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欢江临州的女频言情小说《祁欢江临州花落花开终别离小说》,由网络作家“一毛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瑶瑶,你这是在威胁我?」宋兰香的声音带着怒意传出。「我哪敢啊,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敢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宋兰香沉默了。门口的江临州只觉得浑身冰冷。一开始,他还以为会有什么误会。可如今,听到屋里的对话,他还有什么不懂的。苏瑶瑶说的,居然都是真的?信息量太大,他一时半会还没缓过神来,都没有发现,屋里的声音停了下来。随后,房门被里面的人用力一拉。「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听......临州哥,怎么是你......」苏瑶瑶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有人偷听。正打算人赃俱获,却没想到,打开门,她看到人居然会是江临州。回想先前她说过的话,她顿时脸色惨白,试探性的问道:「临州哥,你什么时候来的?」宋兰香原本端庄地坐着,闻言也慌乱地起身。当她看到摔落在...
宋兰香的声音带着怒意传出。
「我哪敢啊,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敢说,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宋兰香沉默了。
门口的江临州只觉得浑身冰冷。
一开始,他还以为会有什么误会。
可如今,听到屋里的对话,他还有什么不懂的。
苏瑶瑶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信息量太大,他一时半会还没缓过神来,都没有发现,屋里的声音停了下来。
随后,房门被里面的人用力一拉。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偷听......临州哥,怎么是你......」
苏瑶瑶听到动静,还以为是有人偷听。
正打算人赃俱获,却没想到,打开门,她看到人居然会是江临州。
回想先前她说过的话,她顿时脸色惨白,试探性的问道:
「临州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宋兰香原本端庄地坐着,闻言也慌乱地起身。
当她看到摔落在地的手机时,顿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千防万防,却没防住身边的小人。
她极力隐藏的秘密,还是被儿子知道了。
江临州猛地冲进屋,红着眼怒吼:
「我都听到了,妈,苏瑶瑶,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兰香知道瞒不住了,叹了口气:
「临州,既然你都听到了,那妈妈也不瞒着你了。」
「当年你和苏沫谈恋爱,我就不同意。」
「后来你闹死闹活的非要跟她结婚,我也没办法,只能松口答应。」
「但就在婚礼前不久,她家的亲戚忽然给我打电话,说苏沫跑路了。」
「不久后,我找到了跟富豪奔赴海外的苏沫,给她钱,给她股份,可她嫌弃我给的没那个富豪多,死活都不愿意回来继续跟你结婚。」
「那个时候,江家被狙击,日子本就难过,你当时的精神状态也不太好。」
「我怕你熬不过,就......」
江临州只觉得大脑一阵眩晕,他努力撑着桌面,才没让自己摔倒。
原来当年跟他海誓山盟的恋人,不是被逼走的,而是禁受不住金钱的诱惑,这才选择背弃他而去。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回想往事,他觉得母亲的担忧很有道理。
那时候的他恋爱脑,正上头,恐怕接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会选择轻生。
突然,江临州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母亲:
