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刑敬刑陵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案现场刑敬刑陵完结文》,由网络作家“王文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和鲁元龙最初相识的时候,他那时候还是个警察,而且还特别上进。”“那时候,每次看到他穿着警服的样子,我心里就特别踏实,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中年妇女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仿佛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少女时期的心动与憧憬。刑敬微微前倾,身体紧绷,目光专注地看着中年妇女,轻声问道:“阿姨,那时候鲁叔叔一定特别精神吧?”他的语气轻柔,试图引导中年妇女继续回忆,眼神中满是探寻。作为一个犯罪心理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刑敬清楚如何诱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中年妇女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回忆之色,像是被阳光笼罩:“是啊,他穿着警服,身姿挺拔,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走在街上,大家都对他充...
“那时候,每次看到他穿着警服的样子,我心里就特别踏实,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 中年妇女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仿佛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少女时期的心动与憧憬。
刑敬微微前倾,身体紧绷,目光专注地看着中年妇女,轻声问道:“阿姨,那时候鲁叔叔一定特别精神吧?” 他的语气轻柔,试图引导中年妇女继续回忆,眼神中满是探寻。
作为一个犯罪心理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刑敬清楚如何诱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
中年妇女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回忆之色,像是被阳光笼罩:“是啊,他穿着警服,身姿挺拔,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走在街上,大家都对他充满敬意。那时候的他,仿佛浑身都散发着光芒,我怎么也想不到,后来会变成那样。”
她顿了顿,眼神瞬间黯淡,像是被乌云遮蔽,“后来,我们结婚了,可他总是出任务,每次他出门,我都提心吊胆的。”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关节泛白,脸上满是担忧与恐惧,仿佛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再次袭来。
“再后来,我就怀孕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跟他说,让他辞职,调到国有企业工作,至少能安稳些。”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满是无奈与疲惫,“你说,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安稳的家,不想丈夫能常伴左右?我只是求他为这个家考虑考虑,这有错吗?”
“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一个家吧?”
“他当警察是警察,为人民服务,可别人是人民,我们母子俩就不是人民了吗?”
“连自己的妻儿都照顾不好,还说去照顾人民?有这样做警察的吗 ?”
“刑敬,我说的对不对?”
她突然看向刑敬,目光灼灼,像是在质问。
刑敬叹了口气说道:“阿姨,你说得对。”
“但鲁叔叔是怎么说的呢?” 他微微皱眉,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这同样是一波心理暗示。
“可他心里有自己的信念,怎么都不同意。他说他放不下这身警服,放不下那些需要他保护的人,这叫舍小家保大家,既然选择了从警保卫人民这条路,他一生无悔。”
中年妇女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埋怨,声音也不自觉提高,“我还是那句话,那我和孩子呢?我们就不需要他保护了吗?我们就活该每天担惊受怕?那时候他在刑警队,虽然忙,但偶尔还能回家,我也就没再逼他。可我心里的委屈,又有谁能懂?”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情绪开始有些激动。
“再后来,他竟然去做了卧底接线人,那得多危险啊!我真的害怕了,开始跟他闹。他说再干一年就不干了,我就信了他。可一年又一年,孩子慢慢长大了,身边却总是没有父亲的陪伴。” 中年妇女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你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带孩子有多难吗?孩子问我爸爸去哪了,我该怎么回答?我一次次地等他回来,等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她看向刑敬,眼中满是痛苦与质问。
“紧接着,刑陵出事了。我和我娘家的人都劝他,再加上刑陵的死,他总算动摇了,最终辞去了警察的工作。”
