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寂方婳的其他类型小说《成亲被拒后,她反手开始了养成攻略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红糖糍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诶,你知道么,冷宫那枯了好几年的梅树居然一夜之间开花了。”“怎么可能,现在又不是梅花的季节,更何况那树早就死了,之前还有人想砍了去卖钱呢。”宁馨宫的两个小宫女低头叽叽喳喳不停,话里话外充满了好奇,往冷宫的方向走,丝毫没注意到,迎面行过来的皇撵。等靠近了,听见高太监的呵斥,才慌慌张张跪下来。“你们是哪个宫的宫女,这般不懂规矩!”刚下早朝,裴绝闭眼小憩,闻声缓缓睁开眼,有些不爽。高太监敏锐的察觉到,发了话,“拉下去到慎行司打五十大板吧。”两个宫女颤颤巍巍磕头求饶,不知所措,嘴里一直喊着陛下饶命。这些裴绝早就听烦了,更是不喜。高太监挥手示意赶紧把人拉走。好在有个聪明点的,挣脱束缚跪了下来,朗声道:“陛下饶命,冲撞了您是贱婢的不是,但贱婢...
“怎么可能,现在又不是梅花的季节,更何况那树早就死了,之前还有人想砍了去卖钱呢。”
宁馨宫的两个小宫女低头叽叽喳喳不停,话里话外充满了好奇,往冷宫的方向走,丝毫没注意到,迎面行过来的皇撵。
等靠近了,听见高太监的呵斥,才慌慌张张跪下来。
“你们是哪个宫的宫女,这般不懂规矩!”
刚下早朝,裴绝闭眼小憩,闻声缓缓睁开眼,有些不爽。
高太监敏锐的察觉到,发了话,“拉下去到慎行司打五十大板吧。”
两个宫女颤颤巍巍磕头求饶,不知所措,嘴里一直喊着陛下饶命。
这些裴绝早就听烦了,更是不喜。
高太监挥手示意赶紧把人拉走。
好在有个聪明点的,挣脱束缚跪了下来,朗声道:“陛下饶命,冲撞了您是贱婢的不是,但贱婢刚才是被陛下的英迹迷了神,这才没注意到皇撵,并非故意。”
好一个花言巧语,裴绝来了兴趣。
什么英迹?他最近可没干什么事,看这个宫女怎么编了。
高太监没发话,宫女便知道可以继续说下去,松了口气,缓缓开口。
“都说天降祥瑞,可若不是皇天庇佑,祥瑞怎么可能那么容易降临。”
“今日冷宫枯梅一夜之间开花,一定是陛下恩德,感动上天,才会出现此等祥瑞之兆!”
冷宫的枯梅?
想起点什么来,裴绝眼神黯淡几分。
不过,这宫女的话他倒是爱听,淡淡地瞥了高太监一眼。
高太监会意,狠狠训斥道:“这次是皇上大发慈悲不和你们计较,以后眼睛擦亮一点,莫要再冲撞了陛下,不然宫规伺候!”
快到宁馨宫门口,裴寂忽然吩咐,“摆驾去冷宫吧。”
跟在皇帝身边这么多年,高太监早就琢磨透了裴绝的心思,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道:“那辛贵妃这边?”
裴绝有半月没来,辛贵妃最近又送了几福前朝名贵的字画过去,他当然要来表示一下。
心情好才会去哄哄后宫的女人,但现在被其他事情吸引,辛贵妃就无所谓了。
裴绝摆摆手,随意道:“给点赏赐安慰安慰吧。”
他现在只好奇,枯树到底如何一夜之间开花,究竟是那两个宫女撒谎,还是有人故意引他过去。
步撵抬到冷宫门口时,裴绝还真闻到了淡淡的梅香,心里勾起一点熟悉的感觉来。
冷宫的人都没想到皇帝会来,一个个慌张行礼。
领头的管事最是谄媚,嗓音格外的尖,“皇上大驾光临冷宫,可是有什么要吩咐的,奴婢们一定鞠躬尽瘁!”
