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垂容梁流徽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为婢四年,为全府准备了火葬场:楚垂容梁流徽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月光婵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嘴上虽说着刻薄的语言,可皇帝眼睛里满满都是宠溺。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又是如此的出类拔萃,皇帝对温辰屿那叫一个喜欢不已。“并非如此,臣这么做都是为皇上考量。”“哦,是嘛,说说看。”“朝堂近日不平,除了民间琐事之外,还有后宫干涉,其皆因皇上注重国事,忘记后宫所致。所以,为了避免此事扩大,臣特意安排了新的太监,如此,各宫打听着太监的情况,定会减少纷争,这也就减轻了朝堂的负担,还请皇上能够采纳。”哐当一声,皇帝收起了手中的书简。他直直盯着温辰屿,对着对方脑袋就是轻轻一打,“什么歪理,合着你这么说,朝堂不安定,都是朕没有雨露均沾的错喽。”“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只是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原因。”“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儿原因?你当朕没长脑袋吗,别以...
到底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又是如此的出类拔萃,皇帝对温辰屿那叫一个喜欢不已。
“并非如此,臣这么做都是为皇上考量。”
“哦,是嘛,说说看。”
“朝堂近日不平,除了民间琐事之外,还有后宫干涉,其皆因皇上注重国事,忘记后宫所致。
所以,为了避免此事扩大,臣特意安排了新的太监,如此,各宫打听着太监的情况,定会减少纷争,这也就减轻了朝堂的负担,还请皇上能够采纳。”
哐当一声,皇帝收起了手中的书简。
他直直盯着温辰屿,对着对方脑袋就是轻轻一打,“什么歪理,合着你这么说,朝堂不安定,都是朕没有雨露均沾的错喽。”
“哪里哪里,不敢不敢,只是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原因。”
“多多少少会有那么点儿原因?你当朕没长脑袋吗,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听说你最近找到了你的恩人,好像就是辛者库刚刚放出去的宫女。
你这太监也是为了这宫女弄的吧。”
“不......”
“别急着辩解,你身边的人都跟朕说了。温辰屿啊,你是朕看大的孩子,自你父母战死沙场后,朕就把你当做自己的儿子。
你报恩,朕支持,可你别动什么不该动的心思,否则别怪朕。无情!”
说着,皇帝坐回椅子上,“行了,下去吧,至于那太监,朕就收下了。
最后再提醒一句,这是朕最后帮你的一个忙,不会再有下次了。”
“是。”
宫里的事楚垂容完全不知,想破天都想不明白温辰屿要做什么的她,急的是抓耳挠腮。
直到马车停在初雪的家,楚垂容才回过神来。
“我到家了,你也回去吧,对了,这东西你也拿回去吧。”
说着,初雪将绫罗手段全部都塞在楚垂容手中,“我很高兴能得到这些,但是相比起我,你应该更需要这些东西。”
“我在宫里都听说了,你的家人对你并不好,你把这些东西当了换成银子傍身吧,有银子在手,别人也不会太欺负你。”
楚垂容将东西推了回去,“不必了,这些东西本就是给你接风洗尘的,我拿回去算什么事儿?更何况,若真的拿回去,这东西还在不在我手上都不一定,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推脱不过,初雪只能自己留下。
“对了,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想跟你说。”
“你说吧,我洗耳恭听。”
楚垂容抿了抿嘴,犹豫了许久才开口,“其实,这一次救你们,我确实是为了报恩,但还有一个原因是希望你们能够帮我。”
“你想要我帮什么?”
“我想要你帮我开医馆!”
“什么?我帮你开?”初雪腿都软了,“垂容你没说错吧?我药都认不全,怎么帮你开?”
“我当然不是让你帮我看病拿药,我是想你帮我选住址,找地方。
我才回到梁家,梁家为了名誉是不会让我到外面抛头露面的,为了把医馆开起来,我只能拜托你。
银子方面你不用担心,只要我筹到钱,我一定给你。”
沉默,无尽的沉默。
见着初雪一语不发,楚垂容声音都小了,“抱歉,是我要求过分了。”
初雪忽然一笑,一把挽住她的手,“傻丫头,说什么呢,我可真是太开心了。
以前我主动帮你,你都不愿意,现在你倒是愿意拜托我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不帮呢?
