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女频言情 修仙:从相府赘婿开始李云济苏清梦全局
修仙:从相府赘婿开始李云济苏清梦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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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辣米豆腐

    男女主角分别是李云济苏清梦的女频言情小说《修仙:从相府赘婿开始李云济苏清梦全局》,由网络作家“麻辣米豆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邛州。太湖书院。艳阳高照。一青衣男子向正在岸边垂钓的龚青峰递上一封密信。“院长,京都城内传来的消息。”龚青峰轻抚胡须,微微斜眼。一股纯白灵韵环绕信封,旋即,密信中的字符便化作几道金光,浮现在面前的空气中。青衣男子看见信上内容,眉头一皱道:“院长,周师弟他...”龚青峰抬手吹散字符,沉声道:“这个臭小子。”“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想着废除书院。”“现在好了,被人利用,连命都搭进去!”“跟头倔驴似的...”龚青峰语气带着些惋惜,转而又变得愤慨。“这个何显宗!老夫这么好的一个徒儿,怎就让他教成这般模样!”长叹一口气,抬眼看向青衣男子继续说道:“林卯,此事先不要告诉灵儿,我怕她受不了打击。”林卯点头应下。“院长,您方才说周师弟被人利用,是何意?...

章节试读

邛州。
太湖书院。
艳阳高照。
一青衣男子向正在岸边垂钓的龚青峰递上一封密信。
“院长,京都城内传来的消息。”
龚青峰轻抚胡须,微微斜眼。
一股纯白灵韵环绕信封,旋即,密信中的字符便化作几道金光,浮现在面前的空气中。
青衣男子看见信上内容,眉头一皱道:“院长,周师弟他...”
龚青峰抬手吹散字符,沉声道:“这个臭小子。”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想着废除书院。”
“现在好了,被人利用,连命都搭进去!”
“跟头倔驴似的...”
龚青峰语气带着些惋惜,转而又变得愤慨。
“这个何显宗!老夫这么好的一个徒儿,怎就让他教成这般模样!”
长叹一口气,抬眼看向青衣男子继续说道:“林卯,此事先不要告诉灵儿,我怕她受不了打击。”
林卯点头应下。
“院长,您方才说周师弟被人利用,是何意?”
龚青峰微微抬手,灵韵折断柳枝,在林卯头上敲了敲。
“书呆子,你对你这个师弟了解多少?”
林卯稍作思索道:“周师弟才华横溢,待人真诚,是个正人君子。”
“你觉得他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吗?”龚青峰嘴角微微抽搐,“定是被奸人蒙骗!”
林卯点头道,“杀人栽赃,确实不像周师弟所为。”
“所以,老师的意思是,太子殿下?”
“慎言!”龚青峰脸色一沉道:“老夫可没说过!”
说罢,与林卯对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
“李云济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忽然想起刚才的信件,龚青峰喃喃自语道。
“是北陵王李甲的遗孤,李世子。”林卯接过话道:“弟子听闻此人平日里颇为纨绔,未承想竟能一日破案。”
“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龚青峰神色微顿,轻笑道:“北陵王李甲乃我大乾境内唯一一个二品剑士。”
“这李世子自然也不是凡人。”
说罢,龚青峰余光扫过湖面,“看来这京都城,要掀起一番风浪喽!”
话音落下,清风拂过,波澜四起。
......
相府。
西厢房。
李云济呆呆看着桌上拇指大小的培元丹。
“十一,你说这玩意儿真有那么厉害么?”
十一双手扶着下巴,打了个呵欠,“公子,我哪知道啊,我又没吃过。”
李云济满脸狐疑,心道:“放这么久,会不会过期了...”
“要不,我们一人一半?”李云济看向天真的十一,邪魅一笑道:“你先吃。”
“别了。”十一摆手拒绝道,“培元丹要整颗服下才有功效。”
计谋未得逞,李云济有些泄气。
“不管了,死就死吧!”
为了保养身体,李云济也是拼了。
飞快将培元丹塞入口中。
再面目狰狞地咽下。
“呕!”
李云济五官瞬间拧巴成一团,“什么味儿啊这是!”
“又酸又臭!”
十一捏着鼻子,“像是公子穿了三天的袜子。”
“呕!”
