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结局+番外
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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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肉葡萄

    男女主角分别是年世兰福子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年世兰:娘娘娇艳,宠冠后宫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多肉葡萄”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陵容垂着头,小心翼翼。是她?见着安陵容,年世兰稍感意外,略走近几步,就见她身子微微一颤,睫毛都有些发抖了。还是这么怕她。年世兰兴致索然,并没什么吓唬安陵容的意思,直截了当问道:“怎么?你是来找本宫的?”“是。”安陵容仍是嗫嚅着,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双手奉到了年世兰的面前,恭恭敬敬道:“臣妾多谢华妃娘娘赏赐。”“这荷包是臣妾亲手做的,听闻娘娘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故而特意在这里头加入了桂枝、甘草等草药,还辅以花瓣,香味尚可。”“娘娘,娘娘若不嫌弃,偶尔可以拿出来闻闻,能驱寒气。”驱寒气?“你还懂这个?”“是。臣妾父亲做官前,曾经营过一阵子的香料生意。臣妾耳濡目染,多少懂得些。”年世兰随手接过,本以为这荷包不过安陵容拿来奉承自己...

章节试读

安陵容垂着头,小心翼翼。
是她?
见着安陵容,年世兰稍感意外,略走近几步,就见她身子微微一颤,睫毛都有些发抖了。
还是这么怕她。
年世兰兴致索然,并没什么吓唬安陵容的意思,直截了当问道:“怎么?你是来找本宫的?”
“是。”
安陵容仍是嗫嚅着,手忙脚乱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来,双手奉到了年世兰的面前,恭恭敬敬道:“臣妾多谢华妃娘娘赏赐。”
“这荷包是臣妾亲手做的,听闻娘娘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故而特意在这里头加入了桂枝、甘草等草药,还辅以花瓣,香味尚可。”
“娘娘,娘娘若不嫌弃,偶尔可以拿出来闻闻,能驱寒气。”
驱寒气?
“你还懂这个?”
“是。臣妾父亲做官前,曾经营过一阵子的香料生意。臣妾耳濡目染,多少懂得些。”
年世兰随手接过,本以为这荷包不过安陵容拿来奉承自己的,仔细一看,却见做工精细。
下意识凑近鼻尖一闻,便是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混杂着花香味,气味甘甜,又不过分腻味。
“味道调得还不错。”
年世兰素来喜欢香料,对这个荷包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低头再去看安陵容,便见她不过随口的一句夸奖,这小答应却跟得了什么极大的赏赐似的,格外雀跃地看着她,眼里带着光。
就是胆子太小。
留意到自己也在看她以后,就慌慌张张低下了头。
“嘁。”
年世兰收起荷包,懒得再看安陵容这副小家子气的样子,转头就对颂芝道:“领着安答应进来。”
“再教教她规矩,省得这般上不得台面的样子被皇上瞧见了,不喜欢。”?
安陵容一怔,被吓了一大跳。
颂芝眨眨眼,却明白年世兰并无恶意,攥着担惊受怕不敢进翊坤宫的安陵容,便就提溜着进去了。
一连三日,安陵容都在年世兰这儿学规矩。
颂芝教导严格,好歹是勉强将安陵容这一副“见了谁都跟老鼠见了猫”的样子给纠正了些。
“明日不必来了。”
年世兰稍感满意,瞧着低头不语的安陵容就道:“这宫里虽是个吃人的地方,却也能挣扎着好好活下去。”
“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你且想想吧,往后路怎么走,如何走。”
安陵容怔怔。
她这几日,被折腾得肩酸腿疼的,就连宫外都说,华妃娘娘丢了协理六宫的权力心中不爽,恰逢遇上安陵容这个倒霉蛋,磋磨着在发泄怨气呢。
年世兰也懒得解释。
更何况,她看安陵容跟着颂芝学得认真,就知道安陵容不是个蠢货。
她喜欢安陵容做的荷包,索性教教怎么在宫里生存,虽说自己心里,着实是嫌弃安陵容这小家子样。
好在,安陵容不算笨,也懂得她的苦心。
“是。”
呆呆的安陵容品味了好一阵子年世兰的话,才回过神来,露出个羞怯而又感激的微笑来,道:“臣妾多谢娘娘教导。”
“谢什么?本宫嫌你蠢笨罢了。”
年世兰翻了翻眼皮,可不喜欢被人这样一本正经道谢,挥挥手,示意安陵容赶紧离开。
“......”
安陵容笑容略僵了僵,但愈发真诚,她要转身,离去之际,忽然犹豫地看了一眼远处摆放着的香炉。
香炉里,是浓烈的欢宜香气味。!?
