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八零换亲嫁军少,撩夫治病样样行高成高建国小说
八零换亲嫁军少,撩夫治病样样行高成高建国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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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沫果

    男女主角分别是高成高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换亲嫁军少,撩夫治病样样行高成高建国小说》,由网络作家“我的沫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可是怀着孩子呢。要一辆自行车咋了。再说,今天来百货大楼购买自行车也是袁朗自己提的。昨天新婚夜闹得不愉快。她跑回了娘家,袁朗大半夜跑来赔罪,当着她爸许建国的面保证,一定会补偿。他就是这样补偿自己的?袁朗气不顺。从昨天许尽欢突然醒来,讹了他五百块钱,到晚上他妈作妖折磨许承欢。他连夜去赔罪。桩桩件件的火气积攒在心口。发泄不出去,闹得他心烦气躁。“承欢,你之前多善解人意呀,怎么结婚后就变了呢。”袁朗不想掏钱买夫妻顺心。再说,他月工资加兼职外快,顶天就二百。一辆自行车就花去了大半工资,想到挣钱的辛苦,就更不想花这冤枉钱。许承欢见他面露不赞同,心里咯噔一下。她怎么会昏了头,惹袁朗生气呢。袁朗未来可是总工程师,受人尊重,工资和地位更是不同今日。...

章节试读

她可是怀着孩子呢。
要一辆自行车咋了。
再说,今天来百货大楼购买自行车也是袁朗自己提的。
昨天新婚夜闹得不愉快。
她跑回了娘家,袁朗大半夜跑来赔罪,当着她爸许建国的面保证,一定会补偿。
他就是这样补偿自己的?
袁朗气不顺。
从昨天许尽欢突然醒来,讹了他五百块钱,到晚上他妈作妖折磨许承欢。
他连夜去赔罪。
桩桩件件的火气积攒在心口。
发泄不出去,闹得他心烦气躁。
“承欢,你之前多善解人意呀,怎么结婚后就变了呢。”袁朗不想掏钱买夫妻顺心。
再说,他月工资加兼职外快,顶天就二百。
一辆自行车就花去了大半工资,想到挣钱的辛苦,就更不想花这冤枉钱。
许承欢见他面露不赞同,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昏了头,惹袁朗生气呢。
袁朗未来可是总工程师,受人尊重,工资和地位更是不同今日。
她不能在外让袁朗丢了脸。
想通后,赶紧赔着笑脸,“袁朗哥,你别生气,都怪肚里的孩子折腾我,让我昏了头,自行车我不买了,咱们去给你挑件衣服,好不好?”
袁朗依旧端着架子,愣是不吭声。
许承欢心里忐忑难安,小心凑到他面前,哀求道,“袁朗哥,只要你别生气,我就给你买你惦记已久的劳力士手表。”
劳力士可是国外知名品牌,在后世价格不菲。
也是身份的象征。
别说八四年了,经典的黄金外壳劳力士得八百左右。
袁朗只是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先不说戴这么名贵的表合不合适。
就价格方面他也承担不起。
当然,有许承欢当冤大头,袁朗也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当场表演了个川剧变脸,拉着许承欢的手,一口一个小心肝。
哄的许承欢晕头转向。
无意间透露了自己有小金库的秘密。
许尽欢亲眼目睹这一切,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亲姐姐好歹也是重生的人。
怎么遇到袁朗脑子就不好使了呢。
几百块的劳力士说买就给买。
真够大方的。
高成总算看到了许承欢本人。
白底红色斑点的长裙,白色高跟露脚背凉鞋,妆容清淡,长相够出挑。
反正在县城里,能找到像许承欢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太容易。
她真的很像电影明星。
只是委曲求全的模样,实在和她的外型不打搭配
高成只一眼,就看到许承欢身上存在违和感。
而袁朗嘛。
说实话,不是他嫉妒,一副白斩鸡的长相,个头勉强一米八,瘦瘦弱弱,还戴着眼镜。
很有斯文败类的感觉。
就是眼里藏得算计,让人更不舒服。
“我很庆幸你们换了亲。”高成由衷发出感慨。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有点违和。
许尽欢却觉得很有道理。
“看看有什么可以买的。”许尽欢想着逛逛百货大楼,给小姑父和小姑姑买点礼物。
他们两夫妻没有孩子,自小拿她当亲闺女看待。
这次回门,她得去拜访,顺道找小姑父帮个忙。
“我陪你。”高成给人沉默寡言的样子,其实,他很贴心。
起码,不是钢铁大直男。
就在两人打算去往茶叶区时,距离他们不到三米的拐角处,传来许承欢的惊叫声,“高成,你怎么还活着!”
