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女频言情 若情满目狰狞余咪徐丽思小说结局
若情满目狰狞余咪徐丽思小说结局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格格巫

    男女主角分别是余咪徐丽思的女频言情小说《若情满目狰狞余咪徐丽思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格格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哟,金凯,这是个啥情况啊?”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存心要搅浑水。李金凯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朋友上门来,凑巧的是还直接进了屋。他起初是有点心虚的。他看了看徐丽思的眼风,心里很快有了计较。他伸手指了指余咪,一脸嫌弃地说:“这个贱人,出去勾引男人还不够,给老子带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还妄想要我原谅她!”“呸!”说着,李金凯使力往地上啐了一口。“也不想想,这种不知被多少男人上过的贱货,我怎么可能原谅她!”李金凯耙了耙头发,接着道:“见我不肯松口,这个婊子,竟然主动脱了衣服勾引我!”听了李金凯的话,他那一帮狐朋狗友发出哄笑,看向余咪的眼神也像染了毒的匕首,要将她刺穿。余咪显然被李金凯的说辞震惊,他竟然能如此黑白不分!她带着哭腔喊出声:“李...

章节试读




“哟,金凯,这是个啥情况啊?”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存心要搅浑水。

李金凯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朋友上门来,凑巧的是还直接进了屋。他起初是有点心虚的。他看了看徐丽思的眼风,心里很快有了计较。

他伸手指了指余咪,一脸嫌弃地说:“这个贱人,出去勾引男人还不够,给老子带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还妄想要我原谅她!”

“呸!”说着,李金凯使力往地上啐了一口。

“也不想想,这种不知被多少男人上过的贱货,我怎么可能原谅她!”李金凯耙了耙头发,接着道:“见我不肯松口,这个婊子,竟然主动脱了衣服勾引我!”

听了李金凯的话,他那一帮狐朋狗友发出哄笑,看向余咪的眼神也像染了毒的匕首,要将她刺穿。

余咪显然被李金凯的说辞震惊,他竟然能如此黑白不分!她带着哭腔喊出声:“李金凯,你污蔑我!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她话音刚落,一直没有发声的徐丽思开始扮演苦情角色,只见徐丽思故作含羞带怯状轻轻往李金凯身后躲,指责余咪:“咪咪,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那天在车上被司机猥亵的明明是你,怎么会是我?你是女孩子想要名声,这个我理解,可我难道不是女孩儿?我就不要清白了。”

亏得徐丽思几分钟前还冷心冷面地直言讨厌余咪,此刻却又成了最好的朋友。人心之恶毒,余咪在这短短几日内算是见识够了。

“余咪,这可是你的不对了,自己受了侮辱,怎么还要栽赃给里思呢?”

“没看出来,表面一副清高的模样,背后还能做出脱衣服求原谅的事来!”

往日里,余咪并不喜欢李金凯和这群人来往,这群人看上去就心术不正,她时常阻止李金凯和他们的交往,早已被这群人怀恨在心。

此时,这些人总算是找到了落井下石的好机会!他们用下流的语言、猥琐的表情攻击着余咪,分秒不歇。

余咪仓惶地看着这些丑恶的嘴脸,咬咬牙忍下想要撕烂他们嘴角的冲动,冲出房门落荒而逃。在她离开之前,她记下了那群人,她绝不会原谅那群人!

无家可归的失落感缠绕着余咪,她瑟缩地抱紧了肩头,瘦小的身影在街灯暗黄的光晕中,更显单薄。

还是回家吧——她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许久,最终还是做了这个决定!再不济,那也是家。

余咪搭乘最后一班轻轨来到高铁站,准备买最近时间的车票回家去。就在这时,她接到了嫂子李敏的电话。

“大嫂,有事吗?“余咪没有跟李敏客套,这个嫂子对她很不错,只是平时不常联系,今天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来,肯定是有事情。

