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烧烤店之后，附近一个捡垃圾的老太太经常和我套近乎，我也就把店里废弃的纸箱纸壳给了她，可没想到，这老太太竟然蹬鼻子上脸，把我刚买回来的成箱冷冻生蚝给顺走了，我前去理论，她冷笑：「不就顺你点生蚝吗？也不值钱，至于你亲自跑一趟吗？」
“而且，你这店的生意还想不想做了，不想做了，我就把我的垃圾都堆你家门口。」
真当我好欺负啊。
我当即回怼：「你真以为老了就不怕，警察就不管你吗？我查了，你今年才63岁，还没到老眼昏花听不进去话的时候。法律规定年满75岁的老人可以减免刑法，你可远不够标准啊！这样的话，你保不齐是要坐牢的，要不咱试试？」
果然，当场吓得她不敢说话了。
1
前几年，我爸妈积极响应地摊经济，盘了个小店做起了烧烤生意。
我放暑假回家了以后，他们就轻松了不少。
平日里我串串，他们采购，回来我们再把东西入入库，晚上生意红火起来，一桌接一桌，有时候还得叫好排队。
成宿成宿的干，能熬到凌晨三四点。
不过挣钱嘛，谁也没资格叫累。
一段日子相处下来，左邻右舍的邻居都不错。
可唯独有个拾荒的老太婆，既不讲理又难缠人，每次她作妖我想上去理论的时候，我妈都拉着我，劝我别冲动。
按我妈的意思，跟这种人吵架，吵赢了吧不光彩，吵输了吧更丢人。
要说这老太太也是个e人，在我家店刚开张没几天后，她就主动找上了门。
我妈说，那天她正打扫卫生呢，这个老太太就主动找了上来。
她开门见山，带着笑跟我妈套近乎。
「你们是刚来的呀？这是要做什么生意？我看这么多签签？是要卖火锅吗？那可不太行，你们这条街没隔几家就是个串串火锅，人家都干了好几年了，你们哪能竞争过人家啊？」
我妈擦了擦手，打断了她。
「是刚来的，打算弄烧烤
应该能发现。
累到虚脱的时候，我靠在桌上睡着了。
耳边传来嘈嘈杂杂的声音，大概是我妈他们外出回来了。
没一会，我爸推醒了我，有些严肃。
「你卸的货就那么多吗？」
我睡懵了，懒懒道。
「是啊，我都搬进去了啊…」
我爸立刻掏出手机联系商家。
「您好，您好像给我们少发了一箱货，我明明定了八箱生蚝，怎么现在就剩下七箱子了……」
原来是少了一箱啊。
等等，少了一箱？
6
我爸打电话沟通完，没超过十分钟，人家就将发货的视频发了过来。
视频里很清楚的能看到，就是六箱东西。
再说，这一箱三十斤的东西，谁能说搬就搬走？
我怀着迟疑去看了监控。
奇怪的是，右侧的监控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因为雨天进水而坏掉了，就剩下左侧的还能照出人了。
幸亏是白天视线好。
画面里渐渐走来一个推着婴儿车的身影，她趁我在后面清点生蚝和其他冷冻产品库存的时候，弯下腰费劲巴拉的将那箱生蚝放在车上，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推走了。
因为她的动作没有一丝迟疑，路人虽然注意到了，但也没多想，大概以为我们是商量好的，她只是在收垃圾而已。
而那个身影，化成灰我也认识。
我叫来了我爸，将监控给他看。
我爸气不打一处来。
「这老太太怎么回事儿？还真就针对上咱家了？且不说那东西咱家要不要，放在门口的东西就算是垃圾也得问一声才能拿走吧？而且你看——」
他指着监控定格住的老太太画面，她正弯下腰揭开盖子，探看里面的东西呢。
「——她这分明就是知道里面有东西了还拿走，这跟偷东西有什么区别？我看啊，就是你妈平时对她太好了，太惯着她了！难得碰上你这么个硬茬就心里不痛快，变着法的要跟咱家过不去呢！」
我
挠了挠头发。
我爸说的对，这老太太怎么跟嚼久了的口香糖似的，也太粘牙了吧。
我妈叹了口气，仍不想用恶意揣测她。
「也不能这么说，或许……或许她没吃过生蚝，以为是咱们店不要的壳子呢？咱们都这么长时间没见她了，她应该也不会来闹事儿了吧？」
我爸恨铁不成钢，翻了个白眼。
「你看看除了你谁是这么想的？你怎么这么圣母啊，你不行直接把店盘给她呢？人家偷了你的东西，你还给人家找借口，我真是……」
我也点了点头。
「照我看，我妈应该买张机票去四川，到双流国际机场，下了飞机直接电梯下负二层买双流机场到乐山站的高铁票46元，出站直接坐13路、3路、K1路或601路，花2块钱到乐山大佛站下车，花80块钱买张门票进乐山大佛景区，那儿有个大佛，让他起来，让我妈坐那儿去。」
我妈后脑勺上给了我一下。
「去去去，哪儿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我一句话也不说了行不？你们爷俩看着办吧，我可不管了！」
