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我身着的嫁衣。
见我不言，她当即上前掐住我的脖子，拿起身旁的茶杯。
一点一点，将滚烫的茶水浇到我的头上。
“哼，既然你想当哑巴，那我总有办法让你说出话来！”
我下意识想要躲避，可侍卫却紧紧将我抓住。
滚烫的茶水从脸颊滴落，我疼得握紧了指节。
“小姐，皇上来了！”
下一秒宫女慌张地进门禀告。
若璃便猛地松开了我的脖子。
还未等我喘气，她却突然向后一仰，脑袋重重地磕在墙上。
“若璃！”
顾怀瑾见状，立刻快步上前，将她紧紧抱在怀中。
而若璃却轻抬右手，指向我，气若游丝道：
“姐姐得知我们即将大婚，心生妒意，竟把我推向了墙角……”
一瞬间，顾怀瑾看我的眼光充满憎恶。
他正要开口，却被柳若璃打断。
“是妾身不好，姐姐目前处境如此艰难，恳请皇上莫要怪罪于她。”
说着，便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
“皇上，您与妾身已经分别了十二个时辰，妾身十分想您。”
顾怀瑾听闻，立刻红了脸，转头望向我。
“好，朕现在就要你亲眼看看，我和若璃有多恩爱。”
话落，他将柳若璃轻轻抱起，缓缓朝玉床走去。
看着他们耳鬓厮磨，一股酸涩与痛楚涌上心头。
想不到，顾怀瑾惩罚我的方式竟是让我亲眼见他同别的女人欢好。
2个时辰后，两人才满身大汗地从玉床上下来。
彼时，若璃穿着薄纱缓缓走向我。
“哎呀，姐姐，让你看我们欢好，实在怪不好意思的！”
话落，顾怀瑾冷笑。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是她应得的惩罚！”
“毕竟，她连我的女人都敢动，今儿就是要她看看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
说着，便揽起若璃的双肩，从身后拿出一样东西。
“诺，阳春三月，我看桃花开得正盛，便将它们摘下赠予你。”
说着，他笑着摘下一朵花，小心翼翼地插于若璃的青丝上。
恍惚间，我想起那年初见他时，他所赠之物便是桃花。
他说：“桃花浅笑醉春风，愿为姑娘尽温柔。”
后来，我因他与其他女子走得近，便心生
都城沦陷那天，我带着五岁的幺儿跪在城门外，
任由平阳王肆意侮辱 ，当晚我成了他的王妃。
三年后，顾怀瑾携千军万马屠城，将我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日夜折磨。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贱人！国破之时却转身投入平阳王的怀抱，还争着当他的王妃，真是下贱！”
“既然你如此贪慕虚荣，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便命人划破我的脸，取下我的血为若璃熬制驻颜膏。
可他不知道，当年他被平阳王的毒针所伤，命不久矣，
是我跪在巫师面前，苦苦哀求，用自己的鲜血与之交换。
一滴血，十年阳寿，而我用了八滴才换回他的性命。
如今，我已时日无多。
……
“快，给朕划破她的脸！”
顾怀瑾的声音在诺大的地牢里回荡。
我被侍卫拖到他的面前。
下一秒，几位宫女上前，死死摁住我的手腕。
随着尖刀划开的“嘶嘶”声，我的鲜血汨汨流出。
“不要啊，不要伤害我的母后……”
幺儿在被吓得大哭，顾怀瑾随即将他抱到一旁。
“哭什么哭！这都是你那不知廉耻的母后造的孽。”
话落，幺儿被吓得浑身颤抖，只能闷声呜咽。
顾瑾怀朝我步步走近，抓起我的手腕仔细端详：
“手上这玉镯，看来是平阳王所赠。”
“也对，毕竟你如此贪慕虚荣，为了一个玉镯就能爬上平阳王的床榻。”
说完，他便命人拿来一个木盒，看都没看一眼，便将它们扔到火中。
木盒燃烧瞬间，我见到里边正放着我曾送他的同心结。
看着飘散的灰烬，我突然红了眼眶。
当年，我亲手将同心结系在他腰间，他说以此为证，永不相负。
可如今，誓言也随着灰烬一起消失殆尽了。
而他不知道，我手上的玉镯其实是当年为了救他时，巫师为我施法的法器。
这法器将我禁锢，永远无法脱离我身。
每当深夜，沾了巫术的镯子便会散出阵阵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叫我夜不能寐。
很快，剧痛逐渐蔓延，我疼得浑身颤抖。
“怎么，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可不能让你这么快死，毕竟你的血，可是若
宫女便跪在宫外大喊：
“皇上，若璃娘娘所说属实，她对皇上可是一片真心呀！”
听到若璃的解释，顾怀瑾长舒了一口气。
“既然不是真的就好，灵鸳，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听到顾怀瑾的话，柳若璃当即向我投来狠厉的目光。
她上下打量着我，阴阳怪气道：
“皇上，怎么她一晕倒在雪地，你就如此信任她？”
“难道你忘了，大婚当日，她不仅装晕，还准备了鹤顶红想加害于我呢！”
“依我看，这一次，她就是在装病！”
顾怀瑾沉思片刻后，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又再看到休养后的我面色逐渐红润，当即脸色大变。
“好你个贱人，竟敢骗朕！”
“既然跪在雪中无法让你反省，那朕就让你尝尝受万人唾骂之苦！”
“来人，将她押去游街示众，让百姓们都看看，这等荡妇的嘴脸！”
