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宋朝阳韩焱前文+后续
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宋朝阳韩焱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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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儿太闲了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朝阳韩焱的其他类型小说《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宋朝阳韩焱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鱼儿太闲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朝阳扶着红鸢的手下了马车。徐少陵跟在后面,抬眸看了一眼苏宅牌匾。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有机会踏入这里。宋朝阳心里亦是装着心事。苏先生是父亲的好友,也是徐少陵能不能走得更远的关键。她今天就是来搭个桥。能不能成,还是要靠徐少陵自己。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处书房外。小厮在门口停步,对着里面轻声禀报。“先生,镇南王府世子妃带人求见。”里面应了一声,小厮便转回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先生请二位进去。”宋朝阳点点头,又转头看了徐少陵一眼。徐少陵定了定神,递给宋朝阳一个放心的眼神,跟着她迈进了门槛。书房里摆设简单,除了书,几乎没有什么其它东西。四面墙都是书架,一直到顶,塞满了书卷,一股子书香气和淡檀香混在一起的味道。书案后面坐着个老先生,头发胡子都有些...

章节试读

宋朝阳扶着红鸢的手下了马车。
徐少陵跟在后面,抬眸看了一眼苏宅牌匾 。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有机会踏入这里。
宋朝阳心里亦是装着心事。
苏先生是父亲的好友,也是徐少陵能不能走得更远的关键。
她今天就是来搭个桥。
能不能成,还是要靠徐少陵自己。
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处书房外。
小厮在门口停步,对着里面轻声禀报。
“先生,镇南王府世子妃带人求见。”
里面应了一声,小厮便转回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先生请二位进去。”
宋朝阳点点头,又转头看了徐少陵一眼。
徐少陵定了定神,递给宋朝阳一个放心的眼神,跟着她迈进了门槛。
书房里摆设简单,除了书,几乎没有什么其它东西。
四面墙都是书架,一直到顶,塞满了书卷,一股子书香气和淡檀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书案后面坐着个老先生,头发胡子都有些白了,穿着件素净长衫,正低头看书,远远瞧着精神头还不错。
这就是苏言哲。
宋朝阳上前几步,礼仪周到行了晚辈礼。
“朝阳见过苏伯父。”
“苏伯父近来可安好?”
苏言哲放下书卷,抬眼看向宋朝阳,露出笑意。
“是朝阳丫头来了,快起来,不用这么多礼。”
“我老样子,一切都好,你父亲呢?老毛病没犯吧?”
宋朝阳笑容温柔。
“劳伯父惦记,父亲挺好的。就是老念叨您,说好久没跟您下棋,手都痒了。”
苏言哲听了,呵呵直笑。
“他那是棋瘾上来了,就想拉着我下棋。”
寒暄两句,宋朝阳才转头示意身后的徐少陵上前,向苏言哲介绍
“苏伯父,这位是徐少陵。”
“我与他偶然相识,发现他很爱读书,而且学问颇高,若是能拜在伯父名下,得伯父您这般学术高深的老师指点,将来参加科举拿个举人必然不在话下。”
徐少陵闻言,上前一步,深深一揖。
“晚生徐少陵,见过苏先生。”
“晚生对先生的学识钦佩不已,今日能得见先生,实乃三生有幸。”
苏言哲这才注意到宋朝阳身后跟了个人。
这后生的穿着一般,瞧着就不像顶顶富贵的人家。
但他眼神清澈,站姿挺拔,透着一股沉稳的书卷气。
“抬起头来。”
“今年多大了?”
徐少陵拱手一礼,规规矩矩答道,“回先生,晚生今年一十有八。”
苏言哲沉吟片刻,又问,先前在何处求学?可有师从?”
徐少陵如实回答,语气是不卑不亢的。
“晚生家境贫寒,只在乡下简陋的私塾念过几年书,并未有幸拜得名师。”
乡下私塾出来的?
