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全员重生?我回乡种田发家,你们侯府哭啥全文
全员重生?我回乡种田发家,你们侯府哭啥全文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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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姒

    男女主角分别是时染盛元泽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员重生?我回乡种田发家,你们侯府哭啥全文》,由网络作家“盛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惜时启不同意,“这钱是你拿回来的,就算要花也是花在你身上,染染,我是你哥哥,该照顾你才是,哪能让你为我......”时染忍不住笑了一声,在盛家她为哥哥们做事,那些人可都是觉得理所应当的。“二哥,这话就不对了,让你去读书,也是为了我呀。”时启不解地看向时染,“妹妹,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呢?“你读了书,有了好前程,那以后我不就跟着你享福了吗?”时染这么说,就是怕他再拒绝。虽然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既然有天赋,为何不读书呢?时战作为一家之主,最后也拍了板,“二弟,染染是见过世面的,她这么信你,一定不会错,原本要不是家里穷,你也应该继续读书,如今染染回来了,咱们也不用再花钱去四处打探她的消息,省下的钱供你读书也差不多够用了。”时染的心猛...

章节试读

可惜时启不同意,“这钱是你拿回来的,就算要花也是花在你身上,染染,我是你哥哥,该照顾你才是,哪能让你为我......”
时染忍不住笑了一声,在盛家她为哥哥们做事,那些人可都是觉得理所应当的。
“二哥,这话就不对了,让你去读书,也是为了我呀。”
时启不解地看向时染,“妹妹,我怎么听不懂你的意思呢?
“你读了书,有了好前程,那以后我不就跟着你享福了吗?”时染这么说,就是怕他再拒绝。
虽然读书不是唯一的出路,但是既然有天赋,为何不读书呢?
时战作为一家之主,最后也拍了板,“二弟,染染是见过世面的,她这么信你,一定不会错,原本要不是家里穷,你也应该继续读书,如今染染回来了,咱们也不用再花钱去四处打探她的消息,省下的钱供你读书也差不多够用了。”
时染的心猛地一震,虽然昨天就知道家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自己,可是再次亲耳听到,内心还是很震撼的。
“大哥,妹妹在外面不容易,咱家日子又穷,这些钱还是留给妹妹买些体己的东西吧。”时启道。
时染真是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二哥,现在不过就是五两而已,你要是读书有了出息,那就能给我买五十两,五百两的体己东西,你读书好,这笔账怎么就算不过来了呢?”
时启面色一红,他当然算的过来,只是他对自己没有多大的信心,“我......我未必能高中。”
“你能!”时染坚定地道:“我说你能,你就一定能。”
“二弟,你就听染染的吧,你看看她刚刚说那些话多厉害啊,我觉得她说的准没错。”李月娥挽着时染的手,眼里满是笑意。
时启自然也是愿意读书的,之前也是生活所迫。
时景文和时景阳也是一脸激动,“小姑姑,我们真的可以去学堂吗?”
“你们去啥,你二叔教你们就够了。”
李月娥也点头,毕竟家里就这么点钱,供一个人读书都撑不了多久,孩子们还小,可以缓缓的。
可时染却不同意了,“大哥,景文和景阳正是读书的好时候,二哥要忙着科考,哪有功夫教他们,镇子上不是有学堂吗?就让他们去吧。”
她经过镇子上的时候,就看到了学堂来着。
“妹妹,可......”时战也是当爹的,哪能不希望孩子们好呢,这不是没有办法吗?
时染也猜到了,说来说去,还是没钱,“大哥,你信我吗?”
时战一怔,压根不思考就点了点头,“你是我妹妹,当然信你了。”
“你都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就信我,不怕我把你害了啊?”时染忍不住问道。
时战挠了挠头,“你是我亲妹妹,刚刚你可是跟咱们一条心的,你哪能害我呢?你就算真的害我,那我也认了。”
时染抬头看了看阳光,翻涌着的泪意才压了下去,“既然你信我,那我一定能带着咱家过上好日子。”
李月娥不知道时染有什么法子,可就是觉得这个回来的小姑子有本事,听她的话准没错。
吃饭的时候,看着家人再次把家里有营养的鸡蛋羹送到自己跟前,别人连碰都不碰的时候,时染叹了口气。
她端起鸡蛋羹,用勺子往每个人的碗里都舀了一些。
“染染,你这是干啥?”时初捂着碗,“这是给你的,你之前没吃过苦,回来了虽然比不上之前的好日子,可我们也不想让你受委屈。”
时老太太也点头,“娘都这么大岁数了,少吃一口能咋地?”
