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有诚孙舟年的现代都市小说《女帝乱政,和亲的我南下擒龙!王有诚孙舟年小说》,由网络作家“我爱吃叉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允蹲在坑边,看着泥水一点点往上涨,眉头锁得更紧。“不能停。”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陈默。”“属下在。”“去找人,城里老工匠,懂治水、挖渠、修堤坝的都找来。”周允看着坑底还在挣扎的士兵。“告诉他们,本王有难题请他们来帮着看看,有办法的重赏。”陈默愣了一下:“主公,这种时候找民间的工匠......”周允扫了他一眼:“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军令解决不了地下水。”“是!属下这就去办!”陈默不敢多问,转身快步走了。坑边的阿诗勒部小头目看着周允,又看看坑底,嘀咕道:“王爷,找那些汉人老头子能顶啥用?不如多派些人手往下硬挖!”周允没理他,视线在坑壁上来回扫视。塌方的地方泥土松软,水就是从那里渗出来的。他脑子里快速过着各种基坑支护方案。打...
“不能停。”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
“陈默。”
“属下在。”
“去找人,城里老工匠,懂治水、挖渠、修堤坝的都找来。”
周允看着坑底还在挣扎的士兵。
“告诉他们,本王有难题请他们来帮着看看,有办法的重赏。”
陈默愣了一下:“主公,这种时候找民间的工匠......”
周允扫了他一眼:“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军令解决不了地下水。”
“是!属下这就去办!”
陈默不敢多问,转身快步走了。
坑边的阿诗勒部小头目看着周允,又看看坑底,嘀咕道:“王爷,找那些汉人老头子能顶啥用?不如多派些人手往下硬挖!”
周允没理他,视线在坑壁上来回扫视。
塌方的地方泥土松软,水就是从那里渗出来的。
他脑子里快速过着各种基坑支护方案。
打桩?没那设备和时间。
连续墙?更不可能。
最原始的办法......
过了一个多时辰,陈默带着几个穿着旧棉袄的老汉走到坑边。
一个头发全白,脸上沟壑纵横,拄着根油亮木杖的老汉走在最前面。
陈默侧身对周允低语:“主公,人都请来了。这位是赵老头,年轻时跟他爹修过河工,城里数他懂行。”
几个老汉看见周允,身子都往下一缩,就要跪倒。
赵老头手里的木杖也抖了一下。
“免礼。”周允抬了抬手,“都过来,看看这坑。”
周允的手指向坑底不断冒水的泥泞。
“这坑,得往下深挖,找隋朝的老暗渠。现在土软,水不停地渗,挖不动,边上还塌方。”他看向几个老汉:“几位老师傅,都是老把式了,给看看,有辙没?”
几个老汉互相递了个眼色,凑到坑边,探头往下瞅。
赵老头没急着说话,拄着木杖,脚下慢慢挪到塌得最厉害的那边,弯腰仔细盯着渗水的坑壁。
他用木杖头戳了戳坑边的湿泥,又抬头看看坑壁。
赵老头抬起头,嗓子有点哑:“王爷,这水啊,是旁边土里渗出来的。土太虚含不住水。”
周允下巴微点:“嗯。有法子治住它?”
赵老头手指捻了捻下巴上的几根白须。
“笨法子,倒有一个。”
“拿东西,把这渗水的坑壁堵死,撑牢靠了,水就过不来了。”
旁边那个阿诗勒部小头目插嘴:“拿啥堵?快说!”
赵老头眼皮都没抬,只看着周允:“要用麻袋,装满沙土,一层层码上去,码结实,就垒在渗水那面坑壁上头。”
“光沙袋怕是顶不住土,还得加木头家伙。弄厚木板,横竖钉牢了,做成排子,顶在沙袋后头,才吃得住力。”
周允看向赵老头:“细说说,怎么个章程?”
赵老头清了清嗓子,说话顺溜了不少:“先把底下那摊烂泥清出去。然后,顺着渗水的那面墙根,拿沙袋往上垒,垒一层,就得用夯砸实一层。”
“沙袋墙后头,要紧贴着墙,拿粗木头往下打桩子,打深打牢。桩子跟桩子中间,再用厚板子横着钉死,钉成一面木头墙。”
“那木头墙跟沙袋墙中间的空隙,用干土或者碎石头填满,也得砸实了。”
“这么着,沙袋就挡住了水,木头墙撑住了土,这坑壁就稳了,水也就进不来了。”
赵老头说完,喘了口气,看着周允。
周允脑子里迅速构建立体图像,这个方法,逻辑上可行。
“好!”周允拍板,“就按赵老丈说的办!”
