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小说 女频言情 大明第一贪官朱元璋叶青小说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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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

    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叶青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第一贪官朱元璋叶青小说完结版》,由网络作家“朱元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元璋死死盯着的那个位置,此刻不仅没有了马车,就连掀起来的烟尘都已经完全消散了。但在他朱元璋的眼里,那辆规格超过皇后凤辇,仅比他的皇帝龙辇少一匹马,除了没有雕龙装潢,便从头到尾都比龙辇豪华的马车,依然在那里挥之不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就是象征性的比皇帝龙辇低一个档次。也从这仅是象征性比龙辇低一个档次的马车,就可以看得出来,它的主人也只是对皇帝报以象征性的尊重。“不对,”“就连象征性的尊重都没有,甚至还对咱这个皇帝有诸多瞧不上的地方!”也就在此刻,他想到了其他劳改犯对‘脑残粉’三个字的解释。脑残粉三个字之所以可以在雁门县流行,主要是叶青以前经常骂从应天府来这里的富商是‘朱元璋的脑残粉’。久而久之,脑残粉三个字就在雁门县流传开了。一想...

章节试读


朱元璋死死盯着的那个位置,此刻不仅没有了马车,就连掀起来的烟尘都已经完全消散了。

但在他朱元璋的眼里,那辆规格超过皇后凤辇,仅比他的皇帝龙辇少一匹马,除了没有雕龙装潢,便从头到尾都比龙辇豪华的马车,依然在那里挥之不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就是象征性的比皇帝龙辇低一个档次。

也从这仅是象征性比龙辇低一个档次的马车,就可以看得出来,它的主人也只是对皇帝报以象征性的尊重。

“不对,”

“就连象征性的尊重都没有,甚至还对咱这个皇帝有诸多瞧不上的地方!”

也就在此刻,他想到了其他劳改犯对‘脑残粉’三个字的解释。

脑残粉三个字之所以可以在雁门县流行,主要是叶青以前经常骂从应天府来这里的富商是‘朱元璋的脑残粉’。

久而久之,脑残粉三个字就在雁门县流传开了。

一想到这里,朱元璋就气得牙根直发痒。

“好你个叶青啊!”

“你是多瞧不上咱?”

“总有咱亲自向你讨教,为何瞧不上咱的时候,你要是说不服咱,那就所有账都给你算得明明白白的!”

想到这里,朱元璋又立马意识到这就不是算不算账的问题,而是他叶青造不造反的问题。

如果没有反心的话,他能搞这么一辆马车来坐?

身为一个有功名在身的朝廷命官,难道就不知道不论是马车座驾,还是司职衙门,又或者是府院住宅,都有严格的等级规格制度?

他必然是知道的,也就必然是明知故犯!

足以见得,他叶青早就在心里把自己当成是这雁门县的土皇帝了。

甚至正在为成为真正的皇帝而努力,如若不然,怎么会如此经营自己在这一方水土的民心。

他现在想起刚才他慷慨激昂且大义凌然的演讲之后,这些人的反应,他都心有余悸。

都坐这种超规格的马车了,这些人还说是他小题大做,上纲上线!

可想而知,在这些人的眼里,皇帝朱元璋绝对没有知县叶青重要。

也就是说,只要知县叶青需要,这些人或许还能帮他一起造皇帝朱元璋的反。

想到这里,朱元璋又皱起了眉头。

只因为他现在回想起进入雁门县的点点滴滴之后,怎么想都和造反沾边了。

这所谓的‘贪财为民’之道,不像是为将来造反聚敛财富军饷?

这一方百姓都允许他叶青当贪官,还极度认可‘官民双赢’四个字,不证明民心已经完全偏向他叶青?

假以时日,怕不是要一呼百应,揭竿而起了!

还有那专门为各地贪官准备的欢愉之所,说起来是用他们的钱为百姓谋福,同时抓住他们的把柄,让他们也成为有原则的贪官。

难道就不可以将来借着这些把柄,威胁他们从逆,跟着他叶青造反?

人就是这样,如果有了一个好的念头,不见得想到什么都是好的,可一旦有了坏的念头,那就想到什么都是坏的了。

对于这件事也是一样,他现在高度怀疑叶青想造反,所以不论想到关于叶青的什么事情,都会主观意识的往造反二字靠。

他是越想越觉得叶青极有可能包藏祸心,所做的一切都是打着为百姓而贪的幌子,实则是在为将来造反蓄积力量。

想到这里,

朱元璋又果断转身,看向不远处的雁门关驻军关隘,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而这条缝里,正不断散发着如刀锋般锋利的杀意,以及强烈的期待之色!

他只希望明天可以继续修路!

只要他进入驻军关隘里,只要他掌握了叶青是雁门驻军实际掌控者的罪证,他就不能让叶青活了。

他只是看重了叶青的才华,想他将来辅佐大明中兴,并牵制那明面上以现任宰相胡惟庸为首,实际上以退休宰相李善长为首的淮西勋贵。

可要是叶青看中了他的龙椅,那就太贪心了!

就算是再大的天才,也没有他屁股下面的龙椅重要,这是他朱元璋的终极底线!

也可以说哪怕是个傻子当了皇帝,也知道保留这一条最基本的底线!

“老爷,”

“您说那叶大人如果心有反意的话,又怎么会把自评奏折写成自我举报信呢?”

朱元璋的身旁,也是看着雁门关驻军关隘,眼里尽是期待之色的毛镶,小声问道。

听着这么一句话,朱元璋也是又一次皱起了眉头,只是这一回他没有眯眼,而是瞪大了眼睛。

是啊!

如果他叶青真有反意的话,他又怎么会写这么一封堪比找死的自我举报信呢?

有了这么一封信,他得到的无非就是两个结果。

第一个结果,赐死圣旨一封!

第二个结果,那就是引起他朱元璋的注意,或派人或亲自前来调查怎么一回事!

很明显,现在正在进行的,就是第二个结果之中最好的结果,他和皇后亲自来调查!

只不过他们的调查行为,被误会成了探子行为而已!

可不论是哪一种结果,都不是一个正在为造反蓄积力量的人想要的。

想到这里,朱元璋立马就否定了之前的一切猜想,但也更不知道他叶青到底在想要干什么了。

正因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所以才心里跟猫抓似的难受。

就算是坐在九五大位上的皇帝老子,也终究是个人,只要是人就逃不过好奇心的折磨!

虽然被好奇心折磨得难受,但想不明白就是想不明白。

现在他能做的,就是想办法确保明天可以继续修路。

“明天进驻军关隘一探究竟便知!”

朱元璋只是话音一落,就开始重新干活了,毛骧也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就跟着干活去!

在毛骧看来,朱元璋说得不错,只要确定叶青涉足军政,那就不用考虑其他,直接开杀便是!

时间过得很快,

百姓家的烟囱,已经冒出了缕缕炊烟!

在这晚饭饭点快要到来之际,叶青和吴用又坐着马车,走在了去往劳改工业园的方向。

只要到了地方,他们就能知道这个看起来很有本事,且风韵依旧的中年妇女,到底是北元蛮女,还是有着深厚底蕴的,像极了和亲公主的汉家女子。

只要她是像极了和亲公主的汉家女子,就是他叶青出招的时候了!......


