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女频言情 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完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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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殷秋

    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四海吴天远的女频言情小说《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冷殷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灵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飞鸟。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杜甫这首描写泰山风光的《望岳》的确是脍炙人口,而最后的一句更是千古名句,广为传唱。泰山为五岳之首,风景雄奇壮丽,又因为这座名山供奉着东岳齐天圣帝和碧霞元君,所以每年前来泰山的游人如织、香客如云。而泰山脚下的泰安州也因此热闹非凡。大明洪武十二年正月末的一个日子里,泰安城内刘员外府门前一早就张灯结彩,车水马龙,瞧那气势比过年还热闹。提起这位刘员外,那在武林中可是赫赫有名。十五年前,元朝国师用武学秘籍《玄天宝篆》为诱饵,暗地里摆下“千毒大阵”,困住了各大门派无数英雄好汉,妄图将中原武林人士一网打尽。刘四海率领数百家丁汇同少林、武当两派众高手...

章节试读

“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造化钟灵秀,阴阳割昏晓。荡胸生层云,决眦入飞鸟。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杜甫这首描写泰山风光的《望岳》的确是脍炙人口,而最后的一句更是千古名句,广为传唱。泰山为五岳之首,风景雄奇壮丽,又因为这座名山供奉着东岳齐天圣帝和碧霞元君,所以每年前来泰山的游人如织、香客如云。而泰山脚下的泰安州也因此热闹非凡。
大明洪武十二年正月末的一个日子里,泰安城内刘员外府门前一早就张灯结彩,车水马龙,瞧那气势比过年还热闹。提起这位刘员外,那在武林中可是赫赫有名。十五年前,元朝国师用武学秘籍《玄天宝篆》为诱饵,暗地里摆下“千毒大阵”,困住了各大门派无数英雄好汉,妄图将中原武林人士一网打尽。刘四海率领数百家丁汇同少林、武当两派众高手冒死相救。刘四海精通阵法,各路英雄在他的协助下破了“千毒大阵”,可是他自己却不慎身中奇毒。虽然经名医精心救治,侥幸保住了性命,好好的一身武功倒是给废了。所以武林中人对刘四海莫不感念,每到逢年过节各大山门就派人前来到贺。今天是刘四海的五十大寿,天下各路英雄更是不约而同前来贺寿。只见门前出入者,莫不是背刀跨剑的纠纠武者,便是那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
时近午时,众宾客在刘府家丁的指引下纷纷入席。由于来的宾客太多,连刘府的庭院中也摆满了酒席。就在庭院东首一张不起眼的酒桌旁坐着一个高大威猛的布衣少年,在人群中望去倒似鹤立鸡群一般。他冲着身边的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颇为俊秀的青年嚷嚷道:“大哥,我饿了!”那青年不由得眉头皱起,心知这决不是一个好兆头,顿时后悔不该把这个丢人现眼的兄弟带出来。当下,青年只得向那高大少年低声道:“你再忍一会,等不了多久就开席了。”
高大少年却不听,对于他而言,肚子饿了就应该吃饭,是天经地义的事。至于吃饭之前有什么礼节,在酒筵之上应该怎样与别人打交道,就不是他应该顾及的事了。虽然他在刚上桌的时候听见身旁的两个人自我介绍一个姓郑,一个姓柳,不过这也与他无关,他只关心自己的肚皮。服从于胃部原始yu望的驱驶,他口中不住地嚷道:“可是我饿了,饿得受不了了!大哥!我们别在这里吃饭了,我们还是下馆子去!”
周围的人听见那高大少年的叫嚷,都把目光转了过来。那青年望了望四周,满眼见到的都是充满质质疑的目光,脸上微微透出羞惭之色。他向那个高大少年低声怒道:“你给我闭嘴!我叫你不要跟我出来,你偏来!下次我再也不带你出来了!”那高在少年顿时噤若寒蝉,低下头,不再敢看那青年一眼。
那青年身边的一位俊俏书生这时向那青年一拱手,道:“兄弟柳寒烟,请问贤昆仲高姓大名?”青年忙回礼,道:“小弟吴天远,这是我兄弟李越前。”说着便指了指身边那高大少年。
柳寒烟笑道:“呵呵,请问吴兄师承何派?一向在哪里发财?”吴天远淡淡道:“在下兄弟武功不成,不敢有辱先师之名。至于发财嘛,如果在下兄弟真有财发的话,也就不会到这里来蹭饭了。”
柳寒烟碰了一个软钉子,却也不生气,便与同桌其他人攀谈起来。倒是他身边的那个中年人狠狠地瞪了吴天远一眼,在柳寒烟耳边低声道:“少主,这小子目中无人,要不要属下给他点教训?”柳寒烟正在与桌子对面的一个红脸膛的汉子说话,当下只是微微摇头,那中年人便不再出声了。
这时吴天远向附近的一位刘府家丁招了招手。那家丁忙走过来,向吴天远问道:“请问少侠有什么吩咐?”吴天远指了指身边的李越前,道:“我这个兄弟肠胃比常人大些,我想请你在上我们这桌酒菜的时候上双份。”说着,吴天远的俊面上不觉间又微透朱砂。
那刘府家丁点了点头道:“您请放心,我马上就去通知传菜的。”吴天远又道:“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个忙。”那家丁道:“少侠尽管吩咐。”吴天远从怀中拿出一个木匣,从木匣的成色上看仿佛颇有些年代了,上面还贴了几张封条。吴天远道:“我想请你把这样东西亲手交到你家老爷手上。”那家丁不由得面现难色道:“现下老爷正忙着,只怕小的......”