“咪咪,这日子我是真过不下去了。我要离婚,铁定要和你哥离!“电话那头,李敏说得义愤填膺。

余咪对自己家里那个好吃懒做的哥哥很是了解,李敏能忍到现在孩子都好几岁才提离婚,其实对他们余家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嫂子,别急,你慢慢儿说,发生了什么事情?”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余咪还是要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咪咪,你哥他真不是人!结婚十来年从来没有出去工作过,在家里也是酱油瓶倒了都不扶的主儿!我跟他这么多年,供他和孩子衣食住行,他还经常找碴儿嫌我做得不好!下午,我就没忍住跟他顶了几句,妈竟然劈头盖脸打了我一顿......呜呜......”李敏说着说着,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敏可以称得上是个女强人,家里家外都是她撑起了一片天!可余咪知道,哥哥和妈妈对她是不满意的,他们总嫌李敏的出身,认为她是农村来的,丢了余家的脸。

“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虽然明知是妈妈不对,可她也不能多说什么,只有安慰嫂子:“嫂子,我明天就回来了,回来后我们再商量商量。”

可李敏一听余咪要回去,立即大声劝阻:“咪咪,可别回来!你哥和妈正打算把你嫁给隔壁吴老懒,你可别回来闯这个晦气!”

“什么?嫂子,你说真的?”余咪反问,因为她无法相信,妈妈和哥哥竟然要把他推入火坑,要把她嫁给那个四十多岁、靠逼死爸妈继承了遗产、成天游手好闲的老光棍儿!

“妹子,你还叫我一声嫂子,那就听嫂子一句,千万不要回来。你哥和妈已经被迷了心智,看上了吴老懒父母留下的那一百多平米的房子,和三十万存款,他们商量这事儿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咪咪,你好好儿在外呆着。你不回来,他们也不能来绑了你不是!”李敏的话,透露着对余咪的怜惜,她是眼看着余家母子这些年是如何盘剥余咪的,她是打心眼儿里心疼这个女人。

余咪听了李敏的劝告,谢过李敏后,转身走出高铁站。

家是万万回不得,还是住酒店吧。余咪浑浑噩噩地走向一辆车,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速七酒店。”她低着头,报出一家快捷酒店的名字,这几天被谣言折磨地身心俱疲,很快,余咪就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看见车停在一个酒店的门口,却不是她要去的那家。

“怎么到这里来了?!”余咪疑惑地问。

然而,她所有的疑惑,在看清司机的脸孔时,都烟消云散。

冤家路窄!这四个字浮现在她眼前!这个司机竟然就是上次非礼徐丽思的那个!

“你要干什么?”她警惕地问,直觉司机将她载到这个偏僻的酒店准没好事。

“让你爽爽!”司机淫笑着,打开车门将余咪往酒店里拉扯。

余咪感到惶恐,急忙大声呼救:“放开我,救命!救救我!我不认识这个人!”

可不愿惹祸上身的想法,让每个人,包括酒店的前台和安保人员,对他俩也只是袖手旁观,并无人愿意伸出援手。

就在余咪被司机连拖带拽拉入酒店的时候,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有一条腿狠狠地将司机踹倒。

她猛然松了口气,仓惶的抬眼看向腿的主人,竟然就是天台上那个男人!




余咪有些紧张地走进药房,这是她第一次来买这种药,她颇为羞涩地低着头轻声对店员说:“请给我一盒紧急避孕药。”

“你说什么?”女店员没有听清她的话,大声询问。

余咪不得不再次说到:“请给我一盒紧急避孕药。”

“哦,紧急避孕药啊!等着啊!”店员高声回答,她的大嗓门儿引来了药房里另一个人的注意。

店员从货柜上取出余咪需要的药,一边递给余咪一边大声说:“妹子,这个药可不能长期吃,只能偶尔应应急,长期的话,要买这种......”

