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过去，苏黎漾捏住她的脸，与她四目相望冷声道：“找人堵我，找人强我。苏雪，我才加了贺今律的微信，你就害怕了吗？这不过是开始而已。”

苏黎漾冷戾的眼神，苏雪眼神躲开：“黎漾，你别胡说八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苏黎漾稍微用力，让苏雪看向了她：“听不懂？听不懂你躲什么？苏国伟是想灭口，是想要我的命，但他对付我不会用这么下流的招，只有你才会用这些肮脏的手段。”

那五年，没人知道她是怎样躲过来，怎样熬过来的。

甚至和野猫野狗抢过食物，睡过桥洞和垃圾堆。

苏雪眼神闪躲：“我没有。”

“没有？没有你别害怕啊。”苏黎漾抬起她的下巴：“苏雪，我既然没死在外头，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挣开苏黎漾的手，苏雪抚着自己的脸：“我说没有就没有，我今天只是来跟你谈交换的。”

拿起桌上的消毒毛巾擦了擦手，苏黎漾不以为意的说：“想拿回求婚戒指？这事能这么容易？”

手背贴在被打过的右脸，苏雪说：“你想要怎样？你开个价。”

“两千万，外加把我妈的项链还给我。”

“黎漾，你太狮子大开口了。”

“你舍不得也行，那我就戴着戒指在贺今律眼前晃荡，你说贺今律……”

“我答应你。”

一动不动盯着苏雪看了片刻，苏黎漾不轻不重把消毒毛巾扔在桌上，然后打开房门先走了。

捂着脸颊，看着苏黎漾离开的背影，苏雪的神色渐渐深沉。

……

答应和苏雪交换。

第二天，苏雪两千万到账，苏雪把母亲的项链还给她时，苏黎漾就把贺今律的求婚戒指给她了。

给的是真货，没有骗她。

开着车子离开，看苏雪拿着戒指大松一口气，苏黎漾两手握着方向盘，冷声道：“不作不会死。”

写字楼门口，拿着苏黎漾还回来的求婚戒指，苏雪把它轻轻戴在右手无名指。

心里一阵欣慰。

前几年，贺今律问过她，怎么没戴他的求婚戒指，她说掉了。

虽然贺今律后来没有追问，苏雪心里却总有一根刺。

现如今，戒指回到她的手中，苏黎漾手里少了证物，她心中那根刺总算拔出来。

至于黎漾，就算贺今律加了她的微信，他也不会和那种女人有瓜葛。

她名声不好，又是私生女，贺今律会在意，贺家更在意。

戴上求婚戒指，回家精心准备了饭菜，苏雪开着车子就去了贺氏集团。

到了公司，秘书把她领去贺今律的办公室，苏雪一脸笑打招呼：“今律。”

办公桌里面，贺今律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过来了。”

“嗯，过来给你送午饭的。”把精致的保温盒放在贺今律的办公桌上，苏雪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就挨着他坐下了。

贺今律工作忙，苏雪便托着脸，在旁边看的认真。

贺今律签完手中的文件，看了她一眼问：“今天不用去画廊？”

苏雪笑道：“今天陪你，不去。”

眼神落在她手上，看到她无名指上的求婚戒指，贺今律怔了一下。

好熟悉，又好陌生。

那几年，恍若隔世。

苏雪见状，坐直身子，把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发现了啊。”

贺今律回过神：“戒指不是掉了吗？”

左手握着自己的右手，手指轻轻摩挲着戒指，苏雪说：“又找到了。”

贺今律：“你那妹妹刚回来，戒指就找到了，挺巧的。”

贺今律不以为然的调侃，苏雪心中一虚，收回自己的手：“黎漾走时，家里不见了很多东西，她回来…，当时很多……”

话到这里，苏雪面露难为情。

于是拉着贺今律的手臂，撒娇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今律你就不要追问了，总而言之，戒指现在回来了就好。”

贺今律不傻，他听白了。

戒指是苏黎漾偷走的，她还偷了家里很多东西。

贺今律没有深追这事，只是低头继续工作。

一旁，苏雪把保温盒拿起来，“今律，先吃饭吧，吃完饭才能更好的工作。”