李云济止不住地干呕。
一把抓起茶壶,疯狂往嘴里灌水。
然后再干呕。
如此反复七八次,方才停歇。
“怎么样?有变化吗?”李云济迫不及待问十一。
十一淡定起身,绕着李云济转了一圈,长嘶一声,“似乎...”
“没什么变化。”
李云济失望道:“不是说能筑丹田么?”
“还能破境么?”
李云济长叹一口气。
“肯定是过期了!”
话音刚落,忽然,一股浊气在李云济体内升起。
从丹田一直上升到喉咙。
“嗝~”
十一立马又捏住鼻子,后退几步。
“公子,成了!”
“什么?”李云济疑惑道,“我感觉没什么变化呢?”
“你的丹田正在凝练真气!”
十一有些兴奋,目不转睛注视着李云济的腹部,眼珠子瞪得老圆。
“公子快闭目凝神,运转小周天!”
李云济照做。
果然感受到几簇蓝白气息正在身体里乱窜。
“这就是真气么。”李云济心道。
气息正沿着经脉游走,时而如春溪般温润,时而如野兽般狂野。
更神奇的是,气息流淌之处,竟泛起琉璃般的光泽。
“它在修复我的身体。”
李云济再次运转小周天,方才杂乱无序的真气竟奇迹般回到丹田,逐渐遁形。
“八品通脉境!”十一惊呼道。
“直接越过九品,晋升八品?!”李云济喜出望外。
十一讷讷点头,“天才啊...”
李云济粲然一笑,“这培元丹效果不赖嘛!”
“这可不单是因为培元丹。”十一解释道:“丹药只能辅助。”
“而且作用于不同的人,效果天差地别。”
“能将培元丹功效发挥到极致的,万中无一!”
对于十一这番话,李云济将信将疑。
暗爽几息后,一脸狐疑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太湖书院的星移符,苏清梦的培元丹。
这些事情若非接触过,一般人不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而十一自小就跟着李云济,寸步不离,哪来这么多见识?
“我也不知道。”
十一想了想,表情看起来比李云济还疑惑。
“这些事情像是烙在我脑子里似的。”
“若有人提及,我便能记起。”
李云济皱了皱眉。
前主不在意十一的身世,是因为他确实蠢。
但现在的李云济可不是个神经大条的憨货。
直觉告诉他,十一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可惜我那个便宜老爹死得早。”
“不然公子我肯定把你的身世查得水落石出。”
十一一脸无所谓道:“公子,我对自己的身世其实不在意的。”
“只要能呆在公子身边,我就很满足了。”
李云济看着十一天真烂漫的模样,暗自叹了口气。
“话又说回来。”十一满脸期待道:“公子打算,先从哪个体系开始修炼啊?”
“先?”李云济一脸诧异。
在他的认知里,不都是选择一个体系修炼到头么?
“嗯。”十一淡定道:“我的建议是,先修炼武道淬体,再修炼文道养心,再修......”
“等会儿!”李云济强势打断,“你以为公子我有三头六臂啊?”
“能摸透一个体系都够呛!”
“还先修炼这个,后修炼那个...”
“贪心不足蛇吞象!公子我可不想走火入魔!”
十一并未理会李云济的牢骚。
只是嘿嘿一笑,“换做别人确实不行。”
“但公子你,可以!”

大乾。
相国府。
“李云济,你还有遗言么。”
堂前,一名衣着华丽的男子正襟危坐,言语间透露着肃杀之气。
此人正是大乾第一权臣——相国苏明。
而他口中的李云济,此刻正被五花大绑着跪在大殿中央。
颇显狼狈。
今天是李云济穿越的第一天。
一大早,便被一股体香唤醒。
还没来得及理清楚这副身体的来龙去脉,几个彪形大汉便踹门而入,将他从床上拽起。
慌乱间,李云济只记得这前身昨日刚入赘,嫁的是的苏明的长女,苏清梦。
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躺在他床上一丝不挂的,却是苏清梦的妹妹,苏夕颜。
新婚夜和二小姐睡一张床上,这特么跳进太平洋也洗不清!
“父亲,跟这个登徒子有何可说的!”
“现在就让我杀了他!为夕颜讨个公道!”