「所以,你就买通了祁欢,让她演一出美救英雄的戏码,嫁进江家?」
准备回家的时候,江临州给了我个地址,让我过去。
我以为他是找我探讨寿宴的事。
可当我推开包厢大门的时候,迎来的只有江临州冰冷的一杯酒:
「我说你怎么会那么快答应办寿宴,原来是拿了我妈的钱。」
「祁欢,七年了,我本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苏瑶瑶给我递来纸巾,装出一副和事佬的模样。
「欢欢姐,抱歉啊,都怪我,前面我就不该多嘴说这事,害得你和临州哥吵架。」
旋即,她伸手拉了拉江临州的衣角,假模假样地扇了自己几下耳光,眼圈泛红道:
「临州哥,你别骂欢欢姐了,是我该死,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罚就罚我吧。」
江临州却心疼地抓住苏瑶瑶的手,揉了揉她根本没任何伤的脸:
「别打自己,我会心疼的。」
「再说了,你又没做错,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祁欢居然还敢找我妈要钱。」
「说说吧宝贝,你要什么奖励。」
苏瑶瑶托腮,冥思苦想:
「车子你给我买了兰博基尼,房子你送了我一套湖边别墅,就连我的狗你都单独给它买了一栋豪宅当狗窝。」
「平时也是山珍海味,礼物不断,上次我只是随口说了一嘴想吃大波龙,你就立马给我买了,还亲手为我剥。」
「还有上上次,我们去拍卖会,我看中了一款粉钻项链,价值五千万,你眼都不眨地就拍下了,还专门为我点了全场的天灯,我都被你养刁了,物欲低的可怕......」
苏瑶瑶细数江临州这些年对她的偏宠,可她越说我的心就越冷。
原来在我数十年如一日地吃发冷发馊的狗饭的时候,在我住阴暗潮湿的保姆房,以蟑螂老鼠为伴的时候,苏瑶瑶过得却是这样奢华富足的生活。
甚至,连她的狗都过得比我滋润。
开豪车,住豪宅,每天山珍海味,吃着江临州亲手剥的虾,收江临州送的各种的礼物。
而我身为江临州的妻子,这七年来吃过最豪华的却是斋饭,住过的最好的地方也是寺庙。
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就在这时,思绪突然被苏瑶瑶的话语打断:
「临州哥,我知道我想要什么奖励了!我现在就想吃一口我们常去吃的,城东那家的蛋黄酥!」
她刻意咬重常去吃的这几个字眼,说话间还频繁朝我这边看来,炫耀意思满满。
我却视若无睹。
这么多年,面对苏瑶瑶的挑衅,我早就习惯了。
愣神间,苏瑶瑶叹出一口气,自顾自道:
「可惜太远了,距离这里30公里呢,要不还是算了吧......」
苏瑶瑶故作委屈的模样,惹得江临州好不心疼。
包厢里,江临州的兄弟突然提议出声道:
「可以让祁欢给嫂子去买啊!」
「就是,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本来就是她有错在先,这样还能顺便惩罚
她故意找阿姨卖惨要钱呢!」
明明我才是江临州的妻子,可他的兄弟却称呼苏瑶瑶为「嫂子」。
而江临州却默认这一切,没有多加阻止,他思忖片刻,便微微颔首,颇为赞同道:
「确实是个好主意。」
他转头,漫不经心地瞥了我一眼,声音冷到掉渣。
「愣着干嘛?没听到瑶瑶馋蛋黄酥了吗,还不快去买?」
话落,苏瑶瑶立马装好人,走到我面前,假惺惺道:
「欢欢姐,30公里的路程确实是有点长了。你没车吧?我可以借给你。」
她伸出手,从兜里拿出兰博基尼的车钥匙,递给我的时候还顺便晃了晃手上的江临州新给她买的镶钻手链。
钻石闪耀夺目,却深深刺痛了我的眼。
这上面哪怕是一颗碎钻都价值好几百万,随便一颗碎钻都够救我母亲好几回了。
可江临州宁可斥资千万给苏瑶瑶买镶钻手链,都不肯花钱给我母亲换一个好一点的病房。
苏瑶瑶借车是假,炫耀手链才是真。
然而,不等我开口,江临州却一把将钥匙抢过,冷声道:
「你也配开车去?」
「给我一步一步走过去买,区区30公里,就当锻炼身体了。」
「而且油钱多贵啊,别整天花钱大手大脚的,就会败家!」
面对江临州莫须有的指控,我没有像过去那样声嘶底里地反抗,只是默默点头,一言未发,平静又淡定地接受了这一切。
其实最开始江临州故意磋磨我的时候,我反抗过,可换来的却是更猛烈的折磨。
既然结果已经注定,我又何必浪费口舌,白费功夫呢?
