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女频言情 六零:我靠打猎天天吃肉,无赖后妈悔又馋赵朗沈秋雪完结文
六零:我靠打猎天天吃肉,无赖后妈悔又馋赵朗沈秋雪完结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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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君清风远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朗沈秋雪的女频言情小说《六零:我靠打猎天天吃肉,无赖后妈悔又馋赵朗沈秋雪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何君清风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赵朗,牛皮可不能随便吹。”“一天的时间我可以给你,毕竟我是一村之长,总不能让别人说我欺负你们一家。”“不过要是明天这个时候你拿不出十块钱,又怎么说呀?”赵明德眼神当中闪过一丝轻蔑。十块钱,穷的叮当响的赵朗就算是把屋子卖了,也拿不出来的。别说是一天,就算是给他一个月都没事。如今这家伙已经失去了理智,为了冲大尾巴狼撂下了狠话。只要自己再给他将上一军,彻底断了他的去路,以后他就蹦达不了了。赵朗一听照明德这老东西说的话,立刻就猜到他的用意了。马上很爽快的回应,“我要是拿不出钱,我随你处置,你想怎样都可以。”“那好,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呀。”“大家都能做个见证,明天这个时候我开好了离婚证明,在这等着你,希望你不要让沈明月失望。”赵明德扔...

章节试读

“赵朗,牛皮可不能随便吹。”
“一天的时间我可以给你,毕竟我是一村之长,总不能让别人说我欺负你们一家。”
“不过要是明天这个时候你拿不出十块钱,又怎么说呀?”
赵明德眼神当中闪过一丝轻蔑。
十块钱,穷的叮当响的赵朗就算是把屋子卖了,也拿不出来的。
别说是一天,就算是给他一个月都没事。
如今这家伙已经失去了理智,为了冲大尾巴狼撂下了狠话。
只要自己再给他将上一军,彻底断了他的去路,以后他就蹦达不了了。
赵朗一听照明德这老东西说的话,立刻就猜到他的用意了。
马上很爽快的回应,“我要是拿不出钱,我随你处置,你想怎样都可以。”
“那好,你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你呀。”
“大家都能做个见证,明天这个时候我开好了离婚证明,在这等着你,希望你不要让沈明月失望。”
赵明德扔下这几句话,板着脸转身离开了。
赵朗嘁了一声,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转身回了屋。
拿起筷子招呼道,“姐,妹子你俩吃啊,都凉了.”
沈明月哪里还有心思吃饭,皱着眉毛说,“赵朗,我明白你一片苦心,也感谢你想要救我脱离苦海。”
“可你没必要把自己搭进去呀。”
“你打了赵天阳,今天当着这么多人不给赵明德面子,明天他不得往死里整你啊?”
“实在不行的话一会儿我收拾收拾东西,趁天黑之前就回去了吧,你的心意我领了......”
赵朗扬了扬眉毛,“刚才我说的不够清楚吗,以后你们俩都是我赵家的人了,不存在去给别人当出气包。”
“不就是十块钱吗,我去挣就是了,瞧把你俩给愁的。”
“赶紧吃饭,吃完了我弄钱去。”
沈秋雪好奇的把脸凑过来,小声问道,“姐夫你真有招啊?”
“十块钱可是很多啊,上哪儿去弄?”
瞅着她皱着小脸的样子,赵朗忍不住又伸手在她鼻头上刮了一下,表情认真的说,“把你卖了。”
“啊?”
“姐夫别卖我呀,我还想跟着你过日子呢。”
“再说了,你把我卖了,咱们仨不还是分开了吗?”沈秋雪当真了吓得脸都白了。
沈明月都忍不住笑了,“真是个傻丫头......”