年世兰被安陵容的目光弄得心头一跳。
“欢宜香虽好,香味还是太浓了些。娘娘若实在喜欢香,臣妾可为娘娘调制一种叫做‘蜜合香’的香料。”
“气味芬芳馥郁,不至于过分浓烈,还能驻颜美容。”
年世兰立时僵住了。
安陵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欢宜香,天知道她有多么想逃离欢宜香。
可她,一不懂香料,二无可信赖的太医,便如同陷入泥沼中一样,实在难以自拔。
“本宫......”
年世兰还未来得及开口,一旁颂芝许是瞧见她脸色极冷,怕她不高兴了,撇撇嘴就道:“安答应怕是不懂。”
“欢宜香是皇上特意命人制了,送来给华妃娘娘使用的。阖宫上下,只娘娘一人能用此香。你的蜜合香再好,又如何能与皇上的心意相提并论?”
安陵容这话唬了一大跳。
“臣妾不知......”
她扑通一声跪下,磕头如捣蒜。
......
年世兰只得苦笑。
从前,她也与颂芝一样,以欢宜香为傲,认为这是皇上对她独一无二的宠爱。
“无事。”
年世兰摇摇头,实在不愿在这件事上苛责安陵容,便道:“你不知内情,好心建议,不怪你。”
“起来吧。”
安陵容惊惶未定,看看年世兰,眼神空空的发怔。
“颂芝,去扶一扶安答应。”
直到年世兰示意颂芝,安陵容这才三两下起来,对着年世兰再服了服身,道:“都是臣妾的错。”
年世兰摇摇头。
怎会是安陵容的错呢。
真正有错的人......
“蜜合香......”年世兰不忍看着安陵容如此,叹息道:“你若得空,可以做一些送来,只是本宫不一定有空用。”
“是。”
安陵容急忙应了,不敢再说什么,好在眼里的胆怯被一丝欢喜替代,领着宝鹃便离开了。
瞧着她走,颂芝噗嗤一笑。
“这个安答应,真是傻乎乎的。娘娘一说喜欢她的蜜合香,高兴得就跟被皇上留牌子了似的。”
高兴得就跟被留牌子了似的?
年世兰也笑了。
不过,她总觉得,安陵容没那么简单,她刚刚那怔怔的眼神,像是意识到了这欢宜香背后的秘密了呢。
这秘密太大了。
大到,蜜合香送来了,年世兰也没法子用,她一旦用了,皇上问起,她要是回答是安陵容做的蜜合香,以皇上的多疑,说不准会意识到什么。
唉。
年世兰叹了口气。
欢宜香的事该怎么解决,到底是头疼的。
“得空,多照拂安氏几分吧。”年世兰捏了捏眉心,说道:“她和夏氏住在一起,想必日子是不容易的。”
颂芝略感奇怪,但既是年世兰的吩咐,她就只有认认真真去做的道理,便道:“是,奴婢明白!必不叫夏常在那个蠢货欺负安答应!”
“你这丫头,人家夏冬春好歹是个常在,你怎好说她蠢货?”
年世兰轻笑,嗔怪一声。
颂芝也吐吐舌头,看着自家娘娘心情终于是好些了,又撒娇道:“奴婢只在娘娘面前说嘛!”
“时辰不早,娘娘要不要用些点心?到秋日里了,正是吃蟹粉酥的时候呢,奴婢吩咐了御膳房......”
颂芝嘀嘀咕咕了起来。
嘴碎得有些吵闹,年世兰听着,却只觉得熨帖。

蜜合香的甜馨味,使得年世兰的心情稍稍舒缓,不知不觉,合眼竟睡了过去。
难得的安眠。
醒来时,天色恰巧抹黑,颂芝就在一边守着,见状便端了热水过来,殷切道:“娘娘醒了?洗洗脸吧。”
“嗯。”
年世兰轻轻应了,用温水冲了冲脸颊,瞥眼之际,恰巧发现守在屏风边上,垂头小心翼翼的宫女不是福子又是谁?
颂芝怎么叫她进来伺候了?
年世兰挑眉,还未发话,颂芝早已是察言观色,冲着年世兰抿唇笑笑,回眸眼锋冷冷地扫过福子,福子浑身一颤,嗫嚅地就上前来了。
“娘娘。”
福子小心跪下,年世兰只轻轻抬了眼皮,一边净手,一边问道:“怎么?”
声音清冷,又有些压迫。
福子又是一凛,赶忙道:“今日午后,剪秋姑姑曾召奴婢去过一趟景仁宫!”
剪秋?
皇后果然还是忍不住了!
“这是好事呀。”
年世兰盈盈一笑,拿帕子擦拭干净手,慢悠悠道:“皇后是你的旧主,剪秋又是她心腹。想来剪秋找你,也是皇后关心你在本宫这里过得好不好,特意问问。”
“娘娘!”
福子猛一磕头,泪水夺眶而出,道:“奴婢不是傻子。这些日子,早已是想明白了。皇后娘娘她,她......”