刚上来点的感觉瞬间被压了下去,裴绝不喜,微微皱眉,高太监立马呵斥,“行了,都退下吧,皇上喜欢清净。”
人立马都走干净了。
寻着记忆中的模样,裴绝慢慢往里走,不知不觉间,到了那棵梅花树下。
在这个不属于梅花的五月,满树的花开的鲜艳,阵阵芳香扑鼻,一片的粉,让人眼花缭乱。
树倒还是那棵树,一眼望过去,裴绝能看到多年前在这里刻下的字。
一个菀字。
过去多年,字已经不太清晰了,甚至对于那段记忆,裴绝也模糊了很多。
不过一些点滴,就跟刻在脑海里一样,裴寂挥之不去。
“还真开花了。”裴绝拇指抚摸着那个凹凸不平的字,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模弧度。
“高崭,你说世上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裴绝回想起来遇见那个女人,也是凑巧。
那时他因一些事烦闷,喝了酒热气上来,脱了外面的龙衣,在宫里转悠。
被梅香吸引到冷宫来,攀上去折了一枝。
谁知被一个小宫女给训斥。
她把他当成了附近值守的侍卫,满脸愤怒,“那花开得好好的,你折它作甚,再美也不能这般自私!”
裴绝闻声回头,小宫女未施粉黛,但在月光的照耀下,那张脸一眼就是万年。
小宫女瞪着眼,有碍观瞻,不过容貌实在倾城,眉如远山含黛,眼若秋水凝波,肌肤胜雪,唇间一点朱红,仿若他手里折下的这枝红梅美艳。
与她相比,四周一切黯然失色。
后来的事裴绝记不太清,又或许是不想去记。
这是他唯一动情过的女人,后来却因为一些事争吵,一些事阻拦,终究是散了。
她现在还好么?
思虑间,一声惨厉的猫叫拉回裴绝对过往的回忆,他眼神一暗,瞄准了从墙上扑下来的野猫。
只不过,未等他出手,就有一道小小的影子扑了过去,和野猫厮打在一起。
没一会,小影子把猫抱在怀里,抬起一张被划伤的脸,朝裴绝行礼。
“儿臣拜见父皇。”
儿臣?
裴绝看着差不多十岁大的孩子,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大的儿子。
就是那小脸,越看越熟悉。
那眉,那眼,那鼻子,慢慢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
莫非,是她的孩子?
裴绝恍然记起来,她让人来找过自己,说是怀了身孕,乞求他去看一眼。
算一算,要是孩子出生,的确有这么大。
那时候,他以为是那个女人争宠的把戏,以为她也跟后宫那些人一样了,学会了这些戏码。
没想到是真的。
裴绝眼中露出一点愧疚之色,裴寂抓准时机,从怀里拿出了一根梅花簪,有些委屈开口:“父皇是不记得我和母亲了么,娘亲告诉儿臣,如果下次见到了父皇,就把这个交给父皇,这样父皇就能记起儿臣和娘亲来。”
即便过去多见年,裴绝还是一眼认出来那是什么。
他和小宫女的定情信物。
加上裴寂的话,裴绝黯然神伤,不自觉接过簪子,细细打量起来。
梅花簪曾经锐利的线条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柔和,仿佛摩擦了无数次,原本光亮的银质已被时光磨得暗淡,泛着淡淡的灰褐色,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尘烟。
也不知道这几年在冷宫,他母子二人,过得好不好。
裴绝将东西收起来,沉声问道:“你娘亲如何了?”