说话的正是苦主的姐姐,苏清梦。
年方十九便已是四品武者,放眼整个大乾,年轻一辈中武艺能出其右的,屈指可数。
都说天才都有一股子傲气,苏清梦亦是如此。
即便顶着一张绝美的面容,也藏不住她眼神中的杀气。
与苏清梦的清冷截然不同,堂前坐在苏明身侧的苏夕颜倒是生的乖巧可爱。
硕大的眸子含着热泪,凶狠中带着点委屈,一双娇嫩的小手不停搓揉衣角,眼巴巴地看着李云济。
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生怜悯。
若不是自小患了哑疾,想必如今相国府的大门都会被那些上门提亲的皇亲贵族给踏个稀烂。
“如果我说我是被冤枉的,你们信么?”李云济看着脖颈上的长剑,狠狠咽下一口唾沫。
从醒来到现在,李云济对于前身的记忆已融合了十之八九。
这前身虽然是个纨绔,但并非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之辈,不可能有那个熊心豹子胆敢得罪苏家。
相反,能得到相国府的庇护,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必然有人从中作梗。
短暂的头脑风暴过后,李云济沉声道:“你们难道不觉得,此事有些太过蹊跷了?”
苏明闻言,眉梢微动,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接着说。”
李云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第一,小婿昨夜入洞房时已喝得酩酊大醉,怎会出现在夕颜小姐的闺房内?”
“第二,此事昨日洞房花烛夜时苏大小姐便该发现,为何今日才事发?”
话毕,李云济眼神落定在苏清梦右手虎口处的新鲜血迹。
警校学的痕迹学知识告诉他,苏清梦昨夜定是与人交过手。
抬眼看向苏清梦,眼神中颇有些挑衅的意味,“敢问娘子,昨晚洞房花烛夜,你去了何处?”
“大胆淫贼!”苏清梦怒声道:“你我尚未完婚,休要胡说八道!”
说话间,剑锋往前半寸,在李云济脖颈上划出一条浅浅的口子。
“昨夜祁阳王府遇刺,我身为皇城司统领,当然要亲自捉拿贼人!”
苏清梦说得铿锵有力。
不难看出,这个位高权重的女将军对于李云济这个临时“娶来”的丈夫,根本不屑一顾。
“那贼人抓到了吗?”李云济挑眉道。
“与你何干?!”苏清梦语气中透露着些许不甘。
李云济对此似乎早有预料,轻嗤一声道:“要是被你抓到,那这出戏不就白演了么。”
“哦?”堂前,苏明指尖摩挲着茶盖,沉声道:“何出此言?”
李云济深吸一口气道:“祁阳王府的刺客,不过是调虎离山。”
“构陷我与夕颜小姐私通,则是借刀杀人。”
“清梦护城不利已是大罪,现在只要小婿一死,那么私通的罪名便会坐实!”
“如此一来,既断了清梦的前程,又毁了夕颜小姐的清白。”
“这背后之人手段之歹毒!其心可诛啊!”
虽然添油加醋,但听起来还是有那么些道理。
显然,苏明对李云济的这番说辞是颇感讶异的。
轻抿一口茶水,苏明身子微微前倾,意味深长道:“那你认为,这背后之人,是何方神圣?”
“这...”李云济犹豫道:“小婿尚未可知。”
敢设计对付相国府的人,想必也是位高权重,李云济哪敢信口胡言。
“三日。”苏明缓缓起身,紫黑官服在穿堂风中猎猎作响:“三日查出真凶,否则,人头落地。”
“父亲!”苏清梦情绪激动道:“为何...”
“你都听到了。”没等苏清梦说完,李云济便抢过话来,生怕苏明反悔,“岳父大人交代了,我还有三日。”
说着,李云济耸了耸肩,示意苏清梦挪开脖颈上的催命剑。
没有苏明的允许,苏清梦不敢轻举妄动,沉吟一声道:“无耻之辈,那边留你狗命,多活几日又何妨!”
说罢,挥剑入鞘,满腔怒气化作一声清脆的剑鸣,干净利落。
“诶!你倒是给我松绑啊!”望着苏清梦笔挺的背影,李云济无奈道。
见苏清梦并未理会,李云济只好一路蹦着跳着,狼狈离场。
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苏夕颜也在丫鬟的搀扶下回房。
“父亲。”待二人走后,苏清梦满脸不甘地问苏明道:“您真的相信他?”