吃完了饭,赵朗直接拿起切菜用的刀,把地上那只狗獾的皮给扒了。
这菜刀用着挺不顺手的,也幸亏以前赵朗是用刀的高手,不然的话,这皮恐怕就废了。
“以后得想办法弄点趁手的家伙呀,没有枪,好歹整两把像样的刀......”赵朗一边收拾着一边嘟嘟囔囔。
“这是啥动物啊以前咋没见过,身上这么多白油还带着股子怪味儿不好吃吧?”沈秋雪凑过来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不断的问。
赵朗挑着眉毛回应,“这东西可比猪大油金贵多了,做好了再加上这张皮,差不多能换十块钱。”
“真的假的,姐夫你可别蒙我,老骗人。”沈秋雪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并不相信赵朗的话。
“獾油听说过吗,就是用这东西熬出来的。”
“治烫伤,冻伤一绝,而且这皮子不仅御寒还防水呢,小是小了点不过换几块钱没问题。”赵朗一本正经的解释起来。
“是吗,獾油我知道,生产队长家里就有一小罐,说老值钱了。”沈明月眼睛发亮的凑过来。
赵朗点了点头,“所以你们俩就把心放在肚子里,以后我打猎能养得起你们。”
“正好明天凑够十块钱你跟赵天阳把婚离了,这事儿一了百了。”
熬制獾油也是个技术活。
好在沈明月心灵手巧,大概了解了一下流程之后很快就上手了。
赵朗打到的这只狗獾个体不算大,不过这东西出油率相当的高。
熬出来的獾油,凝固了之后差不多得有小半斤的样子。
赵朗对于这个社会背景的物价了解的并不多,具体能换多少钱心里实在没数。
不过赵朗有主意。
“趁着天还没有黑,我去供销社转转吧。”
“那里关门之前通常都有人在打牌唠嗑,没准就有愿意买的。”
“至少能打听打听价格。”
“那你赶紧去吧,去晚了就该关门了。”
“路上小心点,千万别跟人打架。”
沈明月细心的叮嘱着,跟妹妹一起把赵朗送到门口。
“等我好消息吧。”赵朗摆了摆手大踏步的顶着寒风往村子外面走。
他们村连个正式生产队的编制都不够,毕竟总共才百十来户,大概分成了三个小队统一归附近几个村子一同组成的大队管辖。
合称龙山生产大队。
整个生产大队只有一个供销社,提供一些日用品杂货之类的常用物资。
平常的时候也会允许以物换物,收点儿村民们从山上弄来的皮子山货之类的东西。
这一点赵朗还是比较清楚的。
所以他对这一次的供销社之行抱有很大的信心。
这会儿都已经天擦黑了,寒风越发的凛冽,温度也是直线下降。
他身上这件袄真的是挡不住冷意,刚走出村口就冻的直打哆嗦,喘气都不匀称了。
“过的这叫啥日子呀,果然人不能太窝囊。”赵朗忍不住一阵抱怨。
好不容易打着哆嗦捱到了供销社,里面点着煤炉子还挺暖和。
人也不少,分成了两堆靠近炉子打牌吹牛逼。
见到赵朗走进来,众人只是很随意的向他投射目光然后又都收了回去。
毕竟赵朗长得貌不惊人,也没有什么知名度,没有人认识他。
赵朗直接奔柜台去。
坐在柜台后面的,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妇年纪的女人。
三十多岁的样子,脸上擦胭脂抹粉的,一看就是那种喜欢招摇的性格。
这会儿正对着小镜子拔眉毛呢。
“咳咳,这位大姐请问一下。”赵朗打了声招呼。
女人白了他一眼,“管谁叫大姐呢,啥眼神啊?”
赵朗都快气乐了,不过还是客客气气的换了称呼,“同志,咱们这里收獾油吗?”
说完从怀里拿出来一个以前装罐头用的玻璃瓶。
里面是小半瓶已经凝固了的獾油。
“呦,这色儿看着不错呀。”女人只瞧了一眼,顿时就夸了起来。
赵朗心中一动,更加客气的问,“同志,现在什么行情啊?”
女人刚要说话,旁边就有人插了一句,“你的东西我们不收!”
“拿回去吧。”

曹左秀一看赵朗那说话软绵绵的样子,顿时兴奋了起来。
嘲弄着说,“对呀,赶紧回屋躺着吧,一大早的就出门也不吃个饭,到处瞎溜达不得饿吗,饿了没饭吃咋整。”
不远处赵成龙笑嘻嘻的接了一句,“娘,你这就属于是瞎操心了。”
“人家三个能喝西北风,喝饱了就不饿了。”
“这一天天的把他们牛逼坏了。”
“姐夫回来了。”沈秋雪迅速推开了茅屋的门,跑了出来迎接。
发现赵朗手里拎着个破布袋子,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什么东西这么沉啊?”沈秋雪表情疑惑。
能觉出来袋子里面装的不是粮食之类的东西,但分量却挺足。
赵朗冲着她眨了眨眼睛示意不要声张。
然后就进了屋。
大姨子沈明月正在烧热水,旁边放着很可怜的一小捧棒子面。
这是准备熬粥。
吃不上干的,只能整点稀的骗骗肚子。
这是他们仨仅有的干粮了。
沈明月脸色有些不太好看,紧绷绷的。
屋子外面曹左秀娘俩的嘲讽声不绝入耳,本来肚子里饿的就难受,现在听着他们的冷言冷语就更不舒服了。
“赵朗你回来了。”
“坐下歇会儿等着吃饭吧。”
“吃完了送我回去。”沈明月有气无力的说着。
“啥意思啊,昨天晚上我和秋雪白忙活了,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就在这儿住,不要再回去受那个气。”赵朗皱着眉毛果断反对。
沈明月照着眉毛没好气的说,“咱们仨都留在这活活饿死吗?”
