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容昭容的女频言情小说《逢冬又春生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中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我束好发髻,着素色锦袍出门时,沈昭容与陆方临已在院中候着,陆方临瞧见我,忍不住微微皱眉。“云深,为何不穿为你备下的锦衣?那可是我与昭容精心挑选的。”我浅笑回应。“这身穿着更舒适自在。”他似还欲言,却被沈昭容轻轻扯了下衣袖,便不再言语。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沈昭容端坐在车厢内,陆方临则坐在她身侧,嘴角含笑,时不时与她耳语一番。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我,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我坐在对面,神色平静,不予理会他们的举动。马车行至一处偏僻的林间小道时,忽然一阵冷风袭来,马儿嘶鸣一声,骤然停下。车夫惊慌的声音从外传来。“大姑娘,前方有拦路的!”话音未落,四周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从林中窜出,手持利...
陆方临瞧见我,忍不住微微皱眉。
“云深,为何不穿为你备下的锦衣?那可是我与昭容精心挑选的。”
我浅笑回应。
“这身穿着更舒适自在。”
他似还欲言,却被沈昭容轻轻扯了下衣袖,便不再言语。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昭容端坐在车厢内,陆方临则坐在她身侧,嘴角含笑,时不时与她耳语一番。
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我,带着几分难以捉摸的深意。
我坐在对面,神色平静,不予理会他们的举动。
马车行至一处偏僻的林间小道时,忽然一阵冷风袭来,马儿嘶鸣一声,骤然停下。
车夫惊慌的声音从外传来。
“大姑娘,前方有拦路的!”
话音未落,四周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数十名黑衣蒙面人从林中窜出,手持利刃,将马车团团围住。
沈昭容眉头微皱,陆方临则脸色一变,低声道。
“不好,是刺客!”
我迅速拔剑,掀开车帘,跃下马车,挡在沈昭容与陆方临面前。
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人冷笑道。
“谢公子,今夜你们插翅难飞,不如束手就擒,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冷冷扫视众人,手中长剑寒光闪烁,沉声道。
“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并不答话,挥手示意手下进攻。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来,刀光剑影交错。
我挥剑迎敌,剑势凌厉,招招致命。
然而对方人数众多,我虽武艺高强,却也渐感吃力。
就在此时,陆方临忽然捂住胸口,脸色苍白,踉跄后退几步,口中低呼。
“昭容,我......我受伤了!”
沈昭容闻言,脸色骤变,急忙扶住他。
“方临,你怎么了?”
陆方临虚弱地靠在沈昭容肩上,声音微弱。
“我......我中了暗器,怕是撑不住了......”
沈昭容抬头看向我,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决然道。
“云深,你挡住他们,我带方临先走!”
我心中一沉,正欲开口,沈昭容已扶着陆方临迅速退向马车。
而陆方临在转身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我无暇多想,只得全力迎战。
黑衣人攻势愈发凶猛,我虽奋力拼杀,却也渐渐力不从心。
就在此时,林中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哨声,数道黑影从天而降,正是我暗中培养的影卫。
影卫们身手敏捷,迅速加入战局,局势顿时逆转。
我趁机突围,跃上马背,朝着沈府方向疾驰而去。
雨,不知何时已倾盆而下。
冰冷的雨水打湿了我的衣衫,顺着脸颊滑落,模糊了我的视线。
马儿在雨中狂奔,我浑身湿透,伤口在雨水的冲刷下隐隐作痛。
我紧握缰绳,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沈昭容是否安全归府。
终于,沈府的大门出现在视线中。
我翻身下马,脚步踉跄地走向大门。
守门的家丁见我浑身是血,惊慌失措地迎上来。
“小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问。
“大姑娘可安全归府?”
“回了,半个时辰前就回了。”
听到沈昭容安全的消息,我身子一松,便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小公子!”