苏言哲侧身若有所思。
宋丫头特意带过来的人,想来不会太差。
也罢,便考校一番。
“你既爱读书,老夫便问你一问。”
“可知《寻记》一书,最后数页所言,其核心要义为何?”
《寻记》这本书他曾偶然得见,反复读过几遍,印象颇深。
他沉思片刻后开口。
“回先生,晚生以为......”
苏言哲听着,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见解尚可,有自己独到见解
“嗯,说得有几分道理。”
“那《安邦论》中义利篇,你又如何看?”
徐少陵略一思索,就娓娓道来。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然,......”
听到最后,苏言哲不由地眼前一亮。
这后生,当真只是在乡下私塾读的书?
这番见解,已非普通学子可比。
此子,是块璞玉也。
倏然,他对着门外扬声道:“去准备一壶新的茶水。”
小厮应声退下,不多时便端着茶托进来。
徐少陵怔在了原地。
先生这是......
收徒的意思?
宋朝阳笑着提醒。
“徐公子,苏伯父这是答应收你为徒了,还不快给苏伯父敬茶!”
徐少陵万万没想到这天大的机缘,竟真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可他没时间多想,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径直走到矮几旁,扶起了袖子,随后端起杯茶,双手举过头顶,屈膝跪下。
“先生,请用茶。”
许是对他颇为满意,苏言哲接茶的时候,是笑着接的。
一旁的小厮看傻眼了。
自家不苟言笑的先生,竟然笑了?
还笑得一连温柔。
这个世界,当真玄幻了。
看来以后这个徐公子,定然不凡。
且不说小厮如何想,拜师自此礼成。
苏言哲虽然对他很满意,但还是照例交代了几句。
“你既入我门下,便当谨记,日后无论身处何种境遇,是顺是逆,皆要心怀天下,常思百姓疾苦。”
徐少陵听完,又行了一礼。
“谨遵恩师教诲。”
就在苏言哲还想说些什么时,书房外传来小厮的禀报声。
“先生,黄先生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宋朝阳看清来人后,瞳孔骤然一缩。
竟是当今圣上!
他怎会来了苏府?
但他既然要隐瞒身份,她只能当不知道。
想着,她垂下眼眸,敛下所有心绪。
皇上显然也没料到房内还有人,脚步顿了顿,随即转向苏言哲,“苏先生,看来黄某今日来得不是时候,扰了先生会客。”
苏言哲起身,捋了捋白须。
“黄兄说笑了,这二位并非是客,这位是镇南王府世子妃。”
随后又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徐少陵。
“这是老夫今日新收入门下的弟子,徐少陵。”
皇上闻言,眼中讶色之意更浓。
“哦?这倒是奇了。”
“我记得苏先生多年前便说过,精力不济,不再收徒,今日怎的改了主意?”
苏言哲闻言一笑。
“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他话锋一转,为两人引荐。
“少陵,这位是为师的一位旧友,黄先生。”
徐少陵虽不知眼前男子身份,但也能察觉出他身份定然不低。
要不然小姐也不会表现得如此谨小慎微。
他上前恭敬地深深施了一礼。
“晚生徐少陵,见过黄先生。”
皇上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苏先生一向极有原则。”
“我不信仅是受人之托,先生便答应了收徒。”
苏言哲捻了捻胡子,点点头。
“黄兄说得对。”
“要不是这孩子底子不错,有点那个灵气,老夫也不会答应。”
皇上听了,眼底兴趣浓了几分,眼神又转回徐少陵身上。

宋朝阳伸出手指,宠溺的在妹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若论俊俏,那位徐公子岂不是更胜一筹,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宋清月想了想,道:“谦恭有礼,还算不错,这话可是娘说的。”
宋朝阳知道父母和外公都不是嫌贫爱富之人,若非她当日脑袋不清醒,作死作活非要嫁给韩焱,宋父和外公根本不会舍下老脸,求这门亲。
“母亲能看上眼的,父亲必然也会喜欢,以后可多让徐公子去府中走动,他可是我们的大贵人!”