“陈默!”
“属下在!”
“立刻组织人手,全城收集麻袋、沙土!越多越好!”
“去木材行,把所有能找到的厚木板、粗木桩都征调过来,给钱!”
“另外,再调拨五百人过来,听这几位老师傅指挥!”
周允指着赵老头几人:“这几位老师傅,从现在起就是这里的工头,他们说怎么干,就怎么干!谁敢不听话,军法处置!”
那个阿诗勒部小头目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到周允严厉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
赵老头和其他几个工匠没想到这位王爷如此雷厉风行,说干就干,还有些发愣。
“几位老师傅,”周允对着他们,语气缓和了些,“接下来就要辛苦你们了。需要什么,只管跟陈百户提。事成之后,本王重重有赏!”
赵老头拄着木杖,腰杆似乎都挺直了些:“王爷信得过咱这把老骨头,咱就豁出去试试!不要啥赏钱,能把这祸害人的水治住,挖通老祖宗留下的渠,也是给朔州办好事!”
其他几个工匠也纷纷点头。
周允看着他们,点了点头:“好!那就开始吧!”
命令传达下去,整个工地立刻重新动员起来。
一队队士兵跑去收集麻袋和沙土,城里的木材行很快被搬空,一根根粗壮的木桩和厚实的木板被运到坑边。
新调来的五百士兵也到了,加上原来的人,黑压压一片。
赵老头几人也不再拘束,开始大声指挥起来。
“先把烂泥清出去!动作快点!”
“沙袋!沙袋运过来!装满!口子扎紧!”
“那边的,打桩!按我画的线打!要垂直,打深点!”
老工匠们虽然年纪大,但指挥起活计来,条理清晰,经验老道。
士兵们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但看着老头子们指点的地方确实是关键,安排的工序也井井有条,慢慢也服气了,干活的劲头也足了起来。
汉人士兵和阿诗勒部士兵混在一起,扛沙袋的,打桩的,钉木板的,虽然语言不通,但靠着手势和简单的呼喝,配合得也还算顺畅。
周允站在坑边,看着这热火朝天的场面,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深处,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他需要的不仅是挖通一条暗渠。
他更需要通过这些共同的劳作,让这些原本互相提防甚至敌视的汉人和阿诗勒部人,开始真正地融合在一起。
只有拧成一股绳,朔州才能真正守住。
只有让他们明白,他们现在是在为共同的生存而战,而不是单纯地为他周允或者延利可汗卖命,这支力量才能爆发出最强的战斗力。
挖掘进度明显加快了。
沙袋墙一层层垒起,木板支护结构也逐渐成型,渗水虽然没有完全停止,但明显减弱了许多。
坑底不再是没过小腿的泥沼,士兵们终于有了下脚的地方。
铁锹挖土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有力。
“挖到了!硬的!”
坑底突然传来一声惊喜的喊叫。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士兵的铁锹下,似乎碰到了一块不同于泥土的硬物。
赵老头赶紧让人把他拉上来,自己颤巍巍地下到坑底,用手扒开那里的泥土。
一块青灰色的、砌得整整齐齐的砖石露了出来。
是暗渠的顶部!
“找到了!找到了!就是这儿!”赵老头激动得声音都变了,用手使劲拍打着那块砖。
坑边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
士兵们互相拍打着肩膀,脸上全是汗水和泥土,却笑得无比开心。
周允嘴角也微微向上弯起。
隋朝的图纸,没有错。
这条被遗忘了数百年的地下动脉,终于要重见天日了。
坑底的欢呼声,像点燃的引线,迅速窜到了坑边,炸成一片。
士兵们,不论是阿诗勒部的还是汉人的,都忘了之前的疲惫和泥泞,互相捶打着胳膊,指着坑底那块露出来的青砖,咧着嘴傻笑。
“挖通了!真让老赵头说中了!”
“这老头子,有两把刷子!”
“王爷这法子行啊!找对人了!”
