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女频言情 刹那芳华顾褚墨景迟文月
刹那芳华顾褚墨景迟文月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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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乐

    男女主角分别是褚墨景迟文月的女频言情小说《刹那芳华顾褚墨景迟文月》,由网络作家“可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相比年少,陆怀安的背影相较从前多了些许肃杀。在看到跪在殿前的我时,他微微一怔,停顿片刻,才终于大步流星地走入主殿。我在信中把一切都说得明白,他应该已经知道我如今的处境。褚墨景坐于上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臣陆怀安,幸不辱命,已夺回边塞十二城。”在我的引见之下,他们是年少时的好友,可此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竟看出了几分针锋相对的嫌隙。褚墨景忽然意味不明地抬眼看我,又看向陆怀安。“陆将军,好久不见,愈发骁勇了。可朕分明记得,朕还没有下旨,命你返京。”陆怀安不卑不亢,“回陛下,有心念之人,臣归心似箭。”这话一出,我立刻屏住了呼吸。我如今唯一的期盼,便是陆怀安会带我脱离这片苦海。褚墨景却神色骤然冰冷。莫名的,我听见褚墨景发出一声冷笑,他脸上显...

章节试读


相比年少,陆怀安的背影相较从前多了些许肃杀。
在看到跪在殿前的我时,他微微一怔,停顿片刻,才终于大步流星地走入主殿。
我在信中把一切都说得明白,他应该已经知道我如今的处境。
褚墨景坐于上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臣陆怀安,幸不辱命,已夺回边塞十二城。”
在我的引见之下,他们是年少时的好友,可此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竟看出了几分针锋相对的嫌隙。
褚墨景忽然意味不明地抬眼看我,又看向陆怀安。
“陆将军,好久不见,愈发骁勇了。可朕分明记得,朕还没有下旨,命你返京。”
陆怀安不卑不亢,“回陛下,有心念之人,臣归心似箭。”
这话一出,我立刻屏住了呼吸。
我如今唯一的期盼,便是陆怀安会带我脱离这片苦海。
褚墨景却神色骤然冰冷。
莫名的,我听见褚墨景发出一声冷笑,他脸上显现出几许阴阴的郁结。
紧接着,陆怀安再次行礼,而后迎着众人的视线,头看向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水心。
“陛下,多年前臣曾说过,无以立业,何以成家。”
“如今边关大业已成,臣想以多年军功,向陛下求一道圣旨。”
褚墨景的双眸危险地眯了起来,他的目光审视着我和陆怀安,薄唇抿得极紧。
多年的相处令我明白了此时此刻褚墨景的想法。
他在不满。
即使他已经不爱我了,这么多年的缠绵和伪装却依旧让他萌生出占有欲。
可我顾不得那么多了,陆怀安若是开口要带我走,他没有理由拒绝。
我紧张得呼吸都在发抖。
紧接着,陆怀安的声音一字一句,响彻大殿。
“臣恳请陛下,将林水心赐婚于我!”
如同一道晴天霹雳,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抬头看向陆怀安。
林水心?
他求的圣旨是想和林水心成婚?
他根本没想过带我走!
头晕目眩之际,我看见了褚墨景脸上意外而嘲弄的神色。
那是褚墨景松了一口气之后,对我的嘲笑。
而林水心更是得意洋洋地看了我一眼。
她被这世间最尊贵的两个人爱着,而我却低贱地跪在她的身前。
他意味不明地睨了我一眼,低声笑道:“不行,陆将军,什么都可以给你,她不行。”
“朕此生最爱之人便是水心。”
林水心脸上浮起淡淡的羞赧,被褚墨景握住了手。
陆怀安猛地愣住了,眸中隐隐有些不忿。
而我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总算想起这么多年来我所忽视的是什么。
在这本小说中,褚墨景是偏执狠辣的反派,陆怀安是痴情不得的男二。
而林水心,是女主。
他们本来,就该爱上她的。
我出现在这个世界,意外搅动了反派和男二的心,可不知何时,他们却还是回到了正轨。
他们爱着的,仍然是林水心。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心脏闷得发痛。
可我不明白,我的出现,难道就一点意义都没有呢?分明是我陪着他们走过这么年啊。
褚墨景当年对我许下的誓言算什么?陆怀安对我许下的承诺又算什么?