马皇后并没有看到叶青在哪里,但却迎来了一位穿着白色传统汉服的中年女子。

而这一身传统汉服并不是毫无点缀的全白,前身绣着一副大小合适的‘织女图’。

不论是线条色彩,还是刺绣工艺,都可以说是女装中的极品,就连京城专做官服生意的布艺工坊,都做不到这种程度。

也就是说大明文武百官穿着上朝的那一身官服之上,足以代表文武品级的‘补子’图案,都没有这身衣服上的‘织女图’绣得好。

完美的色彩线条布置,与精湛的刺绣工艺结合,直接就让这幅织女图变成了‘静态活物’。

而这织女图的上方,还绣着女子劳改工坊六个显眼的黑字。

看着这身传统汉服上的图文,马皇后立马就知道,这身衣服就是她们的工装。

连工装都如此的漂亮,可想而知这所谓的女子劳改工坊,到底有多么的让人期待。

“新来的,会刺绣吗?”

这名身着女子劳改工坊工装的中年妇女,直接大声问道。

就这音量,大得都有点生怕别人听不见的意思了。

对于这样的‘不礼貌’,马皇后并没有丝毫的在意。

除了她本身就为人大度,心系百姓以外,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份,她现在只是一个等待叶大人核查确认身份的女人。

确认她到底是纯正的北元女探子,还是迫于无奈嫁给北元蛮子的中原汉女。

很明显,一来就找人问她是否会汉家姑娘的传统手艺,就是为了这么个目的。

至于为什么会急于确认她这方面的身份,马皇后也猜到了一二。

只是现在不便往细了思考,她只需要按照叶大人的说法去做就对了。

想到这里,马皇后只是自信的大声回答道:“当然会,从小到大的手艺,纺织、刺绣、纳鞋底,我哪样不会,又哪样不精通?”

胸牌上写着‘刺绣工艺工长’的中年妇女眼里,尽是不可思议。

见过自信的新人,却没有见过这种自信到自负的新人。

她的声音已经不小了,可万万没想到,这个看着手无缚鸡之力,还颇有贵族气质的女子,居然能声音比她还大。

她是为了让隐藏在暗处的人,可以清楚的听到她的提问。

可眼前新人如此自信且大声的回答,又是为了什么呢?

虽然不知道这劳改新人是为了什么,但也确实不需要通过她转达,这位被点名特殊照顾的劳改新人的回答了。

女工长不知道叶青听到这个回答之后,到底会怎么想,但她却有了一决高下的心思。

也可以说是想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劳改新人!

“是嘛?”

“那就直接上手定制成品服装好了!”

“但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搞砸了,我怕你赔不起!”

话音一落,女工长便直接转身而去。

在得到狱卒示意后,马皇后也跟着女工长去了。

在女工长的带领下,她们来到了一座宽阔的长方形大殿式建筑,看着眼前的一切,马皇后也是颇为震惊。

马皇后的眼里,这完全就是一座比许多宫殿还要宽阔的大殿。

当然,相比宫殿的雕龙画凤,这里完全是没有的,但也是由梁柱支撑巨大穹顶的构造。

而这穹顶之下,则分布着很多的纺织机!

传统工坊的织布工艺,她可是太了解了,甚至可以说她本身就是这方面的权威专家。

传统织布机,要一个人完成前期的竖向布线,横向梭线,不只是手要动,脚还要狠狠的踩。

而这里则不同,相当于是把一个人需要做的复杂工艺,分成了若干个单一的工艺。

每个人只需要完成自己手上的单一工艺,然后移交给下一个工艺的人就可以了。

她跟着刺绣工长从前门走到后门,这一路走来,她就看到了线成布的全过程!

“这里的工艺做法和其他地方不一样啊!”

“其他地方一个人就可以织布,但一个人要做很多事情,相对这种工艺做法,要耗时得多。”

“从前到后,从线到布,行云流水,太顺了!”

女工长见这之前还自信无比的外地新人,对她们的新工艺如此赞美,也是瞬间自豪了起来:

“这是我们叶大人研发的新工艺做法,就叫做‘流水线工艺’!”

“不仅产量增加,还质地均匀一致,质量远优于其他地方生产的布料。”

“外地商旅之所以愿意来我们这里采购,除了县城有好吃好玩的之外,货物的质量与产量跟得上,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

听着女工长的说明,马皇后也再次恢复了考察的心境。

站在后门的她,将偌大的车间尽收眼底,她只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流水线工艺,确实行云流水!”

“这个叶青,还真是一个不仅有想法,还想到就做到的实干型人才。”

马皇后的有感而发,让准备继续带路的女工长,觉得非常奇怪。

她并不知道叶大人‘特殊照顾’此人的原因,但也觉得她一个女劳改犯,一口一个叶青,还叫得非常顺口,多少有点对不起女劳改犯的身份。

不仅如此,她在有感而发的瞬间,还一副上位者考察的架势?

“你什么身份?”

“叶青是你叫的?”

女工长并没多想,直接就是开口教育了起来。

马皇后也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立马就变成了‘女劳改犯’,但也只是客气礼貌,绝对不卑不亢的女劳改犯!

很快,

在女工长的带领下,她们便通过织布车间,向成衣制作车间而去。

也就在马皇后转身,跨过织布车间后门门槛,只剩下背影之时,叶青和县丞吴用也才出现在了窗外。

叶青用极为深邃的目光,目送着这位被他点名特殊照顾的女探子的背影。

与此同时,他的脑子里开始快速整合,有关于这名女探子的点点滴滴。

片刻之后,叶青就对这名女探子的真实身份,有了初步的判断。

叶青看向旁边一副师爷样子的县丞吴用道:“你对这个女探子,有什么看法?”

吴用知道,这位年轻的叶大人早已有了自己的判断,之所以多此一举,不过只是看看他分析事情的能力罢了。

而这样的栽培之举,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吴用也不知道,年纪轻轻就有惊世才华的叶大人,为什么总是把他这个年长近十岁,快要步入中年的县丞当徒弟教育。

还是恨不得把所有的一切,都全部灌进他脑子里的架势!......


“你们知道老子是谁吗?”

“你们就敢给老子上枷锁?”

“要想活命的话,就赶紧给老子松开!”

“......”

所有将士的眼里,这位已经被逮捕的北元探子头目,可以说是非常有胆识,他居然一个人威胁在场的几百人!

关键是就他这中气十足的样子来看,还真就像是他有一人威胁几百人的底气一般!

而他这样的行为,不仅没有唬住在场众人,还更加的佐证了他北元探子头目的身份。

对特工队长来说,他这样的行为就是探子被抓后的最后一搏!

当然,也可以说是狗急跳墙,以及死马当做活马医!

他们抓了这么多探子,还真就见识过这样的人。

被抓之后,说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还真不少,还各个都说得真挺像那么回事。

起初,他们还有那么几次被唬住,还想办法去打听求证。

时至今日,这种为了能多活两天,或者为了拖延时间的伎俩,对他们这些特工来说,已经完全没用了。

不仅没用,还会得到更加特殊的待遇。

特工队长走到朱元璋面前,拿出开枷锁的钥匙道:“我告诉你,我们抓的皇帝陛下,都起码有三个了。”

“说说看,你又准备冒充谁?”