苏明不置可否,反倒问苏清梦道:“你觉得,此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不过是个不学无术,成日混迹与醉月楼和教坊司的纨绔子弟罢了。”苏清梦轻嗤一声道,“北陵王英明神武,怎就留下这样一个败家子!”
虽言辞刻薄。
但苏清梦的语气中。
倒也透着几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既是如此,为父让你与他成婚,你可有怨气?”苏明意味深长道。
“女儿不敢。”苏清梦拱手作礼道,“父亲让我与他成婚,定有父亲的道理。”
苏明轻叹一声道:“北陵王府早已名存实亡,若此子确实是个纨绔,并非不可杀。”
说着,苏明抬眼望向门外,沉声道:“可刚才那种危急关头,他还能说出如此有理有据,思维缜密的话,
这可不像一个纨绔能做到的。”
苏清梦闻言,心头一颤,仔细回味李云济刚才的表现,眉头微皱。
“拿着。”苏明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拿出半枚未燃尽的残符,“在你们婚房内发现的。”
“这是...”苏清梦看清残符上的图案,沉声道:“太湖书院的手段!”

李云济端视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良久。
平静淡然的神色下,隐藏的是慷慨赴死的决心。
“是温度。”沉寂许久后,李云济娓娓道。
“朱砂矿石的杂质中,有二氧化硅,也就是砂石。”
“而砂石为共价晶体,熔沸点极高。”
“要完全除掉砂石,需得用到焚天诀。”
“至少四品巅峰功力。”
虽然听的云里雾里,但周敬之脸上还是浮现出一抹笑意。
释然,又遗憾。
“周敬之。”李云济突然严肃道:“眼下只有我能保你一命。”
“我只问你一次。”
“你是否受人胁迫?”
说话间,李云济斜眼瞥向身后的赵恒。
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李云济这个问题并非空穴来风。
在他的印象里,周敬之绝非恶人。
国子监每每行善布施,他都冲在最前面。
这种伤天害理之事,不像他的作风。
“李世子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周敬之愣了许久,才娓娓作答。
“诸多罪行,皆我一人所为!”
“今大业未成,有愧于心,无颜苟活!”
说罢,周敬之突然调动全身真气。
随着嘴角鲜血渗出,他竟自断全身经脉。
笔直的身子瞬间没了支撑,瘫倒在地。
凭着最后一息,周敬之艰难抬手。
似乎想触摸什么,几番尝试后,却又放弃了。
双唇一张一合,用微弱的气息留下一句“孩儿不孝”后,便永诀于世。
李云济看着周敬之的尸体,心中五味杂陈。
“宁死不屈,是条汉子。”
“可惜杀了人...”
李云济的话让案台前的贺胥民有些恍惚,“杀人?杀了谁?”
身侧的大理寺卿低声提醒道:“祁阳王府的两个侍卫。”
贺胥民这才恍然大悟。
轻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心虚,“本,本官自然知道。”
李云济听到身后的动静,冷哼一声。
是啊,谁会在意区区两个侍卫的性命。
死了。
便就死了。
随着周敬之的自戕,案件也接近尾声。
贺胥民回首看了眼满身败相的赵恒,暗自叹了口气。
拍响惊堂木,从容道:“既然凶手已经伏法,此案便就此了结。”
说罢,差人将周敬之的尸体台下公堂。
待收拾完残局,未等贺胥民离席,大理寺卿许长丰却突然起身。
冲着李云济俯首作礼道:“李世子破案有功,臣定会奏明陛下!”
说罢,扭头看向贺胥民,轻笑道:“届时,贺大人定会如实禀报,对吗?”
如今胜负已分,贺胥民自然看得清形势。
虽不情愿,却也无法拒绝。
颔首赔了个笑脸,敷衍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身后的赵恒愤然起身,扬起蟒袍唰唰作响。
怒气驱动双脚,三步并作两步,只想迅速离开“战场”。
“太子殿下!”
谁料李云济半路杀出,伫立在赵恒身侧。
“您难道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周敬之才是幕后真凶的吗?”
赵恒冷眼看向李云济,尽显杀意。
“还要多谢太子殿下!”李云济自顾自道:“若不是您今日亲自登门,我也许根本想不到。”
“太子殿下视书院为眼中钉,恨不得拔之而后快!”
“太湖书院一倒,得益最大者便是您和国子监。”
“太子殿下诸多门客中,不少人出自国子监吧?”