至于这钱你也不用着急,我身上还有零钱呢,等我用完了,我再找你要。”
“那怎么行?那可是你的嫁妆。”
“嫁妆?”初雪冷笑,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苦涩,“嫁不嫁出去还不一定呢,如今我年岁已大,再找个好人家恐怕难了。
若是真找不到好的,那我就终身不嫁,到时候就只能依靠你的医馆了。”
“那感情好,若是医馆真的开出来了,我们和赵安就分红,日后大家都靠着自己过日。”
“好!”
畅想如同奔腾的江河,一发不可收拾,待到楚垂容回娘家时,天都黑了。
大门关的死死的,不想惊扰众人,楚垂容只能从角门进去。
刚经过大堂,屋子的光突然亮了起来。
“还知道回来呀,我还以为你都忘了这是你的家了呢!”
梁老爷盘着核桃阴阳怪气,梁夫人顿时对着对方挥手,“说什么呢?这么凶干什么,可别把容儿吓着了。”
说着,她上前挽住了楚垂容的手,“听说你今天早上进宫了,没出什么事儿吧,快让为娘看看。”
楚垂容后退一步,冷不丁的动作刺痛了梁夫人的心,梁老爷更是火冒三丈。
“瞧瞧,瞧瞧,什么态度,亏得你娘听到消息,在屋子里等了一天,你竟这般对待,真是不孝。”
“不过看你这番样子应该也是没事儿的,毕竟上面的人都把赏赐送到家里来了,你要真出了什么事儿可就没这些东西了。”
梁老爷不提还好,一提,楚垂容才看到桌上摆着两个木箱。
有一个箱子打开着,里面有着闪瞎眼的金银珠宝。
“这是......”
“你不知道吗?这个是柳妃送下来的,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柳妃如此破费。”
“行了,叫你别凶孩子了。”梁夫人一边训斥着梁老爷,一边安抚着楚垂容,“容儿,别怕,你爹也是开心。
没想到你进宫一趟就能得到赏赐,他是高兴呢,你可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楚垂容不语,只是一味的走向箱子,“这都是上面给我的?”
“是啊,娘娘说你机灵可爱,懂大体,这才给你这些作为嘉奖,怎么样,喜欢吗?”
“那我就收下了。”
到底是凭自己实力得的,楚垂容自然不客气。
避开受伤处,她下意识想要用胳膊抱,可还没把箱子抱起,一只转着核桃的手就压了下来。
她朝着手主人的方向望去,只见梁大人脸色沉沉,“先别把东西拿走。”
“凭何?”
“到底是落在我们梁家的,你应让你哥哥和姐姐也分一杯羹,爹爹不是偏心的人,他们两人拿一半就行,你独自占一半。”
楚垂容气笑了,“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把它分给梁时木和梁流徽?”
“就凭我是你爹!”
四目相对,电闪雷鸣,楚垂容抱着箱子的手都在用力,可对面施展能力却更大,更狠。
“把东西放下,你以为仅凭着你,就能拿到这些赏赐吗?并非如此,若不是你爹和你娘的关系,你觉得上面的人会重视你吗?
如今,爹要你分享,是想让你增进兄妹间的感情,你若是听话,就该明白你哥哥到底是梁小院使,你姐姐也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若是能和他们搞好关系,未来定会平步青云!”
楚垂容气笑了,她冷哼一声,目光直直的盯着对方,“可我若是说我不想平步青云呢?”
梁夫人再也控制不住,捂住嘴哭出声来:“我的容儿,我的容儿啊!是娘对不起你!是娘对不起你!”
“你这......”
梁时木也有些难以置信:“你在外流浪多年,跟着江湖游医,明明也会些功夫,再不济,还能使毒,怎么会被伤成这个样子?”
“是,我是会些功夫,也会使毒,只是小院使能不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在没有药材的情况下制毒?又要怎么再吃不饱穿不暖的情况下以一当十?”
