衍脸色铁青,但一想到自己今天出门的目的,又把怒气忍了回去,沉声道:“方才进来的女子是哪个包房?”小二不敢得罪裴青衍,忙道:“二楼最里间左手边的那个。”
见裴青衍上了楼,原本安静下来的一楼又开始议论纷纷,甚至比一开始还要热闹,已经没有人想听说书人在台上说什么了,都在讨论今天裴青衍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私会小情人?
还是......秘密找人治疗自己的隐疾?
一个一个离谱的猜测飞到裴青衍的耳朵,让裴青衍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若不是柳拂春,他又怎么成全京城的谈资!
听到外边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拂春镇定自若地喝了一口水,依旧看着外边儿熙熙攘攘的北街,仿佛那个脚步声和她无关一样。
蓦地,门被人“砰”地一下推开,柳拂春的耳边响起裴青衍的声音:“你果然在这里。”
柳拂春这才慢悠悠地回头,看着裴青衍又青又黑的脸色,只觉得好笑,也就真的笑了出来:“我又不比裴世子,不敢出门。”
“你!”裴青衍下意识就要上前给柳拂春一个教训,忽然一个人拦在了他的前面,板着一张死人脸,活像裴青衍杀了他全家一样:“裴世子自重。”
“沈拂春是我的妻子!萧公爷未免管得也太多了吧?”一看到这人,裴青衍心里也是一惊,方才他完全没察觉到房间里还有人,难道是萧公爷指给柳拂春的暗卫?
暗卫依旧面无表情,重复那一句话:“裴世子自重。”
裴青衍直觉觉得这个暗卫相当危险,他很有可能打不过,便颇识时务地站在了原地,却依旧死死地盯着柳拂春:“这是不是你让萧公爷做的?”
柳拂春挑了挑眉,虽然坐着,但气势依旧居高临下:“裴世子有证据吗?若是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要血口喷人。若不是你,又有谁会传这些流言!”裴青衍黑着脸,“你我夫妻一体,若我的名声不好,你又好到哪里去?”
“现在又说‘夫妻一体’了?承认我是你的妻子了?”柳拂春敛了脸上的笑意,冷冷地看着不远处这个嘴脸丑恶的男人。
若是以前,哪怕是在这种情况,只要裴青衍说一句“我的妻子”,她都能开心好久,还会小心翼翼地把这份开心收藏起来,作为裴青衍爱过自己的证据。
但是现在再听见这样的话,她只觉得恶心。
有要用到她的时候就说着“夫妻一体”,没用的时候她便是给沈南意提鞋都不配的人。
“你......本就是我的妻子,谁都知道。”裴青衍说这话的时候像是受了莫大的屈辱,脸色极其奇怪,但在这话说出口后,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破了什么心里障碍,脸色一下就变得正常起来。
“沈拂春,只要你让萧公爷平息了京城里的这些流言,你依旧是裴家的少夫人,魏武侯世子的世子夫人。当然,回裴家的时候不能带着你肚子里的杂种,但过往种种我都能既往不咎。”
裴青衍边说边点头,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有诚意了,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忍受自己的妻子红杏出墙。而他不仅生生忍了下去,还心胸宽广让柳拂春回裴家。
当然,回到侯府后,就是他说了算。
听到裴青衍这异想天开的话,柳拂春差点没笑出来,她再一次刷新了对裴青衍的认知,怎么会有人无耻到这个地步?
他以为让她回裴家是什么恩赐吗?
“好啊。”柳拂春冷淡的声音传到裴青衍耳朵里,还不等裴青衍的喜色挂上眉梢,柳拂春便道:“只要你说你之前确实与妻妹有了首尾,现在洗心革面不再与沈南意有接触,并且永远不会再让沈南意靠近自己,不让沈南意进你裴家的大门,你裴青衍的夫人永远只有我一个人,我就帮你,如何?”
“你这是在异想天开!这又关南意什么事?”裴青衍想都没想就否决了这个提议,甚至还恶狠狠地瞪了柳拂春一眼:“南意是无辜的!你果然是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不惜拖无辜者下水!”
面对裴青衍的职责,柳拂春轻笑出声:“看来裴世子的心不够诚,那你我也没有什么好谈的。”
“沈拂春,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红杏出墙还怀了杂种的事情传出去就好听了?”裴青衍脸色铁青,似乎是没想到柳拂春的态度这么冷淡,也没想到柳拂春会这样强硬。
“你这样的人,给我做妾我都嫌脏!”
柳拂春却像是毫不在意裴青衍的诋毁和辱骂,只是在唇角扯出一抹嘲弄的弧度:“魏武侯世子,也就这种肚量了。”
“还有,请裴世子记住,我姓柳,名为柳拂春,我和那个沈家没有任何关系。沈南意,她不是我的妹妹,我没有义务对她好,也不会因为你爱屋及乌。更何况,裴世子并非天下女子的良人。”柳拂春见裴青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慢悠悠补了一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裴世子哪一点做到了?”
裴青衍告诫自己沈拂春......不,是柳拂春还在耍小性子,想要博取更多的好处,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先解决眼下的麻烦:“我可以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