“巧了,被太湖书院除名的周敬之,便是其中一员。”
面对李云济字字诛心,赵恒瞬间青筋暴起。
双拳紧握,蟒袍无风自动!
白雪瞬间拔剑,誓要李云济人头落地!
“住手!”
虽然震怒,但赵恒仍有一丝理智尚存。
在刑部杀人,杀的还是北陵世子,相国府女婿。
苏明届时定会在文武百官面前弹劾自己。
得不偿失!
“没想到李世子竟有如此才能!”赵恒咬牙切齿道:“孤真是对你刮目相看!”
李云济俯首作礼,装模做样道:“殿下谬赞了!臣惶恐!”
说罢,又转身看向贺胥民,高声喝道:“烦请贺大人如实向陛下禀报。”
“是太子殿下助臣破案!”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赵恒气得发抖。
若是无旁人在场,赵恒能将李云济生吃喽!
普天之下敢这么对他的,除了他那皇帝老子以外,李云济是第一人。
“李世子!”赵恒几乎贴在李云济面前,“来日方长!”
说罢,甩开衣袖,径直离去。
“太子殿下,请自重!”
李云济语气中带着愤怒。
是忠告。
也是警告。
随着赵恒离席,这场声势浩大的三司会审随之结束。
堂前众人也都纷纷散去。
李云济长舒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
移步苏明身前,恭敬道:“多谢岳父相助。”
“若不是太湖书院那张星移符,此案断然不会如此顺利。”
苏明看了眼李云济,轻笑道:“举手之劳罢了。”
“不过小婿仍有一事不明。”李云济话锋一转道:“太湖书院远在千里之外的邛州,您是如何取得那张星移符的?”
苏明怔了怔,李云济这番话,显然是在试探。
“你是在怀疑老夫?”
李云济好歹也是警校高材生。
对于案子中一些不合理的细节,他总是异常敏感。
就比如,苏明昨夜给了李云济那张完整的星移符。
这个时间节点,恰好就在案子陷入僵局之时。
“小婿不敢。”李云济打了个哈哈,“纯属好奇。”
“好奇?”苏明眉眼一挑,眼神颇具玩味。
说着,顺势从袖中拿出一沓符箓。
“区区符箓,老夫多的是。”
“书院院长龚青峰与我颇有私交,赠老夫一些符箓,不足为奇吧?”
李云济看着苏明手上厚厚一册“太湖书院符箓全集”。
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江湖上千金难求的书院符,这老东西一出手就是数十张。
着实令人惊叹。
如此看来,应是自己多虑了。李云济这样想着。
“念在你破案有功。”苏明看穿了李云济的小心思,大手一挥道:“这本符书便赠予你罢!”
李云济心满意足接过符书,畅快道:“既然岳父大人如此慷慨,小婿便恭敬不如从命!”
“不过老夫要提醒你。”苏明话锋一转,表情略带严肃,“得罪了太子,你在京都城内的太平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我知道。”李云济看起来倒是没什么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什么兵啊水啊的。
李云济压根儿没想那么多。
刚才那么激赵恒,不过是看不惯他当着自己的面调戏苏清梦罢了。
是可忍,熟不可忍!
苏明拍拍李云济的肩膀,“若是太子刁难你,老夫自会相助。”
慈祥和蔼的语气与昨日那个要自己人头落地的老狐狸简直判若两人。
李云济有些恍惚。
这个昨日还想弄死自己的糟老头子,此刻怎么这么面善?
有诈...
李云济嗅到一丝危机。
“岳父大人,您贵为相国,与未来储君作对,不太合适吧?”
从今日苏明对赵恒的态度来看,李云济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老狐狸绝非太子一党。
苏明沉默片刻,眉眼中闪过一丝杀气。
“若是储君无德,亦可废之!”
李云济瞬间后背发凉。
岳父大人,你这是在玩火...

“李云济!”苏清梦忍无可忍道:“你在发什么疯?!”
说罢,回头向赵恒恭敬道:“太子殿下,李世子今日有些糊涂,还望太子殿下不要见怪。”
苏清梦喉头滚动,额前滑落一滴香汗。
抱拳的双手死死镶嵌,紧张得有些颤抖。
“清梦妹妹。”赵恒缓步靠近苏清梦耳侧,邪魅一笑道,
“若是你当初从了孤。”
“你们苏家今日也不会栽在李云济这个废物手上。”
“不过现在回头也还来得及。”
“孤愿意给你这个机会。”
说着,赵恒指尖绕起苏清梦半缕青丝,放在鼻尖深情一嗅。
满脸陶醉的表情,配上那微醺的双眼。
看起来十分变态。
“啧——”李云济五官缩作一团,满脸嫌弃。
人丈夫还在跟前呢,在这发哪门子骚...