刑敬听到父亲的名字,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击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他轻声问道:“阿姨,那时候鲁叔叔辞职,是不是很不舍?”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对父亲和鲁元龙的关切。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哪知道他舍不舍得,我只知道,我终于能松口气了,以为他能好好陪陪我们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能明白吗?” 她的笑声里满是苦涩,直直地盯着刑敬。
“我以为,这下他终于能回到我们身边,孩子也能有个完整的家了。” 中年妇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那绝望如同深渊,“可我错了。他在私营企业工作没几年,又想重新当警察。”
“辞职再去当警察哪有那么容易啊,他就自己偷偷地调查,他总说刑陵的死不简单,背后肯定有黑恶势力,说不定警局里也有内鬼。”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的情绪彻底爆发,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那些逝去的幸福,“他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们母子俩想想?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他把我们置于何地?” 她的声音尖锐,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刑敬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疑惑:“他有跟您说过他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满是对真相的渴望。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泪水再次涌出:“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问他,他就说让我别管,说这是他作为警察的责任。那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呢?就可以不管不顾了吗?” 她的眼神中满是质问,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彻底崩溃了,我这一辈子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非得当警察吗?为什么就不能为这个家想想?” 她的声音近乎嘶吼,眼中满是愤怒和怨恨,“我不停地跟他闹,可他心意已决,最后,我们离婚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我对他,只有恨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你能体会吗?” 她紧紧地盯着刑敬,像是要把多年的痛苦都倾诉出来。
“后来,他就没了消息。最后一次见面,是一周前。” 中年妇女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带着无尽的疲惫,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消失好几年的他突然出现,来看儿子。他跟我们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已经查出来刑陵案背后是谁了。我问他,他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他为什么就不能信任我一次?我是他孩子的妈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紧接着,我们就知道他死了。我这算什么?守了一辈子,最后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 她直直地看着刑敬,眼中满是绝望与质问 。
“这样一个男人,死了就死了,还值得我和孩子为他担心吗?”
“要我说,没人给他收尸,也纯粹是他活该!”
刑敬听完,久久无言。
怎么说呢?
鲁元龙肯定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好警察。
天底下,人无完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不过刑敬也能理解鲁元龙,毕竟,一日是警察,那便终身是警察。
当然,刑敬也清楚,从这对母子口中,怕是得不到关于鲁元龙更多的消息了,也得不到案件更多的线索了。
就算鲁元龙跟他的妻子说了一些什么关键信息,怕是 他的妻子也肯定全忘到脑后了。
没办法,他妻子对于鲁元龙工作实在是太抵触了。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刑敬比谁都了解这一点。
如果功利性一些的话,刑敬现在不会耽误时间,会直接转身离开去调查鲁元龙其他的社交网。
但刑敬没有这么做,无论是鲁元龙为了刑陵的事,哪怕辞职了也在调查,还是对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警察”方面,他都不能这样转头就走。
太不仁义,太不道德了,他自己都会在心里歧视自己。
于是,刑敬试着开口劝道:“阿姨,我知道您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鲁叔叔的做法确实让您和孩子吃了不少苦,您心里有怨恨,这我完全理解。” 刑敬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真挚而诚恳,注视着中年妇女的眼睛,“但是您想啊,鲁叔叔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他不是不顾家,他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责任,放不下他作为警察的使命。”
刑敬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慨,“就像我父亲,他为了警察这份事业,也付出了很多,甚至付出了生命。他们这一类人,穿上警服的那一刻,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正义。”