家丁的惊呼声在耳边响起,却仿佛隔了很远很远。
我躺在地上,雨水打在我的脸上,冰冷刺骨。
脑海中浮现出沈昭容扶着陆方临离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苦涩。
原来,她早已不再是从前那个会为我挡风遮雨的沈昭容了。
意识逐渐模糊,我闭上了眼睛,任由雨水冲刷着我的身体。
耳边似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低声呼唤着我的名字。
然而,我已无力回应,只觉得浑身冰冷,仿佛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沈昭容已为人母的。
隔着木雕窗,我听见她吩咐侍女。
“孩子的消息,万不可传扬出去,若被谢云深知晓,他必定会不顾一切地回来闹。”
我攥紧的手突然松开,“大捷”二字蜷成血团。
十年情意终消散。
我没有质问她,只是提笔上书。
“臣自请戍边,永不归京!”
......
“昭容,封锁消息终究不是办法。”
竹帘轻晃,映出沈昭容倚在陆方临怀中的剪影。
她云鬓松挽,分明是未出阁的装扮,却抱着个绣金襁褓。
陆方临轻抚她雪腮,“谢云深若知你我私通......”
“若他真知晓了,我自会向他言明。”
沈昭容目光平静,语气却透着几分决然。
“我心仪之人唯有你,方临。”
陆方临目光动情,俯身轻吻她的额头。
我攥紧腰间玉柄银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北狄十万铁骑都未曾让我皱过眉,此刻喉间却像被马缰勒住般窒息。
陆方临是我最信任的朋友。
而沈昭容是我最爱的女子。
他们竟然背着我在一起,还有了孩子?
离京前,沈昭容的誓言犹在耳畔。
“待你平定北狄归来,我便与你共结连理。”
可如今,她却躺在别人的怀里,怀中抱着别人的孩子。
我在雁门关浴血奋战时,她难道正与陆方临颠鸾倒凤?!
我的喉间滚过压抑的闷哼。
她已许久未曾与我通信,每次都是我寄去书信。
可她一封也未回。
房内侍女递上一封信。
沈昭容看了一眼,未拆便置于一旁。
贴身丫鬟见状,有些不忍道:“姑娘为何不回信?”
沈昭容拉着陆方临的手轻轻摩挲。
“无甚可回。”
沈昭容朱唇微启,吐出的话比檐下冰棱更冷。
“当年若不是爹爹念旧友之情收留了他,我岂会日日陪他演青梅竹马的戏?”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忽然醒悟。
这一年来,沈昭容早已对我冷淡。
唯有我傻傻地守着那份对她毫无保留的情意。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院子的。
到回廊时,我碰到了沈昭容的闺中密友。
她手里捧着锦盒,看到我时眼底浮现诧异。
“谢将军,何时回京的?”
我强撑出笑容,寒暄几句便转身离开。
回厢房的路上,我神情恍惚,回想起十岁那年。
父亲战死后,便将我托付给了沈父。
刚到沈府时,除了沈父,谁都看不起我。
有一次我饿极了,半夜偷偷溜进厨房找吃的。
却被府里的婆子发现,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沈昭容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她挡在我面前,“谁给你的胆子这般对待小公子?”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国公府嫡女沈昭容。
她总说:“谢云深,我会护着你的。”
直到我弱冠之年,她醉酒后,主动吻了我。
她说想要当我的妻。
为了给沈昭容一个惊喜,我三日前快马加鞭从雁门关赶回。
可没想到,从始至终都是她的谎言。
而陆方临,我最好的朋友,也背叛了我。
我死死地攥紧腰间银刀,眼中闪过决绝。
夜色沉沉。
我躺在床榻上,浑身滚烫。
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喉咙干涩得如同火烧一般,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草味,刺鼻的气息让我本就混沌的脑袋更加昏沉。
“水......水......”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微弱,几乎连自己都听不清。
“云深,云深?”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温柔中带着几分焦急。
我勉强睁开眼,视线模糊中,只见沈昭容端着水,正俯身凑近我。
她的眉目依旧如画,眼中却多了几分疲惫与担忧。
那一瞬间,我竟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从前。
她还是那个会为我挡风遮雨、温柔体贴的沈昭容。
“来,喝点水。”
她轻声说着,将碗凑到我的唇边。
我偏过头,避开了那碗水,心中满是苦涩。
沈昭容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微微一滞,随即缓缓收回手。
碗被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咚”声。
自幼我便性子倔强,认定的事,旁人难以更改。
沈昭容深知这一点。
“谢云深,你就不能听话些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和恼怒。
“莫要为了我这般作践自己。”
听闻此言,我心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蹿起,再也按捺不住。
猛地转过头,直视她的双眼,语气中满是自嘲。
“你当我心悦于你,所以无论我做什么,皆是为了惹你关怀?”