一把抽出十一腰间菜刀。
手起刀落,斩断赵恒手中的发丝。
“太子殿下请自重。”李云济搂住苏清梦的香肩说道。
有种霸道总裁的味道。
苏清梦虽是叱咤京都城的女将军,却也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第一次被男人搂肩,不由得娇躯一震,两只小耳朵瞬间变得通红。
“竟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白雪见赵恒被冲撞,刚想愤然拔刀,却被赵恒阻止。
“何必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
赵恒瞥了眼手中的断发,轻蔑道。
说罢,在玄武卫的护送下,飒然离场。
“着三司会审!”
“孤要亲自看这出好戏!”
语音缭绕在大殿中央,久久未能散去。
“父亲!”苏清梦一把抖落李云济搭在肩上的手,“眼下该如何是好?!”
苏明倒是一如既往的镇静,斜眼看向李云济,“祸又不是为父闯下的,问我作甚?”
说罢,嘴角泛起一抹笑意,淡然离场。
“李云济。”
苏清梦眉头紧皱,语气没有了先前那番针锋相对,反倒是有些担忧。
长叹一口气,苏清梦缓缓背过身,黯然道:“先前是我错怪于你。”
“如今太湖书院作案已然铁证如山。”
“你以为就凭你那点小聪明,在三司面前能全身而退?!”
“虽然你行事荒唐,但罪不至死。”
“你我虽无夫妻之实,但有夫妻之名。”
“拿着我的腰牌,赶紧出城吧!”
说罢,苏清梦取下腰间玉石腰牌,递向身后。
~
久久无人回应,苏清梦疑惑转身。
“人呢?!”
......
刑部。
公堂之上。
赵恒正坐殿前,苏明伴其侧。
刑部尚书贺胥民主审,大理寺、督察院协办。
“啪!”
惊堂木猛地拍下。
贺胥民向着赵恒微微颔首,装腔作势道:“李世子,此番前来我刑部,有何贵干?”
“揣着明白装糊涂。”李云济暗骂一声。
方才贺胥民和赵恒眉目传情被李云济尽收眼底,有些不痛快。
“小爷我今日,是来助你们破案的。”李云济向前一步道。
“相国府也好,祁阳王府也罢。”
“这两起案子,都是有人栽赃太湖书院!”
话音落下,引得一阵骚动。
“李世子。”贺胥民轻咳一声稳住情绪,“恕臣多嘴。”
“太湖书院入京作乱,已是铁证如山,殿下何出此言?”
李云济微微一笑道:“不错。”
“无论是祁阳王府侍卫身上的书院符印。”
“还是在相国府内发现的星移符。”
“抑或是刺客所使的书院剑法。”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太湖书院。”
贺胥民不屑一笑道:“既是如此,何须多言?”
李云济不慌不忙,两手一拍,向十一使了个眼色。
随即,一名紫衣女子便被带到大殿中央。
“此女子名叫紫兰,乃醉月楼舞妓。”
“案发当晚,她便在相国府婚宴中献舞。”
李云济铿锵有力道。
这位青楼女子哪见过如此阵仗,双腿一软,“咚”地一声跪倒在地。
“奴,奴婢见过各位大人!”
几位大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李云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世子,这是何意?”
“此乃人证。”李云济嘴角一抬,“你把昨日对我说的话,在各位大人面前复述一遍。”
紫兰狠狠咽下一口唾沫,哆嗦道:“前,前几日。”
“一位自称是太湖学院学子的男子找到奴婢。”
“他给了奴婢一张黄符,说只要将此符放在公子身上,便可获得五十两银子的报酬。”
“奴婢家中老母重病缠身,这五十两银子,是阿娘的救命钱,这才鬼迷了心窍...”
殿前诸位听完此话,一脸不解。
“李世子莫不是糊涂了?”贺胥民不屑笑道:“且不说青楼女子的证词是否可信。”
“即便本官信了,那么此番证词便证明了太湖书院确是幕后真凶。”
“何来栽赃?!”
