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其他类型 黄晚晴宋长武的小说养大四个儿,八个孙,凄惨离世后
黄晚晴宋长武的小说养大四个儿,八个孙,凄惨离世后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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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苹果真甜

    男女主角分别是黄晚晴宋长武的其他类型小说《黄晚晴宋长武的小说养大四个儿,八个孙,凄惨离世后》,由网络作家“小苹果真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此话一出,吓得大房的鹤霜,“砰!”地一声,赶紧关上了房门。然而,宋春林恍若未闻,还在继续斥责黄老太:“老话说得好,家和才能万事兴!”“黄晚晴,你真真是对下不慈、对上不孝,天天跟个搅屎棍一样,巴不得把这个家搅散掉才好!”“都说好媳妇旺三代,娶错媳妇毁三代!我宋家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真是造了什么孽!”黄老太听完这番话,直接气笑了,“宋春林,我活了近四十年,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帮助儿子们成家立业,那不是你这个当爹的责任吗?”“怎么,你们老宋家生儿子,就是为了一个帮一个,老大帮老二,帮完老二帮老三,再一起帮老四?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了?是死了吗!”听了黄老太的话,宋春林猛吸了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少咒我!”...

章节试读


此话一出,吓得大房的鹤霜,“砰!”地一声,赶紧关上了房门。

然而,宋春林恍若未闻,还在继续斥责黄老太:“老话说得好,家和才能万事兴!”

“黄晚晴,你真真是对下不慈、对上不孝,天天跟个搅屎棍一样,巴不得把这个家搅散掉才好!”

“都说好媳妇旺三代,娶错媳妇毁三代!我宋家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真是造了什么孽!”

黄老太听完这番话,直接气笑了,“宋春林,我活了近四十年,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

“帮助儿子们成家立业,那不是你这个当爹的责任吗?”

“怎么,你们老宋家生儿子,就是为了一个帮一个,老大帮老二,帮完老二帮老三,再一起帮老四?你这个当爹的是怎么了?是死了吗!”

听了黄老太的话,宋春林猛吸了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少咒我!”

黄老太冷笑,“咒你?我还怕脏了自己的嘴呢!”

“鹤霜是我的儿媳妇,又不是你妈的儿媳妇,她愿意伺候奶奶,那是孩子心地善良,却并不是她的义务和责任!”

刹那间,宋春林像是抓住了黄老太话中的漏洞,当即反击道:“对!伺候婆婆不是孙媳妇的责任,那是你当儿媳妇的责任!”

黄老太啐道:“我呸!还儿媳妇?早在你妈怂恿你离婚另娶,鼓动你搬凳子砸死我的时候,她的儿媳妇就死掉了!”

“她有今天,哪怕是烂在床上,都是她的报应!”

争吵中,黄老太脑海里飞速闪过上辈子的画面,自己忍气吞声,年轻时受了婆婆一肚子的气,年老后还伺候着老婆婆干干净净地安享晚年,走完了最后一程。

可婆婆宋老太是怎么对自己的?年轻时背后鼓动丈夫和自己离心,年老时在儿女们面前挑拨离间。

所有的脏活累活,都是黄老太闷头在做,但所有的好话好名声,都是婆婆宋老太在说在担。

黄老太辛辛苦苦付出了一辈子,没有落得半点好处,只换来死不瞑目。

重活一世,黄老太撂挑子不干了!

“宋春林,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里:谁的妈,谁来管!你孝顺,你上!我拒绝孝心外包!”

宋春林被噎得说不出话,黄老太也懒得再搭理他,直接道:“分家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她想起后面还有一堆的琐事,也不想再牵扯太久,干脆快刀斩乱麻道:“依我看,明天就是个好日子!”

“长文,你们两口子若是真想分家,现在就去通知村长一声,再跟族里的叔叔伯伯们提前约好时间,明天上午九点,摆桌分家!”

事情发展地太快,四个儿子全都吓傻了!

其中,尤其以最小的四儿子宋长贵,心里最慌,赶紧凑到了大哥的身边,可怜兮兮地道:“大哥,别分家!这家不能分呀!”