这时柳寒烟也转过头来,看见了这木匣,神色一变,问道:“吴兄,这是什么?”吴天远看了柳寒烟一眼道:“贺礼。”然后又向那家丁道:“如果实在不能交到你家老爷手上,便交到你家大公子的手上,他若是问你,你就回:‘故人之约,不敢相忘。’”那家丁当下点了点头接过木匣转身去了。
那家丁走后不久便开席了。酒菜一上桌,众人皆起身(当然李越前除外),刚要就刘四海的五十大寿说一些祝愿之词。却见那李越前一伸手便将桌上一只蹄膀抓了过来,放在嘴边一顺,刹那间,那蹄膀便只剩下一根光骨。接着又一把抓过一盘牛肉,也是在口边一过,也是眨眼间就留下一个空盘。却也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把食物送进腹中。旁人只是觉得面前菜肴不一会就不见了,那真是有如风卷残云一般。
一桌的人都停箸不食,都望着李越前,不由得脸上都微露惊讶之色。其中那个红脸膛的汉子向吴天远问道:“吴老弟,令弟这是几天没有吃饭了?怎么这等吃相?在下还是平生第一次看到。”
一听这话,吴天远那本来就已经十分尴尬的面色愈发尴尬了,道:“这个嘛,他本来就是这个吃相。小弟代我这个兄弟向大家陪罪了,还望各位海涵。”说着站了起来,向一桌众人抱拳一礼,坐下后,他用手肘顶了一下李越前,低声道:“别吃那么快,这不是在自己家,多丢人!”李越前却嘟囔道:“我早就饿瘪了,已经忍了好久了,好容易上了饭菜,叫我怎么忍得住?”吴天远只得苦笑一声,暗自摇头不已。
幸好吴天远先前已打过招呼,这一桌酒菜上得多,上菜的速度也快,不多时李越前进食的速度也就没有先前那么快了。众人这才能开始举杯动筷,只是各人心中都有老大的不痛快。
三杯酒落肚,那红脸膛汉子向李越前问道:“还未请教小兄弟师承何派?”李越前闻言,忙努力吞咽下口中的肉块回道:“我师父就是我爹爹。”红脸汉子心道:“原来这是个浑小子,老子刚才等于白问。”他却心有不甘,又问道:“那么令兄呢?”
李越前只顾着夹菜,头也不抬道:“也是我爹。”红脸汉子心中好生恼怒,自己接连两个问题都白问了。自己在江湖上也是响当当的角色,还没有人这样给他难看过。只是在酒筵之上,他也不好对这个浑小子发火。强压下怒火,又道:“那么令尊大人呢?”
李越前茫然向吴天远道:“大哥,他是在问我爹吗?”吴天远忍着笑点了点头。李越前道:“我爹和谁学的武功我不知道。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啊。”那一边的柳寒烟听他这么一说,再也忍不住了,“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柳寒烟身边的那个中年人却心想:“按这个道理说,吴天远倒应该是李越前那浑小子的师兄或师弟了。怎么李越前却叫他大哥,这两人的关系真是不清不楚,不伦不类。”
而那红脸汉子只气得一张红脸顿时变成了一张紫脸。他刚要发作,却听那李越前道:“这位大哥可是姓郑?”红脸汉子一怔,道:“不错,你怎知道的?”他心中奇怪,这个浑小子怎么会知道他姓什么,转念一想,只道自己刚才和别人通名报姓时给这小子听去了,倒不足为奇,心中也就释然了。

李越前与柳含烟并肩站在船头。柳含烟给他换了一袭襕衫,戴了一顶四角方巾,虽然看上去不像书生,毕竟比原先那个布衣山野少年强上许多。不过李越前却不知道,大明之初各品官员至士农工商四民,服色各有限制,也不可以僭越,如农民或工匠就不可着生员之服,或商人不可着农人的衣衫。柳含烟虽知道这些规定,可她是江湖儿女,她自己也不理会这些法令。只是李越前目不识丁,未免有些愧对这身生员装束。此刻柳含烟正给他讲述吕洞宾飞越八百里洞庭的传说,听得他悠然神往。最后,只听柳含烟道:“吕纯阳曾赋诗: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李越前大感惊奇,道:“吕洞宾也会写诗?”柳含烟点头道:“那是当然。”
李越前道:“我只道吕洞宾是个武学高手,没想到他也会作诗。”柳含烟笑道:“吕洞宾是个神仙,哪里是什么武林高手?话又说回来,无论轻功练到何种地步,人也不可能在水上飞渡的。”李越前却摇头道:“不对。大哥曾对我说过,只要内功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或者是在轻功的速度非常快的情况下,人是可以飞渡长江大河的。”
柳含烟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一怔,问道:“这么说,吴兄也能飞越这八百里洞庭湖了?”李越前道:“或许他能,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打水漂?”柳含烟不知李越前为何会突有此问,便答道:“当然会了。”
李越前道:“你想想看,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用力扔出去的石子也都能在水上弹几下。更何况我们这些武学高手呢?我就不相信我的轻功速度还比不上八九岁孩子扔出的石子。依我看,只要轻功的速度够快,肯定能飞越这八百里洞庭湖的。”
柳含烟被他说得一愣,心道:“这道理也是很简单啊!只要我朝着这个方向想,也能想到,怎么我以前就没有想过?是了,是我先入为主,早就认定人是不可能从水上飞渡,自然也就不会向这方面去想了。”随之而来的便从心底油然生起了对吴天远、李越前这兄弟二人的敬佩之情,心道:“别人越是认为不可能的事,这兄弟两个越是要将它好好思量一番。难怪这兄弟二人年纪轻轻,武功却如此之高,原因就是他们不受常理的束缚。”
而李越前却心想:“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飞越这八百里洞庭,说不定他还真能做到。大哥只不过比我大三岁,学武又比我迟,可是武功却比我高得没有道理可说。我每次问他,他却说我不爱读书,胜负之心太重,心胸不够宽广。不知道这心胸究竟应该有多宽广,是不是象这洞庭湖一样?”