听着这么一句话,早已气得吹胡子的朱元璋,直接就瞪大了眼。

他也是万万没想到,这些北元探子竟然还敢在被抓了之后,冒充皇亲国戚不说,还冒充他朱元璋。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很快就想通了。

就探子这个行当来说,不论是哪国的探子,被抓到之后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既然都是死路一条,那就没什么不敢的了。

别说冒充他朱元璋来唬人,就算是冒充神佛转世,也都干得出来。

很明显,他只要一说自己是朱元璋,不仅不会有人相信,就连让人去求证都做不到。

他必定会被当成是那种为了多活几天,就随便张嘴就来的人!

如此一来,还更加坐实他‘北元探子头目’的身份!

想到这里,朱元璋就把自爆身份的念头,暂时给压了下去。

可也就在此刻,特工队长直接就开了他的枷锁道:“你那么有精神?”

“还有一个人威胁几百人的气势?”

“那我给你换个重点的枷锁,看你还能跳得多高!”

很快,一块全实木包铁边的枷锁,重新套在了朱元璋的脖子和双手上。

朱元璋感受着这明显加重的重量,眼睛直接就变得猩红了起来。

此刻吐气如牛的朱元璋,脑子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把这些人全部剥皮实草了,再把让他遭受如此屈辱的叶青给剁碎了喂狗!

什么别有深意的自我举报信?

什么‘贪财为民’的父母官?

这所有的一切,在让皇帝老子戴枷锁的罪责面前,全都是浮云都不如的狗屁!

这样的人留着过年再死,都是他朱元璋的罪过!

他必须现在就摊牌自己的真实身份,他必须麻溜的出了这口恶气!

尽管现在他处于绝对被动,但他也有办法证明自己的身份。

可也就在他准备自爆身份之时,却迎来了马皇后一声极具暗示意义的咳嗽声。

不仅如此,还在用眼神暗示他!

朱元璋和马皇后的默契,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

就她这样的眼神微动作,朱元璋一看就明白,是要他赶紧平静下来,千万不能让愤怒冲昏了头脑。

这个突发情况,让她来处理就好。

马皇后一个眼神让朱元璋消停之后,就立马看向特工队长和千户将领。

马皇后还算客气的说道:“这件事情,确实是误会,但我们也理解你们宁可抓错,也不敢放过的心境,所以不做反抗,配合你们。”

“可不可以把他们二人的枷锁取了?”

对于马皇后的处理,毛骧直接就瞪大了眼睛。

万万没想到啊!

这位聪明睿智且细心的皇后娘娘,就是这么处理这种突发情况的?

这是放弃抵抗了?

但转念一想,他们的皇后娘娘,绝对不会是真的放弃抵抗,一定有她的深意。

一定是他这个气得上头的武人,忽略了什么细节。

想到这里,毛骧也不再说话,只是戴着枷锁,一双看着特工队长和千户将领的眼睛,尽是如刀锋一般的锐利。

他想着,如果这些人敢真的对皇帝陛下和皇后娘娘不利,这幅枷锁也控制不住他。

对他毛骧来说,只要不穿琵琶骨,一切束缚就都是浮云!

如果真的打起来,虽然他也不能做到全身而退,但他绝对可以做到‘擒贼先擒王’!

也就在此刻,

特工队长和千户将领看着非常冷静的马皇后,也是直接就重视了起来。

这还是第一回见如此沉着冷静的女探子!

甚至他们都开始怀疑了起来。

“北元女人有这心理素养?”

“北元女人能在这种情况下,说出如此滴水不漏的话术来?”

“......”

特工队长和千户将领的眼里,现在还尽是不可思议。

他们是真的不相信,北元居然有如此优秀的女人。

说话真的是滴水不漏啊!

就那么短短的一句话,有了表示顺从的意思,还有将他们一军的意思。

字里行间就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北元探子,还明说是他们抓错了人,而她却选择了大度与理解。

不论是语气,还是整句话连起来的意思,错的都是他们这些执法者。

特工队长和千户将领只是对视一眼,也默契的点了点头。

特工队长淡笑道:“他们二人武功高强,戴个枷锁也没什么大事,又不是穿了琵琶骨。”

“至于你,不上刑罚,带走!”

很快,他们就成为了大街上的一道靓丽风景线。

好几十个披甲士兵簇拥着,两个男子戴着厚重的枷锁,唯有中间的中年妇女则是一身轻松。

毛骧是真的万万想不到,他这个亲军都尉府都指挥使,还有戴着枷锁的一天。

朱元璋更是万万没想到,他当了皇帝老子之后,还有在众目睽睽之下披枷戴锁的一天。

朱元璋的内心,真的是愤怒到了极点。

胸中的那团火,就像是快要爆发的活火山,但也终究是没有爆发出来。

原因无他,

只因为他只知道他家妹子这么做,一定有这么做的理由!

或许他现在因为正在气头上,暂时没有想明白他家妹子这么做的理由,但他就是这么无条件信任他家妹子。

他们两口子什么风浪没经历过,这种场合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场合。

他之所以刚才反应那么大,也只是当惯了人上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罢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就再次看了一眼他家妹子,紧接着就在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暂时咽下了这口没有哪个皇帝可以咽下的气!

也就在此刻,

特工队长见他们已经在大军的押送下,走在了去往大牢的方向,他也快马往县衙而去。

他要把今天的事情,快速汇报给叶青。

尤其是这个让他相当‘重视’的中年妇女,实在是太不像北元女人了!......


“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这个落魄的凤凰,在这里也不如鸡!”

马皇后看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朱元璋以及毛骧,语重心长道。

听着这么一句话,朱元璋立马就明白了一切。

人就是这样,有的事情只要一点就透,更何况是只要不发火,就聪明得让人胆寒的朱元璋。

马皇后用包含龙凤与虎的三句名言,比喻当前处境的他们三个,已经可以说是相当的贴切了。

只需要稍微那么一琢磨,就能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不错,

他朱元璋确实有办法在那种情况下,证明他自己皇帝的身份。

可在那种情况下,一旦让人知道他们是皇帝皇后和亲军都指挥使之后,这些人又会怎么做呢?

所有人全部跪下,毕恭毕敬的求饶?

应该会有部分忠心又胆小的人,毕恭毕敬的跪下求饶!

但也绝对会有一些聪明又胆大的人,会想到另外的层面上去!

那就是让皇帝老子戴了枷锁,他们还能活得了?

按照常理来看,那必定是不问缘由的全部斩首示众!

尽管是出于误会,但那又如何呢?

误会不是让皇帝老子戴枷锁的理由,哪怕是为了皇帝老子的面子,他们都得麻溜的去死。

随便怎么求饶都没用!

与其等死,还不如一口咬定他冒充皇帝,直接杀了一了百了。

这种可能绝对不是没有,甚至还很可能会发生。

朱元璋只是稍微的换位思考一下,立马就想到了这件事的可怕程度!

如果是他处在对方的位置的话,一旦坐实自己误会的人是皇帝陛下,那绝对不会跪下求饶,绝对会将错就错一刀杀了干脆!

也就是当了皇帝之后,朱元璋才最是明白这个道理。

身后跟着千军万马,他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皇帝。

要是身处险境,还暴露自己是皇帝,那死的就是皇帝了!