福子哽咽难言。
年世兰收敛笑意,语气里多少有些不耐烦和福子在这儿说这些没用的,问道:“所以呢?”
“剪秋先是问了奴婢可曾受过娘娘刁难,又说皇后娘娘其实一直都是记挂着奴婢的。眼下让奴婢好好伺候着娘娘,将来若有机会,皇后娘娘会照拂奴婢。”
福子几乎一股脑都说了。
独独不敢说,皇后还提及,皇上若喜欢她,会想法子帮她成为妃嫔,捞她出翊坤宫这个苦海。
这许诺,福子听得只想苦笑。
她抬眸偷偷打量一眼年世兰,只见这位华妃娘娘眉眼上挑,说不尽的娇俏妩媚之余,那一丝凌厉,也足以霎时间要了她的性命。
她哪敢想这个?
心中也知,这不过是皇后拿来引诱自己为其效力的筹码罢了。
啧。
福子小心的眼神,年世兰自然留意到了。
她不在意福子这话会否不尽不实,只要坐实了皇后的意图,以及继续盯着福子,以防福子后头首鼠两端也就够了。
“你的忠心,本宫知道了。”
年世兰摆摆手,懒洋洋道:“往后,皇后若找你,无论说了什么,你都要一字不落,回禀本宫,知道么?”
“奴婢知道。”
瞧见福子低眉顺眼应了,年世兰便示意福子退下。
忽然,福子一转身,又似想起什么,回头犹疑不定,道:“奴婢今日离开时,还遇见了丽嫔娘娘身边的小德子。”
“绘春姑姑,正送他从景仁宫正门出去呢。”!?
小德子?
年世兰凝了凝眉。
他似乎还挺得丽嫔喜欢的,怎么会去了景仁宫?
“可看清楚是小德子了?他们说什么了?”
语气一冷,年世兰不由地盯着福子。
福子忙不迭摇头,道:“奴婢与他们擦肩而过,并未听清楚。只能确定,那确实是小德子。”
......
沉吟片刻,年世兰打量着福子这颤颤巍巍的模样,料想她也不敢说假话,既是没听见什么,只得叫她先退下。
须臾。
颂芝递了蜜水过来。
许是年世兰脸色不好,颂芝试探着就问道:“娘娘,这福子所言......”
“多半是真的。”
年世兰闭眼揉了揉眉心,冷冷道:“这就是皇后的高明之处了。她若有心为丽嫔遮掩,何至于要走正门?”
“她不仅是想试探本宫对丽嫔的态度,还想试探,福子对她是否忠心!”
颂芝瞳孔一缩。
年世兰语气愈发冷了,说道:“皇后如此老谋深算,本宫自然得沉住气才是。颂芝,福子那里,你也继续盯着。”
“是。”
颂芝颔首答应,勉强露出个笑容来,宽慰道:“娘娘这几日也累着了,喝些蜂蜜水缓缓神吧,奴婢再帮您按按。”
“好。”
年世兰又闭了眼,慢慢按捺住心头的烦躁。
往后几日,宫中相安无事。
年世兰叫颂芝盯着福子与丽嫔处,都无甚异样,而景仁宫那头,时常进出的,也唯有一个刚被皇上嘱咐着,要将六宫之事学起来的沈眉庄罢了。
天气渐渐凉了,转眼又要入冬。
曹贵人带着温宜来翊坤宫请安,年世兰正逗弄着可爱的温宜呢,就听曹贵人烤着火,提及了近日宫中的琐事。
“近日宫里好不热闹。莞常在病了,这承乾宫修好了她也没福气住。倒是那夏常在,一门心思想住进去,一开始皇上还纵着她闹,这几日倒也恼了她。”
曹贵人一边说,一边不屑道:“那可是承乾宫!她还以为,随随便便撒娇撒痴就能哄得皇上要她住进去么?”
“还有沈贵人,跟着皇后学着管理六宫之事分身乏术,承宠倒少了些。这几日,叫富察贵人和博尔济吉特贵人后来居上了。”
“......”
絮絮叨叨着,年世兰也没大听进去,只记着曹贵人说,甄嬛还在病着。
还会和从前一样么?
想着,年世兰放下温宜,才看向曹贵人,又听她小心问道:“这些日子,娘娘与丽嫔娘娘还是不曾来往么?”
嗯?
丽嫔?
年世兰一笑,心中也动了试探的意思,漫不经心“嗯”了一声,又问道:“怎么?”
“无事!”
曹贵人惶恐摇头,忙解释道:“是丽嫔娘娘私底下找过臣妾。她说,之前的事情是她糊涂做错了,这些日子是悔恨不已。”
“娘娘若不嫌弃,她想给娘娘磕头认错。”
悔恨?
磕头?
