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衣裳。
“哟，对不住呀，谢小姐。”
我莞尔笑了笑，“无妨。”
她又讥讽了我几句，我全然没有听进去，目光跟随着她身后众星拱月般的身影移动。
摄政王裴司墨。
他身姿挺拔，目不斜视，在大家的起哄下，我故意当众弹了一首曲子。
那首曲子特立独行，果然吸引了裴司墨的目光。
他抬眸看过来，“那边弹琴的人是谁？”
底下人回：“回摄政王，是沈府的义女谢灵珊。”
裴司墨深深看了我几眼，一曲终，我转头离开却撞见前些日子刚出嫁的沈大小姐。
“是你这个贱人，这种场合你怎么敢来？”
她冷冷质问我，语气里带着的是居高临下的傲慢。
可明明爹娘还在时，她见到我满是讨好，如今见我落魄，寄人篱下，便狗眼看人低。
我瞧了瞧四下无人，便怼回去。
“我为何不敢来？沈夫人死了，大小姐都没回去奔丧，就不怕别人说你不孝吗？”
“更何况再过几日，主君就会娶我做新夫人，到那时大小姐也要换我一声母亲。”
“你！”沈妙气得脸色铁青，一巴掌朝着我的脸扇过来。
我故意把脸朝着她的手送了送。
她的动作陡然顿住，讪讪收回了手。
“我倒要看看你能得意到什么时候，只怕你进了这个门，今日便出不去了。”
“就算是等回到沈府，我爹也只会嫌弃你肮脏！”
我低头冷笑，她还不知道我买通了她的丫鬟，早就把今日她的一举一动和计划全都告知我了。
不就是在我的酒里下药吗？
然后把我和别的男人共处一室，她带着所有人来个现场捉奸。
只可惜要让她失望了。
我还是故意喝下了她递给我的那杯酒，喝完之后，摇摇晃晃的跑到裴司墨眼前。
故意假装不小心掉下来一个玉佩。
裴司墨看到玉佩就变了脸色。
“是你？”
年少时我曾经救过他一回，那时他还是个小小少年，沉默寡言，受其他孩童欺负。
是我把他护在身后，把那些小孩赶跑。
裴司墨当时就红了脸，给我这枚玉佩作为报答。
还说，“日后你若不嫌弃，等我长大了，我就娶你！”
彼时
分明是你故意引了个男人来房间里，想栽赃陷害灵珊。”
“还好我来得及时，不然灵珊名声就被你给毁了。”
所有人恍然大悟，朝着沈大小姐指指点点。
她这下偷鸡不成蚀把米，对我满眼都是恨意，“谢灵珊，你给我等着！”
我转头对着沈垚说：“垚哥哥，今天多谢谢你了。”
沈垚害羞一笑，送我上马车回沈府。
因为回来的晚，沈自松又发了一通脾气，把我关在房间里反省。
沈垚担心我饿着，来给我送糕点，却看到我在练字。
“在写什么？”
我笑着说，“随便写写。”
当初在流放路上，我的手腕受了伤，很长时间不能写字。
沈垚会握着我的手教我写自己的名字。
“灵珊，写错了，你的名字不是这个山，是珊瑚的珊，不是山峰的山。”
我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
“我是谢灵山。”
爹娘给我取的名字，不是女儿家才有的名字。
我爹娘不希望我做美丽的珊瑚，要做稳重强壮的山。
可是我寄人篱下后，沈自松为了更好的掌控，就给我改了这个名字。
以为这样就能抹除爹娘对我的期望，就能抹除我跟谢家的关系。
可我很快就会让他知道，他错了。
我望着窗外，心里在想，裴司墨，只有一日的时间，你会来提亲吗？
如果裴司墨不能来沈家提亲，我就要自己想办法逃出去。
哪怕孤注一掷。
自从回到沈府之后，我小心翼翼用衣裳和胭脂遮挡昨日留下的欢爱的痕迹。
可没想到还是被沈自松发现了。
他满眼怒意，把我压倒在床榻上，撕烂我的衣裳质问：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蚊虫咬的。”
我云淡风轻的盯着他，却没想到引发了他更大的怒意。
“你不说是吧？那就把沈垚抓起来，家法伺候！”
“昨日他带着你去私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你又见了哪些男人？”
我心头一紧。
沈自松口中的家法，用起来是真的能让人丢半条命。
沈垚是唯一一个没有伤害过我的人，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我连累。
“主君，你不是一直都想拿走我的初夜吗？”
我另一只手
了算！”
我的手缓缓抚摸上沈自松的胸口，楚楚可怜。
“当年你说的话，还算数吗？”
沈自松愣了愣，“当然算数。”
三年前，沈自松将我关进暗室折磨，逼我屈服。
为了表示他的深情，他亲口告诉我：
“灵珊，只要你愿意跟了我，哪怕你要沈夫人的位置，我也会毫不犹豫给你。”