这话一下子就暴露了许承欢致命缺点。
许承欢难以相信,高成竟然能和正常人一样行走。
看他气色,挺直的腰背,都不像个濒死的人。
不对呀。
上辈子,她嫁到高家,与高成第一次见面很不愉快。
高成当场吐了浓黑的血。
她没料到自己的丈夫要死了,吓得呲哇乱叫。
高成的母亲邬翠梅当场就甩了她一嘴巴,还把她赶去客房。
直到和高成再次见面时,他虚弱地靠在床上,脸色跟冰块一样难看。
夫妻该做的事自然是不成的。
第二天敬茶,改口都闹得不愉快。
没想到重生后,他竟然会陪许尽欢逛街。
“姐姐,大清早的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许尽欢真想撬开亲姐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脑子还是驴粪。
遇到高成不该低调躲起来吗?
非要跑出来刷存在感,是想挨揍吧。
“许尽欢,你到底使了什么手段,让高成活过来了?”许承欢丢开袁朗的手,不顾对方黑漆漆的面,径直走向许尽欢。
伸手就要抓她的衣领。
突然,伸出一只手来,隔着长袖攥住了她的手腕,“谁允许你碰她的?”
高成微微用力,疼得许承欢拼命挣扎。
“你捏疼我了,给我松手。”
“你快放开承欢。”袁朗刚才只觉得头顶绿油油一片,还以为她后悔换亲。
没想到许承欢只是想追问许尽欢用了什么手段。
又看到高成冷冰冰的脸上布满寒霜。
才后知后觉他们两个暴露在高成眼皮子底下。
谁人不知道高家在县城的势力,抬脚跺一垛,地面就要抖三抖。
他只是个小小技术员,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能硬碰硬。
高成没有要松手的意思,想问问徐承欢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他很好奇许承欢震惊的原因。
仅仅是因为他没死成吗?
“许尽欢,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让高成松手。”袁朗做了亏心事,见到高成后莫名感觉心虚。
同时,他也被高家的威名吓到了。
忘记现在是八四年,严打的风头正盛。
许尽欢也是被高成突然伸手保护自己,弄傻眼了。
刚反应过来,赶紧握住他的手,柔声劝,“高成,你先松手。”
怕他在气头上,失了分寸。
赶紧小声解释,“现在形态很严峻的,你身份敏感,别被人抓住把柄。”
高成真松了手。
许承欢心头不忿,又是个只会窝里横的怂货,愤怒褪去,只剩下紧张心慌。
余光瞥见袁朗,灵机一动,迅速躲进对方身后,拽着袁朗衣袖,可怜巴巴叫道,“袁朗哥,我好害怕。”
袁朗其实也怕,腿肚子都抽筋了。
却不敢露怯。
壮着胆子质问袁朗,“高成,你好歹是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对待女同志呢,再说,她还是你的大姨姐。”
吆。
学会道德绑架了。

高成冷不丁投入温热柔软的怀抱。
鼻尖是清新的香味,浑身一僵,打算推开许尽欢时,余光却瞥见一张妆容淡雅,长相大气的脸。
高成脸色刷一下难看起来。
他虽没有结婚的想法,但在部队的时候,爸妈每半个月就寄一次东西。
每次包裹里都有许承欢的照片。
许承欢长相妩媚动人,眼尾上翘,藏着风情。
而面前的新娘显然不是许承欢。
“你不是许承欢,你是谁?”
高成黑眸冷意遍布,紧紧握住许尽欢的手腕,骤然用力,把人拽到面前。
手腕刺痛袭来,许尽欢眉头微皱,心想,都病成这样了,力气还不小。
许尽欢略显迟疑,琢磨着如何回答。
没想到这一举动导致高成心中思绪万千。
他本因为突发状况昏迷一月之久,好不容易醒来,家人告知新娘进门。
原想着残躯会拖累新娘。
打算跟她好好商量,再给点赔偿,送她回娘家。
没想到许家倒好,一边嫌弃他是个病秧子,一边又贪图高家这门姻亲。
逼迫许家另一个姑娘,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走完结亲流程,然后送到高家。
让两人的婚事板上钉钉。
这是变相在欺负高家。
觉得他高成是个可以捏的软柿子。
高成顿觉被戏耍,脸色骤然一变,“许家临时换亲,真当我们高家好欺负?”