提起这个,裴寂支支吾吾起来,眼中泛出泪花。
裴绝的心忽然悲痛起来。
话音落地,一瞬间,室内高位之人的目光全部汇聚到方婳身上。
贤贵妃捏着帕子,手心在出汗,轻咬着下唇,心中焦急。
如果方婳在这时候胡乱说什么,她在皇帝面前贤良淑的形象可就毁于一旦了。
虽说以后有的是法子治那小贱人,可这怎么能和在皇上心中留个好印象相比呢。
贤贵妃目不转睛,似乎要将方婳盯出一个洞来才肯罢休。
方婳弓着身子,毕恭毕敬朝裴绝的方向磕了一个头,与此同时,贤贵妃心提到了嗓子眼。
和某些人的紧张不同,方婳不卑不吭开口:“陛下恕罪,是臣妾打碎了您赏赐给姐姐的玉簪,所以主动罚跪,以求心安。”
方婳头也不抬,额头贴在地上,“若是旁的我给姐姐赔个不是,再找个一样的送来,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地上跪着的人声线陡然提高,特别提醒道:“但这是御赐之物,无上之宝,臣妾就算是再跪上两日,此心依旧难安。”
方婳深吸一口气,抬起那张倔强的脸,“还望陛下不要责罚姐姐,一切是臣妾的疏忽,臣妾甘愿受罚。”
一番话讲完,屋里顿时没了响声。
裴绝浓密的长眉微皱,眼神如墨,叫人看不出情绪来,在方婳身上短暂地停顿了几秒。
果然不是个省心的主,说出来的那些话滴水不漏,既讨好了他,还没有得罪人。
他就说,那日御花园的事情不是巧合。
不过,只有一点小聪明可不够。
“襄贵人居然如此爱护朕的赏赐,其心可嘉。”裴绝尾音上扬,提高了一个音调。
“既是无心,就快快起来吧,莫要伤了膝盖,朕会心疼。”
说是这么说,裴绝眼里一点心疼得意思都没有,眼神反而冰冷得吓人。
方婳只瞥了一眼,身上寒意刺骨。
这一世想要勾引皇帝,恐怕没那么容易。
不过好在,眼下最重要的危机已经解决。
裴绝将机会递到了她的手里,趁着这个机会,方婳表明了自己的忠心。
恐怕短暂的时间内,贤贵妃不会再忌惮她。
方婳余光落在贤贵人身上,对方明显松了口气,帮腔道:“是啊襄妹妹,我刚才便同你讲,皇上仁慈,怎会因为这件小事让你罚跪那么久,是我的不是,没和你说清楚,才害得你跪了那么久。”
她赶忙去扶刚起来的方婳,背后裴绝清冷的声音响起:“的确是贵妃的不是。”
贤贵妃心里疙瘩一声,就连方婳也下意识地皱眉。
不是,反派爹这又要给她挖什么坑啊?不要哇!
贤贵妃面色微僵,嘴角一抽一抽,捏着方婳的手,用力了一些,似乎在忍着什么。
裴绝皓齿轻启,肃穆道:“贵妃是为咸福宫的表率,理应以身作则,虽说玉簪弄坏是襄贵人的不是,但毕竟是朕上次给你的东西,你有看管不力的责任。”
“为什么刚才朕进来时,只有襄贵人一个人跪着,难道只有她及时意识到错误?”
前面对方婳还温声细语,宽容以待,到了贤贵人这里,鸡蛋里挑骨头。
裴绝区别对待的态度,贤贵人当然不服,暗地里恶狠狠瞪了方婳一眼。
面上却不显,微笑着福身赔不是:“陛下说的对,是臣妾疏忽了,一会抄几遍宫规,警醒自身。”
裴绝冷哼一声,沉声道“贵妃知道就好,朕还有事要忙,你好好学学襄贵人,下次莫要再让我失望。”
贤贵妃连连点头,“臣妾恭送陛下。”
离开前,裴绝又打量了方婳一眼,她不卑不吭弯着身子,泰然自若,荣辱不惊。
换做别人,怕是早就沾沾自喜。
可惜他此前对方婳没有任何印象,如果真有心机,怎会一个月都没动静。
要么是不想争宠,要么是在隐忍。
但后宫哪个女人不先争宠?他倒要看看,方婳会忍到什么时候。
皇帝前脚刚走,贤贵妃立马换了一副面孔,气愤地往榻上一坐。
“别以为陛下夸奖你,你就能骑到本宫头上了!”
人现在不能动,以后等陛下心思不在她身上了,难道还不能动手吗!她有的是时间和她算账。
贤贵妃冷哼,“襄贵人,你知不知道站的太高,会摔得很惨的道理?”
方婳立马跪下来,主动揽过罪责,“娘娘,妾身不敢。那些宫规就让妾身代为抄录吧,您的时间金贵,为陛下劳心费力,怎能在这种小事上浪费精力?”
