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守寡三年重生,全京城跪求我别杀了叶桢谢云舟结局+番外小说
守寡三年重生,全京城跪求我别杀了叶桢谢云舟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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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桢谢云舟的其他类型小说《守寡三年重生,全京城跪求我别杀了叶桢谢云舟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指尖上的行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遮掩谢云舟回京,也为对付叶桢,冯嬷嬷将庄子上的人都支开了。倒是方便了叶桢行事。她提着人刚翻墙入院,就听到屋里谢云舟的声音。“不知那边处理好了没?”“公子你还有余心去想别的女人......”叶桢撇了撇嘴。她竟是给这种人做了垫脚石。令她反胃的声音又响起,“叶桢不除,你我回府后还怎能如现下这般随意。只有坐实她的污名,将来我不再娶,世人才会以为我是被她伤透了心不敢再娶。这样你我便可长相厮守,就是便宜她了,一个乡下养大的五品小官之女,竟攀上我忠勇侯府,做了三年侯府少夫人......”叶桢眸中暗芒涌现,重重将冯嬷嬷丢在房门口,隐匿身形。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两人。“谁?”原本痛晕过去的冯嬷嬷被这一扔,醒转过来,求生的渴望让她拼命拍门。房门被人...

章节试读

为遮掩谢云舟回京,也为对付叶桢,冯嬷嬷将庄子上的人都支开了。
倒是方便了叶桢行事。
她提着人刚翻墙入院,就听到屋里谢云舟的声音。
“不知那边处理好了没?”
“公子你还有余心去想别的女人......”
叶桢撇了撇嘴。
她竟是给这种人做了垫脚石。
令她反胃的声音又响起,“叶桢不除,你我回府后还怎能如现下这般随意。
只有坐实她的污名,将来我不再娶,世人才会以为我是被她伤透了心不敢再娶。
这样你我便可长相厮守,就是便宜她了,一个乡下养大的五品小官之女,竟攀上我忠勇侯府,做了三年侯府少夫人......”
叶桢眸中暗芒涌现,重重将冯嬷嬷丢在房门口,隐匿身形。
外头的动静惊动了屋里的两人。
“谁?”
原本痛晕过去的冯嬷嬷被这一扔,醒转过来,求生的渴望让她拼命拍门。
房门被人从里头打开。
着白色中衣,手提长剑的高大男子看见冯嬷嬷,面色一凝,“怎么回事?叶桢呢?”
冯嬷嬷迫切想要告诉他一切,可她只能嗯嗯啊啊。
男人是谢云舟的侍卫池恒,习武之人,看出冯嬷嬷下巴被卸,弯身就要替她合上。
叶桢却突然现身,定了池恒的穴,并取走了他的剑。
谢云舟看见这一幕满脸惊愕,“叶桢?”
她怎会出现在这里,还会武?
冯嬷嬷失败了!
意识到这点,谢云舟忙对叶桢出招。
可他虽为武将之子,却自小讨厌习武,身手着实不如何。
才几招就被叶桢踩在床上。
“叶桢,你好大的胆子,你想做什么?”
谢云舟觉得叶桢疯了,竟敢这样折辱自己。
“我是你夫君,夫为妻纲......你......”
冰冷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刺进他的心脏。
叶桢这才回他,“你这话问的真是可笑,我来,自然是杀你......和你的奸夫。”
他还知道自己是她的夫君。
前世,她被关在破屋后,谢云舟也去看过她一次。
却是为了升官,要她委身别的男人。
那人带着面具,叶桢不知他是谁,又缘何会看上她。
但叶桢怎肯配合,拼力反抗伤了那人,却也被对方斩断手脚,折磨而死。
心中恨意如烈火灼烧,叶桢该将谢云舟千刀万剐。
但她刚重生,要改变前世命运,还有许多事要做。
她也不愿留谢云舟苟活,那样虽可以折磨谢云舟,却也会给她带来麻烦,更会恶心自己。
重活一世,叶桢要报仇,更要好好活着。
池恒见谢云舟被杀,目眦欲裂,试图冲开穴道。
叶桢将他拖到床边,“别急,我会送你下去陪他。”
她将长剑塞进池恒手中,在解开他穴道的刹那,握住池恒拿剑的手,划上了他的脖子。
宛如自杀。
将尸体弄到谢云舟旁边,
叶桢在谢云舟脸上刻下“负心薄幸”四个字。
恰如其分地遮了点他的容貌。
又用池恒的剑在墙上刻写,“问世间情为何物,抵不过功名利禄!”