“放着吧，你先回去。”

把保温盒放下，苏雪两手又拉住贺今律的手臂，“今律，我今年都28了，你年龄也不小了，我们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苏黎漾在疗养院照顾他的时候，他求婚过，以为把苏黎漾弄走，她就可以很快嫁进贺家。

没想到，转眼五年，她和贺今律的婚事还没落实。

贺今律没抬头，“公司的事情多，我心不在这里，如果你有其他中意的人，你可以不用……”

贺今律话没有说完，苏雪连忙打断，“没有，我没有其他中意的人，我只喜欢今律你一个人，我都等这么多年了，也不在乎这一点点时间了，不过今律，我们还是尽快吧。”

这几年，苏家催过结婚的事情，贺家那边也同意，贺今律的父母更是热情。

可贺今律不知怎么着，偏偏不点头答应这事，甚至说过好几次他没有结婚的打算，让她别等了。

都等了这么久，哪能半途放弃，所以一直没放手。

苏雪说还要等他，贺今律眉眼微微一沉，头疼了。

贺今律一直在忙工作，苏雪在他办公室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贺今律没有留她。

目送她离开的时候，贺今律望着门口那边，陷入了沉默。

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对，可又感觉哪哪都不对。

苏雪温柔，乖巧，却又和印象中不一样。

……

傍晚六点，苏黎漾下了班，车子还没开出停车位，一辆黑色的奔驰大G把路给堵了。

车窗缓缓放下，贺今律的脸露了出来。

苏黎漾呵一笑。

这缘分来的有点密集。

打开车门下了车，苏黎漾随手一带，车门哐当关上。

夏天的傍晚，天还很亮，天际染着温柔的橘红。

苏黎漾走到大G跟前，贺今律也下车了。

苏黎漾懒声道：“有完没完了？刚走一个又来一个，怎么着，一个巴掌没打过瘾啊？”

“苏雪打你？”说着，贺今律又问：“她戒指怎么在你那？”


苏黎漾：“我吃过了。”

“好的，我帮你扔。”

“谢谢。”

护士走后，苏黎漾回床休息。

下午的时候，袁冬玲和所里的几个同事来看过她，说他们查看了早上的事故监控，说对方是故意肇事，问苏黎漾要不要起诉。

苏黎漾说不用。

起诉了又怎样，苏家和贺家在中间一周旋，这事最后不会有说法，最后还是她的错。

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换来苏雪一句假模假样的道歉，要了有何用？这账她自己来算。

与此同时，圈里又一阵沸腾了。

苏黎漾今天开车把苏雪撞了，苏雪都去医院了，她真是胆大包天。

刚对她有点好感，这下又没了。

听说是为了贺今律，苏雪跟贺今律都要结婚了，你说她这掺和一脚又算什么？丢不丢人？

从小到大苏雪不管有什么，她都都要抢，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跟她妈一样，什么都想抢。

还以为她改过自新了，失望。

圈里的流言蜚语，苏黎漾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她没去关注，没去在乎，周宁宁和她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安慰了周宁宁一番。

晚上九点多，挂断和周宁宁的电话，病房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苏黎漾鼻梁上架着眼镜，没抬头的说：“门没锁，进来。”

房门被打开，一阵花香淡淡飘进来。

苏黎漾抬头，是周少卿来了，带来一大束鲜花，还有水果和营养品。

苏黎漾没想到这事，放下手中的书籍，惊讶道：“周学长？”

周少卿关切问她：“情况怎样？还好吗？”

苏黎漾打趣说：“周学长你要是来晚一步，我都出院了。”

周少卿被逗笑，把带来的东西放下，拉开旁边的椅子便不客气坐了下去。

苏黎漾要起身给他倒水，周少卿拦住了，“黎漾你别忙，别客气，坐吧。”

周少卿让她别客气，苏黎漾就不客气了，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从他带来的水果中拿起一个橘子剥给他，“周学长你怎么过来了？”

周少卿接过橘子说：“宁宁告诉我的，让我帮她过来看看你的，其实宁宁不说，我也会过来。”