她心头想着要推销药品给余咪,絮絮叨叨地劝说着。

余咪被说得很不好意思,红着脸接过药物,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一付完钱,就拔腿逃离了这个让她尴尬的地方。

慌张的余咪并没有注意到,刚才在药房的一举一动,都已被人有心地录了下来。

余咪拿着药,慢慢走回属于她的单间宿舍,在魏广明的安排下,她已经搬离了之前住的四人间,远离了那些墙头草一般的长舌妇人。

这一点,是余咪感到很庆幸的,在团队重组的这个节骨眼,人际交往越单纯越好,她不想让纷杂的裙带关系再次污染工作环境。

她步入寝室,刚刚倒上一杯热水准备把药吃了,门外却响起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谁啊?”余咪朝着门口的方向问,她想不出这个时候会有谁来登门。

“是我,张杭丽。”门外的声音回答。

是她?余咪听了这个名字感到有些诧异,在实验室那天,她出声帮鄂教授污蔑自己靠勾引男人上位,已经被魏广明当众开除。今天,她来这里干什么?

尽管诧异,余咪还是拉开了房门,她站在门口看着张杭丽,既不询问她的来意,也不让她进屋。

还是张杭丽首先沉不住气,开了口:“怎么,都是老同事了,再怎么说来者是客,不请我进去坐坐?”

余咪看了看她,侧身将她让进门,却也没有说话。

张杭丽进屋后自顾自地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直截了当地要求:“余咪,我要副组长的位置。”

听了张杭丽的要求,余咪不禁冷笑:“你凭什么这么要求?”

张杭丽脸上挂上了小人得志的奸笑,伸手拿出手机,递给余咪,点开一段视频:“你先看看这个。”

余咪看到视频里正在播放的,正是自己去药房买紧急避孕药的画面,神色间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掩饰起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余咪的脸色太过平静,让本以为抓到了把柄的张杭丽反倒微微一愣,没想到余咪竟然不害怕这个!不过,今天既然来了,张杭丽也没那么容易打退堂鼓:“这就是你和魏广明有一腿的最好证明!你想想,如果我把视频公布出去,足够坐实你勾引男人的事实,够你身败名裂的!”

“哈......”余咪冷笑一声:“区区一段视频,能说明什么,谁会相信你的鬼话!你走吧。”余咪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好好好!余咪,你不给我副组长的位置,自然有人会给我,你等着!”张杭丽愤愤不平地走了。在张杭丽的想法里,没有人会不在乎丑闻。

她拿着所谓的有力证据来到科润集团办公楼下,准备要狠狠敲诈魏广明一顿。可她没想到,科润集团森严的门禁让她根本连楼宇的大门也进不去,更别说威胁魏广明了。

张杭丽不服气地在集团大堂里瞎嚷嚷,企图以高声喧哗引起众人的注意。只是还没来得及引起瞩目,便被两个保安驾着,像扔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科润集团像一架高速运转的机器,张杭丽来公司大闹的消息迅速传到了魏广明的耳朵里。魏广明轻轻看了身旁的助理一眼,助理瞬间领会了老板的意思。

没两日,便传出了张杭丽由于贪污受贿被捕的消息,这下,是个人都明白余咪是不能开罪的。

这一切自然也传到了李金凯那里,他十分惧怕魏广明会调转矛头对付他,所以主动约余咪,妄想解释前期的所作所为。

“余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在熟悉的咖啡馆里,李金凯想拉着余咪的手,却被余咪轻易地缩了回去。

他暗自咬咬牙,忍着心中的愤恨,急于撇清自己与徐丽思的关系:“都怪那个徐丽思,一天到晚勾引我,经常趁你不在,单独来找我。”

“咪咪,徐丽思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心术不正!”

“咪咪,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都是那个徐丽思害我鬼迷了心窍,现在她死了倒还干净,不然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摆脱那恶心的女人!”

李金凯大放厥词,将徐丽思贬低得一文不值。

余咪看着眼前这个急于澄清自己的男人,神情有一瞬间恍惚,这就是她爱过的男人!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着徐丽思跟他的时候是第一次,转眼却可以指责徐丽思心术不正的男人!