就连两个小家伙也纷纷表示,他们不吃,要把好吃的留给小姑姑。
时染在侯府虽说不必为了吃穿用度发愁,但是这种被偏爱的感觉却从未有。
自打盛姻回来后,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就连自己,也因为霸占了她的位置而内心愧疚,所以她屋子里的东西,只要盛姻喜欢,她都主动地让出去。
时间一久,盛姻压根就不问她了,直接自己去拿。
“不行,都得吃,你们要是不吃,那我也不吃。”时染故意装作生气的样子。
时战叹了口气,“你......唉......吃吧吃吧。”
虽然五两银子对于乡下人来说不少了,可是对时染来说还不够,她要的可不是拮据地过日子。
她要赚钱,先让家里人不再为了吃饭穿衣而发愁。
......
靖安侯府。
盛夫人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越看越喜欢,越看越满意,最重要的是女儿虽然在乡下长大,却很懂规矩,也很聪明,什么事情一学就会,几天的功夫就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举手投足尽显优雅。
不过她却突然叹了口气,“元泽,那封时不仅性情乖戾,脾气暴躁,双腿更是残废,你当真要让姻姻嫁过去吗?”
盛姻咬着唇,满脸期待地看着盛元泽,眼里却闪过一丝怨怼。
“娘,您信我,姻姻是我亲妹妹,我怎么会害她呢?若不是封时是可以托付之人,我怎么会改变主意,让姻姻嫁过去呢?”
盛元泽想到前世姻姻初时也是不愿意,大家这才联手在时染跟前演了一出戏,让时染留下来,替姻姻嫁过去。
可结果姻姻在看到封时的容貌之后,就有些后悔了,更别提封时之后对时染的宠爱。
在他看来,妹妹是侯府的真千金,容貌、性情都不在时染之下,封时怎么会不喜欢她呢?
重活一世,他就是要让妹妹达成所愿。
盛姻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不安之色,“大哥,我还是不想嫁。”
她可是堂堂侯府千金,哪能嫁给个残废啊,说出去都多丢人啊。
“姻姻,相信我,待会儿你见到封时,就不会这么想了。”盛元泽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三年,用不了三年,封时的腿就会好,而且他会权倾朝野。”
盛姻心里没底,三年后的事儿大哥怎么就这么笃定呢?
万一要是不好呢?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小厮禀报:“夫人,宁王府来人了!”

翌日,清晨。
时染伸了个懒腰,入目的是茅草屋顶,黄泥土墙,缓了缓才反应过来,她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下这个家。
房间内没有任何家具物品,简陋但不邋遢,低矮的房屋却收拾的整洁。
突然,门外传来了两个小童的声音。
“嘘,别吵,把姑姑吵醒了,小心爹拿大棍子揍你。”
“可我想看姑姑嘛,大哥,咱家这么穷,姑姑会不会走掉啊?”
时染勾唇,穷怕什么?她能够重振偌大的候府,还不能带着乡下一家人过上好日子吗?
她不怕穷,怕的是再次被背叛。
“景文,景阳,你们进来吧。”
“呀,漂亮姑姑醒了。”时景阳一溜烟就进来了。
“马屁精。”
“大哥,我没有拍马屁啊,咱们姑姑本来就好看啊,比村花杨姑姑还好看呢!”
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小脑袋一人一边探进了屋子,许是还有些生疏,他们并没有直接进来。
两个孩子很乖,可惜时染空着手回来的,她也有些后悔了,要是不拒绝太后的赏赐,至少也可以给两个娃儿买些吃的。
逗了会儿两个小家伙,时染觉得家里太过安静了,“家里大人们呢?”