贤贵妃眯起眼睛,仔细打量方婳。
对方缩着身子,似乎很害怕自己的模样。
刚才在皇帝面前那些说辞,也都向着自己,但未免太假,跟做戏一般。
见贤贵妃皱着眉思考的样子,方婳心里明了,抬起脸,义正言辞道:“娘娘,妾身出身低门,入宫一月还是常在。”
“如果不是这次运气好,刚好撞上虞贵人和侍卫的丑事,恐怕在宫里难有出头之日。”
顿了顿,方婳深吸一口气,“啊娘进宫前便告诉我,后宫诡异。”
“就算我有幸得封贵人,若没有娘娘的庇护,日后在宫里也是举步维艰。”
“妾身在这咸福宫一日,就得以娘娘为主,不敢有半分逾越的意思。”
闻言,贤贵人嗤笑一声。
以为有多大的能耐,原来还是个胆小的。
只不过,现在能对她表忠心,日后就能像出卖虞贵人一样出卖她。
贤贵妃依旧冷着脸,“行了,本宫乏了,你先退下吧。”
没有其他责罚,看来是消气了,方婳回到院子里,吩咐绿芜,把那些赏赐一大半都送到贤贵妃那边去。
表忠心当然不能嘴上说两句。
绿芜暗地里翻了个白眼,刚才自家主子在贵妃娘娘面前卑躬屈膝就算了,如今还要把陛下给的赏赐都送过去,怎么能这么没有骨气。
她真羡慕玉珞,有贤贵妃那么有权有势的主子。
晚上抄写的宫规也送了过去,二十遍,一遍不差。
玉珞把那些宫规呈上去,贤贵妃瞥了一眼,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错,还知道模仿本宫的字迹。”
看来这位真的是个软柿子,几句话就把人唬住了。
如今她和皇后明争暗斗,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势力,襄贵人......说不定还有用处。
裴绝带着人去了坤宁宫,皇帝没什么事难得来坤宁宫一次,皇后有些意外。
她和皇帝没有感情,她的家族需要皇后的荣耀,皇帝需要她家族的势力。
两人相敬如宾,这些年只维持着最基本的联系。
“陛下万安。”皇后福身,一抬眼,便看到了跟在裴绝身边的孩子。
那眉眼,像极了皇帝。
一瞬间,皇后明白了什么。
裴绝坐下来,裴寂乖乖的给皇后行礼,“拜见娘娘。”
榻上的人朗声大笑,纠正道:“孩子,这是朕的结发妻子,你该唤一声母后。”
于是裴寂换了个说法,再行礼一次,十分乖巧。
突然多了个皇子,皇后没多意外,只是坐下问:“陛下,这孩子的母妃?”
是宫女还是外面红尘女子都好说,直接给个名分就好,怎会拖到孩子这么大还不被人知晓。
只能是荒唐一夜后,那女人私自生下来的孩子,皇帝现在才知道,拿不上台面。
裴绝简单讲了一下当年的事,跟在说一件最寻常的故事一样,裴寂却听得牙痒痒。
娘亲和她说起过往,总是一脸幸福,满心满眼都在这个男人身上。
可这个男人丝毫怜惜的意思没有,甚至觉得屈辱,是一件丑事。
皇后听明白了,就是早些年间,和宫女胡闹,还没来得及给名分就把人扔进了冷宫,没想到弄出了孩子。
冷宫她极少过问,这些年后宫妃子本本分分,除了虞贵人,没有人干出格的事,冷宫已经空寂很多年了。
不然她怎会不知道孩子的存在。
“陛下是想把这孩子交给我抚养么?”皇后敛眸,悄悄打量皇帝的脸色,试探性问他。
她自然不想抚养一个无名皇子,抚养就等于多了一个累赘,孩子闹出什么事,还得问责于她。
可若是皇帝的命令,她只能照做不误。
裴绝摆了摆手,“你膝下已有两个儿子,精力有限,后宫还有许多妃嫔没有子嗣,你从中选一个和孩子合得来的妃嫔抚养他,也算成全两个人。”
闻言,皇后松口气,还好没把担子压在她身上。
她看裴寂也变得顺眼起来,招呼人过去,摸了摸脑袋,不经意间问,“陛下,这孩子叫什么名字。”
裴绝愣住了,从刚才到现在,他还真么想过问裴寂叫什么。
没等裴绝回答,裴寂便抢答道:“母妃,您唤我寂儿就好了,这是娘亲给我取的名字。”
他可不想狗皇帝给自己重新取个名,娘亲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裴绝轻轻呢喃,“裴寂......”