余咪的思绪仿佛抽离了身体,她静静地坐着,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那丑恶的口一开一合,吐出恶毒的字眼,她的心,不住地往下坠。

从前的余咪,善良单纯,需要人呵护的,可这些日子经历的起起伏伏,看着身边的人忽而退避、忽而殷勤,她看清了象牙塔的另一面。

现在的余咪,已经冲破了象牙塔,她没有以前那么天真,李金瑞的面目,她已经看得清清楚楚,现在怎么可能相信他的鬼话。

当听见李金凯求着她,请魏广明放他一马时,余咪看着他的丑态差点儿笑出声来,可不知为何,笑意已写在脸上,她心底却涌上了浓浓的悲哀。

她站起身要离开,李金凯赶紧也站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了她,李金凯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徐丽思的坏话。

“够了!”余咪再也没有耐心听李金凯这无聊的演讲:“你放心,魏广明不会对付你。”

李金凯正要客套言谢,就看到余咪起身朝他走来,接着胯下骤然传来一阵剧痛,他痛苦地捂住裆部不接地看着余咪抬腿放腿的动作。

余咪带着森冷的笑意,轻声说到:“要对付你的,从来都不是他,而是我!”




看着鄂教授已经发了话,周围的人也纷纷加入对余咪的声讨。

“余咪,你自己乱搞也就算了,可别带坏了学校的风气!”

“徐丽思可是你朋友,你还诋毁徐丽思,余咪你心机太深了。”

“实验室可不许外人来,余咪你别忘了这个规矩!”

指责声不绝于耳,余咪却根本不想理睬这些人。

在她眼里,眼前这些人就如跳梁小丑一样,不过是要在鄂教授面前表达立场而已。

这场实验室风波,闹得不算小,几乎整层楼的师生,都放下了工作,来围观这场闹剧。

门外人头攒动,不知是谁,暗中通知了副校长。

当副校长风风火火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就看见余咪他们的实验室外堆满了人,他试着往门里挤了挤,发现竟然挤不进去,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副校长气得当场大喝:“都没正事儿干吗?你们哪里还有点儿为人师表、天之骄子的样子!简直是一群市井之人!”

看热闹的人,一看副校长来了,如同老鼠见了猫,立即四散开去。

喧闹的实验室这才安静下来,副校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疼惜地看了眼余咪。

这几日的事,他并非没有耳闻,只是他不愿去相信这些不堪会发生在余咪身上。

对于余咪,他还是很有了解的,他和余咪师承一脉,都是已过世的业内泰斗卢老的得意门生,余咪作为卢老的关门弟子,更是受到了严格的教导与专业训练。他对余咪的专业素养是很看好的。

最近关于余咪的种种传言,他选择性地不去理会,就是不愿意看到三人成虎的局面。

而今,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实验室的人对余咪的为难,正想要开口替余咪解围,却首先看到了她身旁的男人。

“魏总,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副校长走上前与男人握手寒暄。

此刻周围众人心中开始打鼓,能让副校长主动寒暄的人,那可是少见。

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刚才他们还对他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有不少人已暗自懊恼。

几句冠冕堂皇的问候后,副校长郑重其事地朝众人介绍了男人的身份:“这位是科润集团的董事长——魏广明魏总,他是我校最大的资助人,长期赞助学校科研项目,我们学校,有一大半儿的科研项目是和科润集团合作的。”

这么大的来头,纵是余咪也吓了一跳。她知道这个男人实力肯定不凡,可没想到他的身份背景竟会那般深厚。

“詹副校长,我看这位鄂教授老眼昏花,已经不适合呆在实验室了,您还是体恤老人,让他赶紧回家吧。”这算是下了命令,明摆着要将鄂教授开除实验室。

“鄂教授可是我们系最有名望的教授了,你凭什么!”有学生替鄂教授打抱不平。

魏广明冷冽地看了那个年轻学生一眼,用前所未有的冷漠语气说:“我是个商人,从来只看实力,名气名声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在商言商,这种几年不进实验室的教授,对我科润集团有何用处?”