楚垂容轻笑了一声。
在辛者库的四年,比她当初在外流浪的十几年都要苦。
那样的苦,本不应该是由她来承受啊。
“梁夫人又有什么好哭的呢?不该庆幸才对吗?庆幸当初是我被推了出去,送进了辛者库,而不是梁小姐,不然,在辛者库受罪的人,就成了梁小姐了。”
楚垂容声声泣血一般,带着几分恶劣的目光,看向了梁流徽。
梁流徽对上楚垂容的目光,双腿一软,不由后退了两步,也哭了出来:“妹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们居然敢这么对你,都是我的错,我这就进宫去找皇上,去把当年的事情说清楚!”
梁流徽假意转身就要跑,梁时木忙眼疾手快拦住了她:“够了!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在辛者库受的罪,我们会补偿你,你何必说出这样的话来伤害娘和徽儿?你以为这四年,娘和徽儿就好过了吗?娘每日以泪洗面,徽儿更是日日去庙里给你祈福赎罪!再怎么难,你现在不都已经好好活着回来了吗?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呵。”
楚垂容冷笑了一声。
当真是说的轻巧。
辛者库关押着的本就都是罪奴,尤其她还被梁家放弃,得罪的还是商贵妃,背的是谋害皇嗣的罪名!
她会过的如何,可想而知。
这些,又岂是几滴眼泪和几声祈福可以抵消得了的?
事情过去了,是他们过去了,那她呢?
“我看你今日这副模样,还是不要去见祖父了,免得平白再惹他老人家伤心。”
梁时木继续道:“兰花,还不快送三小姐回院子!”
兰花有些犹豫得看向了楚垂容。
楚垂容却走的十分干脆,她也不想祖父见到她这副模样担心她。
回了幽莲苑,兰花急急忙忙跑去找了府医要了伤膏,一边给她擦药,一边痛哭:“小姐,你疼不疼啊?这么多伤,他们怎么能下手这么重?这么对你?
都是奴婢不好,早知如此,奴婢当初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救小姐!”
“兰花,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楚垂容道。
兰花不过是个丫鬟,就算真的拼了这条命,又能改变什么呢?
正上着药,幽莲苑外,来了小厮:“三小姐,这是大少爷让小的送来的伤药。”
楚垂容看了过去,只一眼,她就认出,那伤药应当时祖父研究出来专用于军中的,治疗外伤效果极好。
她有些不理解,梁时木这是什么意思?
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
她不稀罕。
“还回去吧,告诉梁小院使,我不需要。”
楚垂容声音冷冷。
小厮只得把药送了回去。
梁时木见楚垂容居然没收他的药,气的他把药瓶子径直砸在了地上。
他知道楚垂容这些年在辛者库中过的不好,受了很多伤,他都已经先放下面子,让人给她送药了,她还想怎么样?
居然还让小厮把他送的药给退了回来!
这不就是在打他的脸吗?
她怎么就如此小气不识相!就不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好做她的梁府三小姐吗?
他们都承诺了,会补偿她的!
看来,他还是应该给她一些教训,告诉她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晚间,梁夫人再一次派丫鬟送来了新买的衣裳,这一次的衣裳虽然还是有些不合身,但是也不会露出胳膊。
让楚垂容诧异地是,除了梁时木,温辰屿居然也派了侍卫君岐给她送了伤药过来。
“楚姑娘,这伤药是将军从军中取得,治疗外伤很有效果,还能让楚姑娘的伤不留疤痕。”
君岐道。
“温将军是如何知晓我在辛者库中受了伤?”
楚垂容有些意外。
在马车闪过时,她明明不曾与他说过。
“将军猜的,辛者库那样的地方,商贵妃又是睚眦必报的性格,楚姑娘在里面待了四年,又怎么可能全须全尾地出来?”
君岐道。
楚垂容心下刺痛。
就连温辰屿都知道她在辛者库定然受了不少毒打,可与她血脉相连的亲人却从未想到。
何其可笑!