母亲昨晚搂着自己睡的,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却非要守着自己,听到自己的呼吸均匀了才躺下。
她那般珍视自己,不该自己醒来见不到人才对啊?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爹不让说,说让小姑姑好好休息,谁多嘴打嘴巴子。”
不让说?那看来事情不小了。
时染看着两个小家伙,“你要是不说,那我可就生气了。”
“小姑姑生气了会走吗?”宋景文吓得小脸都皱在一起了,他宁愿被打也不能让小姑姑走啊,“不要啊。”
“那你快说,说了小姑姑就不走了。”时染故意板着脸说道。
要不是事出无奈,时染也不想吓这么可爱的小娃娃。
“那好吧,”宋景文咬着唇,不是很情愿地说道:“赵爷爷家的牛吃了咱家的庄稼后吐白沫子了,他非说是咱家下毒了,让咱们赔钱呢,我爹他们都过去了。”
“走,带我去看看。”
“哎呦,妹妹,你这是干什么?你的脚还没好呢?”李月娥赶紧冲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鸡蛋羹。
要是时染没记错,这鸡蛋羹昨天也有,还只给自己吃了。
李月娥扶着时染坐下,“这些事儿让你哥哥他们去处理,你刚回来,好好养着才是。”
“大嫂,我得去看看,这事儿有蹊跷!”时染说道。
李月娥楞了下,“妹妹,你的意思是......”
时染之前可是见过太多阴损的手段了,对于这种摆明了就是栽赃的小事儿一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了,“大嫂,我不去,咱家就要被坑了。”
昨晚时染只是大概地说了下养家的日子还算不错,这些年来自己也没受过什么苦,可在时家人听来,那就是她见过大世面了。
她说的这么严重,李月娥也不敢怠慢,把手在身上擦了擦,“妹妹,我背你去吧。”
脚上的泡的确有些疼,可时染哪里好意思让大嫂背啊,大嫂这身板比自己还瘦。
“没事儿,我力气大着呢,你之前在那家都享福了,回咱家也不能受苦啊。”
时染鼻子有些酸,可还是拉起了蹲在地上等着背她的李月娥,“大嫂,咱们以后都不受苦。”
时染跟着李月娥来到李家的时候,李家的院子已经围满了人,里面吵吵闹闹的,可明显那略高的声音不是自家兄长的。
时染已经换上了粗布的衣裳,还带着补丁,大家的注意力也在院子正中间的几人身上,可当她出现,大家还是忍不住看了过去,纷纷好奇她的身份。
“老赵大哥,你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没有这个道理啊。”时老太太声音低低地道。
“别耍无赖啊,谁逼你们了,好好的一头牛让你们害成这样,你们咋那么丧良心呢,不就吃你们几口庄稼吗?你们全家的地加起来也不如我家牛值钱。”
“赵大伯,说起来是你家的牛吃了我家的庄稼......”
“那怎么了?我家牛吃你家的,那是瞧得起你,这么着,你那几拢庄稼我赔了,你陪我家的牛,这牛要你们五两银子,没多要你们的吧?”
五两银子,抵得上时家两年的收入了,还有这么多张嘴要吃饭,他们去哪儿拿这么多钱?
“你别太欺负人了!你家的牛病歪歪的,哪就值那么多钱了?”李月娥看着老实,但关键时刻也不是任人欺负的。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老赵头赵宏刚嫌弃地道,“女人家家的,闭嘴吧。”
时染身为女子,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轻视女子。
“女人怎么了?你不是娘生的?”时染冷声说道。
赵宏刚在村子里也是一霸,他只有欺负别人的份,还没哪个人敢这么跟他说话。
他端详着时染,看到她白嫩,漂亮的脸蛋,豆儿大的眼睛都睁大了几分,“你是谁?”
众人也议论纷纷,更有人说昨天在村子里见过时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吃了禾苗中毒的,还是你喂了什么不该喂的?让它临死前再替你讹一笔?”
“你......你住口,死丫头,这里可没你说话的份,时战,你是当家的,你赔不赔?”