江临州的一番话,让他的兄弟们顿时瞪大了眼,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
「临州,还是你会玩。」
「你放心,我们会帮你盯着的。」
江临州没想到我会直接应下,一肚子反驳的话刚到喉咙口,又被他咽了回去。
他定定地看着我,总觉得我这两天变得很奇怪。
以前,他每次处罚我,我都会极力辩驳,控诉他的无理行为。
但今天,我却像是丢了魂一样,异常安静。
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一切,他觉得我这是在欲擒故纵,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他挑眉,眼里的震惊迅速被冰霜覆盖,冷哼一声:
「七年了都没学乖,一定是你们放水了。」
「这次,我要亲自盯着。」
烈日下,我一瘸一拐地走着,江临州的车就在身后跟着。
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我的后背早已被汗浸湿,豆大的汗珠更是如断了线的珠子,疯狂往下掉。
偶尔有几滴汗落尽眼里,刺得我眼睛疼。
每当我想停下来擦汗的时候,身后的车子就会想起尖锐的鸣笛声,还有江临州兄弟们的冷嘲热讽。
「祁欢,你是没吃饭吗?走快点啊!」
「就是,走这么慢,你是想饿死嫂子吗!」
而江临州全程冷眼旁观,一点想为我说话的意思都没有。
我只能忍着疼,拖着沉重的步伐朝前走去......
我们穿过闹市,走进了小巷。
身后的车子忽然熄火了。
江临州看着我满头大汗的模样,冷然道:
「站那等着,瑶瑶突然想吃街边的小串,等我们吃完了再出发。」
我不知道江临州又想搞什么鬼,但还是乖乖站到了一旁,拿出纸巾擦汗。
江临州他们说笑打闹着,并肩而行走向小摊贩。
看着他们欢乐离去的背影,我却不禁垂下眸子,陷入了沉思。
依稀记得,当初我和江临州没闹翻那会,我也嘴馋想去吃路边摊的烧烤。
他却一把拉住我,嫌弃地皱眉道:
「祁欢,你怎么一定江家儿媳的自觉都没有?你身为我们江家的儿媳却吃地边摊,传出去多丢人,你可别给我们江家抹黑!」
为此,我只能妥协,打消吃路边烧烤的念头。
这之后,为了当好江家儿媳,在外面不给江家丢脸,我每天都要上课,学习西餐礼仪。
可到了苏瑶瑶这里,她吃牛排不会用刀叉。
江临州不但专门帮她要了一份筷子,还投诉西餐厅,要求每桌必须备筷子。
如今,更是穿着十几万的高定,站在苍蝇满地飞的地方,吃着苏瑶瑶投喂的垃圾食品,笑得一脸温柔宠溺。
原来,他也有如此平易近人的一面。
原来,他也可以吃路边摊,只是我不配罢了。
头上烈阳高照,膝盖早就疼到麻木,我一阵眩晕,随后两眼一黑,顿时失去了意识。
我是富豪家重金聘请的替罪羊,假借救命之恩嫁进豪门。
丈夫却痛恨我毁了他和白月光的婚事,拥有万贯家财的他,每天只给我五块钱的生活开销。
我饿到面黄肌瘦,他却日日换着新女伴。
甚至为了博小女友一笑,他醉驾飙车,撞坏了医院供电箱,导致我母亲惨死。
事后,他只是淡淡的丢来一张黑卡:
「你居然舍得把你妈安排在那破旧的小医院?也是,你这么贪财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拿着这卡给阿姨换个vip病房,别想着乘机捞钱,我会查你账单的。」
我默默丢掉黑卡,为母亲料理后事。
他不知道,当年是白月光逃婚弃他而去,我只是他家花钱找来的安抚工具。
如今,母亲已逝,我的恩情也已经还完了,是时候离开了。
——
「江临州,仪式都开始了,你人呢?」
母亲的葬礼上,婆婆宋兰香拿着我的手机,给我的丈夫江临州打电话。
可接电话的,却是个女人:
「阿姨,临州哥他昨天睡得晚,现在人还没醒呢,等他起床了我会告诉他的。」
「他丈母娘的葬礼,他这个女婿怎么能缺席呢?」
宋兰香叉着腰怒骂,气的直接挂断电话。
「祁欢对不住,这孩子都是我惯坏了。」
他恨我入骨,我从没期待过他会来,更没什么好伤心的。
我将当年签下的替罪羊合同,递到宋兰香面前,淡然道:
「江太太,七年期限已到,我和江临州的结婚证也是假的,我想......」
宋兰香猜到我要说的话,抹泪打断:
「临州为你妈妈找到匹配的心脏时,我还以为你妈妈终于能康复。」
「没想到,你妈妈还是没等到......」
「祁欢,临州虽然有错,但法医鉴定过了,你妈妈的死不是停电导致的医疗事故,而是自杀。」
「你能不能看在他为你妈妈辛苦找配型的份上,再给他一次机会?」
自杀?