刑敬轻轻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鲁叔叔最后一次回来,跟您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已经查出来刑陵案背后是谁了。这说明他已经离真相很近了,他一定是想等彻底解决这件事,再回来好好弥补你们。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有这个家,只是他选择了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守护。”
刑敬的声音低沉而温暖,“现在他走了,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我想把这个案子查清楚,给鲁叔叔一个交代,也给您和孩子一个交代。您放心,等案子破了,我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您,让您知道鲁叔叔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不需要了,刑敬。” 中年妇女猛地摆摆手,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漠而尖锐,“你说得轻巧,什么叫他们把一切都献给了正义?那我们呢?我们这些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家人算什么?”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
“你父亲是因为做警察死的,我老公是因为做警察死的,你为什么考上大学了,毕业后还回来屁颠屁颠的做警察,赶着投胎吗?你们这些人,眼里就只有所谓的正义,根本不在乎家人的死活!”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痛苦与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刑敬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依旧耐心地说道:“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您别太激动,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理解?你理解什么?” 中年妇女根本不给刑敬说完的机会,打断他的话,情绪愈发激动,“你从小没了父亲,体会过没有父亲的童年吗?我呢,守了这么多年活寡,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父亲一直缺席,这些痛苦你能理解吗?现在他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这一次,泪水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刑敬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中年妇女心中的成见是几十年塑造起来的大山,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他只能默默地看着中年妇女,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同情。
如果仅凭几句话就能化解她心中的怨恨,那他真的可以摆个摊,当算命半仙了,专门忽悠人。
“行了。该问的你也问了,你该走了,我家不留警察吃饭。”中年妇女摆摆手。
“阿姨,鲁叔叔的尸首。”刑敬咬咬牙,还是想劝中年妇女。
“过段时间我会带着儿子去警局取,呵,跟他扯了一辈子,临到头嗝屁了,不还是需要我收尸吗?”中年妇女冷笑起来,但是话语间却满是哽咽。
她也不好受。
这是一定的,别看她冷冰冰,恨鲁元龙到极致。
但刑敬知道,这也是她在刻意埋葬自己的情感。
刑敬懂,如果中年妇女不这样把鲁元龙塑造成她恨之极致的角色,她说不定会崩溃。
这便是人呐,复杂,难懂。
“阿姨,我能问一下,鲁叔叔生前都有哪些朋友吗?”
中年妇女没有再多说话,拿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写画画,而后交给了刑敬。
刑敬接过纸条,鞠了个躬,转身彻底的离开了。
在庭院中,刑敬默默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抽了起来。
虽然现在没有线索证明鲁元龙的死跟他父亲有关,但是刑敬就感觉,这案子跟自己父亲的案子绝对有关系。
但他目前还不能直接跟局里面申请将两案合办。
一方面,他父亲的案子羁押时间太长了,一方面,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吴刚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的好时候。
到时候自己别连这个案子的主办权都丢了,那可就丢人了。
不过这一次来鲁元龙家也并非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最起码刑敬大概知道鲁元龙是为何而死了。
他脑海中也有了初步的诊断,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脉络。
抛出去鲁元龙跟他妻子的爱恨纠葛,光谈鲁元龙辞职后又打算自主调查这事。
他肯定是有了方向,而这个方向跟他做接线人那段经历必有联系。
所以,他后续是重新混进了那个黑恶势力团伙?
只不过后续意图曝光,所以才被杀了?
“哈江市能够贩卖毒品的黑恶势力团伙,嘶。” 刑敬突然感觉有些头疼。
如果说破案是他的本事的话,那初来乍到不了解当地文化和 “历史底蕴” 的刑敬的能力无疑是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所以,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罢了,还是去继续调查人际关系社交圈吧。”