赵老头被几个士兵七手八脚地从坑底扶上来,老脸涨得通红,激动得直哆嗦,嘴里不停念叨:“老祖宗的东西......没丢......没丢......”
陈默看着这场景,心里也松快不少,走到周允身边:“主公,幸不辱命!”
周允的目光从欢呼的人群扫过,落在赵老头身上,又转向那几个同样满身泥污的老工匠,最后定格在坑底那隐约可见的暗渠轮廓上。
他没有说话。
人群边缘,一个文士,正拿着个小本本,快速地记着什么。
这人正是新招募的笔占式柳逸尘。他原本是过来看看工程进度,顺便收集点“素材”,没想到正好撞上这激动人心的一幕。
“有了......”柳逸尘低声自语,手里的笔写得更快了。
这简直是完美的宣传材料!
比单纯宣传王爷英明神武、战无不胜,更能打动人心。
柳逸尘收起本子,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身悄然离开了工地。
翌日,朔州城内。
几个说书先生常去的茶馆,不约而同地换了新段子。
“话说咱们这位端王爷啊,那可是有大智慧的人!前些日子,城西不是挖那个什么渠嘛,哎哟,那水跟泉涌似的,怎么都堵不住!”
“眼看工程就要停了,阿诗勒部那些将军都说,派兵硬挖!咱们王爷怎么说?”说书先生一拍惊堂木,“王爷摆摆手,说:‘武将冲锋陷阵是好手,可这治水啊,得听行家的!’”
“于是乎,王爷亲自去请咱们城里那位修了一辈子河堤的赵老爹!那是三顾茅庐,礼贤下士啊!”
“赵老爹到了现场,只看了一眼,捋着胡子说:“王爷,这水啊,得疏,不能堵,还得用巧劲儿!然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说书先生添油加醋,把赵老头的沙袋木板法说得神乎其神,又把周允描绘成虚心求教、从善如流的明主。
“......最后怎么着?嘿!那水就跟听话的孩子似的乖乖退了!那埋了几百年的隋朝大渠,重见天日!据说啊,那渠一通城里的积水都顺畅多了,连空气都清新不少呢!”
茶馆里喝茶的百姓听得津津有味。
“真的假的?王爷真去请教赵老头了?”
“那还有假!我邻居就在工地干活,亲眼看见的!王爷对赵老爹客气着呢!”
“哎,这倒是稀奇,当官的能听咱们老百姓的?”
“这王爷,好像跟以前那些官儿不太一样......”
“听说挖渠的时候,那些阿诗勒部的兵也跟着干活,跟咱们汉人兵一起扛沙袋呢!”
“可不是嘛!我二舅家的儿子就在那队里,说刚开始还互相瞪眼,后来一起挖泥,摔了几跤,反而不别扭了,还能比划着说两句呢!”
类似的议论,在街头巷尾,在集市酒肆,迅速传开。
故事的版本越来越多,有的说周允是文曲星下凡,懂奇门遁甲;
有的说赵老头其实是隐世高人被王爷慧眼识珠,还有的说那暗渠里发现了宝贝......
但核心的意思没变,是端王爷尊重人才,而且在他的治理下,汉人和阿诗勒部人似乎也能和平共处一起干活。
相比于之前“大军压境”带来的恐慌,这个故事像一股暖流,悄悄安抚着城里躁动不安的人心。
人们看那些巡逻的阿诗勒部士兵,眼神里的畏惧和敌意,似乎也淡了些。
赵老头和他那几个老伙计,一下子成了城里的名人。
走在街上,都有人主动跟他们打招呼,喊一声“赵师傅”、“李师傅”。
几个老头子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满是红光。
府衙内。
陈默向周允汇汇报了城里的舆情。
“......主公,现在城里都在传您请老工匠治水的事。柳先生这手笔,效果显著,百姓的恐慌情绪缓解了不少,对咱们的认同感也强多了。”
周允正在看一份城防图,闻言抬起头,脸上没什么波澜。
“柳逸尘做的?”
“是,属下看他昨天在工地那边记录,今天城里就传开了。”陈默答道。
周允手指在地图上某个点敲了敲:“告诉他,故事可以讲,但度要把握好。
原太守府。
一间临时改作审讯室的偏厅。
烛火跳动,映着胡风乔苍白而倔强的脸。
他被反绑着双手,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小四站在一旁,将缴获的竹筒递给坐在上首的陈默。
“陈百户,人抓到了,信还没送出去。嘴硬得很,什么都不肯说。” 陈默接过竹筒,拔掉塞子,倒出一卷细小的纸条,展开一看,正是他们故意泄露出去的那些假消息。
他看了一眼跪着的胡风乔,声音平淡:“姓名,来历,同党,目的。”
胡风乔抬起头,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嘴里问出东西?做梦!”