“我不知道回去之后要遭罪吗,可那又能怎么办?”
“牺牲我一个,好歹能偷偷摸摸的给你们俩带点粮食回来,也不至于都饿死了!”
说到这里闪明月,声音哽咽,红着眼圈,眼泪吧嗒嗒嗒的往下掉。
沈秋雪不吭声,也在旁边跟着抹眼泪。
赵朗心里越发的难受,这姐妹俩跟着原主真是遭够了罪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赵朗直接把自己带回来的那个破布口袋打开了。
“看看,这里面有啥?”
“鸡,野鸡!”沈秋雪瞪大了眼睛,惊呼出声。
“淡定,别让人听见。”赵朗冲着她眨了眨眼睛。
紧接着把手继续往口袋里面掏。
“又一只!”沈秋雪大张着嘴颇有些不可置信。
“还有呢。”赵朗笑呵呵的,继续往破布袋里面掏。
“还有吗?”沈明月拉着妹妹靠近过来,探着头看。
然后就吓得尖叫出声,连连后退。
“这什么玩意儿啊?”
赵朗手里拎着的是一个脖子几乎快要完全断掉的狗獾。
血肉模糊的状态,看上去确实挺吓人。
“别害怕,已经死了的。”
“这东西肉炖了才香呢,身上的皮扒下来能做个皮帽子。”赵朗笑嘻嘻的,随手把狗獾又丢进了袋子里,怕把姐俩给吓坏了。
沈明月拍了拍胸脯,引起一阵春波荡漾,“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
“赵朗,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些东西的?”
“对呀姐夫,这野鸡看上去挺新鲜,你咋整的?”沈秋雪一边问一边舔着嘴唇。
“在山上打的呗,难不成还能是在地里刨的?”赵朗一边回应,一边摸出了那把还带着血的柴刀。
“你上山打猎了?”
“咋这么能呢,身体都还没养好呢,再说了,山上又有狼又有熊的,遇上了怎么办?”
“你忘了自己是怎么差点把命丢的吗?”沈明月脸上露出关心且后怕的表情,多少有些责备。
“我姐夫有本事,怕啥呢。”沈秋雪则是兴冲冲的。
赵朗伸手在她鼻子尖上刮了一下,笑着说,“还是妹子了解我,打猎这种事情其实也没有多难。”
“上一次被狼撵是不小心,如今我有经验了,以后就算是光打猎也能够养活咱们仨谁也不许离开这个家,除非我先死了!”赵朗用温柔的语气说出了坚定不移的话。
沈明月眨巴着大眼睛。
看着自己这个曾经窝囊到一百脚踹不出个响屁的妹夫,有点怀疑他是不是那个人。
这前后的转变也太大了,完全让人无法相信。
“对,谁也不许走。”
“以后咱们俩就在这跟姐夫一起过了。”沈秋雪最高兴了,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
“臭丫头,瞎说什么呢,让人听见笑话!”沈明月脸都红了。
“好了别说这些了,你们俩不饿吗?”赵朗眯起了眼睛。
“当然饿了,姐夫,我饿的都快晕倒了,我姐的肚子咕噜咕噜叫了大半天了。”沈秋雪皱起了鼻子。
“那还不赶紧的,趁着水烧开了收拾鸡毛,一会儿咱们炖肉吃。”赵朗直接下达指令。
“行了,你在外面忙了一天,赶紧歇着,做饭的事儿交给我俩。”沈明月脸上见了笑容。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这个窝囊妹夫怎么一下子就突然雄起了。
但家里头有个能扛事靠得住的男人,这日子才有奔头啊。
现在他也不想再回生产队长家的事儿了,只是希望眼前这一切都不是梦。
而且盼望着像今天这样的日子,能够一直持续下去不要改变。
姐妹动作麻利的收拾好了一只野鸡,剁成大块,抓了一把之前存下来的干蘑菇放到锅里炖了开来。
不大会儿的功夫,热气腾腾,香味扑鼻。
这会儿玉米糊糊也煮好了,马上就能开饭。
门外传来赵成龙的声音,“我擦,他们家整的啥玩意儿这么香?”