是那个走错了路的外来者,还是谁也不会顾忌的存在?
我眼前一阵昏昏暗暗,心底冷得像是结了冰,身子也瑟瑟发起抖来。
“水心我给不了,但若是你想要她。”褚墨景的手忽而指着我,语气像是说着一个废弃的玩物,“那就拿去吧。”
陆怀安看着我,先是皱了皱眉,而后毅然摇头,“即便水心不能嫁给我,我也会等她一生,不会另娶他人。”
“至于迟文月,臣与她并不相熟。”
不熟?
好一个并不相熟?
在陆怀安外出征战的这些年,是我频频为他争取粮草先行的机会。
是我上下奔走,为大军运送冬衣粮食。
而他每月一封的家书,全都写给了我,里面字字句句,都是情话。
不熟说得那般轻巧,好似这么多年的情谊也一笔勾销了。
我仿佛听到命运的嘲弄,无声地告诉我多么愚蠢可笑。
我心口一痛,咬着牙关也无法抑制血液涌入喉管,咳嗽着喷涌而出。
视线模糊中,我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而后重重地倒在了地面。
“姐姐!”
“文月!”
我听见有人焦急地喊出我的名字,却分不清是谁。


醒来时,我胸前的伤被胡乱包扎过,已经没有出血了。
房门砰得一声被推开,随即褚墨景满脸怒色地闯了进来。
他死死掐住了我的脖颈,眸子一片猩红,“迟文月,那个太监你认识,是你指使来刺杀水心的?!”
我被他掐到几欲窒息,连一丝空气也无法摄入。
褚墨景还在说什么,可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阵阵嗡鸣,视线也跟着暗了下去。
有人将他的手拽开了,我伏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拼命咳嗽着。
“够了!”陆怀安的脸色很难看,“陛下,那人不一定是文月派来的,你冷静一点!”
“那太监亲口所说,他是为了给迟文月报仇,”褚墨景冷森森地看着我,脸色暴戾阴沉,“迟文月,你就这么容不得水心?”
好半天我才理解了他话语中的意思。
那太监嘴极硬,侍卫将他鞭笞到晕厥,再泼水浇盐醒来。
他仍旧不愿说,侍卫便一根一根剁了他的手指,直到第七根时,他才痛哭流涕地说,是为了我刺杀林水心的。
“自从她入了宫后,陛下就再也没有好好对待迟姑娘了,”小太监嘴里呛出血沫,喃喃道,“如果没有她,陛下就会爱迟姑娘,是不是?”
没有人会给他回答。
我浑身发抖,冷得牙关都在打战,连忙抓住褚墨景的手,“他在哪?褚墨景,告诉我他在哪!”
我并没有指使他来刺杀林水心。
我甚至都忘记他这么一号人。
可偏偏就是这么微不足道的一个人,却愿意为了我豁出性命。
褚墨景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刚刚下令,凌迟处死!”
我只觉惊雷阵阵。
我的伤还未好全,站起身时痛得一趔趄,却踉踉跄跄、连滚带爬地出了屋子。
满地的血。
那小太监的容色和几年前无甚差别,只是身上的皮肉已经尽数被削去,手指被剁得只剩下几根,虚虚握着什么。
我扑在他身边,鲜血瞬间浸透了我的衣摆。
他还有一点意识,眼眸空洞地转了转,随即看向我。
“迟、迟姑娘,”他含糊不清地说,眼角淌下泪来,笑得比哭还难看,“你没死。”
“太好了,你没死……没能帮到你,对不起。”
那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他闭上眼,仅存的手指再也合不拢了,有东西啪嗒一声滚进血泊里。
是我的簪子。
已经很旧了,却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不难想象,他在入宫后攒得了二两银钱,便立刻把簪子赎回来了。
我呆呆地跪在那里,看他再无了生息,褚墨景缓缓踱步到我身后,似在警告。
“看到了?这就是伤害水心的下场!”