刚才之所以没有想到那么多,只因为实在是气得有些脑子短了路。

现在回头一想,确实是他家妹子的做法最稳妥。

不错,

以他和毛骧的武功,不说绝对可以带着马皇后逃出去,也有一定的把握可以‘擒贼先擒王’。

但这么干的风险也是很大的!

如今的他身为大明之主,家大业大的,根本就没必要冒这样的险,也不该去冒这样的险。

想到这里,朱元璋便立马转身看向他家妹子,眼里除了明显的感激之色以外,便是无尽的温柔。

也就在此刻,

阳光透过又高又窄的通风窗,逐渐扩散开来,形成了一道有那么点舞台灯意思的光柱。

而朱元璋和马皇后,就是‘舞台灯’下的中年患难夫妇!

朱元璋紧握马皇后的手,只觉得这才是天底下最白嫩的纤纤玉手,愣是宝贝得不得了。

“妹子,”

“咱不得不说,有你是咱的福气。”

“这些事情,咱还得都听你的才对啊!”

马皇后只是笑着说道:“重八哥,你总是无条件的相信我,你又何尝不是我的福气呢?”

他们的对面,

毛骧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起鸡皮疙瘩。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马皇后的做法是对的,无条件相信马皇后的朱元璋更是对的。

也从这件事可以看得出来,他们能成为赶跑蛮元的帝后,绝对不是偶然。

如此齐心的夫妻,不论是在哪个领域都可以成功!

这辈子能为这样的帝后夫妻鞍前马后,他毛骧值了!

“娘......”

毛骧本想开口表示对马皇后敬意与歉意,但他只是第一个‘娘’字刚起了势,下一个‘娘’字还没出口,就被马皇后一个严厉的眼神给瞪得闭了嘴。

马皇后招了招手,示意毛骧围过来,让她可以附耳说悄悄话:“小心隔墙有耳。”

“你一路都被气昏了头,就没有注意到这个牢房有问题?”

“他们故意安排我们到这个角落的牢房,还后面好几个牢房空着,就是想给我们一个四下无人,可以不必提防的错觉。”

“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们一定偷偷到了我们的隔壁,说不定耳朵就贴着墙呢!”

“既然你已经明白了我的用意,以后要说话就附耳悄悄话,坚决不能叫陛下和娘娘,这里只有老爷和夫人!”

“......”

马皇后话音一落,

朱元璋和毛骧就看向了面前的墙壁,目光如鹰隼般犀利,就像他们能看穿厚重墙壁一样。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马皇后说得也是真的没错,真就隔墙有耳!

他们的隔壁牢房里,

叶青只是端坐床榻上,看着耳朵贴墙,撅着屁股偷听的特工队长,以及他的助理县丞。

“他们说了什么?”

叶青见特工队长和助理县丞依旧集中注意力在听,却一直没有汇报,就主动开口问道。

才到位不久的二人,只是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就继续听了,生怕错过哪怕一个字。

叶青见二人摇头,也是觉得有些诧异。

他们就这么待着大眼瞪小眼?

一个字也不串供?

想到这里,叶青便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不用多想,一定是他们意识到了隔墙有耳。

既然是特工们都要特别关照的北元精英探子,这点反侦察能力还是有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是让他们俩在这里偷听,就很可能什么也偷听不到。

他得另外想一个办法才是!

片刻之后,叶青就看向了那又高又窄的风口窗。

也就在叶青用颇为深邃的眼神,看着风口窗之时,隔壁的马皇后又开始了。

隔壁大牢里,

马皇后附耳朱元璋和毛骧,极其小声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你们俩今后无论如何都要忍住,暂时忘掉自己是皇帝和将军。”

“一切等出去之后再说!”

毛骧听后立马点头道:“对,我们得想办法逃出去,陛下和娘娘放心,越狱这方面,臣是行家。”

“重建应天府诏狱和天牢之时,臣为了测试其安全性,就亲自被关进去,然后越狱过。”

“诏狱和天牢这么密不透风,臣都能逃出去,臣就不相信了,这小小县城的大牢,臣就逃不出去了?”

“臣出去之后,立马就去调兵。”

马皇后听毛骧这么一说,立马就说出了这座监狱的布局。

下一瞬,毛骧这个越狱专家直接就泄了气。

还是那句话,他之前因为气得没了脑子,所以并没有留意大牢的建筑布局。

经过马皇后的简短说明之后,他立马就打消了逃出去的念头。

因为他已经脑补了逃跑的下场,绝对是跑到一半就被射成刺猬!

“既然逃不出去,咱们还能怎么出去啊?”

“真等着他们认定咱们是冤枉之后,无罪释放?”

朱元璋见毛骧泄了气,便看向他家妹子小声问道。

只是无罪释放这种事,他自己都觉得不大可能。

这种几率不是没有,但绝对微乎其微。

把希望放在不大可能的事情上,不是他这个皇帝该做的事情。

以前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或许还能这么赌。

现在家大业大的,实在是赌不起!

“虽然不能从这里逃出去,但我们也有办法逃出去啊!”

也就在朱元璋愁眉不展之时,马皇后却是自信无比的说道!......


马皇后再次招了招手,二人立马把耳朵凑得更近了些。

透过风口窗照进大牢的阳光之下,

马皇后附耳朱元璋和毛骧道:“这里逃不了,我们可以在出去之后再逃啊!”

“他们不是说了嘛,我们也有赚劳改工钱的机会。”

“依我看,只要是进来的犯人,都有参加劳动改造的机会。”

“正好,我们也可以去看看那‘劳改牧场’凭什么可以让一个县的人,都实现肉食自由。”

“还可以去看看那可以让我大明已有农作物品种更优,还致力于研究新鲜经济作物的‘劳改农场’!”

“看过之后,就在去的路上,或者回来的路上想办法逃走。”

“......”

听着马皇后考察与跑路两不误的计划,朱元璋和毛骧的眼里,立马就有了希望之光。

是啊!

真就是考察和跑路两不误了!

这里得益于铁桶一般的建筑,以及可以前后夹击的兵力部署,他们确实是逃不出去。

可来去劳改的路上,他们还能逃不出去?

在朱元璋和毛骧看来,就凭他俩的武功,带着马皇后跑路,绝对是小菜一碟。

只要跑出去就好办了!

只要跑出去,就是他朱元璋和叶青算总账的时候了!

尽管是他朱元璋到处打探的行为,引起误会在先,但这不能是让皇帝老子戴枷锁招摇过市的理由。

就算是为了面子,这笔账也得好好算清楚咯!

叶青这些所谓的‘贪财为民’之功,在让皇帝老子戴枷锁,让皇后娘娘蹲大牢的罪过面前,那就是个屁!

他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玉皇大帝亲自来跪着求情都不好使。

也就在朱元璋憧憬找叶青算总账的场景之时,毛骧却是一时间没忍住,发狠得稍微大声了些:

“有本事让押送我们劳改来回的狱卒,都是比我还厉害的高手。”

“有本事就别让我逃出去......”