她掩下了心底的痛,接过了伤药:“那就多谢温将军了。”
君岐走后,兰花重新给楚垂容上了药。
只是闻闻,楚垂容就能分辨出来温辰屿派人送来的伤药药效极好,十分珍贵难得。
翌日一早,楚垂容便换了新衣,带着兰花去了浮生楼。
浮生楼里,梁老爷子听的外头小厮禀报楚垂容来了,登时红了眼眶。
“不孝孙女给祖父请安。”
楚垂容对着梁老爷子行礼,声音也有了些许哽咽。
当初,她刚来到梁家,众人都在安慰梁流徽,告诉她他们不会因为她的到来就不要她。
只有梁老爷子,看出了她的无措紧张,亲切得把她叫到了身边,问她这些年的情况,心疼她的遭遇,给她介绍府里的人,教她医术,告诉她从今往后她就是梁家的人,是他唯一的小孙女。
也是在梁老爷子身上,她头一次感受到了亲情的滋味,知道了被人疼是什么感觉。
“容儿,你受苦了。是祖父没有保护好你。”
梁老爷子声音里满是疼惜愧疚。
只这一声,顿时激起了楚垂容这些年所有的委屈,她“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梁老爷子踉跄着上前,把楚垂容搂进了怀里。
年逾半百的老人,此时也忍不住落了泪。
梁老爷子轻轻拍着楚垂容的后背,安抚:“容儿不哭,不哭,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往后,有祖父在,绝对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祖父会保护好你,不会再让他们欺负你了。”
也许为了报恩,也许是为了找到楚垂容,温辰屿疯狂的派人打探消息。
不仅将当初楚垂容出现的地方找了个底朝天,还将所有暗卫聚集,满世界的搜索。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在从边疆回来之际,终于打听到楚垂容的真实身份。
得知楚垂容要从辛者库出来,刚刚打完胜仗的将军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谁能想象,在战场上,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将军,是那么害怕不能在第一时间赶到京城。
如果这都不算情意,那什么才算?
君岐满眼星星,看着温辰屿启唇,手都握紧了,可下一秒,耳边却传来一句,
“碰巧听到而已,顺道来看看。”
君岐差点原地倒下,抗议似的向前,温辰屿早有预料似的,冷光一闪,君杪立马得令,将君岐拉下。
楚垂容并未察觉身后异常,淡淡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可真是缘分啊。”
“的确是缘分,我受伤时你出现,你受伤时我入眼,这么巧合的事儿,是不是得庆祝一下?”
楚垂容笑了,“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毕竟我们都活下来了,这不该庆祝吗?”
温辰屿低头,漆黑的眼珠充满了光亮,那如同阳光般的温暖,仿佛一下扫出了内心的阴霾,楚垂容顿时被感染。
“听你这么说,好像确实挺值得庆祝。”
“那你想怎么庆祝?这样吧,三日后,城中要举办烟花会,你要去吗?”
“好玩吗?”
温辰屿面露难堪,“这问题还真不好答,我才回来,还没有玩过......”
都这个时候,还实话实说,干嘛呀?
君岐突破君杪的束缚,“好玩儿,好玩儿,听说那天城里所有的人都会去玩儿呢,大家可以猜字谜,划龙舟,热闹的很呢。”
“你们既然这么说了,那我们就一起去吧。”
微薄的唇角肉眼可见的露出一抹笑,温辰屿靠近,还想说什么,轿辇却停了下来。
“将军,三小姐,地方到了。”
梁府的大门深深的映入眼底,之前得知楚垂容身份,他恨不得进去看一看。
如今再看,他只恨这门没有离他远一些。
木讷时,楚垂容已然起身,“行了,我就先进去了,这次谢谢你了。”
“客气。”
温辰屿目送楚垂容离开,君岐君杪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将军,你快约时间,约地点啊,不是要看烟花吗,不定下来怎么行?”
到底是第一次和女子接触,如何约,怎么约?
温辰屿动着双唇,半天挤不出一句话。
楚垂容就要推门而入,千钧一发之际,他喊出声来,“楚垂容!”
对方转过身来,“怎么?”