那小太监被拖了下去,我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
不管是什么都好,让我死吧。我心想,只要死了,我便不再经受这种折磨。


兴许是因为这一场刺杀让褚墨景愈发明白了林水心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他不顾天下反对,迫切向大臣们宣布——
他要将林水心立为皇后。
我丝毫不觉得意外。
那个会唤我姐姐、红着脸说以后要我做他唯一的皇后的褚墨景已经死了。
又或者说,他从未存在过,那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虚假的泡影。
他踩着我的背脊,登上这世间最珍贵的位置,理所应当地牵起他真正爱着的那个人的手。
只是我的颊边还是一凉,泪水滚下去,滴在手掌心。
为我,为那个小太监。
我的视线蓦然一花,耳边传来了陌生而机械的声音。
宿主7902强行拯救反派,导致女主与反派成婚,世界线崩坏!任务失败,将于三日后抹杀!
这尖锐的播报响彻云霄,但只有我一个人能听到。
我的眼眸微微亮起,竟是克制不住地喜悦起来。
我要死了?
我终于可以死了!
三日之后,正是封后大典。
林水心与褚墨景成婚之日,便是我被彻底抹杀之时。
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我看到林水心满脸得意地站在那儿,身侧站着褚墨景,好似一对璧人。
她小声对褚墨景抱怨道:“文月姐姐是不是得失心疯了,大老远就听见她一个人在这儿笑了!”
褚墨景也蹙了蹙眉,或许连他也不知道,如今我这幅处境,究竟有什么可笑的。
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在笑,即将迎接自己的死亡。
他伸手安抚着林水心,“莫怕,去做你想做的。”
林水心这才点了点头,眸里含出一抹笑。
我不知道林水心又想出了什么折磨我的法子,可我已经生不出挣扎的力气。
她提着裙摆缓缓踱步而来,“文月姐姐,十年过去了,你竟一直生得这般貌美年轻,从未变过。”
“想必和你这身特殊的血,有什么关系吧?”
即使向来明白林水心的恶毒,此时我仍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你要做什么?”
话音未落,有下人一刀割破我的手腕,滚烫的血顿时溅了林水心一脸。
她淡淡地说:“想必你已经听说了,三日后我要与墨景成婚。在文武百官前,我自然是要以最好的面貌。”
此时她半点也不嫌弃我的血脏了,笑得天真纯善。
我很快明白她想做什么。
源源不断的血从我的四肢淌出,略有凝固便会再划上一刀,我痛得满头冷汗,不住痉挛,惨叫着让她放开。
林水心躲进褚墨景怀里,语气温柔:“墨景你看,刚割上一刀,之前竟已经好全了。”
他的神色本还有一丝犹疑,见林水心所说为真,竟是变了脸色,皱起了眉,厌恶道:“真是个怪物。”
一刻钟后,我已经没办法叫出声,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宛若一具尸体。
下人再深地用刀插进我的手腕,血液也无法流出了。
我的血被他们,硬生生放了个干净。
林水心端起一碗尚且温热的血,仰脸喝了个干净,鲜红的印子顺着她皎白的皮肤往下淌,看上去妖冶又可怕。
她才是食人精血的妖怪,可落在褚墨景的眼里,满满都是深情。
一碗血下去后,她的脸色竟是当真红润了几分,看上去娇艳欲滴,宛若盛开的牡丹。
“明日我会再来的,”她娇娇地笑,又依偎着褚墨景,“墨景,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褚墨景温柔地揽她入怀,“她死不了,不是么?”


林水心牵着我到达宫宴上时,连褚墨景的神色都微微一怔。
我们虽长相全然不相似,身形却差不多。
她笑盈盈地拉着我向褚墨景展示,指甲却死死地掐着我的手掌心,但凡我有一点挣动,便更重更深地掐上去。
“陛下,文月姐姐和我是不是很像?”