母亲没看到我子女成群,怎么舍得离开?
我知道这只是他为江临州开脱的借口,也懒得辩驳:
「感谢您当年伸出援手,但如今,江临州不再需要我了,可以放我走了吧。」
宋兰香叹气,将一张烫金的卡塞到我手里:
「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拦你了。」
「只是离当年的约定还差七天,你给他一些缓和的时间。」
七年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七天。
我将卡推开:
「您给我的足够多了,这钱我不能收。」
宋兰香直接将卡塞进我口袋里,拍着我的手,语重心长道:
「要不是你替我扛罪,我们早就母子离心了,这一个亿只是我的一点点心意。」
「祁欢,阿姨恳请你继续帮我保守秘密。」
原来,这是封口费。
知道这钱不拿,宋兰香不会安心,我只能苦笑着收下了。
当年,江临州不顾家人反对,以死相逼要跟白月光结婚。
临近婚前,白月光却逃婚了,跟着富豪远赴海外。
宋兰香怕他受不了打击,便花钱雇我演戏。
她在江临州的车上做了手脚,让我假借救命之恩嫁给江临州。
一开始,江临州并没有迁怒我,还主动给白月光苏沫写诀别信,与我成婚。
在得知我为了救他,手受伤,再也拿不起手术刀,当不了医生后,他惭愧地找遍名医,寻遍偏方想要治好我的手。
最终都无果后,他抱着我流泪,说会和我生孩子,给我一个家。
这样幸福的日子过了一段时间。
直到白月光的堂妹苏瑶瑶出现,她拿着证据,指证我是当年那场车祸事故的主谋。
江临州勃然大怒,不顾我的哀求,强行把我拽到了医院,冷声吩咐医生拿掉了我八个月大的孩子。
等我醒后,他把化成血水和胚胎组织的孩子扔到我面前,第一次对我恶语相向:
「祁欢,你这种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人,不配做我孩子的母亲,更不配有家!」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场!」
我看着被不成人样的孩子,心如刀绞,泪水顺着脸庞滑落。
那一天,江临州亲手扼杀了我们的孩子,我和他之间也彻底离心了。
这一切都是宋兰香策划的,可我妈的命都在她手里,我什么也不能说。
「装模作样!你爱演就接着演!」
他看到我的泪水无动于衷,还打翻了桌上的山珍海味:
「以后你的伙食费,每日缩减到5块钱。」
「祁欢,你这么爱钱、想过人上人的日子,我偏不如你愿。」
他牵着跟白月光九分相似的苏瑶瑶,头也不回的走了。
而他身边多是些捧高踩低的人。
江临州一发话,他们便出面搅乱了我在外的所有工作。
连乞丐看我可怜,给我买个包子,都被他们无情践踏。
「这个肉包2块5,是你半天的伙食费,你还真是会挥霍啊。」
他们将狗盆踢到我面前:
「喏,我家阿黄吃剩下的,就便宜你了。」
我曾经以为,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下去,熬到约定解除就好了。
可前不久,江临州告诉我,和我妈匹配的心脏供体找到了:
「心脏我可以给你妈妈,只是瑶瑶说,她堂姐苏沫厄运缠身,要心诚之人跪三千阶梯祈福。」
心脏配型及其难排,他能排到,定是花了不少功夫。
我以为,所谓的三千阶梯,只是对我说谎的惩罚,他心里还是有我的。
可等我跪完后,他却怒视着我:
「祁欢,你的心不诚,害得沫沫非但没有好运,还得了心脏病。」
「这颗心脏归她了,你给我重新跪一遍,好好祈福!」
他只想着戏弄我、报复我。
可笑。
我竟然还幻想过,他对我有一点点爱。