紫兰的证词,确实是在指证太湖书院。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便更可盖棺定论。
“你是不是傻?!”李云济突然指着贺胥民的鼻子骂道:“你要是栽赃陷害别人,会不会自报家门?!”
醍醐灌顶!
贺胥民脸色一沉,显然,他们都忽略了这个细节。
凶手做的这一切,都太过显眼。
就像是故意留下线索一般,这根本不合常理!
殿前的赵恒似乎嗅到一丝危机,眉头微微一皱。
“可光凭这点,并不能抵消太湖书院的嫌疑。”贺胥民突然开口。
“符印,书院剑法。”
“这些太湖书院特有的手段作何解释?!”
李云济淡然一笑。
从容掏出藏在袖中的半枚残符。
“此乃物证!”
李云济满脸自信,掷地有声,“太湖书院的高阶符箓,星移符!”
堂前的贺胥民一看,一改方才愁容,笑开了花。
还有这种好事?
正愁没有物证给太湖书院定罪,李云济这就送上门来了。
衙役将黄符呈上,贺胥民仔细端详半晌。
“贺大人,难道就没看出什么不妥?”李云济卖了个关子。
贺胥民眉头一皱,反复打量半枚残符,又递给协办反复观摩。
无论是纸张质地,还是符上残留的朱砂,都出自太湖书院之手。
“并无不妥。”贺胥民斩钉截铁道,“确实是太湖书院的符箓。”
“老眼昏花!”李云济怒骂道。
疾步走向案台,一把夺过贺胥民手上的残符,在阳光下来回晃动。
“看见了吗?”
几位主办顺着李云济的手看去。
强光将残符照得通透,角度切换的过程中,隐约能看见几处反光。
“这个反光的,叫二氧化硅...”

“哟!二位爷来了!”
一进门,掌柜刘氏便喜出望外,摇着婀娜的身姿快步上前迎接。
“好酒好菜都备上,有贵客!”
熟悉的剧情,熟悉的台词,让十一有种时光倒流的错觉。
不同的是,醉月楼中姑娘善歌舞,故而聚集的,大多是江湖人士。
而这教坊司的姑娘善诗词,所以许多文人儒士,达官显贵喜欢来此寻欢作乐,切磋文采。
两家青楼各有千秋,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彼此井水不犯河水。
“两位公子来得正是时候!”
刘氏摇着纹绣丝绸扇乐呵道:“今日咱们教坊司来了位新花魁!”
“按照以往的规矩,若是能在今天的诗会上夺魁,便可与花魁共度良宵。”
刘氏一边说着,一边遮面娇羞。
还不忘扭动她丰腴的身子。
“夺魁就算了。”赵弘憨笑道:“能一睹花魁真容,在下便已知足。”
对于自己几斤几两,赵弘还是心知肚明的。
在国子监,他和李云济并称“二傻”。
只要何祭酒一出诗题,他俩就哼哼哧哧像个二愣子,由此得名。
谈笑间,台上忽然绸缎四起,乐器齐鸣。
一女子跃然台上,红绸白缎随风而起,扬起台上花瓣漫天纷飞。
玲珑有致的身段在楼顶灯光的映衬下,显得风情万种。
三千青丝下,那薄如蝉翼的丝绸面纱遮盖双眸以下的面容,雪白肌肤若隐若现,摄人心魄。
灵动轻盈的舞步,仿佛踏在人的心尖上。
沁人心脾的幽香,更是令人流连忘返。
李云济有些意外。
没想到周敬之的妹妹竟有如此风姿。
“好!”
“好!”
“...”
台下的欢呼声,从这女子登台开始便再没停过。
“这就是花魁的吗?”
赵弘已然被迷得五迷三道,睁不开眼。
满脸陶醉的神情,活像个痴汉。
随着音乐渐止,女子的舞步也进入尾声。
优雅地行了个礼,纵身一跃,隐入白纱之后。
随即,一蓝衣侍女缓步上台,展开手中的卷轴,高声喝道:
“今日诗会的题目是——”
“梦。”
话音刚落,台下议论纷纷。
众人皆争先恐后唤来纸笔,跃跃欲试。
赵弘却是一脸意犹未尽的模样,喃喃道:“居然带着面纱...”
“扫兴!”