“骨头还挺硬。”陈默手指敲了敲桌子.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小四,把他拉到外面去,让城里百姓都看看,给女帝卖命的探子是什么下场!”
“是!”小四上前就要拖人。
“等等!”胡风乔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又强作镇定,“你们......你们敢!”
陈默没理他,对小四使了个眼色。
府衙外的空地上,很快围起了一圈看热闹的百姓和一些阿诗勒部的士兵。
胡风乔和李四被士兵押在中间,旁边还放着那只没能飞走的鸽子。
“这俩人谁啊?犯啥事了?”
“听说是奸细!给京城那个女皇帝报信的!”
“真的假的?看着不像啊,前几天还在集市上买东西呢......”
“谁知道呢!”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议论声嗡嗡响起。
陈默站在台阶上,朗声道:“诸位朔州父老!这两个贼子,乃是京城派来的奸细,意图刺探军情,里通外合!”
“幸被我军及时抓获!如今人赃并获,他们却拒不交代!”
“朔州城如今已是端王殿下治下,殿下仁德,开仓放粮,免除赋税,只为百姓安居乐业!”
“却有此等宵小从中作梗,欲置全城百姓于战火!此等行径,天理难容!”
人群骚动起来,对着两个奸细指指点点。
就在这时,人群里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看着像个马贩的壮实汉子,使劲往前挤了挤,盯着胡风乔看了半天,脸上露出又惊又疑的神色。
“你......你不是......胡......胡公公?”
马贩子声音不大,但带着强烈的不确定。
胡风乔闻言,身体猛地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惊恐地看向那马贩。
陈默立刻注意到这个细节,目光锐利地投向马贩:“你认识他?”
那马贩被陈默一看,吓得缩了缩脖子。
但还是壮着胆子点了点头,指着胡风乔:“军爷,我......我以前在京城贩马,见过这位......这位爷!
他那时穿着内侍官的衣服,跟在......跟在陛下......哦不,是女帝身边!”
“哗——!” 这话一出,人群炸开了锅!
“什么?他是宫里的太监?”
“我的天!女皇帝派太监来当奸细?”
“难怪嘴这么硬!”
马贩见状,也豁出去了,大声道:“错不了!小的名叫孙大胆,去年在御马监那边见过他两次!他还嫌我的马不够神骏,踢了我一脚呢!”
孙大胆的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胡风乔的心理防线。
他全身瘫软下去,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神涣散。
“胡公公,孙大胆可认得你。”陈默走下台阶,蹲在胡风乔面前,声音带着冰冷的压迫感。
“还要嘴硬吗?还是想尝尝我阿诗勒部勇士的手段?”
胡风乔剧烈地颤抖起来,抬头看了看周围愤怒的人群,又看了看旁边面无表情的阿诗勒部士兵,最后目光落在陈默身上,彻底崩溃了。
“我说......我说......”他声音嘶哑,带着哭腔,
“别!别用刑!是、是陛下派我来的......王将军王有诚的大军,不日......不日就到朔州城外了!”
这几个字,像带着冰碴子的风,迅速吹遍了朔州城的每个角落。
府衙外看热闹的人群,从刚才的愤怒指点,变成了窃窃私语,眼神里多了惶恐。
“大军要来了?”
“朝廷的兵?那我们......”
“端王爷不是说要走吗?怎么还抓奸细?”
“谁知道呢......这城,怕是又要打仗了......”
恐慌,开始像水渍一样,无声地蔓延。
......
帅帐内。
延利可汗猛地站起来,铜铃大的眼睛瞪着周允:“贤婿!那太监说的是真的?王有诚的大军真的快到了?”
帐内几个阿诗勒部的将领也骚动起来,有人握紧了腰间的刀柄,有人不安地挪动着脚,脸上没了之前的轻松,多了几分草原狼面对强敌时的凶悍和不安。
“陛下,大乾的主力来了,我们真要跟他们硬碰硬?”络腮胡将领忍不住问。
“怕什么!”另一个年轻些的将领梗着脖子,“我们有十万铁骑!还能怕了他们的步卒?”