想到这儿,他放眼向湖中望去,却见湖面上波光鳞鳞,碧水连天,一眼望不到尽头。远处的君山青青葱葱,有如一只碧螺倒叩在水面上。一阵清风吹来,立时觉得心中空空荡荡的,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畅快,不由得将他看痴了。
柳含烟见他突然不说话了,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他也不回答。柳含烟见他这样怔怔地出神,也不打扰他,走到船尾,向一直候在那里的李应昌轻轻地问道:“三妹现在到哪里了?”李应昌忙道:“三小姐昨晚已经到了蒿子港,今天肯定能到岳阳。”柳含烟一脸不悦道:“当初说好了是七天后在岳阳会合的,我们都来岳阳两天了,居然连她的人影都没有看见。这小丫头倒也不把我这个大姐放在眼里了。”
李应昌道:“我听说三小姐临下山前,峨嵋派的静海师太特地多留了她两天,这才耽误了行程。我已经在岳阳城西码头安排了人手和快船,只要三小姐一到,立刻就将她送来。”柳含烟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先不说她了,有没有吴天远的动静?”李应昌道:“我们从宿州离开两天后,吴天远就火急火燎地赶到宿州了,他在当地打听了一下,就不急不忙地往我们‘昊天堡’去了。可是他一进‘昊天堡’的地界就凭空消失了,再也找不着他了。”说到这儿,他生怕柳含烟责怪下面的眼线没用,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瞟了柳含烟一眼。
岂知柳含烟也不生气,道:“吴天远是个老江湖,武功又那么高,他若是不想让人找到他,谁也没有办法盯牢他。只要他没有一路追过来就好。”李应昌这才放心,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船家喊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只听得“卟嗵”一声,李越前已经落入六七丈外的水中。
柳含烟与李应昌急忙赶到船头,却见李越前正在水中不住地扑腾,想向船头靠过来。可是他是北方人,从来也没有学过游水,一旦入水,不免心慌意乱,手脚并用,也不能向前挪动分毫,倒是一不小心连喝了几口湖水。柳含烟忙吩咐船家救人。船家摇橹,将船向李越前靠了过去。
李越前连喝几口水之后,倒也不再惊慌,已经能掌握一点水性了,浮在水面上,不再下沉了。待船靠到他身边来时,他却一个转折,身体向箭一样在水面上滑出数丈远,速度之快,连长年生活在水上船家也不由得为之咋舌。柳含烟看得更是心惊不已,心道:“看来这小子的确是聪明已极,只这片刻功夫便已经学会了游水了。”
柳含烟高声道:“李兄弟快上来吧,别象个孩子似的。”李越前在水中笑道:“在水里挺好玩的。”柳含烟也笑道:“还是上来吧,现在只是初春,水里挺凉的。”李越前闻言,便游了回来,待距船头两丈时,身形陡然凌空拔起,象一条大鱼一样落在柳含烟身边。
柳含烟望着他,道:“你怎么突然间跳到湖里去了?”李越前挠头道:“我是想试看看能不能在水上飞渡的,谁知道却是不行。”柳含烟又好气,又好笑,道:“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弄得湿淋淋的。我们出来的时候又没有带衣服,这会上哪里去换衣服去?”李越前却道:“不碍事,马上就能干。”
说罢,他默运神功,只片刻间,全身上下便升起了一阵阵白烟。不一会,白烟散尽,他身上的衣服也就干了。只是衣服给水浸泡过,显得皱巴巴的,看上去极不舒服。却只将船家看得瞪目结舌,以为遇上神仙妖怪了。
船到君山,柳含烟与李越前下船后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给李越前讲述君山的传说。李越前一边听一边东张西望,他突然指着路边的竹子道:“这里的竹子好奇怪啊,怎么都长得斑斑点点的?是不是生虫了?”柳含烟过去一看,见路旁竹子上果然都生得许多斑点,道:“这叫‘湘妃竹’,可不是竹子生虫了。”
“‘湘妃竹’?这竹子也有个故事吗?”李越前问道。柳含烟点头道:“相传大禹南巡......”李越前知道有故事可以听,便来了精神,赶忙又问道:“大禹是谁?”柳含烟知道李越前肚子里没有什么货色,除了武功之外知道的东西并不多。也正是因为如此,向他解释起各种人物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比如方才在船上给他讲吕洞宾的时候,就给他说了吕洞宾的师父汉钟离的传说,然后韩湘子、何仙姑等八仙的传说几乎都给他问遍了,甚至还给他讲了吕洞宾的父亲吕让的事迹,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故事说完之后,说故事的人没有半点心情了。
柳含烟心知这大禹是谁可不太好回答,心想:“若说到大禹,就得从大禹治水说起。至于是谁让大禹去治水的,那就涉及到了舜。而舜为什么让禹去治水,是因为禹的父亲鲧治水无功,被舜所杀,后来又让禹去治水。而舜又是尧任命的。尧又是由谁任命的呢?照李越前的方向这样问下去,只怕一直要说到盘古开天辟地去。我可不能再找这种苦头吃。”
当下,她也就是简单地回答道:“大禹是古时候的一个好皇帝。他到南方巡察之后不久,她的两个爱妃娥皇和女英也就随后赶来了。在船行到这君山时被风浪所阻,这时她们听到大禹死在苍梧的消息,二人都是悲痛欲绝,扶竹南望,泪水都洒在这竹子上,变成了竹子上的斑点,‘湘妃竹’就是这们来的。”她讲故事的速度极快,为的是不让李越前在中途插嘴问她娥皇和女英是谁和她们又有什么故事。
李越前听完之后,问道:“爱妃是什么东西?”柳含烟笑道:“爱妃可不是什么东西,而是皇帝的老婆。”李越前奇道:“皇帝的老婆不是皇后娘娘吗?”柳含烟不厌其烦地解释道:“皇帝有许多老婆的,只有一个是皇后,其他的都叫妃子。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就叫爱妃。”