许尽欢见高成动怒,甚至还剧烈咳嗽起来。
看架势,险些要把肺咳出来。
许尽欢趁机在他身上几处穴位摁了摁,见他咳意渐渐消失,又帮他把脉。
果然和她听出来的情况没什么区别。
高成肺腑出现感染,服用抗生药是没用的。
得逼出病菌脓液,然后调养他的脏腑。
“你别以为帮我止咳,我就不会追究你们许家换亲的责任。”高成不太习惯和陌生的姑娘近距离接触。
被许尽欢扶着的肩膀,像是火烧一般。
加上本就虚弱,更是烦躁不安,“还不松手?”
许尽欢帮人调整位置,收手时,开口,“哎呀,既然你发现了,我也就不替他们隐瞒了。”
“我姐姐许承欢和我未婚夫偷偷勾搭,还怀了孩子,怕嫁到你家,被发现给你戴了绿帽子,就被迫我嫁过来。”
“咱们都是可怜人,谁也别嫌弃谁,把自己的小日子过起来,才是正经,你说是不是?”
高家是县城首富,涉足的生意范围不少。
她不奢求和高成恩爱一辈子,但求借着高家的大船,帮她扩展商业版图。
更何况,是姐姐他们对不起自己在先。
她凭什么为他们遮掩,背黑锅。
“我的情况你也看见了,跟我结婚,你指不定很快就会守寡,你当真不怕?”高成仰头看着站在面前盖头早已落在地上的许尽欢。
她眸光从容淡定,仿佛在她看来,当个寡妇也没什么。
许尽欢坐了一个小时的车,又渴又饿,眼睛搜寻一圈,发现有空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你脏腑灼热,气息不稳,少说话,多喝水。”
水没送到自己嘴里,反而递给了高成。
高成有点渴,但在他能忍耐的范围,漆黑如墨的眸子带着几分探究,“我这副残躯,你到底图它什么?”
见他不喝水。
许尽欢仰头一饮而尽,放下杯子,拉过凳子坐床边,清凌凌的目光落在战损风的高成身上,“图你长得帅,图你有钱,图你死......呵呵,开玩笑的。”
“我刚嫁进你家不到一小时,就被送回娘家,知道的,是你想给我一条生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有问题。”
“我往后要再嫁人,恐怕有点困难,不如这样,咱们以半年为期,你要伤好,咱们继续过日子,要是不行,我再改嫁如何?”
高成近距离打量许尽欢。
似乎要从许尽欢眼中,看出她的真实意图。
“唔—”
突然,高成面部肌肉紧绷,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胸膛剧烈起伏。
不好。
病菌在攻击肺部,导致他呼吸不畅。
“妈......带......带她出去。”高成竭力忍耐痛苦,拼尽力气艰难说出这句话。
“阿成。”
门口偷听对话的邬翠梅见儿子发病。
三步并作两步从门外跑进来,手忙脚乱地拿出针灸包,抽出银针,熟练地往他身上的穴位扎去。
“阿成,你忍忍,很快就好。”
高成双目紧闭,整个人呈痉挛状态,要再不施救,他恐怕要丧命。
许尽欢目光落在邬翠梅落针的位置。
治标不治本。
只能暂时缓解他的痛,而不能帮他呼吸顺畅。
“让开,我来救他。”
许尽欢脸色沉稳,挤开床边的邬翠梅,从针灸包抽出最长的银针,打算往死穴扎。
“你要干什么?”
邬翠梅被挤开,好不容易站住脚步,抬头就看见长针扎入儿子的死穴。
这可是要人命的。
儿媳妇怎么能乱来?
“不想他死,就照着我说的做。”许尽欢来不及解释太多。
往天海穴刺入一针。
快速放平极具痛苦,竭力长大嘴巴呼吸的高成。
又在其余几大助呼吸,排毒的穴位落针。
“这......这是鬼门十三针中的回春针?”