用的是池恒的字迹。
叶桢曾撞见池恒在谢云舟的书房写字。
当时,池恒主动告诉她,是谢云舟手把手教的他习字。
语气得意又挑衅。
谢云舟死后,她同侯夫人要了谢云舟的字帖临摹,发现里头夹杂不少池恒的字迹。
那时,她做梦都想不到两人是这种关系,因而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却原来,池恒是真的在同她宣示主权。
叶桢嗤笑一声,将屋里多余痕迹仔细擦去。
她始终沉稳冷静,不紧不慢却又十分细致利落地行动着。
冯嬷嬷惊恐地看着这一切,身上早已冷汗淋漓。
叶桢处理好现场,在她面前蹲下,“老畜生,疼吗?”
冯嬷嬷拼命点头。
祈求叶桢能给她一些怜悯。
叶桢却是一笑,运转内力拍在她后背,让她更疼,再也开不了口,却不会即刻殒命。
“疼就对了。”
前世,她也疼得生不如死。
“若及时医治,你还能捡回一条命,否则华佗难救。”
冯嬷嬷看着叶桢离去的背影,愤恨懊悔。
她不该将庄子上的人都打发进山的。
叶桢将两个粗使婆子的尸体,也扛到冯嬷嬷身边。
所有整理妥当后,她拿了个瓷瓶,背上背篓踏着轻功进了山。
为了骗她来庄子,侯夫人装病,大夫说需得子时无根水,也就是夜露煎药才行。
侯夫人让冯嬷嬷陪她来庄子上采夜露。
昨日,他们采了一些送回去,京城回话说不够。
冯嬷嬷便以此为借口让所有人都进了山,包括她的婢女挽星。
现在她得让人回来见证池恒因爱生恨,杀死谢云舟后的殉情现场。
并将他们的旷世奇恋好好宣扬出去。
而她也需避开嫌疑。
好在,她自幼被养在外头,习得一身武艺,回京后,还不曾显于人前。
就是叶家也只知道,她力气比寻常女子要大些。
而这次,侯夫人却用软筋散对付她......
想到此,戾气自叶桢眉间衍生。
寻到庄上众人时,天边已泛鱼肚白。
“少夫人?”
婢女挽星快步跑到叶桢跟前,“您怎么也进山了?”
“冯嬷嬷不是说,让您歇上一歇吗?”
不等叶桢回答,她又看了看叶桢身后,惊喜变成关切。
“怎的就您一个人,夜间山里多危险啊,您有没有事?”
她取下叶桢的背篓,将她上下检查。
叶桢重生以来的镇定,终于崩塌。
她紧紧抱住挽星,湿了眼眶,“我没事。”
你也没事,真好!
前世,挽星下山察觉她出事,试图救她,却被池恒拿住,最后被侯夫人命人活活打死。
挽星武艺一般,轻功却极好,明明她可以自己逃走。
就如现下,明知她有武功,一个人在山里根本无碍,可她依旧满眼担忧。
叶桢借着擦泪的功夫,在挽星耳边轻语几句。
而后道,“我晚膳后突然晕的厉害,醒来屋里就剩我一人。
寻了庄上几间屋子都不见人影,便猜冯嬷嬷他们也进山了。
想着婆母需要的夜露多,我一人在庄子上也害怕,就也进了山,没想却在山里迷了路,现在才找到你们。”
她哭得伤心,庄上众人只当她是吓着了。
纷纷安慰。
无人疑心她是刚到,山路难走,从庄子行至此处得一个时辰。
而少夫人只是一介弱女子。
庄头上前,“少夫人受惊了,不过我们没见到冯嬷嬷。”
叶桢惊诧,泪水还挂在眼睫,“嬷嬷她们也迷路了?”
挽星虽困惑。
但主仆多年默契,她惊慌配合,“该不会是在山里遇险了吧?
冯嬷嬷可是夫人最看重的,若她出事,我们定也会被责罚。”
庄头闻言也慌了,“少夫人,这该如何是好?”
叶桢似想了想,“要不庄头和挽星先带些人沿着下山的路去寻,顺道将夜露送回去。
我带一部分人在山里找,万不可让冯嬷嬷出事。”

棺椁前,叶桢坐在蒲团上,将纸钱一张张投于盆中。
她低语,“虽说死者为大,但我不想跪你,原因你当清楚。
人人都说是我攀了高枝,可在庄上我虽无父母疼爱,却也无人欺我,不会挨饿受冻。”
走到门口的忠勇侯蹙眉,觉得叶桢这话言过其实。
他忠勇侯府家大业大,妻子再不周到也不至于让儿媳吃不饱穿不暖。
许是叶桢察觉他来,故意说给他听,给妻子上眼药的。
下一刻却听叶桢又道,“得知你死了,我挺痛快的。
从前我不明白,你既娶我,为何一直躲着不圆房,为何池恒总在我面前挑衅。
如今想来,我们的亲事根本就是你遮丑的骗局,
可我何其无辜,被你们毁了一生,眼下你得到报应,我自该高兴。”
忠勇侯顿住脚步。
叶桢这话是何意?