我踉跄起身,麻木地要再跪一遍。
路人都看不下去了,直接拦住了我:
「你腿都伤成这样了,再跪,你不要命了?」
江临州这才看到我血肉模糊的膝盖,别过脸去,冷哼一声:
「算了,心不诚只会起反效果,你就吃斋一个月,好好给沫沫祈福吧!」
斋饭可比狗食好多了,惩罚结束,我都胖了些。
一下山,我就直奔医院,本想询问心脏移植的事,却得知母亲被转到了小医院。
我还没来得及询问母亲原因,就收到了她去世的消息。
我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母亲的遗照,两眼空空,泪水早就流干了。
终究是江临州说对了,我不配有家,如今也彻底没家了。
等到我忙完之后,江临州的电话才姗姗来迟。
「这孩子,结束了才打电话来。」
「不过也算有心,还知道来道歉。」
宋兰香嘟囔着,帮我按了接听,还开了免提。
紧接着传来的是,江临州冰冷的声音:
「瑶瑶妈妈的生日就这两天了,你操办一下。」
被打脸,宋兰香顿觉尴尬,随后暴怒:
「江临州,欢欢是你老婆,不是你的仆人!」
「何况她妈妈才刚走,你怎么能让她操办别人母亲的寿宴?」
江临州疑惑:
「阿姨不是病重吗?走哪去了?」
没几天就要离开了,我不想惹是生非。
「回老家了。」
我含糊岔开话题,接下了操办寿宴的事。
他也没多问,见我懂事,满意道:
「算你识趣。」
「等过段时间,阿姨的身体好些了,我也给她办个寿宴,让她风光一把。」
他还不知道,我妈已经死了。
七天之后我就要走了,我们也不会再有以后了。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了医院里,周围满是刺鼻消毒水的味道。
我的裤腿被卷起,膝盖上了药,缠上了绷带。
江临州坐在床前,盛了一勺燕窝,吹凉了才放到我嘴边,喋喋不休地埋怨道:
「医生说你是营养不良晕倒的,你真是死脑筋,我罚你吃素,你就不能偷偷吃点好的,身体差成这样。」
「至于卡的事,妈跟我说了,她说那是给你妈妈的医药费,我也查了你的账,你根本没有开销。」
「你是没长嘴吗,为什么不和我解释?」
「还有这膝盖的伤,怎么越养越严重了......」
我挑眉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好笑。
不是他让苏瑶瑶告诉我,每天要罚跪一个小时的吗?
现在又来问我,伤怎么越来越严重?
这男人还真是善变。
至于解释......
这些年来我解释得还少吗?
想当初江临州为了磋磨我,把我的生活费压缩到了每月150,每天只允许我花五块,婆婆宋兰香看不下去,经常会偷偷给我塞钱,让我加餐。
结果被江临州发现,他顿时火冒三丈。
他明明说了只让我花五块,我却吃这么丰盛,他觉得我是在气他,故意和他作对。
我想和江临州解释,他却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直接把患有幽闭恐惧症的我关进柴房,更是断水断粮一周,让我在里面写检讨,罚我思过。
还有先前好几次和苏瑶瑶的矛盾,江临州也是堂而皇之地偏袒苏瑶瑶。
苏瑶瑶说我为了逼走苏沫故意制造车祸,江临州信了,为了惩罚我,不顾我的反对执意引产我们的孩子,说我这种恶毒心机女根本就不配有自己的骨肉,不配有家。
还有苏瑶瑶为了争宠逼走我,故意当着江临州的面落水,事后却诬陷是我推的她。
我一遍遍和江临州解释,发毒誓不是自己做的,江临州却说我强词夺理,命人将我摁进冰冷的海水里浮浮沉沉整整三个小时,他说苏瑶瑶受到的痛苦都要如数加注在我身上,直到我昏死过去他才收手罢休......