皇子生于繁华,却不为外物所动,宁静致远,是为寂,倒是个好名字。
裴绝微微点头,“这个名字很好,朕就不重新赐名了,你在坤宁宫和你母后多学习宫规,父皇还有其他事要忙,就不陪你了。”
话音落地,裴绝抬脚离开。
皇后心里犯嘀咕,孩子领回来,皇帝居然连名字都不知道,而且直接把人扔在这,没有过多的嘱咐。
看来是不上心。
也对,一个冷宫宫女生的儿子,虽然有皇家血统,但到底是个耻辱,皇帝也不想多提吧?
皇后没多上心,只想赶紧从后宫妃子里找个人出来,把裴寂扔过去。
一日留在坤宁宫,就一日是麻烦。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眉头微蹙,抬手招来身边的心腹太监,低声吩咐道:“去各宫传话,就说......皇帝有个私生子,生母已故,如今无人教导,让各宫嫔妃都过来一趟,看看谁能抚养这孩子。”
自始至终,皇后没给一个眼神到裴寂身上。
裴寂也不闹,安静地坐在那里。
如今皇帝已然知道他的存在,也把他带出了冷宫,这就够了。
如果能有身居高位的,且无子嗣的后妃选中他更好,没有的话,几年蛰伏,凭借自己,他照样可以脱颖而出。波。
咸福宫,众人都跪了下来,李全德高声宣道:“皇后娘娘有旨,请各宫嫔妃速来咸福宫议事!”
他前脚离开咸福宫,后面又要去芳菲宫。
人一走,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大家都在猜测,皇后为何会突然唤大家去议事,贤贵妃在皇后那里有眼线,已经打探回来消息。
婢女在贤贵妃耳边私语,听完后,贤贵妃瞳孔放大,喊方婳过去嘱咐一些事情。
“皇帝找回来一个私生子,皇后喊我们过去正是为了此事,你待会过去看就当凑个热闹,莫要多说话。”
这是个棘手的事,怕就怕方婳性情真切,说错了话。
方婳眼眸一亮,看来那事成了。
私生子还能是谁,当然是裴寂呗,不枉她花了那么多几分。
“你可别不上心。”见方婳不在意的模样,贤贵妃恨铁不成钢。
“这可不是小事,关乎皇家的颜面,皇后既然喊我们过去,定时不愿意收养这孩子,到时候肯定要找由头,往对头那边塞。”
“我和皇后素来不对付,那些聪明的不会着了她的道,小心把人塞到你这里来。”
那可太好了,方婳求之不得。
原以为,想要收养裴寂,还得过一段时间,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小小的贵人,提出这个想法,不够格。
但既然皇后想塞人,那她只能收下咯。
方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娘娘教诲,妾身谨记在心。”
两人到坤宁宫,又等了一会,人来得差不多了,皇后才把人喊出来。
在此之前,大家都议论不停。
尤其是辛贵妃,鼻子快翘到天上去,一脸气愤。
“我说陛下为何突然转道去冷宫,原是那还有个孩子,也不知是哪的宫女,这般有心机,偷偷诞下龙嗣,连皇后娘娘和陛下都被蒙在鼓里。”
她昨日被截了道,这会正在气头上,看任何人都不顺眼。
还有几个心高气傲的读附和道:“可不是,当娘的有心机,孩子也好不到哪里去,我听说那枯梅一夜开花,哪有那么巧的事?怕不是那小孩子和陛下玩心眼。”
不知为何,方婳听这些听得有点心烦。
裴寂就算有心眼又如何,还不是在冷宫里待的太久。
一个小孩,恶意那么大干什么?
还没收养就这般态度,真收养了,还不得虐待啊?