“小姐,小心隔墙有耳。”
挽星担忧的四顾看了看,见护卫在门外,有些距离。
才敢低声道,“夫人虽被禁足庄上,但她持家几十年,府上全是她心腹。
这些话若传到她耳中,她不会让您好过的,奴婢瞧着侯爷也是个糊涂的。
儿子死了,侯夫人急匆匆赶来瞧都不瞧一眼,只顾着算计您背锅。
连我这个丫鬟都瞧出来这里头不对劲,可侯爷还是处处护着夫人。
刚刚那些话,您万不可再说了,您若实在难受,那......那......”
她为难的想了会,突然眼眸一亮,“有了,奴婢请您吃鸡腿,吃点好吃的就不难过了。”
叶桢牵强一笑,“那我请你吃八宝鸭。”
“奴婢谢小姐,不过奴婢还想吃红烧肘子,行吗?”
叶桢声音宠溺,“行,都依你,张嘴......啊......好吃吗?”
“好吃,肥而不腻,入口即化,小姐你也尝尝。”
“嗯,果然不错,如果有挽星酿的果酒就更好了。”
“嘻嘻,奴婢可是小姐的贴心小棉袄,必然是要为小姐备下的,奴婢给您满上......”
细细碎碎的低音传入耳中,忠勇侯脸色铁青。
谢云舟再不济,如今也死了。
两个胆大包天的,竟敢在他儿子的棺前食荤品酒。
他足尖一点跃上了房顶,他倒要看看这两混账究竟搬了多大的席面过来,还要说些多过分的话。
还有门口那些护卫都是死的么,竟由着她们这般胡来。
可瓦片掀开,底下哪有什么酒肉。
只有两个姑娘对着空气比划。
忠勇侯有片刻茫然。
便见佯装倒酒的挽星突然垂了手,一把抱住叶桢,啜泣出声。
“都怪奴婢没用,只能这样哄小姐开心。
也怪侯夫人太坏了,她自己绫罗绸缎,顿顿珍馐,却要求您为二公子食素着孝。
动不动就罚您抄经饿肚子,不是让您冬天跪冰地就是夏天端滚茶。
嫁入侯府三年,您身上穿的还是我们自己在庄上做的衣服,奴婢瞧着心里难受的紧。”
她狠狠瞪了眼棺椁,“最坏的就是这个,奴婢怎么想都觉得您那晚昏睡,就是他给您下的药。
他定是怕回了侯府被您发现秘密,要谋您性命。
好在小姐您命大,因胃不适将汤药吐了出来,才提前醒来,稀里糊涂进了山躲过一劫。
可如今他死了,侯夫人算计您不成,定不甘心,还不知又要怎样折腾您......”
“好了,刚是谁提醒我别乱说话来着。”
叶桢将她的嘴捏成可爱状,反过来安慰她,“往后侯爷在府上,我们的境况会变好的......”
忠勇侯若有所思地离开了。
叶桢冲挽星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她内力不浅,忠勇侯一出现她便察觉了。
挽星低语,“侯爷会帮我们吗?”
叶桢含笑,“人要靠的终究是自己。”
刚和挽星所言的确是侯夫人所为。
但她和挽星的日子倒也不至于那么凄惨,他们有身手,背着侯夫人出府不难。
至于那些体罚,她权当是修心练功了。
演这一场也非想要忠勇侯的怜悯。
她要的是一点点撕掉侯夫人的面具,要的是忠勇侯对侯夫人起疑,从而一点点深挖下去。
叶桢知道一些秘密。
只要忠勇侯挖下去,他们夫妻必定会反目。
待侯夫人彻底失去忠勇侯这个依仗,便是叶桢杀她之时。
而忠勇侯离开后,便让人找了两个从侯府过来的仆从问话。
一番威严震慑,问的又是叶桢的日常,两人不敢隐瞒。
忠勇侯的脸黑沉得几欲滴水。
灵堂里叶桢主仆的话竟是真的。
他的妻子以叶桢是寡居为名,三年来不允她碰荤腥,不允她着新衣。
可他记得清楚,三年前谢云舟头七后,他便下令府中不必茹素。
因他是武将,深知人常年茹素于体格无益。
妻子也的确遵令解除了府上忌口,却唯独对叶桢例外。
她这般苛刻儿媳,与先前夸赞叶桢相背离......
莫非先前的夸赞都是假,妻子当真也是如叶桢所言,与叶家结亲只是为了掩饰谢云舟的喜好?