宋清月一脸不解。
“他就是个穷书生,难道还能帮上姐姐不成?”
宋朝阳抿嘴笑道:“世人言,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你可不能小看徐公子。”
宋清月不置可否,但却觉得姐姐好像变了,以前她可从来都不会谈论别的男人。
“姐姐,你不会变心了吧,难道你喜欢徐公子了?”
宋清月性子直,怎么想就怎么问了,反正车上就姐妹俩,她也不怕给别人听去。
宋朝阳在她小脑袋上轻轻地敲了一下,嗔怪的说道:“你胡想什么呢,我现在只喜欢爹娘和你,还有外公和两个舅舅,永远都不会再喜欢其他的男人。”
宋清月哦了一声。
“那世子爷呢?”
“他不是挺好的吗?”
宋朝阳并没有正面回答,很快就调转了话锋。
“一会到了地方,千万要记住叫我兄长,还有,铺子的事不能告诉爹娘。”
宋清月向来听姐姐的话,立即点了点头。
“我保证什么都不说。”
“真乖,一会儿回去给你买糖。”
瞧着妹妹天真烂漫的样子,宋朝阳的幸福从心口溢出,眼眸弯起了好看的弧度。
一刻钟的光景,马车停在了酒楼前。
原本普通的木门,被改成个巨大的拱门,两边用木头雕成了两株漂亮的水仙花,单这一个雅致的造型,就吸足了人的眼球,让人生出了一种迫切想看看的欲望。
屋内,四个伙计正在打扫,每张桌子都以雕花的屏风打出了隔断,雅致且不沉闷。
柜台也经过重新设计,加大了台面,后边的柜子做了造型,看起来干净大气,格调满满。
看着这些新颖的设计,宋朝阳不禁赞叹,秦清的确是个很有才华的人!
一阵脚步声响,打断了宋朝阳的思绪,徐少陵和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者从楼上走下。
看到宋朝阳的装束,狭长的眼中露出了些许讶异,继而抱拳道:“少陵见过小......公子。”
宋朝阳微微一笑。
“不必客气,这位就是李先生吧?”
李先生拱了拱手。
“李穆见过公子。”
果然是个挺高傲的小老头。
宋朝阳上前两步,小声说道:“先生才学过人,晚辈向往已久,如今因一己私心,将先生留在这一方小天地,先生不觉委屈便好。”
这番话说的李穆很是舒坦,文人总有些恃才傲物,若是对方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高高在上,鼻孔朝天,李穆断然是受不了的。
“公子客气了,能在此处掌柜,是老夫的荣幸,日后定当竭尽全力,不负公子知遇之恩。”
他阅人无数,一眼就知徐少陵不是个有钱人,感情眼前这位小公子才是正主。
“先生不必客气,能得先生,亦是我之大幸。”
宋朝阳抱拳行礼,宋清月已迫不及待的上了楼。
“哇,好漂亮啊!”
小丫头瞪圆双眼,发出了一阵赞叹。
宋朝阳也跟上了二楼,顿觉耳目一新。
整个空间被打造成四个雅间,分别以梅兰竹菊命名,门上雕有四君子的花形,一目了然。
桌子亦在两个桌面中央加了转轴,宋朝阳用手指戳了一下,果然能动,和她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打造出这种效果,几乎是无可挑剔。
人力也用的不少,共来了二十几个匠人,即便是京城,也没哪家酒楼有过这样的规格,能转的桌子更是闻所未闻。
宋朝阳拿出银子,让李穆出面给巧匠结算,等李穆回来,宋朝阳又与他和徐少陵商议了一番,定下了伙计们的工钱。
得知月银比其他的酒楼几乎高出一倍,李穆高兴不已,桥下挥毫十几载,连饱腹都成问题,想不到他也有时来运转的一天。
再看宋朝阳,李穆的眼中已少了之前的高傲,多了几分感激和恭敬。
宋朝阳又交代了一些需要布置之物,李穆拿着银子下楼操办,徐少陵却很是忐忑。
与众人相比,自己似乎太闲了。
“公子有何需求,吩咐少陵即可。”
宋朝阳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酒楼开张,定要忙上一阵,白日里徐公子就随李掌柜在此,你若还有多余的心力,我可为你引荐个老师,每晚过去学上一个时辰。”
徐少陵没敢抬头,感激之情已经溢出了眼眶,他就是一个穷书生,何德何能,让宋朝阳如此相待。
瞧着他低头不语,宋朝阳不禁有些紧张。
“难道......徐公子不想读书?”