时染看着低下头的大哥,想到这些年来,他们孤儿寡母没少被这样欺负,越发的生气了。
“想让我们赔你的牛,那就先赔偿我们家的禾苗吧!”时染道。
“你们家?你是时启媳妇?时启,福气不错啊,这女人还挺俊的。”
时启攥紧了拳头,“您别乱说,这是我妹妹。”
“妹妹?你们家丢的那娃找回来了?”
“啥时候的事儿啊?”
“恭喜啊,总算盼回来了,我说咋瞅着这么像你们呢。”
就在这个时候,老赵头的眼睛贼兮兮地落在时染的身上,“原来是侄女啊,那这事儿好办了,你们家不是赔不起牛吗?这不是有大侄女吗?”
时染眸光一紧,这老家伙想的还挺美,不过她并没有立刻收拾他,而是想看看家人的反应。

盛夫人抿了抿唇,神情傲慢,“宁王府还算有礼数,知道姻姻回来了,这就来人瞧了,正好也让他们见见我真正的女儿,婚约一事,也好重新商量,可不能委屈了我的姻姻。”
虽然如今靖安侯府落寞了,风头不如从前。
可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残废,盛夫人还是不舍得。
之所以让时染嫁过去,一来是她不想放过宁王府这棵大树,二来也不用自己的女儿受苦。
盛元泽却略显急切,“快去把人请进来。”
宁王妃一进门,盛夫人就热络地招呼她,还拉着盛姻过来给宁王妃瞧瞧。
“姻姻,这就是宁王妃,原本我就要带你上门去拜见的,不想宁王妃倒是先来了,日后你可要好好孝敬宁王妃。”
盛姻规规矩矩地行礼,她知道宁王妃之前对时染很满意,她此刻也是不想被时染给比下去。
时染一个乡下人生的贱丫头,她能做的,自己这个真正的侯府贵女,自然也能做的更好。
“姻姻给宁王妃请安。”
宁王妃看向盛姻,脸上满是笑容,言语里也尽是对盛姻的夸赞。
盛姻很高兴,看吧,自己才几日就学的不比那些人差了。
她看着宁王妃的样子,觉得她定是喜欢自己了,没道理放着一个真千金不要,去让儿子娶个乡下人生的贱人吧!
“宁王妃,您来的正好,想必我家的事儿您也是知道了。”
宁王妃脸上始终挂着恬静的笑容,“略有耳闻。”
“那就好,我就直说了,时染原本就不是我们家的孩子,我养了她一场,心疼她,不想让她回乡下受苦,可这孩子非要回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姻姻容不下人呢!”
盛姻很配合地委屈地红了眼。
宁王妃笑了笑,她嘴上没说,倒是觉得时染这孩子很有性格,没有抛弃穷困的家人,一般人可是做不到的。
“虽然她走了,不过不影响婚事,毕竟这婚事原本就属于姻姻的。”盛夫人觉得这事儿是宁王府占了大便宜了。
谁知宁王妃却笑着开口,“我来也正是要说孩子们的婚事的。”
盛夫人嘴角弯了弯,下一刻却笑不出来了。
“姻姻小姐容貌无双,真是个好孩子,怕是我们家时儿高攀不起了。”
宁王妃这话说的温声细语,可在盛夫人和盛元泽听来却犹如晴天霹雳。
盛夫人愣住了,她还没有说退婚,宁王府倒是给脸不要脸,他们居然要退婚?
事发突然,完全出乎了盛家人的意料,盛夫人看向大儿子,让他来解决,毕竟是他改变的计划。
盛元泽也有些慌了,“王妃,这话从何说起,什么高攀不高攀的,原本就是宁王和我父亲为二人定下的婚约啊。”
宁王妃眸光潋滟,她年轻的时候可是京城出了名的美人,如今就算上了年岁,也依旧能够看出曾经的风华绝世。
“盛大公子,你怕是记错了,我家王爷和老侯爷的确是为两个孩子定下了婚约,可那时候定下的是盛染啊,并非这位盛姻小姐,我们宁王府一向是重诺的。”
宁王妃说着示意身边的嬷嬷送上锦盒,“这是当初的信物,我已经带回来了,还请侯夫人收好。”
盛夫人攥紧了拳头,她想问自己亲生的女儿到底哪里不好了, 怎么还不如一个乡下丫头?