褚墨景淡淡地撇开视线,摸了摸林水心的脸颊,亲昵而宠溺地说:“顽皮。”
我浑浑噩噩地被她牵着,在褚墨景身边坐下时,甚至下意识想要跪在一旁。
这段时日我已经习惯了跪在林水心身边。
她发觉我的动作,失笑地在我耳边说了什么,我的目光落在对面陆怀安的脸上,他似乎极为欣慰我们这幅亲热的模样。
但实际上,林水心说的是:“真是个贱骨头。”
她的声音清甜,任谁也想不到是这么恶毒的话语。
宫人鱼贯而来为我们布菜,道喜声层出不求,祝贺着陆怀安立功建业。
我却隐隐觉得队伍中有个太监很是奇怪。
他头垂得极低,走起路来踉踉跄跄,为我们布菜的手都在发抖。
我分明看见他袖子底下一闪而过的寒光。
刀尖冲着林水心而去时,四座都没有察觉异常,只有身后的褚墨景怒吼一声。
我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被褚墨景一掌推向了刀刃。
四座皆惊,林水心被他揽进怀里瑟瑟发抖,而小太监被从对面飞来的陆怀安狠狠拍开,重重摔落在地。
我垂首才发觉一柄刀刃没入了心脉,猝然咳出一口血,仰面倒在了地上。
我看见了那个太监,他竟是哭了。
泪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恍惚间,我觉得这张稚嫩的脸有些眼熟。
陆怀安下手极重,太监咳出了血,他看着我,嘴唇嗫嚅地张了张,最后哑声痛哭了起来。
“迟姐姐。”他虚弱地唤我,“怎么是你啊……对不起……怎么是你啊……”
他翻来覆去地说着这几个字,被侍卫架着压了下去。
褚墨景的声音焦急,将林水心翻来覆去地检查了很多遍,才惊魂未散地拥进了怀里,对着侍卫怒吼道:“查!去给我查,是谁派他来的!”
鲜血不断从我身上汩汩流出,我只觉得一阵发冷。
褚墨景看见了我。
陆怀安看见了我。
可他们围着毫发无伤却梨花带雨的林水心打转,指示侍卫去严查那个刺杀的小太监,忙碌奔走,运筹帷幄……
独独没有想过要救我。
模糊的脑海里浮现起那张熟悉的、生嫩的脸,是那个小太监。
忽然想起,我好像很早之前便见过他。
那时的他比现在还要小些,灰头土脸地跪在地上,裤脚高高挽起,膝盖上全是血。
除此之外,脸上是纵横交错的鞭痕,看上去很是可怜。
大街上人来人往,却没有人多看他一眼,因得这乱世谁都可怜,无暇顾及一个看上去活不到弱冠的小孩。
我的脚步顿住,停在他身边。
兴许是他这般孤立无援的样子,让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的褚墨景,我低声问他:“你怎么了?”
“我娘病了,我去跟我爹要钱,他把我打出来了,”他磕磕巴巴地说,泪水和鼻涕糊了一脸,“姐姐,你有没有钱,给我一点好不好?”
我在宫中出来,身上自然还有些碎银子,翻来覆去地找。
最后还将头上的一根簪子拔下来,放在他手中。
他神色欣喜极了,朝我磕头叫我恩人,我摆摆手便走了。
“恩人从哪儿来?”
“宫中。”
“您等我!”男孩高声道,“等我那一日,去宫中找您!”
那簪子、那碎银,笼统不过是褚墨景半天的吃穿用度,却买了他一条命似的,那么高兴。


我被侍卫架起,从床榻上拖了下来,一路途径许多宫殿,在雪地上留下刺眼的血迹。
最后被扔在林水心身前。
她用雪白如云的鞋尖踢了踢我的肩,神色中流露出些许憎恶。
“脏死了。”林水心冷哼道,“就跪在外边吧,如若倒下,就多加一个时辰。”
有人将我架成跪下的姿势,雪地里冰冷刺骨,我身下蜿蜒一道漫长的血迹。
我浑浑噩噩地垂着头,已经痛得无法发出声音。
无数次想要咬舌自尽,可我知道,我死不了。
因为血液会顺着四肢百骸修复受损的肌理,仅仅三个时辰,我就能恢复如初。
曾经我以为这是穿越过来给我加的金手指,如今才觉得,这于我是折磨。
膝盖已经湿透了,我有余力抬起眼望着大门上精致熟悉的牌匾时,林水心恰巧走了出来,顺着我的视线看去。
片刻后她笑了笑:“迟文月,听说从前这是你住的地方,现在易了主,想必很是不满吧?”