“闻着像肉呢!”
说完他就直接牛逼哄哄的把门给拽开了,大踏步闯了进来,盯着热气腾腾的锅就去了。
“娘,他们家炖鸡呢!”
“我说怎么没来借粮食,弄了半天自己开小灶呢,你们俩快点过来吃啊!”
赵成龙并没有吸取昨天晚上的教训,依旧以为赵朗还是以前的那个窝囊废。
所以一边大呼小叫着召唤曹左秀和姚兰花,一边伸手就要去锅里头捞鸡腿儿。
沈明月和沈秋雪两个人站在一边,脸色难看,但敢怒不敢言。
“真少见啊,你们家居然还能炖鸡。”
“这玩意儿有大半年没吃过了,佐料放的够不够啊。”赵成龙拿着一个鸡腿就要往嘴里塞。
可是咬了一口,并没有咬到软糯弹牙,香喷喷的鸡腿肉。
咬到的是一样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差点把牙都给硌掉了。
“刀?”

赵朗脸上显露出杀气。
趁着对方子弹装填完成之前,迅速探身甩手将柴刀扔了出去。
不过是七八米的距离,对他来说,就算是闭着眼睛也能够打得到。
柴刀划起一道乌沉沉的抛物线,瞬间击中目标。
赵朗有意留活口,所以只是刀把撞在了对方的肚子上。
不过即便是这样,在对方匆匆向前奔跑的情况下,两股力量对撞在一起也是够他瞧的。
“呃啊!”戴皮帽子的男人闷哼了一声,整个失去平衡,向旁边歪着摔倒在地。
不过这家伙也是个硬茬,遭受重击,居然没有把枪给脱手。
而是在最后一刻将子弹装填完成,倒地的瞬间立刻瞄准赵朗的方向,直接轰了一枪。
砰的一声,木屑纷飞。
那家伙拿的是一把霰弹式的猎枪,近距离战斗无敌的那种。
好在赵朗提前有所察觉,马上躲在树后贴着地面趴了下来。
“真不该留你活口啊,把老子往死里整嘛?”枪声过后,赵朗迅速起身。
都不能完全站直身体,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四腿着地,手蹬脚刨地直接向前猛冲。
那男人还要继续装填子弹,老式的猎枪就是这样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给了赵朗充足的反击时间。
身经百战的他,此时毫不拘泥于任何章法。
一脑袋就顶在了试图起身的那男人的胸口。
如同一枚人形炮弹,正中目标,且造成了重击。
那男人被顶的都快要吐血了,手里的枪终于抓不住撒了手向后翻倒过去。
赵朗顺手把猎枪捡了起来,在雪地上一个滑步靠近男人,将绑在猎枪旁边的子弹装填进枪膛,然后对准男人的脑袋。
“别动,动就打死你!”
重生之后,第一次摸枪。
赵朗在这一瞬间仿佛是又觉醒了一部分的记忆与灵魂。
身上的杀气又显露了几分,仿佛就连披在身上的那件破夹袄在迎风翻动物的时候,都能给他助长几分气势。
“别,别杀我!”那男人伸手胡乱的挡着,脸上露出无比惊慌恐惧的神情。
赵朗快速把视线向着周围扫了一圈。
他要确定一下这个刚才想要杀自己的男人,还有没有其他的同伙。
周围倒是静悄悄的,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影。
赵朗蹲下身继续用枪怼着眼前那家伙的脸,“为啥开黑枪要杀我,我跟你有仇啊?”