宋长贵只差抱住亲哥的大腿,跪下来哭诉了。

其他两个哥哥,至少已经成年了,或多或少都有了些搞钱的门路。唯独他,今年才十五岁,别说娶媳妇轮不到自己了,搞钱更是眼前一抹黑。

这家若真是分了,他怕是全家第一个被饿死的男丁。

宋长文目光深沉地盯着弟弟的脑袋,看了良久,最后却在鹤霜的一句呵斥声中,幡然醒悟。

“宋长文!你是聋了吗?妈叫你去通知村长和叔伯,你还傻站着做什么?赶紧去!别耽误了正事!”

宋长文用力掰开四弟抱紧自己胳膊的手,沉声道:“长贵,你是我们四兄弟当中,最受宠的那一个。今年你都虚岁十六了,也该懂事长大了!”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的话!”黄老太连啐了三口,生怕沾染晦气,大女儿真走了上辈子的老路。

黄老太用力握紧大女儿的手,挺直了腰板斩钉截铁道:“我养的女儿,配得上世上最好的女婿!”

“只要妈还有一口气在,什么疯子、傻子、癞皮狗,都休想来沾边!”

黄老太话音刚落,大女儿的眼泪尚且挂在脸上未干,房间外面就响起了粗噶的咳嗽声音,“咳,咳!”

随后,一道佝偻瘦小的老太婆身影,便慢慢挪进了房间,开口便道:“黄晚晴,你莫不是被猪油蒙了心吧?”

老太婆面容干瘪,嘴里还叼着一杆烟枪,身边由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搀扶着,慢慢在房间主位的椅子坐下。

这个老太婆,正是大半辈子都压黄老太一头的糟心婆婆:宋老太;而旁边搀扶着的中年男人,正是黄老太那早死的男人:宋春林。

“你以为你姓黄,你生的赔钱货就是皇室公主不成?”

“什么配得上世界上顶好的女婿?老婆子告诉你,媒婆给凤仙指的隔壁镇张丰,就是她命里顶好的女婿!”

宋老太说完,便朝身边的宋春林递了个眼神。

宋春林会意,当即板着脸开口道:“妈说得对!妈还能害我们不成?”

“黄晚晴,你麻溜地把户口本交出来,媒婆要看一眼凤仙的出生年月,回头好找人合一下生辰八字。”

凤仙低垂着脑袋,紧挨着黄老太坐在床边沿,听完奶奶和爸爸的话,害怕地浑身都在发抖。

黄晚晴深吸了一口气,用力摸了摸大女儿的手背,以示安抚,随后便下床穿鞋,准备战斗。

“放屁!宋春林,你拿户口本去合八字是假,想背着我偷偷去领证才是真吧?”

宋春林一噎,明显被戳中了心思。

黄老太冷哼,随后把炮火直接对准了罪魁祸首:“妈,你若真心觉得,隔壁镇的大傻子张丰好,要嫁你嫁!我们全家人都不拦着!”

“正好,你不嫌他傻,他也不懂得嫌你老!”

“想必这些年来,你用来拿捏我的手段,回头改嫁过去后,用拿捏自己的未来婆婆,也一样管用!”

对面一坐一站的母子俩,闻声先是一震,宋老太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才回过神来,“黄晚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不是想造反!”

黄老太讥讽道:“我是个人,说的自然是人说的话,是人都能听懂。若真听不懂,除非是老畜生!”

宋老太被儿媳妇伺候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了黄老太的逆来顺受。

突然之间,多年乖顺的儿媳妇开始跟自己顶嘴打仗,宋老太气得一下喘不过气来。

宋老太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拿铜烟斗用力敲打着桌面,气急败坏地道:“宋春林,你看看你娶回家的老媳妇!”

“她当着你的面,都敢这么跟我顶嘴,骂我老畜生,可见她平时背着你的时候,究竟是怎么虐待我的!”

宋老太说的咬牙切齿,一双被从小裹成三寸的小金莲,在椅子前跺个不停。

“宋春林,你今天不狠狠扇她两个耳光,老娘我就不活了!”