我许久没开口,她便一脚踩在我的手指上,用力碾了碾,慢悠悠地说:“说话呀?还是鸠占鹊巢几年,你总算懂得心虚了?”
“没有不满。”我的嗓音嘶哑干裂,多说几个字,喉间便充斥着血腥味。
她仍旧不满意,派人将我洗漱干净送进殿里,让我贴身伺候。
我将滚烫的茶水端在手上,若是泼洒出来,迎面便是狠辣的一鞭。
等到茶水冷透,林水心又想要喝热水,继续让我端着。
我疑心手掌上的肉已经烫熟了,颜色看上去比其他部位要深些。
可这些痛苦都不足为道。
林水心让我跟上随车的轿辇,随即踩着我的背脊走下来,投入褚墨景的怀抱。
半月前对我说出海誓山盟的男人,此时抱着她回了房内,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夜雪下得愈发大了,我跪在雪地里的双腿如同针刺,耳边是屋内轻怜密爱的调笑声。
褚墨景叫她心心,一声叠着一声,伴随着喘息和暧昧声响。
我以为我不会流泪了,可是地上的雪融出一个个小小的坑洞,分明是我的眼泪。
“打桶热水来。”
褚墨景衣衫凌乱,慵懒地打开了房门,与我对视的一瞬他怔了怔,很快便垂下眼睫,遮掩了失态。
没想到跪在门口一夜,听他们欢好的人是我,对吗?
我踉跄着起身,他便转身离去。
“褚墨景,”我轻轻唤他的名字,“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的步伐一顿,嗤笑道:“你死不了。”
我死不了,总有办法离开这里。
脑中蓦然闪过一个人的面容,我打完水,趁着夜色走回冷宫,看见屋檐下果真关着那恹恹的信鸽。
我眸中闪过愧色,轻轻抚了抚它的毛发。
陆怀安。
这个小说世界的男二,人人都说他少年将军,一战成名。
只有我知道,他身为私生子,在府中受过多少的苦。
那时我与他在街尾相遇,他被一群家奴群殴,是我救下了他,给他秘籍,传他武功。
后来,他为立功去了边关,在城墙前与我道别,一双深邃的眼里写着不舍。
“当真要留在他身侧?”
我笑了笑,语气有些无奈和心满意足,“他如今离不得我,分明这么大的人了,只要我一离开,他便日夜难眠……”
“如若哪日你想走,”他眸色中藏着的爱慕黯淡下来,将信鸽交于我手中,声音很低沉,“宫墙太深,它会替你转告给我。”
“届时,我会带你离开。”
他叫我珍重。
多年前的画面逐渐淡去,眼前只剩信鸽一振羽翼,顶着风雪飞向空中。
我目送它离去,从未有那一刻比现在更焦灼。
我不敢离开太久,怕他们发现异状,急匆匆赶回去后,屋里已然安静下来。
直至天将将明,我的膝盖没了知觉,林水心的宫女鱼贯而入。
她们知道主子不喜欢我,路过时将我狠狠地搡进雪地里。
我狼狈地伏倒又爬起身,不断地告诉自己再等一等。
再等一等,陆怀安会将我救出这地狱般的处境。
林水心要跟着褚墨景去主殿,我只得再次弯下膝盖跪在一旁。
身边有侍卫一阵风似的跑了进去,随即是他欣喜而洪亮的禀报。
“报——!陛下,陆将军得胜归来,已在回宫的路上!”
是陆怀安!
信鸽放出的第二日,他竟立马回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