年世兰嘴角的笑容愈发浓了几分,就听曹贵人犹豫着又问道:“说起来,丽嫔娘娘自打潜邸里就跟着娘娘的,也算有些情分。”
“若是生疏了......娘娘身边,到底少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人。”
“哦?”
年世兰兴致更浓,问道:“这么说来,曹贵人,你这是一心在为本宫考虑了?”
曹贵人眉毛一跳。
年世兰问话的语气,意味莫名,可见曹贵人实在是被吓着了。
“臣妾,自然不敢不为娘娘考虑。”
她垂着头,低眉顺眼,恭敬无比。
还是这副装模作样的样子。
年世兰心中不屑,面上却不显露,含笑道:“你的忠心,本宫自然知道。丽嫔那儿,除了这些,可曾与你还提过别的?”
“例如......”
年世兰顿了顿,想起前几日福子所说,问道:“她这些日子,是否还与别的人有过来往么?”
曹贵人一愣,下意识摇头,显然不知道年世兰这话是什么意思。
丽嫔果然不会和曹贵人说这个。
那她托曹贵人和自己说情的目的......
年世兰心中有了主意,便道:“本宫随口一问而已。好了,本宫也乏了,你先回去吧。”
“颂芝,送送曹贵人,记得将本宫给温宜备的东西,一并拿上。”
年世兰又再回头看了看温宜。
多么玉雪可爱的一个孩子呢,从前,是自己有些对不起她。
“多谢娘娘。”
曹贵人喜出望外,领了丰厚的赏赐便告退,末了又想起什么,问道:“明日,皇后娘娘请咱们听戏,娘娘去么?”
皇后请听戏?
年世兰莞尔,挪了挪坐得懒懒的身子,笑道:“自然是要去的。”
她要看看。
这回,皇后还能使出什么新花样?

黄规全离宫那日,长街上萧索寂寥,几乎无一人。
他背着小小的包袱,回头望着这深深的宫闱,眼里有不舍流露而出,到头来却只徒留一声无奈的叹息。
年世兰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将一切收入眼底,示意颂芝,可以去送送他。
寒风呼啸。
周宁海为年世兰递上披风,在身侧,小声道:“娘娘,这儿冷,咱们要不去一个避风的地方?”
年世兰偏头,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周宁海,眼神凌厉。
周宁海身子猛然一缩,眼中有些惶恐,像是在思索,他刚刚那话,是否说错了。
“周宁海。”
年世兰冷冷唤了他一声,似笑非笑,问道:“你知不知道,本宫为什么非要赶黄规全出宫。”
视线望向远处。
黄规全见着颂芝来,也瞧见了远处的年世兰,扑通一声跪下泪流满面,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不停磕头恳求颂芝。
可惜。
也不知颂芝对他说了什么,黄规全眼里的希冀渐渐消散,只剩下失望,接过颂芝递给他的包袱后,再对年世兰磕了一个头,便转身离去了。
见到这一幕,周宁海有些恐惧。
“黄规全坏了事,自然是要受罚的。”
他小心翼翼说着,年世兰颔首。
“这话不错。”
年世兰视线有意无意扫过周宁海脸颊,想起从前自己落魄时,翊坤宫树倒猢狲散,皇后将宫里人全都抓了起来严加审问。
周宁海,可是将一切都给招供了。
“在这宫里,但凡想要仰人鼻息过日子,除了要有能力办好事,令人满意以外,还有两个字,也十分重要,你可知道?”
语气森然。
周宁海浑身一抖,显然是意识到了这一丝杀鸡儆猴的意味来了。
他的头愈发低垂,不敢再看年世兰,年世兰只听他嗫嚅道:“奴才不知。”
“忠心。”
年世兰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头也不回,离开了。
回到翊坤宫,已是一刻钟后的事情了。
在外头吹了一阵风,年世兰身上都寒噤噤的,颂芝命人端了炭盆过来,又上了茶水点心,在侧陪伴着。
年世兰看着炭盆里燃烧着的小火苗,发着呆想了会儿从前的事情,便问颂芝道:“咱们宫里,是不是有个叫做肃喜的太监?”
她若记得不错,这个人,根本不是她的心腹。
却在她失势以后,去碎玉轩纵火被抓,事后肃喜还说,一切都是年世兰指使他的。
也不知他是不是被甄嬛收买了。
总之,不能留。
“肃喜?”
颂芝稍微怔了怔,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么一号人,便道:“是有个叫肃喜的。是在外头负责洒扫的。”
“娘娘好好的,怎么问起他来了?”