若他甘心窝在此处,日后如何能在一众王孙贵族中脱颖而出,他若没有梦中的能力,便不能帮她护住父亲和外公。
宋朝阳不由捏了一把汗。
徐少陵的身子低了几分,脊背却依然笔挺。
“少陵可用赚取的工钱请老师,万不敢再劳公子费心。”
一直都没说话的宋清月在旁边咯的笑了一声。
“你若不答应,可是会后悔的,我兄长为你介绍的人乃当世的大儒苏先生。”
徐少陵瞳孔顿缩,抬头看向了宋朝阳。
“莫非是苏言哲,苏老先生?”
此人曾为太史令,为皇家编写史书,颇受皇上赏识,后因头疾,辞去了官职,皇上欣赏他的才华,特在京中赐了府邸,闲暇时,亦会出宫与苏老饮酒谈诗,被百姓传为佳话。
若能成为这样大儒的弟子,怕是做梦都会笑醒。
宋清月笑吟吟的说道:“自然,京中难道还有第二个苏先生?”
她知道父亲和苏老是忘年之交,姐姐既然能说出此话,断不会随便找个老师,但却不明白,姐姐为何要在一个书生的身上如此浪费心神。

“主子,这里的茶真的有那么好喝吗?”
偏僻简露的茶馆里,宋朝阳有滋有味的品着茶,小丫头红莺已经喝的肚子鼓鼓,气都喘不顺了。
宋朝阳没应声,目光一直落在前方卖茶的姑娘身上。
她穿着粗布罗裙,一头秀发用根木簪子挽着,五官小巧精致,偶尔还会说几句荤段子。
的确是如梦中般,是男人会喜欢的模样。
几天前,她跌落水中,连病了数日。
昏昏沉沉中,她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梦里的她是一本书里的舔狗女配,虽然用尽手段,如愿嫁给镇南王世子,却是爱而不得,成为京中贵妇们的笑柄。
而那个一直被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世子爷,喜欢的正是眼前的秦清。
为了秦清,世子不惜与王爷王妃闹僵,强行娶她进门,更是不顾王府颜面,将秦清抬成了平妻。
秦清也争气,步步为营,成了真正的世子夫人。
而她,则被逼得有口难言,病死在了宁芳阁。
回想起死前的惨境,宋朝阳的心骤然一缩。
“宋姑娘,还要再续一壶吗?”
秦清提着茶壶走了过来,笑容灿烂。
“不了,出来好一会了,也该回了。”
宋朝阳果断离开,上了马车。
“去西街的天元酒楼。”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酒楼里应该有一个叫徐少陵的男子。
此人是秦清的青梅竹马,如果没有世子,他们俩大概率会成亲。
红莺诧异的问:“主子又饿了吗?”
宋朝阳抱着暖手炉,声音平淡。
“没有,我要把那个铺子买下来。”
“主子买那破铺子干什么,西街吃饭的人少的很。”
红莺一脸不解,且王府也不缺主子钱。
宋朝阳笑了笑,没说话。
一刻钟后,马车来到了西街。
门面上果然写了一个大大的卖字。
宋朝阳缓步走入,四处打量。
确实很破旧,也很偏僻。
“二位里边请,不知想吃点什么?”