苏黎漾一笑：“也对，周学长你和宁宁是亲戚。”

说完，话题一下陷入沉默，两人都尴尬。

客人来了，苏黎漾多少得陪着，于是没话找话说：“估计外头又说的不好听吧，宁宁刚才气的要命。”

她和周少卿之间，除了她这点破事和周宁宁，也没别的可说。

把橘子掰一半给苏黎漾，周少卿说：“外面怎么说，是他们的事情，我和宁宁都知道黎漾你是什么样的人。”

苏黎漾：“周学长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许真是的。”

苏黎漾这么说，周少卿也放开了，笑说：“你的这些事，我也算半个当事人，你当年话都没跟我说过半句，是这社会，人言太可畏了。”

吃着周少卿分给她的橘子，苏黎漾说：“不是每个人都睿智，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明辨是非的。”

门口外面，贺今律听着两人的谈笑风生，脸色直接阴沉。

周少卿睿智，周少卿明辨是非。

他不睿智，他不明辨是非对吧。

两手揣在裤兜，贺今律冷冷朝屋里白了一眼，转身就走了。

路过苏雪病房的时候，他妈一下把他叫住：“今律，你过来了啊。”

转脸看向病房，看他妈和叶美云都在，苏雪一脸惨淡坐在床上，贺今律进去了。

两手习惯性抄在裤兜，神情淡淡。

贺今律一来，苏雪的眼睛就红了。


手臂往后抽回来，苏雪一个被她拖回来，苏黎漾反抓住她，“怎么？还想找人追杀我？找人强我？给我下药？”

又说：“苏氏上次损失近60亿吧，你说苏氏还能经得住这样折腾几回？你这苏大小姐还能当多久？还是你以为，你现在能拿我怎样？”

苏黎漾提起60亿，苏雪先是怀疑，“是你的手笔？”

而后又推翻自己的质疑，“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当时那笔账只有1200万，那五年你自身难保，寸步难行，你拿着那1200万也翻不了身。”

苏黎漾风平气静。

扔开苏雪的手，她似笑非笑，“可不可能没关系，重要的是我回来了。苏雪，你猜猜我如果要对付苏家，贺今律会不会帮忙？”

贺今律帮苏黎漾出头萧家，苏雪是知道的。

萧筱早就找过她，跟她告了状，还说在贺氏集团碰到苏黎漾，要不然她这几天也不会发疯似的找苏黎漾。

直视苏黎漾，苏雪说：“你不过是私生女，今律不可能跟你扯上关系，贺家那边你更别想，他们看不上你，黎漾，你现在的名声，你想靠结婚翻身是不可能的。”

苏雪的自信，苏黎漾身子往前一倾，俯在她耳边轻声道：“是吗？可贺今律昨晚睡在我的枕边。”

直视苏黎漾，苏雪讽笑道：“黎漾，你不用骗我，不用挑拨离间。就算那三年是你照顾今律又怎样？你能告诉他实情吗？你不敢的。”

尽管贺今律说了很多遍，不会给她感情和婚姻，撇过很多次关系，但她也不会在苏黎漾跟前低头。

苏黎漾照顾他三年又怎样？贺今律不知道这事。

苏黎漾她也不敢说，她还要她母亲的骨灰。

苏雪不相信，苏黎漾一笑，然后从兜里拿出手机，不紧不慢给贺今律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贺今律很快就接了。

他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痞劲传过来，“怎么了苏律师？才刚刚分别就想我了？”

苏黎漾抬眉看了苏雪一眼，柔声道：“是啊，想贺总了，想听听贺总的声音。”

看着苏黎漾，苏雪脸色煞白。

她和贺今律在一起五年，贺今从来没有秒接过电话，从来没有这样温声和她讲过话，他都是冷冷淡淡。

不管是接听她的电话，还是跟她说话他都是三字两字，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玩笑。

望着苏黎漾，苏雪两眼通红，全是恨意。

如果她没能回来，那该多好。

挂断电话，苏黎漾淡声一笑，“苏雪，就算把那三年给你，他依然不会属于你。”