但她没开口,那样只会让她颜面尽失。
“至于我们王府的信物,就不必归还了,只当是恭贺侯府一家团聚的贺礼了。”
宁王妃走后,盛姻小声地啜泣着,其实她还挺高兴的,毕竟不用嫁给个残废了,但是又觉得脸上无光。
盛夫人也终于忍不住,抱着女儿气呼呼地看向大儿子,“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如今怎么办?”
盛元泽深吸了一口气,不应该啊?
前世可没有退婚一说,时染顺顺利利地嫁到了宁王府。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妹妹,并不觉得她哪里比时染差。
“娘,您别急,让我想想......”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盛夫人气归气,到底也没说出什么狠话来,毕竟她还有时染呢?
时染回了乡下,一定受不了那个苦,只要自己对着她招招手,她肯定屁颠屁颠地就回来了。
到时候还可以让宁王府继续履行婚约。
......
宁王府。
宁王妃看着床上的儿子,深深地叹了口气,“此前也不见你对盛染有何特殊之处,怎么如今她一走,你就翻脸了?我瞧着盛夫人可是很不高兴的。”
封时缓缓地睁开眸子,眸光里带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和锐利,“与她无关。”
“那就是盛姻了?”宁王妃摇了摇头,“我今日见了,模样也不比盛染差,人也规规矩矩的,还是靖安侯府的女儿,瞧着倒也不错,你让我去退亲,人家姑娘可是很伤心呢?你这么一闹,日后那姑娘在京城怕是难做人了,娘真不该听你的,这不是害人吗?”
“不错?”封时冷笑了一声,眼里是浓重的恨意,却又飞快地掩下,“知人知面不知心,日后您就会知道了,总之这亲事退了,日后咱们跟侯府再无瓜葛了。”
宁王妃摇了摇头,“那盛染吧,也不错,只可惜如今身份低微,不过你要是喜欢她,娘也不拦着你娶她。”
“谁说我喜欢她了?”封时突然提高了声音,“这事儿你别管了,我不会娶她的。”
宁王妃叹了口气,这孩子自打腿伤了之后,就一直这样阴晴不定的。
她还以为儿子喜欢盛染呢,可他又是这样的反应。
等到宁王妃无奈地离开后,封时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张书信,纵然笔迹歪歪扭扭,故意写的很丑,可他还是能够认出,这就是时染的字。
到底盛家对她做了什么,让她离开了侯府,不再为了侯府委曲求全,并且给自己写了这样一封信呢?
封时看了看自己的腿,不管如何,时染的事儿,他不想再管了。
既然离开了侯府,那就各自安好吧。

南黎,靖安候府。
老夫人明日六十大寿,今晚的候府灯火辉煌,热闹非凡。
时染端坐于上座,巧笑嫣然,仿佛是这府中最为耀眼的明珠,当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盛姻凑到她身边,笑着道:“染姐姐,大哥这回可要好好谢谢你了,要不是你让姐夫举荐大哥出征,他哪能立下赫赫战功,重振咱们候府的威风。”
盛元泽意味深长地一笑,不看时染也不说话,只是仰头饮下杯中酒。
“还有二哥没有你撮合,可娶不到丞相嫡女呢,三哥的状元也是你求来的名师指点,还有我,多谢姐姐为我选的好夫君,如今候府的风光荣耀,可都少不了染姐姐的功劳呢,时染姐姐可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呢,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盛姻对着时染举起酒杯,笑容甜美地说道。