沉默良久,他下令,“夫人身边留个婆子便可,其余人明日全部回京。
既是清修养病,膳食上便清淡些,咸菜萝卜最是养胃。”
或许让她自己经历过,才能真正反思。
也该让她知道,手握兵权的忠勇侯并非是她可随意蒙骗之人。
他们母子是否骗婚,忠勇侯没再去问侯夫人。
他差不多能确定叶桢所言为真,那么妻子刚刚还是撒谎了。
再去问,他得到的也只会是谎言。
甚至他想到,三年前谢云舟的假死,有妻子的相助,否则他不可能一点都无察觉。
他对侯夫人很失望,对谢云舟亦然。
“我儿云舟三年前已死,此人虽与他容貌有些相似,却并非谢云舟,抬出去,处理了。”
亲随震惊,却也不敢真就随便埋了,心里盘算着得在庄上给二公子找块好地。
便听得忠勇侯又吩咐,“将陛下上回赏的祛疤膏给少夫人送去,同她说,庄上这几日的事往后不必再提。”
他亦不会再查云舟真正的死因。
在忠勇侯心里,儿子三年前的假死行为,犹如战场上的逃兵。
一个逃兵不值得浪费时间。
何况,他三年前决意假死时,便已是抛弃了自己这个父亲,他为此伤痛三年,而他们看着他难受只字不提。
又想到叶桢主仆俩靠幻想解馋,他补了句。
“这些日子大家赶路辛苦,山里这个时节猎物不少,去多打些来,晚上犒赏众将士,少夫人那边也多送些过去。”
这是他对叶桢的补偿。
但也仅于此。
亲随迟疑,“那些传言可要想办法扭转?”
“不必理会。”
做再多在有心人听来也是欲盖弥彰,反而又添热度,不如坚持不认,时日久了旁人觉得没意思,自会淡下去。
收到祛疤膏,叶桢便知忠勇侯信了她,离报仇又进了一步。
叶桢心里很高兴,感谢的话便说的诚意十足,还亲自将人送到门口。
却在回来后,看到慵懒坐在她房中的谢霆舟。
谢霆舟开门见山,“是你杀了县令。”

县令暗暗点头。
贴身衣物和肩上疤痕都是极私密的,有了这些证据,加上人证,叶桢通奸的罪名算是证据确凿了。
两人又一番低声筹谋后,县令保证,“下官定会竭力做好此事,绝不叫侯夫人失望。
届时,下官的前程还劳夫人多多费心。”
吴护卫皮笑肉不笑。
被夫人记恨上的人,竟还妄想前程。
愚蠢!
待二公子的事处理妥当,等着他的哪是什么江南州府,分明是阎罗殿。
县令对此毫无所知。
吴护卫离开后,他更无睡意,满心欢喜地数着银票。
嘴里呢喃,“少夫人,你可别怪本官,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要怪就怪你不会投胎,没生在顶流权贵之家,又无能拢不住婆母的心,让她将你当了棋子。
你放心,等你死后,本官会给你多烧些纸钱,好让你贿赂阴差,下辈子投个好胎。”
“如此说,我还得多谢大人。”
轻声细语在耳边响起。
县令数银票的动作一顿,惊恐抬头,竟是叶桢。
芙蓉面,桃花眼,眼里水露露的还蕴着一丝笑意,纤柔下颌,修长的颈,肌肤赛雪,当真是好一副仙姿迭貌。
可现下看在县令眼里,只觉是罗刹索命,背后一阵发寒,“少......少夫人,您......您怎么来了?”
叶桢伸手,“拿来。”
县令想喊人,但心口抵着的匕首叫他不敢造次,只得乖乖将银票给了叶桢。
叶桢瞧了瞧,竟有两千两,还是通兑的。
她毫不客气地收进怀中,轻笑,“还有吗?”
县令也是个财迷,支吾道,“给的就这么多,没了。”
“再想想。”
叶桢声音始终轻轻柔柔的,手中的匕首却是加了几分力道。
县令不敢再装糊涂,忙将攒的家底掏了出来。
只要命在,钱财还能再捞。
不小的箱子,金银珠宝银票皆有。
叶桢挑了挑眉。
倒是一笔不小的意外之财。
“现在真的没有了,就这些了,少夫人饶命。”
“跪下。”
叶桢温声吩咐。
县令膝盖一弯就跪了下去,叶桢转至他身后,“要和侯夫人一起害我?”
“没有,都是侯夫人胁迫,下官也没办法......”
匕首自心口移到脖颈,挨着匕首冰冷触感,县令当即改了口,“是下官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少夫人饶命......”
倏然,他意识到什么,惊愕道,“您会武?那二公子......”
是你杀的?