洒扫太监。
那是连内殿都不能进来伺候的,年世兰几乎都记不得他的样貌。
“没事。”
年世兰摇摇头,想了想,道:“打发了吧。”
颂芝有些意外,但一句也不曾多问,点点头,只道:“是。”
两日后,十一月初始,京中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今年冬日似乎来得格外早些,这雪,也悄然而至。
翊坤宫内铺上一层银色,院墙角落的腊梅花也挂了花苞,即将开放。
天儿一冷,年世兰就懒怠出门,躲在屋子里靠着暖炉,听着颂芝有一搭没一搭讲着有趣的事儿。
便是在这时,外头周宁海进来禀报,说是沈贵人和安答应过来了。
“她们来做什么?”
颂芝诧异无比,直接问了周宁海这么一句。
年世兰同样抬眸,以疑问的目光看向周宁海。
“沈贵人做了点心,说是送来给娘娘尝尝。”
周宁海自己也觉得古怪,察言观色后,问道:“娘娘若是不想见她们,奴才去打发了?”
“不。”
年世兰坐直了身子,觉得有趣。
好笑。
那日之事后,年世兰虽“撒娇撒痴”的令得皇上不曾迁怒他,甚至还暗暗埋怨上了皇后。
但,年世兰也仅仅只是左右了皇上的想法而已。
宫里人十有八九都觉得,是她因着账本之事记恨沈眉庄,才令周宁海在送去给沈眉庄的衣裳里头藏了针,使得沈眉庄受伤。
沈眉庄是被她害了的。
这下倒好。
沈眉庄还做点心带给她。
“让她们进来。”
说着,外头沈眉庄与安陵容很快便撩了门帘进来,在门口暖好了身子,才走到年世兰跟前行礼。
“臣妾见过华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礼,是大礼,二人格外客气。
年世兰轻轻一笑,示意她们坐下,沈眉庄送上点心来,里头装着的,是她最为擅长做的藕粉桂花糖糕。
“前些日子桂花开时,在宫里摘的规划。晒干以后存了起来,正好拿来做藕粉桂花糖糕。”
沈眉庄面上尽是端庄得体的笑容,说道:“冬日天寒,人懒得动弹,吃东西也总觉得腻味。”
“这点心香甜不腻人,盼着娘娘能喜欢。”
话亦是好听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年世兰便令颂芝端了过来。
桂花清甜,藕粉香软,二者结合在一起,相得益彰,年世兰最近是没什么胃口的,烦心事太多,吃不下。
就连她从前最喜欢的蟹粉酥,也总是因着想起那些不高兴的事情,而渐渐变得不爱吃了。
藕粉桂花糖糕,不太甜,她倒是觉得还不错。
“尚可。”
年世兰吃了两块,便没再继续吃,看着眼前二人,直截了当问道:“说吧。今日来找本宫,还有什么事?”
账本之事后,皇上对皇后有些失望。
约莫年世兰的那些挑拨之语多少也有些作用,皇上觉得,皇后久不管后宫之事,这会儿处理起来,难免不得力。
便让沈眉庄在协助皇后之余,若有不懂的,可以来翊坤宫向年世兰请教。
沈眉庄那儿,听见年世兰这么问,脸上的笑容略微讪讪了那么三分,踟蹰一下,才含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
“还是想,跟娘娘道个歉。若非臣妾急躁,事情也不至于闹大,险些令娘娘和皇上弄得不愉快。”
“还有黄公公,他原本不至于离宫的......”
沈眉庄心里还是惶恐的。
她总觉得,从前未曾进宫时,听过的那些关于“华妃跋扈、不容人”的说辞似乎并没有那么融洽。
华妃娘娘瞧着,是高不可攀,但对她们这些人总是淡淡的,似乎也懒得针对。
倒不是那么不容人。
她想着,初入宫中,实在不必树敌。
“给本宫道歉?”
年世兰原以为沈眉庄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
道歉,是她没想到的。
这宫里,还没什么人给她道过歉。
倒是她自己,从前做的坏事不少,真正该道歉的那个人,是她。
而且她对沈眉庄......
“没什么好道歉的!”
年世兰又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心里莫名有些心虚和烦躁,面上则是露出一副凶巴巴的姿态来。
“本来也是黄规全自己不仔细,害得你受伤,被赶出宫,也是咎由自取!”
年世兰看着沈眉庄古怪迟疑的眼神,愈发觉得不自在了起来,说道:“罢了。你伤势既是好了,能出来走动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本宫乏了,跪安吧!”
跪安来得太快,沈眉庄又愣了愣。
这回安陵容倒是反应了过来,低声唤了沈眉庄,二人这才起来,离开了翊坤宫。
翊坤宫内,年世兰自然是浑身的不自在。
这两个人,从前算得上是她的仇人,现在一改态度,又是小心又是客气的,还道歉,哪哪都奇怪!
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但很快,年世兰自己也笑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重活一世,她本来想的也是改变从前的那些事,现在改变了,别人对她流露出善意,她反倒是不习惯了。
说到底,还是她从前人缘太差,人人都讨厌她导致的么?