当天，虚弱的我，衣衫褴褛，被侍卫拖着游街。
背上还被挂上了个大大的“奸”字。
城门外，百姓纷纷将我围住。
突然，一枚臭鸡蛋“啪”地砸在我的头上，黏糊糊的蛋液顺着脸颊往下淌。
紧接着，他们纷纷将烂菜叶和果皮，朝我砸来。
“原来就是这个荡妇害的我们国破家亡，大家快给我狠狠地打！”
“就是她，害我爹娘和弟妹全部死于叛军刀下，这笔血债必须清算！”
“当年我眼睁睁看着妻儿被叛军杀害，全是因为你！”
仅几个时辰，我便被打得遍体鳞伤，蜷缩在地。
后来，我被扔到城门外，被迫跪在冰冷的地上。
顾怀瑾下令，不许任何人探视。
夜幕降临，鹅毛大雪纷纷飘落。
我望着紧闭的城门，蜷缩在地。
恍惚中，我开始想起曾经与顾怀瑾的美好时光。
记得十七岁那年，她为了娶我与自己的父王和母后闹决裂，后来又在我被田野的毒蛇咬伤腿时，毫不犹豫地亲自为我吸出毒液。
他说，不希望我有事，倘若他死了，让我一定要替他好好地活下去。
可想不到的是，人生匆匆几十载，居然是我先离他而去。
倘若当年他没有中平阳王的毒，我们或许就不会有误会，或许就能在世间
璃驻颜的宝贝。”
“能为若璃提供驻颜的血，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顾怀瑾冷笑着看向我。
一瞬间，我觉得“若璃”这一名字有些熟悉。
“这名字……莫非是她？”
可下一秒，顾怀瑾却用刀子一点点取下我的血。
“啊……”
我疼得浑身颤抖，眼前阵阵发黑。
突然，“噗”地喷出一口鲜血，便重重摔倒在地。
恍惚间，不由想起当年我只是手指擦破了皮，他都心疼得眼眶泛红。
可如今，他却如此憎我。
“父王，求您放过母后吧！”
幺儿见状当即哭着跪在顾怀瑾面前，苦苦哀求。
“滚开，和你娘一个贱样，我看着就恶心！”
“啪”的一声，顾怀瑾不耐烦地给了幺儿一耳光。
幺儿当即摔倒在地。
“不要伤害幺儿！”
我拼命伸手想要护住护住幺儿，却被顾怀瑾一巴掌狠狠地抽在脸上。
“今日一切，皆是你应得的！”
“三年前，都城突然沦陷，可你却在朕面前同平阳王欢好，为荣华富贵弃大朝而不顾！”
“而一向在边疆驻守的平阳王，突然在深夜攻破防线，攻打大朝，我怀疑就是你的计策！”
“你这个毒妇！那日，朕亲眼看着他们割下父王和母后的头颅挂于城门之外，而百姓更是流离失所，尸横遍野！”
“而如今的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
还未等我回话，一名宫女却慌张赶来。
“皇上，大事不好！”
“若璃娘娘方才在御花园散步，不慎崴伤了脚，此刻疼痛难忍，盼皇上前去看看。”
听闻宫女的一袭话，顾怀瑾瞬间眉头紧锁。
“好，朕这就过去。”
话落，便转头望向我：
“今日，朕暂且饶过你，待你养好了身子，继续为若璃做驻颜膏。”
说完便转身离去。
顾怀瑾一走，幺儿便哭着跑来抱紧我。
“母后，您为什么不告诉父王，您是为了救他……”
我捂着胸口当即打断他的话。
“幺儿，以后莫要再提当年那件事。”
“再说，为了你父王，我心甘情愿。”
当年，大朝遭人叛变，邻国的平阳王带着千军万马包围了整个皇宫。
一夜之间，都
醋意，打算与他断了联系。
可他为了表忠心，竟带我去看漫山遍野的桃花。
“灵鸳，你喜欢桃花，孤便亲手为你种下了满山的桃花。”
“孤今生，也只为你一人种桃花。”
那一夜，花瓣铺满山坡，我靠在他肩上以为此生能共白头。
回忆至此，我眼眶泛红。
而此时，若璃突然开口。
“哎呀，妾身的发簪丢了。”
话落，她悠悠地望向我。
“姐姐，这发簪该不会是……”
“妹妹，我这就去为你寻来！”
她还未说完，我便立刻打断她的话，然后起身前往屋外的院子寻找。
为了少受罚，我只能这么做。
片刻，我在石阶底下发现了一枚金色发簪。
可柳若璃突然招呼我过去。
“姐姐，你可不可以爬着给我去把发簪捡回来？”
“毕竟，刚刚可是你将我推向墙角，现在我的额头还有些许疼痛呢。”
说着，她一脸得意地看向顾怀瑾。
顾怀瑾的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接着便望向我。
“好，只要若璃开心，你想怎么样都行。”
“雪灵鸳现在可是叛国重犯，随你处置。”
“毕竟，当年可是你救回朕的命，如今她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听到此话，我突然怔愣住了。
原来，顾怀瑾一直以为当年救他的人是柳若璃。
也罢，只要在余下的时光里能伴他左右，就算死也足矣。
下一秒，顾怀瑾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还不快去，你的任务就是要讨若璃欢心。”
我顾不上心底的复杂，立即像狗一样匍匐前行，将发簪拾起。
柳若璃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笑出了声，就连她身旁的宫女们都对我投来嘲笑。
我站在原地，默默地低头。
只要能陪在顾怀瑾身边，他再如何怨我，我都认。
三日后，顾怀瑾十里红妆迎娶柳若璃。
我被顾瑾怀安排在门外跪着看他们成婚。
原以为我早已不在意，可当柳若璃穿着嫁衣走出时，我却眼眶泛红。
回想当年，顾怀瑾也是十里红妆，凤凰霞帔，将我迎娶进宫。
他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三年光阴，却已物是人非。
下一秒，一块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