后头的话他不敢说出来,心里已然确定。
一个女子,半夜出现在这里,还将他和吴护卫的话听了去,吴护卫却毫无察觉。
这哪是一般的女子?
又怎会在山里迷路,还摔伤了?
叶桢慢吞吞嗯了声。
手里的绳索却迅速套在了县令的脖子上,速度快的县令还来不及做反应,就被叶桢吊在了房梁上。
他双腿胡乱蹬着,有衣服从他面前垂落,求生的本能让他用力抓牢那衣服。
以至于指甲缝里都抓进了布料的纤维。
待听到叶桢轻语,“我还没活够,只能你先死了,记住,杀你的是侯夫人。”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抓的竟是忠勇侯府护卫们所穿的衣裳。
来不及深想,手里的衣裳就从房梁滑落,他再也无法借助衣裳给自己喘气的机会。
待县令咽气,叶桢从他手里抽走衣裳,又拿出一个荷包丢在地上。
而后带走了证据和他的钱财。
冤枉人的事,侯夫人做的,她叶桢也做的。
寻了个地方藏好钱财,叶桢拿出小衣,吹燃了火折子。
会从侯府带她的衣物过来,可见侯夫人在得知谢云舟死讯后,便铁了心要给她泼脏水,让她担下一切。
可她从未让侯府下人贴身伺候,侯府无人知晓她肩上有疤。
除非,侯夫人还联系了叶家。
因她回京后,只有养母在她出嫁更衣时看过她肩头。
叶桢脸上泛起冷意,眉目肃杀。
先是告诉侯夫人她力气大,需得用软筋散对付,又是透露她身上疤痕。
他们倒是合作愉快。
前世,她被锁破屋,叶家,尤其是抢了她身份的表姐,时不时就去折磨她。
也是那时,她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世。
才知叶家早就知晓谢云舟不喜女子,但依旧将她推入火炕。
侯夫人这次未得逞,叶家估计坐不住,很快就会跳出来对她赶尽杀绝。
那她就连带前世的仇怨一并清算。
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庄上。
刑泽同谢霆舟回禀,“侯夫人已命人将谢云舟整理妥当装棺了,明日回府。
她是当真不打算让官府介入,这般看来,谢云舟和池恒的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怪不得一心想让谢云舟争世子之位的侯夫人,却相中于他们毫无助力的叶桢做儿媳。
这分明就是骗婚啊,就不知侯爷知不知道。”
谢霆舟摩挲手上扳指,“他不知道。”
否则,柳氏不会急着抹除痕迹。
刑泽也反应过来,“那侯爷也挺可怜的,被妻儿瞒的死死的。
回来还得继续被侯夫人忽悠。”
转念一想,那不也是侯爷自己乐意嘛。
能被皇上重用的人,又能蠢到哪里去。
无非是偏爱作祟,愿意相信罢了。
这样看,侯爷似乎不值得同情。
反倒是少夫人,一生都被毁在那对母子手里。
想到什么,他嘀咕道,“刚属下过来时,侯夫人的人还在少夫人房门口闹呢,说是要少夫人去守灵。
少夫人也是硬气,硬是不给开门。”
说话间,扶光快步进来,“主子,那护卫竟是去了县令家中。”
白日谢霆舟察觉侯夫人反常,叮嘱扶光留意她的动向。
吴护卫一出庄子,扶光便尾随其后,知悉了吴护卫和县令的对话。
听完扶光的转述,刑泽怒道,“他们竟这般对付一个女子,实在卑鄙。”
他问,“那你是否将那衣裳毁了?”
扶光摇头。
侯夫人有心陷害,拿走了衣服还有伤疤,甚至别的凭证。
他贸然出手只会打草惊蛇,搞不好还会给主子惹麻烦。
叶桢和他们非亲非故。
刑泽理解扶光所虑。
可。
“那就不管了吗?”
他看向谢霆舟。
扶光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得放肆。
他与刑泽是亲兄弟,父亲病逝后,叔伯惦记他们的房子,便设计污了他娘名声。
刑泽当时只有五岁,亲眼看着他们的娘被族人沉塘。
因而他对毁女子清白的举动,深恶痛绝。
他亦是。
但主子的事更重要。
谢霆舟明白兄弟俩的心思,问刑泽,“你刚说她没开门?”