我冷笑着问他，“那你夫人呢？你们可是成婚三十载，有名的恩爱夫妻。”
沈自松嗤笑：“若你答应，我可以让她三日之内突发急症而死。”
那时我便知道了，沈自松是个六亲不认，为了一己私欲不择手段的恶魔。
他的儿子，妻子，都可以成为工具。
而我为了报仇，自然也可以让他们自相残杀。
如今见我主动向他示弱，沈自松一喜，贪婪的握住我的手。
“灵珊，你终于想开了？”
“这才对嘛，那些年龄小的男人不会疼人，跟了我，你才会幸福。”
我藏起心中的杀意，笑得比水还要温柔。
“都听主君的。”
沈夫人死了。
整个沈府挂满白幡，我跪在灵堂前扬起唇角。
她身旁的贴身丫鬟秋素红了眼，死死瞪着我。
“谢灵珊，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死了夫人！”
“明明三天前夫人还想教训你一顿，她身子好端端的怎么会突发急症？”
“你说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害死了夫人……”
我假装安慰她，却在凑近的那一刻，小声在她耳边说道：
“她不仅要死，而且还会死无全尸。”
秋素惊恐的看着我，“你，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
我目光缓缓的看向棺材的方向，里面躺着的是全身浮肿，面色发黑的沈夫人。
只要打开棺材一看，就能轻而易举发现她是中毒而死。
而且那毒是我亲手所制。
若不是当初，沈夫人故意假装和我娘交好，三天两头去我家拜会，又偷偷潜入我爹的书房，拿到我爹的书信和签字。
若不是她助纣为虐，伪造书信，也不会害死谢家三百多口人惨死下黄泉。
只因为她嫉妒我娘嫁的好，只因为我爹曾是她的心上人。
就连和爹娘有几分相似的我，也成了她的眼中钉肉中
伸进指甲里，里面藏着致命的毒，只要沈自松敢强迫我，就会让他今日死在这里。
我顾不上什么刺杀朝廷命官了。
这是孤注一掷的唯一办法。
沈自松目光大胆的扫过我的全身，冷冷一笑。
“灵珊，你明知道你这副身体，我惦记了多久。”
“既然是你主动邀约，那我就先伺候伺候你……”
沈自松大力撕烂我的衣裳，低头凑近我亲吻，我闭上眼正要用毒，忽然门被一脚踹开。
裴司墨威严而又慵懒的声音传来。
“沈大人，本王的王妃，你也敢碰？”

爹娘和家族无端获罪，一百三十五口人，全被抄家流放。
流放路上，我被父亲的至交好友沈自松带走。
他声称给我一个家，却逼着我充当家妓。
我宁死不从，被关在暗室折磨了七日七夜，昏死过去，却意外听到他们的谈话。
“主君，为了一个谢灵珊，你陷害谢家导致一百三十五口人全部丧命，还搭上二公子，值得吗？”
沈自松冷笑，“我对她朝思暮想多年，谢家若是不倒，我如何能得到她？”
“别说是一个谢家，只要她愿意屈服于我，就算我儿子全都死光了，我也愿意！”
从那以后，我心甘情愿成了家妓，乖得不能再乖。
他让我下跪服侍，我乖乖听话。
他让我锁上铁链，我也照做。
短短三年，他六个儿子死了五个。
沉浸温柔乡的他还不知道，我步步为营装乖到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们全家下地狱！
……
“谢灵珊，你这个小贱人！”
“居然敢勾引我儿子！”
沈夫人怒气冲冲，一脚踹开门，我刚给谢家一百三十五口人上完香。
我缓缓转身，还没来得及行礼，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你这个小狐狸精，勾引完老的，勾引小的，我们沈家都因为你鸡犬不宁，我恨不得杀了你！”
她面目扭曲，第二巴掌还没扇下来，就被我冷冷攥住手腕。
“蠢货，”
我挑衅一笑，“你再动我一下试试。”
沈夫人顿时愣在原地，似乎被我的眼神给吓到了。
又或许是她想到了自己女儿的结局。
沈家大小姐，就因为骂我勾引她爹，用刀子划伤了我的脸，虽然只是细细的一道血口子。
当天沈自松大怒，不仅把她关了小黑屋，还随便选了个花花公子，把她草草嫁人。
从那以后，沈家上下所有人都知道。
我这张脸谁都动不得。
沈夫人大概是被气上头了，对着我破口大骂。
“你个贱人，不过是主君养的家妓，仗着有点姿色，居然敢蹬鼻子上脸！”
“今天要是不好好给你点教训，我就不配当这个当家主母！”
我冷冷一笑。
心道你早就不配了。
“来人，给我动家法！”
我乖乖跪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