实在挺可笑。

沉默片刻。
皇后端坐上首,看到这一幕,自然是以为年世兰恨极了这些刚进宫即将与她分宠的嫔妃们,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
“瞧,华妃妹妹看这些新进宫的妹妹们也看得呆了呢。到底是年轻娇艳,谁不喜欢多看几眼呢?”
尤其是皇上。
年世兰听出话外音来,回过神,深深看一眼皇后,抿唇笑道:“这是自然。尤其是这人呀,哪怕上了年纪,也该多多看些鲜艳事物。”
“即便容颜青春不再,心态也能年轻些。皇后,你说是不是?”
哼。
要论年纪,她还能输给皇后不成!?
“......”
皇后果然笑容一僵,好歹是吸了口气稳住了心神,继续笑吟吟看着仍跪着的一众妃嫔道:“这是自然。”
“都还拘着礼呢。华妃妹妹,还是让她们起来吧!”
年世兰回头,瞧着拘谨且忌惮她的小主们,不由的轻叹道:“都起来吧。”
她也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回忆这一把刀,催得她心肝疼。
上首。
剪秋为皇后端来茶盏,皇后抿了一口,视线似有似无扫过年世兰的脸颊,始终带着一丝疑惑。
嗯?
年世兰自然捕捉到了这一丝目光,才侧头去看皇后,皇后却看向了甄嬛,十分关切地问道:“莞常在住在碎玉轩里,可还习惯么?”
“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好端端的承乾宫......”
啧。
果真是不怀好意。
年世兰才这么想,皇后又看向她,苦口婆心道:“若是修缮好了,也该早早叫莞常在搬回去住才好呀!”
还想着膈应自己呢?
可惜,这种伎俩,对于如今的她,已经不管用了。
年世兰眯了眯眼,回头对着甄嬛,便莞尔道:“莞常在放心,本宫会叮嘱内务府手脚麻利些的,也好叫你能早早搬进承乾宫里。”
“上承天恩,为皇家绵延子嗣。”
话,是对着甄嬛说的。
年世兰的眉眼,却只看着皇后。
皇后立即怔住,先前的那一丝疑惑,此刻几乎都化为了藏不住的震惊了。
耳侧,也有甄嬛略带惶恐的声音传来,她道:“碎玉轩很好,臣妾住得习惯,其实不必麻烦挪动的。”
“不麻烦。”
年世兰懒洋洋的,看着皇后愈发难看的脸色,继续道:“不过是让底下人收拾东西搬过去而已。”
“皇后一片心意,莞常在莫要辜负了才好。”
......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纵使是甄嬛心中再觉得不安,也只是默默一叹,道:“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华妃娘娘好意。”
嘶。
一下子,殿内便有些倒吸凉气的声音传来,不少人都用羡慕嫉妒的目光去看甄嬛,更有甚者......
“华妃娘娘还真是大度,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在惺惺作态给咱们看了。富察姐姐,你说是不是?”
夏冬春拉了拉身侧的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瞳孔猛的一缩,被夏冬春这话几乎吓得个半死,立马动了动袖子,甩开了夏冬春扒拉着她的手。
这一幕,这细碎的说话声,自然逃不过年世兰的眼睛耳朵。
瞧着夏冬春这蠢货的模样,年世兰噗嗤一笑。
这一笑,略有些骚动的殿内顿时安静了下来。
皇后亦是在听见夏冬春的言语以后皱了皱眉,看向年世兰,问道:“华妃妹妹为何忽然发笑?”
“自然是因为听见了好笑的话。”
年世兰笑吟吟地看着夏冬春,用手一指她,示意她出列,便问道:“你觉得本宫是在惺惺作态?”
夏冬春大惊。
她,她那么小声的嘀咕怎么都被华妃听到了!?
年世兰又不聋。
上一回,夏冬春可就已经嘀咕过了,事后她索性赏了夏冬春一丈红,干脆利落地解决了这个讨人厌的家伙。
这回么......
她忽然觉得,留着夏冬春,真正头疼的那个人,其实并不是自己。
“华妃娘娘,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夏冬春好歹不是个全然的蠢货,忙装出憨傻模样来,否认道:“臣妾是说,娘娘宽宏大度,事事考虑周全!”
“承乾宫真是个好地方呀!”
年世兰心念一转,挑眉问道:“哦?这般好,看来夏常在十分喜欢承乾宫了呢。”
“那是自然!”
夏常在猛一点头,顺坡就驴道:“臣妾可喜欢了呢。可惜,臣妾没有莞常在这么好的福气。”
语气还酸溜溜的,埋怨似的看一眼甄嬛,又偷偷看皇后。
饶是早已惩处过夏冬春一回,年世兰仍是被逗得笑了。
转头看向皇后,只见皇后脸色颇有些阴沉,显然是对夏冬春十分不满了。
“原来夏常在想住承乾宫呀!”