反应过来的宋春林,目光变得凶狠,捏着拳头就走过来了:

“黄晚晴,你个贱妇!从前我妈说你仗着给我们老宋家生了四个儿子,背地里对她不孝顺,我还不太信!”

“没想到,你居然真的敢背着我,虐待我老娘?老子今天就要锤死你!”

黄晚晴看着气汹汹迎面冲过来的熟悉男人,半天没缓过神来,竟觉得无比陌生。

“爸!我求求你了!我妈被你砸得晕过去那么久,才刚刚醒过来,求你别打我妈了!”

宋凤仙突然冲到了黄老太的跟前,张开双臂,用她瘦小的身体勇敢地护住了妈妈。

“爸!我可以给我妈作证,她从来没有虐待过我奶奶!”

宋凤仙用力地摇头,哭着道:“我妈刚才不过是为了我,一时说的气话罢了,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啪!”宋春林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宋凤仙的脸上,“给老子滚开!”

宋凤仙被那一巴掌的力道带得摔倒在地,半边脑袋都嗡嗡作响,然而头顶的骂声却没有停止。

“你个赔钱货!从小就只向着你妈,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宋春林一边骂,一边开始撸袖子。

黄老太双眼一颤,终于认清了眼前的事实!

“宋春林,你敢打我闺女?”黄老太眼疾手快地从旁边箩筐里捏起剪刀,朝着自家男人就冲了过去,“我戳死你!”

宋春林吓一跳,心下还存了侥幸,以为黄老太也就是吓唬吓唬他。

谁知下一秒,黄老太手持着那把锋利的裁衣剪刀,直接冲着他的心脏就扎了过来,毫不犹豫手软!

这可把宋春林吓坏了,赶紧往旁边一躲,同时用手去挡。

然而锋利的剪刀,还是在他左胳膊上扎了个窟窿,鲜血哗啦啦开始往外冒,“啊!杀人啦!”

宋春林用力捂着胳膊,就开始往屋子里逃窜,躲在宋老太的椅子后面,瞬间就怂了。

刹那间,坐在椅子上的宋老太也慌了神,双手哆嗦着举起铜烟斗,一边防着黄晚晴,一边软声劝道:“晚,晚晴,你这是做什么?”

“两口子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动起了剪子呢?赶紧放,放下!”

黄晚晴也懒得追了,握紧剪刀,直接守住了房间门口,冷冷地骂道:“你个死老太婆!刚才还逼着你儿子打我,现在就知道讲道理了?”

房间里的动静太大,很快就把全家的人都吸引过来了,几个儿子和儿媳妇看着手拿剪刀堵在门口的黄老太,谁都不敢进来。

唯有小女儿宋凤娇,站在门口看见摔倒在房间地上,满脸红肿和泪痕的大姐,心疼地不得了,赶紧冲进来将姐姐扶了起来。

黄老太看了一眼旁边两个,如今还好端端的女儿,心下稍感欣慰。

随后似是彻底想通了一般,转过脸恶狠狠地盯着宋老太和宋春林道:“谁若是再敢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就跟他拼命!”

“宋春林,我是力气不如你,打不过你!”

“但除非你不吃我做的饭,晚上不回来睡觉,否则我总有办法弄死你!”

“还有你,你这个死老太婆!既然我这么多年对你好,你都当成狼心狗肺,还背后编排我虐待你?”

宋老太傻傻地坐在椅子上,此刻看着眼前陌生的儿媳妇瞪着自己,后脊背都是一哆嗦。

“好好好!那我就做给你们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虐待!”

“我告诉你,你指使你儿子打我两巴掌,我就打回你四巴掌!你儿子用椅子砸我一次,我就用椅子砸你两次!”

“不让我好过是吧?只要我不死,你们就通通别想过好日子!我打不过你儿子,难道还打不过你这个小脚死老太婆吗?”