李越前点头道:“原来皇帝的大老婆是皇后,小老婆是妃子。这娥皇和女英就是大禹的小老婆了。可是大禹的大老婆又是谁?”柳含烟听得一怔,哑然失笑道:“这下你可把我问倒了,大禹的大老婆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她心道:“娥皇和女英都是舜帝的女儿,怎么会嫁给大禹作小老婆?”她心里虽是这么想,却万万不敢说出口,否则一旦李越前问起舜帝的事迹来,那真是后患无穷。
李越前怎知她的心思,当下道:“和你们一起出来玩真不错,有吃有喝有玩,还有故事听。”柳含烟道:“你和吴兄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讲故事给你听吗?”李越前道:“他整天不是忙着采药,就是帮人治病。他还要看书练武,我有时候几个月也见不到他一面。所以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忙着问他武功上的问题,哪有时间听他讲故事。”
柳含烟问道:“可是你的肠胃那么大,吴兄外出的时候,你一个人怎么过的?”李越前道:“那还不容易,大哥到‘百草庐’附近找一家小酒馆,他先给了钱,让我一天三顿都在那里吃。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出去采药了。”柳含烟点头道:“若是他回来迟了,或是他给的钱不够怎么办?那你可就得饿肚皮了。”李越前道:“那倒不会,大哥的信誉挺好的,回来了自然就给钱,那里的人也不怕大哥不还钱的。再说那里许多人的性命都是我爹爹和大哥救的,白吃不给钱都没有关系。上次那里的卢员外还要招赘大哥入门,做上门妇婿呢!不过大哥没有答应。”
说到这儿,他看了柳含烟一眼,突发奇想道:“我瞧你又聪明,又漂亮,还知道好多事,与我大哥年龄也相仿,和大哥挺般配的。要不要让我去和大哥说说?”柳含烟闻言一愣,随即脸上一片晕红,勉强笑道:“那倒不必了。”李越前却道:“没有关系,我去说说看,大哥挺听我话的。”柳含烟幽幽地叹息一声,道:“不用了,我哪里有这好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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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乔万春看了这一杖的威势,便知道自己万万不是李越前的对手。这时才方知柳含烟为什么有恃无恐,他心想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再加上“昊天堡”、“九鼋帮”、“飞鹰会”以及湘北蜀东的一众高手名宿,自己这点人手的确对付不了。就算是让自己这帮人单独对付而前的这个愣小子,弄不好也会落得灰头土脸。
他盯着李越前,好一会才道:“请问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师承何人门下?”李越前道:“我叫李越前,你问我师父是谁?”乔万春点了点头,心道:“若是这小子的师父是江湖知名人物能和套上交情就好办了。”李越前想起柳含烟在来岳阳的路上曾教过他如何回答这些问话,便道:“我没有师父。”乔万春听了大感惊奇,问道:“那么你这一身武功是怎么来的?”李越前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乔万春见这小子愣头愣脑的,居然说自己能自创武功,自然是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李越前这时却道:“我大哥要我日后遇上‘白莲教’的人要手下留情,还好今天总算没有闹出人命来。我看你也就别逼着这么多人加入‘白莲教’了。我也不想和你们动手,你们还是回去吧。”
乔万春心道:“我也想回去,可是如果我就这样回去,怎么向张教主交待?”想了想,他又问道:“那么请问令兄尊姓大名?”他心想既然这小子的大哥如此回护“白莲教”,一定是本教的旧人,或者是张教主的朋友也说不定。只要李越前的大哥是个江湖名人,回去也有个交待。
李越前却不耐烦道:“我大哥的名字叫吴天远。我说了你也不认识,你问那么多做什么?”乔万春闻言一怔,这个吴天远的名字他的确是没有听说过。他心想:“这个愣小子姓李,他的大哥却姓吴,真是莫名其妙。”可是转念一想,既然这个吴天远也不是什么江湖名人,只怕回去还是难以向教主张良望交差,若是教主责怪下来,自己只怕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不由得向柳含烟望去。柳含烟也知道他怕回去交不了差,当下指了指李越前,又将两手握成拳头对撞了一下,最后又伸出两根手指晃了一下。乔万春是聪明人,一看心里就明白了柳含烟的意思,略一思索,心知眼下也只有走这条路了。
当下他向李越前一拱手,道:“这位李小兄弟神功盖世,老夫心中佩服得很。可是,老夫若就这么走了,只怕与我同来的众兄弟心中不服。所以老夫厚着脸皮想请小兄弟赐教一二。”李越前点头道:“行!还是让你先出招,我可以让你三招。”
乔万春老脸一红,心中暗叹自己纵横江湖二十余载居然沦落到让这种毛头小子让三招的地步。他苦笑道:“那倒不用,不过我想和你赌个东道。”李越前一皱眉头,道:“你说说看。”乔万春道:“我们以二十招为限。如果你在二十招之内赢了老夫。老夫二话不说,马上带着众兄弟离开君山。如果小兄弟在二十招之内赢不了老夫,也请小兄弟带着‘昊天堡’与其他无关紧要的人离开君山。”
李越前搔了搔头,道:“可以。不过我要劝你一句,你别想投机取巧,使你那个什么‘天魔慑魂眼’,否则后果自负。至于是什么后果,我想你自己也知道的。”乔万春面色一变,他本来的确是想使出这门功夫来对付李越前的,听李越前这么一说,倒也不敢使了。