魏广明的话正好说中的众人的心虚之处,鄂教授的确好长时间没有来过实验室,也没有给予过真正意义上的指导了。今天如果不是听他们说余咪来了,专程赶来为难余咪,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次出现在实验室是在哪年哪月。

可就这情形之下,都还有拎不清的人,小声地发出质疑声:“就说她是靠勾引男人上位吧,这不,钓到条大鱼,来耀武扬威了。”

不大不小的声音正好让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魏广明也不恼怒,他笑笑地走到声音的主人——一个中年女研究员面前,轻声说:“你也去把账务结算了,不用再来实验室了。”

被开除对于高校的研究员来说,几乎可以算是毁灭性的打击。研究员被开除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业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接下来都很难再有实验室会接纳他。

魏广明稀松平常的语气引起了围观人群兔死狐悲之感,纷纷表示魏广明独断专行,他们不愿为独裁者工作,要罢工、要抗议!

詹副校长看着眼前越发混乱的场面,一边要安抚教职工的情绪,一边还不能得罪魏广明这尊大财神,他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可眼下,也只有厚着脸皮当和事老,哪一方都不敢怠慢。

这时候,一直没有出声的余咪,却不轻不重地对着魏广明说:“这些人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既然他们不愿意干,那就让他们回家吧。”

魏广明看着余咪,眼底有深深的笑意:“哦?你怎么有这种自信?”

“就凭这个项目是我创建的,我一手一脚将这个项目搭建好,每一个细节都亲力亲为,谁做了什么,谁能做什么,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余咪回答得理直气壮。

事实也如此,在这实验室,占着研究员的编制,不干实事儿的人多了去了。

从前,余咪不在意这些,单纯地认为只要做好自己就好,可这几天的经历,让她看清了人心险恶,让她懂得了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的道理,也让她决定绝不原谅所有伤害过她的人!

“好,很好!余咪,三天,我给你三天时间,重组一个团队,不得耽误项目进度,否则为你是问!”魏广明说得果断决绝:“记住,只有三天!”

说完这句话,魏广明迈着修长的腿优雅地离开了实验室。

留在他身后的,是顿时人声鼎沸。众人都无法相信工作了这么久的实验室,竟然在朝夕间说变天就变天了!

更可恨的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却操控了他们这群自诩清高的知识分子的命运!

不过也是从这天起,让人避如蛇蝎的余咪,突然之间成了香馍馍,不仅舍友将她迎回了宿舍,先前那些唾弃她、鄙视她的人,也立即见风使舵,如同哈巴狗一般朝着她谄媚乞怜。




“花我那么多钱读书,现在想辞职,没门儿!我告诉你,余咪,我花钱可不是培养赔钱货的!你要是敢辞职,我就敢带着你哥、你大侄子到你单位跳楼去。让你落下个逼死亲妈的好名声!”

尽管余咪早已习惯母亲的责打辱骂,可万万没想到,在自己最痛苦的时候,将她推入更深泥沼的竟然是至亲!

余咪放下手机,任由电话那头的人嘶吼责骂,她此刻正站在天台的边缘,神色木然的低下头,从三十三层的高楼向下望,路灯下影影绰绰的绿化带像蜿蜒的手臂,正在朝她招摇。

脚下是万家灯火,月明星稀,这广阔无垠的天地间,却没有她的安心之所。

她的人生,将止步于今晚,而一切痛苦的起源,皆始于那个噩梦般的深夜。

——三天前——

国庆长假结束,余咪刚从老家刚回到这座城市,就接到闺蜜徐丽思的电话,因为她妈妈给拿的行李太多,央求自己到高铁站去接她。

徐丽思是从本科、研究生一直到工作以来最好的的朋友。此刻接到她的求助,余咪自然欣然前往她指定的地方。

无奈节后返程高峰,这座不大不小的二线城市里,交通异常拥堵。等余咪到达高铁站时,已是深夜时分。徐丽思穿着她的黑色小皮裙,无精打采地靠在几个塞得满满的行李箱上。为了省钱,两人碰头后,只好叫DD优享车。