时染轻摇着头,她从未想过居功,“妹妹言重了,都是一家人,我能有今日,也是沾了候府的光。”
她只觉得兄长们如今都出人头地了,自己也算是对得起候府的养育之恩。
她原本是候府的假千金,候府的主母生了三胎后就想要个女儿,特意去金光寺求了菩萨才得来的一胎,可不想女儿一生出来就没气了。
老侯爷怕妻子伤心过度,便从外面买了个刚出生的女婴回来,老侯爷临死之前才把这事儿说了出来。
而原本候府的真千金盛姻也并没有死,而是命大活了过来,被一个农户收养,长大后更是凭借着老侯爷放在她身上的信物找了回来。
原本时染那会儿就该回到乡下的亲生父母那里,可是候府正值颓败之时,侯爷刚死,家里的兄长们也没有什么功勋在身,加上养母舍不得的一再挽留,她便留了下来。
为了报答候府,报答养母,在候府危难之时,她选择嫁给人人闻风丧胆、脾气乖戾的宁王世子封时,明明这门婚事本该是盛姻的。
可盛姻从乡下来,不懂规矩,候府那时候已经墙倒众人推,要是再讨不到封时的欢心,不仅盛姻,候府怕是也要遭殃,养母不惜跪下来恳求时染帮帮候府。
最终,时染嫁了过去。
三年,她总算帮候府度过难关,也让一蹶不振的兄长们个个有了好前程,甚至她还为盛姻求了门好亲事。
“姐姐如今可真是风光呢,姐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又那么宠你,要是当初是我嫁过去,不知道会怎么样?”盛姻笑中染了一抹冷意。
可恰好时染喝下杯中酒,错过了她阴鸷的眸光,但盛姻却突然冷声说道:“姐姐,你自己当风光无限的宁王妃,却让我嫁个无能的废物,你享受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就这么容不下我吗?”
时染笑容僵在脸上,错愕地看着盛姻,“我......”
“不错,明明你占了姻姻的位置,却这么害她,你还害死了良儿,真是蛇蝎心肠。”温和的二哥盛元卿一改往日的好脾气,突然恨恨地开口。
时染如遭雷击,良儿是二哥的丫鬟,明明是自己落水而死,她何时害死她了?
“你真是恶毒至极,亏我命大,否则非要战死沙场不可,你别以为我死了,候府就是你的了。”盛元卿摔了手中的杯子,怒视着时染。
面对这些无端的指责,时染下意识地看向了一向信任她的养母,她是知道一切的原因的,明明都是她让自己这么做的。
可此时养母的目光不再温柔慈爱,而是充满了恨意,仿佛不是她跟自己哭诉请求似的。
“这几年来,每每对着你,我就想到了我的姻姻在外面吃苦受罪的日子,你不过是个乡下的贱丫头,却享受了她本该有的荣华富贵。”
时染不知道,一直以来疼爱自己的养母,居然这么恨着她。
“既然这样,那您当初为什么要让我留下来?”时染苍白着小脸问道。
她的心如同被人碾碎了一般,血淋淋地疼着。
“不留下你,谁去嫁给封时那个残废?让姻姻吗?”盛夫人咬着牙道:“你替我女儿享了那么多年的富贵,这苦也该你替她吃。”
“那为何现在......”
时染的话问到一半便停住了。
现在的封时,双腿好了,而且成为了权倾朝野的宁王,她看着盛姻那水光潋滟的眸子,总算想明白了一切。
时染想要离开,却觉得头晕目眩,浑身的力气也被抽走了,“你们在酒里下了什么东西?”
盛姻起身走到她跟前,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痛苦的模样,“姐姐,要是封时看到你和别的男人颠鸾倒凤而死,不知道他会不会把你挫骨扬灰呢?”