黄老太手里握着的剪子还在滴血,屋内屋外,却已经变成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节骨眼,没人敢再惹她。


黄老太笃定的神情,渐渐给了儿女们信心。就连刚才已经明显动摇了的三儿子宋长富,也已经被“劝”服了气。

早知道亲妈的巴掌这么带劲,他就该学学二哥和四弟,该配合的时候配合,该听话的时候听话。

不一会儿,三元村的村长和生产队的大队长就赶到了,“让一让,让一让!”

围观的人群中分开一条路,“晚晴妹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就急成这样?”村长快步从人群中间走了出来,气喘吁吁地道。大队长紧跟其后。

黄老太看了一眼跟在最后面的小闺女,目露赞赏!自己生的这个小闺女,脾气秉性跟自己还真像,办事麻利!

见人到齐后,黄老太也不含糊,快言快语道:“村长,大队长!今天我着急请二位过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让二位帮我做个见证!”

村长疑惑,“重要的事情?你展开说说看!”

于是,黄老太把关于金镯子的分歧,仔仔细细跟村里最德高望重、且有威信的两人说了一遍。

村长还在望着屠秀莲眯眼出神,大队长已经听明白了!

大队长比黄老太小几岁,因此平日都尊称一声黄大姐,“所以,黄大姐的意思是说,你有办法分辨,那个金手镯的出处、到底是谁在说谎?”

黄老太严肃点头,“嗯,正是!”

大队长听完皱眉,当即反问道:“既然你有办法分辩,为何不干脆直接双双对峙,还这么麻烦,要把我们俩喊过来?”

大队长是真觉得心累,自从来到了三元村,天天处理村里的一些鸡毛蒜皮小事,不是谁家的鸡丢了,就是哪一户的狗又丢了!

今天倒好,还升级了,变成了“金镯子”之争。

可关键是,鸡狗丢了,大家都闹得不可开交,这突然升级成了一个金镯子,若黄老太拿不出太硬的证据,这件事情怕是不仅要扯皮,还要得罪人,双方都不讨好呢!

黄老太也明白对方的苦衷,于是直接道:“大队长,你别嫌我麻烦!”

“原本我带着儿女们来找屠师父和屠秀莲对峙,是因为看重屠师父的人品,相信他不会偏袒自己的婆娘。”

“谁曾想,在亲疏远近之前,人品贵重如屠师父,也不能免俗,心里偏向自己的家人,并无条件相信对方。”

黄老太脸不红、气不喘,先把屠师父恭维一遍,架到高处,随后才步入正题:

“但是,屠秀莲就是在撒谎!她手腕上戴着的那个金手镯,并非是她爸爸留给她的,而是前几天我家那个死男人收了王媒婆的部分彩礼钱后,专门去县城给屠秀莲买的!”

“大家若是不信,不如让屠秀莲讲一讲,她这个金手镯样式,是找县城哪一家金铺打的?可有收据?”

听完黄老太的话,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屠秀莲,以及她的手腕。

屠秀莲慌了,瞬间将手腕藏到了身后。她刚一抬头,就看见屠师父在朝自己使眼色,眼珠子瞬间滴溜乱转,随后开始胡编乱造了起来。

“我就是,不是,是我爸!我爸就是随便从县城找了一个金店打的,并没有收据。”

黄老太冷笑,“是吗?那我问你,你那手镯里面那一圈字母和数字,代表了什么意思?”

“你爸告诉你了吗?或者,那金铺的打金师傅,有没有告诉过你?”

屠秀莲一听这话,神色呆滞了片刻,随后蹙眉,“字母和数字?什么意思?”


宋春林匆匆赶回家,一看躺在院子里的老娘,顿觉天塌了!

“妈!你咋样了?”他想也没想就冲了过去,一把将侧躺在地的宋老太捞了起来。

“嘎巴!”黄老太隔着老远,都听见了骨头错位的声音,后齿龈一酸,当即打了个冷战,宋春林可真是个好儿子!

“哎哟喂,疼疼疼!”

“儿呀,你可别乱动了哦,赶紧帮妈找个跌打师傅过来看看骨头,才是正经哟!”

黄老太也老过,自是知道老年人的骨头最是疏松脆弱,婆婆原本这一跤,就摔得不轻,如今被好儿子这么一捞,伤情直接重上加重了!