“可这是守城!不是在草原上!”
“守城怎么了?有陛下在!听陛下的!”
周允坐在主位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仿佛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消息跟他无关。
他放下茶杯,抬眼看向延利可汗:“岳父大人稍安勿躁。”
他指了指跪在地上,还没被拖走的胡风乔:“他招供了,王有诚确实来了。而且,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一点。”
延利可汗踱了几步,焦躁地搓着手:“快了多少?”
“大概,三到五天。”周允语气平淡。
延利可汗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快!我们的城防还没完全弄好!”
周允站起身,走到地图前。
“快,才好。”他手指点在朔州南面,“说明王有诚急了,也信了我们放出去的‘风声’。”
“他以为我内外交困,急着要跑路,所以才星夜兼程,想要来捡个大便宜。”
“急行军,必然人困马乏,粮草辎重跟不上,队形混乱。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他看向帐内众将:“传令下去,全城戒严!加紧修筑防御工事,滚木礌石、火油金汁,有多少准备多少!”
“所有骑兵,轮番休息,养精蓄锐,把马喂饱,刀磨快!”
预备营地。
粮车顺利抵达。
王虎顾不上休息,立刻去中军帐找陈默复命。
周允也在帐内,正对着一份地图出神。
“主公,陈将军,末将王虎复命!”王虎大步流星走进来,抱拳行礼。
“回来了。”周允转过身,目光平静,“路上如何?”
“回主公!我们......在黑风口遭遇了云城骑兵的伏击!”王虎脸上带着激愤,“对方人多,冲着粮车来的!弟兄们拼死抵抗,伤亡不小!”
陈默眉头一紧:“粮草没事吧?”
“粮草保住了!”王虎挺起胸膛,“多亏......多亏一位黑衣壮士出手相助!”
他把遭遇伏击,以及那个神秘黑衣人如何出现、如何杀退敌军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那人剑法极快,云城的人根本挡不住。他说他是‘奉命行事’,然后就走了,末将想问姓名都来不及。”王虎挠挠头,“主公,这人是您派去的?”
周允脸上没什么表情,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他只是端起旁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知道了。”周允淡淡道,“粮草送到就好。你辛苦了,带弟兄们下去休息吧,伤亡的士兵,按规矩抚恤。”
“是!”王虎见周允不愿多说,也不敢追问,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看着王虎的背影消失在帐门口,陈默才低声开口:“主公,这个黑衣人......”
“江湖上,总有些能人异士。”周允放下茶杯,“仰慕本王‘天家正统’的名号,愿意出力的,也不奇怪。”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解释,但陈默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那批粮......”陈默又问。
“按计划分发下去。”周允手指在地图上点了点,“告诉下面的人,这是端王府的恩典,是上天赐予的福祉,吃了能强身健体,驱邪避灾。”
陈默心里咯噔一下,还是应道:“是,属下明白。”
他知道那粮食的来路,也隐约猜到周允让王虎走黑风口的目的,就是为了“钓鱼”,引云城的人来抢,再制造一场“神兵天降”的戏码。
只是那个黑衣人,真的是“仰慕者”这么简单?
还有这批粮,真的只是为了宣传?
陈默觉得,主公的心思,越来越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
朔州城东预备营地。
“领神粮喽!王爷赏赐的神粮!”
伙头军们推着几辆装满麻袋的车,在营地里吆喝。
士兵们听到消息,纷纷围拢过来。
这几天城里传得神乎其神,现在亲眼看到这贴着红布条的“天赐神粮”,更是激动不已。
“快看快看,真是王爷赐的!”
“听说吃了能刀枪不入!”
“胡说,是吃了能涨力气!”
“管他呢!王爷赏的,肯定错不了!”
士兵们排着队,每人分到了一小袋。
拿到粮食的士兵,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和感激。
王虎手下的那些经历过黑风口血战的士兵,更是对这粮食有种特殊的感情,觉得这不仅是粮食,更是护身符。
当天晚上,营地里许多士兵就迫不及待地煮了“神粮”吃。
米粒饱满,煮出来的饭闻着也挺香。
吃下去,感觉浑身暖洋洋的。
“嘿,还真有点不一样!”一个士兵拍着肚子。
“是吧?我就说王爷给的肯定是好东西!”