一个灰色长袍的男子从柜台后走出,衣衫虽然破旧,却浆洗的十分干净,生的亦是剑眉星目,清逸俊朗,说是全京城最俊逸的男子也不为过。
酒楼里寥寥的客人都是女客,且皆在偷偷打量他。
看样子,专程是为他而来。
宋朝阳不明白,秦清为何放着这般极品不要,而非要上赶着给世子做低附小?
要知道,世子一开始,给她的只是一个妾室。
是后来,她使尽手段,才引得世子抬她为平妻的。
宋朝阳看得有些失神,好一会才问,“这位小哥......贵姓?”
男子微微一怔,眼前的女子亭亭而立,外罩一件狐裘风披,高贵雍容。
可这样雅致的人,方才为何盯着他出神?
他迟疑了一下,垂眸道:“免贵姓徐,名少陵,姑娘是想吃饭,还是要找掌柜的?”
他的声音很好听。
哪怕两人地位悬殊,他依旧是挺直了腰背,不卑不亢的。
宋朝阳升了几分真切的好感,“我看到外边写了卖字,想问问价钱。”
听到这话,徐少陵目色微暗。
看样子,他又要重新寻找生计了。
“姑娘稍等,我这就去叫人。”
片刻,一个五旬左右的男子从房中走出,得知宋朝阳要买铺子,顿时口若悬河的介绍了起来。
宋朝阳以位置偏僻,里边的桌椅板凳破旧为由,几番讨价还价,以三百两的价格将此处买了下来,当场银货两讫。
掌柜的高兴不已,拿钱走人。
徐少陵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道:“姑娘慢看,小生也告辞了。”
“等等。”
宋朝阳叫住了他。
“姑娘何事?”
徐少陵抬头,面若星河。
宋朝阳瞧着他道:“你就留在这吧,我需要个打理铺子的人,工钱我给双倍。”
徐少陵似乎没想到有这好事,吃惊的看向了她。
不过只一瞬,他就把情绪收了回去。
宋朝阳莞尔一笑,递过一块银子。
“这是我预付你的,明天你叫几个木匠,这里要重新修缮一下。”
谁能想到,眼前质朴的男子,竟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子呢?
为了彻底摆脱梦中的结局,她非巴上这条大腿不可。
想着,她也顾不得男女大防,抓过他的手,就把银子放在了他的手上。
徐少陵像触电般后退了两步,脸色微红。
他弓手一礼,“既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宋朝阳收好房契,坐着马车回府。
徐少陵看着手中银子,心中百感交集。
至少,母亲的病有着落了。
车上。
红莺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主子为何要花这么多钱买个破铺子。
宋朝阳心情不错的伸出了手指,在她光洁的脑门上点一下。
“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记住,这件事不能告诉王妃和世子爷。”
红莺吐了吐舌。
“奴婢知道了。”
回到王府,太阳已经落山,天边被染成了好看一片橘色。
宋朝阳踏着夕阳的微光,回到了宁芳阁,一进门就见一人站在房中,似乎在看墙上的字画,背影颀长挺拔,带着不可一世的桀骜与疏冷。
男人缓缓转身,一双眼眸深似寒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毫不掩饰脸上的厌恶。
“还能出去,看样子你的病已经好了,下次若再想跳河,就死干净点。”
宋朝阳抿了一下唇,她十三岁初见韩焱,便芳心默许,外公为成全她,以军功求了这桩婚事,或许正如她梦中所示,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既然注定与他无缘,何必强求,一场大病,让她明白了做人当及时行乐,没有必要为了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去委屈自己。
宋朝阳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韩焱道:“世子爷既然如此厌恶我,那便和离吧。”
哪怕没有秦清。
这般狼心狗肺眼盲心瞎的男人,她也不想要了。
梦里有多痛,她如今就有多恨。

“哦?”
“能让苏先生这搬看重,定有他的过人之处。”
“这样吧,我就用寒梅傲雪做题目,请徐公子现场作诗如何?”