“科大研究院。”

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司机从她们叫车起,用一副色眯眯的眼光不断朝着徐丽思的小皮裙瞟去,余咪赶紧报出了目的地,催促司机出发。

“深夜回来很辛苦吧?需要不需要大哥哥给你放松一下?我那儿可是很厉害的哦!”

司机一边驾驶一边说着过分的话,还不时借着换挡的动作碰触徐丽思雪白的大腿,徐丽思往旁边躲了又躲,不想,司机后来竟然大胆地直接伸出手去。

“住手!你干什么!”余咪呵斥住司机,一阵争吵后,余咪决定报警,一定要给这种不知羞耻的人一个教训!

然而这个司机在派出所竟然黑白颠倒,将由他主导的一场性骚扰污蔑为徐丽思打扮不正经,主动勾引他,暗示她是“那种职业”。

警察看了看徐丽思的装扮,似乎也相信了司机的话,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们。

直到余咪气不过,抛出工作证,警察瞧见了上面明明白白地写着“科大研究院—研究员”的字样,这才放了她们回去。

可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想到,这件事在校园内竟然传得沸沸扬扬,连性骚扰的主角也换成了余咪,而不是徐丽思。

第二天,鄂教授突然要找余咪聊聊,关心关心这件事。鄂教授并非她的直接领导,可鄂教授也是系内德高望重的老资历,虽然余咪心生奇怪,但还是如约来到他的办公室。

更加超出余咪想象的是,这个鄂教授平日里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这日却关上了办公室的门,暗示可以做他的情人,他会替自己摆平舆论。

鄂教授见余咪被惊得呆若木鸡状,竟然伸手搂紧了她,意欲对她上下其手。

“怎么?让司机摸都行,让我不行?我可是能让你在科研所越来越好的人,乖乖的当我的女人,以后有你......啊......你居然打我......”

余咪顿感羞愤交加,自然而然地伸手反抗。抓扯间,抄起案几上的一个硕大的水晶烟灰缸,狠狠朝他头上砸去,才得以逃脱。

这日之后,更加难听的谣言传了出来。例如“余咪勾引司机”、“余咪靠男人上位”的小道消息层出不穷,甚至还有些被她拒绝过的男人,绘声绘色地描述与他们的亲密之事。

余咪想解释,这些根本是子虚乌有。可这时候,谁愿意听真话呢?谁在乎真相呢?

学校的一些男同事认为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们发暧昧信息,要她晚上去他们家坐坐;女同事更加直接,不论是背地里还是当面儿,“骚狐狸”、“贱货”等骂声不绝于耳。

从小到大,成绩优异、一路保送至博士生、又因有科研成果而留校的余咪,就算在这象牙塔中,也是众星拱月、深得师生喜爱。她自认是品行高洁、不欺暗室的人。

如今被这样无端中伤,性骚扰事件的主角、好闺蜜徐丽思,此时却一言不发。那些共事过的、曾多次帮助的同事,也亟不可待地想将她推向无妄深渊。

这样的人心、人世让她感到可怕!

她本想打电话给母亲,寻求一丝慰藉,大不了辞职从新开始。可她忘了,在母亲眼中,自己一直就是个“赔钱货”,呵呵,多么贴切的形容。如果不是听人说打胎后三年不能生育、如果不是为了尽快生她弟弟,她都没机会来到这世上呢!

余咪闭上眼,温热的泪水溢出眼角,瞬间被这深秋的夜风吹得冰凉,与这黑夜融为一体。就这样吧,再见了!