刑泽刚点头,谢霆舟便已起了身,“去看看。”

叶桢这一摔,伤了腿和脸。
庄上请来的大夫是位中年男子,不便为她处理腿部伤势。
县城也无医女。
但叶桢裙上血迹斑斑,瞧着十分严重,伤势若不及时处理,恐会引发高热,甚至留疤。
挽星急的哭肿了眼,“少夫人,奴婢来帮你处理伤口。”
她会一点简单的包扎。
眼下无医,她来总比不处理好。
叶桢却阻止了她。
趁屋里没人,隐去重生一事,叶桢将野猫抓伤和侯夫人他们的阴谋告知了挽星。
宽慰她,“莫哭,我有分寸的,皮外伤只是看着吓人,并不严重。”
挽星气的恨不能将冯嬷嬷和谢云舟几人的尸体拉出来再杀一遍。
“他们骗婚在前,您恪守本分孀居三年,对他们也足够周到,他们凭什么还这样对您。”
可人坏哪需要理由。
她又心疼叶桢,“您遮腿上的伤,怎还把脸也伤了。”
心里却明白叶桢是为了更逼真。
哪有滚下坡,刚好只伤了腿的。
都怪她,没护在主子身边。
她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眼泪簌簌,“少夫人,对不起。”
她不该轻信冯嬷嬷的鬼话,以为自己多弄点夜露,就能让小姐多休息。
叶桢无奈,“便是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如此害我,别拿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自伤的事不会有下次,你也答应我,任何事,任何处境,先保全你自己。”
挽星与她一起长大,情同姐妹。
这一世,她不愿挽星再因她牺牲。
顿了顿,叶桢又道,“往后还是唤我小姐吧。”
谢云舟的少夫人,谁爱当谁当去。
挽星下意识点头,而后是惊诧和兴奋,“小姐是要离开侯府吗?”
小姐自小被养在外头,根本无意回京嫁人,是老爷夫人以死相逼。
原想着尽心做好谢家妇,五年后小姐假死带他们离开,算是还了生恩。
如今小姐是被伤透了心,要提前离开吗?
离开也好。
小姐本就是云中燕,水中鱼,被困一方后宅,她瞧着都替小姐委屈。
叶桢却摇头,“会离开,但不是现在。”
血海深仇还没报,她真正的身份也没拿回来,若就此离开,岂不是便宜了那些人。
但这些事往后有机会同挽星细说。
“现在你要做的,便是替我请医。”
“王御史家的庄子离这不远,他家老夫人身子不好,常年在庄上休养,身边应是有懂医术的婢女。”
“小姐想让王老夫人替您的伤势作证?”
叶桢颔首。
忠勇侯娶过两位妻子,原配难产而死,现在的侯夫人柳氏是续弦。
王老夫人是原配夫人的亲姨母,原配夫人虽去世多年,忠勇侯对这位姨母依旧敬重。
且叶桢还有别的打算。
挽星却犯了难,“听说王老夫人很不喜侯夫人和她的孩子。”
谢云舟乃侯夫人所生,小姐是侯夫人的儿媳,她担心王老夫人会迁怒小姐,不肯借出医女。
叶桢同她低声耳语。
片刻后,挽星找到庄头,焦灼的说着叶桢的伤势。
庄头正头疼。
他万没想到,冯嬷嬷安置在后院的,会是谢云舟。
如今人死了,还闹出那样的事,他不知该如何承受侯夫人的怒火。
叶桢又是在他眼前摔的,他自然知道她的伤势有多重,好些竹桩上都带了血的。
可庄子上的妇人无人懂医,他更不敢让男大夫替忠勇侯府的少夫人处理大腿上的伤。
挽星一急,让本就惴惴不安的庄头更似无头苍蝇,以至于求到了县令跟前。
县令来此,本为讨好忠勇侯府,结果却捅了大篓子,心里也不安得很。
他有心想在叶桢一事上弥补,却无能为力。
只得到叶桢面前告罪。
叶桢隔着屏风劝,“大人不必愧疚,乍然见到已故之人,会震惊是人的下意识反应。
便是我至今都难相信,夫君他......”
她似伤心,又似疼的受不住。
片刻后才继续道,“待父亲回京,我会尽力同父亲解释清楚,只我担心自己人微言轻。
大人若实在担心,不如求求王御史家的老夫人。
听闻王老夫人性子耿直刚正,父亲又素来敬她......”