程金贵与杨百杰二人听了两人的对话,自然十分关心这二人的胜负,此刻都瞪大了双眼,望着场中的两个人。他们知道这二人的交手将决定他们一帮一会的命运。他们都是要强的人,自己帮会的命运却要交到别人的手上,这也实在是令他们尴尬的事。
乔万春深吸一口气,左手一晃便去抓李越前肩头“肩井穴”,右掌则向李越前的左胁切去。李越前身形迎着对方掌势不退反进,双手成拳,直击对方左右“太阳穴”。
乔万春见李越前这招,心道:“这不是‘双风贯耳’吗?任何一个江湖上打把式卖艺的都会使呀。”本来要破这一招是十分简单的,他只要不理对方的双拳,抓住对方的“肩井穴”,也就把这一招给破了。可是李越前身高臂长,拳速又快,只怕他的手还没有碰到对方的肩头,自己的脑袋也就没了。他也可以用双臂去格对方的双拳,可是他知道李越前的内力深厚无比。自己去格对方的双拳,只怕自己的双臂立时就会被对方震断,那样的话,胜负立分,后面也就不用比了。
当下他没有办法,只有向后连退两步。李越前的身形紧跟着乔万春,右手微微一沉便已经快搭上了对方的左肩。乔万春没想到对方变招如此迅捷,知道李越前的手一搭上来,不是要打他的脸,便是要抓他的咽喉,这两外无论给他打到哪儿,都得要了他的老命。他也不敢多想,急忙将身体向后仰。幸亏他武功高,见机快,刚刚一仰,李越前的指尖已掠喉而过,指尖带起的劲风刮得他喉咙上一阵生疼。他还没有缓过劲来,李越前的左掌却已到了他的胸口,他急忙踉踉跄跄退出五六步。如此七八招下来,乔万春除了躲闪之外,居然没有向李越前还出一招。而且他躲避李越前的掌风拳劲时的身法也是跌跌撞撞,显得狼狈不堪。
乔万春越斗下去,越是心惊胆寒。他现在对李越前的武功开始有一些了解了。李越前刚出手时的招式往往都是平平无奇的,可是变招却十分奇特迅速。这就使得李越前的招式有了很大的欺骗性,只要一不留神就会着了他的道。而且李越前没有丝毫的大家风范。照理说李越前的武功比他乔万春高出许多,通常的武林高手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使一些较平和的招式,最后只要拿住对方的穴道,或者在对方不是要害的地方拍上轻轻一两掌,逼得对方认输也就算了。可是李越前却完全不是这样,他是什么招式狠毒,就使什么招术,招招都向乔万春要命的地方招呼,而且摘阴挂肾,无所不为,简直有点下三滥的味道。这些招式中有许多还是特意根据李越前身高臂长的特点所制,使乔万春躲闪起来觉得异常困难。乔万春纵横江湖这许多年以来,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对手。即使他现在想主动认输,想给对方拿住他不要命的穴道也是不能,因为李越前根本就不会这一套。
这时乔万春又给李越前逼得歪歪斜斜地退了三步,李越前双掌连晃,左掌切向乔万春的小腹,右掌却向乔万春的后脑拍了过去。乔万春此时已是筋疲力尽,他知道自己只能闪开这两中的一掌,让开小腹这一掌,就无法闪开拍向自己后脑的这一掌。可是这两处中任何一处给李越前拍实了,自己都不免一命呜呼。乔万春只道自己这一次肯定丧命于李越前的掌下,自然是大惊失色。可是突然间,他的心中灵光一现,就在李越前的手掌刚要碰到他的小腹之际,他慌不迭的叫道:“我认输了!”
李越前闻言身形如闪电般向后一退,左掌与右掌在空中相击,众人只听得一声闷响,两掌之间激起了一股凌厉的劲风向乔万春卷去,将原本还没有站稳的身形又带得向后踉跄退出了两步。其实乔万春本想乘此良机跃上前去一掌打倒李越前,从而反败为胜。可是他却没有想到李越前竟然用这种古怪的方式收招,在李越前这样深厚无比的内力面前,竟然这最后一线反败为胜的机会也没有留给他。转而他又想到自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居然在生死关上走了一个来回。只要他迟一丁点再喊出口,只怕自己此刻便已躺在地上了。再想到自己竟然向敌人认输求饶,自己这张老脸以后可往哪里搁?回到“白莲教”,教主张良望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更不知会怎样处罚他。一想到这里,他更是吓得脸色一阵发青,一阵发白,全身不住发抖起来。

当下杨百杰满脸堆笑,向柳含烟道:“柳大小姐大驾光临,敝会未能远迎,还望柳大小姐恕罪。”柳含烟见他虽是笑容满面,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心知这个“笑面无情”果然是名不虚传。当下她回道:“杨会主客气了。小女子可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杨百杰碰了个钉子,心中老大的不高兴,道:“不知柳大小姐此番前来是来作见证的?还是为‘九鼋帮’助拳的?”柳含烟反问道:“不知来作见证和来助拳之间有什么区别?”杨百杰则道:“今天是敝会与‘九鼋帮’清算一些陈年旧帐。是以本会特请了一些嘉宾前来作公证,以分个是非曲直。本会却未请人来助拳。”说罢,他则向他请来的那些江湖名人道:“请问在下说的对也不对?”
古云飞等人听他这一问,当然都回道:“杨会主说的极是。”柳含紫在一旁却看不过眼去,向杨百杰道:“他们都是你请来的,当然要向着你说话了。”杨百杰闻言大怒,向柳含烟问道:“请问这位小姐是什么人?竟然在这里胡乱插嘴?”
柳含烟听得其妹在这里胡言乱语,心中自然也是十分恼怒,可是在外人面前她毕竟还是要回护自己的妹妹的。她淡淡道:“承蒙杨会主垂询,这位是我的三妹。我这个三妹有些心直口快,说话不会拐弯抹角。若是她的言语有什么冲撞之处,还望杨会主海涵。”
杨百杰听了这话更是火冒三丈,心道:“什么叫作不会拐弯抹角?你这不是成心和我作对?让我难堪?难道我还真怕了你这个‘女诸葛’不成?就凭你们现在这几个人,能有什么作为?只凭我‘飞鹰会’的人手就可以让你们全军覆没!”