“定......定......”字都吐到嘴边了,话还是说不清楚。
温辰屿咬咬嘴唇,“我是说,强硬些吧,有时自我强大,别人才不会欺负你。”
“说些什么呀?”君岐君杪干着急。
楚垂容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她便走。
温辰屿同样转身离去,“走吧。”
那些话他着实说不出。
众人垂头丧气,就在这时,楚垂容明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了,还没约时间地点呢,既然,烟花会是三天后,那就三天后,府门外,我们不见不散。”
说罢,大门关上。
温辰屿抬头,抿笑,君岐高兴的一蹦三丈高。
“太好了,三小姐总算约到了,将军,后面可就看你的了。”
温辰屿嘴角还带着痴痴的笑,余光撇见君岐靠近,他顿时僵住了脸。
“胡说八道些什么?不过是报恩罢了,你再敢乱说,摘了你的舌头。”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去。
君杪跟上,离开时还不忘幸灾乐祸,“我就说将军只是报恩吧,唉,某些人的脑袋,要留着给我当球踢喽。”
“嘿,你们!”君岐跺脚气不打一处来,“我就不信你是单纯的报恩。”
两人越走越远。
牢骚发尽,君岐只能舔下脸喊道:“罢了,罢了,算我多嘴,你们等等我呀,等等我。”
同一时间,楚垂容刚刚进门,梁夫人就迎了上来。
看着那肿得跟萝卜头一样的双手,她疼的眼眶通红。
“孩子,委屈你了呀,疼不疼啊?”
双手就要接触,楚垂容却巧妙的躲开,言语一如往常的冰冷。
“我没事。”
“你什么态度,娘亲心疼你,心疼的觉都没睡,你怎么能这么跟她说话?”
梁流徽借计使绊,楚垂容顺势往下走,“那便多谢梁夫人担心。”
梁夫人心如刀绞,眼泪滴答滴答的流,“容儿啊。”
“行了,别哭了,问题已经解决了,你们不该高兴吗?好歹,梁小院使终于不用受罚了。”
砰!
梁老爷拍桌而起,“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因为担心你,我们一家子到现在都没睡。
你回来不说句好的就罢了,还用这样的话阴阳怪气,你这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孝心?”
“孝心?奴婢恐怕不配。”
“荒唐,父为子纲,这么简单的道理,三岁孩童都懂,你学到哪儿去了?我看,都是你那不正经的师父把你给教坏了!”
要问楚垂容的逆鳞是什么?
那定是师父和祖父。
在浪迹天涯时,是师父给了她本领,给了她饭吃,若不是他,她早就是世间的一缕孤魂。
也正是因为师父爱他,所以在她认祖归宗后,师父便消失在他的生活。
如今师父虽然不见了,可他依旧在她心中。
梁老爷侮辱她也就罢了,如今还侮辱她师父,这简直罪无可恕。
火焰燃烧着理智,不知怎的耳边传来温辰屿之前说过的话,“强硬些吧,有时候自己强大,别人才不会欺负你。”
掌心攥紧,楚垂容猛的看向梁老爷,平日里怯懦的双眼,迸发出难以言说的冷意。
纵然是见过世面的梁老爷,在这一刻,也感到了害怕。
他故作镇定,“你看着我做什么?我说错了吗?”
楚垂容步步靠近,“梁老爷,你莫不是忘了,父为子纲还有下一句,父不慈,子奔他乡。
名义上,你和梁夫人是我的父母亲,可你们生了我养过我吗?都说生子之恩大过天,生恩不如养恩大!
你们既没养过我,又没教过我,又凭什么说父为子纲?”
梁老爷被怼,咳的差点儿说不出话来,梁夫人当时泪流满面。
“容儿,你莫要怪我们,当初也不是我们愿意的呀......”
院内,众人无一不似簇拥的蝶,围着梁流徽转。
闻着声,给梁流徽捶背,捶腿的丫鬟骤然僵直了身子。
舒适感荡然无存,梁流徽登时耷拉着脸,掀起了眼皮,“停下来作甚,继续!”
说着,她看向梁时木,“大哥哥,吵什么啊,吵的我头都晕了!”
说着,她柔弱的捂了捂脑袋,“我才刚醒呢,你就不怕把我吓着?”
梁时木无视梁流徽,直直盯着捶腿的丫鬟,“还需要我点名吗?再不出来,死!”
小厮,丫鬟们面色一白,赫然跪地。
齐刷刷的一堆人,吓得梁流徽骤然起身,“这是作甚?”