这些年,江临州从来就没相信过我,哪怕一次。
明明他对苏瑶瑶信任到连保险柜的密码都可以随意告诉,唯独对我这个妻子,他却总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
见我不说话,江临州以为我还在担心母亲的病,他叹了口气:
「祁欢,你妈妈的病,你别太担心了,心脏我还在找,我一定会让阿姨康复的。」
我垂下眸子,捏紧了手心,心里泛起一阵酸涩。
可是......
我妈没了,再也不需要心脏了。
我正要开口说我妈的事情。
江临州又抬头看了我一眼,试探性地开口:
「对了,交警下通知了,瑶瑶醉驾怕是要被吊销驾照。」
「祁欢,你知道的,瑶瑶考了三年,好不容易才拿到了这个驾照,她不能被吊销驾照。」
「反正你空有驾照也没车开,不然你帮她扛下这个罪名好了,只要你答应,我可以给你三十万当补偿。」
三十万?
我听得好笑极了,心里也泛起阵阵冷意。
苏瑶瑶的一对耳环都要三百万。
结婚七年,到头来我还不如苏瑶瑶的耳环来得值钱?
我活得未免太失败了点。
何况,我妈就是因为这场车祸意外才身亡的。
可江临州却要我给苏瑶瑶这个罪魁祸首背锅?
我顿时冷了眸子,推开江临州递来的粥:
「我拒绝。这个忙我是不会帮的,你死心吧。」
被我拒绝后,江临州的眼里闪过冷意。
「祁欢,你为什么不肯帮忙,你故意针对瑶瑶是不是?」
「再说了,顶个罪而已,又不是不给你钱,你至于吗?」
「还是说......你觉得三十万太少了?」
听着江临州奇葩的言论,我顿时一阵无语。
可我的沉默在江临州看来却是默认。
他看向我的眼神又冰冷了几分,还多了一抹鄙夷和不屑,俨然一副看穿我意图的模样。
「祁欢,我还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你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钱,我看你就是掉钱眼里了!」
训斥完我后,江临州高抬下巴,俨然一副施舍的模样。
「说吧,要多少钱,你才能答应顶罪?」
所以,江临州就是这么想我的?
结婚七年,不管我怎么掏心掏肺地对他,哪怕我愿意为了他吃狗食,哪怕我为了帮他走出失恋阴影,甘愿做替罪羊,哪怕我对他有求必应,默默忍受他的小脾气,包容他的无理取闹。
可我做再多,却始终捂热不了他的心。
面对我时,他的心依旧冷硬如冰,在他眼里,我就是贪得无厌、恶毒爱算计的心机女。
他觉得我接近他只是为了钱。
可他也不想想,如果我真的是为了钱,在他走出阴影后,我就会立马离开。
而不是陪了他一年又一年......