不等毛骧继续发狠,朱元璋就一巴掌捂住了他的嘴道:“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其实毛骧的声音又不算很大,还是有所控制的。

虽然说隔墙确实有耳,但无奈这墙修得太过厚重结实,以至于特工队长和叶青的助理县丞什么也没听到。

可是他们忽略了一句话,那便是‘举头三尺有神明’!

风口窗外,

叶青就这么稳稳当当的骑在人字梯上,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毛骧的狠话虽然不足以让隔壁听到,但却让叶青听了个清清楚楚。

对于这种喜欢挑战的北元探子,叶青还是愿意给机会的。

他也有一颗玩耍之心不是?

什么最好玩?

当然是人玩人才是最好玩的事情了!

叶青看着那一副高手模样的大个子,只是极其不屑的笑了笑。

“没问题,本官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派去押送你们劳改来回的狱卒,一定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本官还不会让他们打残了你们,本官会让你们每天都看到逃跑的希望,也会让你们每天都失望而归。”

“正好了,也帮本官检验一下他们的武功怎样!”

一想到这人说出去之后就要收拾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叶青还真有点‘怕’了!

他必须害怕啊!

他可不能就这么被收拾了!

要是就这么被收拾了的话,北元大军一打进来,他的金手指就要判他‘祸国殃民’之罪了。

到了那时候,十世功德一朝丧不说,他连重来的机会都没有。

所有,他只能被朱元璋点名赐死!

当然,要是被朱元璋亲自弄死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想到这里,他都想骂朱元璋了。

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派人来赐死?

就这拖泥带水的性格,以及不珍惜时间的作风,还劳模皇帝?

劳模个鬼!

想到这里,他又想骂一句写他是劳模皇帝的史官,一点都不实事求是!

也就在叶青暗骂朱元璋以及记录朱元璋生平的史官之时,马皇后又开始了。

马皇后附耳二人道:“一定要忍住,任何时候都要忍住。”

“我再说一遍,隔墙有耳,小心隔墙有耳。”

“还有,重八你要记住,这叶大人误抓我们是不对,但也是我们行为有问题在先,是我们做了让人家误会的事情。”

“叶大人,情有可原啊!”

“......”

听着马皇后的叮嘱,朱元璋和毛骧也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只是对于马皇后最后的‘求情’,现在还余怒未消的朱元璋,并不打算多做考虑。

让皇帝老子戴枷锁,蹲大牢,还劳改?

再怎么情有可原都不好使,必须事后算总账!

风口窗外,

叶青也是立马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这个,正在‘发号施令’的中年妇女身上。

其实,马皇后说的话,他是一句也没听见。

在叶青看来,这风韵依旧的中年妇女,实在是太谨慎了,声音也实在是太小了。

真就是他不把耳朵凑过去,就绝对听不到啊!

但也正因如此,他叶青才把这位风韵依旧的中年妇女,当成是一个人物!

看着眼前的中年妇女,他立马就想到了特工队长对她的评价“优秀到就不像是个北元蛮女。”

想到这句话,叶青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这小心谨慎的样子,就这滴水不漏的心思,说他是北元蛮女,他都不信。

可如果她是一位颇有底蕴的汉家妇女的话,她又怎么会与北元蛮子为伍呢?

当然,北元入寇中原百年,嫁给北元蛮子的汉女也不是没有。

但叶青也相信,那绝对不是什么真情实意,更多的是迫于无奈!

可如果是迫于无奈的话,她又怎么会如此为北元探子着想呢?

想到这里,叶青又否定了这一切的设想。

他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个,还有点水平的女探子!

有了这么个打算之后,叶青就下了梯子。

这女的实在太过小心谨慎,再怎么听他也听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来。

与其被动偷听,还不如主动套路!

“大人,”

“都听到了些什么呀?”

大牢门口,

助理县丞和特工队长,先后问道。

“该听到的都没听到!”

对于叶青的回答,县丞和特工队长也是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不等他们想明白,叶青就立马下令道:“明早安排那女的去女子劳改工坊,本官亲自去会会她!”

“还有,让那俩男的和其他人一起去干苦力,押送他们的人也别用这里的狱卒。”

“让他们不认识的特工,换上狱卒的衣服去押送!”......


马皇后在一位普通狱卒的带领下,来到了县城外的一个镇子上。

一个到处都是工业作坊的镇子,镇子的官方名字叫做上馆镇。

可在朝廷所立的上馆镇界碑旁边,却有一块更大更显眼,且颇具工业风造型的石碑,上面赫然写着上馆工业园区六个大字。

大道两旁尽是分布有序的各种作坊,生产的也是当前市场上的民用货物。

只是这些工坊不像应天府的工坊那样,看着十分小家子气。

虽然都是民间作坊,但却都有一定的规模,还有自己的大门和招牌。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大门挂牌劳改工业园的地方。

在里面走动的人,除了穿着劳改犯衣服的人,就是穿着狱卒衣服的人,就连门卫都是狱卒。

穿着大明常服的人,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这个镇子,怎么全是作坊呢?”

马皇后问身旁狱卒道。

他身旁的狱卒虽然不是由特工假扮,但也知道面前这位风韵依旧的中年妇女,是被他们叶大人特殊关照的女探子!

他肯定不会回答马皇后的问题,只是严肃道:“跟着我走就是,别随便瞎问。”

马皇后也不和他计较,只是点了点头,就跟着走了进去。

其实就算她不问,也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显然,这个被集中发展工业的镇子,也是出自他叶青的手笔。

就这一路上的见闻来看,叶青是一个很懂得规划设计的官员。

才进县城之时,她还有些觉得奇怪呢!

华夏历史数千年,有着不少颇有底蕴的历史名城!

可不论是唐朝长安城,还是宋朝的临安城,又或者是大明的应天城,都是有居民区有商业区也有工业区的规划设计。

可这雁门县的县城之中,却除了居民区和商业区,就再也没发现一个用于生产制造的工坊。

现在想来,必定是叶青对整个雁门县,进行了功能区域划分。

他把县衙所在的县城,打造成为了一个非常宜居,也商贸繁华的城市。

而商业所需要的工业制造和农业生产,则全部划分到县城以外。

想到这里,马皇后的目光之中,立马就有了一抹期待之色!

她想陪着他家重八,亲自去县衙看看这位治世奇才所绘制的,‘雁门县规划总图’!

马皇后可以肯定,能够做出这种规划设计的人,一定有一张把脑子里的想法,全部表现出来的‘雁门县规划总图’!

他们肯定没有时间,去走遍雁门县每一个角落!

也因此,

唯有看到这张图,才能直观的看到叶青为官三年,真正对百姓的作为!

也只有这张图让朱元璋非常满意的一笑之后,才能抵消他叶青让大明开国帝后劳改的罪责。

虽然说不知者不罪,但冒犯开国帝后也是不争的事实。

唯有真的有不世之才的人,才配得上朱元璋说一句‘不知者不罪’!

想到这里,马皇后就开始一边走,一边四处打量了起来。

她知道,叶青一定会来单独找他!

其实,就在早上分配劳改任务之时,她就想明白了一切。

不错,他们确实是被针对了。

而针对他们的人,正是这个在防谍科目上非常上心的,叶青叶大人。

安排他们去那‘特别牢房’的人是叶青,所谓的隔墙有耳,也一定是叶青。

好在他们留了个心眼,很多时候都是附耳悄悄话。

也就是毛骧发狠之时,声音大了些!