邬翠梅来不及驱赶许尽欢,已被她落针的手法震惊。
她之所以这么震惊。
是因为她小时候见过有人用回春针救人。
回春针也叫起死回生针。
针针往死穴上扎,要没个二十到三十年行医经验,没人敢拿身家性命一搏。
刚进门的儿媳妇,看着也就二十岁的模样。
小小年纪怎么会回春针?
难道许家是某个大医的后人?
“还有最后一针,得扎在后心窝,阿姨,帮我搭把手。”许尽欢顾不得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扭头求助邬翠梅。
“哦......好好好。”邬翠梅赶忙扶起高成,小心脱掉儿子身上的家居服,露出后心窝,“这最后一针是用来干什么的?”
邬翠梅是个医痴,不耻下问。
她其实有点忐忑,因为独家秘术一般人不会透露。
没想到许尽欢竟能慷慨解答。
“高成的肺腑被病菌入侵,气血凝滞,导致呼吸不畅,这针能帮他排出部分脓液,活络经脉,但想彻底痊愈,还得连扎七七四十九天,再配上活血化瘀的汤药。”
“你能救阿成?”邬翠梅惊呼。

高成不是没有脱掉衣服被人这般注视。
他以前不觉得有什么。
也不知道这次,竟被许尽欢直白的目光看得有几分不适应。
下意识想抓过家居服穿身上。
可想了想,放弃了这个念头。
活着比多看几眼带来的羞耻更重要。
“可以了。”
许尽欢收敛心绪,捻起一根金针,在高成刚趴好时,快速刺进穴位。
“唔”
金针入体的瞬间,钻心的疼顺着穴位流向四肢百骸。
高成下意识紧绷身体,抓住枕头。
“放松点,太紧绷不好扎针。”许尽欢亲眼目睹结实的肌肉绷成一块好看的平面。
高成尽量让自己放松,但刚才的疼超出了他的想象。
想着要不松口,但又不想丢了面,只能咬牙坚持。
许尽欢一针比一针重,整个过程备受煎熬。
汗密密麻麻渗出来,喉头翻涌。
“哇”
高成实在憋不住,张嘴就吐了一口带着血的粘液。
味道自然也不好闻。
许尽欢却面无表情端着盆子去了洗漱间。
再一次出来时,手里多了毛巾和水杯。
“漱个嘴。”
高成神色疲惫,胸口却没之前那样憋闷。
乖巧漱嘴。
“谢谢。”
许尽欢不欠他的,更没义务需要尽心尽责照顾他。
可她眼里毫无嫌弃,反而耐心可亲。
莫名间高成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我们是夫妻,相互照顾是应该的。”许尽欢眉宇间都是笑意。
高成忍痛能力比她想象的更强。
不愧是保家卫国的战士,让人敬佩。
高成渐渐有了困意,他刚想说点什么,脑袋一歪,人就睡了过去。
甚至还有轻微的呼噜声传来。
许尽欢弹了一下金针,在金针发出嗡嗡声中,转身回了洗漱间。
洗掉脸上的妆,快速洗了个澡,换上舒适的家居服。
披散着头发来到床边。
昏暗的台灯下,高成的侧脸很英俊,忽然,舒展的眉皱起,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嘴里发出呓语,“快......快跑。”
短暂却带着急切。
梦魇了。
这不是好事。
许尽欢快速上前,打算把他叫醒,谁料,刚到床边,趴着的高成像弹簧一般跳起。
“高成,别动。”
许尽欢眼疾手快上前按住高成的肩膀。
奈何梦魇中对方,力气大得惊人。
挥臂就要打向她的脸。
许尽欢迎面直上,想要点击穴位,让暴动的高成安稳下来。
“啊!”