县令一拍脑门,他被谢云舟的事急昏了头,怎么把王老夫人给忘记了。
这里隶属他的管辖范围,附近几个庄子住的什么人,他摸得清清楚楚。
为攀上王御史,还曾去过王家庄子探望王老夫人,那老夫人身边就有医女。
且如叶桢所言,王老夫人在忠勇侯面前是说得上话的。
县令说了几句感激之言,忙不迭就带着挽星走了。
却不知屏风后的叶桢,冷冷勾唇。
前世,便是这狗县令得了侯夫人母子的指使,将她在庄子偷人的冤枉话传的绘声绘色,还寻了两个精壮男子认罪。
身为朝廷命官,只为攀权不问真相,枉顾律法,助纣为虐。
今生,便让他尝尝侯夫人的手段,狗咬狗去吧。
另一头,王老夫人听了挽星恳求,又见县令陪同,也不愿落得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倒也没为难。
挽星在门外感激地磕了三个响头。
身边嬷嬷同王老夫人道,“奴婢这般有礼,想来主子也不差。”
许多时候,下人都是跟着主子行事的。
王老夫人叹,“忠勇侯府上百仆从,真要夜露,何须堂堂少夫人亲自来采。
姓柳的这是磋磨人呢,如今她儿子没了,只怕更得拿儿媳出气。
你也跟去瞧瞧,莫要让那柳氏做出什么糊涂事,连累了侯爷和霆哥儿。”
老嬷嬷应是。
心里却觉得侯夫人正经历丧子之痛,当不会有闲心为难儿媳。
却不想,医女刚替叶桢处理好,侯夫人就冲了进来。
她没给叶桢带医,也没去看儿子的尸身,而是抬手就朝叶桢脸上甩去。
打的还是叶桢受伤的那边脸。
叶桢避开了。
从前她会忍,是为了叶家,为了那稀少却渴望的亲情,现在......
她心头轻呵,面上委屈,“儿媳做错何事,母亲要打我?”
往常,侯夫人对叶桢虽有磋磨,但都是些暗地里的伎俩。
这是她第一次对叶桢动手。
依她谋划,被世人唾骂的该是叶桢,结果却变成了她的云舟,还丢了命。
冯嬷嬷这个左膀右臂也折损了。
而叶桢却好端端坐在这里。
她心头恨极,再难伪装。
可叫她更恼火的是叶桢竟敢避开。
侯夫人眸底淬毒,污蔑的话张口就来。
“你平日在府上就不安分,到庄子上还敢勾结外人谋害我儿性命。
今日,我便要叫大家瞧个清楚,你究竟是个什么下作货色。”
她的儿子绝不能背负骂名。
那就让叶桢背了这一切。
她朝门外厉喝,“来人,扒了她的裤子,验身。”

“真是个废物,竟来得这么晚,险些让叶桢狡辩过去。”
侯夫人心中怒骂。
转而又想,幸好赶上了。
否则真叫侯爷去查,于她十分不利。
人一旦对另一个人的信任有了裂缝,那条裂缝就会无限扩大,许多平日坚信的事也会被推翻。
好在她反应快,及时和县令布下今日这局。
侯爷只要认定叶桢通奸,就不屑深究此事,她就能让事情终结于叶桢。
这般想,侯夫人决定,等事情完结也能给县令一个好死。
可谁料,师爷往地上一跪,喊的却是,“侯爷,还请侯爷给我们大人做主啊。
大人他,他昨夜被人吊死在房梁上了啊。”
他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和手帕,“这是现场找到的,不是我家大人的东西,想来是凶手留下的。
帕子里包着的是大人指甲缝里残留的,应是大人临死前在凶手身上抓下的。”
他将证物悉数呈于忠勇侯面前。
侯夫人看清东西,大脑嗡的一下险些晕死过去。
县令怎么会死,证据还指向她。
那她给县令的东西呢?又去了哪里?
是谁坏了她的事?
忠勇侯的脸色也更沉了。
他认出了那布料纤维,是府上护卫统一穿的布料。
“你可认得这个?”