裴寂可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翌日请安,方婳起得早早地,在贤贵妃院子外侯着。
她今日穿了一身不显气色的深绿,整个人看起来老套古板,贤贵妃大红衣裳一出来,方婳黯然失色。
同样候在外面的,还有其他几位贵人,看得出来刻意梳妆打扮过,想抢风头。
一眼望过去,贤贵妃就觉得方婳最顺眼。
方婳背在后面的手还在揉手腕,昨天那二十遍真真把人抄得累死了。
不过,不枉费她一番苦心。
一众人里,贤贵妃只给了她眼色,示意她在身边跟着。
“妾身给娘娘请安。”方婳福身,不紧不慢在她后面走着。
到了坤宁宫,位份由高到低往外坐,贤贵妃在最前头,方婳以前在最外面,甚至看不到贤贵妃,现在位置靠里了点,能和对方对上眼色。
除了贤贵妃,其他人看方婳的眼色,多多少少带着点敌意。
众人请安完,皇后没作声,倒是她身边的辛贵妃先开腔,突然提起方婳。
“襄贵人,你都升了位份,怎么还穿着以前的旧衣裳呢,说来陛下还给了你好多赏赐,也不见你穿上,是突然受了陛下隆恩,觉得羞愧难当,不敢穿上吗?”
一上来,辛贵妃就含沙射影。
明理的人怎么会听不出来辛贵妃在内涵方婳,都只笑了一声。
和辛贵妃一个宫里的安贵人应了话,笑眯眯道:“辛姐姐哪里的话,上个月宫中开始奉行节俭制度,襄妹妹有心,以身作则呢。”
辛贵妃嗤笑一声,“是我思虑不周了,没想到襄贵人用心到这个份上,难怪一夜之间能晋升到贵人之位,我自叹不如,作姐姐的还要多和妹妹学习呢。”
话里话外,矛头直指方婳。
若是以前,方婳还要皱皱眉头,眼下只是抽了一下眼睛。
上一世当了皇后,后宫那些妃子没少说类似的话,听得她耳朵起茧子。
生气嘛,肯定不会了。
但现在还不能怼回去,有点憋屈。
方婳跟着她们一起笑,“谢谢姐姐们的夸奖,承蒙皇恩,妾身才有坐在这的福气,妹妹嘴笨,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望姐姐们以后多多关照。”
辛贵人话外之意,方婳一点也不提,装作没听懂的样子。
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辛贵人一肚子火没发出去,深深地皱眉,有些郁闷。
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怎么跟个傻子一样,真当她在夸人啊?
贤贵妃见识过昨日方婳进退有度的手段,眼下微微颔首。
不错,她还算聪明,没入了别人的圈套。
这段小插曲过去,皇后才开始训话。
“我昨日见陛下眉心郁结,想来还在为虞贵人的事生气,虞贵人做出此等丑事,简直为陛下蒙羞!”
皇后扶额,长叹一声。
“我与诸位身为陛下的妃子,受陛下恩泽,理当洁身自好,谨言慎行,恪守本分,为皇室开枝散叶。”
“若是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有姐妹知情的,一定要先告诉本宫,让本宫先去处理,以免寒了陛下的心。”
皇后勾起唇角,凤眸生情,望向方婳,满是赞赏之色,“襄贵人做的便不错,主动揭露,尽了本分。”
又一次,这件事被拿到明面上来讲。
方婳抬眼,皇后巧笑倩兮,真的像在夸她一般。
可她上一世在后宫摸爬滚打多年,怎么会看不出来,什么是夸奖,什么是捧杀。
将自己放在众矢之的拷打,不就是为了看看,她到底有没有野心么?
方婳不仅没惊慌,反而高兴得很。
正愁找不到台阶下,皇后就出了手,简直是雪中送炭。
她忽然娇羞起来,托着脸,“皇后娘娘过誉了,其实那日并不是我去揭露的虞贵人,而是恰好碰到了皇上。”
话音刚落地,辛贵人嗤笑,“到天底下真有这样巧的事情?”
“当然没那么巧。”方婳大大方方承认。
众人眼中露出诧异之色,没想到方婳会这样直截了当的说明。
话音一转,方婳羞答答开口:“其实那日我知道皇上会在御花园路过,所以特意去那边等着,为此我还特意准备了一段惊鸿舞,苦练了一个月。”
说着方婳叹气,“可是没想到,居然碰上虞贵人!”