高成的手臂打在许尽欢的肩膀,剧痛袭来,她感觉骨头都裂了。
“高成,你给我醒醒。”
这家伙扎了针还不老实。
两人的动静引起了楼下刚要上来查看情况的邬翠梅,她顾不得太多,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楼。
当到门口时,就看到梦魇的高成像过年按不住的年猪,无意识挣扎。
许尽欢龇牙咧嘴,显然是被对方给揍了。
“儿媳妇,我来帮你。”
邬翠梅脑子很清醒,压根不会联想到两人是打情骂俏。
有了邬翠梅的帮助,许尽欢快速点了几个穴位,高成卸了力,砸在了床上。
人也慢慢睁开眼睛。
“嘶”
后背怎么这么疼,甚至牵扯到了肺部,他猛烈咳嗽起来。
“阿成,悠着点咳,小心针挪位。”
邬翠来不及询问具体情况,见儿子后背的金针乱颤,心脏也跟着一颤一颤。
这哪是在咳嗽,分明是拿命在开玩笑。
许尽欢飞快拿起另一根针,刺进止咳的穴位。
高成奇迹般不再咳嗽,就是脸色有点红。
这是剧烈咳嗽,血液全都聚集在脸上了。
“尽欢呀,阿成刚才是怎么了?”邬翠梅劫后余生,抬手擦了把汗。
眼睛却盯着高成。
心也悬着,不会是病重了吧?
一定不是这样。
老天不会再给她希望时,给她重重一击。
“他做噩梦了。”许尽欢明亮的眼睛藏着几分担忧。
这细微的表情也没躲过邬翠梅的眼睛。
她的心揪在一起,想来不是简单的噩梦。
且这个梦会影响到儿子恢复。
“尽欢,阿成噩梦不消除,会不会影响到他的治疗?”
邬翠梅的声音在发抖,眼里噙满了泪水。
儿子怎么就这么倒霉。
早知道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她就是下跪,上吊,也不会同意儿子入伍。
可惜是世上没有后悔药。
如今之计,就是想办法救他。
等儿子彻底恢复健康,就让他回家继承家业。
“很大部分会影响到。”许尽欢拉过高成的手帮他把脉。
脉搏跳动不规则。
梦里的画面应该是他经历过的故事,这个故事悲惨,又惊心动魄。
甚至高成失去了某些珍贵的人或物。
心理不健康,会影响身体恢复。
“妈,我给你写个方子,你辛苦抓药来,熬成汤药,给高成喝下。”
许尽欢呼出一口浊气。
高成的病很棘手,却也很有挑战。
“你快写。”邬翠梅一秒也等不下去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儿子必须渡过难关。
许尽欢快速写下药方,又加了拔罐,和火疗。
邬翠梅在拿到方子时,一秒没耽搁跑下楼去。
屋内又剩下两人。
许尽欢坐在床边,把歪斜的金针重新扎回去,高成似乎陷入某种难言的境地。
竟没吭一声。
仔细看的话,他眉宇藏着悲痛,眼里都是落寂。
高成是个有故事的人。
许尽欢为了高成尽快恢复,委婉建议,“心病解不开,会影响治疗,高成,你可以尝试着跟我说说。”
高成眼睛盯着某个方向。
眼神凝重
脑海里浮现出残肢断骸,心腹的哀嚎声。
“团长,我好痛苦,快给我一下,唔......团长”
他像是被人紧紧攥住了心脏,疼得面目全非。
许久,只见躺在他怀里的心腹骤然起身,在他诧异的眼神中,拿起匕首狠狠插进心脏。
“不”
可惜一切都迟了。
四周蝉鸣鸟叫,而他的世界却一片安静
静到心发慌。
“高成,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许尽欢瞥见高成眉心皱成一团,牙齿咯咯作响
他情况不太好。
在快速的拍动下,高成从思绪中回神。
“听到了,给我点时间行吗?”
高成的声音夹杂着浓郁的痛苦,许尽欢听得不是滋味。
选择尊重他的选择。
两人暂时保持沉默,而这时,邬翠梅拿着需要治疗的东西匆匆跑上楼。
看到儿子额头汗津津,人却清醒了,悬着的心落回肚子里。
“尽欢,你要的东西我给你拿来了,现在需要给阿成用上吗?”

她喜欢高成。
从小就把高成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奈何,周家父母怕女儿当军嫂太辛苦,这才带周青青远走它乡。
走就走吧,可她又回来了,不在乎高成要死了,也不在乎他有未婚妻。
邬翠梅并没有因为周青青的殷勤,感到开心。
反而是压力重重。
好不容易盼着儿子结婚,谁知新娘临时被替换。
这不是给周青青重新缠着儿子的机会吗?