男人看着刑陵的背影,双眸内控制不住的溢出悔恨和愧疚,但片刻后想起自己那即将出世的孩子,他双眸内的悔恨和愧疚转而又变为了坚定和执着。
“抱歉,老邢,如果有下辈子,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他喃喃着说完,转身回到了二八大杠旁,随后摸出一个通讯设备。
通讯设备“滴滴”的响了两声后,他将老邢的位置汇报给了那边。
那边回了个“收到”,便再没有了其他的声音。
不远处,刑陵独自一人漫步在这漫天大雪的街道上,脚下的积雪与鞋底挤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声响因街道太过寂静,而传出老远。街道两旁是一排排略显陈旧的平房,房顶上堆积着厚厚的积雪,像一顶顶白色的帽子。
有些人家的窗户里还透出微弱的灯光,在窗户上结满的冰花后若隐若现,为这寒冷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暖意。偶尔能看到路边停放着的几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车座上覆盖着一层薄雪,像是被雪精灵精心装饰过。不远处,有一根电线杆孤独地矗立在那里,上面的电线在风中轻轻晃动,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寒夜的寂寞。
走着走着,刑陵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了远方,想起了远在清北大学读书的儿子刑敬。
儿子的模样和喜好,那些曾经相处的点滴瞬间涌上心头。
他记得儿子每次回家,早餐必定要吃“老王早餐铺”的大果子和豆浆,那满足的神情仿佛世间最美味的食物也不过如此。
刑陵下意识地抬腕看了下时间,虽说此刻并非早餐时分,但他还是决定去“老王早餐铺”附近溜达溜达,仿佛这样能离儿子更近一些。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上走着,步伐缓慢而沉重,空无一人的街道将他的身影拉成老长,显得格外孤独。
然而,刑陵并没有察觉到,在这黑夜的掩护下,有两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悄然从黑暗的角落里钻了出来。
这二人身着深色的棉衣,与黑夜融为一体,脸上还戴着黑色的口罩,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眼神中透露出强烈的杀意。二人小心翼翼跟在刑陵身后,脚步轻盈,尽量不发出声响,脚下只扬起了些许细碎的雪花,感觉如同两只伺机而动的野兽,正在黑暗中缓缓靠近自己物色好的猎物。
街边的一条流浪狗似乎察觉到了异样,从墙角探出头来,冲着二人的方向低声呜咽了几声,便又迅速缩了回去,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刑陵终于来到了“老王早餐铺”的前面。
店铺的门窗紧闭,木板门上贴着的财神年画在寒风中微微颤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昏黄的路灯洒下黯淡灯光,勉强照亮了店铺周围的一小片雪地。
刑陵颇为感慨地看着四周,仿佛能看到小时候的儿子,蹦蹦跳跳地跟在自己身旁,手里头还紧紧攥着刚买来的大果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他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那雾气在冷空气中瞬间凝结成了白色的霜花。
刑陵又下意识用手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决定还是要立刻回去。
对于他这样的人,短暂的精神生活,足以抚慰他一日的疲惫和沧桑。
然而,就在转身的瞬间,他敏锐捕捉到了附近有鞋子踩踏雪块的细微声。
那声音极其轻微,若不是他多年练就的敏锐听觉,根本无法察觉。
刑陵的耳朵微微一动,眼神瞬间警觉不少,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人在跟踪自己。
是自己暴露了?
刑陵深吸了一口气,很快便有了主意,他没有打草惊蛇,而是佯装没有察觉,继续若无其事往前走。
因为前面不远处有条狭窄的巷道,对于擅长巷战的他来说,自然是绝佳的“反擒战场”。
从刑陵当警察开始,在那个社会治安还略显混乱的时代,他就凭借着极为出色的巷战能力,一次次在危险的抓捕行动中脱颖而出,否则上级领导也不会派他执行卧底任务。尽管岁月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年龄渐长,可内心依旧自负,就算来五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也有信心将这五人挨个撂下。
刑陵迈着沉稳的步伐,故意放慢了前行的速度,朝着巷道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特别坚实有力,那“咯吱咯吱”的踩雪声仿佛是他对跟踪者发出的无声挑战。他其实能感觉到,身后那两道若有若无的目光,正紧紧跟随着自己,如同跗骨之蛆。
而他,正不动声色地将这两个跟踪者引入自己设下的“陷阱”。
与此同时,一根大柱子后面,两道黑影紧紧贴靠在墙面上,偷偷窥视着刑陵远去的背影。
一道身形较魁梧的黑影,穿着一件厚重黑棉袄,棉絮从袖口处微微绽出,像几朵灰白色的棉花。
他头戴一顶狗皮帽子,帽耳随意耷拉在脸颊两侧,脸上那浓密的络腮胡像是一丛杂乱的野草,于寒风中微微颤动。
此人的绰号叫大熊,眼神里透着一股狠劲跟杀意,仿佛一头随时准备出击的野兽。
而站在他身旁的人叫皮子,身材瘦弱,裹着一件泛白的蓝色工装棉袄,看上去很空荡。
皮子戴着一顶破旧的毛线帽,帽顶的绒球已经掉了,只剩下一个细细的线头在风中晃荡。
皮子的脸被冻到通红,眼神特别胆怯,时不时搓双手,嘴里呼出的热气迅速凝结成白雾。
皮子缩了缩脖子,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熊哥,咱真要干这事儿啊?老邢也跟咱们在一块挺长时间了,会不会老大那边失误了,其实老邢压根就不是卧底。”
大熊皱着眉头,狠狠瞪了皮子一眼,低声骂道:“你瞅瞅你这出息的劲儿,跟个娘们儿似的!怕啥呀?就他一个糟老头子,还能有多大能耐?咱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老大不得扒了咱俩的皮?”