见此情景,年世兰趁热打铁,就道:“这有何难?本宫听闻,那日皇后宫中的江福海给夏常在送东西的时候,你们二人聊得颇为投缘呢。”
“想来,这也是皇后觉得你合眼缘的缘故了。夏常在既是想挪个住处,倒不如求求皇后娘娘。”
“说起来,莞常在的住处,不也是皇后娘娘拟定的么?”!?
夏常在惊讶看向皇后,眼里充满了期盼。
“......”
皇后的脸都快黑沉得跟个锅底似的了,还来不及说话,年世兰已然缓缓起身,道:“说了这么会儿的话,臣妾也乏了,便先告退了。”
转身之际,年世兰路过夏冬春身侧时,甚至还用一种“鼓舞”的目光去看了一眼夏冬春。
夏冬春眼神再度坚定,甚至都快感激上自己了。
景仁宫外,蓝天一碧如洗。
年世兰搀扶着颂芝的手,一路绕过御花园,才回了翊坤宫里,前脚不过刚到,后脚周宁海就过来禀报,丽嫔和曹贵人来了。
又来?
一挑眉,年世兰端然坐到了主殿的上座上,宣了二人进来,便见曹贵人一脸喜气,嘴角都带着笑。
“臣妾给娘娘请安。”
“坐吧。”
年世兰瞧着曹贵人这样子,便知她多半是来说方才自己离开以后景仁宫里发生的事情了,便问道:“什么事这样高兴?”
“还不是那夏常在么......”
曹贵人轻轻一笑,娓娓道:“娘娘一走,夏常在便求到了皇后娘娘跟前去,拉扯着皇后娘娘的衣裙。皇后娘娘不肯,夏常在还不撒手呢。”
“咱们一众姐妹都在,夏常在为了能住进承乾宫那也真是拉得下来脸,还说只要能住进去,以后一定为皇后娘娘效犬马之劳呢!”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呢!皇后脸色难看极了,恐怕是肠子都悔青了,竟命江福海去拉拢了这么个蠢货!”
“不仅是皇后,莞常在脸色也难看得很,杵在那儿,都不知该说什么好,真是臊得慌!”
“后来还是皇后娘娘实在是被缠得烦了,命人打发了夏冬春离开,夏冬春依依不舍,哭丧着脸走的,临走时,还恶狠狠瞪了一眼莞常在呢。”
“倒像是觉得,她没能住进承乾宫,是莞常在抢了她的似的!”
曹贵人说完,便掩嘴笑了起来。
年世兰能想得出那场面,会心一笑的同时,却见底下的丽嫔冷着脸不说话,正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丽嫔如此一反常态,年世兰不由的心头一凛。
“丽嫔。”
她缓缓出声,丽嫔如梦初醒,尬笑两声,恭敬问道:“华妃娘娘?”
“事已至此,你便不要再插手了。”
年世兰语气冰冷,说道:“皇后不是善与之辈,你若贸贸然对甄嬛出手。被她发现。来个顺水推舟,借你解决这个烫手山芋,你岂非要遭殃?”
“倒不如静观其变,且看皇后这老妇,是如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丽嫔闻听此言,默不作声,脸上有不甘之色。
“丽嫔娘娘......”
曹贵人察言观色,赶忙跟着劝道:“华妃娘娘此举确实是最为妥当的,你可不要再糊涂了。”
年世兰亦皱眉看着丽嫔。
丽嫔到底是没办法,一咬唇,只好道:“臣妾明白。”
转眼,到了傍晚。
夕阳如霞。
年世兰坐在窗边,呆呆地看着铺满半个天空的红霞,颂芝从外头回来,服身小声禀报道:“娘娘。”
“皇上今天晚上,翻的是莞常在的牌子。”
莞常在。
听到熟悉的称呼,年世兰毫不意外。
自然该是她。
少了一丈红的威慑,她也没有撞上福子的尸身,一切意外都没发生,这最先侍寝的人,就该是甄嬛。
“知道了,传膳吧。”
年世兰心中无甚波澜,只缓缓起身,扶上了颂芝的手。
晚膳后,翊坤宫中渐渐安静。
年世兰在寝殿内待得无趣,随手翻开书册看了会儿,困意渐渐袭来,索性命颂芝点上安神香,早早沐浴歇下。
才一躺下。
殿外,便有些许嘈杂的声音传来。
年世兰正困着,本来得起身,谁料守夜的颂芝急匆匆撩开帘子跑了进来,惊喜道:“娘娘,是皇上来了!”
皇上?
年世兰迷糊了一下,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皇上今夜本来是翻得莞常在的牌子的,不知怎的,却来了咱们翊坤宫里。许是皇上心里,最惦记的还是娘娘你吧!”
颂芝喜滋滋的,直拿了架子上的衣裳,赶忙帮年世兰穿上。
惦记自己?