旁边的宋朝阳听到这话,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她没想到皇上会当场出题考他。
眼前这位可是当今皇上,是徐少陵没见过面的亲爹啊,若是答得不好,岂非初次见面就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徐少陵倒是不慌,但他也没立马开口,而是细细琢磨起来。
皇上见状,心里头多少有点失望。
正要开口免了时,却听这后生缓缓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他的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屋里很清楚。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好!”。
皇上忍不住连连夸赞,随即背手而立,细细地品尝起来。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这意境,这风骨,妙啊!”
“这么快就能作出这样的诗,怪不得苏先生破例了。”
这句话夸到了苏言哲的心里。
他难得乐呵呵地笑着,抬手示意了下。
“甚好。”
“少陵,坐吧。”
几个人重新坐下,又随便聊了几句,说了些经书文章的事。
看天色不早了,宋朝阳先站了起来。
“苏伯父,黄先生,天色不早了。”
“我和徐公子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来看您。”
苏言哲没挽留,沉吟片刻后就看向徐少陵。
“从明日起,你每天巳时过来就行。”
“老夫日后每日在书房教授你两个时辰课业。”
徐少陵立刻站起来,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是,恩师。”
随后,他还不让向黄先生拱手行礼。
“晚生告辞了,黄先生您慢用茶。”
出去的时候,宋朝阳脚下一崴,身子朝徐少陵的方向摔去。
她是故意的。
梦中,徐少陵身上有胎记,这是被认回皇室的关键。
若是她今天能让皇上早点发现徐少陵的身份......
跟她跟世子和离的筹码便又多了一分。
徐少陵不知她心中的想法。
见她有危险,也顾不上什么男女大防,直接伸手接住了她。
“小姐小心!”
宋朝阳见他果然上当,便顺势向前一扑,右手慌乱地抓住了他的前襟,撕开了他的领口。
皇上的目光恰好扫过这边。
待看清那胎记的形状后,他端着茶杯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宋朝阳见状,心中暗喜。
随后连忙站稳身子,松开了抓着徐少陵衣服的手,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
“多谢徐公子,是朝阳失礼了。”
徐少陵并未在意,面上是一派温和。
“无妨,小姐要多加小心。”
小插曲过后,两人又重新施礼,随后一前一后地往外走。
皇上的目光却始终紧紧锁着那抹即将消失在拐角的淡红印记。
像,太像了!
当年那个夭折的孩子脖颈后便有这样一块祥云胎记!
皇后近日常常做梦,称那个孩子并没有死。
难道真的还活着?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久经风浪的帝王,也控制不住地气息一窒。
他猛地抬手。
“等一下!”
宋朝阳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
徐少陵也跟着停下,看向身后。
“黄先生还有何吩咐?”
皇上把自己心中想法的问了出来。
“不知徐公子家住何处?年岁几何?”
徐少陵一怔。
这位黄先生的问题,未免问得太细了些。
方才还只是考校诗词,如今又问起了家世?
他心中略感奇怪,但面上并未显露。
皇上见他迟疑,意识到自己问得有些突兀,忙笑着打圆场。
“徐公子莫怪,老夫并无他意。”
“只是见你才思不俗,又得苏先生青眼。”
“想与你这后生认识一番罢了。”
徐少陵听他这么说,心中的疑虑稍稍减少些。
“黄先生谬赞了。”
“晚生家在城西陋巷,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
“至于年岁,确实是十之有八。”
皇上听着,心中更加激动了几分,连带着眼角的笑意都深了几分。
宋朝阳见状,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
成了。
今日之事,当真是意外之喜。
她原本只是想为徐少陵寻个好老师,却不料竟能碰到微服私访的皇上。
出了苏府后,宋朝阳先是恭喜了一番,随后便说起了自己的打算。
“徐公子,如今你既已拜入苏先生门下。”
“往后酒楼那边的事,便交给李掌柜打理吧。”
徐少陵停下脚步,深深地行了一礼。
既是为方才那件事。
也是为小姐如今的体谅。
“小姐放心。”
“读书之事,少陵自当竭尽全力。”
“酒楼那边,亦不会懈怠。”
宋朝阳见他坚持,也不再多劝。
“那我便我先走一步了。”
徐少陵拱手一礼,退到了她的身后。
“小姐慢走。”
宋朝阳微微颔首,便上了马车。
马车行至西街时,远远地便看到了秦清正被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堵在茶楼门口,嘴里不干不净地嚷嚷着。
周围围了好些百姓看热闹,但也没人敢上前帮忙。
开玩笑。
这种事,看看热闹可以。
帮忙就算了。
宋朝阳挑了挑眉,心中笑意岑岑。
这场景,倒是有几分熟悉。
按照梦里的走向,今日该是韩焱上演英雄救美的时候了。
如今她既然遇上了,不利用一番岂不可惜?