“再说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妈了个巴子的,咱对这刑陵也挺好,他咋就必须当那个卧底呢?”
皮子一愣,感觉大熊说的话好像逻辑有些问题,啥叫必须当卧底?
这是一家典型的东北 90 年代风格的火锅店,店门口挂着两盏红彤彤的灯笼,在风雪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温暖的光晕。
推开门,一股浓郁的火锅香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店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木质的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每张桌子上都放着一个铜制的火锅,炭火熊熊燃烧,锅里的汤料咕嘟咕嘟地翻滚着,升腾起袅袅热气。
墙壁上挂着一些泛黄的老照片,记录着这座城市的往昔岁月,还有几幅喜庆的大红剪纸,增添了几分温馨的气息。
刑敬和刘泽宇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服务员就端上了热气腾腾的涮羊肉和各种配菜。
铜锅里的汤是用大骨精心熬制而成,奶白色的汤汁中漂浮着枸杞、红枣和葱段,香气四溢。
刘泽宇夹起一片鲜嫩的羊肉,放入锅中轻轻一涮,立刻变得熟透,他蘸上麻酱,放入口中,满足地说道:“敬哥,这羊肉可真嫩,先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案子。”
刑敬也夹起一片肉,放入口中咀嚼着,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嗯,味道是不错。”
刘泽宇喝了一口热汤,擦了擦嘴角,说道:“敬哥,你别太着急。慢慢来,肯定能破案的。”
刑敬点了点头,目光望向窗外那纷纷扬扬的雪花:“希望如此吧。”
两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低声讨论着案件的细节,热气腾腾的火锅和温馨的氛围,暂时缓解了他们心中的压力,也让他们在这寒冷的冬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慰藉 。
两人一边吃着火锅,一边低声讨论着案件的细节,热气腾腾的火锅和温馨的氛围,暂时缓解了他们心中的压力,也让他们在这寒冷的冬夜感受到了一丝温暖和慰藉 。
刘泽宇抬手招呼服务员,大声说道:“同志,来两瓶二锅头,要一斤装的!”
不一会儿,服务员就将两瓶酒放在了桌上。
刘泽宇熟练地拧开瓶盖,给刑敬和自己的杯子都倒满了酒,透明的液体在杯中微微晃动,散发出醇厚的香气。
他端起酒杯,和刑敬碰了一下,“咕咚” 喝了一大口,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没过片刻,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刘泽宇的话匣子一下子打开了,他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敬哥,你说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感觉昨天还在跟你一起疯玩,今天就都成家立业,还被生活的琐事搞得焦头烂额。”
说着,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吐槽起来:“我那老婆,天天就知道唠叨,一点小事都能跟我吵半天,也不知道体谅体谅我。还有我那刚出生没多大的孩子,半夜老是哭闹,我这觉都睡不好。” 他苦笑着摇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刑敬听着,一脸无奈地笑了笑,脑海里浮现出刘泽宇家中鸡飞狗跳的场景。
他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心想自己要是没上大学,或许真的会和刘泽宇一样,过着平凡又琐碎的生活。
但他看着刘泽宇,眼中又流露出一丝羡慕,真诚地说道:“泽宇,其实我挺羡慕你的,有老婆有孩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多好啊。虽说生活有点小烦恼,但这就是实实在在的幸福。”
刘泽宇听了,愣了一下,随即摆摆手:“敬哥,你可别羡慕我。我还羡慕你呢,做了刑警,能在更大的舞台上施展自己的才华,破那些大案子,多威风啊。不像我,每天就是为了生活奔波。”
他顿了顿,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遗憾,“而且你靠自己考上了大学,我也想上大学,可就是没那个勇气,只能一直待在这小地方。”
刑敬放下酒杯,拍了拍刘泽宇的肩膀,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有你的幸福,我也有我的烦恼。咱们都在自己的路上努力着呢。”
两人对视一眼,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火锅的热气和酒精的温暖,在这个冬夜交织在一起 。
这一刻,寒夜的温暖似乎都已不复存在,剩下的唯有情谊。
就在二人喝得正开心,隐约醉意流淌之时,一阵尖锐的 “滴滴” 声打破了这份惬意。
刘泽宇的传呼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在腰间摸索,原本因酒精而泛红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好不容易掏出传呼机,他眯着眼,努力聚焦视线瞅了瞅上面的信息,随后苦笑着对刑敬说:“敬哥,单位那边好像找我有事。” 说话间,还带着几分酒气。
刑敬正夹着一片羊肉往嘴里送,听到这话,满不在乎地摆摆手,手中的筷子随意晃荡着,含含糊糊道:“都下班了,今天又不是你值班,找你有事能咋的,当没看见,睡着了!”