沈昭容显然没料到我会如此直接地挑明。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被冷漠所掩盖。
“自从爹爹收留了你,我便是你阿姐,你不该对我生出别样情愫。”
我直直地盯着她,心中只觉得可笑又悲凉。
曾经,她曾深情地对我说。
“云深,我不喜你唤我姐姐,日后我可是要做你妻子的。”
那些甜蜜的言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可如今,眼前的这个人却如此陌生,曾经让我心动不已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冷漠和疏离。
“沈昭容,你忘记以前和我的承诺了吗?”
我轻声问道,声音微微颤抖。
她微微皱眉,眼神闪烁,语气冷淡。
“不过是玩笑罢了。”
“玩笑话?”
我冷笑一声,心中满是讽刺。
“那你和陆方临的婚约,也是玩笑话吗?”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平静,淡淡道。
“方临与我年纪相仿,性情相投,我们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而你,终究只是我的弟弟。”
我静静地听着这些话,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利的刀子一般,狠狠地扎进我的心。
那疼痛的感觉起初是那么强烈,让我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可奇怪的是,渐渐地,那疼痛好像又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谢云深,别再执着了。”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我不希望日后彼此关系太过难堪,你当明白我的意思,咱们好聚好散。”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酸楚。
良久,我才缓缓开口。
“好,我明白了。”
沈昭容没有再说话,起身离开了屋子。
我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也许是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心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伤得麻木了。
我爱了沈昭容整整十余载。
我把所有的深情、期待都毫无保留地倾付于她。
可放下她,竟然只花了不到十日,想想真是既可悲又可笑。
两日后,我的伤势逐渐恢复,身体也好了许多。
我决定启程前往边关。
临行前,我想起父亲留给我的玉佩,那是我最重要的东西。
当年出征前,我将它送给了沈昭容,作为定情之物。
可还未及推门,便听到了沈昭容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你们不是不知谢云深对我用情至深。”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几分忧虑。
“大婚那日,他必定会来搅局,我得想法子让他安分些。”
“可是昭容,我听说谢云深已经准备启程去边关了,似乎不打算再回来了。”
她的好友低声说道。
沈昭容闻言,嗤笑一声。
“他那是故意做给我看的,想我去劝慰,他不过是在耍小孩子脾气罢了。”
原来在她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个孩子。
她的真心又怎会给如此幼稚的我呢?
自始至终,都只有我像个傻瓜一样,被那些虚假的表象哄得团团转。
我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进去问玉佩的事,转身默默离开。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将信和香囊放在桌上,手持行囊走出房门。
最后一次回望这住了多年的府邸。
曾经,我和沈昭容一起在院子里练剑,一起在书房读书,一起在月下谈心。
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却如同镜花水月,再也无法触及。
我翻身上马,马蹄声渐起,朝着边关的方向疾驰而去。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一丝凉意,却也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从此,天高海阔,我再也不会为沈昭容停留。
“用这个吧。”
沈昭容随即递来另一条锦帕,“特意熏了沉水香。”
我愣住了。
我根本不喜用带有香的。
她曾经还对我说:“往后我定会记住,你不用带香的物件。”
可如今,她早已不记得了。
“不必了。”
我将锦帕放回轿案,攥紧袖中褪色的香囊。
那是她缝了半月,赶上出征前送给我。
当时她眼尾泛红,却仍笑着送别。
“等你征战归来,我们就......”