“黄晚晴!你还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跌打师傅过来帮忙!”

院子里,宋春林搂着宋老太,是抱起来也不对,放下去也不对,简直进退两难。

宋春林朝她吼的时候,黄老太正盯着宋春林胳膊上,那只用包扎伤口的纱布头绑的的蝴蝶结愣神:

三元村里面,到底谁的包扎手艺这么好?

黄老太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冷漠地道:“跌打师傅?那咱们村可没有!”

“给禽兽接骨的兽医,咱们村口倒是有一个,要我现在去喊过来吗?”

黄老太的话,一下把在场的人都干沉默了。

见大家不做声,黄老太又给机灵的小闺女使了个眼色。

谁知宋凤娇却声音清脆地道:“妈,屠师父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她见黄老太似是不解,又解释道:“刚才我爸就在屠家看人打牌哩,还是屠家婶子帮我爸包扎的伤口。”

“听说奶奶摔伤了,屠家婶子也跟着着急了,赶紧让屠师父过来帮忙看看。”

黄老太眼睛一眯,又扫了一眼宋春林胳膊上的蝴蝶结,若有所思,“哼,这个屠秀莲,倒是仁义的很呀!”

屠家在附近一带,也是很有名气的,因为屠家有一门祖传的手艺:不仅会医治牲畜,还会屠宰。

只可惜,屠家到了屠秀莲这一代,人丁没落,眼看着就要绝户了。

先是屠秀莲她爹,只生了她一个闺女,好不容易找了个合适的徒弟改姓入赘。

别看屠秀莲长得漂亮又饱满,结果这个啥都会的上门女婿,在房中使了大半辈子的劲,也没能让屠秀莲怀上一儿半女。

村里人都传,是屠家人杀气太重,造孽造多了,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咧!

黄老太正咂摸着,自家男人和屠秀莲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当事人就挎着自家入赘的女婿登门了!

乍一看,两口子恩爱不已,黄老太顿时觉得是自己敏感想多了。

夫妻之间感情淡了,兴许只是自己两个人的问题,不一定就是有了第三者。

“哎呀,宋婶,你咋还躺在地上呢!”屠秀莲一进院子,就咋呼开了,撒开自家男人的胳膊,就过去帮忙搀扶。

屠秀莲一伸手,就露出了手腕上一个金灿灿的金镯子,日光下闪得黄老太眼前一花。

很快,宋老太就被几人合力,抬回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屠师傅上手“咔咔”几下一拧,就把错位的骨头又掰正了,随后拍拍手道:“行了,骨头算是正位了!”

“我一会儿回家配几副消肿止痛的草药,先敷几天,再慢慢养着就好了。”

窗前的母子俩听完,这才长舒了口气。

宋老太强忍着腰上的痛,一看有外人在场,眼珠子滴溜一转,顿时紧紧拽着自己老儿子的衣袖不松手,哭得是老泪纵横,浑身直哆嗦。

“春林呀,你这媳妇是真要不得!心肠太恶毒!”

“儿欸,你赶紧休了她吧!有她黄晚晴在家一天,天天这么虐待我,妈是半天都活不下去了哟!”

宋春林坐在床沿,看着自己份外凄惨的老母亲,又联想到自己刚被扎伤的胳膊,一时只能低头苦叹:“唉,真是家门不幸!”

屠师傅和屠秀莲夫妻俩站在旁边,显然信了母子俩的话,满脸不赞同地望向黄老太。

死过一回的黄老太,如今已然练就了铁石心肠,岂是这点小伎俩能打败的?

“妈,你一把年纪了,当着王媒婆的面就开始扯谎,脸皮不臊得慌吗?”

“明明是自己摔的,偏要赖上我们!”

“你若真想死,那还不容易?”

“屋檐下摆着现成的棺材,后山早就挖好了上上吉穴!早点下去,也好早点旺子旺孙,省得天天在家吃干饭还作妖!”

说到这,黄老太突然意识到自己也需要外人帮手!

于是话头一转,看了一眼王媒婆道:

“妈,你冤枉我,说是我虐待你?那我还说,刚才是王媒婆把你推倒的呢!”