那男人连连摇头,“没仇。”
“你想抢那只野猪?”赵朗又问。
对方还是摇头,“开枪之前我没看见野猪。”
“那你是打着我玩呢,活腻了!”赵朗气的直接做出要开枪的姿势。
那男人吓得脸都白了,“我没想杀你,第一枪我故意打偏了。”
“你想啊,这么近的距离我用猎枪怎么可能没打到你。”
“我就是想要警告你一下,你是七里屯的人吧,俺们队长说了,不许你们的人上山打猎,我原本只是想把你抓回去请功。”
对方一着急,说话连珠炮似的语速特别快。
不过赵朗也算是听明白了。
搞了半天,还是两个村子之间的恩怨矛盾在作祟。
仔细想想,之前的那一枪的确是打在了自己旁边三四米远的树上。
那个时候自己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野猪那里,的确是没有留意到身后有人悄悄靠近,想想都觉得愧疚后怕。
心里不爽,赵朗直接一枪托砸在了那男人的鼻梁上,打的他鬼哭狼嚎。
“我都说了不是想杀你,干啥还打我呀?”
赵朗冷哼一声,“第一枪没想杀我,那第二枪呢?”
“要不是我脑袋缩的快,这会儿都爆浆了吧?”
那男人顿时没话说了。
“村子和村子之间的恩怨我管不着,不过今天你开了两枪打我,这个仇我必须要报。”
“你给我站起来。”赵朗拿枪比划着对方。
“兄弟,你想干啥呀?”那男人颤颤巍巍的起身。
“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要报仇。”
“你打了我两枪,我也要打你两枪,你放心,第一枪我也会故意打歪的。”
“而且我让你先跑出去十米,第二枪能不能躲过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赵朗一本正经的说着。
“别呀,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一看你这拿枪的架势就知道,你是个老手,第二枪肯定会直接把我崩了的。”那男人倒也有几分精明,此时苦苦哀求。
赵朗皱起了眉毛,“那我总不能白白让你崩两枪吧,你得给我个补偿。”
“我身上有五毛钱给你行吗?”男人开始掏兜。
“滚犊子,拿我当要饭的呢?”赵朗瞪起了眼珠子。
然后看着对方的皮帽子和皮坎肩,露出暗示的眼神。
男人一咬牙把帽子和坎肩儿都脱了下来,“这两样,顶子上那两枪了吧,把猎枪还我,以后我躲着你走。”
“这两样只能顶一枪。”
“我看你这家伙不错,可惜你枪法不咋样啊,这东西我先替你收了,玩两天,有机会再还你。”赵朗老实不客气的说着。
他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过分。
把眼前这个货一枪崩了,扒光衣服扔到山沟里喂野狼,那才算过分。
一把猎枪几发子弹,换这家伙一条狗命,他应该觉得庆幸。
眼前的男人万般不情愿,可是命和枪都在人家手里攥着呢,只能咬牙答应。
而且他心里知道,这东西就是刘备借荆州,不可能还的。
自认倒霉,缩着肩膀耷拉着脑袋溜了。
跑出好远才突然大声吼了一句,“小子你给我等着,我知道你是七里屯的人昨天我在供销社见过你。”
“回头等我搬了救兵,看我不整死你的!”
“以后有本事你别出门......”
赵朗笑呵呵的把玩着手里面的这杆猎枪,根本就没管他说什么。
牛逼吹的再响又有什么用啊。
有了枪还有五六发子弹,赵朗心情舒畅。
虽然这是一把老式的霰弹枪,保养的也不咋地,不过只要能打得响那就是好东西。
捡起了地上的柴刀和绳子,赵朗准备继续追踪,那只受到了惊吓跑掉的野猪。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东西听到了枪响肯定是被吓坏了,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再回原本的窝,搞不好就在别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所以,追踪野猪获取猪肉,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

“糟了,是生产队长的声音。”沈秋雪吓的筷子都掉了。
下意识的把目光看向一旁的姐姐。
沈明月原本荡漾在脸上的笑容也是瞬间僵硬,眼神当中显露出恐惧害怕的情绪。
“生产队长咋了,他也不是三头六臂,不过是一头二臂。”
“你们俩踏踏实实的该吃吃该喝喝,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就在屋里呆着毕别吭声。”赵朗一边说着一边起身。
想了想还是没有带上那把柴刀,大大咧咧的把门推开走了出去。
门口果然站着生产队长赵明德。
黑了个脸背着手,紧皱着眉毛显露出自认为威严的表情。
沉声质问,“你刚才说谁是二比呢?”