直视着苏雪，苏黎漾想到的都是自己在国外的那五年，她被一群男人追的无路可逃，被逼到跳桥。

为了躲避苏雪和苏国伟的追杀，她被野狗咬过，被野猫挠过。

又饿又冷，她瑟瑟发抖却不敢去酒店，不敢去任何用身份信息登记的地方。

直到碰到蒋老师夫妇，直到碰到他。

苏黎漾的挑衅，苏雪扬手要打她耳光。

苏黎漾眼疾手快，抬手抓住苏雪的手腕，“苏雪，你是打我打习惯了吗？忘了我会还手？”

打架？

太不入流，太轻了，她要让苏雪生不如死，要让苏国伟和叶美云生不如死。

手被苏黎漾扔开，苏雪两手握成了拳。

国外那五年，她肯定想方设法联系过贺今律，肯定和贺今律说过什么，贺今律才迟迟没有结婚。

苏雪看着温温柔柔，总说苏黎漾是她妹妹，虽然不会像叶美云那样动手打她耳光，不会在她身上打出明伤。


苏雪话还没有说完，苏黎漾挂断电话，转回脸对贺今律说：“行，谢谢贺总了。”

话音落下，江远已经帮她打开后车门：“苏律师。”

苏黎漾弯腰上车。

车子缓缓启动，贺今律让人看不出情绪的问：“一天都假装不认识我，还在为上次的事情生气？”

上次，他问她戒指的事情，她后来连饭都没吃，下车就走了。

苏黎漾一笑：“哪能，再说贺总不也不认识我吗？”

贺今律：“我可没你那么明显。”

唇角向上勾了勾，苏黎漾转脸看向窗外，南城的夜景很美。

驾驶室，江远两手握着方向盘，从内视镜看了看苏黎漾，跟她汇报：“苏律师，公司的法务，贺总是看你的面子才签给大成所的，还有今天晚上的饭局也是苏律师的面子。”

苏黎漾转过脸，看向江远，“不是你们张总的面子吗？”

江远一下就笑了，“张总哪有那么大的面子，我跟贺总汇报这事时，贺总直接就两字，不见。是说苏律师过来，贺总才起身就去了会议室。”

老板给的人情，那肯定要让他给在明处，别让苏黎漾谢错人。

苏黎漾旁边，贺今律淡声开口：“就你长嘴了？”

苏黎漾连忙也说：“江助理，你还是少长点嘴吧。”

这人情，她不想知道，也不想还。

两人都让他闭嘴，江远连忙把嘴闭上。

三人都没说话，车子里很安静。

没一会儿，车子上了高架，碰到大堵车。

江远打了一通电话，回头跟他俩汇报：“贺总，前面连环追尾，估计得堵一会儿了。”

贺今律：“嗯。”

苏黎漾伸了一个懒腰：“那我先眯一会儿。”

说完，把头靠在车窗上就闭上眼睛休息。

贺今律看了她一眼，拿起电脑工作。

车子堵的一动不动，三人各忙各的。

偶尔从内视镜看看后座的两人，江远问：“贺总，苏律师住在哪？我们等会把她送哪去？”

贺今律一怔，而后看向苏黎漾：“苏黎漾，你住哪？”

两手环在胸前，苏黎漾侧身缩卷成一团已经睡着，还有小呼噜声。

“……”贺今律。

十一点多，道路终于疏通，苏黎漾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贺今律让江远直接把车子开去了酒店。

到了酒店门口，贺今律这次没喊苏黎漾，下车之后，走到苏黎漾那边，打开车门就弯腰把她抱了出来。

江远跟在他旁边：“贺总，需要帮忙吗？”

把苏黎漾从车里抱出来，贺今律说：“不用。”

江远关车门，贺今律说包，江远连忙又打开车门，把苏黎漾的包拿出来，挂在贺今律的手上。

贺今律和苏雪谈了五年恋爱，江远都没见过他抱苏雪。

来到上次的包房，贺今律把苏黎漾轻轻放在床上，又甩了甩自己的胳膊。

江远把贺今律电脑送上来，本来要问贺今律今晚还走不走，结果看他没要走的意思，他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自己走了。