想着,她朝前面吩咐道,“刘叔,快些回府。”
刘叔诺了一声,加快了速度。
随后,宋朝阳又看向一旁的红鸢,眼里是深深浅浅的算计。
“一会儿回府,路过世子爷的院子时,你就故意大声些,提一提方才的事。”
红鸢瞪大了眼睛,满脸不解。
“主子?为何要告诉世子爷?”
世子爷不是正和那个秦清不清不楚吗?
主子为何还要帮她?
红鸢想不通。
宋朝阳瞥了她一眼,唇角勾着笑意。
“我自有打算,你照做便是。”
红鸢见主子神情笃定,也不再继续多问。
她替自家主子捏了捏肩,缓缓地应下了。
“奴婢知道了。”
马车很快回到了镇南王府。
天色已近黄昏。
宋朝阳下了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韩焱所住的院落方向。
果然,书房的灯还亮着。

徐少陵又惊又喜,忙道:“少陵愿意,若学业有成,定报公子大恩。”
他欲提袍跪谢,被宋朝阳拦住。
有他这句承诺,足以!
微微一笑道:“不必谢我,先生是我父亲的知交好友,徐公子能记住我父亲便是。”
徐少陵也不是蠢人,她能与尚书府的小姐姐妹相称,她们的父亲多半就是户部尚书宋大人了。
他一揖到地,郑重的说道:“公子与令尊的大恩,少陵没齿难忘,定当永远牢记在心。”
宋朝阳唇角微扬,反正他日后也会拜在苏先生的门下,自己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
随即从怀中拿出自己画好的纸笺,放到了桌子上。
“你快起来吧,明日我让小妹过来品菜,等匾额做好,少陵可让伙计们将这些小纸发放给京中的百姓,以做宣传,这两日我会定出具体的经营方案,以及菜品的价格,另外,再寻人做个气派的匾额,名字就叫天下第一楼。”
宋朝阳话音刚路,一道清脆的声音就从门外传来。
“少陵!”
宋朝阳回过头,顿时看到了双手揣在袖子里的秦清,眼尾微微一挑。
竟找到了这里,看样子,她的确很中意此处。
秦清也认出了宋朝阳。
是她?
她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买下酒楼的就是这个女人?
再看酒楼中的装修基调,秦清不禁有些吃惊。
这都是她在脑中设想的东西,为何会被人捷足先登?
宋朝阳已用最短的时间,收敛了眼中的复杂,嘴角含笑的招呼了一声。
“秦姑娘,想不到你和徐公子认识,你也是来吃饭的吗?”
“不是,我来找少陵。”
秦清瞧着吧台的设计,以及桌子之间的隔断,越发的心惊。
当真和她想的分毫不差,难道这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穿越者?
徐少陵笑了笑,顺水推舟的说道:“这位公子是来吃饭的,他们不知道酒楼已经易主,眼下还没开张,你的铺子今天不忙吗?”
听到宋朝阳不是买主,秦清心中疑虑顿消,却依然忍不住去想,老板究竟是个何样的人。
她扯出了一丝笑。
“还好,出来买些做茶点的面粉,顺路过来看看,大娘的腿好些了吗?”