但也就是他那几句话,暴露了他们的逃跑计划!

自然而然的,叶青就针对这个考察与跑路两不误的计划,制定了今天早上的劳改分配任务。

之所以他肯定叶青会来找她,也是有原因的。

叶青故意把她一个人分配到这边来,一定是为了可以从她的身上套点什么有用的消息出来。

毕竟她现在的身份是‘唯一女探子’!

不错,这就是马皇后所分析出来的,叶青的‘螳螂捕蝉’!

而她的‘黄雀在后’,却是利用这个可以接触叶青的机会,合情合理的解除了这个误会,恢复他们京城富商的身份。

至于是恢复京城富商的身份和叶青接触,还是直接挑明了他们的身份,就到时候再说了。

但总的来说,她还是为了救叶青的命!

要是真就这么一直误会下去,真让他家重八狠狠劳改以至于遭了大罪的话,那他叶青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马皇后不想他家重八遭罪,也不想这么一个治世奇才死于一个‘误会’!

而且还是出于保家卫国的目的,才造成的误会!

当然,她更想亲自问叶青一句,他把自己的考核自评写成找死举报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否真如她的所料。

想到这里,马皇后就看向了和朱元璋分开的方向。

“重八!”

“我相信,你能明白我这么做的目的。”

“......”

马皇后的眼神充满着自信,因为他足够了解朱元璋。

而事实证明,朱元璋也正如她所期待的那样。

她的重八哥只要不发火,就一定可以凭他们多年的默契,以及她的眼神,就想明白一切。

其实要想弄明白这一切本来就不难,需要的就是‘细心’二字。

恰巧朱元璋就是这么一个粗中有细的人,他不仅自己想明白了一切,还告诉了毛骧什么叫做‘叶青对他们玩螳螂捕蝉,马皇后对叶青来一招黄雀在后’!

女子劳改工坊角落里,

穿着一身水墨白衣的叶青,在助理县丞的陪同下,正远远的看着马皇后。

“大人,”

“这个女人怎么安排?”

叶青只是嘴角轻轻一扬道:“我们汉族女子擅长什么,北元蛮女又擅长什么?”

雁门县的县丞名叫吴用,但绝对不是水浒吴用,一切皆为巧合。

但他也确实对得起这个名字,是他叶青的得力助手。

一副师爷样的吴用,只是眼珠子那么一转,就立马说道:“我们汉族的女子擅长纺织与刺绣,北元蛮女则擅长骑马放牧。”

“当然,北元蛮女也有会纺织刺绣的,但总的来说并不精通。”

叶青点头道:“那就先让她去刺个绣,越难越好!”......


叶青赶到工地之时,已经是巳时过半。

这个时候的太阳正准备发威,虽然还不至于像大中午的太阳一般猛烈,但一直站在太阳底下,也还是会流不少的汗。

只是站在太阳底下都要流汗,更别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劳作了。

只不过雁门县的农民在这个时候,不是已经回了自己的家,就是进了田间的草棚休息。

在雁门县辖区之内,几乎看不到顶着大太阳汗流浃背的老农。

仍然还在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也只有这条正在赶工的雁门县军用官道了。

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些身着囚服的劳改犯,并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而是‘面朝沥青,背朝阳’!

“累死我了!”

“干不动了,我实在是干不动了。”

“陛,老爷,您赶紧来休息会儿,您要是累出了毛病,我就罪过大了。”

已经满头大汗且一身黑渍的毛骧,坐在地上,是一边大喘气,一边狂灌为他们准备的‘特苦青蒿水’!

毛骧喝着早已放凉的特苦青蒿水,表情是一脸的嫌弃,但那狂灌的架势,却早已超过了喝御酒的架势。

他确实是武功高强,如果是战场杀敌,他绝对是一把好手。

可修路劳改和练武功,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别说毛骧了,就是无敌的常遇春来干一天,也会累得够呛!

也就在此刻,

满脸黑渍的八十八号囚犯朱元璋,走到毛骧的面前,也是从桶里弄了一碗清凉解暑的特苦青蒿水。

都混到重体力劳改的地步了,他也就不在乎这么多的土碗,到底都是哪些人喝过的了。

再者说了,他以前吃的苦头,可比这特苦青蒿水苦得多得多。

这廉价无比却又解暑消渴的青蒿水在他看来,就跟喝浓茶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毛骧看着朱元璋受这罪,也是恨得牙根直发痒:“这个叶青,居然敢让您干这种苦差事。”

“别让我出去,我出去之后,非整死他不可!”

朱元璋看着恢复了些体力,又开始口头上杀叶青的毛骧,也是欣慰又想骂。

欣慰的是毛骧对自己的一片忠心,还是值得肯定的。

而之所以想骂他,只是因为他还太嫩,就这么把喜怒全放在脸上,不是什么好事,更无法委以更大的重任!

还得跟着他好好历练才行!

但也不能完全责怪毛骧,这叶青也确实气人啊!

如果不是考虑到叶青不认识自己,如果不是考虑到是自己各种打听的行为引起误会在先,如果不是考虑到他叶青抓北元探子也是为了保家卫国,他早就挑明身份砍人了。

如果不是考虑到这些客观因素,他根本就不会给这么一个机会。

现在的朱元璋,只希望他家妹子能尽快接触到叶青,尽快解除这个误会,最好是在他忍无可忍之前。

否则,他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了!

其实,就朱元璋这冲动易怒的性格,一般情况下,他是绝对不可能忍受到现在的。

也就是他家妹子的叮嘱时刻在心头,他才强压怒火,以大局为重。

为了让自己不发火,他甚至还用了一种特别的方法,那就是尽可能的去发现叶青的好。

还别说,在这里劳作这么半天,他还真就发现了许多值得朝廷工部学习的地方!

朱元璋坐在毛骧身边道:“出门在外,咱也当你是晚辈了。”

“你小子怎么就不知道多学学老子?”

“咱在家里也长期发火,但出门在外就一定要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切莫让人通过你这张脸上的喜怒看透了你。”

“你要是一直这么沉不住气,咱以后怎么委以更大的重任?”

毛骧被一顿教育之后,可以说是态度极好,心里也尽是感恩戴德。

皇帝老子把他当晚辈和学生教育,可是祖坟冒青烟都要不到的荣耀啊!

朱元璋见毛骧恢复平静后,就立马指着这些还在劳作的,长得就凶神恶煞的劳改犯道:“你有没有发现,这些重罪劳改犯,虽然干着重体力活,但却没有任何的怨言。”

毛骧顺着朱元璋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

其实不只是朱元璋,任何人都是这样,一旦不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就都会睿智许多。

毛骧的眼里,这些重罪劳改犯虽然汗流浃背且眉头紧皱,但做起事情来,却是毫不拖泥带水。

从他们的脸上,甚至看不出一丝想要趁机逃跑的苗头来!

与此同时,他又想到了近年发生在凤阳的事情。

朱元璋得天下之后不久,便兴致勃勃的开始在自己的家乡凤阳营建中都。

可结果却是一大批贪官中饱私囊,倒卖材料,克扣民夫饷银,以至于他朱元璋的家乡还造起了反。

这件事情虽然被快速镇压,但也重重的打了他朱元璋的脸。

凤阳出了个朱皇帝,却逼得家乡父老造了反?