王媒婆原本站在旁边,看热闹正过瘾,一看扯到了自己身上,赶紧跳出来摘干净,“哎哎哎!我可没推宋婶,可不兴胡说八道!”

随后看着床上躺着的宋老太,一脸嫌弃地道:“明明是宋婶,自己拣个豆子撒了一地不说,平地又踩着豆子摔一跤!”

“自己人老不中用,反而还当着外人的面,诬陷自己的儿媳妇!”

“啧啧,宋婶,做人得地道,可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呀!小心老了遭报应喔!”

王媒婆可聪明的很,最是会察言观色,她一看黄老太不好惹,立马开始站队伍。

“算了,算了!”王媒婆摆摆手道:“你们宋家的事情,你们回头自己慢慢捋吧!”

“我今天过来,就要一句准话:宋婶,你是现在把户口本给我,咱们继续结亲?还是把先前那两百块定亲钱,如数退还给男方?”

“我也只是个牵媒搭线的中间人,姻缘不成仁义在,你也别让我难做。”

黄老太这一下听明白了:原来,婆婆私底下还昧了两百块钱!

这可不是笔小数目,金子才几块钱一克,两百块钱都能买个大金镯子了,难怪母子俩会见钱眼开。

在当下这个年代,普通人口多的家庭,就算是掏空家底,也未必能凑出这个数来。

黄老太一联想到大金镯子,忍不住又看了屠秀莲的手腕一眼,平时也没见她戴过呀?

可不知为何,屠秀莲像是突然变得紧张起来,不仅把戴桌子的左手悄悄藏到了身后,甚至还暗暗扯了扯屠师傅,低声道:

“行了,咱们先回去吧!”

“剩下的是人家的家事,人家自会关起门来处理,咱们也不好过度干涉。”

说着,两口子就迅速告辞离开了。

躺在床上的宋老太,看见外人一走,顿时脸也不要了,眼睛一闭,不吵不闹道: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要么把我的老命拿走,要么,你就找我儿媳妇拿户口本!”

场面僵持了起来,王媒婆一下被气笑了,“怎的,你们是当我手里这一张,摁过手印的收据,是没用的吗?”

“宋婶,我王媒婆虽然不是你们三元村的人,但你也别拿我当软柿子捏!”

“你们今天若是不给我个交代,明天我就拿着这张欠条,去镇上派出所报警!”

“到时候,可别说我不给你们留情面,亲家做不成,反而结上了仇!”

宋老太躺在床上,紧张地眼皮颤个不停,可就是死活不再睁眼开口。

一旁的宋春林却是慌了神,因为那两百块钱是他收下的,收据上面的手指印和签名,也是他的。

“晚晴,好媳妇儿,算我求你了!”

宋春林转身望向黄老太,语气一下软了下来,那没骨气的样子,就跟没长骨头一般,“你就答应了这门婚事,去把户口本拿出来吧!”

“那两百块钱,我已经拿去还账了,现在真的拿不出来。”

黄老太冷冷地看着身前男人,大半辈子的相处,她能感觉出来,这次他确实是拿不出那两百块钱。

黄老太也不闹,先看了一眼王媒婆手里的收据,确定上面没有写大女儿的名字后,这才开口,“行,那就嫁吧!我现在就去拿户口。”

站在门外偷听的宋凤仙,一听这话,身体虚弱地晃了晃,原本红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黄老太经过门口时看了她一眼,顿时心疼不已,语气软下来道:“傻丫头,又不是嫁你,你着什么急?”

就在众人不明所以之际,揣着钥匙的黄老太,很快就去而复返。

“喏,户口给你!”黄老太把一个单独的户口本,塞到了王媒婆的手里。

“去回话吧,就说我们老宋家不介意多个傻爷爷,只要那边日子定下来,啥时候来接人结婚都行!”

王媒婆听着这话不对劲,赶紧打开了户口本,结果仔细一看,发现手里拿的竟然是宋老太的户口!


黄老太打完二儿子,其实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就以宋长武的脾气,要么气冲冲地离家出走,要么当场被打红了眼,要跟她还手对着干!