“做姑娘和当新娘肯定是不同的。”邬翠梅很快想到了合适的理由,又不忘偷偷给许尽欢使眼色。
告诉她别傻呵呵告诉周青青真相。
许尽欢没眼瞎,更没脑子坏了,动作自然地把邬翠梅拉到身边,睁眼说瞎话,“我这人是个花痴,打第一眼看到阿成的照片,就被他的帅气给吸引。”
说着还不忘做个脸红害羞的模样,“说句让你笑话的话,我期盼结婚都快魔怔了,每天板着手指数,好不容易等到结婚。”
“出嫁前的当晚就没睡着,整整笑了一夜,第二天脸也肿了,眼睛也有点浮肿。”
“为了以美美的姿态嫁给阿成,我只好动了点手脚。”
完美的理由,配上许尽欢找不出痕迹的表演。
很有唬人的架势。
邬翠梅略显诧异,在心里忍不住想,还能这样演?
要不是她得知换亲的事,还真被许尽欢的模样给骗了。
周青青眉心紧皱,看到配合默契的两人,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自嘲地想,原以为可以靠刷好感得到邬翠梅的青睐。
如今看来,一腔热血喂了狗。
她很不甘心。
脸上却不显,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话,“嫂子也是性情中人,高成哥知道一定会很开心。”
许尽欢脸不红地接话,“我就喜欢阿成开开心心的,心情好了,身体才会好。”
周青青见不得她笑得甜蜜。
更不想听到她一口一个阿成地叫。
“嫂子,邬阿姨,我想起家里有事,就想走了。”
邬翠梅没料到危机解除得这么快,更没想到周青青承受压力这么差。
“饭还没吃呢。”
“不吃了,我出差回来,还没去看我爸妈呢。”周青青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改天吧。”
周青青的表情尽收许尽欢眼底,她笑着应和几句,把人送出了门。
回屋的时候,邬翠梅怕许尽欢多想,赶紧解释,“之所以不帮你证名,不是不喜欢你,而是阿成病没好,外界都盯着咱们家。”
“尽欢,先委屈你两天,等阿成病好,我们立马公开消息。”
邬翠梅没想到周青青眼力这么好,发现新娘不是原来的。
也没准备个“封口”的东西,忽然看见手腕上的玉镯,想也不想去摘下来,“这个镯子给你戴,就当是家里对你的一点补偿。”
许尽欢看着面前的玉镯,通体润白,是不是羊脂白玉她不知道,但看样子不会差。
“妈,都是一家人,没必要给这些。”
“你终究是委屈了,拿着吧。”邬翠梅最开始是抱着歉意的心态。
在见到许尽欢眼里没有贪婪,她打心眼里愿意给对方。
“那行吧。”许尽欢不再推辞,接过了玉镯。
她当着邬翠梅的面,戴在手上。
就当给对方的定心丸。
“天也晚了,你先回屋,一会我让田嫂再给你们送点吃的。”
该让两人好好培养感情。
许尽欢乖巧点头。
抬脚上了楼。
楼下,高建国的脸色一直不咋好,当看见妻子满脸满意走来。
赶忙换上了笑容,“送走了?”
邬翠梅狠狠剜了丈夫一眼,“即便不喜欢,你也不该直接拉下脸子,毕竟高周两家有生意往来。”
她知道丈夫小心眼。
没想到这个仇记了十多年。
“我就这么小气。”高建国理直气壮开口,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控诉,“周家两口子精明如鬼,自己不敢上门来,就让周青青来,还以为是当年好交情呢。”
高建国生气的也不是周家不许女儿嫁给他家高成。
而是周家夫妻俩搬离县城,没打招呼就算了。
更生气逢年过节不送礼物,他以为两家交情彻底断了。
没想到半年前他们又回来了。
两口子不上门,就派个家里的小辈,试图用照顾高成几天,就让他同意生意合作。
呸。
如意算盘打得真好。
“你啊。”
邬翠梅无奈,又觉得丈夫做得没错。
高周两家从祖辈就是世交,相互扶持,攒下了许多家财。
只因为想断了女儿嫁给高成的念头,就分别十多年。
分就分别吧,不来往也行。
可他们偏偏又回来了,回家第一件事只谈合作。
真够恶心的。
换大度的邬翠梅也不想跟他们有过多纠葛。
“儿媳妇虽是替嫁过来的,咱们家也不能慢待。”
邬翠梅立马转移话题,求人也得有个求人的态度。
摆架子,胁迫许尽欢给高成治病,高家没这么大的脸。
“明天,你抽空带儿媳妇来咱们厂一趟,我有礼物送她。”
高建国搞得神秘兮兮的,引起了邬翠梅的兴趣。
揪着丈夫问个不停,高建国嘴巴像被五零二胶水粘住一样,就是不说。
气得邬翠梅把他赶去客房。
楼上。
许尽欢并不清楚公婆为了一个神秘礼物,分了房睡。
她洗干净手。
展开针灸包,扭头看向靠在床上,精神头还不错的高成。
“这次扎针,目的是帮你排除一部分脓液,让你晚上睡得安稳些,可能有点疼,你怕疼吗?”