仅仅一年,她却和陆方临有了孩子,还改口说与我只是逢场作戏。
我觉得可笑极了。
再也不想说一句话,闭上眼假寐。
园中早已宾客满座,春日宴的热闹扑面而来。
“云深,你先在此处歇息,我去招呼客人。”
沈昭容说完便匆匆离去,连个眼神都没多给我。
我独自站在廊下,看着园中众人簇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一身玄色锦袍,正是陆方临。
他怀中抱着个襁褓,正与众人谈笑。
“恭喜陆兄喜得贵子!”
“昭容姐姐好福气,得此佳婿。”
恭贺声此起彼伏,我这才惊觉。
今日这春日宴,竟是沈昭容为孩子办的喜宴。
我攥紧了袖中的香囊,这个定情信物,如今却像个笑话。
“这不是谢将军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我昔日的同窗李成。
“怎么独自在此?”
我正要答话,却听另一人醉笑道。
“李兄有所不知,今日这宴,明面上是给谢将军接风,实则是庆贺陆兄与沈姑娘喜得贵子。”
众人哄笑起来。
我强忍着怒意,转身欲走,却被李成拦住。
“谢将军何必急着走?既然来了,不如一同饮一杯。”
我推开他的手,大步朝园外走去。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谢将军与沈姑娘本是青梅竹马,如今却......”
我加快脚步,只想寻个清净处。
转过假山,却见陆方临立在月洞门前。
“云深兄留步。”
他拦住我的去路。
“有些话,我想与你说。”
“陆兄有何指教。”
我冷冷道,不知他与我还有什么好说。
“昨日我飞鸽传书与你,那信想必你已看过了。”
“谢云深,昭容已然心属我,你莫要再纠缠,放手吧。念在往日情谊,你就成全我们如何?”
陆方临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趁我不备,猛地将匕首刺入自己左臂。
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
“云深兄,你......”
他踉跄后退,脸上满是惊恐。
“我知道你恨我抢走了昭容,可你怎能......”
我难以置信皱起眉,迅速点住他的穴道止血,忽的听见一声尖叫。
“方临!”
沈昭容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我。
“你没事吧?!”
陆方临虚弱地靠在沈昭容肩上,脸色苍白。
“昭容,不怪云深兄,是我......是我告诉他我们的事,他一时情急......”
“谢云深,你疯了吗?”
沈昭容朝我怒吼。
“你怎会变成这般模样?我便是与陆方临在一起了,又与你何干!”
昨夜淋雨时没觉得冷。
此刻,我却觉得寒意刺骨。
她站在陆方临身旁,一袭红衣似火,却冷若冰霜。
记忆中那个总是护着我的少女,仿佛从未存在过。
“谢云深,你以前闹我都忍了,这次你竟然伤害方临?赶紧向他赔罪!”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把刀,生生剜进我心里。
我捂着心口,那里疼得厉害。
“我没有伤他。”
“你还在狡辩什么,我都亲眼看到了!”
她指着我,指尖在发抖。
“你仗着将军的身份,就敢如此欺辱我的夫君?”
陆方临虚弱地靠在沈昭容肩上,脸色苍白。
“昭容算了,我没事。”
他说着,却将受伤的手臂往她眼前凑了凑。
忽然想起十年前。
那时我刚失去双亲,寄住在国公府。
府上的公子哥儿们总爱欺负我,是沈昭容一次次护在我身前。
她说:“云深弟弟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可自我出征之后,一切都变了。
她不再对我嘘寒问暖,对我的书信也刻意回避。
如今更是为了陆方临,与我彻底决裂。
我不禁怀疑,他们在我出征前,便已暗通款曲。
一想到沈昭容曾在我面前情意绵绵,背地里却与陆方临暧昧不清,我便觉得一阵恶心。
园中众人窃窃私语。
“谢将军也太大胆了。”
“莫不是因倾慕沈姑娘,求爱不成便怀恨在心......”
我环视四周,那些曾经与我称兄道弟的人。
此刻皆用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我只觉满心疲惫,实在不愿再与他们多做口舌之争。
“陆公子。”
我一字一句地说,喉咙里像塞了把沙子。
“谢某向你赔罪。”
沈昭容却不肯罢休,她上前一步,冷冷道。
“跪下给方临赔罪!如今他已是我未婚夫婿,我岂能容他平白受伤!”