朱元璋是越想越气,直接就把涉案贪官全部剥皮实草或抽肠处死。

至于他们的家眷亲族,最低都是满门男丁抄斩,女眷各种到处发配。

毛骧现在都还记得,他那段时间光是忙着抄家,都累得个半死!

想到这里,他再看眼前的景象之时,一种强烈的对比,立马就在他的脑子里形成了。

同样是贪官搞工程,怎么效果就完全不一样呢?

京城的贪官,逼得朱元璋的老乡造反!

而这位边城的七品贪官,却能让这些各地发配来的重犯,心甘情愿的干苦力!

想到这里,毛骧只是眼珠子那么一转,立马就想到了。

毛骧虽然恨死了叶青一滩血,但也不得不承认叶青这方面做得好。

毛骧不大情愿的夸奖道:“老爷还记得凤阳贪腐案吗?”

“那可是逼得皇帝的老乡造了反啊!”

“都是贪官,但这个叶大人却从来不克扣这些人的待遇!”

“我现在算是明白我们为什么早上要吃大肉了,是为了不至于干苦力身体发虚,从而影响工期!”

“瞧瞧这青蒿水,虽然又苦又廉价,但人家却管够。”

“不说多好的待遇,但最起码人家叶大人当这些劳改犯是个人啊!”

“......”

一系列的夸赞之词,从恨叶青到骨子里的毛骧嘴里吐了出来。

对于这一点,朱元璋还是很满意的,能大方的夸‘仇人’,也是一种不错的成长。

只是他也十分不满意,一句‘你他娘的夸叶青就夸叶青,提皇帝的老乡造反干嘛’,愣是到了嗓子眼,却没有说得出口。

气得眼睛发红的朱元璋,抬起手就准备给毛骧开个窍!

可却在此时,一名狱卒直接就提着皮鞭跑了过来:

“还聊上了是不?”

“偷懒是不?”

“那边的沥青,赶紧去抬过来!”......


春日暖阳之下,

一名穿着寻常布衣却眼神锐利的年轻男子,骑着马就径直向雁门县县衙而去。

县衙门吏看到来人后,立马就牵过马道:“叶大人在他的院子里。”

年轻男子只是点头致谢后,就开始一路小跑了起来。

不跑不行啊!

他们雁门县的县衙,实在是太大了,其规模大小绝对不输王府规格。

就门口那两座石狮子,就不比王府门前的小。

石狮子的大小可不是随便来的,必须与府邸宅院的规模成正比。

足以见得,这座本该相当拮据的边城县衙,不是一般的超规格。

年轻男子一路跑过了假山花园,跑过了亭台水榭,跑过了县衙各部门的行政大厅,最后又跑过了县衙公堂。

终于,他来到了县衙安静的后衙。

这里有一座不算太大的私人宅院,出门可看江河流过,抬头可看那充满历史色彩的雁门山。

就连山上的长城,都能够一览无余。

只要往院子里的躺椅上那么一躺,眼睛那么一闭,就能通过冥想,感受发生在这里的英雄史诗。

其实,对于雁门县知县叶青来说,还有一些英雄史诗就是他本人的记忆!

也可以说是他的前世经历!

树梢喜鹊的眼里,

一名穿着水墨白衣,长相俊朗帅气的白衣男子,就这么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时不时的,嘴角还带有一抹尽是追忆之色的淡笑。

其实,叶青是一个有金手指的穿越者。

只要他完成十世穿越,完成金手指规定的十种死法,他就可以回到现代,获得千亿大奖,直奔人生巅峰。

第一世,他穿越成为赵国名将李牧手下的士兵。

金手指规定死法,与匈奴血战到死,但不可以故意挨刀子,故意让敌人捅刀子。

他追随李牧常驻雁门,防备匈奴。

防备期间大小数十战,歼灭匈奴十万骑,后人称李牧为奇才,并在雁门关建‘靖边寺’,纪念其戍边保民的战功。

而现在,靖边寺也只剩下一些遗址了。

叶青每每经过遗址,也都会驻足片刻,感受这一段自己参与过的历史。

其实,现在他的已经很有钱了。

但他始终没有修缮靖边寺遗址!

在他看来,有岁月的痕迹才能算是真正的历史,不该用金玉装潢!

时光如梭,他已经完成了九世穿越,做到了九种金手指规定的死法!

秦汉三国隋唐宋,他都有幸参与过。

金手指对他还算仁义,降临盛世,则享乐致死!

降临乱世,他也曾披甲持锐,为华夏流尽最后一滴血!

足以见得,他这金手指的三观还是很正的!

可万万没想到,这最后一世就直接炸裂了!

总之一个字,就是‘坑’!

坑爹也好,坑主也罢,反正就是巨坑无比!

就好像游戏的最后一关,非要把难度拉满了不可!

这最后一世,他穿越到了朱元璋立国的当天。

开局农户百姓之子,却要他被朱元璋点名诛杀,而且还加了限制条件。

那就是不能祸国殃民!

当然,就算不加这个条件,叶青也不会干这事。

毕竟他也是一个纯正的华夏儿郎,怎么会干那种不是人的事。

可这也太难了呀!

平头老百姓,想要被朱元璋点名诛杀?

这比前世中五百万大奖还难啊!

想了半天之后,叶青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当官!

朱元璋点名杀什么人最多?

稍微有点历史功底的人就知道,朱元璋杀官绝对是一批一批的。

于是,叶青就拼命苦学,只为备考洪武三年的大明第一届科考。

只不过他天生不喜欢八股文,随便怎么学都提不起兴趣。

要不是为了任务,他早就放弃了!

要不是天赋不错,他也考不上举人!

但也止步于此了,考上个举人,就再也考不上去了!

没办法,实在是学着难受!

好在举人已经有了做官的资格,只不过没有入朝为官的资格,只有去边远地区做地方官。

叶青就是这样的幸运儿,刚刚中举就被委任雁门县知县。

于是,叶青正式开始向他的终极目标,也就是被朱元璋点名诛杀而努力。

在不祸国殃民的情况下,怎么才能气得朱元璋点名诛杀?

一个字,贪!

三年时间,他是想尽办法的各种贪,绞尽脑汁的各种发财!

终于,他等到了三年考满考核!

别人自评都是各种自吹,他就是各种自黑!

而且还是实事求是的自黑!

贪墨百万脏银,他拿得出来!

超规格豪宅,他的县衙和私家小院就是!

以官身从商,但凡能赚大钱的业务,他都是大股东!

想到自己的这些‘底气’,正在闭目养神的叶青,也是嘴角浮现出一抹自信的淡笑。

也就在此刻,

雁门县的县丞,来到了叶青的面前:“大人,我们的‘特工大队’来报,发现一个商队疑似北元探马。”

“这些人极有可能是探马中的精英,不仅骑术精湛,从身法来看还武功高强。”

“......”

叶青依旧闭目养神,只是无比随意的说道:“张网等待,一切按例行事。”

“去吧!”

话音一落,叶青就翻个身,继续躺平等待。

他现在只想躺平等待,只要朱元璋的赐死圣旨或口谕一到,他就功德圆满了。

当然了,

俗话说得好,当一天道士就打一天太极!