她这次用的是金针。
金针又长又粗,扎进某些穴位,痛感会加倍。
要是坚持不住,抖动身体,金针移位,会功亏一篑。
“不怕。”高成面色平静,回答得干脆利落。
他曾经为了抓捕歹徒,被对方手中的武器打穿了大腿,即便那样,他都咬牙抓住了对方。
不就是针灸,还能有武器贯穿伤疼。
“脱掉你的上衣,趴着我帮你扎。”许尽欢也不跟他利索。
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高成略有疑惑,却也很快照做。
丝绸家居服从上身脱下,许尽欢小小地倒吸口冷气。
不是因为对方硕大的胸肌,更不是因为他的人鱼线和八块腹肌。
而是左胸口,腹部正中央,靠近裤腰处的伤。
有横贯的,也有单孔疤痕。
总之,没有太多完好的皮肤。
“可以开始了吗?”

许承欢秀眉紧锁,实在搞不懂许尽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觉得许尽欢的笑很瘆人,不自觉伸手搓搓胳膊。
但转念一想,一定是许尽欢嫉妒她如愿嫁给了袁朗,才故意吓她的。
“同样的祝福送给妹妹。”许承欢自我安慰后,又不望幸灾乐祸,“妹妹,别太感谢我。”
面对亲姐姐送的“祝福”,许尽欢过耳不过心,盖上红盖头出了房门。
在吹吹打打的声中,被送上婚车。
在历经一小时的颠簸,踩着点到了高家。
高家二楼阳面的房间里。
俊朗又带破碎感的男人侧躺着,嘴里大口吐着鲜血。
“老高,你愣着干啥,还不快扶住儿子的肩膀,我给他扎针止血。”
床边的一对中年男女,看着床上口吐鲜血的儿子,又心焦,又紧张。
“翠梅,要不叫京城来的专家刘老给儿子看看吧,昏迷加吐血,会不会......”高成的父亲高建国紧张的浑身冒冷汗,眼睛都不敢往儿子身上看。
仿佛儿子吐的不是血,而是他被揪碎的心。
邬翠梅手快麻利地针灸包里,抽出成人小指头长的银针,快准狠地扎进几大止血的穴位,“闭上你的乌鸦嘴,高建国你给我少唱衰。”
高成的父母较为奇葩。
老父亲高建国是个遇事就慌得一批的男人,而母亲邬翠梅却是个内心强大,沉稳的女强人。
她更是县城中医院中医科的主任。
“我的儿呀,你一定要醒过来,你要再不醒过来,爸妈可咋活呀?”高建国任由眼泪吧嗒嗒地掉。
邬翠梅没功夫搭理哭唧唧的丈夫,边扎针,边观察儿子的情况。
很快,高成不再吐血,眼皮子微微一动,在邬翠梅欢喜的眼神中,高成缓缓睁眼。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憔悴又激动的脸。
“爸......妈。”
因昏迷一个月之久,嗓子又干又痒,刚叫完人,便剧烈咳嗽起来。
“儿子,先别急着说话,喝点水。”坚强的邬翠梅眼含泪水,伺候儿子漱口,喝水。
整个过程,都没有高建国能插手的机会。
高成撑着虚弱的身体,缓缓靠在床头。
他左额角有擦伤,右边半张脸覆盖着大片纱布。
上半身衣服半敞,露出缠着腰腹部的绷带,健硕的胸肌任由太阳占便宜。
高建国见缝插针,抢到了给儿子擦脸的机会,语气尽量平稳,“阿成,你这次在抓捕境外份子时,表现英勇,组织帮你申请了一等功,但因你伤势严重,组织建议你转业回家。”
尽量挺直腰杆的高成,幽深的眸子皱缩,很快,若无其事回答,“知道了。”
语气毫无波动,让人无法得知他真实的想法。
作为亲爸的高建国手一颤,心像是被人紧紧攥住,疼得他又掉金豆豆。
自打儿子高成出生后,他就是整个高家的希望。
高成也是不负众望,一步步爬升到今天这个位置。
然而,这次跨境抓捕任务中,高成带队的十人,死伤大半,作为队长的高成虽然活下来了,但他受了重伤。
全身肋骨断了一半,脾肾被击穿,险些失血过多而死。
但这些不算致命。
花点时间就能痊愈。
然而,致命的是肺部被不知名病菌感染,造成呼吸衰竭。
“阿成,今天是你结婚的好日子,我给你擦擦脸,省得吓到新娘。”
高建国试图用结婚的喜讯,唤起儿子的开心,但高成眉头紧锁,皲裂的嘴唇微动,“爸妈,你们这是在胡闹。”
沙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反对。
他之前就跟家里说过,不同意包办婚姻。
何况他职业特殊,不好成家立业。
如今,又变成这副残躯,指不定哪天就要死了。
这不是害人吗?