“呦,您都听到了,听到了还问我做什么?”赵朗笑嘻嘻的。
生产队长咋了,也不能一手遮天啊。
在这个特殊年代,哪怕是当官的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违反纪律假公济私。
更何况,就算他赵明德胆大包天敢用手段压人,赵朗也不怕。
既然不怕,又何必跟他客气呢。
这便是赵朗一贯的行事准则。
“你......”赵明德脸更黑了。
不过他却并没有立刻发作。
从昨天晚上赵朗带着小姨子揍了赵天阳的事情开始,赵明德就觉得这事儿不对。
很反常,赵朗很反常。
以往他可是七里屯出了名的窝囊废,八百脚卷不出个响屁的草包。
可就是这样一个窝囊的草包,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牛逼哄哄的。
想打谁就打谁,连自己这个村子里的一把手都不放在眼里。
难道真的如同曹左秀所说,赵朗疯了吗?
被狼撵着从山上滚下来,摔神经了?
“生产队长找我有事儿啊,没事的话我还回去吃饭呢。”赵朗大大咧咧的问着。
赵明德皱了皱眉,“你小子不要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来找的不是你,我来找老赵家的媳妇沈明月。”
“明月,我知道你在屋里呢,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吧,天阳还在家里等你呢。”
“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你又无依无靠的,没个娘家,不老老实实的守着自己的男人,瞎跑啥,不怕人笑话?”
赵明德不打算理会赵朗,而是直接对沈明月施加压力。
几句话就把沈明月的悲惨处境点明,这老家伙也是够阴险的了。
“生产队长,你这话说的不对。”
“沈明月怎么就没有娘家人了?”
“她以前是我大姨子,现在就是我大姐,有事儿我替她做主!”
赵朗一番话说的中气十足,掷地有声,脸上也露出坚决的表情。
这话他不仅仅只是说给赵明德听的。
他发现周围有不少邻居和村民都在瞧着。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话挑明了。
要不然的话,一个大姨子一个小姨子跟自己住在一起,也的确不像那么回事。
以姐弟相称,能省去很多麻烦的同时,也可以向众人宣告,不管是沈明月还是沈秋雪,都是他赵朗的亲人,谁也别想惹!
屋子里面的沈明月直接哭出声音来。
这么多年,终于有个男人能给自己撑腰了。
以往积攒的种种委屈,终于彻底的爆发开来。
“姐,大声的哭吧,以后就不用再哭了。”
“姐夫真是个爷们,这话说出来让人心窝子里暖洋洋的。”沈秋雪安慰着姐姐,眸子里有一种别样的神采,一闪而过。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说姐弟就姐弟了吗?”
“沈明月是天阳明媒正娶,给了彩礼迎回赵家的。”
“你现在是怎么个意思,打算逃婚翻脸不认账了吗?”
“信不信我到上面去告发你们,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去蹲大牢!”赵明德终究是一村之长,在气愤之余很快就找到了切入点。
婚姻关系是存在的,只要有这个捆绑着,沈明月就飞不出老赵家的手掌心。
她就得乖乖的回去当牛做马。
“生产队长啊,你这话说的有点像放屁啊。”
“哪个女人嫁老爷们不是为了吃饱肚子穿好衣裳,日子过得舒坦?”
“你们家赵天阳,没办法让沈明月过得舒坦,这婚姻还有存在下去的必要吗?”赵朗也是专挑难听的说。
赵天阳那点隐私,全村没有不知道的,可是大家都只是在背地里议论,不敢明着说。
毕竟都害怕生产队长赵明德打击报复。
现在可倒好,赵朗几乎是等于当众挑明了。
那所谓的日子过得不舒坦,指的不就是那档子事儿吗?
看热闹的人已经有的偷偷笑了。
赵明德看在眼里,气得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找人把赵朗给抓了,打断腿。
可是这种事情不能明着做,更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否则一旦有人上告公社,自己这乌纱帽也就到头了。
定了定神之后,赵明德阴沉着脸说道,“别的不要说,十块钱的彩礼收了没有?”
“你想悔婚,把钱退回来,没钱就不要谈!”