余咪跨出一只脚,想到很快就会解脱,唇角微微向上翘起。

“女人,你给我回来!”一声怒吼响起。

“啊......”预料中的乘风坠下并没有到来,迎接的却是一片头晕目眩。余咪感觉身体突然被一双铁臂紧紧扯住,再被用力往后一摔,快速地滚落在地。后背传来惊心的痛,一个强健的男人压在她的身上。

都要死了也不放过我吗?想到这些日子,男人们对她的羞辱,余咪闭着眼,被心灰意冷的灰暗情绪包裹着,再也没有力气去抗争。

“你就这么想被男人碰?”男人略带戏谑的声音传入耳中。

余咪缓缓睁开被泪水迷蒙了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不知所谓的人。

面前男人一把将她拽起,俊朗的面容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

似乎对余咪的迷茫感到很满意,男人的语气中带了些调侃:“如果你想被男人碰,不如我碰你,我可有帮你报仇的实力。”

余咪心下一惊,他是谁?为什么会对我提“报仇”二字?

不想再生风波,“逃”是余咪脑中唯一的想法。趁男人不备,她伸出另一只手,猛然弯曲五指,用修长的指甲使劲往那只拽着自己的手臂上一抓,只见那只手本能地一缩,余咪趁机跑到天台楼梯口,不顾头尾地夺门而逃。

身后那个男人并没有追上来,只朝余咪大声吼出了令她胆战心惊的一句话:“我们还会见面的,你需要我!”




“咪咪,你搬来跟我一起住吧。”魏广明侧身躺在床上,一手支着头,一手玩弄着余咪柔软的黑发。

“不要,这未婚同居的名声传出去可不好听。”余咪红着脸拒绝。

魏广明神色一正:“谁敢管我俩的闲事,就不怕再把工作弄掉?”

看着魏广明居然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种话,余咪“噗嗤”一笑,算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魏广明异常忙碌,经常出差;余咪倒还有规律些,只要魏广明在市内,她就尽量安排时间早早下班回家,为心爱的男人洗手做汤羹。

这日黄昏,余咪买好菜回到家,正撸起袖子准备清理,却听见门外传来“叮咛——叮咛——”的门铃声。

“是谁呢?广明不会不带钥匙啊。”余咪感到奇怪,但还是走到门口超猫眼外望了望。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约莫六十岁的年纪,衣着光鲜得体。

“谁啊。”余咪高声问。

门口的男人明显愣了一下,不答反问:“你是谁?怎么会在我儿子家里?”

余咪一听,原来是魏广明的爸爸,她连忙拉开门让了他进来。她客气地请男人落座,礼貌地端上一杯热茶:“叔叔,您好,我叫余咪,是广明的女朋友。广明还没下班,您可以等他一下。”

男人进门后看到余咪,更为吃惊。他的眼光不住在余咪身上打量,好几次欲言又止。

余咪没有多想,只当是来人没有预料到她是魏广明的女朋友,又会住在这里罢了。毕竟从好多年前开始,魏广明就是黄金单身汉,他的绯闻也很少见。所以这会儿,突然有了个同居女友,谁都会不习惯吧。

“叔叔,您坐会儿,我去做饭,广明一会儿就要回来了。”她客气地说着,朝厨房走去。

客厅的男人看着余咪的背影,眼神越来越热切。“太像了,太像了。”他喃喃自语,眼光跟随余咪的动作流转,生怕错过了一丝细节。

这炙热的眼神,连在厨房忙碌的余咪都感受到了,她觉得浑身不自在:“叔叔,是我有什么不对的吗?”

“啊?”男人被她问得明显一愣。

“那您怎么一直盯着我看呢?”余咪浅笑着。

这缕笑意,简直跟他记忆中那个女人一模一样,他的问题几乎要脱口而出。可这又是儿子的女朋友,到底该不该问?魏翊心中举棋不定。

最终,对记忆中那个人的眷恋让他还是问出了口:“余咪,叔叔问你一个问题,还请你不要怪叔叔唐突。”

“没关系的,叔叔,您问吧。”

“你认识姜苇吗?”魏翊问到,语气中带着一些紧张。

这个问题如平地一声炸雷,“轰”地一声在余咪脑中炸开。广明的爸爸怎么会知道她生母的名字?