高建国脸色微变,立马秒懂两口子的擅作主张,惹得儿子不开心,赶紧解释,“阿成,这婚事是双方长辈早就定好的,何况到了结婚的年纪。结婚生子很正常呀。”
“再说,如今新娘已经进门,想退也退不了。”
高建国怕得不是儿子不同意结婚。
而是他丧失了求生欲望。
一旦没了求生欲,高成就等不到解药找到的那天。
高成垂眸,气息不稳,“爸,做人不能只考虑自己,不顾及他人,趁着新娘还没进门,把人拦下,送回去。”
高建国刚要说什么,就听到门口传来高亢的叫声,“新娘到了。”
屋内三人听到新娘到,表情各异。
高建国满心欢喜,激动到擦脸的手一抖,沾血的毛巾跌落在地。
他慌慌张张去捡。
邬翠梅一脸担忧看向儿子高成。
见他脸色不好,眼疾手快揪起丈夫,拼命给他使眼色,别让他太兴奋。
高建国收到妻子眼色,尽量收敛笑容,“儿子,新娘来了,爸妈替你把人带进来。”
高成昏睡一月,身体虚弱,已是无力纠正,只能退而求其次,“这事还是我来跟新娘说。”
他不想拉个人当陪葬的。
这样做太自私。
高建国两口子笑不合拢的嘴僵住。
站在门口的许尽欢透过薄薄的红盖头,把屋内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高成父母背对她而站。
新郎高成依靠在床上,脸色憔悴,嘴唇干裂,喘息虚弱。
听音辨病症。
这是小姑父李建唐的看家本领,李家世代学医,她从小跟在小姑父身边,学了不少。
上辈子用医术帮袁朗拉拢了不少大佬。
现如今,她历经两世,医术更上一层楼。
只通过声音,就确定了高成的病灶不在腹部,而在肺部。
肺部感染,要不赶紧救治,他恐怕活不过一个月。
看来,上辈子高成不是死于意外。
而是死于肺部感染。
怪不得,大姐重生后,麻溜跟她换亲。
“承欢,你来了,快快进屋来。”邬翠梅从震惊中回神,飞快换上笑容,拉着许尽欢的手,来到床边,“阿成前段时间受了伤,今天才刚刚醒来,没能亲自去迎亲,实在对不住。”
“是啊,是啊,承欢,你千万别多心,等阿成身体痊愈,我们再给你们补办一场盛大的婚礼。”高建国笑着接了妻子的话题,又见儿子脸上没个笑模样,偷偷碰碰他的手,“儿子,我和你妈先下去招待病客,你和承欢好好聊聊。”
高家并不知道临时换亲的事,把许尽欢当成了许承欢。
还琢磨着如何补偿她呢。
“好,你们先忙。”许尽欢自始至终当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态度坦然地看向靠在病床上的高成。
邬翠梅假装和丈夫走出婚房门,而后赶走丈夫,她则站在门口,偷偷往里看。
高成身体虚弱,坐一会就觉得头晕眼花,呼吸不畅。
就在他打算躺下说话时,身体突然卸力,整个人受控制往床下栽去。
说时迟,那时快,许尽欢飞快上前,托住他的上半身,趁机握住他的手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