然而,好景不长。
大概半个时辰后。
“哎呦......肚子疼......”
第一个士兵捂着肚子,脸色发白。
紧接着。
“不行了不行了......茅房在哪儿?”
“咕噜噜......我的肚子......”
“噗——”
此起彼伏的痛呼声和急促奔跑的脚步声,打破了营地的宁静。
吃了“神粮”的士兵,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开始剧烈地腹泻!
茅房门口瞬间排起了长龙。
来不及的,就地解决,臭气熏天。
营地里一片混乱。
没吃“神粮”的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这......这是怎么回事?”
“神粮......吃坏肚子了?”
“不是说能强身健体吗?”
王虎也吃了,此刻正捂着肚子,脸色铁青地冲向茅房,一边跑一边骂:“妈的!哪个天杀的在神粮里下药了?!”
消息很快传回了朔州城。
帅帐内。
陈默脸色古怪地向周允汇报。
“主公,预备营地那边......吃了‘神粮’的士兵,大半夜都在跑茅房,上吐下泻,把军医都惊动了。”
周允正在擦拭他的横刀,闻言动作都没停一下。
“查明原因了吗?”他问。
“军医检查了粮食,没发现毒药。就是......就是粮里似乎掺了大量的巴豆粉。”陈默小心翼翼地回答。
巴豆,强力泻药。
周允终于停下了擦刀的动作,抬起头,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知道了。”
“主公,这......”陈默忍不住问,“这到底是......”
“一点小手段而已。”周允将横刀归鞘,“这‘天赐神粮’的名头已经打出去了。云城的人,肯定会想方设法弄一些回去。”
陈默恍然大悟。
“让他们吃。”周允声音平淡,“吃得越多越好。腹泻几天,死不了人,但足够让他们拉得腿软,站都站不稳。”
“若是王有诚的大军来了,云城作为侧翼,还能有多少战力?”
陈默倒吸一口凉气。
自家主公这手段,真是......阴损。
先用“神粮”和“高手”造势,提高士气,麻痹敌人。
再用这加料的“神粮”作为诱饵,让敌人自投罗网,不费一兵一卒,就废掉对方一部分战斗力。
环环相扣,算计深沉。
“可是,咱们自己人也......”陈默有些犹豫。
“受点罪,能让他们对‘神迹’保持一点敬畏,也不是坏事。”周允站起身,“告诉王虎,让他约束好队伍,就说......这是神粮在为他们‘荡涤腑秽,清除病灶’,拉干净了,才能真正脱胎换骨,百病不生。”
陈默:“......”
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这位主公,不仅要算计敌人,连自己人也一起算计进去了。
用流言抬高自己,再用现实打压盲信,最后给出歪理邪说的解释权,牢牢控制住人心。
哗啦!
趁着一曲舞尽的功夫,阿诗勒部的使团使者相视一眼,逮着机会将和亲的聘礼一一抬上。
随后就见一个身着华贵的草原女子立于殿前,微屈行礼。
“妾阿诗勒部的可敦乌兰,今日将我部求娶端王的聘礼一一带到,还请大乾女帝清点!”
可敦?大可汗的老婆?
那这乌兰不就是他丈母娘了!
周允心思飞转,眼神也不自觉落到了乌兰身上。
这乌兰瞧着三十出头,但皮肤紧致得就像二十左右的小姑娘!瓜子脸,柳叶眉,极佳的骨相,还透着几分混血那味。
啧啧,有丈母娘这个好基因,他都不敢想,自己那未来媳妇有多得人疼!
殊不知,这一幕落在高台上的凤琴刖眼中,心里却不由暗笑:孙爱卿还是太过谨慎了,就周允这般的风流蠢材,纵然活着入赘草原,也断然生不出谋逆的念头!
“不必清点了,阿诗勒部与我朝和盟多年,自是不会在和亲聘礼上缺斤少两。”
“孙爱卿,派人将聘礼都搬下去吧。”
“是,陛下!”
孙舟年心领神会,深知女帝是想在草原可敦面前展示一国天威,根本不屑也瞧不上她这点部落聘礼。
可要到了私下......
那自是该清点该清点,该记录记录!