他脸颊绯红,眼神里透着醉意,脑袋微微晃动,配上耍赖般的话语,活脱脱像个调皮的孩子。
刘泽宇被刑敬这副模样逗得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笑声在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回荡。
他笑得前仰后合,一只手撑着桌子,另一只手捂着肚子,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一笑,他突然想起了小时候跟刑敬一起上学的日子。
他放下传呼机,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回忆的笑意,说道:“敬哥,你还记得不?有一回咱俩在去学校的路上,我突然发现作业没带。你当时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没事,反正写了,跟老师解释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儿,他挑了挑眉,眼神里满是调侃。
刑敬听到这话,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神瞬间清醒了几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他挠了挠头,似乎也想起了那段趣事。
刘泽宇接着绘声绘色地讲起来:“结果呢,等你自己发现作业没带的时候,好家伙,跟我都不说一声,直接撒腿就往家跑,那速度,就跟后面有狼追似的。我当时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等反应过来,你都跑没影了。”
他一边说,一边模仿着当年刑敬奔跑的样子,引得周围几桌食客纷纷侧目。
回忆起往昔,刑敬也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里带着几分年少时的不羁与洒脱。
他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身体靠在椅背上,双手不自觉地拍着桌子。
火锅店的灯光昏黄而温暖,映照着两人因酒精和欢笑而泛红的脸庞,仿佛时光又回到了那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
“好了,敬哥,单位一般不会传呼我,我找个电话打一下问问什么事。”
“行。”
“一会儿你就看我的,咱俩鸟悄的躲他后面,趁他不注意“咣当”给他一棒槌,给他打晕了就完事了,带回去让老大他们审,咱俩这方面水平不行,别逞能。”
皮子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开口道:“熊哥,今晚咱就俩人,能行吗?”
大熊不屑地哼了一声,拍了拍自己厚实的胸脯道:“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我大熊啥时候怕过事儿?就他这把老骨头,我一只手就能把他搞定。你要是不敢,等会儿躲远点,别拖我后腿就行。”
皮子犹豫了一会儿,咬了咬牙说道:“得嘞,熊哥!我跟你干了!反正横竖都是个死,总比回去被老大扒皮强。”
大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道:“这就对了嘛!走,跟上他,别让这老东西跑了,一会儿你就看我咋干他就完了。”随后,两人继续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朝刑陵的方向追了上去,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
三分钟后,刑陵拐进了那条狭窄昏暗的小巷子。
小巷像是一条被岁月遗忘的沟壑,两侧的墙壁高高耸立,斑驳的墙面在昏暗中影影绰绰,像是两堵沉默的巨兽,将月光都给挡在了外面,只留下一片浓稠的黑暗。
脚下的积雪在月光艰难的映照下,反射出微弱的光,仿佛是破碎的银片,在他们的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刑陵耳朵微动听着身后那越来越近、刻意放轻却仍难掩慌乱的脚步声,在小巷的中央缓缓停下了脚步。
刑陵的身姿挺拔,像是一座坚毅的山峰,缓缓转过身,借着那如豆般微弱的光线,他眼神如鹰般锐利,睥睨地看向大熊和皮子二人。
刑陵因干了多年的卧底,且在组织内身份不低,所以本身就自带一股匪气跟威严,此刻的眼神冷漠如冰,像能看穿二人内心深处的想法,恰如这冬夜里阴冷刺骨的寒意。在看清两人后,刑陵心中不由得苦涩起来,可却还是带着笑意:“大熊,皮子,你俩跟踪我做什么?”