他越想越气,刚想要发作,却听柳含烟道:“今天小女子是与朋友前来君山游览,不想适逢其会。蒙程帮主看得起,力邀小女子与会。既然杨会主如此说法,我们昊天堡就算是给你们来作个见证的。”杨百杰听了这话,只道柳含烟怕了他,这才略消了一点怒气,又听她说只是适逢其会,看来不是一早就同程金贵的“九鼋帮”勾结在一起,应该没有什么厉害的布置,心中又感到放心不少。可是一旁的柳含紫却道:“大姐这么说倒象是我们怕了他,我们‘昊天堡’的脸,以后还往哪搁呀!”
柳含烟听了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给我闭嘴!‘昊天堡’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当家了?”柳含紫听见姐姐的训斥,螓首一低,眼圈一红,泫然欲泣,看了我见犹怜。杨百杰身后的一个青年,见了怪笑道:“这个小美人要哭了,看了真让人心疼啊!”
柳含紫刚被姊姊责难,心中怒火正没有地方发泄,听他这么一说,怒道:“谁要你多嘴?”那青年却道:“你姐姐不疼你,我心疼你呀!你还不如跟了我算了。”柳含紫盛怒之下掣出腰间长剑,走入场中,寒声道:“你出来!”那青年也不示弱,也拔出单刀,走入场中。
柳含紫也不废话,长剑一引,直挑那青年的左肋,那青年用单刀去格长剑。岂知柳含紫这一剑是虚招,长剑一转,刺向那青年的右肩。那青年身形微偏让开长剑,反手一刀劈了过去,笑道:“‘慈悲济世’?原来是‘峨嵋派’的小妞。”柳含紫也不答话,让开刀锋,疾出三剑猛攻过去。那青年见她剑法精妙,也将嬉皮笑脸收了起来,凝神应对。
柳含烟见二人斗了起来,叹了一口气,向身边的李越前道:“你看这二人的功夫怎样?”李越前正凝神望着二人争斗,道:“还过得去。依我看紫妹的武功要略胜一筹,她把‘峨嵋派’的‘云涛掌法’融进了‘普渡剑法’中,倒是别出心裁。五十招之内便能分出胜负。”
柳含烟道:“你看这两边的人呢?”李越前冷眼望了望两边“飞鹰会”与“九鼋帮”的的众人,道:“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那个姓杨的还可以,那个姓程的可就要差一点了。不过他们人多,这七八百人若是一拥而上,倒不太好应付。”柳含烟听他说不太好应付,却不说应付不了,想来这些人一拥而上的话,李越前还是能应付的。她笑道:“谁要让你一个人去对付七八百人了?不过你若是出手的话,能不能只拿别人的穴道?”
李越前道:“抓别人的穴道?当然行了,那我就抓他们的‘太阳’、‘百会’、‘膻中’、‘命门’......。”柳含烟听他说的这些个穴道都是要致人于死命的穴道,当下道:“你就不会去拿别人的‘肩井’、‘曲池’这些不会弄出人命的穴道?”李越前搔了搔头,道:“可是这样出手就不够狠了。招式也没有那么厉害了。”
柳含烟道:“你不要把所有的对手都当成象你大哥那么厉害成不成?你招招都要取人性命,有几个人能挡得住?”李越前则道:“大哥说过动手之际要有如狮子扑兔,用尽全身之力,不可以掉以轻心。”柳含烟苦笑一声,道:“这话虽然没有错,可是也要看对手是谁,对一般的人也用不着这样。否则就算我们姐妹俩受人欺侮,也不敢让你出手帮忙了。你若在这里闯了大祸,在你大哥那里定要受到责罚。”
李越前听她这么一说,心中立时涌起一股豪情,道:“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这里,不会容许他们伤了你们姐妹俩半根毫毛!我也尽量不弄出人命便是了。”柳含烟点了点头,道:“那就多谢你了。”李越前却道:“烟姊姊不必客气。”
二人正说着,却见柳含紫手中长剑连刺,从四面罩住那青年,却是她将“云涛掌法”中的“云横雪岭”变为剑招使出。那青年自然不认得这招,挥刀连连招架已显得有些左支右拙。柳含紫将对方单刀引到门户之外,剑光一闪,直向对方胸膛刺去。那青年见柳含紫的长剑长驱直入,直刺自己胸口,自己想闪开却也来不及了,立时吓得魂飞魄散。眼看柳含紫这一剑就要将那青年刺个对穿,杨百杰身边的一个老者立时飞身而出,手中长剑急闪,架住了柳含紫的长剑。
柳含紫只觉一股巨力从剑上传来,虎口剧震,手中长剑差点捏拿不住,手上连连催力,长剑虽然未脱手飞出,可是手腕连同长剑也被震得高举过头顶。与此同时,李应昌也已经凌空跃起,一掌向那老者拍了过去,喝道:“他们两个动手,要你多管闲事?”那老者一时间长剑无法收回,只得扬起左掌迎了上去。
只听得一声闷响,那老者向后连退三步,向李应昌怒目而视,道:“你们家三小姐要杀了我儿子,我能坐视不理吗?”李应昌冷冷道:“他们俩比完了,轮到我们俩好好较量一番了。”这时却听柳含烟道:“李总管,你先退下。”李总管听了大小姐发话,也就只好退了回来。
其实,他刚才那一掌是趁对方不备,用了十成的功力,居然没有把对方打伤,只将对方震退三步,他心中对那老者也着实忌惮。而那老者在刚才那一掌里拼尽了全力,才勉强支撑下来,现在五脏六腑之内血气翻涌,说不出的难受,深知对方是个极不好对付的角色,也不想和李应昌当真动起手来。
杨百杰也不愿为了“昊天堡”的事而耽误了他的正事,当下笑道:“刚才只不过是一场小误会。既然我们两家没有人受伤,就此揭过了罢。不知柳大小姐意下如何?”柳含烟也不愿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则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杨会主这么说,小女子也唯有听命。”.