其他事情他都可以不管,但辖区的安全还是要继续管的。

可不能因为他的摆烂,就让北元有了可乘之机。

要是让北元蛮子打进来的话,就得算他祸国殃民了!

也正因如此,他这三年特别重视‘防谍’这一门功课。

为了对付无孔不入的北元探子,他专门成立了‘特工大队’,并制定了一系列的方法,专门对付被逮捕的北元探子。

半个时辰之后,

那名回县衙请示的年轻特工,回到了对朱元璋的监视岗位。

“大人有令,张网等待,一切按例行事!”

在接到命令之后,

他们看朱元璋一行人的目光,瞬间就变成了即将背刺的寒芒!......


“老爷,舒服了没?”

骑在朱元璋后背上的马皇后,轻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温柔无比道。

趴在床上的朱元璋都快要睡着了,必须是很舒服的。

他只是闭着眼睛,一副享受无比的样子道:“舒服是舒服了,但还有点意犹未尽啊!”

紧接着,他的耳朵里就又传来了马皇后的声音,还那么点撒娇的意思。

“可是老爷,我也刺绣了那么半天,也是手累胳膊又累的。”

“现在又帮你捏了这么久的背,我更累了。”

虽然朱元璋和马皇后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儿子也都可以当副皇帝了,但他朱元璋就好马皇后这一口。

后宫妃嫔照样干,但心里却只有这一匹独一无二的马!

他家妹子喊累了他不心疼?

关键是,还是给他捏了那么久的背,所以才累上加累,他不仅心痛,还有那么点自责。

“来,换个位置。”

在对面当观众且被无视的毛骧的眼里,朱元璋的力量一下子就回来了。

他只看见朱元璋在说出这么一句话之后,本来是趴在那里就像一滩烂泥的人,一下子就拱起了后背。

而骑在他背上的马皇后也是面露惊骇之色,像极了骑在趴在地上的牛背上,结果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马皇后在瞬间的惊讶之后,脸上就尽是幸福之色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马皇后就趴了下去,朱元璋骑在她的后背上就准备开干。

“老爷,你太壮实了,我腰受不了。”

朱元璋忙往后挪了挪位置,就算是坐在马皇后的大腿上,也是以跪坐之姿,自己搭了些力:“妹子,这样可以了吗?”

马皇后趴在枕头上,偏着头看着她家壮实的重八哥,那可是比长得一表人才的毛骧帅多了。

马皇后幸福淡笑道:“我家重八还是很细心的嘛!”

朱元璋只是笑笑不说话,他知道自家妹子不受力,所以下手也没那么重。

“下面一点,上面一点,就是这里。”

“就这样,继续,力道刚刚好!”

“......”

很快,马皇后也开始淡笑着闭目养神了。

他准备提醒朱元璋,明天如果可以进入驻军关隘,一定要谨慎细致,切莫冤枉好人的那一番不必担心隔墙有耳的说辞,是肯定要说的。

但在此之前,增进一下夫妻的感情,也是很有必要的。

感情到了位,说话自然就好使得多了!

这里不是只有常侍太监看着的御书房,还是不能随便拧她家重八的耳朵。

就算他现在没有穿龙袍,他也是自家的男人,面子必须给得足足的,绝对不能让可能出现的‘隔墙有耳’,听到她的男人被女人拧耳朵!

既然不能拧耳朵,那就用这一招好了,作为一个女人,温柔才是最主要的品质。

也就在大明的帝后二人尽情享受之时,

尽心尽责保护他们的毛将军,却是在对面把脸拉得比马脸还长。

他用他的肩背撞击着墙上的棱角,没有夫人在侧的他,只有用这种借助外力的方式,达到放松肩背的作用了。

现在的毛骧已经不想当观众了,闭着眼睛用后背撞就行。

“有人捏背了不起?”

“我背后的墙角不会累,随便我舒服多久都成!”

“大明开国帝后两口子一起坐牢,还有脸在这里......”

这样的话语,毛骧在心里已经吐槽了好多遍,可就是不敢说出来。

而通风窗口之外,骑在人字梯上靠墙的吴用,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的复杂。

就朱元璋和马皇后那一番互相操作,他是真的很想站起身来,透过这月光照进去的通风窗口,看他个究竟。

光用耳朵听,听得那才叫一个燥得慌。

“轻点,用点力,上面一点,下面一点,继续?”

“什么玩意儿?”

“都在干些什么,说些什么呀?”

吴用就这么眼巴巴的看着风口窗,实在是太想爬上去看个究竟了。

仅靠听来的东西去脑补,实在是越脑补越燥得慌,甚至还想吐槽一句‘欺负老子死了婆娘没续弦是吧!’

当然,这些都是扯淡的题外话。

他现在想不明白的是,身为北元探子不是该交流彼此的劳改心得再加串供的吗?

怎么能在牢房里如此互相操作?

想到这里,他的心里就只有一句话:“不愧是北蛮,真是不挑地方啊!”

也就在吴用往这个方向思考之时,里面又传来了他们的声音,这一回就像办正事的人了。

皎白的月光透过风口窗,照耀在牢房里的朱元璋和马皇后身上,二人在床上盘腿对坐着,活动了一下两手之后,就开始了正题。

马皇后笑着道:“老爷,你猜我今天具体都干了些什么?”

朱元璋皱眉道:“不就是一堆女的关一起刺绣嘛!”

马皇后只是故作神秘的笑了笑,然后就站起身来,绘声绘色的说起了她今天的所见所闻。

“你是不知道,这个雁门县的叶大人,居然还在工业制造上面动了脑筋。”

“他设计出了一种‘流水线作业法’,制造东西的大房子也不叫工坊,叫做车间!”

“从车间的这头,走到车间的那头,就能看到材料丝线变成成品布料的全过程。”

“可以说是既节约时间,又产量成倍增加,还做到了质地均匀,品质上佳。”

“他这里不仅有布料生产,还有成衣制造!”

“......”

在马皇后细致的讲解之下,朱元璋的眼里立马就有了一丝惊骇之色。

就连对面已经生无可恋的毛骧,也眼前一亮,凑了过来道:“真这么神奇?”

“要是把这一套方法,弄到我们工......”

也就在此刻,

朱元璋和马皇后同时狠狠的瞪了毛骧一眼,瞪得他下意识的一怂不说,还赶紧闭上了嘴。

毛骧这才意识到,他因为太过惊喜,以至于忽略了隔墙有耳的问题,差点就把不该说的话,直接就大声说出来了。

他没说出来的话便是“弄到我们工部下面的工坊,还有兵部下面的兵器制造局,是不是也可以有这样的效果?”

虽然他没有说出口,但朱元璋和马皇后却完全想到了。

也可以说马皇后下班回来之时,就是这么个想法,朱元璋听后自然也是这么个想法!

唯有还不够老练的毛骧,差点就把这本该放在肚子里的想法,给直接说了出来。

风口窗外,

骑在人字梯上的吴用,在听到这么个关键信息之后,也是立马眼前一亮。

“他们这是开窍了?”

“入主中原近百年,不知道学习,非要搞什么退耕还牧!”

“现在知道学习了?”

“还想要把这一套方法,弄到他们那里去?”......