我爸朝我抬了抬下巴。
我了然，直接报了警。
为了不让我爸妈跟着操心，这事儿我准备一个人去。
我可不吃那种吃亏的人，不让这老太太掉层皮我就不是当代大学生！
等我不慌不忙的赶到派出所的时候，老太太已经被“请”过去了。
听人家说，抓她的时候，她还在外面捡垃圾呢，跟警察撒泼打滚了好半天，才勉为其难的同意上车。
警察告诉我，她从回去后就开始给自己辩解，说她没拿什么生蚝，也没装什么箱子，更没有偷我们的东西。
看着我泰然自若的样子，他也有了点疑惑：「这一箱子生蚝多钱啊？」
我耸了耸肩。
「没多钱，几百吧也就…」
对方点了点头。
「那还真不到立案标准，你来报警我们也只能是调解劝说，再说她年纪大了，又是那一套倚老卖老的样子，我们
抓我？他家店被砸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收垃圾的，我还有那本事砸了他家店去？我看你们是找不到人，拿我当软柿子呢吧！」
警察表示很无语。
「我们已经看了商家的监控，里面清楚的拍下了你的脸……刘大妈，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这是干啥啊？」
刘老太太梗着脖子叫唤着。
「什么监控？我不知道！我看你们是找不到人就来陷害到我头上了吧！只要我一口咬死不是我，你们肯定没证据！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案的！有本事，有本事你们就屈打成招啊！你们要是敢动我一根指头，我就…我就不活了！」
我们一家三口坐在一块，听了她这话差点笑出声来。
警察叹了口气，将她带进去看监控。
那监控我看过，她那一张大脸一览无余，就差把她身份证号也标红写上去了。
我妈有些紧张的握住了我的手。
「你说，她要是不承认咋办？」
我冷哼一声。
「不承认就不承认呗，本来赔钱了事儿，她非要被起诉进局子，谁能救得了她啊？」
我爸“啧”了一声。
「我就是怕，她这个年纪不会坐牢呢！」
我摇了摇头。
「我看她最多六十岁，放心，该她的罪，她就算死了也逃不过，还有阴曹地府那关呢。」
……
果然，看完监控的老太太出来后，脸色铁青。
当着我们的面，警察劝诫她。
「你刚才也说了，是因为你个人的打击报复行为才砸的人家店门，这事本来就是你的问题，理应由你承担责任。」
「本来这事儿好办，你给人家道个歉，象征性的把门的修缮费用赔偿了也就算了，可你要是拒不承认，人家要深追的话是可以起诉你的。你今年才63岁，还没到老眼昏花听不进去话的时候吧？法律规定年满75岁的老人可以减免刑法，你可远不够标准啊！这样的话，你保不齐是要坐牢的，就因为一扇门，不值得吧？」
……

呢…」
老太太眼前一亮。
「看我这嘴，我瞎说呢，你别放在心上哈…烧烤好、烧烤好啊…简单还好吃……对了，我是附近收垃圾的，你们这种店回头会有很多纸箱子和竹签子对吧？你能都给我留着不？我老太婆也能糊个口…」
我妈心软，看不得这些上年纪还在外面捡垃圾的人为了讨口饭吃低三下四的，也就点头应允了。
按照惯例，我家也是铁签穿肉，竹签穿菜。
人气上来了，生意也就好了。
可就在我妈已经答应晚上会给她竹签的时候，老太太仍会不分场合的提着她的尿素袋子穿梭在每张桌子旁，来回来去的围绕着客人，一会盯着人家桌上吃完的签字，一会盯着人家喝完的饮料瓶和酒瓶。
有几次，她甚至直接伸手从人家盘子里拿了起来，把正吃饭的客人都弄懵了，气得当场就结账走了。
因为她，我家没少赔钱搭人情的给人家道歉。
当然，我妈也说过她，可话一出口，人家倒还不同意了。
她紧皱着眉头看我妈。
「小林，你怎么能这么说大娘呢？不怪我直接拿啊，你看看你每次才给我多少竹签？我一直观察着你家呢，每天进货卸货，人来人走的，你家那客人多的很啊！咋会才有那些竹签子的？做人不能这样，你不能自己吃肉，连汤都不给我喝一口吧？」
我妈反驳道。
「我家的铁签穿肉，竹签穿菜，因为口重，大部分来的都是老爷们，吃的都是肉，去哪儿给你变签字出来？再说，有多余出来的竹签我肯定就给你了，我留着有什么用？可你也不能影响我做生意吧？你直接从我家客人盘子里拿是个什么道理？你吃饭的时候别人掏你饭碗，你高兴吗？」
老太太嘟囔着翻了个白眼，不甘不愿地掉头就走。
自从我妈说过她一次后，她收敛了一点，最起码不会在开张的时候主动过来骚扰客人了。
而我那个圣母妈，主打跟附近的人搞好关系才能有财路，照例还会把那些准备丢弃的竹签收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