关房被关上，房间里顿时更加安静。

转身进屋，看着睡在床上的苏黎漾，贺今律在床尾处站了半晌，然后迈腿走了过去。

两手举在脑袋旁边的睡着，苏黎漾没有了平时的防备和尖锐。

淡淡的香气从她身上散开，贺今律两手依然抄在裤兜，弯下腰便凑了下去。

好香，好熟悉。

不是香水和护肤品的味道。

轻轻闭上眼睛，贺今律的脸近乎贴在苏黎漾的脖颈上，他狠狠嗅了嗅，却也没想起来在哪闻过她的味道。

床上，苏黎漾翻着身，巴掌不轻不重拍在贺今律脸上，贺今律眉心一锁，这才站起身，回到办公桌前继续工作。

眼神偶尔看向苏黎漾，贺今律莫名有种心安，有种归属感。

……

第二天早上，苏黎漾睁开眼睛醒过来时，贺今律已经醒了，穿着一套铁灰色西装坐在书桌跟前接电话。

老板总会有接不完的电话，忙不完的工作。

没有像上次那样欣赏贺今律，苏黎漾收回眼神后，一动不动趴在床上。

昨晚的事情，她又不记得了。

接完电话，贺今律把手机扔回桌上，漫不经心地说：“醒了就起来。”

苏黎漾转脸看向他，没说话。

贺今律见状，起身走近过去，而后弯腰凑在她跟前，低声问：“苏律师，你对人都这么没有防备吗？”

第二次，她已经是第二次在他车上睡着，第二次被他带到酒店。

换成其他男人，她恐怕早就骨头不剩。

苏黎漾头疼，手臂搭在额头上，懒声道：“估计是贺总给我下了蛊。”

没有防备？

她防备心最重了。

国外五年，防备心更重，只是不知怎么着，碰到贺今律就破防。

贺今律被逗笑。

没有起身站直，他直视着苏黎漾，暧昧的问：“欠我的一觉什么时候还？”


接通电话，苏黎漾喊了一声：“蒋老师。”

电话那头，女人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听上去有五六十岁，她说：“黎漾，律所已经给你安排了，你去大成事务所找袁冬玲袁律师。

她是我之前的学生，也是你的师姐和事务所的合伙人。她愿意带你，她也是从国外回去的，在司法考试方面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

“蒋老师，太谢谢你了，在国外帮了我那么多，我回来了又帮我操心工作，太谢谢你了蒋老师。”

“感谢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抓紧把司法考试过了，把执业证拿了，再打几个好案子，别浪费你的天赋。”

“蒋老师，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和蒋大梅通完电话，苏黎漾开着车子就去了大成律所。

袁冬玲见到苏黎漾就跟见到自己老师蒋大梅一样热情，二话不说就把苏黎漾的劳动合同签了，让她给自己当助理。

拿着签好的合同，苏黎漾说：“师父，合同签了，那我今天就开始上班呢。”

袁冬玲：“你这不是才回来的吗？不需要再休息两天？”

“已经休息几天了。”

“行，那你就在我办公室里办公，刚好也有张空桌子，就不用去外面的大办公室了。”

“行的，师父。”

简单和袁冬玲聊了两句，苏黎漾就开始熟悉案件，开始工作。

下午四点的时候，袁冬玲跟她说：“黎漾，晚上所里有个聚餐，你也一起过去，去和大家认识一下。”

“好的，师父。”

……

初来乍到，苏黎漾今晚喝了不少。

九点多，周宁宁给她打来电话，苏黎漾在外面接完电话正要回包房间的时候，胳膊忽然被人拉住，往后拽了一把。

苏黎漾抬头，看是贺今律，她略微惊讶：“贺总。”

刚才大家还在包房里聊到贺氏集团，说争取了好几年都没能把贺氏的法务代理拿下，没想到出来接一通电话就碰到贺今律。

缘分啊。

松开苏黎漾的胳膊，贺今律把手揣回西装裤兜，不动声色问她：“微信加了，怎么不联系？”