“作甚?”梁时木鼻子吐出气来,“你该问问你身边这些刁奴!
这些个猪油糊了脑的,明明那楚垂容是在救你,他们偏偏说楚垂容是要杀你,害我冤枉了她不说,还伤了她的心。”
“这有什么,奴婢护主理所应当,妹妹是知道这个的,定不会为难他们。
大哥哥,你又何必为了这事儿做个恶人?”
“楚垂容不为难,是她有教养,不代表我就得纵容这些人,你给我让开些,否则别怪我伤着你!”
“不行,这些人可是我的人,他们也是太着急了,才胡说八道,大哥哥,你总不能因为这事儿,就欺负了我的奴婢吧。
否则,寒了我奴婢的心,以后谁还真心待我?”
“到现在你还想谁真心待你?”梁时木冷眉倒竖,“你还有良心吗?你还记不记得楚垂容是为了你进的辛者库,她现在一身伤,浑身轻的跟那小鸡似的。
如今为了救你起来,伤口又裂开了,连个大夫都不敢请。
你不帮他说话就算了,还帮这些蠢王八羔子,你还是我那单纯善良的妹妹吗?”
“我......”
“反了反了,真是逆了天了,你这样,定是这些刁奴弄的,今儿个不管是为了楚垂容,还是为了梁流徽,我都得好好整治你们一番。
来人,上家法!”
梁家可是出了名责罚严酷,因是世代学医,他们知晓怎么做最能伤人无形,却针针诛心。
就说那家法,是带刺抹药的鞭子。
一鞭下去,不仅内外皆疼,还三五天下不了床,丫鬟们如何住?
贴身丫鬟腊梅吓得赶忙磕头,“小姐饶命呀,小姐饶命呀,并非我们故意胡说,而是当时事情确实如此。
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三小姐拿着往日的伤口步步逼近,还以为三小姐对你心存歹意,谁也没想到三小姐是在救你呀。
我们也是护主心切,这才做错了事儿,还请公子小姐饶命啊!”
“是啊,他们也是为了帮我,这才做错了事儿,大哥哥,你何必如此,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们,行吗?”
“牙尖嘴利,连主子都被迷惑,你们如此冥顽不灵,就别怪我打死你们!”
愧疚早已经将心整个包围,梁时木眼中仅剩怒火。
见小厮送上来的鞭子,他毫不犹豫的抽到腊梅身上。
啪一声,惨叫连天。
腊梅挺直的背瞬间瘫倒,血点密密麻麻,她疼的滚地不起。
梁流徽心疼坏了,这可是从小跟到大的丫鬟。
平日里,她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又怎舍得别人教训?
眼看着第二鞭又要打在腊梅身上,她跃起身来挡在腊梅前面。
“要打就打死我吧,是我管教不周,才惹了如此祸事儿。
也是我鬼迷了心窍,非要去河边,这才差点儿殒命,你要真想为楚垂容报仇,就打死我。”
梁时木的手颤抖着。
面前可是他从小到大的妹妹,他怎舍得下手,可心头怒火源源不断,根本就抑制不住。
怒气快要将神经崩出来了,察觉到梁时木紧握得发抖的手,梁流徽哭着脸,委屈道:
“大哥哥,我知晓你为妹妹打抱不平,可这事儿也不全怪我们呀。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掉河吗?
我本是跟妹妹道歉的,可她一个劲儿的说着辛者库的悲惨经历。
我也内疚啊,我也伤心呀,我恨不得当初进去的人是我,可是事已至此,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你与其把气撒在我的人身上,不如找真正欺负妹妹的人算账,说不定这般,妹妹还能为今天的事解气一番。”
横冲直撞的怒气在此刻找到了突破口。
是啊,他的愧疚,楚垂容的委屈,不都是来源于辛者库吗?
倘若辛者库的人,能对楚垂容好一点,他们何至于如此愧疚?
要是楚垂容生活能好一点,他们的关系又怎会如此生疏?
这一切都是辛者库那些狗腿子的错。
既然要为楚垂容抱不平,那就去报真正的不平!