年世兰心中五味杂陈。
她,不太信。
“知道了。”
挣扎着起身,外头皇上已经撩开帘子进来了,他语气里带着一丝惊讶,问道:“世兰,你睡下了?”
她当然睡下了,皇上这么意外做什么?
难不成以为,她还会傻乎乎的,从天黑到天亮,都等着他不成?
“是。”
心中有些没好气,年世兰还是去迎了迎皇上。
“臣妾原以为皇上不会来的。”
年世兰低了低头。
这是心里话。
皇上对她,早不如从前了,她也数次告诫自己,要看清楚现实,别再留恋从前的情分。
可她,到底是不敢抬头去看他。
“这宫里,怎么许久不点欢宜香了?”
然而。
身侧颂芝刚将两杯蜜水和茶点搁下,皇上忽然问的这么一句话,又叫年世兰的心彻底冷了下来。
皇上的手,恰在此时覆盖上了她的手,他的语气那样温柔,说道:“手这样冷,可是风寒还未好全?”
“颂芝,去取了披风来,给你家娘娘披上吧。苏培盛,朕带了欢宜香来,为世兰点上。”!?
年世兰大惊。
欢宜香,欢宜香!
“皇上......”
她想开口。
“世兰,朕最喜欢的,还是你这里的欢宜香味道。这是独独属于你的味道,只有闻到此香,朕才觉得安心些。”
年世兰哭了。
两滴泪,从眼角跌落到手背上,手背太冷,以至于她觉得此刻的泪水,都是温热温热的。
“世兰?”
皇上十分意外,忙伸手轻握住年世兰的双臂,眼神无比真诚,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哭了?”
怎么哭了?
她不过是觉得,过去十数年的恩情,终究是喂了狗罢了。
欢宜香,欢宜香。
皇上漏夜而来,为的何曾是想她?
是送欢宜香来的吧!
“臣妾......”
年世兰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又在心中默默告诫自己几次,才勉强挤出个笑容来,道:“臣妾是高兴。”
“皇上能在这个时候过来,还为臣妾带来欢宜香,皇上......”
终究是说上了场面话。
“世兰。”
皇上感慨不已,倒也没再怀疑,这一夜,便在翊坤宫歇了下来。
翌日清晨。
年世兰坐在铜镜之前,看着镜中略有憔悴之色的自己,默默叹气。
颂芝为她梳头,见状便小声问道:“娘娘可是劳累了么?要不再睡会儿吧,左右今日也没什么事情。”
“不睡了。”
年世兰心情烦躁,笃定了昨个儿夜里皇上忽然过来必定不对劲,便问道:“查到了么?”
“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这......”
颂芝难得的吞吞吐吐。
“说!”
年世兰脾气上来,自然没了耐心。
颂芝不敢再瞒,只能徐徐述说。
皇上昨天晚上,确确实实是翻的甄嬛的牌子,凤鸾春恩车如时到了碎玉轩,接到了甄嬛。
意外,是半路发生的。
甄嬛一行人,在御花园附近遇上了猫,猫儿冲撞了轿辇,吓着了里头的甄嬛,当晚回去,甄嬛就病了,听说是发了高热。??
年世兰只觉得哭笑不得。
怎会如此?
“那莞常在,瞧着不像是个胆小如鼠的。”她想,从前甄嬛避宠示弱,多半都是装的。
缘由虽不十分明确,可甄嬛真要是个胆小之人,敢拉她下水!?
“这个,奴婢不知。”
颂芝想了想,又咬唇继续道:“只是今早周宁海过来告诉奴婢说。昨天丽嫔娘娘回去以后,就命人偷偷去打听了碎玉轩的情况。”
“碎玉轩的总管太监康禄海,从前是受过丽嫔娘娘恩惠的。”
丽嫔!
康禄海!
是了。
是她疏忽了。
从前甄嬛在碎玉轩养病,这康禄海就是去了丽嫔处伺候的,只是没惹出什么幺蛾子罢了,这回......
“这个蠢货!”
年世兰闭了闭眼睛,难怪颂芝犹豫不敢说,原来是猜到了这事儿背后多半是丽嫔在捣鬼!
她千叮万嘱,丽嫔还是捅了这么个篓子!
骂完,年世兰一怔,又明白了另一件事。
她说呢。
昨晚皇上怎么忽然来了翊坤宫,原来是甄嬛出了事情,皇上起疑,跑来试探她了,还带上了欢宜香。
难怪。
皇上瞧见她真睡下了,会露出那样意外的神色。
呵,皇上,恐怕是以为她对甄嬛下手,巴巴地在翊坤宫等着他来呢。
压住嘴角的冷笑,年世兰理了理鬓角有些微微乱了的头发,悠悠地说道:“正好,去一趟养心殿吧!”
有些烫手山芋,是时候甩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