方婳的语气听起来恨铁不成钢,“我入宫一月有余,还没得皇上恩宠,好不容易花了大价钱打听到他的行踪,就这样被虞贵人坏了好事。”
说完了之后,方婳脸上红晕尚未消散,环顾一周后,疑惑的问,“大家怎么都看着我呀?”
辛贵人忽然不气了。
皇上最讨厌后宫妃子之间花里胡哨的争宠,襄贵人居然还觉得虞贵人坏了她的好事。
若真是按照原来的事态发展,襄贵人现在怕是早就在冷宫待着了,哪还能在这坐着。
而且一点心机没有,就这样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看来是她和皇后多想,此女愚笨,误打误撞才入了皇上的眼。
皇后哂笑,“襄贵人真是活泼烂漫。”
说白点,就是傻。
和方婳的大大咧咧不同,贤贵妃从刚才到现在一直皱着眉头。
原本她想帮方婳说几句话,毕竟日后是自己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哪容得那些人欺负。
结果方婳硬是要顶上去,她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从坤宁宫出来,入了小道,只有贤贵妃和方婳两人,后面跟着一些宫女。
贤贵妃忍不住斥责,“襄妹妹,后宫局势诡异,每一步都得小心谨慎,最忌讳的就是和别人吐露真心。”
“刚才你虽然洗脱了嫌疑,但未免太傻,暴露了争宠的心思,这些话你可以和我说,却不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讲。”
方婳一脸天真,“娘娘,大家入宫不就是为了皇上么,我喜欢陛下,姐姐们也喜欢,自然最懂我的心思,怎么会责怪我。”
一开始贤贵妃还想夸方婳有点脑子,现在没那个心思了。
哄人挺有一套,就是没脑子。
怕是只会哄人。
自己人还得多调教点。
贤贵妃长叹一声,“这宫里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总之以后不要人家问什么就答什么,看我眼色行事。”
“你既然忠心跟着本宫,本宫就会护你,教你生存之道。”
方婳用力点头,心里面叹气。
其实贤贵妃也是个可怜人。
皇后脸色缓和了些,对裴寂戒备心稍稍放低,还好这孩子没那么心机,让事情好办了许多。
不过,问题又抛到了她这里来。
直接把人推过去有点太明显,皇后微微一笑,找了个由头,“寂儿,我看方才襄贵人的举动,应甚是喜欢你,不如,你就去她宫里吧。”
转过头来,皇后又问方婳,“襄贵人有什么意见吗?”
到了这个点上,即便是贤贵妃,也不能当面驳皇后的话。
贤贵妃微微叹息,对方婳轻轻点头。
“妾身听从皇后娘娘的吩咐。”
此事算是尘埃落定,皇后给了些赏赐,和众妃子闲谈了会,今日的会便散了。
出来时,辛贵妃从方婳身边路过,见她牵着裴寂的小手,冷冷一笑。
“什么人就该和什么样的人待在一起,你们两个,挺般配。”
没说清楚是什么样的人,不过话里满满鄙夷的意思,能让人听出来,绝非好话。
方婳差点忍不住。
她能忍受别人诋毁侮辱她,却看不得别人那样说裴寂。
就算长大后的裴寂对她做了很多难以饶恕的事情,但现在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内心纯良。
好不容易帮他逃离冷宫那个牢笼,现在却要面对更多人心险恶,比如这些人的嘲讽。
感觉到方婳逐渐用力的手,裴寂忍不住睫毛微颤。
她是在为自己鸣不平?
其实,裴寂在冷宫早已习惯了他人到的冷言冷语,宫女和嬷嬷都骂他是野孩子,更难听的话也听过。
眼下辛贵妃的嘲讽,他无动于衷。
可是......裴寂昂头,注视着那张愠怒的脸,心里有什么地方忽然跳动了一下。
有人为自己担心的感觉,好像很舒服。
是开心的情绪吗?
就在方婳要开口时,贤贵妃忽然站在了她旁边,一句话把人呛回去,
“我记得辛贵妃前几日还收了一名戏子听戏吧,进宫前就是个唱戏的角,果然什么样的人就该和什么样的人呆一起,这辈子也就只能唱唱戏了,皇上有多久没去你宫里了?”