展飞雄立时只觉一丝似乎能熔金断铁的热流忽然进入自己体内,并沿着经脉,象一根针一样扎向自己的心脏。更让他心惊的是,自己无论如何摧动内力,居然无法阻挡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真气。展飞雄被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如果任这丝真气流到自己的心脏里,自己必死无疑。他急忙撤掌,身形火速向后方飞跃而出。可这时刘四海的手掌已经按上了他的胸口,十成的“玄天真气”的威力岂容小视?
只听一声闷响,展飞雄诺大的身躯有如离弦之箭般倒射而出两丈之外,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这种结局连刘氏四兄弟也没有想到,一个个虽都是喜形于色,可是也有满脸惊讶之情。毕竟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山东巨盗“只手遮天”!与展飞雄同来的四人见此情形,一个个更是都吓得半死。他们这一行人中,武功自然以展飞雄最高。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展飞雄竟然在一招之内被刘四海击飞,且生死未卜。看来今天是难以逃脱生天了,却不知刘四海将如何对付他们。
岂知,刘四海向那四人一摆手道:“你们把展当家的带回去养伤吧!”那四人见刘四海居然不为难他们,都是一怔,用满是狐疑的眼光望着刘四海,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刘四海见了他们的神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下道:“你们怕我言而无信吗?大家散开,让他们走!”刘府家丁听见老爷既然传令下来,便让开一条路,展飞雄等人离开。
那四人这才相信刘四海是真心诚意放他们走。当下他们也不在此险境久留,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展飞雄,这才发现他尚有一丝气息。四人也不多言,便抬起展飞雄去了。刚走出两步,却听刘四海道:“回去转告贵教张教主,以后不要再打我刘家的主意了!”刘四海见四人闻言后皆不由得全身一震,然后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去了。
刘剑东见展飞雄等人远去了,这才命众家丁各自散去。刘四海沉吟良久,这才向刘剑东四兄弟道:“你们都随我来。”说罢,便径自回到静室里去了。
静室内刘四海与其四子分坐五个蒲团上,在五人正中依然放着那本《玄天宝篆》。刘剑东向刘四海问道:“爹爹刚才说的张教主难道是......?”刘四海点了点头接口道:“不错,正是‘白莲教’教主张良望。以前我也是听说‘只手遮天’展飞雄投靠了‘白莲教’,初时我还不信。唉,到今天,我才知道传言不虚。”
刘四海的小儿子刘剑北问道:“咱家和‘白莲教’可没有什么过节啊?难道他们真的是要来抢咱家的《玄天宝篆》?”而刘剑南却道:“爹爹刚才是不是用《玄天宝篆》上的武功制住了展飞雄?这《玄天宝篆》上的武功当真这么厉害?”刘四海笑了笑道:“你们这么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却让我如何回答呢?”刘剑北道:“我先发问的,当然先回答我的。”
刘四海点了点头,道:“‘白莲教’和咱们刘家的确没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们来我们刘家却不是为了《玄天宝篆》。剑东和剑南,你们是否知道‘白莲教’盯上了我们刘家的什么东西了吗?”
刘剑南略一思索,道:“江湖上盛传‘白莲教’教主张良望准备起兵造反。依孩儿之见,他是看上了我们刘家的家财,以及在地方上的势力。张良放若要起兵造反,第一是要有人,第二是要有钱。我刘家有万贯家财,又有数百家丁可用。张教主若得了我刘家的财力和人力,再加上山东境内的绿林山寨,这股力量的确是非同小可。至于《玄天宝篆》对于张良望来说,倒不是非常重要。以他的武功若想来抢《玄天宝篆》十几年前也就给他抢走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刘四海点了点头,颇为嘉许道:“说的不错。”刘剑南又道:“不知爹爹为何将展飞雄等人放了,而不是送交官府呢?”刘四海道:“我们刘家座落在州城内,只要让‘白莲教’的人知道我们有了戒备,他们还不敢在城内作乱。再说张良望岂是好惹的主?若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刘剑东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天下不过刚刚太平几年,转眼又要天下大乱了。”刘四海皱了皱眉头,道:“当年‘白莲教’门下人才济济,张良望让手下的彭莹玉、徐寿辉、刘福通、韩山童、等人兴兵反元。谁知道这些人刚开始还听从张良望的号令,到了后来一旦有了自己的势力,竟没有一家肯听从‘白莲教’总坛之命。羽翼丰满后更是各自称王,继而又自相残杀,最后竟给名不见经传的朱元璋夺了天下。朱元璋靠‘白莲教’起家后,又下诏指‘白莲教’为妖教邪教,对‘白莲教’大肆屠戳。张良望对此深以为耻。此番痛定思痛,对‘白莲教’大肆调整,估计在这一两年之内便要再举义旗,兴兵造反了。却又不知是否能鼎定天下?”