平日里，贺今律几乎不关注手机，不在意谁联系他，不关心谁给他发了信息。

就算是苏雪，他也是随缘联系。

那天晚上加过苏黎漾之后，心里好像有事了，有事没事总拿起手机看看，看看有没有消息。

结果等啊等，等啊等，一天，两天，三天，整整一个星期过去，苏黎漾都没来勾搭他，没给他发信息。

他是谁啊，堂堂贺氏贺今律，他哪能主动联系女人。

所以就算心痒难耐，他也忍住没联系。

不是一见钟情，也没想过跟苏黎漾有以后，他也不可能跟这样的女人有以后，她的出现，不过是给这无聊的日子添了一点色彩。

还有她身上那抹熟悉的香气，他挥之不去。

玩玩而已。

苏黎漾一笑，“没联系也能碰上，看来真跟贺总有缘分。”

贺今律却呵呵。

哪来那么多的缘分。

没计较她一直晾着自己，贺今律眼神温和的问：“一直没回苏家，住在哪？钱够花吗？”

两人站的很近，贺今律能够闻到苏黎漾身上撇开酒气之后的淡淡香味。

苏黎漾170，个头不矮，但还是比贺今律矮半个头。

这会儿，贺今律少了两分上次相见时的距离感，多了几分斯文，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抬头望着贺今律，苏黎漾笑道：“贺总是想姐妹通吃，想泡我？”

贺今律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看了一眼包房里面，问：“小姨子是律师？”

“是啊，贺先生有案源介绍？”

贺今律今天穿的是浅蓝衬衣，还是深灰色的西装，气质很好，很有……魅力。

眼神看回苏黎漾，贺今律从兜里摸出香烟，拿出一支低头点燃，继而徐徐吐出一口烟圈：“找个地方，我们谈谈。”

找个地方？

苏黎漾杏眼微抬，醒了几分酒：“潜规则？”

贺今律掸了一下烟灰，淡声色：“你要这么想，也算。”

苏黎漾一听，二话不说，转身就往电梯间那边走去，走的雷厉风行。

没听见贺今律脚步跟上，苏黎漾转过身：“贺总不走吗？”

“去哪？”

“找地方啊，潜规则啊。”

“……”

掐掉烟，贺今律跟她一起走了。

坐上贺今律的迈巴赫，苏黎漾给袁冬玲打了一通电话，说自己遇到熟人有点事情，先走了。

袁冬玲交代了几句，让她注意安全便把电话挂断了。

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就这样跟贺今律走了，可能是为了报复苏家，报复苏雪，也可能是为案源吧。

也许是真醉了，和袁冬玲通完电话之后，苏黎漾便窝在副驾驶座上睡着了。

刚开始的时候，她略微防备的把双手环胸侧躺着而睡，后来就缩卷成了一团。

两手握着方向盘，贺今律瞥了她一眼。

她对他还真是不设防，就这样跟他走，就这样在他车上睡着，不怕他真做什么？

贺今律不知道的是，苏黎漾只对他这样不设防，只会在他旁边睡着。

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但她内心深处对贺今律就是没有那么重的防备。

毕竟，照顾了他整整三年。

情绪低落的贺今律，心思沉重的贺今律，别人所看不到的贺今律，她都见过。

在她的意识里，他始终还是那个需要她的贺今律。

至少，在她不够清醒的时候，他还是从前的贺今律。

……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茶楼外面，贺今律轻喊了几声苏黎漾，苏黎漾却仍然一醉不醒，缩卷成一团睡的很沉。

手臂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轻轻敲打在方向盘上。

看着这张陌生的脸，熟悉的香味从她身上悄悄散开。

他舒展眉眼，踩着油门，启动车子就去酒店了。

第二天早上，苏黎漾在豪华套房醒过来的时候，贺今律换了一身衣服，穿着白色衬衣，深灰色西装裤在落地窗接电话。

工作电话。

看着他修长的背影，苏黎漾美人侧卧的躺在床上。

心想，看来昨天晚上她真喝多了。

接完电话，贺今律转过身，苏黎漾一脸笑问他：“贺总，昨天晚上还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