可不管他是哪种反应,黄老太都压根不怕!

宋长武今年19岁,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就算是离家出走,他有手有脚也饿不死!

至于跟她对着打,黄老太更不怕!

她今年才刚刚四十岁,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这么多年来,她上山砍柴、下地种田、回家操持家务、带孩子,样样都不落!

她可以毫不骄傲地讲,宋家五个男丁,没有一个体力有她好,更没她经验丰富!真要对打起来,绝对没一个能打得过她!

前些年,三元村遭了旱,河里水干了,各家水井也枯了,都要去后山那口百年老井打水喝。

黄老太为了抢水,曾经有过以一敌三、还打赢了的战绩!

自那以后,黄老太也算是一战成名!

虽然她整天对人都笑眯眯,但这几年,整个三元村都没有一个外人再敢惹她。

因为别人打架不过是斗狠,见好就收!黄老太不是,她要么不动手,一动手就是拼命的架势。

就算是打架不怕痛的,也怕那打架不要命的!

只不过,那也只是黄老太情急之下,保护自己和家人的无奈之举。

事实上,她在宋家一直都是个软面人、软柿子,一直被手无二两力的小脚老太太捏圆搓扁。

然而,今天让黄老太没想到的是,宋长武既没有离家出走,也没有丝毫动手还击的迹象。

而是抬手捂着脸,低头站在原地,嘴巴一扁,默默哭了!

那大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直往下掉,就连黄老太都看傻眼了!

宋长武这一哭,就一发不可收拾,半天都停不下来,只不过浑身的戾气,好似被刚才那几巴掌,打得干干净净,整个人都柔和了不少。

少年一边扁着嘴抽泣,一边委屈兮兮地道:“可是,可是我只有两身衣服换洗,妈你不帮我洗,那我今天晚上穿什么吧?”

“你就算是让我们自己洗自己的衣服,至少也要提前跟我们讲吧!”

“我又不是偷懒不愿意洗,这不是来不及,没衣服穿着急嘛!”

宋长武一边哭着抱怨,一边打嗝,倒把黄老太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蠢吗?你自己没有换洗衣服穿,你爸和你哥也没换洗衣服吗?你难道就不知道开口问一问,借着穿一天?”

宋长武擦了把眼睛,眼眶红红应道:“噢,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准备离开厨房。

黄老太看着那不省心的背影,心中暗暗叹气,看样子,这二儿子现在还不算彻底没得救!

她转念一想,也能想得通,毕竟宋长武现在还腿脚正常,性格和心理尚未因病扭曲。

就在黄老太认真琢磨事情时,身边突然又出现了一个身影。

“哎呀!”黄老太吓一跳,差点原地蹦了起来。

她气坏了,抬手就拧住了宋长武的耳朵,恨恨地道:“你个小畜生,不赶紧死去洗澡,又跑回来干嘛?”

没想到,宋长武一边夸张地几哇乱叫,一边哑着嗓子道:“妈,你先松手,耳朵疼!”

“我就是看这潲水桶怪沉,你一个人拎猪食去喂猪太辛苦,想来帮你搭把手!”

“你刚才不是说,我不心疼你吗?我改还不行嘛!我现在就先帮着把猪食拎到猪圈去!”

黄老太看着眼前越打越往前凑,贱兮兮的二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这小畜生的骨头,还真是贱呢!莫非挨打还能上瘾不成?

“算了算了,用不着你!”黄老太不耐烦地松开手,将人拨到了一边。

“你要是真想帮忙,就去把你四弟喊过来!”

“我今天早上就说了,从今天开始,喂猪的活都交给他去干!”

宋长武红着脸揉了揉耳朵,快活地道:“噢,那我现在就去喊四弟!”

知道的,是他被黄老太扇了几巴掌又揪了耳朵;不知道的,还以为黄老太在厨房亲了他几口咧!

谁知,不等二儿子宋长武出去喊,不知何时躲在了厨房门口的四儿子宋长贵,就麻利地冲了进来,“不用喊,不用喊!我自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