十块钱,在这个年月光景之下,着实不少了。
一斤棒子面才几分钱。
七里屯的老百姓,一家子挣工分勤勤恳恳勒紧裤腰带,到头来一年连五块钱都攒不下。
这么一笔巨款,他料定了,赵朗拿不出来。
那这就简单了,没钱沈明月就得乖乖回去。
然而赵朗却有说辞,“不对呀,当初的彩礼我们一分钱没见着,全都落在曹左秀手里了。”
“曹左秀别在屋里猫着了,趁着生产队长和大家都在,咱们把这件事情彻底掰扯清楚了。”
“你赶紧把彩礼钱还给人家,还不了就打欠条,反正钱是你拿的,也是你花的,不要算在我们头上。”
曹左秀这个时候哪还敢出来,直接在屋子里面把门都给顶上了。
钱的确是她拿的不假,可就算是没有被赵成龙两口子给挥霍浪费掉,她曹左秀也不可能往出拿一分的。
至于赵朗他们几个死不死,谁管啊。
赵明德冷哼一声,“赵朗,听你刚才那番话说的,可真的是慷慨激昂牛逼哄哄的。”
“我还以为这钱你能出呢,弄了半天你分逼没有光在这磨嘴皮子呢。”
“总之,今天要么退彩礼离婚,要么沈明月就赶紧跟我回去好好过日子,我们老赵家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
“反倒是跟着你,说不定哪天就饿死了,这又何苦呢?”
赵朗扬了扬眉毛,“你说的,退了彩礼就离婚是吧?”
“行啊,你给我一天的时间,十块钱我指定还给你!”

“什么事?你说!”赵朗有些疑惑。
“姐夫,能不能把我姐接回来!”沈秋雪神色苦楚,“赵天阳就是个阉人,他自己不行,天天拿我姐撒气!”
“上回我看见我姐,身上全是伤,抱着我哭了半天,我真怕她受不了,想不开,要去自杀!”
赵朗浑身一震。
记忆再度翻起。
是大姨子沈明月!
半年前老婆沈青霞刚死了没多久,就碰上赵成龙谈亲事,苦于拿不出彩礼。
曹左秀就以十块钱的价格,把沈明月嫁给了赵天阳。
赵天阳是生产队长赵明德的儿子,外人都以为沈明月高攀了。
实际上,赵天阳有次上山砍柴,不小心摔没了命根子,失去了男人最基本的能力。
长期下来,心里扭曲。
娶了沈明月,却碰不了,所以经常虐待她,拿她泄愤。
赵朗前身自然是知道的,但迫于曹左秀和生产队长赵明德的威压,不敢吭声。
现在他岂能容忍。
这三姐妹本就命苦,当初是和沈青霞一起跟了他。
沈青霞临死前哀求,一定要照顾好大姨子和小姨子。
结果,却成了这副鸟样。
他咬了几口饼子,用力的咀嚼咽下,哪怕这口感和观音土又得一拼,可在这人人勒紧裤腰带过活的年代,有一口吃的就算了不得了,谁还挑啊?
况且,这人是铁饭是钢,他总不能饿着肚子和命运干吧?
赵朗吃完饼子,也算补充了一些能量。
随后重新操起了柴刀:“走!”
“姐夫,你,你这是要去哪儿?”沈秋雪吓了一跳。
“不是你说,把你姐接回来吗?择日不如撞日,我们现在就去!”赵朗说道。
“啊?”沈秋雪先是一愣,接着激动的点点头,“去,我们去!”
早去一点,姐姐就能少受一点罪。
两人出了门,外面漆黑一片,阵阵冷风袭来,冻的人直打哆嗦。
才十月份,长白山却早就是白雪皑皑,冰天雪地。
七里屯属于大村,前前后后加起来有五六十户人家。
饶是如此,在这饥荒年代,资源匮乏,却没几家生火点灯,都早早上了炕猫冬。
倒是生产队长家,里外有四五间屋子,用的还是青砖,都亮着微弱的煤油灯。
赵朗和沈秋雪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前院门口。
沈秋雪的短袄穿了不少年头,御寒效果也不强,单在村里走上一段路,鼻头小手都冻得红彤彤的。
她往掌心哈了一口气,暖和了一下,就准备抬手敲门,赵朗赶忙拦了下来:“别打草惊蛇!”
“你姐毕竟嫁了人,要是惊动了他们一家子,找借口推脱,我们就不好办了!”
“直接去赵天阳的屋子,找机会带你姐走!”
“我去过他家,知道是哪间屋子,跟我来!”沈秋雪低声道。
两人绕过前院,走到了靠南边的一间屋子。
透过纸糊的窗户,可以看到灯火闪烁,伴随而来的还有低声的咒骂和哭泣。
“赵天阳,我也是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明明是你自己不行,却总拿我撒气,我又没对不起你!”
“贱人,还敢躲,给老子过来!”