我浑身一震,仿佛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冰水。
跪?要我跪?
我堂堂镇北将军,竟要跪在一个陷害我的人面前?!
她的脸色苍白,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堆燃烧的纸张与画轴,眼中满是震惊与痛惜。
我没有回答,继续将手中的信笺投入火中。
火焰蹿得更高,映红了半边夜空。
沈昭容快步走上前,伸手想要抢夺那些还未烧尽的纸张。
我侧身避开,冷冷道。
“这些不过是些无用之物,留着也是占地方,烧了干净。”
她的手指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声音微微发颤。
“这些都是我们的回忆,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烧掉?”
我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
“回忆?对你来说,这些回忆还有什么意义?你不是已经选择了陆方临吗?既然如此,这些关于我的东西,留着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她的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我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却没有半分怜惜,反而觉得无比讽刺。
当初陆方临设计陷害我,让我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甚至逼我下跪道歉时,她可曾为我辩解过半句?
如今却在这里为这些烧掉的回忆感到痛惜,真是可笑至极。
火焰渐渐熄灭,灰烬随风飘散,消失在夜空中。
“哎,真是可惜了这些字画。”
陆方临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他似算准了时机,快步走来,揽住沈昭容的腰,面上挂着看似温柔的笑意。
“昭容,待我们成亲之后,去游山玩水,正好也可画上几幅新画。”
他的目光投向我,带着几分熟稔的口吻。
“也带上云深,我们三人许久未曾一同出游了。”
没等沈昭容应声,我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不必了。”
寄人篱下的日子久了,我心里自然有一份清醒。
有些情分,终究是要还清的。
唯有如此,离开时才能走得坦然。
我回房后,从床底拖出个檀木箱子。
箱子纹理细腻,泛着岁月的光泽,而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这些年。
沈昭容送我的各式礼物——玉佩、折扇、锦袍、宝剑......
每一件都价值不菲,皆是京城中最时兴的物件。
我唤来贴身侍从,低声吩咐他将这些礼物拿去典当,换成钱帛。
侍从面露难色,犹豫道。
“小公子,这些都是大姑娘的心意,若是典当了,恐怕......”
我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
“无妨,照我说的做便是。”
侍从退下后,我坐在书案前,提笔在账册上细细记录。
这些年,沈昭容送我的每一件礼物,我都暗自记下,如今典当所得,也一一入账。
这些钱帛,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如此,我便能心安理得地离开,再不欠她分毫。
傍晚时分,侍从将典当所得的钱帛装入箱中,抬进我的房间。
我看着那满满一箱金银,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反而觉得胸口堵得慌。
这仿佛是我与沈昭容之间最后的牵连,如今也要一并斩断了。
正当我沉思之际,门外传来小厮的声音。
“小公子,大姑娘请您去前厅一趟。”
我应了一声,整理好衣冠,缓步走出屋子。
前厅中,沈昭容正与陆方临低声交谈。
见我进来,她抬起头,脸上挂着一抹浅笑。
“云深,你来了。”
我微微颔首。
沈昭容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锦盒,柔声道。
“云深,这是我和方临特地为你挑选的新衣裳,今夜京城贵女们举办宴会,你也一同去吧,多结识些朋友,免得整日闷在府中。”
我低头看向那锦盒,里面是一件月白色的锦袍,绣着精致的云纹,袖口镶着银线,华贵而不失雅致。
若是从前,我或许会心生欢喜。
可如今,这件衣裳在我眼中,却是讽刺无比。
陆方临见我沉默不语,笑着开口道。
“云深,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成家的事了。宴会上你若有中意的女子,不妨多亲近亲近。”
我抬眸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心中已有人选,不劳费心。”
此言一出,沈昭容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陆方临笑了笑,摇着折扇道。
“那便好,那便好。”
我合上锦盒,朝他们微微躬身。
“若无他事,我先告退了。”
回到房中,我将那件锦袍随手丢在银钱箱里。
待我离开那日,那箱钱帛便是我还给她的最后一份“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