盛姻阴恻恻地笑着,“姐姐,欠我的一切都该还回来了,你不是不喜欢封时吗?我成全你。”
时染晕了过去,中间她醒过来,是被滚滚浓烟呛的,可是她浑身无力,根本动弹不得,身侧还躺着个男人。
她想喊,却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火舌将她吞没。
烈火炙烤着皮肉,一寸寸地将她全身烧熟,痛不欲生。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意识飘忽的时候,她好像听到了男人如野兽一般的怒吼,那声音像封时。
她想,如果有来生,她绝对不会再留在候府了。
......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
时染被浓烟呛得口鼻生疼的感觉还没消散,却猛地听到了一声怒斥。
她看着眼前眸子冰冷满是恨意的盛元卿,有些恍惚,此刻的她正站在候府的厅堂里。
她的对面是一身破衣、浑身满是伤痕的盛姻。
盛姻怯怯地看着自己,小声地抽泣着。
“元卿!”盛夫人瞪向二儿子,眼里满是疑惑,“染染在我们家也十六年了,你舍得让她回乡下过穷苦的日子吗?听说她家里吃不饱穿不暖,四个哥哥都没娶媳妇,就等等着她回去把她卖了呢。”
盛夫人转头拉着时染的手,红着眼眶心疼地道:“染染叫了我这么多年娘,就是我的女儿,以后染染是候府的大小姐,姻姻是二小姐。”
时染猛地回神,她本能地想要抽回手,却忍住了。
她知道她应该是重生了,这跟前世盛姻回府认亲的场景一模一样。
可不同的是,当时二哥并没有阻拦,还跟着养母一起劝自己留下。
但现在,二哥眼底却有着浓浓的杀意,莫非,他也重生了?
“娘,时染......染染,想必也念着她的亲生父母,何况您这样对姻姻也不公平。”盛元泽说道。
时染微不可见地挑眉,很好,看来大哥也重生了,自己这个时候还没有改姓,他都叫自己时染了。
时染又看向三哥盛元睿,不过盛元睿似乎误会了,他以为时染是向他求助。
“娘,我觉得大哥二哥说的,姻姻在外面吃苦了,您还忍心分走大家对她的爱吗?”
盛夫人显然有些懵了,这跟之前商量好的不一样,“你们胡说什么呢?染染,别理他们,有娘在,谁也不能赶你走。”
前世她就是这样被盛夫人给骗了,以为她是为了自己好,而自己为了这份亲情处处为他们谋划,可结果呢?
时染终于抽回了自己的手,声音坚定地道:“夫人,多谢您的好意,我还是回乡下去吧。”

大家赶紧点头,谁也没想到时染看起来娇滴滴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这么厉害。
时染也知道要笼络人心就得付出点儿什么。
她从大哥身上拿下个纸包,里面是给家人买的点心。
她大大方方地抓了一把分给在场的人,就在大家以为时染不会给胡婶子的时候,时染偏偏也给了她一块。
胡婶子很想硬气的不要,可惜那点心香喷喷的,一看就好吃,她家过年过节都没吃过这东西,最后还是不争气的收下了。
“丫头,这玩意贵着呢,你们自己留着吃吧。”
“是啊,我们......我们就不要了。”
女人们不好意思地说着,但是又舍不得真的退回来。
时染也不在意,她浅浅地笑着,眼睛弯弯的很是好看,“比起你们帮我家的,这点算什么呀,等回头我还得备着厚礼去感谢大家呢。”
虽然都是一个村的,可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谁能帮谁什么呢?
时染这么一说,倒是让大家更不好意思了,但同时大家也觉得时染是个好姑娘,就连胡婶子刚刚那么说话,她都分了她好吃的。
这姑娘能处啊!
时家人走后,胡婶子撇着嘴,“哼,啥破玩意啊,我都不稀得吃,别再吃坏了肚子。”
“那你还要?不吃给我,这么好吃的点心我还没吃过呢。”
“我......”胡婶子语塞,“我就是看不惯小妖精那得意的样。”
“你可闭嘴吧,人家好好的姑娘,咋就成了小妖精了,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
“对啊,她还懂律法呢,这姑娘真有本事。”
“她知书达理,咋还能要人家老赵大哥的钱呢?呸,无赖,臭流氓,不要脸。”
其实胡婶子死了男人后就想跟糟老头搭伙过日子的事儿大家都清楚,但是赵老头儿不同意,嫌弃她又老又丑。
她这会儿对时染这么大的敌意,大家自然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儿。
李月娥也跟时染说了胡婶子相中赵老头儿的事儿,时染并不惊讶,“我知道。”
“你知道?你咋知道的?”
时染如实说了,“就是那天吵架的时候啊,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我的个天爷啊,妹妹你咋这么聪明呢?”
时染苦笑,这不是很明显的吗?