本来昨日要去,结果被裴寂截了道。
如今重新提起这个事,气氛有些微妙。
辛贵妃脸色极其难看,嘴唇轻轻颤抖,“你......你......”
贤贵妃淡淡瞥了对方一眼,对身边方婳吩咐,“咱们走吧,不用管她。”
哪次辛贵妃和自己斗嘴,不是哑口无言?
她懒得说她,可她要是欺负自己人,就不能怪她这张嘴厉害了。
方婳牵着裴寂,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贤贵妃一想到身后的两人,不免唉声叹气。
她看方婳在皇上面前一套一套的,原以为是个聪明人,而且还好拿捏。
没想到真是个软得透透的柿子,不止她,谁都可以捏一下,还有点蠢。
本身方婳就是个累赘,今天又收了个小累赘,以后咸福宫热闹倒是热闹,要是出了事情,她第一个负责,真真头疼的很。
唯一能往好处想的就是,皇帝既然给了方婳那么多赏赐,说明把这个人放在心上,日后会多来咸福宫看一看。
安昭仪有句话说的不错,襄贵人圣宠在身,养着裴寂,皇帝说不定还会多来走动。
事情难办,若是办好了,那就是意外之喜。
宿主大大,反派大人好像很喜欢你,居然一直牵着你的手。
方婳这才回神,感觉到手心都是汗,想松开擦一擦,裴寂立马握了过来,好像很害怕她抛弃他一样。
喜欢?不至于,裴寂肯定在暗戳戳思念母亲。
应该是害怕被抛弃。
方婳只好先抽出帕子,换了个手牵着他,给自己擦了汗,也给他擦了擦。
最后,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低头微微一笑。
裴寂愣住了。
他刚才以为女人不喜欢自己,下意识就要抓住对方的手,等反应过来,来不及懊恼了,再抽开反而更加奇怪。
没想到她只是想擦汗而已。
她应该不讨厌自己吧,这么想着,之前那种异样的感觉又上来了。
他弄不懂是什么情绪,总之很舒服,于是暗地里又忍不住把对方的手握紧了些。
裴寂小动作落入方婳眼中,简直要把人惊死。
现在的反派真纯真,难怪刚才系统会惊讶,她上辈子对裴寂那么好,却难得和他牵一次手。
说是不喜欢与人亲近。
什么不喜欢亲近,明明就是不喜欢她这个人。
这个时间节点商妙妙还没出现,她先碰到的小裴寂,在他心中的分量自然重些。
不过以后商妙妙来了,估计她还是得让道,只能站在老母亲的角度看儿子谈情说爱啦。
想想就刺激。
回到寝宫,方婳带人去了自己的屋里歇息,这事来得突然,她还没把裴寂的院子收拾出来。
沐兰轩不大,裴寂的屋隔她就几十步远,绿芜收拾的时候怨天尤人,声音稍稍大了些,她在这里都能听到。
“碰到了个总被欺负的主子就算了,如今还要带回来个拖油瓶,烦死了。”
“这屋子真难打扫,随便扫扫得了,小贱种住得那么好干什么?”
裴寂听了,抿唇不说话。
他来得时候就安静,一言不发,但好歹会四处望望,眼里有喜色。
这会更安静,眼神如一潭死水,眼珠子不转了。
估计是听了绿芜的话。
之前在冷宫看他被那些人骂没什么情绪,怎么如今到自己这来,那么在意下人的冷言冷语?
她不知道的是,裴寂在乎的只有拖油瓶那三个字。
其他人无所谓,他莫名其妙不想拖累方婳。
方婳牵着他的手,领着他去那处偏方,绿芜刚好从门口出来,吓了一跳,目瞪口呆望着两人。
“娘......娘娘,这种事我自己来就好,不必您亲自打扫。”
方才说了坏话,绿芜心虚得很,赶紧找理由把两人支开。
方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幽幽开口:“你方才说了什么话,现在再说一遍。”
给绿芜一百个胆子,那也不敢当着正主的面说。
她们这些下人,只敢在背地里蛐蛐人。
见她低头不语,诚惶诚恐的模样,方婳轻轻一笑,“没关系,你不说,我也都记在心里。”
“现在,跪下来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