大熊和皮子瞬间傻愣在原地,二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大熊此刻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按照大熊原本的计划是想趁刑陵不备,如饿虎扑食般整偷袭,打对方个措手不及,一举拿下刑陵,回去也好在老大面前邀功。
可没想到刑陵居然如此警觉,这么快就发现了有人跟踪,这下精心策划的计划彻底泡汤了,就像一个吹满了的气球,突然被人给强行扎破,所有的希望瞬间化为乌有。
皮子的心里更是难受到了极点,那张小脸皱成了一团,仿佛能硬生生夹死一只苍蝇。
皮子的眼睛瞪老大,满是惊恐与懊悔,被发现麻烦就大了,他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直犯嘀咕,早知道就不跟着大熊干这破事儿了,现在可怎么办才好,今晚还能不能脱身。
“刑...邢哥。”皮子有些嘟嘟囔囔,心里边还有点小畏惧。
不过,大熊可没心思管皮子的苦恼,心中的不甘如同燃烧的火焰,而且越烧越旺。
“老邢,你丫的竟然给条子当卧底,你不仁别怪俺们不义!”
大熊的双眼因为愤怒和紧张而布满血丝,像极了一头被激怒的野兽。
他心中一急,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声大吼,犹如一头愤怒的公牛,那吼声在小巷里回荡,惊起了附近房顶上的几只麻雀,扑腾着翅膀消失于黑夜里。
大熊的身体微微下蹲,双手握拳,如同一颗出膛的炮弹,率先朝着刑陵冲了过去。
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撞成粉碎。皮子见状,咬了咬牙,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但又不敢独自逃离,怕回去后老大的惩罚更加严厉。他心一横,也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大熊身后,脚步有些踉跄地朝着刑陵冲了上去。
不一会儿,三人瞬间扭打到了一起,在这狭窄的小巷里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
刑陵见状当即侧身一闪,动作敏捷到如同一只猎豹,轻松避开了大熊的第一波攻击。
同时,刑陵看准时机,一个扫堂腿,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朝着大熊的下盘袭去。
大熊原本冲得太猛,来不及收势,身体猛地一歪,差点摔倒在地,他的双脚在雪地上划出两道深痕。而皮子则趁着这个间隙,从侧面朝着刑陵扑了过来,他的双手像钳子一样,试图抱住刑陵的手臂,限制刑陵后续的行动,嘴里还发出含混不清的呼喊声,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壮胆。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小巷里显得格外尖锐,刑陵眉头紧皱,用力一甩,试图挣脱皮子的束缚,可皮子却像块狗皮膏药那样,无论怎样都紧紧黏着不放。此时,大熊也缓过神来,忍着之前被刑陵攻击带来的疼痛,大吼一声,再次朝着刑陵冲了过来。
大熊高高举起拳头,朝着刑陵的面门狠狠砸下,这一拳还夹带着破风声。
刑陵侧头一闪,大熊这一拳落了空,由于用力过猛,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
刑陵瞅准时机,果断就是一个回旋踢,精准踢中了大熊的后背。
大熊 “扑通” 一声,脸朝下摔倒在雪地上,扬起一大片雪花。
大熊挣扎着想起身,刑陵怎会给他机会,上前一脚踩在大熊的背上,将他牢牢压制。
紧接着,刑陵又打出好几拳,重重落到大熊的身上,当然也精准把握了出拳的力度。
大熊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在雪地里不断挣扎,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经过一番打斗后,大熊满脸是血,鼻青脸肿,已经彻底没了反抗之力。
刑陵拿下大熊后,微微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的体力经过这一番激斗后迅速流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无奈,内心暗自感叹,这该死的岁月果然不饶人呐。不过,危机并未完全解除。当刑陵内心疑惑身份为何会暴露且喘息之时,皮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那股子杀意瞬间拉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