想着,梁时木目光清晰起来。
他猛的扔下手中的鞭子,冲着梁流徽喊了一句你们给我等着,便转身离去。
腊梅被打怕了,看着梁时木离去,她猛的抓住梁流徽的手,“小姐,公子他......”
“不用管他了,眼下火是烧不到我们身上了。”
“可他离去的方向是宫......”
“那又如何?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梁流徽直视着前方冷笑,“我只是随口一说,他要钻牛角尖,可赖不着我们。
若真有东窗事发的那天,你我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楚垂容挑拨,明白吗?”
“明白!”
春雨绵绵,楚垂容百无聊赖的坐在窗边,喂着鱼。
雨声滴答,湖水本就风浪不尽,而一阵脚风更是将风浪扰的无比巨大。
“小姐,小姐,好消息,好消息,公子替你报仇了。”兰花满是欢喜的跑来,脸上全是喜悦,“这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啊,小姐,你知道吗?公子竟然为了你,处理了二小姐的贴身丫鬟腊梅,这简直大快人心。”
撒着鱼饵的手顿了,楚垂容懒懒的直起身,“你说什么?”
“奴婢说,公子良心发现了!”兰花眼角都是弯的,“你是不知道,刚刚公子可是把二小姐给骂哭了,这下二小姐怕是不能再欺负你了,这简直可喜可贺!”
“可喜可贺?”
兰花笑的合不拢嘴,相比起她,楚垂容冷得跟冰一样。
看到楚垂容如此,兰花嘴角的笑不由的散去,“怎么了,小姐,你怎么看着不开心啊?”
“开心?”楚垂容冷哼,“用这么愚蠢的办法,给我扬眉吐气,我没哭都算好的了。”
她才进门多久啊,就弄出兄妹不合的事,保不齐明日,梁夫人和梁老爷就要把她当罪魁祸首问罪。
兰花闻之,脸色瞬变,“那小姐你不是又要挨罚呢?”
三人一鼓作气,横冲直撞,眨眼就来到第一个宫。
当看着满墙的泥泞和萧瑟时,赵安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我怎么忘了?离辛者库最近的是冷宫!”
像晴天霹雳砸在头上,赵安整个瘫坐在地上。
“赵安,你别这样,这不算的,我们重新选。”
“可我已经立过誓了,天命不可违。”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什么天命啊?”
楚垂容和初雪一人挽着一条胳膊,拼命的往上拉,奈何失意的赵安就像沉入河底的棉絮,越来越沉。
眼瞅着就快拉不起来了,耳边响起一温润的声音。
“你们在作甚?”
这声音润的如同白脂玉,落在心间,一下子就抚平了焦躁。
初雪好奇的回头,吓得脸色苍白,立刻跪地,“将......将军!”
楚垂容和赵安也闻声回头,瞧见那俊朗的容颜,也纷纷跪地。
温辰屿在楚垂容下跪的瞬间,扶住了她,“免礼。”
那漆黑的眼眸,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温和的琥珀光芒。
楚垂容一时晃了神。
“怎么,我很好看吗?”直到温辰屿的声音再次响起,她才慌张起身。
“没......没有。”
“没有吗?”
“不......不是,有,将军英勇帅气,有大将风范。”
楚垂容语无伦次,温辰屿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
“行了,敷衍的马屁就别拍了,说说吧,你们在做什么?”
赵安上前一步,“还请将军莫要怪罪他人,这一切都是奴才的错。”
赵安言简意赅的将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温辰屿顿时扶着下巴,深思,“原来是这样啊,所以你是想要在这冷宫待了?”
“奴才......”
当然不愿,冷宫荒凉,人不多活多,月钱还少,他宁可去柳妃那儿,也不愿意在这儿待。
可是他刚刚都已经立过誓了,要是出尔反尔,岂不是不遵天命?
“这样吧,皇上那儿还缺个打杂的,你要去试试吗?”
“皇......皇上?”
众人惊得瞪大了眼,嘴半天都没合上。
楚垂容站出来,“温将军,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像是开玩笑的人吗?”
“可那是皇上,皇上身边的人不都是......”
“你就说你们去不去吧?”