刘剑东默然不语,刘剑南却道:“谁得天下和我们刘家有什么关系?只是天下一乱起来,只有老百姓深受其苦。先不说这些了,爹爹刚才使的是不是《玄天宝篆》上的功夫?您到现在还没有回答孩儿呢。”刘四海笑道:“我刚开始时是用‘玄天真气’与展飞雄相抗,而击败他的那一下用的却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那是什么功夫?怎么没有听说过?也是这《玄天宝篆》里的功夫吗?”刘剑北将信将疑地问。刘剑东却惊讶道:“我见吴天远只种下了一丁点‘三昧真火’,那一丝‘三昧真火’就真的有那么厉害?”刘四海深深地望着刘剑东,点了点头,口中却回答刘剑北道:“不错。这‘三昧真火’是道家无上心法,却不是这《玄天宝篆》中所记载的武学,而是吴天远在给我祛毒疗伤时给我种下的。”
刘剑南插口道:“照这么说,吴天远的武功岂不是非常之高了?”刘四海肃然道:“依我看,吴天远的武功已经到了神鬼莫测之境,你们日后行走江湖之时,见到他一定要以礼相待。”刘剑北笑道:“照您的意思,只怕他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再也没有人能胜过他了。”刘四海道:“只怕是这样。”刘四海心道:“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人世间,如果他还在的话,或许还能与吴天远一较高下,或许吴天远也不是他的对手也未可知。”他心里想着心事,对刘剑北后来的话就没有听进去。
刘剑北拉住乃父的衣袖,摇了摇道:“这个吴天远是什么来头?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刘四海这才回过神来,道:“吴天远是‘圣手银针’李青山的弟子。”刘剑北奇道:“李青山不是天下第一名医吗?他又不是武功天下第一,吴天远既是他的弟子,医术很高也就罢了,怎么武功也这么高?”
刘四海道:“李青山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元至正年间,元顺帝派人请他入宫作太医,他不肯赴命。他与刘福通、彭莹玉等人素来交好。后来,刘福通据汴梁迎小明王韩林儿时,李青山也曾去汴梁为红巾军医病疗伤,只住了月余便离开了。后来,从吴元年起,因朱元璋听说其医术精湛,屡次遣人邀他入宫为太医。李青山也是避而不见,后来干脆就从山东迁家,躲到山西,依然结‘百草庐’行医。当地人知道他是神医,也不希望洪武皇帝把他请走,也都替他隐瞒。朱元璋寻他多次,始终不见其人,也就只好作罢。这李青山最怪的地方是,人家找他看病,在诊金上也不与人家讨价还价。所以穷人空找他看病,往往不给钱,他也诊治。可是富人看病,却要送他一件他看得上眼的东西。凡武林人找他医病,他也同样不要金银,却必须教他一套独门武功。所以大凡武林人若不是得了无人可医的绝症,或是不到危在旦夕地步,轻易是不敢登‘百草庐’的大门求医的。至于为父前去‘百草庐’求医时,也是思之再三。我当时到‘百草庐’,吴天远就侍立于旁,只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当时李青山曾对我说吴天远只是他收养的一个孤儿。没想到,现在他的武功竟然到达了如此境界。我自谓平生阅人无数,那时候可真是看走了眼了。”
刘剑南道:“李青山向武林人索取武功,想来是想集天下武学之大成,创出一门前无古人的功夫来。”刘四海点了点头道:“他这个人聪明绝顶,当初只怕是有这种想法。不过这自创武功又岂是这样容易的事?只怕到后来,他便不抱这种幻想了,这个心愿自然就留给吴天远和他的儿子李越前去完成了。”
刘剑南道:“昨天我见李越前一招就重伤东方天英,同时又震退了‘东方堡’的‘北邙双杰’,只道我们年轻一辈之人的武功无过于此了,没想到竟还有个吴天远是如此厉害。”
刘四海道:“说起昨天的事,我只是听刘平泛泛地说了一下。今天,你再从头到尾仔细地说一遍给我听听。”刘剑南便将昨天酒筵中发生的事向其父叙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刘剑南恨恨道:“这郑千里和柳寒烟也太可恶了,这两个人挑起东方天英和李越前的争斗后居然溜了。也怪孩儿当时没有看紧,否则也不会演变成最后那么棘手的局面。”
刘四海却道:“剑南你在一开始的时候做的不错,后来就一塌胡涂了。剑西你就更差劲了,你若与剑南当时坚持下去,我想就凭东方天英还不敢在我刘家撒野。还是剑东做得很好。”
刘剑南默然不语,心道:“我做了那么多事,居然还要受责。大哥什么也没有做,却得到夸奖。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只是说他的人是他的父亲,他也不敢多言。
刘四海看了刘剑南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你是不是在想你做了那许多事却要受责,而剑东什么也没有做,却能被褒奖,心中很是不平?”刘剑南道:“孩儿不敢。”刘四海笑道:“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有什么事还能瞒得过我去?”刘剑南道:“是,孩儿心中确有这种想法,请爹爹明示。”
刘四海叹了一口气,道:“你第一错的地方,就是不该听从剑西的话,让李越前和东方天英在刘府动武。你们只要再等上一会,吴天远和我就回来了,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你第二错的地方便是在李越前打伤东方天英后,应立即上去调解,查明真相。这样的话,郑千里和柳寒烟也不会在无人知觉的情况下溜走了,也不会弄到后来不可收拾的地步。定是你看东方天英过于骄狂,你看不过眼,所以决定任由他在那里出丑,挫挫他的骄气。而你大哥到达的时候,郑千里与柳寒烟已遁,只留下李越前在那里顶缸。他若在此时出面,凭李越前那个愣头青肯定说不过‘东方堡’的人,到时候,李越前在盛怒之下能做出什么,只有天知道了。若是弄得吴天远与李越前反目,吴天远多半会牵怒于‘东方堡’。你大哥未敢轻举妄动,自然是对的。便是为父在这种情况下,也要等吴天远把李越前激走,才能出面调停。”
刘剑南听得乃父的分析,句句说到他的心底,不由得额头汗如雨下,道:“孩儿知错了。”刘四海道:“你虽然天资聪颖,可是气量还不够,以后还要多历练才是。”转而又问道:“那个柳寒烟是个什么来头?你们有谁知道?”刘氏四兄弟闻言都一怔,皆称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