“子川兄,看来这花魁的尊容,咱们是看不到喽!”
说着,缓缓起身,准备移步二楼雅阁。
李云济却不动如山。
今日这花魁,他必须见!
“凌远兄不试试?”李云济怂恿道:“来都来了。”
不料这句话却引起一片哗然。
“就凭你们肚子里那点墨水,还试试?”
回首望去,说话的正是户部侍郎之子,吴晋。
要说赵弘这个皇子混得有多惨,这个场面应该够有说服力了吧。
贵为皇子,却因身份不正,一出生便被冷落。
虽将他好生将养,吃喝不愁,但也饱受欺凌。
就连小小户部侍郎之子都敢对他冷嘲热讽。
“赶紧走吧,子川兄!”赵弘提起李云济的衣袖,只想快速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急什么?”李云济轻拍赵弘的手,自信道:“今儿个,我必定要见到这新花魁的真容!”
“痴人说梦!”
吴晋冷哼一声,丝毫未把李云济放在眼里。
“就凭你那首一只鸭来两只鸡,三只蛤蟆笑嘻嘻?”
“还想见到花魁?!”
“简直无稽之谈!”
话毕,引得全场笑作一团。
这首“诗”是李云济半年前在国子监的“成名之作”。
成功把他钉在大乾诗坛的耻辱柱上,沦为满京都城的笑柄。
也正是因为此诗,他才被何祭酒逐出国子监。
还告诫他,何时学会作诗,何时才能回去。
自那日起,李云济便对作诗一事闭口不提。
“吴晋。”李云济转头恶狠狠说道:“废话那么多,你还作不作诗了?”
吴晋嘴角一斜,俨然成竹在胸。
大手一挥,故作潇洒道:“纸来!笔来!”
身侧小厮迅速递上纸笔。
不多时,一篇大作便横空出世。
“谁遣幽梦到枕边,烟光水色幻流年。”
“三生石上苔犹湿,一粟尘中海已田。”
先不论这诗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写出来,已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其功力可见一斑。
“好诗!”
“好诗啊!”
满堂宾客皆鼓掌喝彩。
“吴公子此诗,对仗工整,意韵极佳!”
“可不是嘛!”旁边有人溜须拍马道:“吴公子随手一挥便是千古佳句。”
“这般实力,岂是一般人能媲美的?!”
说话的人眼神往李云济身上一瞥,歪眉翘嘴的表情,欠揍极了。
铺天盖地追捧将吴晋淹没,模样甚是享受。
但李云济可不惯着他,猛地一拍桌,掩面悲怆道:“没想到啊没想到。”
“我大乾文道竟凋零至如此地步!”
“通篇辞藻堆砌,毫无真情实感的陈词滥调也竟配称为千古佳句!”
“此乃国子监之哀,我大乾之哀啊!”
这番说辞显然激怒了吴晋。
作为京都城内赫赫有名的才子,吴晋绝不允许有人践踏他的尊严。
“李公子!”吴晋反击道:“论诗才,试问京都城内谁人不识我吴文成?!”
“你有什么资格对我品头论足?”
“莫非,李公子今日有什么大作?”
吴晋一句话将李云济推上风口浪尖。
他料定李云济憋不出一个字来,否则表情不会这么嚣张!
“对啊!李公子,口气这么大,想必定是有什么旷世神作吧?”
“李公子,赶紧写出来让我们瞻仰瞻仰啊!”
“就是啊!让我等也见识见识李大文豪的风采!”
“...”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几个小厮用极具讥讽的语气在火上又泼了一把油。
瞬间点燃群众的热情。
不出意外,舆论方向一边倒。
几乎所有人都等着看李云济出丑。
“公子。”十一拉了拉李云济的衣袖,“这么多人看着呢。”
“要不,您露两手?”
即便所有人都觉得李云济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十一肯定不会这么认为。
对于这个目不识丁的小子,能写出一手漂亮字的,就已经算得上是满腹经纶了。
“露什么露!”赵弘敲了敲十一的脑袋,“你家公子什么水平你心里没数啊!”
说罢,看向李云济,用几乎乞求的语气说道:“我的子川兄,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李云济笑了笑,拨开赵弘搭在肩上的手。
缓缓起身,环视一圈嬉笑的人群。
“小爷我说了。”
“今天这花魁。”
“我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