一瞬间,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头,我突然觉得好累。
或许不适合的两个人真的不应该在一起,或许我们这段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我深吐一口气,抬眼看向江临州,一脸平静地开口:
「江临州,我们分手吧。」
不等我反应,提着饭盒过来的江临州已经快步上前,径直横在我们中间。
他伸手朝我用力一推,将苏瑶瑶死死护在身后,生怕她受一点伤害。
「祁欢,谁允许你欺负瑶瑶的!」
「瑶瑶好心来看你,你却动手打人,给脸了是不是?我告诉你,要是瑶瑶有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我体力不支,狠狠撞在床沿上,摔倒在地。
江临州却忙着关心苏瑶瑶,连个眼神都懒得给我,坚持认为我是装的。
「前面还有力气打人,现在就虚弱得没力气站起来了?谁信!」
「祁欢,你表演痕迹未免太拙劣了点,下次撒谎前记得提前打好草稿。」
苏瑶瑶牵着江临州的衣服,捂着脸哽咽道:
「临州哥,你别怪欢欢姐,都是我的错。」
「是我和堂姐长得太像了,欢欢姐又一直嫉妒你的前段恋情,所以看到我这张和堂姐长得九分相似的脸才会这么厌恶。」
「既然这样,那我以后出门都躲着欢欢姐好了......」
我挣扎起身,辩解道:
「江临州,你知不知道我妈是被他......」
不等我说完,苏瑶瑶抽噎一声,故意把被我扇红的右脸展示在江临州面前。
江临州看到苏瑶瑶脸上鲜红的巴掌印后,心疼得眼尾泛红,直接甩了我一个耳光,打断了我的话:
「祁欢!当初你就逼走了沫沫,现在还这么善妒,连她的堂妹都容不下!」
「不仅如此,你居然还敢拿你病重的母亲出来求情?」
他愤怒地抓着我的手往我脸上打:
「你不是喜欢扇巴掌吗?」
「那就跪在这里,不扇完一千个耳光,不许走!」
他带着苏瑶瑶走了,一路都在大声喊医生,仿佛苏瑶瑶得了什么不得了的重病。
但他也没轻绕我,而是留下了两排的壮汉盯着,我要是不自己动手,或者打的不响,他们就会出手,左右开弓,狠狠朝我脸上甩来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病房里不断回响......
等我两边的脸颊被打得红肿破皮的时候,宋兰香这才赶来,她眼里闪过几分不忍。
「住手,别打了!」
可为首那人却抬手拦住了他:
「夫人,这是小姐的命令,您别让我们难做。」
「江临州!你是疯了吗?」
宋兰香心急如焚的给江临州打电话,却一直占线。
直到我两颊血肉模糊,一千下打完,两边的保镖才散去。
我麻木地挥着手,就在即将落在脸上的时候,宋兰香抓着我的手哽咽道:
「不等七天了,孩子,今天就走吧。」
「直升机就在医院天台候着,你收拾一下行李,带着你妈妈走吧,再也别回来了。」
她将母亲的骨灰盒和遗像,小心翼翼地递到我面前。
看着母亲慈祥的脸。
我心里酸楚,像堵了一团湿棉花一样难受。
曾经,母亲在的时候,会在我衣服开线破洞的时候给我缝补衣服,会耐心倾听我的抱怨,不厌其烦地听我大吐生活的苦水,还会在我没有胃口时给我做我爱吃的酸菜饼。
只要吃上一口酸菜饼,一整天的疲劳消失殆尽,心灵也得到了安慰,泛起一阵暖意,整个人更是瞬间充满力量,干劲满满。
在她面前,我永远都是个孩子,也可以永远只做孩子。
可现在,母亲死了,我仅存在世上的最后一个亲人也没了。
以后没人会耐心地倾听我的烦恼和抱怨,无条件地包容我,忍受我的小脾气了。
而悲凉的是,母亲一心求死,只是为了换来我的自由。
可是母亲啊,你从来都不是我的拖累,你是我活下去的动力,是我生活的希望。
没有你,我的人生只会是一片黑暗,再无半点亮光......
想到这儿,我再也没忍住,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嚎啕大哭。
办理出院后,我抱着母亲的骨灰盒回了家,径直来到最角落的保姆房。
推门进去,开始收拾行李。
跟着一起来的宋兰香在看到房间里长满霉菌的墙壁,发黑发烂的床板,以及床上到处跑的老鼠和蟑螂后,顿时傻眼了。
「孩子,你......就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