他将荷包递到侯夫人面前。
在他看来,侯夫人一向将管家之事做得很好,若凶手是侯府的人,她这个当家主母或许见过这荷包。
可侯夫人做贼心虚,惊道,“我怎会认识这个。”
话出口,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了,正欲描补,
叶桢举了手,“我似乎见过。”
侯夫人心乱不已,直觉叶桢绝不会说好话。
“你莫要胡乱掺和,给侯府惹来麻烦。”
叶桢却认真道,“似乎是母亲身边吴护卫的。”
若她不指认,侯府下人就是认出,也无人敢说出来。
侯夫人气结,心头不安越来越甚。
紫竹忙跳出来。
“少夫人当真是不检点,堂堂侯府少夫人,竟会留意一个护卫的腰身。”
叶桢将自己的荷包取下,高举头顶,同忠勇侯道,“因为一个护卫佩戴的荷包,比我这个少夫人的还好。
母亲一人掌家辛苦,我身为儿媳察觉府中异样,便会多留意几分。”
叶桢的荷包,在师爷带来的那只荷包映衬下,显得格外朴实,甚至寒酸。
忠勇侯微微蹙了蹙眉,眼底划过一抹狐惑。
每次他回府,听到的都是妻子如何善待儿媳,府中下人也被妻子管束的格外规矩。
可刚刚一个婢女竟斥责主子。
叶桢收回荷包,看向侯夫人,“我以为那是母亲赏给吴护卫的。”
做荷包的布料就是侯夫人赏的。
可她刚否认了,眼下更不能认。
她是要让叶桢烂在泥里,不是给自己招杀人罪名的。
门外的吴护卫也慌了。
他甚至都不知道荷包什么时候掉的。
从县城回来后,就被侯夫人安排盯着侯爷动向,等发现时,想着荷包里没多少银子,又有差事在身,便没急着去找。
原本,荷包掉县令家也无事,如今人死了,他若再承认那是自己的荷包,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他忙进屋跪下澄清。
且控诉叶桢,“少夫人,属下与您无冤无仇。
您不能因上次您寻小的叙话,小的避嫌躲开就如此栽赃。”
叶桢垂眸,不与下人争辩,眼底一抹讥讽。
不愧是侯夫人的人,与她一脉相承,可他这般却是害了侯夫人。
忠勇侯眉头越蹙越深。
吴护卫见叶桢不语,还有些得意。
却不知侯夫人杀他的心都有了。
自作聪明的东西。
侯爷最重规矩,在没彻底定罪前,叶桢都是侯府的主子。
一个两个都在侯爷面前不尊叶桢,岂不是打破她昔日塑造的假象。
挽星心疼叶桢,更气侯夫人在侯府一手遮天。
她膝行上前,“侯爷明鉴,我家老爷虽只是五品,我家小姐那也是官家女。
究竟要如何不堪,才会与下人纠缠不清,他们都是诋毁。”
她急的说话都带着哭腔。
叶桢紧握她的手。
在侯府,她只有挽星。
前世,她们连辩驳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世,她们走到了忠勇侯面前,已经不一样了。
抬眸看向忠勇侯,叶桢语气决然,“父亲,姑母曾同我说,您是最赤诚热血的大将,心中有正义。
您会误会儿媳,定是儿媳所行欠妥。
但儿媳还是那句话,儿媳愿上公堂为自己求个清白。”
忠勇侯神色晦暗。
无人告知他叶桢曾提出对簿公堂,只言语透露县令有意包庇叶桢。
“你与叶将军有往来?”
叶惊鸿,大渊女战神,亦是他昔日旧友。
“姑母时有书信教导。”
提及姑母,叶桢心头发涩。
姑母回京述职,专门绕道去看她。
第一眼,叶桢就想亲近她,彼时,幼小的她,只以为姑母是叶家唯一去看她的亲人,因而她才那般粘着她。
却原来是母女亲缘,姑母才是她的亲娘。
可惜,她们也只见过那一次便天人永隔。
可就那么一次,母亲也私下为她寻了武习师父,让她在庄子不再被欺负。
为了这唯一的亲情,叶桢此生也得好好活着,她背脊愈发挺直。
忠勇侯又问挽星,“听说是你报的官。”
侯夫人手心一片汗湿。
事情不该是这样发展的。
挽星忙解释,“是冯嬷嬷下令的。
奴婢害怕尸体,起初没敢靠近。
也根本没想过会是二公子,是县令认出二公子,奴婢才敢大着胆子上前,庄上众人皆可作证,奴婢并非有意。
但奴婢愿意领罪,只请侯爷夫人不要迁怒我家小姐。”
她说得并无破绽,谢云舟三年前就死了,谁会想到他会出现在这里。
而她身为一个女子,害怕死尸再正常不过。
同时,她提醒是县令叫出谢云舟的名字,侯爷若深思,就会想侯夫人会不会因此记恨县令。
“冯嬷嬷当时话都说不出来,全是你的猜测。”
紫竹不甘示弱。
忠勇侯再次沉默,眼神逐渐幽深。
叶桢眸光坦荡,背脊挺直。
她的婢女所言,只需审一审庄上下人便可知晓,无需撒谎。
他不了解叶桢,但他了解叶惊鸿,此人十分挑剔,非品性上佳者入不了她的眼。
更遑论她书信往来。
而当初为云舟定下叶桢时,妻子亦对叶桢夸赞有加。
若叶桢所言为真......
他沉眸看了眼侯夫人。
“来人,着我的令牌前往大理寺......”
侯夫人闻言,心都颤了。
正打算用晕倒来阻止此事,便见谢霆舟扶着王老夫人进来,“不必报官。”
侯夫人从未觉得谢霆舟如此顺眼。
可下一瞬,他又道,“昨晚吴护卫的确去了县衙。”
一盆冷水将侯夫人浇的遍体生寒。
事情完全超出掌控。
她当机立断,难以置信地指着吴护卫。
“世子说的可是真的?你背着我去县衙做什么?”
叶桢则不紧不慢地问师爷,“县令大人被害,不应该上报京兆府或者大理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