“去,肯定要去。”
赵安,想都不想的答道。
在皇上身边当值,这是多少太监梦寐以求的事儿啊。
除非是祖坟冒青烟,否则谁能够揽上这等好事儿。
“既然要去,就去收拾收拾,我先走了。”
“是。”
楚垂容目送温辰屿离去,半天都没回过神,直到赵安高兴的捶胸顿足,楚垂容才大梦初醒。
“我这究竟是走的什么狗屎运啊,这么好的事儿都能摊在我的头上,我真的是太幸运了。”
心中虽然有疑,可看着赵安,笑的合不拢嘴的模样,楚垂容还是将扫兴的话吞进了肚子里。
“果然上天还是偏爱你的,还等着干什么,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送走了赵安,楚垂容顺势带着初雪来到了柳妃殿里。
“事情办好了吗?”
柳妃漫不经心的问着,楚垂容如实回答,“办好了。”
“意思是这个宫女就要跟着你出宫了?”
“是。”
“那个太监呢?”
“被温将军看上,似是要去皇上那儿当差。”
“去皇上那儿当差!”
听到这话,柳妃猛的坐直了身,“此话当真?”
“当真,只是凭借赵安的实力只能打杂。”
打杂有什么关系?只要能在皇上身旁当差就行。
都说那近水楼台先得月,要是她身边能有个皇上的人,那她掌握皇上的消息岂不是轻而易举?
想着,柳妃的态度都温和起来,面对楚垂容那是柔情似水。
“无妨,无妨,打杂又如何,只要能好好帮皇上办事,为皇上分忧,本宫就满意了。
对了,你们要出宫了,是吧?本宫这里正好有一批上好的绫罗绸缎,就当给你们接风洗尘呢,但愿你们日后的日子能过得平安顺遂。”
三人闲聊了一个下午,直到傍晚,楚垂容和初雪才出宫。
马车上,看着逐渐变小的皇宫,初雪压抑的心终于在此刻释放。
“我终于出来了,终于出来了,谢谢你,垂容,多亏了你。”
楚垂容淡淡笑笑,“你我之间有什么可谢的?你忘了,当初我在辛者库打的半死时,你为了救我不惜出去偷药,差点没了半条命。
如此说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谢谢你才是。”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那些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你何必记得这些?”
“如何不记得?伤我的我恨之入骨,疼我的我放在心上,这点永远都不会变。”
初雪感动,不想在开心的时候滴泪,她转头将目光落到绫罗锦缎上。
“不得不说,今日真是遇到贵人了,前有将军帮助赵安入金銮殿,后有娘娘为我接风洗尘,这真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垂容啊,垂容,你可真是我们的福星。”
“傻丫头,别高兴的太早,娘娘能为你添装,大概是托了赵安的福,你不是没看到,她听到赵安在皇上身边做活时,神色都变了,想来是想利用我们威胁赵安做些什么吧。”
“那赵安不会有事儿吧?”
“不会的,天子面前,谁敢乱来,更何况赵安是温将军推上去的,怕是没人敢动他。”
“这就好,这就好。”初雪拍胸,眨眼她又直起了身子,“不对,柳妃若是对我们有利可图,那温将军为何要帮我们?”
这话把楚垂容问沉默了,她也不知温辰屿为什么会帮忙。
难道是为了还救命之恩?
可那救命之恩不是已经在第一天接她回去的时候还了吗,那他这般又是为何?
难道是想巴结梁家?
那更不可能。
依照温辰屿现在的身份,多的是太医巴结他,这梁家没上赶着巴结对方都算好的了,温辰屿又怎么可能屈尊降贵?
那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秋~”
金銮殿上,被楚垂容想着的温辰屿一个劲儿的打着喷嚏。
皇帝瞧之,嘴角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打这么多喷嚏,莫不是有哪个女儿家想你了?”
“皇上,慎言。”
“哟哟哟!朕就调侃你一下,你还给朕板起脸色来了,果然男大不中留,男大不中留啊。”
皇帝自顾自的笑着,温辰屿硬是没有配合分毫,实在是笑的尴尬了,皇帝也只能窘迫的咳嗽了两声。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说正事,你说要送过来一个太监是什么意思啊?
你不知道朕身边不收人吗,平白无故塞一个人过来,你可是活的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