“叔叔,您......您怎么会问......这个名字?”余咪想弄清楚广明父亲提问的目的。

“你先告诉我,你认不认识这个人?”魏翊固执地坚持。

余咪动了动嘴角,小声说:“她是我的生母。”

“这样啊,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么像。”魏翊神情有些激动,可转瞬间又陷入莫名的悲伤:“苇苇在哪里?你告诉我,你妈妈在哪里?”

不知不觉地,魏翊竟然紧紧扯住了余咪的胳膊。

余咪吃痛:“叔叔,您放开我,请放开我。”

魏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手,赶紧道歉,却仍是不忘询问姜苇的下落。

“妈妈已经去世很多年了。”余咪平静地说。

“什么,什么?不在了!”魏翊顿时老泪纵横,而眼下余咪和广明的关系更让他感到棘手——一边是儿子,一边可能是女儿。

心头几番挣扎之后,魏翊还是决定说出真相:“余咪,你妈妈,是我的原配妻子。你......很有可能,是......是我的,女儿。”

他说得吞吞吐吐,一说完就像这屋里有洪水猛兽般,慌里慌张地告辞了。

魏翊的话让余咪恐慌。如果她真的是广明爸爸的女儿,那她和广明岂不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这个认知让她害怕,害怕这是真的,害怕会因此失去魏广明。

“不可能!”她断然否定,最后她决定,将这个消息埋在心底。

可这个秘密没有掩藏几日,还是被无情地揭开了。

“今天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魏广明冷冷凝视着出现在自己办公室的爸爸,言语间毫无尊重。

自从目睹了父亲的荒唐和母亲自杀后,他和父亲的关系就降到了冰点。这几年更是连见上一面都难得。

“我今天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要你和余咪分手!”魏翊直截了当提出要求。

“呵呵,什么时候我的事轮到爸爸您来管了?”魏广明凉薄地轻笑,他已记不得有多少年没有叫过面前这个男人一声“爸爸”。

而这称呼在魏翊听来,竟是无尽讽刺。

“不管你怎么说,我就是不同意你和余咪在一起!你们必须分手。”在这个仇恨他的儿子面前,魏翊很少这样坚持。

魏翊固执地语气点燃了魏广明的怒火,他嚯地一声从座椅上站起:“这可又不得你来管!”

儿子的怒气让已过了知天命年纪的魏翊一下子如同被打败的猛兽,瞬间蔫儿了下来。他欲说还休好半天,才开口道:“余咪,是我原配妻子的女儿。”

“什么?”魏广明万万没想到父亲反对的理由竟是这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见过余咪了,跟她妈妈一模一样”魏翊低声说。

“你见过她了?好久的事儿?”魏广明眯了眯,心中有个疑问。

魏翊不疑有他,老实地告诉了儿子几天前与余咪见面的事。

这日,魏广明特意提早回家,看着厨房里奔忙的余咪,想到可能收到的欺骗,心中的怒意在生长。

“余咪,你见过我爸爸了?”魏广明冷着声问到。

“啊?”余咪手上的动作停滞一下,明显有着慌乱。

“你是我爸爸原配妻子的女儿?”魏广明看着余咪的模样,心下已是了然。

“不,不是,我不是!”余咪不明白自己为何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魏广明原本是想,如果余咪坦诚相对,那他会想办法摆平一切。可眼前余咪忙着否认欺瞒的模样,让他怒气冲天。

“你走吧,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他的脸色是余咪从未见过的严肃冷峻。

“不,广明,你听我说......”余咪想要解释,可魏广明已经不给她机会。

“你走吧,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魏广明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却仍旧冷酷地说:“希望等会儿我回来时,你已经不在这里了。”话音一落,便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套,抬脚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