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逼近。
她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挑衅:“裴简之,你吓唬谁呢?我怀的可是忠勇侯的遗腹子!谁敢动我?”
她抬手抚了抚鬓角,笑得愈发张扬:“城外有名的徐半仙已经替我算过了,这一胎啊,必定是个男丁!”
她环视四周,声音陡然拔高,像是故意要让所有人都听见。
“到时候母凭子贵,我就是侯府的正室夫人!而你和那个下不了蛋的母鸡,都得给我靠边站!”
我强压下翻涌的怒火,与娘亲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
苏可卿今日敢在灵堂上这般有恃无恐,怕是早就盘算好了要借这个“遗腹子”来谋夺侯府家业。
我死死攥着拳头,指节都泛了白。
真相就在嘴边,可我却一个字都不能说。
父亲十岁那年就被净身入宫,是九千岁最得力的义子。
后来为了建功立业,他隐瞒身份从军,靠着一身胆识和九千岁的暗中扶持,才挣下这侯爵之位。
娘是他的童养媳,甘愿与他做一对假夫妻,为他遮掩。
此事是我裴家最大的秘密。
父亲太监之身,根本不可能让苏可卿怀孕!
而我,也不过是爹娘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孤儿。
可倘若我此刻当众揭穿父亲是太监,不仅会让他死后蒙羞,更会连累九千岁。
朝中那些虎视眈眈的政敌,定会借机大做文章。
到那时,裴家上下怕是都要以欺君之罪论处。
苏可卿见我和娘亲沉默不语,愈发得意忘形,竟真把自己当成了侯府的女主人。
她扬起下巴,用涂着蔻丹的手指朝老管家一点,颐指气使道:“去,给我搬张紫檀木的椅子来,要垫上软枕。再让厨房炖碗血燕窝。”
“记住,得是南洋进贡的金丝燕盏,一盏要配三两清露水,文火慢炖两个时辰,多一分太老,少一分太嫩。”
“我这肚子里怀的可是侯爷唯一的血脉,容不得半点闪失!”
话音刚落,一向稳重的老管家突然涨红了脸,花白的胡子气得直颤。
他猛地一跺脚,指着苏可卿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天香楼卖笑的贱婢,也敢在侯爷灵前撒野?”
“肚子里揣着不知道哪个恩客的野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