不过她可没空跟个老女人为了个老不休争风吃醋。
“二哥,等回头你跟我去京城。”
时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妹妹一个姑娘家,自己得跟着保护才行。
可不想,时染让他去,压根不是这个意思,“你这几天抓紧看看书,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要给你请一个好先生!”
“先......先生?”时启怔住了,“你的意思是让我去京城读书吗?不不不,那太费钱了,没那个必要。”
“有必要。”时染认真地说道:“虽然是金子,到哪都挥发光,可是明年就要科考了,二哥难道想要多等三年吗?”
“可......咱们家啥条件,哪里请得起先生呢?”
“这个你就别担心了,我说的这个先生不花钱的。”时染对着他眨了眨眼睛。
前世她费尽心思,才给盛元卿觅得良师,这辈子自然也能扶着自家二哥青云直上。
原本时染以为那掌柜要等到三天才做好决定呢,可不想云锦对于普通布庄的诱惑实在是大,他第二天就来了。
三日后,时染带着掌柜和二哥时启进京。
刚入京,时染就听到了一个很炸裂却也在她意料之中的消息。
宁王府跟靖安侯府退亲了。
时染松了口气。
虽然这辈子她跟封时再无夫妻的可能,但前世封时对她的好,她也不想他娶盛姻那样恶毒的女人。
不过这个消息也让大家多了些猜测。
之前侯府千金是盛染的时候,宁王府不退亲,怎么换成了真千金就退亲了?
要不就是那真千金太丑,不堪入目,要么就是宁王府那个残废世子看中的只有盛染。
时染听到这个传言,只觉得好笑。
前世她和封时在外人眼里伉俪情深,可她清楚,他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自己嘴严,能够帮助封时守的住秘密。
但封时这人,算不上坏,相反对她还不错,对她的要求也尽量满足,甚至帮侯府也不遗余力,所以她送上书信,也不仅仅是为了打击侯府。
......
靖安侯府。
“钱呢?怎么就这一点了?”盛元泽黑着脸把账本砸在了王管家的脸上。
王管家有些心虚,但是哪个府上的管家不贪一点钱啊,只是这侯府钱本来就少,他贪的那点算不得什么。
“大少爷,之前都是小姐......哦不,盛染管账,一直就没什么银子,但是也勉强够用。”
“不对啊,前......”盛元卿立刻改口,“之前花钱没这么拮据啊?”
他记得前世自己花钱从来没有束手束脚过,只要去找时染,她都能够弄来的。
今日兄弟三人想备份厚礼带着盛姻去宁王府,他们都知道封时未来权倾朝野,自然不想错过这棵大树。
他们想着要是封时见到了盛姻也许就改变主意了呢?
盛姻的容貌只是稍逊色于时染,她还没时染那么强势,娇滴滴很招人疼。
王管家抹了把头上的冷汗,“回二少爷,之前盛染管着铺子,还有些进账,她一走,铺子那边就没人盯着,这钱......入不敷出了。”
“可恶。”老三盛元睿愤怒地捶了下桌子,“没了她,我们侯府难道还不过了吗?”
王管家把头压得更低了,大气都不敢喘。
盛元泽拧着眉头,示意王管家先下去,他们兄弟有些话要说。
“大哥,怎么办?”盛元睿问道,“距离我科考中状元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呢,你出征那就更久了。”
盛元泽点点头,“科考要紧,你最近少跟那些狐朋狗友厮混,多读书才是要紧的,还要赶紧去古太傅家拜师。”
盛元睿一脸地不在乎,“大哥,前世我能当上状元,这辈子还用那么麻烦的去拜师吗?”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学问都在这里呢,前世我的文章惊艳四座,我只管重新写一遍就是了。”
“何况那太傅最会打压人,总说我,我这辈子可不想被训斥了。”
盛元泽觉得也不无道理,他又转头看向盛元卿,“你跟良儿怎么厮混我不管,但是不要闹的太大,左丞相眼里可容不得沙子。”
“放心吧,对了,大哥,良儿已经有了我的骨肉了。”盛元卿激动地说着,“我待会就告诉娘,跟她禀明,娘要是知道自己要做祖母 了,一定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