徐少陵声音温朗。
“只是抻到了筋,休养些日子就没事了,想不到你和这位公子认识,人生真是何处不相逢。”
宋朝阳落落大方的说道:“秦姑娘的茶泡的好,点心做的也好吃,这几日我常去品尝,没想到会在外面见到,委实有缘的很。”
秦清不自然的说道:“是很有缘呢,既然徐大娘没事,我就先回了。”
她对徐少陵点了点头,快步走出了酒楼,小家子气顿显。
“秦姑娘,正好我也要回,不如咱们一路同行?”
宋朝阳拉着妹妹追了出来。
“这......”
秦清犹豫,她不知道宋朝阳打的是什么主意,心里隐隐有种危机感。
“秦姑娘有何顾虑吗?”
宋朝阳歪着头,一双漂亮的杏眼含着几分笑意,可那笑容却如雾里看花,让人窥不透真正的含义。
秦清干笑了一声。
“怎么会,我只是怕和小姐不顺路。”
“没关系,无论你去哪里,我都可以送你,上车吧。”
宋朝阳挑开了车帘,秦清也不好再推却,只能坐上去。
“谢谢小姐。”
宋朝阳淡淡一笑。
“你我也算是老相识,不必多礼。”
宋清月也跟着姐姐上了马车,不时的打量着秦清,很乖巧的没有多言。
走了一会儿,秦清忍不住问:“小姐也喜欢这家酒楼吗?”
“谈不上喜欢,就是路过,瞧着外边修整的好,便想进去尝尝,可惜了,还没开张。”
瞧着秦清那张略显震惊的眼,再想到梦中的她对自己口蜜腹剑,咄咄相逼,宋朝阳的心里莫名有种畅快之感。
心念一转,又问:“不知姑娘可以去别人的府中泡过茶?”
自从想开之后,宋朝阳便一刻都等不得了,她恨不得立马离开王府,却也清楚,除非韩焱主动闹,否则,王妃绝对不会同意二人和离。
王府终归是要脸面的。
秦清低着头说道:“不曾,卖茶并非卖艺,还请小姐谅解。”
宋朝阳瞥了她一眼,又问:“一百两银子,如何?”
秦清微微一怔,她想拒绝,奈何宋朝阳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卖上一个月的茶,也赚不了几吊钱,去掉租房子的费用,能勉强糊口已是不错。
大富大贵,根本不敢想。
作为一个现代的穿越者,秦清很不服气,小说里那些牛掰的女主角,不是靠生意风生水起,就是靠认识王权富贵平步青云,她却穿成了一个穷鬼,还要养着一个病殃殃的便宜爹。
活着都成问题,还得给他买药看病,心里如何能平衡。
她确实是想过开酒楼,奈何京中物价太高,等她攒够了钱,估计人也嗝屁了。
如果能得到这一百两银子,将会有很多的选择。
“我只会做些粗茶,和不入流的茶点,小姐真的愿意请我过府?”
秦清虽然不知道宋朝阳的身份,但看她的穿着,必然非富即贵。
“民间有句话,叫做山猪吃不了细糠,府中的人养尊处优惯了,吃些粗食,反倒觉得新鲜。”
宋朝阳挑了一下眸子,又笑道:“我并没有贬低秦姑娘的意思,若有不周之处,还望秦姑娘不要往心里去。”
秦清心里略有不悦,可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再讲别的。
“无妨,不知小姐何时需要上门服务,还请告知我时间和地点。”
宋朝阳笑盈盈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晚酉时吧,我在镇南王府的门口等着秦姑娘。”
秦清顿惊。
她竟是王府的人!
眼中倏地多了几分兴奋,这可是大机缘。
若是能与王府搞好关系,日后在京城,也可背靠大树好乘凉。
想到此处,秦清微微躬身。
“蒙小姐推崇,秦清便不推迟了,这就回去准备。”
宋子规拿出了五枚足十两的银元宝。
“这是订钱,今晚,咱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