“你是老子花钱买来的,老子想怎么对你就怎么对你!妈的,敢说我不行,嚼我舌根子是吧!正好,我今天跟你晚点新花样,见过猪皮被烫熟的样子没?”
“我要在你身上烫个烙印,让你记住,你就是我养的一只牲口,嘿嘿嘿嘿......”
“不,不要......赵天阳,你简直不是人......”
“是我姐,赵天阳又要虐待我姐了,还要拿烧红的铁块烫她!”沈秋雪紧紧的攥紧了小拳头,又急又气。
赵朗也是来了火,抡起柴刀,三下五除二就把窗户砍碎了。
毕竟这年头的窗户可不比后世,还能用上钢化玻璃之类的材质,哪怕是条件好些的生产队长家,也只是在窗架上贴了一张油布做挡风。
等把窗户劈开了,赵朗也不耽搁,直接一个纵身,翻了进去。
只见沈明月衣衫被撕碎了好几处,雪白的肌肤下,随处可见都是淤青和伤痕。
此时正被赵天阳揪着头发,准备拿烧红的铁块烫她。
“赵天阳,你个缺德带冒烟的畜生!”
赵朗怒从心中起,直接一脚飞踹了过去!
“啊!”
赵天阳猝不及防,应声跌倒。
手里的铁块也没拿稳,把自己给烫的直冒烟。
“姐!”
后面翻窗户进来的沈秋雪,紧紧抱着沈明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姐,你受苦了!”
“秋雪......赵朗?你们,你们怎么来了?”沈明月倍感意外。
“原来是你们!”赵天阳从地上爬起来,龇牙咧嘴,“赵朗,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我屋里来干什么?还砸烂我的窗户!”
“来干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敢这么欺负我大姨子,真以为她娘家没人?”赵朗冷声道,“秋雪,带着你姐,跟我回家!”
“你......”赵天阳虽然有些心虚,但很快就叫道,“站住!”
“赵朗,你个窝囊废,哪来的胆子找我茬?”
“我当初可是花了真金白银,把沈明月买回家的!”
“我怎么对她,轮得到你来管吗?”
赵朗转过身,走到了他跟前,一双眼睛凛冽如刀:“赵天阳,我纠正一下!”
“第一,你所谓的真金白金,也就十块钱,是彩礼的正常范畴,我大姨子是嫁到你家,不是卖身给你家当奴隶,少他妈给自己脸上贴金!”
“第二,你三天两头虐待我大姨子,我身为她的家人,没有不管的道理!”
“人我带走,识趣的,就别找事,不然我要你好看!”
“不许走!”赵天阳身为生产队长儿子,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赵朗,你在我面前嚣张个球!你要是敢把人带走,信不信我让我爹一句话,就能断了你的口粮!”
“滚蛋!”赵朗不想跟他废话,又是一脚蹬了过去。
赵天阳本来身子就不行,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呵呵,死太监!”赵朗不屑的哼了一声,领着沈秋雪和沈明月就出了屋子。
这里的动静,把隔壁的赵明德一家子都吵醒了,也都出了屋。
双方碰了个正着。
“赵朗?你们,你们这是......”
“我们走!”赵朗没有搭理,拉着俩姐妹,打开院门离开。
赵明德心里窝火,但更关心儿子,还是先进了儿子的屋。
就见赵天阳趴在地上,正抹着眼泪呢!
“天阳,这是怎么回事?”
“爹!爹啊,我不活了......”
赵明德气不打一处来:“大老爷们,哭哭唧唧的干什么?说,到底怎么回事!”
“赵朗和沈秋雪砸烂窗户,强行带走了沈明月,还特么骂我是死太监!”赵天阳就跟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儿似的,“爹,他们都欺负到咱家了,赶紧叫人,去找他们算账!”
“算什么算,早就跟你说了,对你媳妇儿好点,你就是不听!”赵明德黑着脸,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结果还是个阉人。
给他讨个媳妇儿,本来是为了掩人耳目,偏偏还要搞事。
赵明德老婆王淑梅没好气道:“赵明德,儿子吃了大亏,你不帮忙就算了,还要说风凉话!当初他要不上山砍柴,能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你不去,我去!”
“站住!”赵明德强忍着恼火,沉声道,“你这一闹,是打算把这件事都让屯子里的人知道吗?”
“赵朗那小子,平日里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人,怎么敢突然闯到我这个生产队长家来要人!”
“等晚点,我先去找一趟曹左秀,了解了情况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