眼瞅着聘礼被一箱箱抬走,乌兰的眼神闪过一丝戏谑。
“承蒙陛下信赖,妾感激不尽!只是和亲一事,我阿诗勒部极为看重......”
“既然陛下已经应允,端王也无异议,那我等便不再叨唠,即刻启程朔州,率领草原儿郎一道回归部落,为端王和天公主举办一场盛大的婚宴!”
朔州城外的十万铁骑,只要一日不退,就像是悬在大乾头顶的一把尖刀,令人惶惶不安。
自然,当凤琴刖听出了退兵之意,心中暗喜。
“可敦远赴大乾多日,定然思乡情切!既如此,那朕便不多留了!”
“多谢陛下!”
乌兰欠了欠身,算是行礼。
只是在垂首的刹那,她嘴角的笑意却更深了。
作为大乾女帝名义上的儿子,周允马上就要远赘了,这会少不了得表示表示。
“母皇啊!”
周允突然起身,再窜到殿前,跪地,一气呵成!
“儿臣经此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母皇,母皇可要千万保重凤体,给儿臣一个尽孝的机会啊!”周允声泪俱下,连磕三头。
要不是二人的年纪相差不大,不知情的还真以为是亲儿子舍不得老娘呢。
“允儿有心了。”
周允是不是演的,女帝不知道。
但当着群臣百官的面,她少不了得装装样子,“你生性不喜约束,留在皇城也如金丝鸟雀,不得自由......”
“如今去了草原,也算是另一种归属。”
凤琴刖美眸渐红,似是不舍的将周允扶起,轻轻描画着他的五官,“允儿,不论你身在何方,这大乾,永远是你的家。”
“朕,也永远是你的母皇!”
周允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
此情此景,抱一抱应该很正常吧?
“母皇!!儿臣舍不得您啊!”
周允嚎上一嗓子。
“!!!”
“殿下不可!此举有失大雅啊!”
“陛下同王爷母子情深,实令天地动容......只是殿下,这阿诗勒部的使团还等着呢,您还是速速同他们出发吧!”
“臣等恭送王爷!”
他故作不舍的松了手,还三步一回头的跟着草原使团离宫。
“母皇,儿臣走了!”
“儿臣时时刻刻都会想着您的!”
这浪荡子!
凤琴刖的眼中闪过羞愤。
若非有草原十万铁骑相逼,她定不会轻饶了这以下犯上的混账玩意!
......
偌大的红帘喜轿内。
周允就算躺着,脚下还有不少空余。
说实在的,他是真看不懂这大乾女帝!说她缺心眼吧,她一介后宫嫔妃能力排众议,成为大乾史上的第一女帝。
可要说她有城府,有能耐吧,她把一个正统王爷送草原和亲?
这人是上午到的,反是下午造的......不对,是拨乱反正,振王道,兴社稷!
踏踏踏!
忽而,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
不大一会儿,周允就感觉轿子一沉,明显是有人跳上了喜轿!
“是刺客?”
周允心下一紧。
可转念一想,也不应该啊!
但凡是凤琴刖的手笔,那自己早在皇城城外就没命了,又怎么会一路顺风顺水,直达朔州城下?
哗啦!
伴随红帐被掀,一张灵动俏丽的绝世容颜,也随之映入了周允的眼帘。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头戴天珠,耳挂玛瑙,腰上则佩戴着一条纯银打造的银腰带。如瀑的长发被编成一条条细长的辫子,半扎脑后,带着独属于草原的野性风韵。
她的容貌和乌兰有七分相似,同样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随着轿子的轻晃,她修长白洁的脖颈上,那条漂亮的珊瑚项链也一晃一晃的,瞧着特别扎眼。
“你就是我阿娜带回来的女婿?是我的男人?”
少女歪了歪头,饶有趣味的打量了周允几眼,“长得倒是不错,但你太瘦了!我们草原的儿郎个个都比你壮实。”
阿娜?娘亲?
那这么说,眼前这三花猫似的灵动少女,就是阿诗勒部的天公主,阿扎古丽!
周允眼睛骤亮!
虽然在打量丈母娘的时候,他多少能猜到未来媳妇的颜值,可没想到会这么好看啊!
“壮实能顶什么用?”
周允挑挑眉,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这儿,可比你们草原儿郎厉害得多呢!”
“有多厉害?”
“给我兵。一个时辰,攻下朔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